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评价的吗, 说得我都快不好意思了~”福久未卷无视了kp的碎碎念，用一种完全看不出“不好意思”的眼神催促对方多说点。
毕竟像这样能摒弃个人感受、客观看待他的npc真的太少了。
福久未进：还有吗，还有吗？.jpg
理事长没有遂他的意, 而是话音一转, 来到正题：“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委托人SG，”福久未卷挑眉，“我是说后来那个。”
理事长令人不适的脑袋上下移动, 承认了这点：“希望之峰不想把事情闹大, 在网络上进行封锁的时候发现了漏网之鱼, 这也难免，对方是超高校级的程序员，想要在封锁上钻出一条路径还是能做到的，而我们这边也拥有同等级的数据操控者, 虽然两边都无法彻底按死对方，但伪装成对方欺瞒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福久未卷：我就知道我们当中应该有人当一下黑客——比如某个间谍！]
[kp：你可以当着斯派的面这么说。]
[福久未卷：还是不了, 我有种预感。]
[kp：什么预感？]
[福久未卷：这么说了, 斯派下一秒可能把我打成狗，也有可能用大成功把我碾成渣，哪边我都不喜欢, 哪边都很有可能实现, 甚至两者同时走进现实的概率也不低。]
[kp：……你猜怎么着, 我也有同感。]
“原本引诱你们进入希望之峰是打算安静地将你们处理掉, ”理事长没有避讳自己曾有的恶意, “但你们太会惹事了, 教学楼的爆炸将社会的视线都牵引了过来，学校的人更是分身乏术, 同时实验也陷入了僵局。”
福久未卷：“实验是指人体实验？”
“是。”理事长直白得令每个调查员疯狂心动，福久未卷都想问他有没有兴趣跟自己结婚，共同讨伐世上所有的谜语人，期限是一万年（仅限跑团）。
[kp：想得美。]
[福久未卷：这个地方用“想得丑”是不是更合适？]
[kp：……以后每次你抗议我针对你的时候，建议你先想一想自己挑了我多少刺。]
[福久未卷：那得想到猴年马月？]
[kp：呵。]
“人体实验，才能唤醒实验，神座出流计划……怎么称呼随便你喜欢。”理事长翘起一条腿，十指相扣垂在交叠的膝盖前，如果不是那张脸的debuff对颜狗实在要命，当场就得倒戈七八根墙头草。
“大约在五十年前，一批拥有出众才能的人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这样，”理事长指了指自己的脸，“他们不仅拥有才能，同样拥有社会地位、权利和财富，以及不输于前面任何一项的自尊心，于是他们开始研究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福久未卷好奇：“结果呢？”
“结果跟另一批人撞上了，”理事长再次指了指自己，但与之前的意思完全不同，“七十年前，有一项星辰计划启动了，他们就是第一批从计划中诞生的人造星辰，他们没有伦理上的血缘父亲，母亲全部是志愿者，上到豪奢巨富，下到勉强糊口，计划在他们诞生的瞬间获得成功，随着他们才能的觉醒得到了更多投入。”
“等到第一批实验体功成名就，被劣化找上门，他们再追根溯源，星辰计划早已遍地开花。”
第一批发现真相的人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包括推动计划实施的主导者，理事长只知道没有星辰计划，那些人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以曝光实验要挟，获得了星辰计划全部资料，开展你们认知中的人体实验，试图从中找到修复劣化的方法，重返社会。”
福久未卷联系一下现状，倒不难理解所谓劣化是指什么，但他有一点不太明白。
“有这个必要吗？”
“别误会，没有质问你的意思，纯粹只是好奇，”福久未卷解释了一下，“嘛，以我的视角看来，你们的揠苗助长行为产生了难以挽回的后果，但你把自己跟‘他们’分得很开，很难让我不怀疑原本的星辰计划仍在实施，还是我说理解错了？”
[kp：暗投 ？？]
理事长摇头：“你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我是星辰计划的继任者，之前推动计划实施的人已经寿终正寝，以及是的，星辰计划现在仍在实施。”
