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1781 章
整件事就很奇葩。
米亚靠着高超的驾车技巧直接把打人的?人给撞飞了?, 才?救下了?差点儿完蛋的?斯维茨。可问题是停车场那种地方想要在摆满了车辆的狭窄空间撞飞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比如说要是打人的?人抓着斯维茨做人质那她肯定没办法撞上去,这就是车灯展现自己威力的?时候了?。
借着车灯的?疯狂打闪, 米亚让这几个?人不得不放开斯维茨只顾自己。但是连同她开车的?神奇走位, 就造成了这些视频的角度也很神奇。
要是有个?第三方视角镜头的?话, 说不定这场面拍摄下来能够媲美大片,但是现在她自己的?第一视角就比较惨,毕竟她自己也要面对车灯的闪耀, 是真的?顾不上别的?事情了?。
对着这么?一堆的?素材,安吉拉只能自己努力进行拼凑了?。
好?在斯维茨已?经清醒过来的?消息让大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了?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我”躺在床上的?斯维茨脸上贴着纱布块, 身上也?贴着纱布块,动一下都觉得身体疼的?要命,连呼吸都觉得胸口发疼。
“Oh my god,你终于醒了?!”黛西激动的?蹦了?起来,又开始掉眼泪。
很难说她现在的?情绪到底是不是因为怀孕导致的?激素分?泌造成的?, 但斯维茨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是心惊胆战, “冷静一点儿。”
不说话还好?, 一说话他就觉得喉咙干巴巴的?不说,眼睛也?是又干又涩,眨一下都很疼。
难道?鼻子受伤会牵连到眼睛吗?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被打到眼睛
“可能是当时的?环境的?影响。”医生拿着手电筒检查了?一下斯维茨的?眼睛做出了?结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想我可能短暂的?失去了?一点儿记忆。”醒来之后?的?斯维茨对自己之前的?遭遇感觉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被袭击了?,之后?就是车灯不停的?闪啊闪, 然后?他就晕过去没有意识了?,袭击自己的?那几个?人的?脸是一点儿都记不起来。
“你的?错觉而已?。”黛西给他削苹果, “记不住人脸是因为你出现了?脑震荡,还有车灯的?影响。连续的?灯闪会对人的?视觉造成记忆上的?欺骗——”
“等等,你说这些有科学依据吗?”斯维茨靠在病床上,对黛西的?说法表示怀疑,虽然他是搞心理学的?,但是也?不是没有上过基础的?医疗课程,别驴他啊!
什么?叫做连续的?灯闪会对人的?视觉造成记忆上的?欺骗?你确定你没有在这句话里随便乱加不应该插入进去的?单词吗?
“别在意那个?,重点是就算是你记住了?他们的?脸,现在也?没有办法做出来什么?针对性?行为,还是等着安吉拉从米亚提供的?视频里面提取出来那些人的?长相吧,也?许到了?那时候,你就能想起来一些东西了?。”黛西把苹果递给斯维茨说。
脑震荡这种事情真是可大可小?,谁也?不知道?这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也?许他其实是看清楚了?那些人的?脸,只是因为头部受伤才?导致了?现在想不起来而已?。
“米亚提供的?视频。”结果苹果的?斯维茨满脸疑惑,米亚难道?还能一边撞人一边进行拍摄?
“行车记录仪。”黛西提醒他。
“Oh,我忘了?。”斯维茨想要拍脑袋,却想起来自己的?头受伤,不得不把手放了?回去,“我还没有向她道?谢。”
这次如果不是米亚的?话,他就真的?要跟黛西生死相隔了?。连医生都说他运气够好?,被送来的?足够及时,只要晚上那么?几分?钟,他就要去见上帝了?。
“等你好?了?之后?随时可以?去向她道?谢,现在,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她自己来到医院接受你的?感谢吧?”黛西看了?一下时间,扶着斯维茨躺下,“你该休息了?。”
她也?应该去杰弗逊尼亚中心工作,早点儿找出来那些对斯维茨下手的?人,让他们得到惩罚。
“不好?说,桑德森集团的?势力很大,想要扳倒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米亚跟克里斯托弗也?在讨论这件事,“而且他们跟很多议员的?关系都不错。”
“你是说那种交易?”米亚想起来了?一件事。
很多人其实不知道?一件事,国会山人均股神!
如果有关注过国会山议员们的?财务问题的?话,就会发现这群人经常会购入一些股票,然后?不久之后?这些股票就会涨价,再过一段时间卖出就能够获取大笔的?利润。
米亚自己在股票市场里面赚小?钱钱的?时候也?会参考这群国会山的?股神们的?意向,再结合一下哪位议员提出了?什么?议案或者?是做出了?什么?引起争议的?发言和政府准备实施的?政策,顺着这些线索去寻找议案背后?的?受益人跟公司之类的?,赚钱也?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了?。
不过她自己操作的?时候玩的?都不大,只是小?股小?股的?进行买进卖出,跟着前面的?大鳄后?面,别人吃肉她喝汤,多股汇集之后?,赚的?也?不少。当初拿出去给布兰纳和霍金斯当赎金的?钱就是这么?来的?,人家议员们每次只买一个?公司的?股票还大笔投入,她则是另辟蹊径,多买几家小?钱进场,最后?的?获利其实也?没有太少。
等到赚到了?一定的?资金的?时候,就果断收手转行实业投资。
到了?现在,她已?经彻底退出了?股票市场,没再跟在这群人身后?玩追踪游戏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明白这里面的?游戏规则。
显然,这个?桑德森集团肯定也?是国会山股神们的?缔造者?之一。这样?的?话,那些议员们就算是看在自己的?小?钱钱份上,也?会努力的?掩盖相关信息。
“没错,就是那种交易。”克里斯托弗点头,“所以?布兰纳他们这次的?行动大概会很困难,麻烦也?会不少。”
什么?事情一旦跟这群国会山的?老爷们扯上了?关系,那就意味着麻烦,他真心祝福布兰纳他们能够扳倒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们,但是也?对此忧心忡忡。毕竟之前有过太多的?前例,总会有一些利欲熏心的?人干出来丧心病狂的?事情。
“Emmm ,我对布兰纳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米亚耸耸肩,“如果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部文学作品的?话,我觉得布兰纳跟布斯一定是女主角跟男主角,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跨过去。”
当了?这么?多年朋友,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布斯跟布兰纳脑袋上面的?光环一点儿都不比乔那个?总是能够化险为夷的?家伙弱。相反,如果真的?轮起来,有时候这两个?人遇到的?事情比乔遇到的?还要更可怕一些,毕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两个?有超过三百天的?事件都消耗在案件上,每年遇到的?死者?直接两位数起步。
甚至仔细回忆一下,之前布兰纳跟霍金斯被活埋的?那一次,即使她没有插手,这两个?人也?应该能够自救——事后?她还听霍金斯说起他们改造手机的?事情,这样?聪明的?两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就能自救成功呢?
要知道?,当时他们被埋起来的?位置可不深,靠着当时车里面的?一些工具跟车子本身,还是能够制造一些自救装置的?,说不定就直接破土而出了?,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布斯跟布兰纳之间那狗血纠结的?关系,米亚忍不住在心里面啧啧啧,看起来真的?很美剧模式好?吗?
“亲爱的?,如果我们真的?身处在文学作品中的?话,我认为我们才?是男女主角。”克里斯托弗晃了?晃手指,“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绝对是经典爱情电影里面的?经典桥段。”
因为报警而互相认识了?的?邻居,之后?又因为猫咪而进一步的?熟悉起来,跟大多数的?纽约人之间的?冷漠关系比较起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才?是戏剧化的?那一种吧?
“你说的?对,我那时候就在想,这个?邻居真不错,长得帅脾气好?,简直就是保养眼睛的?极品!”米亚倒在克里斯托弗怀里大笑,那时候她可没想到要跟这个?邻居结婚。
“我当时还以?为你不想要谈感情。”克里斯托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妙。”
他们注定了?会走到一起。
而相对于布斯还有布兰纳之间的?狗血爱情故事,他们两个?之间的?故事要顺利多了?,这都不是男主角跟女主角,还有什么?是?
“你说的?对。”米亚笑着点头,“缘分?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总是会给生活带来意外?的?惊喜。”
这就是未知的?魅力,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一份可以?从头看到尾的?档案,那生活未免也?太过无趣。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经过多年鲜血与硝烟洗礼的?乔跪坐在垫子上,仰望着前方的?神明,目光迷茫。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平静的?生活总是会被各种意外?给打乱甚至是击碎?难道?他真的?被上帝所厌恶吗?
“阿弥陀佛,施主,你今天已?经在这里跪了?两个?小?时了?。”光头却没有戒疤的?和尚看着乔,感到一阵无奈。
就算是他们这个?庙因为环境的?关系的?客流量不多,可是你在这里跪上这么?长时间也?不是个?事儿啊!
“大师,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想着要过平静生活,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意外?破坏?”乔并没有站起来,只是疑惑的?问这个?穿着僧袍的?小?和尚。
他一直都知道?这里有座寺庙,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来这里看一看,直到前不久,他来到了?尼泊尔之后?,突然有一天起床的?时候莫名就有一种念头,要来这座最靠近天空的?寺庙看一看,寻找一份答案。
乔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有这种想法,他来到尼泊尔只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很安静,适合他修养。可是那天的?念头却让他有种奇怪的?想法,也?许并不是因为他自己想来,而是有什么?冥冥中的?存在将他召唤来了?这里也?说不定?
毕竟他向来对佛教没有什么?兴趣,在印度待着的?时候根本就没关注过,更是对这些天天泡在恒河里洗澡的?信徒们嗤之以?鼻,要说他突然之间对这个?宗教感兴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想着的?乔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现在居住的?地方宗教信息含量十分?浓重,神比人多,庙比房多就是形容这个?喜马拉雅山脚下的?国家的?。出门就遇到僧侣,连住着的?房子都是信徒的?,可比他在印度的?时候居住的?地方信仰虔诚多了?。
小?和尚对乔的?问题十分?无语,他根本就听不懂对方的?话好?吗?
“施主,你跪了?这么?长时间了?,对膝盖不好?。”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用手势来跟对方进行沟通,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又摇了?摇头,希望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然而根本就是鸡同鸭讲,乔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只是继续诉说着自己的?苦恼,“想要平静的?生活是一种错吗?为什么?就这么?难?那些罪恶简直就像是甩不掉的?影子一样?总是跟着我,让我不得不奋力反抗”
小?和尚:“”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听不懂,对方还要继续对着他说这些事情,能别把他当成西方的?天主教神父来用吗?
但乔这个?样?子,他不能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只能站在一边满脸麻木的?听着他絮絮叨叨。
都这么?晚了?,施主你是要在这里住下还是怎么?的?,倒是给个?准话啊!
每次想要开口都被乔打断的?小?和尚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坐在一边念经,试图抵抗乔的?魔音穿脑。
“我曾在佛经上看到一句话,地狱里的?魔鬼要是不消失,天使就不会上天堂”然而乔就像是着魔了?一样?,不停的?念叨着自己的?感悟跟想法,还用一种十分?诡异的?解读方式来解读佛经,“也?许我就是那个?需要消灭掉所有恶魔之后?才?能重新回到天堂的?天使,上帝已?经给了?我指示,只是我一直都没有明白而已?”
乔越说越兴奋,迷茫的?眼神也?越来越清明,像是终于拨开了?眼前的?迷雾找到了?自己应该走的?道?路。
仔细想一想,他一路走来不就是上帝的?考验吗?
从家暴男到连环杀手再到各种各样?的?罪恶行径,他一直都走在铲奸除恶的?道?路上,这肯定是上帝给他的?启示,只是他之前一直不明白而已?。需要他去拯救的?不是那些脆弱的?女孩儿,而是这个?世界的?弱者?!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就想要狂奔下山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但跪的?太久已?经麻了?的?腿直接让他摔了?个?趔趄,跪倒在了?小?和尚的?面前。
小?和尚:“”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但乔最终还是离开了?这座寺庙。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抛到了?身后?的?寺庙,他紧了?紧身上的?背包,坚定的?迈开脚步向着自己的?命运走去。
不再犹豫,也?不再逃避。
“今天我们来讲述一个?宗教影响人的?例子,乔·戈德贝德。”克里斯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按动了?手里的?遥控器,打开了?教室里的?显示屏,开始讲述这位传奇人士,“如果对二十一世纪初期的?纽约犯罪案件有了?解的?话,应该就知道?当时有一件很出名的?案件,主角就是这位乔·戈德贝德。”
“我知道?,教授,就是那个?把自己的?自传授权卖掉的?连环杀手!”有学生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反应了?过来。
谁会不知道?这位乔·戈德贝德先生呢?
当初买下来了?他的?自传授权的?公司简直就是大赚特?赚!
刚开始的?时候借着他的?那些经历赚了?一大笔之后?,本来以?为已?经压榨干净了?这个?IP的?所有价值,但是谁能想到多年后?这位戈德贝德先生的?遗物被发现,又让他们重新找到了?赢利点呢?
“没错,就是那个?卖掉了?自己自传的?各种授权的?乔·戈德贝德。”克里斯汀点头,“很多人知道?他是因为他生前留下的?日记中记载了?自己过去的?所有事情,揭开了?很多世界上未解的?血案之谜,但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却一直都有争论。今年年初的?时候新发现的?一张照片让这些争论最终有了?一个?共识。”
她换了?一张照片,“一位摄影师的?后?代在自己父亲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是一个?男人的?侧脸,他正虔诚的?跪在垫子上仰望神明。
“目前为止,我们所知道?的?乔·戈德贝德的?消息大部分?都是从新闻报道?跟他的?日记中得到的?,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没有明确说过乔·戈德贝德的?信仰。”她点了?一个?举起手的?学生,示意他提问。
“但是教授,乔·戈德贝德在初期是一个?虔诚的?犹太教徒这件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他就是因为太虔诚才?会被绑架的?啊。”一个?对这件事有过关注的?学生说。
“事实上,有充分?的?证明乔·戈德贝德并不是一个?犹太教徒。”克里斯汀摇头,“如果你关注的?足够深入就会知道?,所谓的?太过虔诚只是他入戏太深而已?,但尸检结果告诉我们,戈德贝德的?身上没有犹太教男人的?特?征。”
犹太男人比犹太女人容易分?辨多了?,如果他真的?足够虔诚的?话,那么?身体上就已?经够展现出来。
“有关这方面的?内容,你可以?参考一下《乔·戈德贝德编年史?》,里面有详细的?内容证明他虽然做过很多次手术,但是绝对没有行过犹太教独有的?礼仪。”克里斯汀耸耸肩说,“虽然是粉丝自己印刷的?非法书籍,不过里面的?内容都有切实来源,非常真实,还有具体照片。感兴趣的?话,学校图书馆就有粉丝捐赠的?这本书。”
在美国这个?连环杀手都有粉丝的?国家,乔·戈德贝德又怎么?会没有拥趸呢?
他不但有,还很多。而且在他的?遗物被曝光之后?,因为那些他在世界各地做下的?血案,这个?数字甚至变得更加庞大了?,每年他的?忌日都有人专门跑去纪念,可以?说另外?开辟了?一条赛道?!
虽然这个?赛道?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他确实是美国历史?上粉丝最多的?连环杀手这点倒是真的?。甚至如果不是他年轻的?时候受伤太多太严重,这位杀手先生没准儿还能靠着曾经辉煌的?历史?过上不错的?晚年生活——毕竟粉丝是真的?多,靠集资也?能集出来一个?富豪。
“好?了?,回到正题。”克里斯汀拍拍手,“经过颅骨对比,这张照片已?经被确认是乔·戈德贝德年轻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时间正是他改变了?自己行事风格的?那一年。这张照片被发现之后?,有人曾经去照片中的?寺庙探访过,从一位僧侣口中得知他曾经连续多日在神像面前长时间跪坐。由?此可见,乔·戈德贝德应该是在这一年找到了?自己的?信仰,才?有了?之后?的?转变。”
克里斯汀不停的?更换着照片跟资料,对这个?问题进行着阐述,并且在过程当中不断的?给听课的?学生们指出需要阅读的?书籍跟文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结束了?讲课之后?,克里斯汀微笑着对学生们说,“希望大家能够好?好?阅读我列出的?参考资料,写出一份完美的?论文。”
瞬间引起一片哀嚎。
要命,又是论文,教授真是一个?魔鬼!
然而克里斯汀才?不会在乎这群学生们怎么?想,一脸笑眯眯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年轻人嘛,就要多多锻炼一下自己啊~
至于她自己,如果是平时还能跟这群孩子们争辩一下论文的?长度,但是今天是她父母结婚四十周年纪念日,曾经的?杰弗逊尼亚中心实验室的?成员们都会来参加宴会,就连退休后?常年在国外?各处浪的?米亚阿姨跟克里斯托弗叔叔也?会回国,她怎么?能错过这个?重要的?日子?
如果不是神圣的?教师职责深深影响着她的?内心的?话,她今天都要请假了?!
“克里斯汀!”等在校门口的?塞恩看到克里斯汀的?身影,冲着她用力的?挥挥手,跑了?过来。
“怎么?来这么?早?”克里斯汀问他。
她还以?为要等上一段时间呢,毕竟塞恩在驾驶技术上真的?不怎么?样?。
“我想今天这个?日子我最好?还是提前结束实验比较好?。”塞恩耸耸肩说“迟到可不是一件好?事。”
让这么?多的?大佬一起等着自己,他觉得自己脆弱的?心脏承受不来!
第51章 第 1782 章
她快要炸掉了?!
重新有了?意识之后, 米亚只觉得不但浑身胀痛,小腹当中也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身体直欲炸裂。
“哇——”她猛的睁开眼睛, 喷出?一口鲜血, 又软软的倒了?下去?。
“呼呼”她侧过身体, 用力的喘着气,想让自己快要烧起来的胸腔感觉好一点儿,没想到刚翻了?个身, 就?被眼前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团胡子?
米亚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这什么情况?
她吃力的坐起来, 想要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地,这团胡子又是什么情况,却突然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向下一看,多出?来的一个器官瞬间让她脑袋一炸, 又晕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 米亚看着自己所在的环境, 人都麻了?。
东方?胜,人称东方?不败,男,年廿二, 日月神?教光明左使。
虽然脑子里面还?有一些别的记忆,但是跟她总结出?来的相比已经不重要了?。
醒来之后,她的身边不但有一团黑胡子, 还?有一卷武功秘籍啊!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炼丹服药, 内外齐通【注】,这句话不用她去?看那部《葵花宝典》,记忆中就?有。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当时东方?不败刚刚率众击退了?武林正道的攻打?,教主任我行就?以他有功之名赐下了?一卷神?教所藏宝典——当年攻打?五岳剑派夺来的《葵花宝典》。
米亚不想要评价这种举动中到底有多少是出?自任我行因为自己的心腹死的死,伤的伤,光明左使东方?不败又势力渐长而搞出?来的计策,但东方?不败对教主之位有心思是真的。所以他明知道这是一个怎么算他都会亏的阳谋,也咬牙吞下了?这个诱饵。
更何况《葵花宝典》这样?厉害的武功,便是心如坚铁的人,看到了?也不会不心动的,东方?不败当然也不会例外。
只不过他到底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
他少年天才,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把功夫练到了?教中数一数二的地步,看到了?挥刀自宫倒是憋着一口气偏要自己练出?来。
可练习《葵花宝典》需要配合服食秘籍中的丹药,引气入体,成就?神?功。他偏偏缺少了?重要一步,让这股气只入不出?,就?出?了?问?题。
东方?不败越练这《葵花宝典》越是感觉经脉胀痛,腹中又有火气需要宣泄,自是都发泄在了?他的那几?个小妾身上。只是这又违背了?宝典上的藏气在体所云,进展自然不成。
她来之前,这位东方?左使因为练功不得法岔了?气,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醒来之后便挥刀自宫,再不管那劳什子的天才傲气。
再傲下去?,下次就?不是练功岔气而是直接走?火入魔了?!
便是再怎么骄傲的武学天才,也不会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更何况是东方?不败这种胸有大志,意图谋得教主之位的人?
他知道任我行给他这份武功秘籍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看着他因为这份秘籍而走?火入魔被反噬,就?可以除掉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光明左使。毕竟神?教中从未有人练成过这门功夫,反倒是因为练了?《葵花宝典》走?火入魔而亡的人有好几?个,他应该也不例外。
可事情哪是那么容易的?
任我行当初为了?防备光明右使向问?天,提拔了?他做光明左使,现在觉得他的势力太大又想着要除去?他,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葵花宝典》乃是日月神?教镇教之宝,历来由教主保管,一代传一代。既然任我行为了?笼络他把这份宝典给了?他,那教主的位置也一起给了?吧!
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位东方?左使终究还?是欠缺了?点儿气运。
而接手了?这具身体的米亚也是心累的要命。
翻看了?那份《葵花宝典》之后,他真是有种再吐几?口血的冲动。
那宝典上面记载的所谓丹药,除了?引动躁气之外,最重要的作用其实是催生身体内雌激素!
其药性之大,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让原本留着一脸虬髯的东方?不败变成了?一个面白无?须的小白脸,到了?后来为了?避免旁人看出?自己身上的变化?,他只能做了?一个假的胡须粘在脸上,装作跟往日无?异的样?子。
可实际上,这张脸上面此时已经是连毛孔都看不到了?,皮肤一片细腻光滑。配上东方?不败这张本就?长得好看的脸,走?出?去?不出?声,再换上一身衣服,便是一个令人目眩神?移的绝色美人。
但这种药固然能够在短时间里面起到作用,可是长时间下去?,带来的严重后果却是东方?不败承受不来的了?。连续这么服药下去?,用不上几?年,这位东方?左使恐怕就?要拥有一个曲线妖娆的身体了?,若是再挥刀自宫,那后果是什么样?,真是想想都知道。
长叹一口气,米亚靠在静室的墙上,只觉得前路多舛。
外面有任我行这种疑心病重的要命的教主虎视眈眈跟一直防备他的向问?天向右使,难道家中就?平安了?吗?
