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山庄建于幽州涿郡的一座小山丘,山庄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景色秀丽,环境清新雅致。庄主李易博少年成名,如今年届五十,是名动江湖的一代宗师。李易博名震江湖,前来投师学艺的自然不少,但是他收徒比较严苛,没有潜力的弟子绝对不收,门下弟子并不多。
一天上午,李易博正在山庄练功场指导弟子练功,一个门仆来到李易博的跟前,躬身施礼,说道:“庄主,西山会李固前来拜见庄主。”
李易博在大脑里转了一圈,说道:“江湖上从未听说有李固这一号人物,西山会倒是赫赫有名,既然是西山会的人,就先请进来吧。”
过了一会,李固在门仆的引导下,率领李谈、穿着便装的元建、王瑞军、刘鑫、杨文兵等十名廷尉府的衙役走了进来。
门仆把李固一行引导到李易博面前,指着李易博,轻声对李固介绍,说道:“前面就是庄主。”
李固躬身施礼,朗声说道:“西山会后学李固拜见李庄主。”
李易博上上下下打量李固一番,疑惑地问道:“不知李壮士前来敝庄,有何指教?”
李固不卑不亢,说道:“我与庄主弟子李卫东有一面之缘,相约在此以武会友,不知道李卫东现在可在庄内?”
李易博回道:“李卫东前一段时间刚回到山庄。你们既然有约,比试无妨,点到为止。”
李易博让身边一名徒弟去把李卫东请来。
李卫东见师傅召唤,快步随那名弟子一起来到练功场。
李卫东见到师傅,躬身施礼,问道:“不知师傅传唤弟子有何吩咐?”
李易博指着李固,对李卫东说道:“西山会李固和你约定以武会友,现在他们已经来了。”
李卫东看向李固等人,懵然不知。元建走到李固旁边,悄声说道:“卫尉丞,末将认出来了,就是他。”
李固依稀有印象,得到元建确认,当下再无怀疑。李固看李卫东正在发懵,拱手说道:“久闻李卫东英名,今天特来以武会友,还望英雄不吝赐教。”
李卫东面向李固,疑惑地问道:“我不记得认识你啊?我们见过面吗?”
李固笑道:“贵人多忘事,阁下记性不好,我对阁下一身功夫印象很深。今天特来请教,阁下不会不给在下薄面吧?”
李卫东看向师傅李易博,李易博心想,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哪有不应战的道理,不能丢了开元山庄的脸啊,当下点点头。
李固让李谈挑战李卫东。
李卫东和李谈两人面向而立。李卫东阔脸虬髯,虎背雄腰。李谈面容清秀,长身玉立。忽然李卫东猛然发力,一柄剑如毒蛇一般直指李谈的眉心,李谈向右跨出一步,撤身斜立,堪堪闪开,同时悄没声息地向李卫东持剑的手腕刺去。李卫东暗道不好,快速回撤,李谈的剑尖跟着李卫东的手腕移动,只差分毫。李卫东见难以躲开,身子向后一倒,飞脚去踢李谈的手腕,李谈后退一步,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向李卫东脚腕的中封穴,李卫东招式用老,躲闪不开,脚腕一麻,倒在地上。王瑞军、刘鑫、杨文兵等廷尉府的衙役上前,锁了李卫东。
李卫东惊慌地问道:“你们什么人?为什么锁我?师傅救我!”
李易博脸上变色,问道:“你们不是比武吗?怎么锁了李卫东?不给我一个交待,谁也休想走出山庄。”院中开元山庄的弟子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众位弟子纷纷持剑站位,把李固众人围了起来。
王瑞军亮出腰牌,大声说道:“李卫东涉嫌大内毒鹿案,我们是廷尉府的衙役,有阻挠办案者,廷尉府决不轻饶。”
李易博丝毫不惧,笑道:“你们几位不请自来,上了开元山庄,一声不响就拿下我的弟子,此事传出去,让江湖朋友笑话,开元山庄如何在江湖立足?自古江湖事江湖了,李卫东是江湖人,朝廷想把李卫东从开元山庄提走,总得给我个交待吧?”