“不过实验母体已经在二十年前失去活力反应，我们现在使用的材料是不可再生资源，包括且不限于血肉、器官、骨髓。”
“等到母体被彻底消耗殆尽，星辰计划就会宣告失败。”理事长说起自己做的坏事很平静，说起自己即将失败也很平静，那张丑陋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像是负责表情管理的组织随着曾经的美貌一起死掉了。
福久未卷：“你们两个项目组之间关系如何？”
“我全权负责星辰计划，是另一个项目的指导顾问，等星辰计划宣告失败，两个项目组会合二为一，全力推进神座出流计划。”
“所以我才问，有这个必要吗？”福久未卷按了按自己额头，“我对研究是一窍不通，但你自己都肯定计划会失败了，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
[kp：暗投 ？？]
“不可否认，星辰计划的开展掺杂着个人私欲，但我继续推行这个项目与我的主观感情无关，”理事长的回答宛如机器，板正且清晰，“而是出于必要性。”
“事实上，人类的历史并没不是你看到的那么一帆风顺，早在一百年前，人类就不是这颗星球的食物链最顶端了。”
如同沙皮狗一样褶皱的皮肤仿佛死去的虫蜱迟缓地抽动了一下，连一个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福久未卷：kp，你给我们埋了什么坑？！]
[kp：没什么。]
[福久未卷：你之前说是现代，2025年的现代，跟我知道的那个2025，是同一个吗？]
[kp：不是呢。]
[福久未卷：！！！]
[kp：不过芽衣和温德利估计会知道一些。]
[福久未卷：淦！你拿跑过团的模组接着给我们跑？你明明知道调查员跑过团的模组狗都不理！]
[kp：……你原来也知道啊。]
[福久未卷：…………]
福久未卷给自己做完全套心理建设，把自己包装成身经百战的传奇调查员，硬着头皮听理事长讲这套模组真正的“背景”。
——你请讲，我是调查员，我不会怕.jpg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异变永不为奴，人类一败涂地的悲剧故事，由于他本人属于人类，这个故事可以提一个档次，变成惨剧。
1920年左右，原本风平浪静的世界不知怎的开始搞起了怪物竞赛，但这玩意水太深，人类把握不住，一不小心走火，世界各地都开始步入疯狂，一夜之间人类在食物链上的排序骤降一百名。
后来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援助（福久未卷：听起来有些熟悉是怎么回事？），人类慢慢找到了对付那些怪物的方法，将明面上的异常生物放逐到没人知道的地方，禁止相关知识流通，才终于在食物链上稳步爬坡。
不过由于异变之灾，越是聪明的人接触到的禁止知识越多，死得越早，世界又一塌糊涂，想要尽快重建秩序，重新回到稳定的社会中，才能卓越之辈必不可少。
社会病态地渴求出类拔萃的天降紫微星，而当他真正出现了，人类又觉得一个太少，想要更多，最好可以量产，能做到批量供应。
贪得无厌，欲求不满。
不愧是人类。
当理事长说到研究发现“天降紫微星”本体并非人类、而是一种能伪装成人类的异常生物的时候，福久未卷已经跟他一样出现了表情管理组织全部阵亡的症状。
——我是调查员，我不会怕→撤回.jpg
人类，你们到底把什么带进了族群！DNA不是垃圾堆，别TM在我脆弱的双螺旋结构上乱刻乱放啊！
但凡能转种族，福久未卷都愿意跟人类老死不相往来，太特么坑人了。
“正如我之前所说，”理事长前后呼应，“没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我不建议也不许可将这些事情对无关者说明。”
福久未卷面无表情：“知道药里有毒，你们还嗑？”
“及时止损确实是最优解，”理事长坦白道，“但我与另一个项目组一致否定了这个提案。”
“假如现在停手，我们不再孵化新的人造星辰，他们不再研究人造星辰未曾劣化的原因，等于现有的人造星辰会被完全舍弃，他们劣化来到的时间越来越早，希望之峰现有的这一批坚持不过五年就会全部劣化。”
“五年后，所有人造星辰都无法在社会活跃，他们都不再是社会的一份子，问题是，目前社会安定的条件是幕后的人造星辰们在维系，虽然他们的意志还是对社会造成了负面意义上的潜移默化，但他们一旦知道自己被舍弃，会做出怎样的行为……”
理事长顿了顿，看向福久未卷：“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来回答。”