东方?不败他有七个小妾!
七个小妾!
七个!
米亚人都麻了?,他妈的一人一天还?需要七天呢,任我行一个教主都没有这么多的小妾,你这么多小妾是想要上天吗?
一想到东方?不败那一屋子的小妾,他就?感觉脑壳疼,这一个一个的也不是简单人物,要美貌有美貌,要才华有才华,平日里为了?争夺宠爱更是互相下绊子波涛汹涌,各自暗搓搓的想要把别人给踩在脚底下。
就?连东方?不败练功这段时日,这些小妾也没个消停的时候,而且还?以为他练功方?法不对,争宠争的更是厉害,就?差没有大打?出?手了?。
嗯,这还?是因为他的这群小妾中有会武功的,有不会武功的,被严令喝止不许在家中胡乱用武功欺负人。不然的话,小妾里的刺头雪千寻一个就?能直接镇压剩下的六个人。
而米亚自己,此时扶着静室的墙壁默默流下了?眼泪,什么叫做笔直笔直啊?虽然现在捡了?个男人的壳子用,可是他对女人是真的不感兴趣啊!
呃,现在套着这个壳子,对男人也感不起来兴趣了?,真是一声叹息,全是眼泪。
可是就?算是眼泪淹没了?整个静室,他也不得不面对新的人生。
默默的拿起藏在塌下的铜镜,米亚开始给自己的脸粘胡子。
一边粘一边叹气,怪不得东方?不败年纪轻轻就?喜欢留着一脸的大胡子,实在是这张脸长得过于好看了?,而且还?有些男生女相。放在外面固然是一副招蜂引蝶的样?子,可放在日月神?教内部也没安全到哪里去?。一个一看就?是个小白脸的样?子,又怎么会让人敬畏?
他行事风格又不是那种阴狠毒辣的,而是走?的豪迈路线,自然就?只能用一副虬髯来掩盖这张漂亮的脸蛋儿了?。
可惜,练了?《葵花宝典》之后,他以前的路子就?走?不通了?。不但原本的胡子掉的一干二净,就?连腿毛都快要彻底消失了?,整个一个娇艳欲滴的大美人!
现在米亚接手了?这个壳子,愁的要死更是美出?了?风格,好好装扮一下减点儿肉,都能去?假扮林黛玉了?!
看着即使是模糊的铜镜也能感受到的柔弱美人气质,米亚打?了?个寒颤,啪的一声把铜镜给扣了?过去?。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泫然欲泣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杀气凛凛,倒是跟之前的东方?不败有了?几?分相似。
可是七个小妾依然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米亚是当过男人,可当男人的时候他没交女朋友没交男朋友更没有给自己找个老婆啊!
现在一朝接手七个小妾,还?都是精明似鬼的小妾,这谁能扛得住?
想起来后院里不但有武功高强的雪千寻,还?有擅长房中.媚.术又心细如发盛宠不衰的诗诗,他就?感觉一阵脑壳疼。
《葵花宝典》带来的各种问?题还?没有解决,就?要面对七个小妾,这日子还?能过吗?
粘完了?胡子的米亚坐在静室里,摸出?来一本《太上洞玄真经》,开始默背。
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做一个一心向道的人,各种经书读起来!
啊,对了?,还?有早课晚课,并?且遵守道士的炼精化?气守则,坚决杜绝房事!
背完了?一遍《太上洞玄真经》,米亚站起来准备去?做一个计划表,把自己的时间给安排的满满的,坚决不给七个小妾任何机会爬上自己的床。
但他此时经脉胀痛,连行走?都困难的很,还?没等到彻底站起来,就?一个趔趄,差点儿把自己的脸给摔倒在桌子角上。
赶紧伸手扶住桌子,米亚不禁一阵苦笑,果然,能够让他接手的壳子就?不可能是完好无?缺的,总会出?现一点儿问?题。
重新坐回到了?榻上,他开始试探性的调动体内真气,想要找出?这种真气的特点。
然而仅仅只是调动了?一丝的真气,下腹就?又开始躁动了?起来,胸口也是血气狂涌,经脉又重新出?现了?熟悉的胀痛。
“咔嚓——”闭了?闭眼睛,米亚把捏碎的铜镜丢到一边,面沉如水。
现下的经历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往事,这《葵花宝典》果然霸道,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不到,便让东方?不败体内的真气统统转化?成为了?葵花真气,再也没有办法分开彼此。
现在的破局之法只有一个,做东方?不败昏过去?之前打?算做的事情,挥刀自宫,彻底的完成修炼这《葵花宝典》的条件,并?且服用那些可以让他武功大进的丹药。
可是米亚怎么可能给自己来上一刀,又去?吃那些损伤根基的药物?
那就?只能散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霸道的真气若是不早日解决,迟早有一天会让他爆体而亡,便是现在,只要提气运功,经脉也是胀痛不已,直欲破裂。
而且这葵花真气运行的方?式跟她所知各种功法的运行方?式完全相悖,便是此时同为霸道功法的《九阴真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那又何必继续留着它??
只是他现在的处境若是真的自废武功也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了?,黑木崖的主人任我行还?对着他的小命虎视眈眈呢,日月神?教右使向问?天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一旦他真的散功,恐怕散功之日就?是他毙命之时!
看来事情还?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而且这《葵花宝典》米亚微微皱起了?眉头,拿起了?那卷成一团的经书,细细的摩挲着写?就?这份宝典的布料,开始从脑子里的记忆当中寻找这份宝典的过往。
传闻这份宝典乃是三百年前的一位宫中奇人所著,后来不知怎的就?落入了?莆田少林的红叶禅师手中,被拜访少林的华山派弟子岳肃和?蔡子峰所见。两人约好各自背下一部分,待回到华山之后再合起来,便是一份完整的《葵花宝典》。
可回到华山之后,两人各自背下的部分却怎么也合不到一起去?。岳肃与蔡子峰都认为是对方?背错了?经文,互不相让,甚至由此导致了?华山派气宗跟剑宗之分。
不久之后红叶禅师发现了?二人偷读《葵花宝典》的事情,便派出?自己的弟子渡元禅师来劝说二人不要练习这门功夫。
后来,这位禅师离开了?华山派,可是也没有回到少林寺,而是就?此失去?了?踪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江湖上就?开始流传着华山派弟子偷看了?绝世武功《葵花宝典》的消息,之后就?是日月神?教大举攻打?华山派索取《葵花宝典》的残本。
最终日月神?教十大长老殒身华山派,岳肃蔡子峰也死在了?这一役,残缺的《葵花宝典》则是被带回了?日月神?教,成为镇教之宝。
不过这镇教之宝的完整版三百年间无?人练成,残缺版到了?日月神?教手中也无?人练成,反倒是赔了?好几?条性命进去?,倒是成为了?一件烫手山芋。
直到这份宝典落到了?东方?不败的手中,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把这番往事捋顺清楚之后,米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其中有一些事情她想不通。
首先就?是那本落在了?莆田少林手中的《葵花宝典》。
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应该好好收藏起来吗?怎么会让做客的外派弟子看到?难不成红叶禅师在接待客人的时候还?会把《葵花宝典》放在手边?
无?意中看到,这个无?意可太有学问?了?,怎么个无?意法?
还?有岳肃蔡子峰二人所谓的各自默下一半的经书内容,之后又发现对不上的事情。
米亚又不是那等没有见识的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一门武功若是无?法自洽就?根本称不上是一门合格的功夫?
尤其是顶级武功,都能自成一派体系,怎么可能出?现如岳肃跟蔡子峰这种情况?
一门如此割裂的功夫,还?要靠着挥刀自宫跟服食丹药才能够练成,本来就?很奇怪。但凡是一门高深武功,练到后来的结果都是补足人身不足,但求能够越过后天进入先天。可是《葵花宝典》首先就?要求挥刀自宫。
由前朝宫中宦官所创倒是一个借口,可是她看这《葵花宝典》中所记载的武功又并?非是阴毒狠辣的风格,反而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一些口诀也很不对劲儿,像是中间记录的人出?了?什么岔子,才导致了?现在的问?题。
这固然可以推到岳肃蔡子峰这两个人的身上,但还?是让人感觉不太对。能够让一派分宗的人,真的会记错口诀吗?
还?是说,有人在这份秘籍中做了?手脚,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若是想要追寻这宝典的真相,唯有去?莆田少林寻找原本。可红叶禅师圆寂之前就?烧毁了?《葵花宝典》的原本,现在让人上哪里去?找完整的《葵花宝典》?
除了?《葵花宝典》本身的问?题,还?有另外一件事也不能细想。
华山派弟子偷窥《葵花宝典》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知道岳肃蔡子峰偷看了?《葵花宝典》的人只有红叶禅师跟渡元禅师,事情到了?这里,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联想到曾经的日月神?教攻打?华山派的事情,米亚的表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名义上是日月神?教攻打?华山派,但实际上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日月神?教是同时跟五岳剑派作对,也就?造成了?神?教十大长老后来殒身华山的事情。
日月神?教损失惨重,五岳剑派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此次一役,不但打?空了?五岳剑派的精英弟子,各派武功精要也失传不少,华山派更是接连因为日月神?教的攻打?和?剑宗气宗之争从原本的人才辈出?凋零成为了?只有寥寥几?个弟子的地步。
那原本拥有《葵花宝典》的少林寺呢?
整个过程这个门派就?像是隐身了?一样?,无?声无?息,还?有那位来华山派劝说岳肃蔡子峰的渡元禅师,离开了?华山派之后就?没有了?消息。
可是根据后来华山派仅存的一些老人回忆,当初他来到华山派的时候,曾经跟岳肃蔡子峰论经。
论的什么经呢?
除了?《葵花宝典》之外,米亚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渡元禅师是红叶禅师的弟子,又被派来劝说二人,在岳肃蔡子峰心中,他是不是也看过这份宝典的内容?
那渡元禅师呢?
他是看过《葵花宝典》的原本,还?是在劝说两人的过程中发现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并?没有看过秘籍的事情,借着论经的机会,从这两人口中得到了?一部分的《葵花宝典》内容,甚至是全部?
这些事情米亚不知道,但是联系一下前后发生的事情,不难看出?来有人在这个过程中扮演了?十分不光彩的角色。
也许《葵花宝典》本来就?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五岳剑派跟日月神?教的局。
双方?两败俱伤之后,曾经能够跟少林武当势均力敌的五岳剑派就?彻底衰弱了?下去?,日月神?教也因为失去?了?十大长老而元气大伤,不得不龟缩在黑木崖不出?,就?此重新让武林各大势力达成了?平衡。
而除了?红叶禅师之外,这条线上还?有一个人无?法忽略,渡元禅师去?了?哪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个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尤其是渡元禅师这样?的人,他明明是少林高僧,怎么会突然之间失踪?失踪的时间还?如此巧妙?
《葵花宝典》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米亚最终还?是把这卷红绸给收了?起来。
想要从这卷秘籍中追溯解决他现在的困境根本就?不可能,或者说真要是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的话,八成还?没等到他找到原本,就?要直接爆体而亡了?!
那还?是选择散功吧,有命才有机会考虑以后的事情,没命还?瞎想什么?
只是散功之后的事情有些麻烦。
绷着脸给自己又塞了?一颗九花玉露丸,米亚开始考虑一件事,她应该去?哪里找一个安全的散功地点?
黑木崖肯定是不行了?,在这里散功那真是不拿命当命,任我行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都不用一巴掌,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了?。
那他就?需要去?寻找一个合适的散功地点,这个地点必须同时满足隐秘安全跟舒适的条件,因为散功之后他将?会迎来一段极为脆弱的时间,这时候要是不小心很容易就?此翻车一命呜呼。
除此之外,她还?要挑选一门适合此时修炼的武功,确保自己的身体不会因为散功留下各种暗伤跟后遗症。
葵花真气害人不浅,这霸道的风格让他想起来了?曾经的一段经历,也是因为强练武功而导致的经脉受损,痛苦不堪。
可那时候他只是个孩子,经脉尚未完全长成,自然是有机会重新塑形的。如今他已经成年,经脉的宽窄早就?已经定型,又怎么摆脱葵花真气带来的伤害?
半晌,米亚睁开了?眼睛,选择修炼《长生诀》上的一道法门。
这门功法没有别的功法那般霸道强盛,但是却有一个连《九阴真经》医疗篇都比不上的好处,练到一定水平能够重塑经脉。
只是这门功夫练起来却是辛苦的很,也慢的要命,需要不菲的水磨工夫慢慢来。
“总归是有办法比没有办法强。”米亚叹了?一口气,想要自己的身体完完整整的,不付出?点儿代价怎么行?
至少,耗费时间跟身体残缺比起来,他还?是宁愿选择前者。
“笃笃笃——”慢悠悠的敲门声响起,随后是一道柔媚的女声,“相公,我炖了?你喜欢的鱼汤。”
米亚:“”
完了?,是刺头雪千寻!
第52章 第 1783 章
米亚发誓, 这个?刺头的称呼绝对不是他?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起的外号,而是东方不败自?己给他的这个小妾的定位。
东方不败自?己是个?美男子,找小妾自然也是找美丽的女人, 别的不说, 他?的七个?小妾个个都是美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其?中雪千寻更是美人中的美人, 而且她?不但人美,武功也很高,如果不是成了东方不败的小妾, 她?未必不能?在武林中闯荡出来一番成就。
到时候别说是武林第一美人,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这个名头也不是不能?挣一挣的。
但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她?没有出去闯荡, 而是在东方不败的后院里,整天跟丈夫的其?他?女人争宠。那?一个?又美又武功高强的女人,难道还指望她?性格温顺的像是一只小绵羊吗?
东方不败七个?小妾,各自?有各自?的优点跟长处,但是除了诗诗之外, 剩下的五个?小妾都被雪千寻压的抬不起头来, 在她?面前?向来是安静如鸡。
除了武功高强跟足够的野心之外, 东方不败跟这个?时代的大部分男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他?心中自?然是更加中意柔顺乖巧的诗诗的。至于雪千寻这个?刚进门?不久的小妾,现在还在新鲜感内,就只是用?了一个?刺头来形容, 要是过了这段新鲜感,那?将来就不好说了。
毕竟两个?人都是掐尖要强的,雪千寻还总是想着要上位成为?东方夫人独占所有宠爱, 东方不败心中有所不喜也是自?然的事情。
就,挺渣的。
但对一个?有七个?小妾的男人说他?渣, 也跟脱裤子放屁没有什么区别。东方不败,终究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很有权力的男人,跟他?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话,那?真是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
雪千寻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
只是以前?东方不败还能?享受一下雪千寻美好的身体,现在壳子里面换人了,米亚是对女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面对这位对东方不败极为?熟悉,也非常精明的女人就有点儿无奈了。
他?该怎么应付她?才不会?在她?的面前?露出破绽?
想归想,米亚还是要让雪千寻进门?。
毕竟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突然之间搞事情也不符合东方不败的风格,“进来。”他?清了清嗓子道,语气平静。
不平静也不行。
他?现在练功出了岔子,实力不能?说大打?折扣,但是面对雪千寻的时候毫无反抗之力是真的。又不想要跟雪千寻来个?玉石俱焚,还是一切照常吧。
就是这个?一切照常其?实不是很正常。
听到门?内传出的声音,静室很快就走进了一位美人,“相公,人家?今天专门?炖了你喜欢的鱼汤,你尝一尝。”美人眼波流转之间一片风流妩媚,端着一只盛了鱼汤的小碗就坐到了米亚身边,用?勺子舀起炖的奶白的鱼汤凑到他?的嘴边道。
米亚:“”
喂汤你就正经喂汤,靠的这么近做什么?
他?面色平淡,张嘴喝下了勺子里的鱼汤,心里面已经把之前?的东方不败给骂了狗血淋头。
特么的你练功就好好练功,为?什么要在练功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有七个?小妾,非要搞事情?现在你的爱妾给你炖泥鳅汤你满意了吗?
呸!垃圾!败类!
还连累的别人跟你一起倒霉!
一股邪火瞬间升腾而起,他?感觉自?己的下腹躁动的更加厉害了。
雪千寻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低眸浅笑,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又轻又软,“相公近日忙着练功,都好久没有陪千寻出门?踏青了。”
她?一边说,身体一边愈发的软在米亚身上,可神奇的是即便是她?身体已经软成这样,手中的那?碗泥鳅汤却纹丝未动,依然稳稳地拿在她?的手中,还有心思一勺一勺的喂给米亚喝。
手臂上感受着一片柔软,鼻子里全是香气的米亚:“”
“那?过几?日便带你出门?踏青。”他?握住雪千寻的手轻轻摩挲,眼中情意仿佛快要溢了出来,“芙蓉不及美人妆,却为?美人添颜色。这几?日花开正好,待我寻来最美的牡丹为?你簪花。”
“相公——”雪千寻娇羞一笑,身体就滚进了米亚的怀中。
此时那?只空掉了的碗已经不知道被抛到了什么地方,两个?人在榻上滚成一团,眼看着就要坦诚相见,不料门?却响了起来,“笃笃笃——”
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只不过这次敲门?的人力气小了一些,“相公,诗诗炖了你喜欢的鱼汤。”
米亚:“”
又是鱼汤!特么的东方不败你这么搞是真的不怕肾虚是吧?
但诗诗来的正好,也不用?他?来解决雪千寻的问题了。
推开身上意乱情迷的雪千寻,米亚拢了一下凌乱的衣衫,重新坐起来,不顾雪千寻哀怨的眼神道,“进来。”
“相公——”诗诗端着汤走进来,不料却见到房间里面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正是自?己最大的对手雪千寻,不禁心中暗自?恼怒,“原来千寻姐姐也在相公这里,倒是我唐突了。”
明明两个?人已经约定一人一天,你竟然毁诺?
她?虽然语调轻柔,可是之前?跟她?有过默契的雪千寻又怎么听不出她?话中暗讽之意?
“服侍相公本就是我等职责,又有何唐突?”雪千寻面上一哂,就嘲讽了回去。
就你这个?小妖精天天争风吃醋的样子,要是真的遵守诺言,这东方家?的后宅哪还有她?立足之地?
米亚:“”
他?听着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机锋,只觉得一阵荒谬,难道他?拿的不是武侠剧本而是宅斗剧本?
不然为?什么诗诗跟雪千寻这两个?都有武功傍身的女人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互相冷嘲热讽?还这么茶言茶语?
“够了!”他?面色一沉,“我要闭关练功,你们出去吧!”
听着两个?人之间的交锋已经逐步扩散到他?更喜欢什么姿势,米亚的额角疯狂抽动,赶紧制止诗诗跟雪千寻之间的交流,把这两个?人给赶了出去,“这几?日不要来打?搅我!”
把人赶出去他?还不忘加上一句话,免得之后还要继续喝泥鳅汤。
已经够躁动的了,就别瞎补了,不然他?觉得自?己恐怕还没有因为?葵花真气搞得经脉爆裂,就已经要欲.火焚身而死了!
感受着体内躁动的真气,米亚的眼睛也忍不住湿润了起来,他?这都是什么运气啊?不乱来就要被欲.火焚身,乱来就要承受葵花真气反噬,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可惜,他?的烦闷心情无人可以诉说,反而是家?中的几?个?美妾见他?数日都待在静室中闭关不出,又开始折腾了起来。
“相公,你评评理,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七小妾第三名,梅若兰挽着米亚的手臂轻轻摇晃,嘴巴撅的快要能?够挂上一只油瓶,圆圆的脸蛋儿愈发显得娇憨了起来。
米亚:“”
他?看着园中环肥燕瘦的美人,只觉得脑袋胀痛,谁都没有错,错的是他?!
怎么就捡了这么一个?壳子呢?
七个?小妾,每人一句话就能?让他?被吵死了!
“勿要胡闹。”他?轻轻拂开梅若兰的手道,“我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米亚一脸正色的道,“从?今往后,我要认真修道,再不近女色,家?中的财物你们尽管取走,自?去家?中吧。”
不管怎样,这些都是他?的小妾,他?是可以离开黑木崖,这些小妾到时候怎么办?难道还要留在这上面当炮灰吗?
又不是每个?人都有雪千寻的武功,可以在黑木崖横着走,他?总要把这些姑娘们的后路安排好才能?离开。
不然真当任我行是吃素的吗?
他?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这里,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拿人给自?己当靶子的事情。
只是人跟人之间的情感并不能?共通,他?觉得是为?了这几?个?小妾负责的事情,听在她?们的耳朵里却仿佛是炸雷一般,“什么?”
几?个?小妾纷纷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她?们的相公之前?还每日与她?们共度春宵,有时更是几?人大被同?眠,怎么今日突然之间说自?己要一心修道,从?此戒断女色?
莫非是外面有了新欢,遣散她?们是为?了给新欢腾位置?
雪千寻更是眼中凶光大盛,“你是不是要娶妻了?”
此时她?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
盖因此时男人即便是有一百个?小妾,只要没有娶亲便是单身。东方不败风流倜傥,又位高权重,自?然有的是人想要把女儿嫁给他?,他?这一后院的小妾中不也有教中人士家?的女儿吗?
平时也不见他?对道家?学说多么的看重在意,怎么突然之间就要一心向道了?
