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炳元给封骐与温宁安备了北厢的牡丹院,是最好的院子之一,也是上上房。

    午间下了雨后,气候之差不仅没有让夜晚降温,反而更为燥热了。

    都说牡丹院是最好的院子,因此夏房是自然有的。两人沐浴后便到了徐家投掷了千金的夏房,一迈入里头只感到阵阵冷意扑面而来。

    房里地底是冰窖,寒气透过薄薄的木质地砖渗入了房内,两人也可到储存冰块的窖室消暑玩乐。

    紫琉璃、玉石床,还有循环冷水源,也就是房内四边有水往下淌,形成水帘。这是在院子的的四檐装上水管,把水引到屋檐上。凉水在屋上循环,室内温度自然就下降了。房顶房底互相之下,完全感觉不到夏天的热意。

    封骐享受般地懒懒靠在了长椅上闭目养神,温宁安看了封骐许久,最终忍不住问道:“怀天,那玉为何做成双对?是为了……送人么?”

    “自然。”封骐也不睁眼,就是微微勾唇。

    “送……谁?”

    封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道:“你过来我便告诉你。”

    温宁安低眉浅笑,转身到圆桌上取了一个小杯子打算自个儿倒茶喝,不理封骐了。然而腰带却被封骐从身后拽住往后拉,温宁安只觉得全身失了重心,往后倾在了封骐的怀里。

    手中的杯子一松,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温宁安被封骐拥在怀中,无奈道:“别闹了。”

    “傻。”封骐咬了咬温宁安的耳朵道:“不送给你能送谁呢?”

    见温宁安似乎很开心,但却又忍住不显露出来,封骐道:“看你这幅样子,说是大将军还没人信呢。”

    温宁安是儒将,不说这一刻,即便是平时在外也很少人将他与厮杀战场的大将军联想在一块儿,也许是因温宁安淡雅的笑容与语态早已将杀气掩盖了起来。

    “怀天这幅样子,说是皇帝也无人相信。”温宁安说着挣脱了封骐的怀抱,捡起地上的茶杯。

    封骐见温宁安严严谨谨的摸样,背对着自己倒茶喝,身子修长高挑,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放在了身后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晃动,忍不住便从长椅处站了起来,恶趣味般食指使力戳了温宁安的腰。

    温宁安浑身一耸,低吼道:“怀天!”

    封骐挑眉,这声音听着怎地如此像娇嗔?

    温宁安只觉得头逐渐变得沉重,忍不住闭眼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见温宁安步伐有些不稳,封骐伸手揽过了温宁安的腰让他靠着自己。

    温宁安感觉到一波燥热从腰间处传来,身上一些难以言喻的地方无比的瘙痒,邪火纵生,呼吸也乱了套。

    “怿心,怎么了?”封骐见温宁安双颊蓦地转红,靠着自己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心道该不会是伤口出了问题,忙道:“我去叫太医?”

    “别叫!”温宁安一手紧张地握住了了封骐的手臂,一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手掌内。

    “到底是怎么了?”封骐也有些急了。

    “无妨。”温宁安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封骐道:“我去冰窖冲冲冷水。”

    封骐一愣,低头就见温宁安腹下的隆起,心里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眯眼望向了桌上的茶具,封骐心底冷笑,给他下春药,徐家胆子倒是挺大?丢了一个徐婳一,这下便迫不及待地塞一个新的了?

    徐家在李家与封骐眼中虽然仅是跳梁小丑,但好歹一个拥有实权的大世家,这么明目张胆的招数应当不会用,也许其中有更复杂的缘由,但封骐此刻不想思考,算账也得先解决眼前的事儿……

    封骐再次身手抱住了温宁安,轻轻吻着温宁安的耳垂。

    “嗯……”温宁安忍不住发颤,只觉得全身都失了反抗的力气,软软倒在了封骐身上。见状,封骐干脆得寸进尺,将温宁安打横抱起来放在石床上。

    石床的寒气并无舒缓温宁安的燥热,封骐如雨点般的亲吻与爱抚反倒让温宁安抑制不住地发出了暧昧的声音。

    “别、别……”温宁安手撑住了封骐的胸膛道:“怀天,不要。”

    封骐充耳不闻。

    “唔……怀天!”温宁安低喘着,胸口剧烈起伏。身上传来的一波波快感与心底的慌乱让他抓住封骐的手力道逐渐不受控制,掐出了深深的红印。

    封骐也不介意,反倒更为兴奋地坏笑道:“我帮你解决,不好吗?”