答案福久未卷心知肚明，换成他自己估计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如果自己被放弃了，注定会不成人形地死掉，那谁都别想全手全脚地活着。
他也是人嘛。
第242章 第 242 章
有理事长答疑解惑, 调查员在希望之峰累积的问号差不多都消耗干净了，甚至还能攒下一些多余的感叹号，被迫打开了新世界。
失踪的学生, 进了神座出流项目组, 正在为了揭秘如何挽回劣化跟小白鼠当同事，执行者拥有充足到能扛起正义大旗的理由，将他们挨个送上实验台，连带着如果想把他们从实验台上救下来, 反倒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罪人。
越做坏事越是在做好事, 越是做好事越是在做坏事——既绕口又前后矛盾, 但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到比这句话更适合总结当下的情况了。
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很难想象世事竟能无常到这种地步。
福久未卷叹气。
他好端端一个调查员，只不过偶尔会试探一下法律底线，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大的世界恶意？
救人等于跟神座出流项目组作对, 夺走他们寻觅希望的苗床，普通人发疯就够难处理的了, 一群才能卓越的家伙发疯, 无异于地狱坐着特快列车亲自搬家搬到人间，作为还想生活在安定环境里的人来说，这种结局毫无疑问是bad end。
但放弃救人, 损失一只满脑子废料的黄色jk, 还是bad end。
kp还是太阴了, 设定上没法放弃同伴实在——等等, 在跟神座出流项目组抢人和放弃七海芽衣之间, 好像存在能够进行操作的空间……
“理事长先生, ”福久未卷操着他半吊子的敬语开口，“能透露一下你们实验的具体进程吗, 比如星辰计划还剩下多少能用的，多久会结束，神座出流计划有没有进展，现在到了哪一步。”
理事长get到了福久未卷的潜台词：“你想介入实验，推动实验尽快成功，好避免自己的同伴成为实验品，以及她劣化的未来？”
“不行吗？”福久未卷试图用真诚的眼睛打动对方。
理事长纹丝不动：“两个项目组常年招收研究人员，想介入实验，最好的办法是考进去。”
福久未卷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世界都如此魔幻了，为什么考试还能幸存下来？
“虽然最出色的人才聚集在希望之峰，但人造星辰的数量有限，他们擅长的领域也无法控制，”理事长给出的答案非常朴素，“维系实验进行需要更多人力，集思广益有益于研究突破，而考试是最便捷合理的选人方式，没有理由弃置不用。”
福久未卷认命了：“考试内容是什么？”
“生物学，医学，药理学，”理事长伸手从书桌上划拉过来一叠高高的书堆，“星辰项目组目的是将不属于人类的组织混入人体，除此以外没什么技术含量，所以我正在自学医学相关内容，以便之后进入神座出流项目组。”
“星辰项目组已经接近尾声，留存的组织只剩下一颗心脏能用于移植，这也意味着神座出流项目组需要的资材无法再通过我们获得，他们现在除了在原有实验体的基础上进行研究，更多在挖掘能否能将手上有限的实验体增殖，不过那都是在星辰项目组彻底宣告失败后才会发生的事，你的同伴暂时不会有生命威胁。”
“不过，为了物尽其用，越是对实验有助力的人才，上实验台的顺序越是靠后，如果你同伴的才能对实验无益，你又想两全其美，动作最好快一点。”
理事长慷慨地将高高的书堆推到靠近福久未卷的桌边：“这些可以当做参考资料，你跟你的同伴可以轮流借阅。”
“额，不用了，”福久未卷拒绝了那堆比他坐着还要高的书籍，真一本本看过去，芽衣变成灰了他都不一定能看完，“我有更好的办法。”
理事长洗耳恭听。
“你之前说星辰项目组失败就会并入神座出流项目组，”福久未卷仰着脸看向理事长，“介意我走一下后门加入星辰项目组吗？”
[kp：暗投 ？？]
理事长颔首：“我并不讨厌会另辟蹊径的人。”
*
另一边。
在福久未卷和理事长臭味相投的时候，在温德利斯派明智也还躺在床上睡大觉的时候，七海芽衣在谁的膝枕上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的灯光并不刺眼，能提供刚刚好的亮度，但受限于角度，七海芽衣还是只看到了一半的天花板。