除非是有他?无法拒绝的人想要把女儿嫁给他?,这个?女儿的身份又高到他?不能?纳妾!
雪千寻思绪疾转之下,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是教主的女儿?”
她?向来知道自?己的相公野心勃勃,教主任我行也曾经表示过将来要传位给这个?他?看好的光明左使,那?将女儿嫁给他?自?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还有什么是比翁婿之间更加牢固的关系呢?
到时候日月神教就成了他?们一家?子的所有物了,说不定还会?变成世代相传!
只是这任教主却也太不讲究,任盈盈如今才几?岁,就要让他?遣散家?中妾室,守身如玉?
米亚:“”
他?发现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经常哑口?无言。
可现在绝对不是应该哑口?无言的时候,“胡说些什么?盈盈是我的侄女,我只将她?当做女儿一般看待,你莫要乱想!”
虽然任我行确实曾经在东方不败面前?露出过这种态度,要在任盈盈长大后将她?嫁给他?,但双方都清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一直防备着这个?光明左使,一个?一直想要取而代之,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结为?亲家??
左右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任我行借着任盈盈的名头笼络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则是面上吞下了这个?诱饵,还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连妻都不娶,只是纳了一堆的小妾,表明自?己对教主忠心耿耿,绝无二意。
双方表面上一副有默契的样子,私底下却各自?阳谋阴谋一起上,任我行更是直接祭出了镇教之宝《葵花宝典》,来引东方不败上钩。
试问有哪家?岳父会?给女婿送这种需要自?宫才能?练的秘籍?让女儿当太监的老婆守活寡吗?
东方不败跟米亚想的清楚,可是雪千寻却不知道这其?中奥妙,自?然是不信他?的话,当下只是冷哼一声,“既然你要为?任大小姐守身如玉,我也不拦着你!”
说罢,转身就走。
她?虽然爱恋东方不败,但也有自?己的傲气,如今昔日良人为?了权势抛弃她?,难不成她?还要留在这里忍受羞辱吗?
都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被堵的说不出来话的米亚见她?这样也不在意,走了更好,省的他?继续耗费口?舌劝说了。
“你们也不用?说了,家?中账目都是诗诗在管,你们几?个?各自?取一万两,往日收着的首饰也可以带走,剩下的都留给诗诗,之后就下山去吧。”见另外几?个?人女人愣在那?里,米亚只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赶紧去分钱走人,自?己也离开了花园。
他?既不肯自?宫,自?然要每日受那?葵花真气的反噬之苦,现在浑身痛的只想要躺在床上不动,又哪来那?么多的心思去管几?个?姑娘的心情?
难不成还真要一个?一个?睡过去安慰她?们吗?
别逗了!
米亚始终相信,这年头手里有钱可比有个?东方不败这样的丈夫强多了。他?家?中几?个?小妾,除了诗诗跟雪千寻之外,都是有父有母,又有些功夫在身的姑娘。有了这笔钱,日后置办一些产业,不管是将来出嫁还是坐产招婿,都比把心思耗费在他?身上强。
现在需要他?去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给自?己塞了几?颗药丸子,米亚正了正衣冠,便去任我行所在处所求见这位任教主。
“东方兄弟?”任我行大笑着出来,就见到米亚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不禁心中一动,随即暗忖道,莫非事情有了什么变化?
他?自?然是知道东方不败闭关练功的事情的。
那?《葵花宝典》所记载的武功十分玄奥,让人看了忍不住怦然心动,若不是他?已经练了吸星大法这等绝世武功,怕是也要去练一练这门?邪门?的功夫的,东方不败这个?觊觎教主之位的光明左使又怎么会?例外?
只是他?等啊等,也没有等到东方不败出关的消息,却是对他?把《葵花宝典》到底练到了什么水平一无所知了。
如今看到他?面色平静,气血充足,又不像是一个?已经自?宫的人,心中不禁惊疑不定了起来。
“教主。”见任我行出来,米亚起身抱拳施礼,“属下近日突然心有所感,打?算闭关练功,却是当不起光明左使这个?职位了。”
管你信不信,我先砸过去一个?消息准没错!
米亚半垂着眼眸,“请教主另择高明接任光明左使之位!”
“这”任我行被他?这个?组合拳给打?的愣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半天,他?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一声,重重的拍了拍米亚的肩膀,“东方兄弟说笑了,你是神教肱股之臣,怎可因为?闭关去了光明左使的职务?你只管闭关,待他?日出关之后,还我一个?盖世天下的光明左使!”
好!好!好!
任我行轻捋胡须,心中一阵大喜。
兀那?劳什子的闭关,肯定是东方不败这厮准备自?宫了!
男人没了命根子可不是要长期修养吗?否则神教这么多动辄闭关一两个?月练功的长老们又有谁耽搁了公事?
左右不过是这东方不败担心自?己自?宫之后变得不男不女,除了养伤之外,还要趁着这段时间来好好的伪装一下自?己,免得将来被人看出来他?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太监!
如此的好消息,任我行又怎么会?不欢喜?
当下揽住米亚的肩膀,跟他?畅想起来了将来出关之后武功大进,一起攻上少林武当,夺取武林第一名头的大好未来。
米亚见他?这样子,也只能?面上赔笑,跟着他?一起对武林各大正派指指点点口?吐芬芳,心已经疲惫想要直接躺平。
任教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日月神教被那?些正道教派给称作是魔教的事情给刺激到了,一双眼睛全都盯在这群人身上,却忘记了武林中不仅仅只有少林武当跟五岳剑派这些自?诩正道的门?派,还有很多别的门?派啊!
当今天下虽是已定,可到底是初定,曾经因为?乱世而发展起来的门?派现在还矗在那?里呢。只不过这些门?派多是各扫门?前?雪跟立场暧昧不明的,少有参和武林中各种大事搞正邪不两立这种作风,倒是让少林武当还有五岳剑派这等传承了多年的门?派顶在前?面,跟日月神教这个?据说和开国?皇帝之间很有那?么几?分关系的教派成掎角之势。
可实际上,想要当江湖老大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便是向来执江湖牛耳的少林武当,真要是出个?什么号令武林各派的命令,你倒是看看有几?个?听他?们的话?
不过他?现在的目的就是让任我行别来烦他?,倒也不会?故意说什么拆台的话,只是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代的好话一个?劲儿的往任我行脸上糊,让这位任教主喜逐颜开,简直恨不得立刻跟他?斩鸡头烧黄纸戳土燃香拜把子。
可惜这些热情在他?离开之后就通通消失的一干二净。
“哼,东方不败,我倒是要看看你成了一个?太监还怎么不败!”任我行看着走远的米亚背影冷冷笑道,“一个?不男不女的残废,也敢妄想教主之位,真是异想天开!”
“教主,向右使求见。”门?外小厮匆匆回报。
“向问天?”任我行皱眉,东方不败刚走向问天就登门?拜访,他?的光明右使是整天把眼睛放在他?的住处吗?
跟向问天走了个?对面还打?了招呼的米亚倒是不这么觉得。
他?自?己跟任我行打?照面只有这么一次而已,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的不去说,狠辣多疑这点毋庸置疑。
向问天跟随他?多年,一路从?一个?小教众升到光明右使,更是在任我行当上教主的过程中出力颇多。可即便如此,也没见任我行对他?信任到哪去,甚至不但不信任,这位任教主还很忌惮向问天,甚至为?了制衡向问天提拔了东方不败这个?野心勃勃的人来跟他?打?擂台,免得他?一家?势力独大,动摇自?己的教主地位。
至于向问天自?己本人,米亚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不好妄下判断,但从?过往的记忆中不难发现,他?就算是有野心,也对任我行忠心耿耿,而非是东方不败这种时刻想着要把任我行拉下来自?己上位。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说是闭关,其?实他?已经勘测好了位置,准备借着闭关的由头从?黑木崖离开。等到有人发现他?不见了的时候,他?早就离开这里不知道多久了!
但事情总有意外。
“诗诗?”回到家?中的米亚看到坐在花园中的诗诗不禁惊讶,“你怎么没走?”
他?还以为?家?中的这几?个?小妾已经全都离开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走?
“诗诗不想要离开相公。”呆坐在花园中的诗诗仰头看向米亚,“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跟着相公了,不管相公走到哪里,诗诗都跟在相公的身边从?未离开,以前?没有离开,以后也不会?离开。”
她?眼中泪光闪闪,泫然欲泣,看着十分可怜。可行动上却坚决的很,打?定主意不离开米亚。
一心向道又怎么样?便是相公去宫中做了太监,她?也要在他?身边做一个?小丫鬟!
米亚:“”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东方不败要是泉下有知,也会?欣慰有人对自?己不离不弃吧?
只是他?也实在是不想要身边跟着一个?姑娘。
“诗诗——”但还没等他?话说完,诗诗就打?断了他?,“诗诗除了相公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若是相公一定要我走,那?诗诗也只能?死在相公面前?!”
向来一副柔柔弱弱的诗诗虽然依然是娇娇柔柔的样子,可是眼神却坚定的很,搞得米亚都没办法继续往下说了。
能?说什么?
赶人走人家?就要自?杀给他?看,难道还真要逼着诗诗去死吗?
身体疼的要死的米亚感觉脑袋也开始发疼了,他?该怎么解决诗诗的问题?
第53章 第 1784 章
更要?命的是, 诗诗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雪千寻又跑回来了?。
“原来相?公是真的一心向道,倒是我误会相公了。”雪千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让米亚都快要忘记了她是从墙外跳进来的事情。
虽然家里面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诗诗在管, 可是雪千寻又不是什?么废物?点心, 自然不会什么都不懂。更何况她武功高强,总是飞进飞出?的,倒也消息灵通的很。
之前她以为米亚是想要?跟教主任我行结亲事, 一怒之下跑走了?,但后来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太对劲儿。
若是米亚真的要?跟任我行结亲, 按照他的性格早就应该说了?, 何必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想着要?遣散她们这些妾室?
心中有所?疑惑的她就调转了?脚步,去寻人打探起来了?最近教中发生的事情,想要?找出?米亚这么做的理由。
她到底对东方不败感?情深厚,心中总是不肯完全相?信对方是为了?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儿抛弃自己?,在这件事上格外的卖力。
没想到还真是被她探听出?来了?一些事情。
教主?任我行下令召集了?几个堂主?, 言曰光明左使东方不败闭关修炼, 令众人合作暂行光明左使的职务。
“倒是之前东方左使的几个手下此次都没有被教主?召见, 就连跟他关系向来要?好?的童百熊童堂主?也是如此,未得教主?亲授职务,也是奇怪的紧。”那帮她打探消息的教众说到此事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困惑不解,根本就搞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结果?
他不知道,雪千寻倒是心念疾转之间有了?想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跟诗诗那个管家婆不一样,东方不败有时候也会将教中的一些事情说给她听, 自然是知道任我行是如何防备着他跟光明右使向问天的。不但如此,她甚至还知道任我行为了?笼络东方不败, 将教中的镇教之宝《葵花宝典》交给了?他修炼,他在过去的一个月中闭关,练的就是这门功夫。
这次米亚前脚去了?任我行那里,后脚就传出?来了?教主?召见堂主?暂行光明左使的职务,这要?是没有问题就怪了?!
可是用的借口却是光明左使要?闭关练功,而?且找的暂行职务的人既不是向问天这边的,也不是东方不败这边的,反而?是一些平日里不参与权力斗争,都快要?被边缘化的堂主?。
这就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任我行这是依然在防着向问天跟东方不败,既要?防着前者的手伸进更多的教务当中,还要?趁着后者闭关的机会削弱他的势力,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通了?这点,雪千寻就又喜滋滋的跑了?回来。
既然米亚不是勾搭上了?别的女人,也没有跟任我行结亲家的打算,她就不信自己?这么一个妖娆妩媚的美人放在他的面前他会不动心!
前几日,他不是还抱着她上了?床?要?不是因为诗诗这个捣乱的家伙,两个人早就颠鸾倒凤一番了?!
想到此处,雪千寻轻咬红唇,哀怨的看着米亚,“相?公就真的舍得把我们赶走吗?”
她轻轻往米亚身上一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冲着诗诗使了?个眼色,这时候就别管两个人是不是情敌了?,先留在相?公身边才是正经!
不错,现在留在相?公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跟雪千寻之间的恩怨可以以后再?解决!
“相?公”诗诗眼中水光闪烁,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扑进了?米亚的怀里。
手臂上挂了?一个,怀里面扑了?一个的米亚:“”
东方不败,你可真行啊!
他心中涌上了?一股深深的疲惫感?,只?想要?眼睛一闭,再?不去管任何事直接走掉。
可他又不能?这么做。
“你们两个”他挣了?一下,既没甩脱用尽全身力气抱着他手臂的雪千寻,也没有成功的把扑在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的诗诗给推开,只?觉得无奈,至于这么怕他跑了?吗?
可是这两个人就是死不放手,他总不能?把人的手臂给剁掉了?。用内功震开也不行,他现在浑身经脉都疼的要?死,调动内力简直就是伤上加伤,不但现在会痛不欲生,以后修复起来也更费劲。
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跟这两个人把事情给说明白,如果她们愿意离开就最好?,若是想要?去找任我行告密,也别怪他对她们的脑子做手脚。
“我有话?跟你们说,先放开我。”感?觉自己?的手臂陷入到了?柔软的两团肉里,扑在怀里的诗诗也蠢蠢欲动,米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心中则是再?次咒骂东方不败干的好?事,这混蛋可真是太有眼光了?,怎么就找了?这么能?耐的小妾?
“相?公请说。”诗诗跟雪千寻互相?对视一眼,放松了?对米亚的钳制,微微坐正了?身体,“只?要?不赶诗诗走,诗诗什?么都愿意为相?公做。”
米亚:“”
他已经不想要?对这件事做出?任何评价了?,就这样吧。
“你们应该知道教主?赐予了?我《葵花宝典》的事情。”他看了?两个人一眼,从二人神情中得到了?肯定之后接着说,“只?是你们却不知道这《葵花宝典》根本就是一个诱饵,任我行真的目的是让我练这门武功走火入魔。”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听在诗诗跟雪千寻的耳朵里面却不亚于一阵惊雷,“什?么?”
二人齐齐惊呼,神情大变,“怎么会如此?”
相?公的光明左使当的好?好?的,教主?为何会如此待他?
便是对任我行防备着向问天跟东方不败之事略有了?解的雪千寻也不禁心中惊疑不定。她以为那镇教之宝《葵花宝典》是任我行为了?拉拢东方不败才给他的,可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吗?
“为何不会如此?”米亚冷哼一声,“他自来多疑,又因为吸星大法吸取了?繁杂的内力压制不住导致实力大减,自然是看谁都像是要?篡位的样子。向问天天赋不行,武功比不上我,更比不上他,自然是受到的防备要?少一些,而?我”
他呵呵冷笑两声,“若是给我足够的时间,便是任我行身负吸星大法又能?奈我何?”
东方不败确实是武学天才,但凡是再?给他十年时间,就算是真的跟任我行交手,也必定不会落到下风,可恰恰是他在武学上的天赋让任我行恐惧了?。
他怕这个年轻人真的有一天会把自己?从教主?的位置上面推下去,便决定先下手为强,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天纵奇才又怎么样?
不管是将来他被《葵花宝典》给反噬,还是身体有缺,都已经绝了?他登上教主?宝座的希望!
只?是没想到,半路上东方不败因为练功练岔了?气又急怒攻心,两者相?加竟然中途换人上场重新洗牌了?,事情的走向就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至少,米亚是从来没有打算给自己?去掉点儿零件儿换来什?么绝世武功的。
“吸星大法竟然”雪千寻怔怔的呢喃着,这神教第?一奇功竟然还有这种问题?
“任我行太太贪心了?。”米亚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她没有看过吸星大法的练功要?义,但是却从这门武功的各种说法中窥伺出?了?几分这功夫的特点,左右不过是利用一些法门来吸取旁人的内力为己?所?用而?已。只?不过这吸星大法应该是只?有吸人内力的法门,却没有控制这些真气的法门,用是能?用,却控制不住。
若是仅仅只?有一个外力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解决,只?用自己?的真气将这外力化解融合,去芜存菁,转化为自己?所?用便可。但偏偏任我行将这门功夫给练的走上了?邪路,过于贪心的结果就是曾经那些被吸取的内力各自为政,根本就无法化解。
到了?现在,他只?能?靠着自己?强大的内力来压着这些真气。
可他的内力用在了?压制真气上面,那对付起来别人就弱了?几分。况且除非他日后不用这门武功来吸取别人的内力,否则他体内的异种真气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会压制不住,走火入魔的。
趁着任我行对他亲亲热热的表示兄弟情义的时候不但给这位任教主?号了?脉又顺便下了?毒的米亚对他的身体状况可是太了?解了?,所?以才会制定出?来了?这么一套计划。
现在就希望诗诗跟雪千寻可千万别搞幺蛾子了?,他已经快要?累死疼死了?,要?是还需要?给人催眠,那就真的要?在床上躺好?几天才能?恢复过来了?,未免也太过凄惨。
“那相?公打算怎么做?”诗诗听了?米亚被任我行暗算的事情,不仅忧心忡忡。
他们如今在日月神教教内,岂不是任由任我行宰割?
“我打算制造一场火灾,死遁。”米亚悠悠的说。
东方不败很会选住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现在住着的地方确实是教中最偏僻之处。
依着悬崖而?建,若是疾风之日站在阁楼上面,被风吹落悬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死遁?”雪千寻惊呼,随即了?然,原来这就是他把家中姬妾都打发出?去的原因,一个死遁的人自然是不能?带着太多的人走的。
米亚看她这个样子,迅速开口消灭了?她的一点儿念想,“不错,死遁,我既已看透了?任我行的心思,又怎么会继续留在这里?”
“只?是终究满腔热血错付了?。”他幽幽叹息一声,“不过此番经历倒是让我大彻大悟了?,唯有武道一途不孤,我欲与天挣命,却是没了?旁的心思了?。”
真的,放过他吧!
雪千寻嗔了?他一眼,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突然遭此暗算受到了?打击,终究有一日会重新恢复过来。
“相?公想要?怎么死遁?”她又抱住了?米亚的手臂,只?一副柔美的样子轻声细语仿佛撒娇。
一旁的诗诗:“”
哼,又被这女人给找到了?机会,当下挽住米亚另外一只?手臂,“不管相?公想要?怎么死遁,诗诗总会跟在相?公身边的。”
相?公向来最喜欢她这份柔顺的样子,又怎么是雪千寻这小妖女能?够理解的?
“自然是放火烧房子。”米亚已经放弃去夺回自己?手臂的所?有权了?,就当两只?胳膊不存在,一脸生无可恋的说。
不然呢?
别的死遁很容易就看出?来死的人是谁啊!
“放火烧房子?”雪千寻略一沉吟,就想到了?这招的妙处,“那我去山下的义庄寻几具尸体作为替身。”
到时候尸体都烧焦了?,岂不是死无对证?
“不用了?,我早就准备好?了?尸体。”米亚抽了?抽嘴角,还山下的义庄寻几具尸体,被任我行发现了?怎么办?
他可是准备直接把‘东方不败’的死亡栽赃给任我行,让他背上一口黑锅的,怎么能?让事情出?现这种纰漏?
“你跟诗诗,先带着家中值钱的东西离开,之后我们再?行会合。”他表示如果能?够忽悠成功还是尽量忽悠一下,要?不然这俩高配版的卧龙凤雏他是真的有点儿扛不住。
“便是死遁的尸身,诗诗也要?跟相?公做一对同?命的鸳鸯。”然而?诗诗根本就不上当,不但不上当,她还把米亚的路给堵死了?,坚决不给他任何甩掉自己?的机会,“相?公被任我行坑害至此,身边怎么能?无人照看,诗诗不放心相?公一个人。”
雪千寻看她这个样子心中不禁破口大骂,但又不得不承认,此时要?是真的听了?米亚的话?离开,那之后八成是要?被他给甩掉了?,因此也是坚持留在这里,“我自然是要?跟相?公生死与共的,要?走一起走!”
反正你是休想要?甩掉我!
米亚:“”
东方不败,看你干的这些好?事造的孽!
可是他现在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甩开这两个女人。
他倒是可以不管不顾的把她们丢在这里自己?跑路,可是到时候难道要?这两个人去面对任我行吗?
即使心里面已经把东方不败的各种骚操作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有些因既然承了?,那就要?接下之后的果。米亚自认不是什?么有节操的人,可底线这种东西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诗诗跟雪千寻从来没有对不起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也确实对这两个小妾有感?情,他总不能?用了?人家的身体之后还坑死人家的小妾。
当下也只?能?无奈的准备死遁。
倒是诗诗,联合着雪千寻将家中财物?整理了?出?来,准备带走作为日后的生活费用。
“可惜了?这些古玩器具。”诗诗一脸惋惜的说。
日月神教多年积累,教中财富不知凡几。东方不败身为光明左使,自然是有权利从教中库房支取一应物?事,平日所?用的生活用品也是无一不精。
但既然要?死遁,那这些东西就带不走了?,不然岂不是让人知晓了?这死遁是有问题的?