    “怀天……”温宁安几近哀求了。

    “怀天……”

    “怀天,你答应我的……”

    ……

    封骐定定地看了温宁安活色生香的样子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

    “是的,我答应你了,我不是你的君王,我是你的夫君。”

    相敬相爱,而非命令与服从。两人此刻正努力朝这个方向而改变,封骐不想前功尽弃,也不想破坏这份默契。

    “我们不做到最后,我帮你用手解决。”

    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就这样飞了,封骐怎么也要沾一点油水,将温宁安拉了起来让他背靠着墙面对着自己,伸手探入了那隐秘之地。

    “嗯啊……”

    封骐手活动着,视线却死死地黏着温宁安的脸,温宁安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无法逃离封骐的眼睛。顶着封骐炙热、探究与饶有兴趣的眼神,温宁安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想逃却也逃不了,身后是墙,身前则被封骐半压住锁在怀中,简直……

    “唔!”

    结束后,封骐掏出手绢擦了擦手,笑道:“我出去一会儿。”

    这下他娘的轮到他要去冰窖冲冷水了。

    温宁安是解决了,然而他……

    丢脸,丢脸啊!作为一个手握天下的帝王,实则太失败了!

    看着封骐匆匆离去的背影,温宁安脱力般靠着墙,失了神。细细回想起来,封骐方才的双目里皆是兴奋与享受,染满了情欲,丝毫无半分厌恶。

    而封骐先是自行解决,之后冲了几盆凉水才觉得自己冷静了下来。与常人相反,冰窖里的低温反而让封骐的脑子清醒与清晰了许多,温宁安的任何表情他都看在眼里,那样的表现压根儿不是还未准备好抑或害羞,而是……

    登基那日对于重生的他而言已经很久很久了,然而对于温宁安而言,也只是两年前而已。

    封骐闭眼,手微微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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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冷静了一番,回房后再无人提及这个话题,仿佛刚才的一番旖旎从未发生过。

    温宁安见封骐回来了,便指了指桌上的茶壶道:“茶水没问题,但壶口被抹了药。证据确凿,可以用这个向徐家讨说法。”

    “证据?呵。”封骐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眼神幽暗。

    他还需要这种东西?

    见封骐抬步率先向外走去,温宁安垂眼,默默跟上了。

    皇上深夜说要召见众人,徐家人虽然心底不满但也不得不从,全都从柔软的床褥抑或温柔乡上爬了起来在正厅等候。

    封骐的位子自然是首座,而温宁安则坐在他身边的次座,其余徐家人看着这两人皆不明所以。这是要做什么呢?

    封骐见人都来得差不多齐全了,便悠悠哉哉地向徐通达道:“有人在朕所用的茶具下了药,徐爱卿可知是何人所为?”

    徐通达一惊,忙道:“臣一无所知,徐家保证与此事绝无牵连,求皇上明察!”

    “哦?所以是有外人在朕入住这日潜入了徐家,给朕下药了?”

    徐通达哑口无言。

    “元儿,去查!仔细查!”见封骐似乎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徐通达转头让徐炳元去查了。徐通达无所畏惧,毕竟徐家主家的当真无愚蠢至选这个时刻这个手法触封骐霉头。下药说严重些了,可是能与谋反挂钩的罪。

    徐炳元让管家将今日所有在庖厨值班的下人都带了上来。

    十来个侍女跪在了正厅中央,听说是皇上要问话,看都不敢看封骐,吓得浑身发抖。

    封骐不耐问道:“朕的茶具上被抹了药,说吧,谁做的。”

    众侍女全都喊冤,求封骐宽恕。徐炳元原先还想着封骐会如何审查,哪知封骐下一刻便道:“来人,赏板子,打到她们说为止。不说,便打死好了。”

    皇上的权利是绝对的,这些家丁纵然属于徐家,但此刻也只得服从。一干侍女便这样被压在了大厅的青瓦上挨板子,惨叫声源源不绝,其余徐家人只觉得心底嗖嗖发凉。

    徐通达忍不住道:“皇上,何不先问清楚再施罚?”

    温宁安也微微蹙眉,这实在是暴君的作为,然而却不愿驳封骐面子,只得在心底微微叹气。

    而其中一个侍女才挨了两个板子便耐不住,哭着喊道:“皇上!安少爷!是安少爷下的药,还不让奴婢说!”

    那侍女心底明白硬咬牙撑着不说,即便她们被打死了封骐也不会让人喊停抑或在乎,倒不如早说了也少受一些痛苦。而收买她的人也不是什么能保住她的大人物,银子再多,没命花有意思么。

    封骐挥手让家丁停手,耸肩笑道:“瞧,这样不是更快吗?”

    温宁安问道:“安少爷?徐炳华的妾,安夙么?”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徐炳华此刻脸色有些难看,吞吞吐吐道:“正是……正是内人。”

    “他人呢?”

    徐炳华道:“内人近日身子不适,因此一直便没迈出房门,此刻也在房内休养……”

    封骐道:“让人去搜查安夙的房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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