嘿嘿，嘿嘿嘿~——by 某只开始荡漾的金毛jk
不等七海芽衣快乐地扭成毛毛虫，就有熟悉她脾性的人捏住了她的鼻子：“动来动去的，醒了就起来，真是的……压得我腿都麻了。”
七海芽衣咕噜翻滚出魔掌，连滚带爬坐起来，视野没有任何阻碍，她毫不意外地看到正气鼓鼓看着自己的老姐。
并不心虚地别开视线，七海芽衣环顾一周，发现附近还或坐或站或躺着不少熟人——雾切响子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似乎在思考什么，舞园沙耶香站在她的对角线上目光神游，腐川冬子独占了一个角落，神经质地啃自己指甲。
她们所在的地方跟电影里为越狱系主角提供的演出场所差不多，只是空间更大，不存在标配的铁架床和马桶，地面也比较干净，不排除被某个jk打滚式清洁的原因。
除了她们以外，还有七海芽衣不认识的女孩，金长发气质优雅的女生，举止可疑跟她对上视线就后退的缠绷带女生，发型张扬一看就很jk的jk，以及一个单马尾的和服女生，共同点是容貌秀丽，气质鲜明。
七海芽衣沉默片刻，脑袋上仿佛有个隐形的灯泡闪烁两下，彻底亮了。
“原来如此，”七海芽衣一脸深沉，“据说人在做梦的时候，有概率梦想成真，看来是我组建后宫的梦想实现了啊……”
“什么后宫？想也知道不可能吧！”腐川冬子吐槽起来完全没有平时说话的磕绊，“我们是被绑架了啊！”
七海芽衣顿时失望：“诶，真没劲。”
“别用这么真情实意的语气遗憾！”腐川冬子在角落阴暗地发出尖锐爆鸣，“给我好好面对现实，说不定马上就有人把我们拖出去这样那样……然后撕票啊啊啊！”
“到时候拜托另一个冬子就行啦，”七海芽衣失去梦想地躺平，“我相信你。”
腐川冬子揉搓着自己胳膊，怒视金毛jk：“别说得好像我们很熟一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可是竞争对手！！！”
七海芽衣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是是是，反正大家都是十神的跟踪狂，一起寻找过十神的胖次，友好相处呗。”
“不是跟踪狂，是暗恋者！”腐川冬子大声说出了作为暗恋者一般不会说的话。
雾切响子的表情管理失效了一瞬。
“吁——”一看就很jk的jk起哄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这个空间的氛围彻底走歪，已经不适合任何压抑沉重的话题繁衍生息。
[kp：暗投 ？？]
“叩叩。”
房间某处墙壁传来极为克制的敲打声，有效地暂停了这边逐渐被七海芽衣炒热的气氛。
“跟踪狂的事押后再论，”十神白夜沉着的声线越过墙壁，压抑着羞耻心传到这边，“胖次的事也别再提了。”
七海芽衣&腐川冬子：当事人居然就在隔壁！
“……反正都要死掉了，现在不说这辈子都说不出来了，”腐川冬子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表白，“十神大人！其实从很久以前，我就暗恋你了！！！”
[七海芽衣：是Ntr！好耶！]
[kp：你问过十神吗就ntr……]
[七海芽衣：没关系，芽衣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是来加入的！]
[kp：谁问你了。]
十神白夜还没回话，房间里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毒舌：“欸，这个情况表白，脑袋是坏掉了吗？”
“闭嘴，老古董！”这一刻，腐川冬子战斗力爆表，“一看就没谈过恋爱的光棍，少在那边对着真正的爱指指点点，我跟十神大人天造地设，哪轮得到你插嘴，你就一辈子看恋爱小说，还是清水到半点暧昧都没有的三流作看到死吧！”
“你说谁是老古董——”
“叩叩。”
冷静的敲击声再次中断了战火，腐川冬子洗去斗志，柔柔弱弱地靠在墙上，不愿意错过来自对面的任何一句回应。
——“我拒绝。”
“十神大人，还是这么冷酷，”腐川冬子捂着胸口倒下，“没错，就是这份冷酷的帅气，太耀眼了，嘿嘿，诶嘿嘿嘿~~~”
还想跟她斗嘴的西园寺日寄子猛搓自己胳膊，头皮发麻地远离：“呜啊，可怕，是抖M！”
远离到一半，西园寺日寄子听到熟悉的调子从另一个人嘴里飘出来。
“嘿嘿，诶嘿嘿嘿，”七海芽衣捧着脸，“病娇跟傲娇，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大家都是芽衣的翅膀……”