“有什?么可惜的?有了?钱什?么东西买不到?”雪千寻哼了?一声说,将库房里的那些珠宝都塞进皮袋子里收好?。
便是昨日打发了?五房小妾,这光明左使的库房当中也依然是满满登登的。
她们的相?公对曾经跟过自己?的女人心善,给的遣散银子虽然多,但也没有多到会让他们家中的亲人不择手段的地步。更何况她们拿的都是银票,真正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平日戴在身上的首饰跟散碎的月例银子。只?要?这些人自己?不乱说话?,自然是无人知晓她们到底有多少家底,只?是那些明面上的东西便能?让她们生活的很好?,再?嫁也毫无难处。
况且东方不败后宅中的事情都是交由诗诗掌管,平时根本就不问家中事务,也就是有个大概的了?解,具体数目却是不甚清楚,又有教众时不时的孝敬跟送礼带来的各种附加产物?,自然不知道就算是给了?几万两银子出?去,家中也依然十分富裕。
继承了?东方不败记忆的米亚也不知道,所?以看到了?诗诗跟雪千寻抬过来的那一箱子的金子也是震惊的要?命。
“天下虽然已经平定,但有些地方还是不怎么太平,我便将那些商铺地契之类用不上的东西都换成了?金子跟大通钱庄的银票。”诗诗解释了?一下这些东西的由来,“家中的银票大部分都给了?离开的姐妹们,剩下的就是这些黄金跟各种首饰。另外还有一些器具跟摆设,却是带不走的了?。”
天下大定也只?不过是二十多年而?已,要?说完全太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又身在黑木崖,护住这山下的产业还好?说,再?远一点儿就难了?,倒是不如换成更加实惠的金银。反正东方不败是光明左使,每月都有银子入账,倒也不用在意那些三瓜两枣。
米亚:“”
好?家伙,这可真是平平无奇囤钱小能?手是吧?
当下他也懒得说什?么了?,只?是在夜幕降临之后带着雪千寻顺着后面的悬崖爬了?下去。
“原来相?公你闭关的日子都在做这些事情。”雪千寻看着那辆马车跟拉车的马儿,眸光闪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米亚都被葵花真气给反噬了?,还要?依然闭关练功。
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他趁着自己?闭关练功的时间,已经给自己?筹谋出?来了?一条退路。
米亚不想要?说话?,只?是把诗诗整理好?的各种东西都塞进了?这辆被藏起来的马车中,又给拉车的马喂了?草料,才示意雪千寻跟他重新爬回黑木崖。
等?到回到了?黑木崖的时候,已经过了?丑时。
便是武功高强的雪千寻此时也是额头冒汗,更不用说正处在虚弱期的米亚,不但面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连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这黑木崖后面的悬崖实在是陡峭,平时人是根本上不来的,除非从悬崖上面放下绳子让人爬上来。可即便如此,也是一件十分费力气的事情,又要?耗费诸多时间。
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事情当然要?容易的多,但是现在多了?雪千寻跟诗诗,他自然就不能?再?使用以前的办法,不累才叫奇怪。
雪千寻见他这样,更是心疼,“我这就去厨房为相?公炖一些补身子的汤!”
东方不败的宅邸中本来是有人伺候的,虽然不多,但也够用。不过米亚既然遣散了?诸多小妾,自然也不会留着这些下人继续在家中座障眼法,都趁着打发小妾出?门塞给了?她们。
如此这般,家中宅邸的仆役不能?说是走了?个干干净净,但只?剩下个看门的老苍头了?,倒是容易处理的多,到时候只?要?找个借口打发了?出?去就行。
只?是如此一来,家中自然是无人做那庖厨之事,雪千寻自然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想要?动手也动不起来了?,“你居然连厨房里的燕窝人参都收起来了??”雪千寻在厨房中寻了?一圈,除了?少量的教中份例,米面粮油这些东西之外,竟然没有找到任何滋补品,当下便来寻找诗诗讨要?说法。
“既然我们都要?离开了?,那何必将这些东西留在这里?”诗诗振振有词,“你平日里只?管吃穿玩乐,又不管家,自然不知道柴米油盐的抛费。我们将来去了?外面生活,就没有了?神教供养,怎能?不精打细算?”
若不是这些米面粮油已经是月底,没有了?多少,搬下去又费劲不方便的很,便是连这些东西,诗诗也是要?一起带走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贵,雪千寻这个只?知道花钱的人又怎么知道管家的心酸?
诗诗哼了?一声,又瞪了?雪千寻一眼,“我们跟着相?公自是不能?拖他后腿,你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一番才是,这般张扬的样子还是收起来!”
虽说家中的财物?供着雪千寻这般生活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以后到底是没有了?源源不断入手的钱财,不精打细算怎么行?
而?且相?公说了?要?低调谨慎行事,雪千寻这般张扬的样子,哪有半点儿低调谨慎?
看着她头上簪着的那根通体无暇的羊脂白玉发簪,诗诗直接甩了?大白眼儿给这位竞争对手,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故意晃了?晃自己?的头,上面那根细细的金簪子就晃入了?雪千寻的眼帘。
看到了?没?低调,谨慎,这簪子里面还卷了?几张银票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诗诗得意洋洋的走了?,留下原地的雪千寻目瞪口呆,这也行?
可是看了?米亚之后,她就彻底的陷入了?沉默。
诗诗头上好?歹还有一只?金簪,但米亚头上是什?么啊?竟然一根木簪子就打发了??
而?且这个面目俊美貌似女子的人是谁啊?
第54章 第 1785 章
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垂着一双眼眸看不清他的眼睛, 只是眉毛鼻子嘴巴无一不美,竟让雪千寻找不出来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所看到的美人。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个美的她心肝发颤的美人越看越是熟悉, 若是遮住下半张脸, 岂不是就是她朝夕相处的相公东方不败?
怪不得他要留着一脸的大胡子!
雪千寻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家相公年纪轻轻却总是留着一脸的大胡子, 这样的一张脸,确实不适合在教中行走。便是他武功高?强,可是又怎么管得住别人?私底下说?什么?
日月神教不是官场, 男生女相不能?让他在服众上有优势,反而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便?是她这样的女人?, 看到这般的一个美人?也是想要将他压在身下的
“你在想什么?”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雪千寻的绮思,随之而来的是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瞬间让她清醒了过来。
“相公,我?已?经将房间布置好了,尸体也摆好了。”雪千寻身躯一颤, 心中莫名的竟兴起了一股颤栗感, 只是此时却没有时间让她细细思量。
“那就行动吧。”米亚垂下眼眸, 淡淡的说?,“你带诗诗下去,我?随后就来。”
为了避免之后被任我?行怀疑在日月神教的地盘上进行盘查,他只弄了两具尸体来做障眼法。至于雪千寻, 她走的时候怒气?冲冲,回来的时候却小心翼翼的很,倒是无人?知晓这个东方不败已?经走掉的小妾竟然会重新回到他的宅子里, 能?打个马虎眼。
“是。”雪千寻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自家相公,却发现他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 不禁哼了一声,用力的一扯诗诗,拉着她冲着外面走了出去。
诗诗:“”
她看了一眼媚眼仿佛是抛给了瞎子看的雪千寻,不禁心中暗笑,此时此刻,相公又怎么有心思去管这些男女情事?
当下也不跟雪千寻纠缠,只是随着她一起离开?了书?房,去了靠着悬崖那边的围墙,顺着那根绳子慢慢的爬了下去。
她武功不如雪千寻,往下的路程尤其费力,有时还因脚下打滑而差点儿摔落,倒是靠着雪千寻才算是有惊无险的从悬崖上面安全的爬了下来。
“呼——”诗诗靠在车辕上大喘气?,只觉得这一路上心惊肉跳,三?魂四魄此时竟然松散的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雪千寻看她这没用的样子不禁心中轻嗤一声,这样的人?,也不知道?相公留着她做什么!
只是既然米亚同?意了带着诗诗走,她也不好做出什么反对的行为,只以后慢慢调理这说?话总是喜欢给人?挖坑的小娘皮便?是。
“相公怎的还不下来?”休息了好一会儿的诗诗担忧的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绳子问?雪千寻。
“相公要算着火势蔓延的程度,自然快不起来。”雪千寻看了诗诗一眼,这次倒是没有嘲讽她几句。
盖因此时她也是担心的很,生怕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导致了自家相公跑不掉。
“那绳子是不是动了?”一眼不错的盯着绳子的诗诗突然指着那根由多条麻绳相连的绳子轻呼一声。
“是相公!”雪千寻心中一喜,“你快上车,待相公下来我?们就能?走了!”
她推着雪千寻上了马车,解下缰绳塞进她手中,自己则是离开?了这片掩藏之地,冲向了悬崖那边。
跟着米亚上下悬崖几个来回,她自是对米亚的身体情况有所了解。任我?行不当人?子,坑的她家相公简直惨不忍睹,每次调动内息都要死去活来一回,这次又要忙碌着火势,又要从悬崖上面下来,必定是又要伤上一回。
只是没想到她奔到悬崖下面的时候,那条绳子竟然已?经飞速的被提了上去,让她根本连抓都抓不到了。
“怎么会?”雪千寻脱口而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恐慌,难道?是相公的布置被人?发现了?
不对!
她仰头看向那片被浓雾笼罩着的天空,听闻一阵衣袂簌簌作响之声,不久就见到一道?身影仿佛从天外飞来,飘落了下来。
“噗——”只是那人?虽是身姿轻盈,可落地的时候也不知是怎的,竟然一个趔趄,跪倒在地,随即吐出了一口鲜血。
“相公!”雪千寻这时终于看清从空中飞落的人?就是米亚,惊呼一声,赶紧奔了过去扶住他,“你没事吧?”
她焦急的看着米亚,感受着手下的身躯竟然在微微颤抖,心中慌乱了起来。
“无妨,只是擅动真气?受了反噬而已?。”米亚将浸透了鲜血的帕子折了两折塞进了袖间,扶住雪千寻的手臂,“我?们快走,得趁着天亮之前?离开?这里。”
他虽然布置的很是仔细,但黑木崖能?人?辈出,又有平一指这样的神医所在,保不齐就能?够看出来那死的人?并非是他,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当下,雪千寻也不再问?,迅速的扶着米亚冲向了马车所在位置,扶着他上了马车,自己接过了诗诗手中的缰绳,“驾——”
“唏律律——”两匹骏马马蹄抬起,嘶叫一声,就冲了出去。
而天空中不知何时竟是飘起了小雨,随后雨点变大,最后变成了瓢泼大雨哗哗的砸了下来。
只是今日这雨下的很不平常,整片天空中一片黑暗,在初春的季节当中显得格外的诡异,让驾车的雪千寻跟车里面照顾米亚的诗诗心中都沉甸甸的。
当事人?米亚这个时候就更加不好受了。
他为了不留痕迹,根本就不是扯着绳子从悬崖上面下来的,而是先?将那些绳子收了起来掩盖住所有的证据之后,才用了两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从悬崖上面一路‘飞’了下来。
如此这般,他本就受到葵花真气?反噬的身体就更是伤上加伤,那鼓胀的真气?让他简直恨不得给自己的身体上来上几刀,将经脉划破卸了这些让他痛苦不已?的真气?。只是还没有等到他做些什么来缓解这要命的情况,一件可怕的事情却发生了。
旁人?见那黑漆漆的天空只觉得是天生异象,老天发怒,可是他却觉得这黑漆漆的天空仿佛是要坠落下来一般,压的他连气?都喘不上来,直欲窒息而死!
当下也顾不得此时正在马车上,环境颠簸的要死也不安全,直接点了自己身上几处大穴,“我?即将散功,你去跟雪千寻坐在一处,我?不叫你们,莫要进来。”
他喘了一口气?对诗诗说?,不顾她惊恐的样子,掌风一扫,就将诗诗推了出去。
“怎么回事?”雪千寻感到身后的车门打开?,就见到诗诗被推了出来,不禁大惊失色,“相公出事了?”
“相公说?他要散功,让我?们莫要打扰他!”诗诗抹了一把砸在脸上的雨水大声说?,此时已?是慌了手脚。
“穿上!”雪千寻伸手将一件蓑衣连着斗笠塞给她,强自镇定。
这天气?黑的不正常,雨下的也不正常,哪有春季里下着这种瓢泼大雨的?可偏偏此时白天仿佛是黑夜一般,连道?路也看不清楚,又有雨水干扰视线,她倒是不敢将马车敢的飞快,好逃离这片日月神教的势力所在。
诗诗也是惊恐莫名,披上蓑衣之后不禁瑟瑟发抖,因为担心车中米亚,几次都险些被疾驰的马车晃了下去。还是雪千寻抽出腰上的鞭子,将她绑在车门的把手上才没让她在这暗沉沉的天气?中消失不见。
可是两个人?的担心却一点儿都没有少,米亚说?他要散功,不唤她们不能?进,两个人?就一直守着,可是都过去了一天了的时间了,车内怎么还是毫无动静?
“我?进去看看,你拉着马车,别让马惊了。”雪千寻咬咬牙说?,就要拉开?车门进去。
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武功更高?的她进去总比诗诗这个相公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女人?进去强。
不料却被诗诗拉住了袖子,她摇摇头,“我?进去。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还能?护住我?们。”
雪千寻要是出了什么事,以相公跟她现在的情况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又怎么可能?从这里逃脱?
“放心,我?命大的很!”雪千寻拉下诗诗的手,一狠心进了车中,就看到米亚整个人?卧在车厢当中,嘴角挂着几丝鲜血,人?事不知。
“相公!”她大惊失色,赶紧去爬过去将手放到了米亚的鼻子下面,感受到几乎若不可闻的鼻息之后才算是稍微放下了心,可随即又把心提了起来,他现在这般的情况,该怎么解决?
“相公?”听到雪千寻惊呼的诗诗探过身来,就见到米亚倒在那里,心跳都停了一下。
“相公还活着!”雪千寻赶紧拉住了那因为诗诗惊骇之下而松开?的缰绳,才没让马匹失控。
“可是相公怎么一动不动?”诗诗爬进车厢,就看到了一张病弱美人?脸,米亚气?若游丝的倒在那里,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应该是散功之后内伤造成的反噬。”雪千寻略微沉吟,就找出了他会这样的原因,“我?们现在应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再找个大夫给相公治伤。”
米亚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担心的紧,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死了过去,雪千寻连移动他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只担心这具身体随风飘散再也不见踪影。
“可是我?们现在又去哪里找一个神医给相公治伤?”诗诗苦着脸说?,“江湖上最有名气?的大夫也就那么几个,离我?们最近的神医平一指现在还在黑木崖上呢!”
刚刚逃离了黑木崖这个任我?行的老巢,总不能?回去自投罗网,那难不成还要她们跑去皇宫大内找御医来给米亚治伤吗?
可就算是她们有这个想法,黑木崖离着应天府远着呢,就算是她们真的能?够找到大内御医,米亚恐怕也等不到这个御医来给他疗伤!
“相公之前?把伤药放在了这里!”诗诗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忙的去翻车中的暗格。
之前?米亚上车之后就从暗格里取了伤药来吃,药呢?
“是这个!”诗诗手忙脚乱的翻出来一只檀木盒子打开?,里面摆满了药瓶,她挑出一只上面写着九花玉露丸的药瓶,从里面倒出来一颗,扶着米亚的身体把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轻轻揉了揉他的喉咙,让药滑了下去。
“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知道?另外那些药是做什么的。”给米亚喂了药之后,诗诗呆呆的坐在一旁,鼻子发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米亚之前?见她对这药感兴趣,便?跟她讲起了这九花玉露丸的作用,可还没有讲完这药的配料表,就出事了,也就对那些写着诸如保命丸、元阳丸等等名字的药丸子根本就不了解,更不用说?使用这些药丸子救人?了。
也唯有九花玉露丸这东西还能?勉强用一用。
当下两个人?架着马车一路前?行,中间为了避免引起麻烦,雪千寻还束起长发换上了男装,俨然是一个俊美异常的美男子,倒是衬得诗诗愈发娇弱了。
不过比诗诗还要娇弱的也不是没有,昏睡过去的米亚此时面容平静,没有了平日里凶神恶煞的眼神做武器,衬着那张素净白皙的小脸,看上去倒是宛如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一般,格外的让人?怜惜。
至少烈震北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就呆了一呆。
他自问?见过无数美人?,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美貌依然让他惊叹不已?。
长眉入鬓,鼻若悬胆,唇不点而朱即使是在病中,这张脸上的五官依然没有让它们的主人?失了颜色,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美人?的眼睛又会是什么样子?
烈震北看着这张仿佛不是凡人?的脸孔,莫名就想起了昔日让庞斑甘愿退隐二十年的言静庵。
不知怎的,他竟然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种相似,可明明这二人?的面貌完全不同?
“你想要做什么?”昏睡许久终于醒来的米亚刚刚睁开?眼睛就感到有人?正在探向自己的脉门,反手就扣向了对方的脉门,厉声喝道?。
刚晃了一下神的烈震北被他这般凶狠的眼神刺的一怔,手却已?经反射性的翻转擒了回去。
只是后者现在虽然已?经散功,可没了内力不代?表别的事情就不行了,她瞬间撒手,手掌仿佛无骨的水蛇,缠上了烈震北的手臂,十根纤细的手指更是如绽放的莲花,瞬间盛开?在烈震北的手臂上,连点他数处穴道?,让这位毒医不得不放开?他的脉门。
“小姑娘不必紧张,烈某人?只是为你疗伤,并无他意。”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手臂,烈震北苦笑道?,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如临大敌的样子也是无奈的很。
睡着的时候安静的仿佛是天人?坠入凡尘,醒了之后倒是有了人?气?,跟言静庵反而不像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米亚眉头一皱,撑着床榻就想要坐起来,只是身体一软,又重新跌落了回去,震的胸口发疼,不禁闷哼一声。
“你兄长与姐妹不远千里将你送来我?这处疗伤,小姑娘还是莫要辜负了他们的好意。”烈震北看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说?,只觉得这小姑娘真是倔强的很,也鲁莽的很,刚刚醒过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可见平时也是一个急性子。
米亚:“”
他的兄长与姐妹?莫不是雪千寻跟诗诗?
看着眼前?这个两鬓斑白却有一张年轻的脸的男人?,米亚眯起了眼睛。
这个姓烈的男人?说?他的兄弟与姐妹不远千里送他来这里疗伤,那么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日月神教的势力范围,而能?够让雪千寻跟诗诗觉得医术高?强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可这些人?里面却从来没有一个神医姓烈!
“你是谁?”他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慢慢的从榻上爬起来靠在了墙边,目光清凌凌的看向了烈震北。
此人?看上去并无恶意,可是他却不敢完全相信他,雪千寻跟诗诗去哪里了?
“在下烈震北。”英俊的男人?笑了笑说?道?,“但江湖中的人?更喜欢叫我?毒医。”
米亚:“”
他眸色平静的直视这个自称是毒医烈震北的男人?,心中惊疑,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冷静的问?,“我?兄长与姐妹在哪里?”
雪千寻跟诗诗既然送他来了这里求医,便?不会随意将他丢弃在这里,那她们去了哪里?
“他们二人?正在抗击来寻我?麻烦的人?,此时应该已?经快要回来了吧?”烈震北没有想到这小姑娘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寻找自己的兄弟跟姐妹,不禁莞尔。
不过他们也是兄妹情深,那两人?刚刚将这小姑娘送来,就听闻有人?来犯,忙不迭的去帮助抵抗来敌,生怕那些人?闯进这里弄死了他,反倒是不能?救治这小姑娘了。
想到此处,他笑了笑,“你不必担心,今日我?有一个朋友来访,自是不会让你的兄长与姐妹出事的。”
他好歹也是名列黑榜的高?手,如今被几个小娃娃如此小看也是无奈的紧。可偏偏这些人?又是有一个算一个,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让他连解释一番都不可能?。
好在他今日确实是有一个访客,倒是不会让那两个为了自家姐妹的小娃娃出事。
米亚:“”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只觉得那里干涸的要命,每说?一句话都像是用磨盘磨过一遍,痛的要死,干脆也不说?话了,靠在榻上休息,等着雪千寻跟诗诗的消息。
只是他这般样子,倒是更像一个弱质女子了。
尤其是两道?微微蹙起的眉毛跟一双带着水光的雾蒙蒙的眼睛,让人?看了不禁怜惜之心大起,只恨不得将天下最好最珍贵的东西捧到他的面前?以博一笑。
烈震北见他这个样子,只是微微一笑就不说?话了,陪着他一起等着。
二人?一头一尾,各自占据软榻两边,默默无语。倒是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便?听闻小厮来报,“老爷,邪异门门主邪灵厉若海来访。”
“快请!”烈震北大喜,立刻站了起来,快步向外面走去。
被留在房中的米亚微微皱眉,又是一个他没有听说?过,在记忆中也没有找到的人?物?,邪异门,邪灵,这名字光是听着就邪气?凛然,敢用这种名字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可为什么他没有在东方不败的记忆中找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还有他自己,米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雪千寻跟诗诗搞什么鬼,这个烈震北为什么会叫他小姑娘?难道?他连男女都分不清楚吗?
呃,换了个人?的话肯定是能?分得清楚的,可东方不败的身体吃药吃多了,脉象那么混乱,怎么分得清男女?
而且雪千寻跟诗诗刚来到这里就有敌来犯,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跟烈震北说?,就匆匆去帮忙抵御敌人?了。
烈震北是毒医,又不是神仙,更没有遇到一个病人?就扒光对方的毛病,自然不会知道?被送来的病人?是男是女,完全就是凭借着外表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至于之后米亚都开?口说?话了他还是小姑娘小姑娘的叫,也只能?怪米亚昏睡的太久,即便?是雪千寻跟诗诗悉心照顾,也免不了他醒来之后开?口说?话嗓子像是被磨刀石打磨过一般的粗粝。
于是误会就这么产生了,也算是阴差阳错。
且不说?烈震北去跟厉若海相会,解决了来犯之敌的雪千寻跟诗诗也忙忙的冲到了米亚的榻前?,看着已?经醒过来的米亚喜极而泣。
“相——”雪千寻刚刚吐了一个音,就被诗诗狠狠的掐了一把,瞬间疼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哥哥!”诗诗双目含泪的扑到榻上,眼泪要掉不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雪千寻更来气?了。
米亚:“”
他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雪千寻一言难尽。
离开?黑木崖之前?他们就商定了日后要以何种身份行走江湖。
东方不败、雪千寻、诗诗这几个名字是不能?用了,米亚很干脆的直接从东方不败的名字里截取了一个姓,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方家的老大方亚;雪千寻则是跟着米亚一起变成了方家的二妹方寻;诗诗的身份自然是方家的小妹方诗。
为了身份能?够在日后立得住,雪千寻还跑了一趟县衙门,偷偷给几个人?制造了身份文牒,以便?将来在四处行走。
可是万万没想到,现在竟然被烈震北给误会了。
但跟这件事比起来,米亚更想要知道?雪千寻跟诗诗为什么会不远千里把他送到这里?
