军情如火,耽误不得。廷议第二天上午,齐王拓跋嗣请旨后,带领中尉元建和五十名王府卫兵直奔乌兰察布。李固带领三十名西山会高手一路随行。李固出行前,向崔宏辞行,崔晓晓听说李固要随齐王出行,闹着要去,崔宏知道拦不住,勉强答应了。
闾大肥带领宗族占据乌兰察布,为大魏镇守北大门,乌兰察布若失,柔然大军长驱真入,兵峰直指平城,平城作为大魏中枢,如果被柔然的铁蹄包围,大魏有亡国之危。
郁久闾大那带领二十万骑兵到达乌兰察布后,派出小股部队和闾大肥试探交锋几次,双方互有胜负。
闾大肥自知兵力不足,已向朝廷请援,以防守为主,对郁久闾大那的挑战大多置之不理。郁久闾大那知道闾大肥是有名的悍将,只是小股兵力试探,意图疲之,给闾大肥增因压力。柔然骑兵向来机动灵活,不打硬仗,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
闾大泥倍颐刚打了一个小胜仗,闾大肥正在帅帐与手下将领为闾大泥倍颐喝酒庆祝,营帐内一片欢声笑语。
一个有兵丁来到帅帐,双膝跪倒,大声说道:“报将军,齐王拓跋嗣到了营外。”
闾大肥大喜,说道:“真是好事连连,朝廷的援兵来得真快,众位将军同我前去迎驾!”
闾大肥来到营门,看到齐王拓跋嗣一行,总共不到百人,闾大肥内心失望,面上却不表现出来。闾大肥躬身施礼,说道:”臣闾大肥拜见齐王殿下。“
李固身着军装,闾大肥一时没有认出来。李固取出圣旨,面色庄重,说到:“闾大肥接旨!”
闾大肥带领众将一齐跪下,说道:“臣闾大肥恭迎圣旨!”
李固高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王拓跋嗣为征北大元帅,使持节都督柔然战事,提调全国兵马。钦此。”
闾大肥三跪九叩,说道:“臣闾大肥接旨,谢主龙恩!”
宣旨完毕,李固笑道:“闾大哥起来吧。”
闾大肥和众将领起身。闾大肥听着宣旨人耳熟,又喊自己闾大哥,仔细端详,原来宣旨的人是李固,大喜,说道:“原来是李固贤弟到了,如此我们能并肩战斗了。李贤弟何时投身军旅?”
李固回道:“小弟蒙齐王看重,现在齐王府任中尉。”
闾大肥面向齐王,笑着说道:“王爷,军中正缺李贤弟这样的高人,不如王爷让李贤弟到末将军中效力。不知王爷可否放人?”
齐王笑着回道:“李固正是本王得用之人,你们兄弟俩叙叙友情也就罢了,你还想着挖本王墙角?”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中军帅帐。齐王拓跋嗣一路走来见军士精神饱满,军容严整,军营布局中规中矩,心想闾大肥虽然粗俗,但是治军确有手腕。闾大肥和闾大泥倍颐陪着齐王拓跋嗣和李固进了帅帐,齐王拓跋嗣坐了主位,其它人按次坐下。
闾大肥疑惑地问道:“王爷,目前大魏在乌兰察布只有十五万骑兵,郁久闾大那带领二十万柔然骑兵前来围攻,大魏兵力明显不足,朝廷为何不派援兵呢?”
齐王拓跋嗣回道:“如果朝廷派来援兵,我们合兵一处,只能把郁久闾大那打跑,等援兵撤走,郁久闾大那又来侵扰,我们怎么办?”
闾大肥回道:“王爷,如果没有援兵,我们十五万骑兵对阵柔然二十万骑兵,取胜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柔然骑兵从乌兰察布打开缺口,兵峰直指平城,我们大魏危矣!”
齐王拓跋嗣笑道:“闾将军不用担心,朝廷虽然机动兵力缺乏,但是本王可以调动幽州张衮兵团的十五万步兵和五万骑兵投入战斗。只是我们不能让郁久闾大那牵着鼻子,我们得设法调动郁久闾大那军团进入我们的包围圈,一举围而歼之。”
李固看着军用沙盘,沉思了一会,说道:“乌兰察布太过开阔,不利于设伏。如果郁久闾大那军团从乌兰察布的东北通道进入幽州,必然兵峰直指平城,沮洳县是必经之路。沮洳县是丘陵地区,不利于骑兵展开,利于步兵运动,我们可以选在沮洳县设伏。”
闾大肥不由对李固竖起大拇指,说道:“李固贤弟第一次参加战斗,能提出这么好的对敌策略,真是帅才。如果幽州刺史张衮带领十五万步兵,五万骑兵,在沮洳县布下口袋,包围郁久闾大那全军,本将军带人尾随追击,扎住口子,堵住郁久闾大那的退路。郁久闾大那的骑兵离开了大草原,进入山区,骑兵施展不开,机动性大大降低,而且郁久闾大那远离王庭弱洛水,社仑可汗必然援救不及,那时前有张衮,后有本将军,正是全歼郁久闾大那军团的大好机会。”
齐王拓跋嗣笑道:“本王来此,就是想征求闾将军的意见。如何调动郁久闾大那的骑兵从乌兰察布的东北通道进入幽州是关键。能不能牵着郁久闾大那的鼻子走,全看闾将军的本事了。”
闾大肥说道:“王爷放心,末将设法牵着郁久闾大那的鼻子,让他乖乖从乌兰察布的东北进入幽州。”
李固在旁边提醒道:“闾大哥不可大意,我们如果轻意让出乌兰察布进入幽州的东北通道,郁久闾大那必然怀疑,我们必须装出力不能支,无法全面固守时,再让出东北通道,方能让郁久闾大那上当。”
齐王说道:“既然我们对此方案没有异议,就先按此方案实施。军情紧急,李固带上圣旨和本王手书,带领李谈等人连夜前往幽州,命张衮带领十五万步兵和五万骑兵在沮洳县偷偷设伏。”
齐王写好密信,交与李固,李固躬身施礼,回道:“李固定不负王爷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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