西园寺日寄子：“……”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变态包围的？
拯救西园寺的是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房间一瞬间安静下来，门外的人没有开门，只是打开了一道只能看到半张脸的缝隙。
门口的人扫视了一圈门内，关上缝隙。
“贴上标识，这里都是女性，接下来要进行实验的是一个男性。”
“女性不行吗？受体同样是女生，排斥反应或许不会太大。”
“不，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优先度更高……”
除了心跳和呼吸，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即便如此，随着门外声源远去，零碎的言语消失在空气中，最终陷入跟房间内一样的沉静。
所有人脸上都写着同一句话——没有什么比人体实验更糟的了。
被绑架意味着对方有需求，可以谈判，而人体实验，人类难道会跟小白鼠谈判吗？
[七海芽衣：有点奇怪。]
[kp：……哪里奇怪了？]
[七海芽衣：刚才那个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只看眼睛就觉得眼熟。]
[kp：……过个灵感。]
[kp：七海芽衣灵感85 1D100=16 极难成功]
“啊。”
越是安静的空间，打破安静的人越是显眼，哪怕七海芽衣的声音不算大，仍然是吸引了整个房间的目光。
七海千秋歪了下脑袋，看着若有所思的妹妹：“你发现什么了，芽衣？”
“刚才路过的人，”七海芽衣摸着自己下巴，“我应该在船上看到过。”
七海千秋：“但你没有坐过船啊。”
“那就是我的前世，在船上遇到过。”七海芽衣言之凿凿。
七海千秋：妹妹的脑壳真的健全吗？
[七海芽衣：我的塞伦特啊啊啊，他终于能流畅地说话了，船长我好感动啊啊啊！]
[kp：……冷静点，我只告诉你他跟塞伦特长得很像，没说那就是塞伦特。]
[七海芽衣：没关系，合格的船长会认出每个船员，包括救死扶伤的船医！那就是塞伦特啊啊啊！]
[kp：。]
好吵，这家伙是不是觉醒出奇怪的属性了。——by 并不知道自己一言中的的kp
第243章 第 243 章
七海芽衣的发言不只让自己老姐怀疑她脑壳是否完好, 连带着牢房里的其他人都用类似的眼光打量她。
“外面的人离开了。”雾切响子靠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再保持高贵的沉默。
聪明人之间建立对话非常简单，很快从隔壁传来十神白夜的声音：“他们没来我们这边, 大家昏迷的时候被拆分装进不同的房间, 是个不坏的消息。”
“什么什么，后辈们在说什么，”澪田唯吹忍不住开口，“也给唯吹解释一下吧。”
七海千秋整理好裙子, 扶着墙站起来：“唔, 我们之外的其他人被关进别的地方去了, 是这个意思吗？”
“嗯。”雾切响子颔首。
“太好了，”罪木蜜柑喜极而泣，“没有看到九头龙同学，我还以为、以为他……”
西园寺日寄子翻了个白眼：“那家伙是男生, 看不到才正常。”
七海芽衣松了口气，驱散了莫名的心虚：“盾子在别的地方啊, 也对哦, 我的后宫怎么可能没有盾子……”
kp：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也不全是好消息，”七海千秋摇头, “刚才过去的人说要一个男生做实验, 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没法确认安全的其他人已经……”
这下不只是罪木蜜柑了, 索尼娅她们也忍不住流露出忧心。
雾切响子及时换了个话题：“十神, 你那边有多少人？”
“连我在内, 一共五人，”十神白夜靠在墙壁, 看着一地躺得四仰八叉的人，推了推眼镜，“都还在昏睡状态，尝试过物理唤醒手段，没有效果，也可能是因为我呗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的原因，总之叶隐，苗木，山田都在这里，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家伙。”
“九头龙，”西园寺日寄子抢着开口，“一定是九头龙，对吧！”