毒医烈震北,很有名气?吗?
第55章 第 1786 章
事情很不对劲儿。
按照烈震北的说法, 雪千寻跟诗诗不远千里赶来求医。可现下赶路只能靠着马车,走到千里之外,就算是马儿每日里狂奔不休都需要好长的时间, 更何况人跟马都不可能不休。而且此时路况不好, 他又晕着, 雪千寻和诗诗也不可能这般每日在路上狂奔,那问题来了,他昏睡了多久?
米亚敢散功, 自然是因为他对散功之后的情况有把握。
虚弱是肯定?会虚弱上一段时间的,甚至可能因为散功之后失去了内力支撑而导致身体里的暗伤爆发病上一段日子?, 可昏睡多日这种事情绝对不应该发生!
便是昏上一两日, 他也可以接受,权当是自己估量不足,但如?今呢?
“我昏迷了多久?”他抬手按了按额角,只觉得头疼欲裂,仿佛是睡了几十年之后?被?人从坟墓里挖出来一般。
“有小半个?月了。”诗诗心疼的握住了米亚因为昏睡太久而消瘦的手道, “若不是有九花玉露丸每日维持着生机, 哥哥此时恐怕”
“已经香消玉殒了!”雪千寻笑嘻嘻的接上了后?半句话?, 得到了米亚一个?冷厉的眼刀,却?毫不在意。
她早就看明白了,相?公虽然嘴巴厉害,但心却?软的很, 只要不搞出来什么背叛他的事情,他从不在意。现下些?许玩笑,自然也不会被?他当?回事。
而且她说的也没有错, 相?公此时一副娇弱的样子?,确实是让人怜惜不已呀~
说着, 她就坐到了榻上,还伸手去搂米亚的身体,试图把他给?揽在怀中。
哎呦,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心疼!
米亚:“”
他强行摁下去了暴跳的青筋,啪的一声打在雪千寻的手上,“勿要胡闹!”
这个?雪千寻,真?是越相?处越是放飞,这性格简直离了个?大谱!
怎料他还没用力,雪千寻就惊呼一声倒在了他的身上,“哥哥,人家?的手好痛”
一边痛呼,还一边伸手搂住了米亚的腰,瞬间让诗诗满脸黑气,就要忍不住暴起跟她掐个?你死我活。
只是还没有等到她暴起,烈震北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此,她不得不强忍愤怒,站起来跟烈震北见?礼,“烈神医妙手回春,方诗感?激不尽。”
诗诗本就长得美丽动人,此时更是一副诚心诚意感?激的样子?,便是烈震北这样见?多了各色美人的人对着她也不禁心软了一软,“方姑娘不必客气,烈某倒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妙手回春,在令姊醒来这件事上并无功劳。”
他摇头笑道,却?是没有把米亚醒过来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手刚搭上人家?的脉门对方就醒了过来,还反过来差点儿扣住了他的脉门让他不得不放手,便是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里面空空如?也一丝内力全无,也不能否认这个?病人的武功绝妙之处。
甚至因为他内力全无还能连点他手臂数处穴道,弄的他的手臂到现在还在发麻,还让烈震北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人的武功一定?极高。
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此人体内经脉就像是干涸的河道一般,没有丝毫内力所在,配合着他这手功夫,倒是诡异的很。
“那也要多些?烈神医愿意出手相?助。”雪千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榻上下来,也对着烈震北抱拳施礼,“我兄妹几人能够遇到烈神医这样的仁医乃是人生幸事,换了旁人,却?不见?得愿意伸手帮忙。”
虽说烈震北号称是毒医,但是这位毒医对来求医的病人倒是不毒,若不然,她跟诗诗也不会把米亚直接塞给?他,自己去帮忙抗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更何况比起来日月神教的那位救一人杀一人的神医平一指,这位毒医的行事风格简直就是菩萨一般了!
而且她家?相?公才刚刚醒过来,之后?的身体还需要调理,多跟这位神医说几句好话?也无妨,也好让他日后?多多尽心。
“阿寻,莫要耽误烈神医救人。”雪千寻还待客套两句,就听见?身后?一道粗粝的声音幽幽响起,却?是米亚看到了烈震北身后?还跟着一个?怀抱着童子?的男人。
烈震北看了一眼略微僵硬的雪千寻愣了愣,不知她怎么就突然这副表现,只是厉若海带来的孩子?却?真?的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当?即让厉若海把那孩童放到了榻上。
此时房中的另外几个?人才看清了这位被?烈震北称为厉兄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子?,好一个?英俊的美男子?!
若说米亚是一个?长相?雌雄莫辨的绝色美人的话?,那这个?厉若海就是完美无瑕的成熟男人。
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优点,一时之间竟是分不出来个?胜负,让雪千寻跟诗诗不禁睁大了眼睛,眼神在厉若海跟米亚之间来回移动,似乎是要从两个?人的神态当?中再寻出来一些?不同,比个?高低出来。
只是这两个?人,一个?坐在榻上,一个?站在榻边,竟然都八风不动,冷静的要命,让诗诗跟雪千寻根本分不出来什么优劣。
论起容貌,这两个?人虽然都是绝色,可是绝色的各有不同,走的根本就不是一条路;论气度风华,厉若海固然有着武林第一美男子?的称号,长相?也确实无可挑剔又气质凛冽,可她们相?公也不差啊!
此时明明厉若海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米亚又病弱气虚,气色欠佳,应是气势被?压下一头才是。可偏偏坐在榻上的男人便是在病中气弱之际也丝毫不显颓废之气,只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就跟站在那里蓄势待发的男人打了个?平手,让厉若海也不禁讶然,他竟然在这个?病弱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自然是女人。
厉若海一进来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榻上的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一个?美的恰到好处的女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自己就是一个?一等一的美男子?,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倒也没有太过在意。此时跟对方的眼睛对上,却?从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让他恍惚之间竟然觉得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只是此时便是时间倒转,也比不上他的徒弟,厉若海瞬间就将此事抛到一边,看着烈震北将手指搭在风行烈的手腕上问道,“如?何?”
他的这个?徒弟半个?月前突然昏迷,他遍访邪异门附近的大夫也找不出来个?所以然,便只能来求烈震北。不过那时他来找人却?扑了个?空,烈震北去了北疆寻药,今日听闻他回到了住处,便匆匆带着风行烈赶了过来。
“你说他昏睡了半个?月了?”烈震北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错。”厉若海颔首道,“半个?月前,正在练木仓的行烈突然晕倒,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半个?月来风行烈完全就是靠着他每日间输送内力续命,却?始终不见?徒弟醒来,心中自是焦急的很。
“他的问题就在于他的身体找不出来任何的问题。”烈震北苦笑一声,对眼前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
今日也是奇怪,连续来了两个?昏迷多日的病人。
只是那个?成年人昏睡他还能从脉象中察出对方经脉空空,仿佛是一具空囊,五脏六腑也被?震伤的严重,可谓是伤痕累累。但眼前的这个?小孩子?,他是真?的找不出来他身上有任何的问题。
身体健康,五脏六腑也没有问题,“他昏倒之前可曾伤到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问题所在,苦苦思?索的烈震北提出了一个?问题。
“未曾。”厉若海摇头,本来冷硬的脸上也出现了焦急的表情。
“若是厉兄放心,便让这孩子?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好叫我找出他身体问题所在。”始终找不出来风行烈问题的烈震北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提出了一个?建议,让风行烈留在他这里慢慢查看。
便是最后?找不到问题,至少也能保住风行烈的小命,也免得厉若海日日为他输送内力,都成了泥沉大海。
他这边找不到风行烈昏睡的理由?,旁观的米亚却?是若有所思?,昏睡了半个?月时间,这跟他昏睡的时间差不多啊,甚至还要更早,难道是这个?小孩儿身上有什么奥秘所在?
有奥秘的人不仅仅是风行烈,还有华山派上的一个?少年。
“师兄,冲儿已经昏睡了快半个?月的时间了,他这般总是醒不过来可怎么办?”宁中则一脸忧心忡忡的坐在令狐冲床前,看着这个?徒弟,心里难受的很。
怎么就突然之间晕倒了呢?
还一晕就是半个?月,叫都叫不醒。可偏偏请了诸多大夫,却?都得出了一个?这孩子?身体没毛病的结果!
宁中则伸手去摸了摸令狐冲的额头,只觉得这个?徒儿的命运真?是多舛,练剑竟然将自己给?练的晕了过去,要是这么一直晕着可怎么办?
可惜米亚并不知道此时发生在华山派的事情,不然联系时间,他就能推测出来一些?东西了。不过眼前一个?昏迷着的风行烈已经让他对这次的遭遇有所怀疑,倒是不想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过往的经验告诉他,遇到这种奇怪的事情最好躲的远一点儿,免得惹上麻烦。这个?风行烈,虽然现在还是昏迷着的,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醒过来了,顺便再做出来点儿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等着被?牵扯进去吗?
还是先把这散了个?功的身体给?调养好才是正经!
当?下也不顾自己现在手软脚软的身体,冲着雪千寻伸出手唤道,“阿寻,扶我起来。”
刚刚还一脸大侠风范的雪千寻此时就像是被?捋顺了毛的小猫咪一样,乖乖的走到了米亚身边,连话?都没有问一句,就扶着米亚从榻上下来。
这个?时候,厉若海才注意到这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女人,居然并没有比他矮上太多。
这倒是令人感?觉颇为怪异,尤其是米亚此时发丝散乱的披在肩上,靠着束发戴冠比他矮了几分的雪千寻身上,就更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多谢烈神医伸出援手,我兄妹三人便不打搅了,就此告辞。”米亚顿了顿,又道,“小妹,你去车上那只饕餮盒子?里取一块多伽罗来,送予烈神医。”
他虽然不是烈震北救醒过来的,可是对方能够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接受陌生武林人士的求医,也不揽功,可见?品行。
见?烈震北欲要开口拒绝,他又道,“烈神医不必拒绝,我兄妹几人求医本就该付诊金,况且这多伽罗在烈神医手中的作用比在我兄妹手中的作用大多了,也省得放在我家?中生灰。”
旁边扶着他的雪千寻听着这话?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配合他。
她自然是知道自家?相?公有多少家?当?的。
他们所乘坐的那辆马车里不仅仅装了一箱子?的金子?跟半箱珠宝和药材,还装了几个?放着宝石跟诸如?多伽罗这种奇珍的盒子?。旁人不晓得,雪千寻跟诗诗却?是再清楚不过这辆车上装着的财富有多么的巨大。
那所谓的生灰的多伽罗,是直接装满了整只檀木盒子?的!
雪千寻当?然不会去拆米亚的台,但是一想到他说的话?,总是感?觉古里古怪。
可是再想想她家?相?公这段时日受的罪,又觉得他性情大变不是没有道理。
曾经趁着米亚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静室的雪千寻知道一个?诗诗不知道的大秘密,所谓的镇教之宝《葵花宝典》其实是一部会让人变成太监的邪门功夫!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这几个?字真?是让她每每在睡梦中被?惊醒过来,再想想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不得不散功的米亚,雪千寻就感?觉换了谁来遇到这种糟心事儿,性情都是要变上一变的。如?她家?相?公这般只是古怪了一些?已经不错了,若是他真?的自宫了,那她才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当?下她也不在意,只是扶着米亚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为他披上了一件大氅,等着诗诗将多伽罗拿回来。
不多时,诗诗便捧着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盒子?快步走了回来,将那盒子?放到了几上,冲着烈震北福了一福,扶住了米亚的另外一只手臂离开了。
“这兄妹三人”说到一半烈震北不禁哑然失笑,“这姐妹三人也是奇人。”
以他的眼力自然不会看不出来雪千寻是个?女人的事情,只是没有当?面揭穿而已。
不过这姐妹三人到是有意思?,两个?穿着男装,这是担心自己的美貌会引来祸患,所以做出的伪装吗?
想到这姐妹三人的姿容,烈震北摇了摇头,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穿上了男装也是美人。这样的美人行走江湖又怎么会不引来祸患?
厉若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是祸患又如?何?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若是真?的遇到了祸患,倒霉的也只会是祸患,而不是她自己,烈震北又何必替别人操心?
他将目光转回到了自己的徒弟身上,平静的眼神重新?变得凝重了起来。
如?今他只希望行烈能够一切安好,早些?醒来,而不是仿佛是一具活生生的躯壳一样的躺在这里,神魂不知归处。
而米亚这边,已经跟雪千寻还有诗诗上了马车,“相?哥哥,我们去哪里?”雪千寻自动自觉的坐到了车辕边上问道。
“自然还是应天府,天子?脚下,便是有人心怀不轨,也多少要掂量几分。”米亚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道,并未改变行程。
他身子?如?今这般虚弱,就别去什么燕京瞎折腾了,还是待在应天府好好修养才是正经。
而且朱元璋现在还没死呢,等他死了之后?朱允炆也没了,朱棣上位,再去燕京寻个?宅邸住着也来得及。
到了那时候,他身体早就养好了,自然也不用再担心扛不住北方的酷寒。
“应天府”坐在车上用小泥炉子?煮姜汤的诗诗听着这个?名字想起了几年前她跟相?公就是在应天府遇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笑容。
雪千寻看她这样,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直直的的翻了个?大白眼儿给?这个?自作多情的情敌。相?公这样雄才大略的人,去应天府自然是有他的理由?,怎么会因为诗诗?
她也懒得跟这小娘皮掰扯,干脆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马车上,一路冲着应天府行了过去。
等到了应天府的城门口,才慢慢的减了速度,驾着马车跟在一群入城的人后?面进了城。
“原来这就是应天府。”她坐在车上,看着繁华的街道不禁感?慨一声,这里可比黑木崖那地方热闹多了,果然不愧是京师所在。
“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安顿好了再去寻掌柜的介绍一家?牙行。”米亚盘膝坐在车中道。
他们一路行来的速度要比当?初从黑木崖跑去找烈震北的时候慢多了。
说来也是可笑,他醒了之后?倒是没有昏睡的时候那么能够忍受颠簸,三人一路行来的速度不能说是慢如?乌龟爬行,但也是走走停停,生怕把米亚那本来就脆弱的经脉给?颠的更加破败,到时候疗起伤来无处下手。
此时终于到了应天府,几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继续在路上餐风饮露,能有一张舒服的床睡了。
而跟雪千寻和诗诗比起来,米亚都不是松一口气,是松了好几口气!
天知道他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天天被?这两个?姑娘给?左右夹击,他是真?的庆幸自己已经散功,让她们两个?有所顾忌。不然的话?,那凄惨的后?果真?是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
好在,现在已经到了应天府,大家?终于能够分开住,以后?买了宅邸之后?就更加方便,他定?要自己一个?院子?才行!
一个?院子?不一个?院子?的,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几个?人经历了一番折腾,终于选定?了应天府中最大的一家?客栈,来福客栈住了进去。
“要三间上房。”雪千寻将一块碎银子?放在掌柜面前说。
一路行来,她比之前刚刚从黑木崖出来的时候收敛多了,住店也不是直接整锭的银子?抛过去,而是用了剪子?将银锭绞成一块一块的碎银,免得因为财大气粗引来旁人的瞩目。
待那掌柜用戥子?将那块碎银称好又道,“还有我们的马,每日里要用上好的麦草跟豆子?拌着喂。”
也不知道相?公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两匹骏马,若是换了两匹矮马,那这一路行来可就有的苦吃了。
“客官放心,本店一定?好好伺候几位的马!”那掌柜称完了成色十足的银子?,笑的连皱纹都开了,连声呼唤,“曾二,曾二,来带客人上楼!”
“来了!”手上还拎着铜壶的小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接过掌柜手中的牌子?,带着几个?人往楼上走去,“几位客官这边请。”
他一边引着米亚几人往楼上走一边说,“小的曾二,平日里就在大堂行走,几位若是有什么事情,唤我就好。”
曾二老远就见?到掌柜的脸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自然知道这几位客人出手大方,也存了讨好的心思?。
“你去拎几壶热水上来,我们要洗漱。”诗诗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颗银豆子?递给?他,“此后?每天早晚都要有热水跟新?的净巾送来。”
“好嘞,每日早晚热水跟新?的净巾,您只管放心!”曾二接过那颗银豆子?用牙咬了咬,眼睛瞬间就眯成了两道缝,忙不迭的去准备热水跟净巾了。
遇到这样大方客人的机会可不多,这一颗银豆子?够他们用上几个?月的热水了!
“哥哥——”进了房门之后?,雪千寻就要往坐在椅子?上的米亚身上倒,结果还没有等到她倒在米亚身上,就被?诗诗给?拉住了。
“阿寻,哥哥一路旅途劳累,你怎的还去烦他?”诗诗一双含情妙目扫了一眼手重新?落回去的米亚道,“早点儿洗漱休息才是正经,你莫要忘记了,我们明日还要去寻那牙行,买栋宅子?呢!”
雪千寻这个?小妖女,一时看不住就要搞事情,她怎么能让她如?愿?
诗诗微笑着强行把雪千寻拖走了,贴心的为米亚关好了门。
被?照顾的无微不至的米亚:“”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庆幸留下了诗诗吗?要不然让他单独面对雪千寻还真?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米亚站起来拎着净巾洗漱干净,盘膝坐到了榻上。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早日修复经脉,如?此才能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第56章 第 1787 章
没有足够的武力值根本没有安全感啊!
虽然他的刀法不错, 剑法也?不错,但一力降十会,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持, 剑法跟刀法也?只能?应付普通人, 对上绝顶高手肯定是不行。
就比如说任我行, 刀法再好,剑法再好,他直接一巴掌拍过来震碎了人的内脏, 难道还能?变成僵尸去找他报仇吗?
人还是要有点儿自知之明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米亚盘膝坐在榻上按照长生诀上面的功法调理?身体, 脑子里?则是?一心二用的思考起来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日从烈震北处离开之后, 他就不着痕迹的跟雪千寻还有诗诗试探起来了有关这?位毒医的事情,但是?得出的答案却让他心中掀起了巨浪。
毒医烈震北,成名多?年,因为久病成良医,又善用毒, 在江湖中闯出了一个毒医的名头?, 他还有一个很有名气的红颜知己, 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
米亚对烈震北这?个毒医的名号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既然能?够被人这?么叫,那这?人的医术跟毒术想必水平不低。而且毒这?个字很有意思, 它被加在医前面就更有意思了,毒医,也?可以是?毒, 医,这?位看上去一身儒雅的大夫, 恐怕并?不如表面上的那般平和。
但不管这?位毒医平和不平和,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两人之间?一个大夫,一个病患,看病的跟生病的,诊金都付清楚了,能?有什?么关系?
真正让他脸色不好的事那个据说是?武林圣地慈航静斋斋主的言静庵!
一阵恼怒浮上米亚心头?,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喜欢搞事情的门派?
一想起来这?倒霉门派他就烦,当初慈航静斋搞出来的那些事情简直称得上是?连绵不绝,天下已定之后她们还在继续折腾呢,搞得他快要被烦死,连老朋友们都不想要见,直接跑路了。
结果现在兜兜转转,这?坑人的门派竟然又出现了,能?不让人烦躁吗?
还有那个净念禅宗,这?破地方比慈航静斋还烦人,一个个的和尚超度水平不怎么样?,魔音穿脑的水平倒是?高的很,还总是?一副我很懂我很明白的样?子想要度化他,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气的他直接跑去净念禅宗拆了他们的大殿,压着有名有姓的和尚给?他们来了一套戒疤套餐才算是?让这?群人消停下来,可以说是?烦的不能?再烦。
现在雪千寻跟诗诗告诉他,慈航静斋跟净念禅宗居然绵延了下来,还成为了武林两大圣地就很扯,特么的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说好的少林武当为武林魁首,五岳剑派伺机而动,日月神教是?大反派呢?
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势力,特么的不但慈航静斋跟净念禅宗流传下来了,就连阴癸派跟各种邪魔外道也?流传了下来——改个名字换个说法也?一样?,都是?一个祖宗流传下来的。还有各种白道黑道混杂的势力,那叫一个精彩。
事情到了这?里?还没完。
如果说各门各派之间?的互相斗争还让他有点儿心理?准备的话,那朱元璋成为了言静庵的裙下之臣就彻底的让他人都麻了,整个人仿佛是?被人在数九寒天里?丢进了西伯利亚的湖中,从头?到脚快要冻裂!
啊,不行,先不能?裂,还要消化完蒙古的那位年近百岁的无上高手魔师庞斑在挑战慈航静斋的时候爱上了心怀大义的娇俏佳人言静庵,甘愿为她隐退江湖二十年,拱手让出大好河山的事情。
米亚撑着额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大明朝的世界简直比大唐初年还要玄幻,让他接受的格外的痛苦。
大明江山是?庞斑让的,朱元璋靠着言静庵折服了众多?江湖门派助他登上皇位,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算是?朱元璋开历史倒车搞生殉,也?不能?这?么黑他吧?好歹中华五千年里?唯一一个开局一个碗的皇帝,能?不能?给?点儿尊重?