李固问道:“李庄主想要什么样的交待?不错,江湖事江湖了,江湖的事,朝廷自然不会干涉。但是廷尉府现已查明,李卫东受人指使,阴谋陷害齐王拓跋嗣,是朝廷缉拿的要犯。李卫东早已不是单纯的江湖人,触犯朝廷律法,当然要受到律法的制裁。”
李易博面色一沉,说道:“本庄主一直约束弟子不参与朝政,李卫东不遵师命,贪慕荣华富贵,触犯朝廷律法,自做孽,不可活。阁下率大队人马到开元山庄挑战,我们按江湖规矩来办,总没错吧,不算我以大欺小吧?”
李固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问道:“请李庄主划下道来,晚辈自当接着。”
李易博心中暗笑,脸上却不露声色,大声说道:“本庄主与西山会慕容坤神交已久,只是无缘得见。今天能和慕容会主的弟子一战,也算了了本庄主一个心愿。如果阁下在本庄主手下能走五十招,李卫东任由你们带走,开元山庄绝无二话。如果阁下在本庄主手下没有走过五十招,朝廷不得在开元山庄抓人,你们退出开元山庄,等李卫东出庄后,方可抓人。”
王瑞军心想,李易博还是铁了心要保李卫东,如果李卫东一辈子不出庄,廷尉府如何抓人?王瑞军不服,说道:“李卫东涉嫌大内毒鹿案,触犯朝廷律法,廷尉府一定会拘捕到案。如果开元山庄觉得能够庇护李卫东,意图和朝廷做对,难免落个庄破人亡的下场,庄主要慎重考虑。”
李固伸手示意王瑞军不要说话,面向李易博,朗声说道:“我们到了贵庄,自然按贵庄的规矩办。我接受庄主的挑战。”
众人散开,李易博和李固相距十米,面向而立。李固手持一柄青色宝剑,全身白色练功服,神色肃穆,如一棵梧桐树,挺拔不动,微风吹来,只见衣角轻微抖动。李易博站立如松,须发皆张,一身青色的练功服涨得鼓鼓的。两人凝视不动,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围观的众人心情莫名的压抑,心跳加快,好象下场比试的是他们,有人抵受不住压力,悄悄后退,有人额头上竟沁出细密的汗珠。
空气如死一般的沉寂,两人目不转睛,心如闪电,对方全身似乎毫无破绽。李易博沉不住气,率先出手,手中宝剑随意向前一刺,破空之声随之传来,一道剑气真奔李固而来。李固全身紧绷,身形一动不动,李易博刺过来的剑气悄无声息地在李固身边消失。李易博不敢大意,脚步微动,缓缓向李固逼近。李固缓缓举起青色长剑,指向李易博。李易博感觉压力陡增,向上跃起,人剑合一,径直向李固扑来。李固宛如呆了一样,站立不动,李易博刺过来的剑气,如同掉入深渊,消失不见。李易博腾跃在李固的上空,居高临下,向李固刺了过来。李固手腕快速转动,挽起一片青色的剑花,李易博的剑招被挡在剑花的外围,竟无法刺入。李易博剑风呼呼作响,明明搭上了李固的青剑,却感到对方剑上毫无的力道,如同刺在棉花上一样。李易博在空中无法借力,轻飘飘落到地面,在李固身边游走,长剑从四面八方向李固刺了过来,李固舞动剑花,护住全身。李易博长剑刺出的气劲,在李固的剑花中消弭于无形,李易博剑招如同大海的波浪,绵绵不绝,李固如同大海中的礁石,常常被波浪吞没,波浪过后,却又显露出来,岿然不动。两人斗了约半个时辰,李易博已微微出汗,收住招式,李固同时收力。
李易博没想到李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抱拳施礼,说道:“阁下的武功之高,实在出乎我的意料,阁下如此年轻,如果能一心追求武道,不出数年,当为武林第一人。”
李固躬身施礼,谦逊地说道:“李庄主过奖了,我只是得师父尽心传授,略有心得而已。不敢妄想武林第一人。”
李易博赞赏地看向李固,说道:“以后阁下若有闲暇,能来贵庄做客,本庄主一定盛情接待,以便随时同阁下探讨武学之道。今天慢待诸位了,李卫东自己作孽,你们秉公处理吧。”
李固说道:“谢谢庄主宽宏大量,以后如果没有俗务缠身,自当前来叨扰。现在我们公务在身,先行告辞了!”
李易博亲自把李固等人送到开元山庄大门,方和李固依依不舍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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