罪木蜜柑畏畏缩缩地附和：“跟我们一起来的男生，只有九头龙同学一个人……”
“你们以为我十神白夜是什么人，九头龙组叛逆的大少爷长什么样我会不知道吗，”十神白夜无情地打碎了墙壁对面的期盼，“这家伙胖得也就比山田好一点。”
西园寺日寄子既担忧又生气，忿忿踢了一脚墙壁。
“胖子的话，我们班上有两个，”七海千秋毫无恶意道，“花村同学个子很矮，御手洗同学个子比较高，就像SL（Switch Lite）跟GB（Game Boy）。”
十神白夜作为现充虽然没听懂突然跑出来的两个略写，但判断一个人身高还是能做到的：“身高180以上。”
“那就是御手洗同学了，”七海千秋按住了自己身上的背包，“我们身上的东西都没有被搜走，既然如此，麻烦十神同学叫醒御手洗同学。”
十神白夜：“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清吗？”
“不，我听得很清楚，只是御手洗同学的戒备心很重，”七海千秋语气非常平静，“尤其是这种时候，他身上一定藏了能帮助自己摆脱现状的东西，麻烦你了。”
“聊胜于无。”十神白夜可有可无地起身行动。
雾切响子则是看向七海千秋：“他失踪多久了？”
“欸！”罪木蜜柑捂住嘴，“明明谁都没说……”
西园寺日寄子忍无可忍：“笨蛋！就是你刚才说漏嘴了！猪头！！！”
“是我吗？！对不起！！！”罪木蜜柑抱着自己，在墙角缩成一团。
“没关系的，西园寺，”七海千秋摇头，“罪木不说，等御手洗醒过来还是要说的，这些情报与其藏起来，不如尽快分享出去，大家一起集思广益。”
七海芽衣给自己的同学摇旗：“没错，响子是超高校级的侦探，不管我把R18杂志伪装成什么都会被她揭穿！”
“谢谢你站在我这边，芽衣同学，”雾切响子按了按额头，“虽然你的举例毫无说服力可言。”
七海芽衣：QaQ。
七海千秋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雾切响子：“御手洗同学是我们最早失踪的同学之一，截止校外教学那一天，他已经失踪49天了。”
“数据表明，无论是绑架还是人体实验，超过24小时，受害人的生还率都会急剧下降，”雾切响子抱着手臂进行思考，“但能安然无恙49天，是同伙的可能性很高……”
西园寺日寄子立刻对她怒目：“喂，注意你的嘴巴！再乱说信不信我——”
索尼娅从后面拉住了她：“我也不认为御手洗同学会是敌人！”
澪田唯吹挠头：“你这样下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们都没看见御手洗，那家伙是不是安然无恙还不一定吧？”
“我只说了有这个可能性，”雾切响子能理解她们反应过激，发言一如既往地冷静，“以十神的作风，如果真有谁受伤，他不可能在交流的时候一言不发。”
“真是谢谢你对我认可了。”
墙壁另一边传来十神白夜的声音：“长话短说，我在那个御手洗裤子的右边口袋里翻到两个只有指节大的棕色瓶子，瓶身没有标注里面内容物具体是什么的信息。”
雾切响子：“能看到里面是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十神白夜将瓶子对准光线，“里面是空的，装的应该是一些特殊气体。”
“那给他闻闻看，”七海芽衣灵光一现，“电影里不是经常有演，给昏迷的人闻闻什么就会醒了！”
雾切响子：“那是嗅盐，由碳酸铵和香料配置出来的药品，会放出氨气，刺激人清醒，理论上棕色瓶子装氨气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但……”
“那就这么做吧，”七海千秋站在芽衣那边，“御手洗早一点清醒过来，大家就能早点摆脱现状。”
雾切响子顿了顿，坚持把话说完：“但毕竟瓶子上没有标识，同样具备有毒气体的可能性。”
“那就要看人体保命机制跟唤醒机制，谁的优先权更大了。”七海芽衣一本正经。
雾切响子蹙眉：“芽衣，这不是开玩笑，人命关天。”
“没、没错，”罪木蜜柑战战兢兢道，“不明效果的药品绝对不能随便乱用的……”
七海千秋肯定道：“不，请用吧，御手洗同学特意藏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不会对自己有害的。”
“切，动手的不是你才能说这种大话，”腐川冬子瘪了瘪嘴，“十神大人无论是做还是不做，那个人是死了还是醒了，结果担责任最多的不还是十神大人……”
“说起来，”七海芽衣被提醒到了，“十神好像有一阵没发言了。”
其他人：“……？！”