如果说这?还不能?让他彻底裂开的话,那雪千寻跟诗诗的说起来大唐开国年间?的一桩趣事就真的让他想要用头?捶地了。
“相公不记得了,家中还有一幅侯慎大师的跃马兰溪图呢,画的就是?那位兰陵王高亚,据说这?幅画中还蕴藏兰陵王宝藏的秘密,可惜千百年来无人能?够参破这?个秘密得到那位兰陵王的宝藏。”雪千寻说这?件事的时候笑嘻嘻的,诗诗也?跟着一起笑,“侯慎大师号称自己从来不画男人,可是?却画了好多?兰陵王高亚,若是?我生在大唐,倒是?想要看看这?位兰陵王到底是?有多?好看,才能?让侯大师破例”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诗诗还真的把那幅工笔彩绘给?翻了出来。
只是?画上的人连个正脸都没有露出来,就更加不用提被一副狰狞的恶鬼面具给?挡住的眉毛鼻子眼睛跟嘴巴,除了那上面提着的诗证明了这?是?侯慎画的兰陵王高亚之外,跟诈骗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也?就是?米亚现在没有内力,不然这?幅画大概就要真的灰飞烟灭了。
“侯希白!”可他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在诗诗跟雪千寻离开后拍碎了茶几上的一只茶盏。
还侯慎大师,不就是?侯希白这?个混蛋?
他知道这?家伙喜欢作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画了那么多?跟他有关的题材,而且还流传到了现在。
大部分还是?没脸的!
感觉自己头?上快要冒烟的米亚深吸了一口气,又呼气,试图让自己别过于暴躁,导致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
可心里?面的这?股邪火也?是?真的无处发泄憋屈的要命。
事情都了现在,他已经差不多?搞清楚了问?题所在,散功的那天,应该是?有另外一个世界跟他现下的世界融合了。
不然的话,没法解释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
尤其是?东方不败脑子里?的记忆跟雪千寻和诗诗的记忆根本就对不上这?件事更是?佐证了他的想法。真正的东方不败已经死了,他的记忆自然就停在了死亡的那一刻,怎么可能?像是?雪千寻跟诗诗一样?,出现了众多?本来没有经历的东西?
而且她二人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情,有一些事跟他记忆中产生了矛盾的,可偏偏两人毫无所觉,就更是?证明了肯定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所以他现在要面对一个多?么混乱的世界?
感觉头?又开始疼的米亚面无表情的伸手按住了暴起的青筋,有种想要嚎叫的冲动,每当他以为事情已经够糟糕的时候,总会发生点儿更加糟糕的问?题来给?他添堵,还能?不能?给?他留下一条活路了?
天无绝人之路,虽然很倒霉,但活路还是?有的。
雪千寻跟诗诗这?几天都在外面逛,现在倒是?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哥哥,你?绝对想不到一件事!”
诗诗一脸笑容的走进来,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我想不到什?么?”见她这?样?,米亚眉毛一挑,伸手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看了跟在后面进来的雪千寻,给?她也?倒了一杯。
“想不到你?跟诗诗是?怎么死的。”雪千寻哈哈大笑,旋身坐到了了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毛眼睛都舒展开了,可见心情十分不错。
“我怎么死的?”米亚疑惑,他不是?已经‘烧死’在了黑木崖,而且‘烧死’之前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被关起来活活烧死的吗?
“哥哥不知道,我们离开黑木崖之后不久,十恶庄主谈应手与逍遥门主莫意闲还有无止门江原秀联合起来进犯神教。”诗诗一脸雀跃的说,“光明左使东方不败先是?迎战无止门江原秀,后又被莫意闲暗算坠崖身陨,教主任我行大怒之下为光明左使报仇,击毙莫意闲,打退谈应手。”
“诗诗这?个相公的爱妾,也?因为悲痛过度而为相公殉情了!”雪千寻说起来诗诗的死法真是?一点儿忌讳都没有,笑的放肆之极。
怎么能?不笑?
诗诗非要搞什?么劳什?子的跟相公死在一起,现在是?死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哈——
“哼!”诗诗冷哼一声,“是?啊,我是?个殉情的傻瓜,哪像是?你?雪千寻,早早就离开了相公自在逍遥去了!”
她见雪千寻笑的放肆,气的连原来已经摒弃不用的相公这?个称呼都重新拖了出来,可见对雪千寻的怨念不浅。
雪千寻:“”
好吧,她现在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自在逍遥的东方不败的小妾!
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米亚看着这?两个人又开始针锋相对,都懒得说什?么。
他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雪千寻跟诗诗就是?八字不合天生相克,东方不败也?不知道心里?面想了什?么,竟然把这?样?的两个人给?放在了一起,也?是?神人一个。
不过现在烦恼的人换成了他,米亚就真是?一点儿都不想要参与进这?两个人之间?的争吵——最后话题八成还是?要集中在他的身上,现在插嘴岂不是?惹祸上身,自找麻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是?这?两个人总是?这?么争吵也?不是?办法,他不得不打断了二人之间?的瞪眼,“咳咳咳,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不管是?谁死了,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有了任我行背书,以后东方不败跟诗诗就算是?彻底的消失了,雪千寻也?已经跟以前脱离了关系,日后不必再因此事受到牵连。”
虽然对没有把东方不败的死栽赃给?任我行感到有些可惜,但现在的结果倒也?不错。至少,东方不败在官方意义上已经是?个死人了,不会再有人借着这?个身份找麻烦搞事情。
而诗诗,她平日中其实不怎么出门,有事情都是?交代?手下的小丫鬟跟小厮们去做,教中高层认识她的并?不多?。如今远离日月神教范围,自然更加不用担心有人会认出来她。
至于雪千寻,她在东方不败死之前就已经离开,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任我行这?么一搞,倒是?给?他们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咬牙做出了这?么一番筹划,难道真的是?因为不想要背这?口黑锅?
这?个原因当然有。
教中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教主的态度,还有教中这?一分为几的势力。
“曲兄莫非真的相信教主说的话?”上官云大马金刀的坐在堂上,冲着曲洋怒目而对。
神教被围攻这?件事本来就充满了重重的疑团,现在又传出来了这?种消息,怎能?不让他这?个东方不败一系的长老心生疑虑?
“不信又能?怎么样??”曲洋长叹一声,对上官云的话也?是?无言以对。
十恶庄、逍遥门、无止门合力围攻神教这?件事本就非同寻常,完全?没有逻辑利益可言,现在又出了光明左使被逍遥门主跟无止门主暗算死去的事情,便是?莫意闲已经被教主任我行击毙,江原秀跟着左使一起坠崖,也?不能?掩盖一个事实,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陨落,风雷堂堂主童百熊等一众高手身陨,神教元气大伤。
“可是?明明我等并?未曾见东方兄弟的尸身!”上官云眉头?紧皱,只觉得这?件事里?真是?处处都是?漏洞,“况且那江原秀跟莫意闲也?是?死的莫名其妙,我悄悄去看过他们的尸体,这?二人身上竟然只有教主的武功痕迹!”
谁不知道神教光明左使东方不败剑法高绝?可是?这?两个人身上竟然半点儿痕迹全?无,又不见东方不败的尸体,只说是?他的爱妾见了他的尸体伤心过度,放火一把烧了宅子殉了情。
最后教主指着从那栋悬崖边上的宅子里?抬出来的两具尸身说那是?东方不败跟他的爱妾,还捶胸顿足后悔自己因为神教被围攻的事情而忽略了去照看东方不败的家宅,导致了他心爱的女人也?跟着一起去了。
这?事情,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的不对劲儿呢?
“不是?不对劲儿,是?不像是?教主会做的事。”向问?天苦笑着喝了一杯酒,刺激的胸口伤口又开始发疼,不禁咳嗽两声道,“你?我跟随教主多?年,可曾见过他如此情绪外露?”
鲍大楚摇头?,岂止是?情绪外露没见过,他们这?位教主简直就是?身体力行的展示着什?么叫做喜怒不形于色,性子阴沉的很。
而且任我行不但性子阴沉,近年来他还变得多?疑了起来,每日里?疑心这?个想要篡位,疑心那个想要篡位,防东防西搞得教中光明左使跟光明右使同时跟他离心,也?是?一种本事。
只是?此次东方不败的事情他还是?做的过了。
便是?神教中的普通教众不知道内情,可他们这?些长老难道猜不出来此中一二吗?
就算是?东方不败真的被打落了悬崖,捞回?来的尸体因为被动物啃噬不全?,他那个爱妾也?不会不管不顾的殉情,而是?会先将他的尸身安葬好再另行打算,怎么会如此损毁东方不败的尸体?
“教主,终究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教主了。”鲍大楚坐在那里?发愣了一会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向兄,日后行事还是?谨慎为好。”
说罢,放下酒杯,从后院的小门悄悄离开了。
自从任我行当上了教主之后,这?神教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熬了,也?不知道他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撑到寿终正寝?
米亚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散功之前他每天都经脉胀痛,随时都想要给?自己来两刀泄泄气,散功之后虽然也?疼,但是?疼的程度却不那么严重了。
而且破坏这?种事情向来是?从内部开始最严重,现在没有了霸道的葵花真气在身体里?面横冲直撞,他身体被破坏的程度当然也?就减轻不少。就算是?苦练长生诀修复经脉带来的各种痛苦,也?变得能?够忍受了起来。
所以他也?就有了心思陪着诗诗跟雪千寻出门去看宅子。
“若不是?哥哥交代?要低调谨慎行事,我倒是?觉得那兰园不错。有山有水有花园,在这?应天府中能?够买到这?样?一座没被那些权贵们占据的院子可不容易。”雪千寻对放弃那座心仪的园子的事情十分惋惜,她还挺喜欢那园子的呢。
“住那么大的地方,你?也?不怕被人闯进来作怪!”诗诗皱着鼻子嘲讽雪千寻,“况且我们现在可不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江湖人物,只是?普普通通的来应天府寻亲无果的人,便是?买下了那园子,若是?有朝中权贵看重了,难道你?还能?不让出来?”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一片瓦砸下去十个里?面有九个官身,他们这?样?无名无姓的外地人,占据了那样?的一栋园子,怎么可能?不招人觊觎?
诗诗甚至觉得这?园子没卖出去的原因十分值得商榷,保不齐其中就有什?么内由。他们又不是?一定要住在那里?,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就你?想的多?!”雪千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诗诗说的有道理?,那园子离着魏国公家的园子距离不远,这?样?的位置本该早就落入那些权贵之手,怎么会空着这?么长时间?等着他们来了应天府还没有人接手?
而且这?园子这?么大的地方也?不好打理?。
倒是?可以多?雇些人手来做事,可是?他们三?人身上本就诸多?秘密,人多?口杂之下未必不会多?生事端想来想去,这?园子还真是?不能?买,寻个普通的园子安静生活才是?正理?。
雪千寻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放下了那兰园,也?不再用之前的牙人,顺着诗诗的意思选了另外一家牙行挑宅子。
米亚只是?跟在这?两个人身边看着她们安排事项不发表意见,遇到有问?题的地方提点一下,没有问?题就不说话。
如此过了几日,三?人终于选定了一处宅子搬了进去。
跟他们在黑木崖上面的住处不同,这?宅子占地颇广,除了几处供人住的院落之外,还有一大片的花园。虽然不如兰园那般蜿蜒曲折如入山中幽处,可也?小巧精致。
买了宅子,自然是?需要人打理?。诗诗跟雪千寻没安静下来几天,就又开始了收拾宅子,雇了长工短工折腾起来了这?新到手的宅子,添添减减,又是?房子里?面的物什?,又是?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无一不在她们二人的改造范围之内。
甚至还因为米亚散功之后畏寒,两人还特地给?这?宅子通了地龙,免得他因为天气湿寒再生了病。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段时间?,等到他们真的住进了这?栋宅子的时候,时节已经从春末变成了秋天,满院子的树叶子都改了颜色。
“想不到我竟然有一天会过着这?般平凡的日子。”雪千寻站在廊下看着那屋檐下的燕子,突的就有些迷茫了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跟在东方不败身边时间?不长,本就是?仰慕这?位武功高强的英雄,想着有一日要登上教主夫人的宝座,可谁知道这?位英雄居然半路出了问?题?
散功,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又怎么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能?盖过去的?
她以为曾经的英雄散功之后会变得脆弱起来,或者是?脾气暴躁又喜怒不定,心中已经做好了要耐心安慰米亚的打算,可没想到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不同。
如今她心中的英雄剃掉了掩盖着容貌的大胡子,头?发随意的扎起,披着外衫坐在园中,风采竟然更胜往昔!
雪千寻着迷的看着坐在亭子中读书的米亚,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相公读书的时候自有一股子清隽之姿?
啊,是?了,以前相公满脸的大胡子,怎么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什?么清隽之姿?况且那时候他便是?看书也?是?在静室当中看那些武功秘籍,是?再不会如今日这?般坐在园中的亭子里?看道藏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是?读书的相公好看啊”雪千寻叹息一声,突然就理?解了那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气度风华确实是?高,他只要在那里?坐着,就能?让人盯着他看上一整天。若是?再皱皱眉,念念诗,就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神了。
痴痴的看着米亚的雪千寻连诗诗从后面小路走了过来都不知道,直到她越过自己,端着一只放着炖盅的托盘走进了亭子里?才悚然而惊,诗诗这?小娘皮又使诈!
“哥哥,你?都看了一早上的书了,该歇歇休息一下才是?。”诗诗将炖盅打开,倒了炖好的燕窝进碗里?,“喝些燕窝补身体,我专门炖了好几个时辰呢。”
快步走过来的雪千寻:“”
你?也?好意思说,是?真当这?宅子里?的厨娘不会说话是?吧?
只是?还没有等到她说话,三?人就听到墙边一阵异动,靠着围墙的树木叶子簌簌响了起来。
可是?此时明明没有风,也?没有雨。
第57章 第 1788 章
“有朋自远方来, 不亦乐乎。不知是何方友人前来拜访,报上名?来,方某也好扫榻相迎。”米亚站起来身来, 一甩衣袖, 将雪千寻跟诗诗拢在身后, 随手拿起那只?装着燕窝的碗,漫步向着墙边走了过去。
只?是还?没有等他跟发出声响的人对上,就见到有什么东西从墙上摔了下来, “扑通——”
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砸在了距离米亚面前。
只?见一个满身都是伤痕血迹的男人无力的倒在草丛中, 一双眼睛正对?上端着燕窝的宅子主?人。
米亚:“”
看来这盏燕窝是可以省下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哎呀, 是一个奇怪的男人!”诗诗从米亚身后冒出头来,看着那倒在地上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在应天府这地方,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应天府尹是死的吗?竟然容得这些武林人士当街杀人?
“是一个快要?死了的男人!”雪千寻从米亚身后的另外一边探出头来看着满身都是血, 现在还?在继续冒血的人道。
两人一左一右, 跟站在中间的米亚竟仿佛是形成了三头六臂的神?怪一般, 看的因为失血过?多的封寒一阵晕眩,只?觉得身体又轻又重。重的是他?拿不动刀的手臂跟迈不动脚的腿,轻的是他?此时的神?志,如随风而散的柳絮, 飘飘荡荡,就要?彻底溃散。
可是他?不想要?死!
封寒嘴唇翕动几下,想要?求救, 可是却只?发出了几声残破的喘息,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
“他?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想要?死的样子。”诗诗看着那个有着野狼一般眼神?的男人说。
被雪千寻开口嘲讽, “废话,能活着谁想要?死?”
米亚:“”
再被你俩这么说下去,这人就真的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倒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的封寒听着二人的议论纷纷,胸口一痛,吐出了一口血之后,彻底昏了过?去。
“好像是死掉了?”诗诗从米亚背后走出来,蹲下去戳了戳封寒的脸,“哎呀,他?的骨头好硬!”
这人的脸上竟然仿佛是没有肉一样,骨头硬邦邦的戳人的很?。
“你戳的是他?的颧骨,能不硬吗?”雪千寻哼了一声,对?诗诗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米亚叹息一声,走上前去,伸手点了封寒身上几处穴道,止住了他?的流血。
再这么被诗诗跟雪千寻折腾下去,这倒霉孩子八成是要?流血而亡的,看在那双倔强的眼睛上,他?倒是不介意救他?一命。
至于救了之后这人会不会恩将仇报米亚表示这不是问题,情况不对?直接咔嚓了就行,哪来那么多的后遗症?
随手拎起昏过?去的男人,米亚把他?抛到了亭子中的椅子上,一撩衣袍坐到旁边,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还?活着吗?”诗诗接过?米亚手上的燕窝好奇的问。
跟小仙女的外表不同,诗诗对?人命其实没那么看重。不仅是别人的命,她自己的命也没怎么被放在心上。死了就死了,她要?是真的在意这种事情,就不会出来闯荡江湖,也不会成为东方不败的小妾了。
雪千寻跟她差不多,也不在乎生死,高兴最重要?。人生在世,憋屈的活跟肆意张扬的死,她肯定不会选择前者。
这样的两个人,当然不会把眼前这个快要?死了的男人放在心上,唯一烦恼的是如果这个人死在家?里会给家?中惹上麻烦。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仇家?,会不会找到这里?”雪千寻看着脸色青白呼吸微弱的封寒觉得他?可真是够烦人的了,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要?跑到人家?家?里面给别人添麻烦,“要?是死了,还?得给他?买具棺材,真是晦气。”
她是不在乎生死,但是很?在乎别人死在自己家?里啊!
“那你还?不去外面看看他?是否留下了痕迹?”米亚收回搭在封寒腕上的手指,叹了一口气。
虽然从这个年轻人选择了跳到他?们家?里的事情来看,不像是个没有筹谋的人,多半已经给自己的行为扫过?尾。可也不是没有例外,万一他?看走眼了呢?
也许这人只?是被人追的慌不择路才会跑到这边,而不是特?地选了他?们这栋宅子跳进来也说不定。
“哥哥不要?跟她生气,还?是先喝点儿?燕窝降降火。”诗诗抿嘴一笑,又重新盛了一碗温热的燕窝放到了米亚面前。
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找过?来就说明了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现在才让雪千寻去处理这件事。
倒是雪千寻,查看个血迹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她都去把家?里的药箱子给拿过?来了,还?去了唤了两个小厮过?来后花园守着待命,准备随时把这个血人抬走处理掉,雪千寻竟然还?没回来?
“我遇到了隔壁王相公家?的管家?娘子,说是前面那条街出了事,有人武林人士当街杀人,衙门里的捕头都散了出去找人呢。”雪千寻出去的时候是从墙上跳出去的,回来却是从后门走进来的,说起来了自己出门之后探听到的消息。
他?们这宅子的周围附近不少住户都是有官在身,还?有一些人有着不大不小的爵位,便?是连锦衣卫都住了几个,别的不说,安全性跟消息的灵通性还?是有的。
“说了是谁当街杀人了吗?”米亚捏着年轻男人的下巴,塞了一颗药丸进去,合上他?的嘴巴一捏喉咙,那颗药丸就被他?吞入了腹中,整个过?程十分简单粗暴。
跟诗诗当初给他?喂药的时候细细的按摩喉咙真是毫无可比性,主?打一个能起作用就行,完全不考虑舒适度。
不过?大概眼前的这个倒霉蛋儿?也不会介意这件事吧?
米亚看了一眼被放在躺椅上的男人,想了想,又给他?塞了一颗龙眼大的药丸,才吩咐小厮将他?身上的血衣剪开,拿去烧掉。
“不知道。”雪千寻摇了摇头,“只?知道死的人是一个锦衣卫的千户跟一个百户,去往镇抚司上值的时候被人截杀了。我查看了附近,不曾见到血渍,这人应该是一路跑来都有注意这件事。”
可见他?一定是找好了逃离的路线之后才会去截杀那两个锦衣卫,倒是一个聪明人。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他?们的宅子,这里又不是没有人住,贸然闯进来又怎么知道不是闯进了什么不该闯进的地方呢?
“截杀锦衣卫?”米亚惊讶了一下,这年头就有截杀锦衣卫的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干了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才能让人不顾官民之别跑来截杀?
还?搞得满身都是伤口。
低头看了一眼皮肉都被卷起的年轻人,米亚扯了扯嘴角,不想要?做出任何评价。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他?不知道这两拨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不要?妄作评价了。不过?锦衣卫在沦为东西两厂手中的刀子之前就这么猛了吗?