十神白夜是个货真价实的行动派，至于责任，他有意识起就肩负着整个财团上下无数员工的未来，事到如今再多一两个人也不碍事。
听到七海芽衣说给御手洗闻闻看的时候，他就开始行动了。
只要不是腐蚀性气体，就有值得一试的价值，而棕色瓶子密封用的是软木塞，在十神白夜看来，这局博弈就可以接受。
拔出软木塞，十神白夜将瓶口放在御手洗鼻翼附近，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口鼻。
[kp：暗投 ？？]
被冠以“御手洗”名字的庞大身躯动了动，身躯的主人仿佛做噩梦一样，挣扎着醒来。
“呜啊啊啊！臭死了！呕唔！”
一墙之隔，七海芽衣欢呼：“耶！等着芽衣光临吧，六/合/彩、大/乐/透！”
“你高兴的内容是不是不太对劲？”澪田唯吹震惊片刻，选择加入，“算了，好耶——！”
雾切响子：“我还是不赞同冒然使用没用标识的药品。”
“非常情况，非常待遇，”索尼娅开朗地语义混乱道，“偶尔采取一些极端的行动，现在就是偶尔的时候。”
索尼娅的日文水平不算高，但雾切响子能get到她的意思，顺带谢过了她的好意。
十神白夜确认御手洗醒过来，拿着瓶子去其他人鼻尖下晃了晃，很快昏迷的另外三个人也一脸痛苦地醒了过来。
“说真的，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用‘清醒’剂了，但每次用都像是第一次，”御手洗干呕了半天，才缓过来，“实在要命。”
“邦邦邦！邦邦邦！”
急促的敲击声宣泄着墙体另一面的心情：“御手洗，御手洗！你在这里有见过小泉姐吗？她还好吗？”
“这个声音，是西园寺啊，”御手洗虚弱地倚着墙坐下，“小泉真昼我没见过，这里是男女分开管理，边谷山我也没见到过。”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既然御手洗好端端的，那小泉的生还概率也不是不能往好处想——西园寺日寄子泄气地踹了一脚墙角，被二次摧残的木屐断了一片木块，让她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有打听到小泉的下落，自己偏偏又这么倒霉……
“呜哇！”西园寺日寄子委屈地大哭。
罪木蜜柑慌张地凑过去，给她纸巾擦眼泪鼻涕，小声安抚对方，反被丢了一脸废纸团，自己都欲哭无泪，还在一个劲地担忧西园寺，让她别哭了。
腐川冬子嫌弃地把自己挪到另一个角落，离这两个周瑜黄盖远一点，她可是搞纯爱的！
“哟西，大家都安静下来听我说，”七海芽衣举起双手，示意全体目光看向她，“现在所有人都清醒过来了，虽然我们不属于同一个年级，但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就是越狱离开这里，那么首先——”
七海芽衣严肃道：“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队长带领大家。”
“……”
七海芽衣暗示道：“我提议我自己！”
“……”
七海芽衣之心，路人皆知。
第244章 第 244 章
雾切响子脑袋里冷静地飘过一串弹幕。
没想到都面临快被送上手术台的危机了, 她还要见识一下七海芽衣的跳脱脑，再说了，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当领队……不, 搞不好还真有……
“来、来个人把那个过家家的小丫头带走, ”腐川冬子抖着腿站起来，为她天上地下独一份的爱豆应援，“别。别傻了，这个地方能当队长的只有我的十神大人！”
“……”隔壁被cue的十神白夜, “我不介意承担起引导你们的责任, 但我的归属权并不属于任何人, 腐川冬子。”
腐川冬子捧着脸，趁着当事人看不到她，花痴得更加肆无忌惮：“十神大人说了我的名字……”
“一年级的小鬼说胡咧咧什么呢，”西园寺日寄子抹完眼泪, 恢复战斗力，“小泉姐不在, 选队长当然是七海, 她是我们的班长，再说了，低年级后辈听前辈的话, 这种基本常识, 不用人教的吧？”
七海芽衣冒出一个脑袋：“哎呀, 这多不好意思,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各位的班长了——”
“我说的是千秋！七海千秋！”西园寺日寄子把冒出来的金毛jk强行按下去。
“都是七海, 没必要分那么清楚的嘛, ”七海芽衣耍赖到一半，话音一转, “我可以解释我为什么是最适合当队长的人。”