他?号过?对?方的脉,自然知道这个昏过?去的年轻人实力怎么样。能够把他?给砍成这样的锦衣卫,看来朝廷中的能人不少,但知道是知道,接收起来这个消息还?是感觉有些别扭,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不过?一想到当初他?自己遇到的李世民还?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就感觉也没有什么了。日?后估计还?会有更多的武林高手加入到朝廷的队伍当中,毕竟以后还?有一场夺位之战呢,朱棣还?是一个战争狂魔,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把他?抬去客房,让大家?把嘴巴都给闭紧了。”确定了这家?伙不会死掉,米亚也就没继续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继续看自己的道藏。
《长生诀》中的养身之道固然好,但是需要?的时间也不短。而且这门功夫至小成之前,他?都没有办法去练别的武功。这么一来,米亚空闲的时间竟然多了起来,便?开始静极思?动了。
除了每日?里写字画画之外,便?是阅读道藏增加感悟,除此之外,他?也会修改《葵花宝典》。
这门武功把东方不败给坑的够呛,他?接手了这具壳子之后同样惨遭葵花真气反噬之苦,可以说是邪门之极。
不过?这门武功邪门的同时也有可取之处,倒是让他?好胜心起,非要?把这功夫给改的普通人也能练,而且练了之后还?能成为一个绝世高手。
顺便?的,知道了这里还?有一个慈航静斋之后,米亚又开始研究起来了《慈航剑典》这门慈航静斋传下来的武功跟净念禅宗的和尚们的功法。
前者是他?曾经的那位迷的慈航静斋的仙子跟阴癸派的妖女都神?魂颠倒的祖父大人搞回来的,不过?后来他?因为慈航静斋的这帮子仙子们搞事情烦人没完没了,又亲自打上了帝踏峰压着师妃暄一顿捶,强行借走了《慈航剑典》的原本,彻底让慈航静斋闭嘴的同时又闭关?不出,手上算是有两种不同版本的《慈航剑典》。
后者的话,祖父大人的魅力对?和尚无效,没能搞来对?方的看家?武功。
倒是他?自己,收拾完了慈航静斋的仙子们,又顺路跑去净念禅宗给这些大师们论述了一番社会法则,摁着所有的光头和尚们上完了一套戒疤套餐之后,毫不客气的把《净念禅书》给借走了。
当然,跟《慈航剑典》一样,《净念禅书》原本的下场也是有借无还?,净念禅宗的大师们从此之后也闭紧了嘴巴,再没搞出来什么叽叽歪歪的所谓度化的行为。
这两个所谓的武林圣地在他?死后干了什么事情,天下大乱的时候又是怎么操作的他?不清楚内情。但是在他?死之前,米亚再没有受到任何骚扰,慈航静斋跟净念禅宗也安安静静的缩在自己山门所在,没出来兴风作浪过?——至少没有对?着他?兴风作浪过?。
如今他?虽然没有跟这两个门派对?上,但是作为曾经的受害者,米亚觉得自己可能患有严重的慈航静斋跟净念禅宗的应激症。而且现在的他?因为散功的关?系,武力值又不够,那就只?能把塞在仓库里面生灰的《慈航剑典》跟《净念禅书》拿出来揣摩一番,起码找出来潜在敌人的弱点,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不是?
言静庵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非得气死,怎么就有这么无耻的人?
但是她现在不知道江湖中除了慈航静斋之外,居然还?有另外的人手中持有《慈航剑典》的原本。或者更准确的说,慈航静斋本身所持有的那份《慈航剑典》早就不是原本了,而是被人抢走之后重新录下的副本,也是悲催的要?命。
不过?考虑到除了慈航静斋本身之外,还?有庞斑这种绝顶高手看过?这份副本的内容,米亚阅读挖掘《慈航剑典》的弱点也就不算是什么事情了。毕竟言静庵还?准备把自己遍寻天下找到的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徒弟靳冰云送给这位魔师,让她代替自己跟庞斑谈一场恋爱,既为了绊住这位魔师的脚步,也为了偿还?这场情债,助他?完成道心种魔大法。
这其中到底是有几分因为庞斑自觉无法让言静庵彻底爱上他?对?他?俯首称臣没有把握无人知晓,但已经在帝踏峰待了几年的靳冰云小小年纪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代替师父跟庞斑谈一场惊天之恋,成为庞斑进军无上天道所习道心种魔大法的魔媒就是她未来需要?做的事情。
想到此处,靳冰云那张跟言静庵极为相似的脸上浮现了一缕淡淡的茫然。
“师姐,你在想什么?”秦梦瑶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小小的女童脸上满是困惑。
她今日?听师父讲经,却听说师姐靳冰云不久之后就要?离开慈航静斋去魔师宫生活,对?此大为不解,便?来寻靳冰云。可她寻到了靳冰云后,却又对?自己想要?问的问题不确定了,师姐她看起来好像并不想要?离开慈航静斋。
“没什么,只?是想要?把这帝踏峰的景色烙印在心中而已。”靳冰云轻轻摇头,小小年纪便?已经能够窥到未来绝色的影子。只?是这绝色的影子里不免带上了几丝言静庵的气韵,倒是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靳冰云,还?是言静庵的影子了。
“原来如此。”秦梦瑶听着靳冰云的话,恍然大悟,师姐果然是不想要?离开家?的!
可是师父说过?了,过?一阵子魔师宫的魔师庞斑就会来接走师姐“师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秦梦瑶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虽然在帝踏峰待的时间比我长,但是一定没去过?这个地方。”
“什么?”靳冰云不禁一愣,帝踏峰上她没有去过?的地方?
“跟我来。”秦梦瑶只?是拉着她到了崖边上,摸索着找到了一根绳子晃了晃,“我看到师叔下去过?。”
靳冰云:“”
她看着秦梦瑶,表情有几分古怪,这小师妹分明是想要?她带着她一起去探险吧?
也罢,左右她也无事在身,便?满足了小师妹也无妨。
帝踏峰上没有秘密,她们不知道这处所在,大抵是年纪还?不够。不过?如今她即将离开慈航静斋,便?是一块石头都想要?记在心中的,倒不介意陪着小师妹胡闹一番。
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便?让她任性这么一回吧。
当下两人拉着绳子,慢慢的滑下了悬崖,竟然在悬崖底下发现了一个山洞。
“好奇怪的地方。”秦梦瑶看着山洞外面的那片冒着寒气的潭水,又看了看被藤蔓遮住的山洞,立刻察觉出来了这里跟帝踏峰上的那些屋舍的不同。
与秦梦瑶不同,靳冰云站在山洞前面微微皱眉。
她比秦梦瑶早入门几年,已经接触到了《慈航剑典》,自然感受到了这山洞的异样。仅仅只?是站在洞口,就能够感受到一股强横的剑气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的霸道,若是真的进去了,又会发生什么事?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秦梦瑶就挣脱了她的手跑进了山洞,靳冰云大惊之下,忙忙的去拉她,也跟着冲进了山洞。
随即就感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那强横的剑气刺的生疼!
这山洞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在山洞中间并排放着几座佛像,慈悲的看着世人。
可若是仔细去看,这些佛像仿佛是曾经被人一剑斩断过?,又重新放了回去,那股森森的剑意就是从被斩断的地方散发出来的。
靳冰云怔怔的望着佛像上的剑痕,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冰云!”
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骤然惊醒了靳冰云,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伸出去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剑气所伤,竟然出现了一道窄窄的伤口。
“师父!”靳冰云后退一步,面皮终于刺痛的不再那么厉害,只?是却对?这山洞中的佛像产生了深深的不解。
“先离开这里再说。”言静庵幽幽的的说,提起秦梦瑶,后退几步,出了山洞。
待到三人都重新回到了悬崖之上,她才打发了秦梦瑶,留下了靳冰云。
“冰云是不是想要?知道那山洞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言静庵将靳冰云受伤的手指细细包好,眉间染上了一丝轻愁。
靳冰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想到慈航静斋中竟然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仅仅只?是靠近就会被割伤,刺出了这一剑的人又有多强?
“那是大唐贞观年间的事情了。”言静庵叹息一声,说起了慈航静斋的往事,“当时有一个慈航静斋的强敌攻上帝踏峰,在大殿中留下了这一刀作为震慑。后来,这些佛像就被搬离了大殿,用来磨炼慈航静斋弟子,只?有对?着这道刀气没有受伤的弟子才有下山的资格。”
可惜自从发生了道统之争后,便?是能够抵御这道刀气的弟子也不能入世了,不然便?是挑起佛道之争。
“刀气?”靳冰云愣了一愣,原来那竟然不是剑气吗?
“不错,刀气。”言静庵眉间幽念愈发浓重,“兰陵王高亚,一个可怕的疯子。她不但拆了慈航静斋的大殿,还?拆了净念禅宗的大殿”
那个可怕的疯子,果然不愧是高家?的后人,行事作风毫无顾忌又疯狂的很?,便?是她这个几百年后的人,听着师父讲述往事的时候也是心惊胆战,慈航静斋怎么就惹到了这个疯子?
“可是大唐贞观年间距今”靳冰云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说了,七百多年的时间还?能留下这么强横的刀气,这事听起来既怪异又透着几分惊悚之意。
山风拂面间,她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只?是用了特?殊手段将这佛像保存下来了而已。”言静庵与靳冰云之间有着一种奇特?的感应,见她如此便?解释了一番,“净念禅宗的那一道刀气早已经在岁月中消散了,如今留下的只?有慈航静斋这一道刀气。”
她轻轻的摸了摸靳冰云的头,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当初的疯子高亚一定没有想到她给慈航静斋留下的伤痕竟然会变成静斋弟子磨炼自身的利器。揣摩这道刀气中的刀意,已经成为了静斋弟子的一项重要?功课,也是慈航静斋自唐之后的数百年来频出剑道高手的原因之一。
有了这道超越了大宗师境界的刀意,慈航静斋的弟子在剑道一途上可谓是得天独厚。只?是这道刀气是慈航静斋的敌人留下的这件事却始终让历代知道内情的斋主?心中膈应的要?命,每每想起来都要?运气压下翻涌的怒气也是折磨人的很?。
靳冰云不知道言静庵心里面的想法,她只?是怔怔的待在那里,想着那个兰陵王高亚的事情。
她自是知道这个传奇人物的,不管是对?阵突厥枭首对?方的首领还?是一箭射死王世充,都让这个人的身上充满了传奇色彩,但却从来没有人记录过?他?竟然曾经闯上过?帝踏峰,又打进了净念禅宗。
这些隐秘的往事若不是师父此时说出,她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可是知道了这件事后,她竟然对?这个曾经打上帝踏峰的人无一丝的怨恨,反而恨自己没有早生几百年时间,去亲眼见一见这个传奇人物,看看他?是怎么挥出了那绝世的一刀。
若是若是她也有这样的能力,是不是就能杀死庞斑,而不是被师父送去魔师宫成为一个影子替身了?
靳冰云痴痴地的坐在亭子里,听着瓢泼大雨砸的瓦砾哗哗作响,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1789章第1789章
同一时间,远在邪异门的风行烈也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的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回来已经有段时日,只是迄今为止却依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身在梦幻当中,还是真的回到了昔日师尊没有因为被他连累而死在庞斑手下之时?
若是后者,他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
还有冰云…
想到曾经深爱过的女人,风行烈心中又是一痛。
便是他已经对往事释然,可靳冰云终究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如今他有了弥补悲剧的机会,自然想起了这个曾经让他痛彻心扉的女人。
可是风行烈看着自己还未长成的手掌不禁苦笑一声,“我这般样子,又怎么去将冰云从魔师庞斑的手中救出?”
还有师父,难道要他去跟厉若海说,“师父,你将来会死在庞斑的手中?”
那岂不是会被师父给当成是一个妖孽直接处置了?
风行烈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面对如今的情况竟然找不出来破局之法。
封寒也是一阵头疼欲裂,只觉得的仿佛有人用锤子将自己的身体从脑袋敲到脚趾头,浑身都疼的他恨不得跳起来撞在墙上让自己昏过去不用再承受这可怕的痛楚。
可是他明明睁开了眼睛恢复了神志,身体却偏偏动也动不了一下,心中不禁大为惊恐。
“你醒了?”封寒大骇之下,竟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还是一个听上去有些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只见原本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床幔被一只秀美纤细的手轻轻撩开,然后一张宜喜宜嗔的脸孔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就是当日他在花园中见到的那个女人?
见到诗诗,封寒提着的心又收缩了一下,他可没忘记这个女人当初是怎么跟另外一个女人调侃自己的,此时心中已是兴起了戒备之
情
可他如今动也动不了,便是心中戒备又有什么用呢?
封寒眼睁睁的看着诗诗扯开自己的衣服,羞愤的直欲立刻昏过去,却不料对方看了一眼就不看了,转头喊道,“哥哥,你快来看,他的伤口愈合的好快!”
被拨开衣服晾在床上的封寒:“.?”
他此时已经是一脸的麻木,人像是丢了魂一样的木木的毫无生机。
行走江湖多年,他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女
人!
无耻,不知廉耻,怎么能随便脱男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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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封寒此时的脸竟然仿佛是喝了酒一般,涨得通红。
让慢悠悠走进来的米亚见到都惊了一惊,不是,之前号脉的时候也没发现这人血压高还有心脏病啊,脸怎么红成了这样?
“你们—”见又走进一人,封寒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了走进来的人的脸之后词穷
了
他记得这个人。
那日他拼死逃到之前探查好的地点,准备藏匿下来,没想到那处本来空置的园子竟然有了主人。这个男人想必就是此地主人,当日他还端着一碗燕窝
也不知怎的,封寒竟然将这个人的脸记得清清楚楚,只是见到了他的一个下巴,脑中就浮现了他的容颜,此时他靠近自己,封寒只觉得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竟然连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我们怎样?”雪千寻从米亚背后走出,好奇的问封寒,还毫不客气的仔细看了一眼他那被砍了一刀,伤口正在愈合的胸膛。
看来这人恢复的不错,竟然能够说话了,那日他从墙上掉下来的时候可没这么有力气。
米亚看着她蠢蠢欲动又想要折腾人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坐到了床边凳子上,将手搭在了封寒的手腕上面。
他们搬到应天府已经有一段时间,诗诗跟雪千寻静极思动,早就想要找些营生来打发时间。只是如今已经是晚秋,即将入冬,为了过好一个冬天,府里一堆的事情需要忙碌,不管是各种生活用品的采买还是家中的种种事务,都让诗诗跟雪千寻无法脱开身全身心的投入到生意买卖当中,索性把这些筹谋推到了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今年便偷个懒猫个冬。
这般情况下来,两个没事干的人除了到处逛街跟串门之外,其实也是无聊的很,如此这般,这个倒霉的年轻男人自然成了她们的目光聚集所在,就指望着从他身上探出来一些隐秘往事当戏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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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年轻人?米亚搭在封寒手腕上的手指微微用力,看了一眼诗诗跟雪千寻,又想要叹气了。
从未见过一个伤重成这样的人肝火如此旺
盛!
“年轻人莫要大动肝火,这样对身体不好。”米亚收回手干咳一声道,“待会儿让人给你端些去火的汤。”
再这么气下去,这人怕不是要气炸了肺!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喜欢生气?岂不知怒伤身,气伤肝?
封寒:“”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长得好看的不像是凡人的男人把自己的衣衫拢好抚平,又轻声细语的交代着他莫要生气动肝火,只觉得无比荒谬。
女的放肆大胆无所禁忌,扒男人的衣服,看男人身体的事情做的无比自然;男的却好似是羞涩未出阁的女儿家,行为举止谨慎守礼,给他拢衣服的时候不但行为规规矩矩,眼睛更是连半分乱瞟都没有。又想起来之前这男人一派儒雅气度,君子作风,封寒心中只觉得这家人真是奇怪的紧,这男人跟女人怎么仿佛是颠倒过来了一般?
只是他此时也无暇关心这家人的性格,“在下封寒,误入此处,敢问先生,我身上发生了何事?”
他见米亚一身儒生青衫,便以为此人是个读书人,语气倒是不乏尊重。
到底是他闯入了别人家中,此时又受制于人,封寒说起话来底气不足。
“你受了严重的内伤外伤,是哥哥救了你,还收留了你在此处养伤。”诗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只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得出结果一脸笑意盈盈的说,“各种费用加起来,总共是一千两百四十两金子,你要怎么付账?”
“—千两百四十两金子?”封寒身不能动,此时更是感到一阵晕眩,怎么就一千两百四十两金子?什么药那么值钱?
只是他此时头昏脑涨,直欲晕过去,竟然连说话都哆嗦了起来,“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我怎么样?”诗诗凑近他一脸好奇,“你是不是嫌贵?可是用来救治你的药物本就是用了各种上等的药材炼制而成,价值千金,我哥哥心善,都没有跟你算他为你诊脉缝合伤口的诊金,只是算了你药钱而已,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她眼睛骨碌一转,又道,“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命不值这个价钱?”
米亚看着脸越来越红,胸膛起伏越来越大的封寒,默默的伸出手去把他给掐晕过去了。
一千两百四十两银子被说成是一千两百四十两金子,再被诗诗给这么气下去,他担心这宅子还没住几天就要办丧事了。虽然不是自己家的丧事,但人明明救活了却被气死了,实在也太过晦气。
“哥哥~”诗诗嘴晃着米亚的手臂,这人多好玩啊,一说话就生气,他怎么把他给掐晕过去了?
“等他身体好了你再跟他玩吧。”米亚抽了抽嘴角,对诗诗这个把人当玩具的性子真是没办法进行评价了。
又不是还没成年的小孩子,她在这江湖中也闯荡了几年了,性子早就已经定型,还怎么掰过来?
现在只希望她收敛一点儿,这里毕竟是应天府,江湖又是一团乱粥,不小心真的很容易惹祸上身。
“好吧。”既然米亚开口,诗诗也只能点了点头,不再去戏弄封寒。话说回来,封寒都被掐晕过去了,想要戏弄也戏弄不起来。
惋惜的看了一眼特别容易生气的封寒,诗诗叹气,最近真是好无聊啊!
“若是无事可做,便喊了绸缎庄的老板来做衣服,不然便趁着天还没有彻底冷下来去应天府周围的地方走一走踏青,总是待在家中自然无聊的很。”米亚把封寒身上的被子重新盖好起身跟诗诗和雪千寻说道,“再不然,去跟这附近的女眷们串门互通有无也是好的,别总是拘在家中。”
又不是腌咸菜,正值妙龄又活泼好动的年轻姑娘总待在家里面算什么事?
他还没有脆弱到需要诗诗跟雪千寻来给他当保镖!
诗诗跟雪千寻见他这样,也只能不再坚持天天在家里面守着他。
米亚说的对,总是待在家里没事干自然无聊的紧,出门走走倒是能够找些事情来做,免得闲的气闷。
不过?“哥哥不跟我们出去吗?”雪千寻抱住了米亚的手臂,眼巴巴的看着他。
当初相公还曾经说过要带她出门踏青呢,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相公就变成了哥哥,连床都不给人爬了,真是让人郁闷不已。
“我就不出去了。”米亚摇头,“你跟诗诗不是说要开胭脂铺子?我近日读书,找到了些方子,正好收集订整起来。等我整理好了这些东西,你们也好拿去进行一番验证,看看哪些是能用得上的。”
静极思动,人还是要找点儿事情干才不会闲着没事找事折腾人,既然雪千寻跟诗诗有意要在这方面做出一番事业,那他自然是无比支持两人的—她们去折腾花草总比折腾他来的好,在这上面,米亚还是很拎得清的。
“况且我每日里要做功课,也没时间出门。”他又补了一句,坚持不想要被拖进这两个人之间的战斗里,“近日外面到处都有官府的人巡逻,你们出门的时候记得带着随从,也免得被麻烦找上门来。”
想了想,他还是交代了一句。
封寒昏迷的时候,他们也算是搞清楚了这人跟那两个锦衣卫之间的过往,又是一场高门大户跟江湖穷小子之间的恩怨。
只不过封寒这个出身草根的江湖穷小子志在高远,也有天赋,受了欺负之后倒是忍一时之气,苦练武功多年之后终于回来复仇了。
听着是一段恩怨史的了结,但可惜的是,当年仗着家世欺负人的少年此时已经有了官身,家族背后也颇有能量,倒是让封寒这个背后无甚势力的年轻人刚出了一个坑又跳进了另外一个坑,如今满大街都是六扇门的捕头,全撒出去了寻找当街杀人的要犯。
他倒不担心诗诗跟雪千寻的自保能力,只是这年头,年轻的姑娘出门总是容易招人眼神。带上几个随从,也减少一点儿麻烦。
而且他们住在这里,行事风格总不能再像是以前住在黑木崖那样,随身带着刀剑就出门,还是学着邻居们的行事,低调融入才是正经
诗诗跟雪千寻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她们相公是铁了心的要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学子,平时里出门不是去书店,就是去这附近的邻居家拜访,跟那些男主人们谈论诗书之类的东西。若不是他们的身份是伪造的,雪千寻觉得米亚都能跑去参加科举,考个身份回来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的才学也被人大加赞赏,最后用了一个身有心疾的借口把不曾参加科举的事情给糊弄了过去。
兼之他又对外说自己是在家的信士,虽未曾束发出家,但道士的一应功课行径是一点儿都没有落下的,倒是免去了被人惦记着招为女婿的烦恼。
不过他自己没有了的这些烦恼之后都转移到了雪千寻跟诗诗的身上。
如此姿容绝色的哥哥要当个没有出家的道士天天念经,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妹妹总不至于也要跟着一起念经当道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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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没有,但诗诗跟雪千寻这样的姑娘
又怎么会被这种事情给困住?
左右是总是盯着两个人的婚事 没完没了的人不继续接触就是,时间长了想要在这上面打主意的人倒是少了不少。
而且在两个舞刀弄枪的姑娘面前,有些人不闭嘴也不行。
再说了,离着这里不远就是西宁剑派,那里可也有不少未成婚的妙龄女子呢,谁也不会自找麻烦的去乱说话,引来这些江湖人的关注。
如此这般,诗诗跟雪千寻在这里倒是待的逍遥自在,比在黑木崖的时候轻快多了。
送走了两个古灵精怪的姑娘,米亚径自去了书房继续修订那本从各种古籍中摘抄出来的胭脂方子了。既然要做这一行,就好好做,别搞出来什么铅粉之类的妆粉坑人,认真经营,说不定还真是能够经营出来一番事业。
一边将这些方子给抄写下来,米亚一边思考着要怎么改良这些配方才能毫不违和的在现
下制造出来,一不留神,就过去了快两个时辰。
“真是.”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伏案而带来的脖颈僵硬,米亚合上书卷,离开了书房。
走到客房的时候,米亚想了想,停住了脚步,唤来院中洒扫的小厮,“他怎么样?”
这个封寒倒是有意思,还是别让诗诗跟雪千寻折腾他了,能早点儿打发走就早点儿打发走吧。
“回老爷的话,那位公子已经醒来,只是他在房间中不知做些什么,我等未被呼唤,也不敢擅自打搅。”小厮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他们被签进这宅子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对主家也算是了解。
这三兄妹虽然看着都是好脾气的人,可江湖上又怎么可能真的有好脾气的人?见惯了应天府各派武林人士的契工们对着这从外地来的主家也不敢放肆,一个个的都闭紧了嘴巴,不
多说一句话,也不多走一步路。
好在主家虽然规矩严了一点儿,给的工钱倒是不少,也从无那等随意打骂的事情发生,伙食也是油水充足,倒是让一干人等想着要在这里多做上一段时间,好多攒些家底。
能够安安静静的拿钱,谁愿意去面对没事找事脾气不好的主家呢?
封寒不愿意。
被掐晕过去的他终于在中午的时候醒了过来。这次跟之前醒来之后浑身无法动弹不一样,他的手脚都能动了,也可以下床走动。
不过他受伤严重,有些伤口动一动就疼的要命,倒是让他不敢随意的做出一些大动作,只能在房中走动,思考着自己到底遇到了一群什么样的人。不过他受伤严重,有些伤口动一动就疼的要命,倒是让他不敢随意的做出一些大动作,只能在房中走动,思考着自己到底遇到了一群什么样的人。
他闯荡江湖数年,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
甚至他自己不能说是什么绝世美男子,但也是一个干干净净长得还算是不错的人,当得起一句英俊。可这次救了他的几个人,却让他开始
怀疑以前在江湖上见到的那些美人们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所谓的美人的称号,都是自己吹的跟互相给面子吹捧出来的吧?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才能让这些人厚着脸皮承认自己是美人的?
想起来号称是江宁第一美女的某个姑娘,封寒把他跟这宅子的主人之一进行了一番对比,突然之间就觉得索然无味;至于那位被称为白道第一美男子的不舍大师,封寒摇了摇头,能够被双修府的公主看重选为夫婿,皮囊自是好看的,气质也是极佳,可是被那个救了他的男人一比,却不免黯然失色,全然没有了光辉。
这样的三个人,又怎么会籍籍无名?
封寒又想起来了一件事,那日这宅子的主人走到围墙边上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碗燕窝。
这又让他疑虑重重,那人端着燕窝做什么?莫非还真是打算请他吃一碗燕窝吗?
既然武功练至化境飞花摘叶也可伤人,那一碗燕窝岂不是更能作为武器砸的他这个身受
重伤的人伤上加伤?
可是他明明又无法从那个人的身上察觉出来任何他有武功的痕迹,反倒是这宅子的主人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武功高,让人心中升起无数猜测。
“你醒了?”封寒突然被一道声音惊醒,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道清隽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室内。
“是你?”他不禁后退一步,脱口而出。
“自然是我。”米亚一撩衣摆,就坐到了房间里的凳子上,神态轻松惬意,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身具武功的高手,只是一个普通平凡没有内力的人。
他眉毛一挑,看着一脸戒备的封寒微笑,“莫非你真的想要还那一千两百四十两的黄金?”
少年慕艾,这个封寒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对着诗诗跟雪千寻这样的美人神魂颠倒也是自然的事情。只是他气性太大,也不怕多
见诗诗几面就把自己气的直接去见了佛祖。
“她…”封寒被米亚说的脸色一僵,想起了诗诗之前的种种行为,竟然说不出来话了。
“她只是一时口误,将银子说成了金子而已。”米亚接上了封寒的话,“一千两百四十两银子,是给你喂下去的丹药还有你身上衣服跟其他的杂费,诊费没算进去。”
虽然诗诗喜欢恶作剧,但她有些事情说的还是没有错的,这一千两百四十两银子里确实没有诊费。
有的都是药材费用跟配置药材的人工费用,以及他们的风险费。
“收留这人难道不要冒风险吗?外面那么多的人在找他呢,住在这里有人给他疗伤,还有的吃有的喝,收他一千两百四十两银子已经够便宜的了!”诗诗振振有词的说,对涉及到费用的事情是寸步不让,管家婆心态彰显无疑。
米亚对她的想法支持的很,非亲非故的,总不能自己做白工。
至于那四十两银子的药钱零头,谁都没有提出来要抹去。还是那句话,非亲非故,凭什么给你抹零头啊?知道四十两银子都能让一个五口之家过上一年滋润的日子吗?
封寒:“……”
口误?
这口误是从应天府口误到了直隶了吧?一千两百四十两金子跟一千两百四十两银子能一样吗?
看着一本正经的米亚,他只觉得一阵头疼不已,这家人明明一个个的看上去都仿佛是谪仙人一般的样子,为什么性格却一个比一个的古怪奇特?
“我可以再付一千两,可否再容我多住几日?”封寒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价。
一千两百四十两黄金他付不起,但是一千两百四十两银子他绝对有能力付清,而且还有余力再付出一些,求得一个暂时的安身之所。
从泰坦尼克号开始第1790章第1790章
他此番报仇已是拼尽了全力,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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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虽是报仇成功,可自己也身受重伤,险些不治。如果不是这宅子的主人救了他,那当日已经昏迷过去的他说不定就要从此长眠了。
但如今他不但外伤被包扎缝合的齐整,就连之前被那两人给击出的内伤也被治愈。
封寒这几年也在江湖上闯出了些名气,自然不是那等没有见识的人,很清楚自己的内伤有多么的严重。距离他逃到这里仅仅是两天的时间而已,他就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足见眼前这人的医术之高明。
他不求别的,只求在自己身上的伤彻底痊愈之前有个容身之所,别被那群狗崽子给索了命去。
只是他身上总共也不过只有两千三百两的银票藏着,被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一下子给去掉了一千两百四十两之后,就只剩下一千两挂个零头了,能够付出的不多。
“再住几天?”米亚愣住了,不禁细细的去看封寒的表情,想要确定一下这人到底是哪里想不开说出这种话。
封寒被他看的别别扭扭,只觉得整个人的心思都在这人的眼睛里无所遁形,“你—”他想要说点儿什么,可是对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郁闷的要命。
“这我可说的不算,家中事务是舍妹在管,若是你要住下来,还需同她商议。”米亚嘴角微翘,看着封寒的眼神也意味深长了起来。
没想到还真是有人甘愿自投罗网的被人折腾,这个封寒,不会是看上了诗诗,想要借着被她折腾的档子追求美人吧?明知道诗诗怼起人来嘴巴有多毒,有多么的不在意的人死活,还想要在这里住下来,真的很难让他往好的地方去想。
至于住在这里隐匿行踪,米亚是考虑都没有考虑过,这附近又不是没有空宅子,他们家住的宅子有主了就去别的没主的宅子呗。他的药丸子效果好的很,缝合的手法更是绝妙,让这个年轻人以后伤口愈合了之后只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如果时间够久,这人又愿意上心,便是这条浅浅的痕迹也迟早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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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个人,趁着夜色跑到别的空宅子中简直轻而易举,有什么理由偏要留下来?
“你说的不算?”米亚好奇封寒的目的的时候,封寒只感到一阵荒谬,这一家子,怎么就那么奇怪不正常?
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哥哥不像是哥哥,妹妹不像是妹妹,谁家有妹妹给哥哥当家做主的?
“反正对你这件事,我说的不算。”米亚微微一笑,把封寒给噎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此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上对方的这句话,什么叫做对他这件事说的不算啊?好像他是什么特殊的例外一样!
可是看着对面这张温润如玉的脸,封寒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对着这男人那个嘴巴淬了毒的妹子他倒是能够毫不客气的跟对方吵架—只要他有力气,但是对上眼前这个笑起来温温柔柔,性格也是温和的要命的男人,封寒就连一句谴责对方性子软弱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都对不起这个救了他的男人,便是对他说上一句讽刺的话语,都会心生内疚之情。
封寒被这诡异的想法给搞得莫名其妙,可是对上那张如玉君子的脸,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那便请方先生代为转达封某的想法。”他抱拳施了一礼道。
“好啊,就让他住下来好了。”诗诗倒是对此无所谓,“若是住的时间太长钱不够了,就让他给家里面劈柴当护院还债好了。”
既然都已经担了风险藏匿了他两天了,那便继续藏匿下去好了。正好家里面的人手不够多,可以拿他来抵债~
米亚端着饭碗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吃自己的晚饭。
诗诗又没有让封寒卖身抵债,也算不上是什么黄世仁吧?封寒不知道黄世仁是谁,对诗诗的那个钱只够住七天,不够就要劈柴烧水造饭的说法也无所谓。
反正他本来就居无定所,便是没钱了,就在这里当个长工好了。有吃有喝,住的地方也很干净安静,还要求什么?
想当初,他家破人亡又伤重的时候,连桥洞底下的位置都要跟乞丐去争,现在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再说了,住在这里不但能够让他安心的养伤,还能静下心来练功,有什么不好的?
就连方诗这位大小姐在看到他的时候都没有了当初的毒舌,只当他不存在,再要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未免过于贪心。
住了七天之后终于没有了银子的封寒并没有搬出客房,只是却多了几份工作。
每日里要去前边的院子把木柴都给劈好,将宅子中的所有水缸填满,连同早晚巡逻宅子,就是他平日里的生活了。
此外,也不知道方诗大小姐是不是脑袋突然抽筋了,居然还给他发了月例!
看着到手的月例钱,封寒抽了抽嘴角,又把钱给递回去了。
无他,他虽然对住的地方无甚要求,草垛也能安身,却对吃的东西有要求。
习武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气血充足。这方宅虽然给契工们提供的食物有荤有素,油水十足,可对他来说,分量就不太够了。
封寒摸了摸肚子,苦笑一声,他今年也不过是二十三岁而已,此时正值青壮,武功走的又是刚猛路子,每日里消耗的食物分量岂是普通人能比较的?
他一个人吃的食物能顶得上三个壮年的契工!
“你真是奇怪。”诗诗绕着封寒转了一圈儿,摇头晃脑啧啧称奇。
“何处奇怪?”封寒看着诗诗这个样子就忍不住顶了回去,练武的人谁不是这样?当穷文富武这句话是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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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尚未家破人亡的时候,每日里吃的更多呢!
“我也练武,就吃的没有你这么多。”诗诗摇头,拿自己做对比,“你先别否认,我哥哥姐姐也练武,吃的都没有你多,你说你怎么不奇怪?”
他们家三个人都练武,可纵然是当初没有散功的相公,吃的也没有封寒这样多,如今见他这样,怎能不好奇?
“这—”封寒被噎了一下,却说不出来什么可以跟诗诗解释的话来
了。
“他走的是刚猛一系的路子,讲究内外兼修,自然是吃的多一些。
待到将来他武功更上一层楼,吃的就少了。”米亚手中拎着一块绑着绳子的桐木走进来,正好听到两个人在说话,随口解释了一句。
别看封寒长得清清秀秀又是一个瘦高的体型,但他练的功夫刚猛至极,完全就是走了极端的不要命的打法。而且他还同时兼修内外,似乎是想要练出来一门横练功夫,那自然吃的比别人多。
等到他功夫有所成,吃的就会少了,待到进入先天境界,吃的就更少了。
不过现在嘛,要是他坚持这么练下去,那肯定是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吃的很多了。
“先生竟然看得出我练的是什么功夫?”封寒听着米亚的话一脸愕然,没想到自己的老底竟然早就被探出来了!
他之前可不就是靠着这么横练功夫才没有被仇人手中的利器给直接开膛破肚吗?
不然早就横尸当场了,还提什么报仇雪恨!
“又不是多难的事情。”诗诗哼了一声,截断了封寒的话。
惹来了怪异的一眼,“不是多难的事情,怎的不见你也知道?”封寒忍不住把诗诗的话给顶了回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诗诗跟雪干寻这两个女人就总想要怼上两句,也是莫名其妙的紧。
“关你什么事?”诗诗睨了他一眼,扯着米亚的袖子往内宅跑,跑到半路还回头看了封寒一眼,“我会交代厨下的,以后你要吃什么就去厨房找厨娘。”
她可是有信誉的人,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提供足够的食物。
好在那封寒也不是要吃些什么山珍海味才能补身体,一些鸡鸭鱼肉跟豚肉他们家还是能够供得起的。
现下虽说是天下已定,可除了皇帝老子,又有谁能说自己家就是绝对安全的?
上个月底,城西还死了好几个人呢,都是被人用利器所伤,现场肠子内脏什么的流了一地,据说为了此事,应天府尹都被皇帝老子给叫去骂了一顿,谁家能不紧张?
有封寒这样的人在这里,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家中也多一个武力,花些钱养着就养着吧。左右他们家有钱,不差这一点儿!
诗诗拉着米亚跑走了,封寒却站在原地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寒冬腊月的,原本他劈柴的时候只穿一件薄衫出了一身汗也无甚大事,此时他不动了,不久之后眉毛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的寒霜。
诗诗则是拉着米亚跑进了内宅,好奇的问了一个问题,“哥哥,那个封寒,以后真的能够练到所谓的先天之境吗?”
她跟在东方不败身边最久,在黑木崖上的时候就经常接触那些神教从外面抢来的各种武功秘籍,只是没去练而已,可对武功境界的了解却不是封寒能够比拟的。况且当初东方不败对这个小妾也是宠爱的很,但凡是没有涉及到机密的事情,他很是好为人师,竟是把小妾当成了徒弟在教导。
后来米亚接受了这个壳子之后,也承袭了东方不败的一贯习惯,在武功上面对诗诗跟雪千寻多有指导。
如此这般,诗诗跟雪干寻的武功不见得有多么的高强,但是在见闻上面,却比普通的武林人士强多了。若是她们两人去开个武馆,别的不说,教导起来武学理论的水平完全可以媲美那些武林大派中的高手了。
也只有内力方面的事情,是需要水磨工夫的慢慢累积,无法一蹴而
就。
她二人终究不是什么武学奇才,学武的时间又晚,无法跨越那道天
堑,入得先天之境便已是烧了高香,再向前一步,估计就真的需要一门灌顶大法来帮忙了。
不过诗诗本人倒也不在乎自己的武功多么高强,人间自有逍遥在,武功够自保就行,又何必去苦苦追寻那些自己本就得不到的东西?
她自问做不到米亚为了日后的武道一途散功的事情,只希望活着的每一天都精精彩彩就好。
不过这个封寒,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将来进军天道的希望,莫非米亚是好心安慰他吗?
“那就要看他是不是能够顿悟了。”米亚江那块桐木放到桌子上,淡淡的说,“若是遇到了机缘,入先天之境也不是什么难事。”
便如诗诗跟雪千寻,只要走对了路,循序渐进,总会进入先天之境的。便是入先天之境之后再无寸进,也能保她们二人生机不绝,容颜永驻。只要不是遇到了什么外力斩断二人的根基,坐化之前大可以道遥自在。
至于封寒,他资质不错,但是却走错了路,偏离了大道。这般继续下去,将来成就倒也不会小,只是想要再进一步,却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不过这些事情也跟他没关系,人家练人家的功夫,他管那多的闲事做什么?
也不怕被人按上一个觊觎人家门派武功的名头!
“遇到机缘?”诗诗好奇,“便如我跟雪千寻这般被哥哥指点吗?”
她初入江湖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一个学了几分三脚猫功夫的人,雪千寻比她强了一些,可也没有强到哪去,还是后来跟在相公身边才算是走上了正途。现如今,相公又常常指点她们二人练功,在武道一途上,两人还真是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
此时听米亚说起机缘之事,便不免好奇了起来。
“也许吧。”米亚只是笑笑。
机缘这种事情,又怎么是能够确定的呢?
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句话,也许只是一片飘入江心的叶子,谁又能知道天地之间何时就有了那么一抹钟灵毓秀,拨动了挡在封寒前进路上的石头?
“我倒是觉得这人的运气不错,没准儿哪天就真的遇到了机缘也说不定。”相对于米亚的飘忽不定,诗诗倒是有了别的想法,“你看他,伤成那个样子还能遇到哥哥这样的救星,不然便是留下小命一条,说不得也要根基受损。”
在她看来,这个外号叫做左手刀的家伙运气可太好了,千挑万选覓然选中了他们家的宅子躲藏。若是遇到的是别的人的话,哪来那么好的疗伤圣药救治他?
说不得就从此断绝了踏往先天之路了。
得到了答案的诗诗也不歪缠着米亚,径自去了自己的房中,继续去缝之前没有完成的衣裳。
冬日虽然酷寒,可是终究会有春风化雨的时候,待到来年春天,她希望米亚能够穿着她缝制的衣裳跟她一起出门踏青……
米亚见诗诗离开也没有去管她。
离开黑木崖的时间越久,诗诗跟雪千寻就越是放飞自己放飞的彻底。如今再回头去看,此时的诗诗跟雪千寻跟黑木崖上的那两个年纪轻轻就有了几分暮气的姑娘已是大为不同了。便是不说彷如换了一个人,也变化的让人认不出她们就是曾经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眉宇间的乖戾狠辣早就变成了开阔舒朗,倒是真的有了几分肆意江湖遥自
在的模样。
如此这般便很好。
微微一笑,米亚将那块店家已经处理好了的桐木上的绳子解开,撑起窗子,点燃了一只小泥炉,又丢了几颗栗子进去,便开始斫琴。
《长生诀》是一门很有意思的功夫,养生的部分就真的是养生。若是从小时候开始练,倒是能够拓展经脉宽度跟韧性,为了日后继续修行武功打下坚实的基础;可成年之后再练,那就真的是除了健体之外毫无任何附加的作用了,想要靠着这门功夫来改造身体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而重塑经脉篇则是跟养生的那篇正好倒过来,从小开始练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只因儿童的身体本就纯净,若是没有受伤,这门功夫练了跟没练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反倒是不如养生的那篇有用。但换成是成年人练,这门功夫就会将一个成年人的经脉重新塑造成为适合练习长生诀的样子,不管这个成年人原本的经脉是什么样,完好无损还是已经破败,都将会在《长生诀》霸道的真气运行下成为适合它生长的环境。
只是不管是养生篇还是重塑经脉篇,前提都是身体里面没有其他的内力才能练,不然是绝对不会成功的。无甚效果还是其次,就怕练功练的直接走岔了路,走火入魔才叫糟糕。
而重塑经脉篇还有一个问题,这门功夫练起来是真疼啊!
米亚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当初创出了《长生诀》的人一定对成年人充满了恶意,才会把这些功法给搞得小孩子练起来简单自然,成年入练起来则不是痛苦的要命就是没有什么效果。若是不小心练了别的功夫,还要经历一次散功的痛苦,也是艰难的很。
不过他都经历过散功的痛苦了,也不差这重塑经脉的痛苦—反正也不是没有比这更疼的。
但不在乎是不在乎,疼起来很烦也是真的。
如此,他干脆寻了事情来做,分散一下这暴躁的心情。不然的话,他是真的担心疼的时间长了暴躁过度会没事找事折腾人!
他自己的选择,不用别人来为他承受后果。
斫琴就很好,用一把小小的刻刀慢慢的将一块木头斫成一把琴,然后上漆调弦,一整个过程沉浸下来,郁气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如今他的琴房架子上已经放了一架斫好了的琴,说不定等到他把这门功夫练至圆满,整个房间的琴架就会摆满了琴了。
将刻刀放到了那块桐木上,米亚一点点的用刀子将桐木上不需要的地方削掉,神情认真的仿佛是在做什么人生至关重要的事情,无人知晓他此时只是在斫琴,还是做的那一道最粗略的工序。
封寒来求见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那个眉梢眼角都温和的不像话的温润君子此时正一脸肃杀的一刀一刀的削掉桐木上的瘿子,每一刀下去,都会片下不薄不厚的一片木屑。
仔细看去,封寒竟然发现了这些被削掉的木屑厚薄都是一样的,不禁心中大骇!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削掉了心中最后一道郁气,米亚才终于舍得抬起头去看封寒,淡淡的问。
莫非他是要打算离开方宅了吗?
“封寒请先生教我!”被米亚以前从未表现出来的冷漠给惊到了封寒终于回过神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声道。
他站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想了几个时辰,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这宅子的主人也许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贵人。
封寒始终不明白一件事,明明这宅子的主人的两个妹妹武功都不低,为什么他自己却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武功的样子?可若说他真的没有武功,封寒又觉得不像,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会能够那么轻易的看破他身上的破绽吗?
而且方亚这个人他看不透。
跟方宅的另外两个主人比起来,方亚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一点儿,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本不该有这么好的脾气的,便是他自己不在意,凌驾
于普通人的实力也会让他不自觉的展现出来不同。
可方亚不一样,他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不管是站在武功高强的方诗跟方寻旁边,还是站在这宅子的契工身边,都显得无比自然,完全的融入到了环境当中,丝毫不显得突兀。
就好像,好像是他本来就是这天地间的气息一般,存在的那样理所当然,不为任何外物所动。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他斫琴的时候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不再是像之前那样,温和的仿佛不像是一个人,而是视众生平等的神明。
封寒额间冷汗滴落,到了今日才算是终于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
方亚,他不是性格软弱温和,只是不在意那些对他来说无所谓的人跟事。若是他真的在意的东西,这个人是温和不起来的。
便如这被削了满地木屑的桐木,他看着这块木头,眼睛里面才算是真正的有了光彩,而不再是像是看着一个死物一般,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可正是这种认知让封寒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封寒愿供先生驱使,侍奉左右,只求先生教我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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