“首先我是78期的学生，一年级的灵魂核心。”
在场78期的学生：灵魂……什么玩意？
“其次我是77期班长的妹妹，天生裙带关系可以走后门。”
在场77期的学生：为什么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说要靠裙带关系走后门，这是件很光彩的事吗，而且走后门是让你这么走的吗？
“事实很明显，我是78期和77期之间的纽带，想介入哪边都有合情合理的身份，大家也都有理由听从芽衣的命令，”七海芽衣眨了眨眼，“最适合现在这种混乱情况了，不是吗？”
[kp：暗投 ？？]
周围的人安静下来，似乎在顺着七海芽衣的思路进行思考。
“那个，”苗木诚虚弱的声音在隔壁响起，“我觉得七海、啊，我是指芽衣，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有苗木诚开头，其他人也不再保持静默。
“虽然都是歪理，但现在也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了。”
“随便吧，反正不可能是我。”
“欸，意思是我们马上都要归七海管理了吗，要修改制服，学习统一敬礼方式，在开展一次演习活动联络感情——”
“你说的是哪门子军事管理？！”
“……”
雾切响子看着已经接受七海芽衣成为队长事实的其他人，心累地按了按眉心。
结果还是按照七海芽衣的思路跑偏了。
余光扫到跟她一样按自己眉心的人，雾切响子跟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地放下手。
对于七海千秋而已，想必同样的剧目已经上演无数次了。
“很好，大家都很有精神，那么本芽衣下达第一个命令，”七海芽衣拿出了深沉的队长气质，“御手洗，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被丢进我们的牢房。”
kp：要不要这么正中红心啊……
这个问题在七海芽衣心上盘旋有一阵了，箭在弦上，迟早得发，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77期的人除了九头龙都在这里，原本以为是男女分开管理，现在看来男女确实分开了，但除了男女，还有一道隐形的管理机制在运行，将九头龙冬彦从他们这边带走，又将御手洗亮太还给了他们。
一想到这个未解之谜，七海芽衣就感觉自己心里装了只小猫，挠心挠肺地想知道答案。
一墙之隔。
御手洗亮太身体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面对其他人的目光有些畏缩，十成十一个不善与人交往的肥宅。
“我，”御手洗亮太张了张口，有些笨拙地开口解释，“我的才能是超高校级的动画制作人，他们——那些人抓我们上实验台的人，他们说我的才能没什么价值，没有必要尝试移植到其他人身上……”
“移植？！”
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也不为过。
山田一二三抱住胖胖的自己，神经质地碎碎念：“我就知道，这年头人体实验都不是为了器官救命那么朴素的理由了，这种展开，放在小说里……”
“都21世纪了，怎么可能还有人相信把人的一部分移植到自己体内，就能觉醒相应的才能。”苗木诚被荒诞的理由打击得不清。
叶隐康比吕对迷信这一套倒是接受度高一点：“只是很少报导而已，现在不少的国家还有人相信换了心脏就能得到心脏内寄托的一切技能，黑暗得让人看不下去……”
“别开玩笑了！”腐川冬子隔着墙猛拍墙壁，“怎么可能有人为了那么蠢的理由把我们绑架过来，进行人体实验啊！叫御手洗的，你少骗人了！”
“我没有骗人！”御手洗亮太声音提高了一些，又在其他人将视线转移过来的时候，畏畏缩缩道，“这个地方按照才能将我们分类，能够推动技术进步、有益于实验的才能是第一位，我跟田中还见过面，但左右田就完全没见到了。”
苗木诚：“田中和左右田？”
“田中君是超高校级的饲育委员，左右田是超高校级的机械工程师，”七海千秋对每个同学如数家珍，顺便补充情报，“他们是在御手洗之后失踪的。”
“也就是说，”十神白夜冷静地总结，“抓我们来的幕后黑手，不仅想将我们作为实验耗材使用，还想让我们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为他们鞠躬尽瘁。”
罪木蜜柑泫然欲泣：“怎么这样……”
“闭嘴，不可能！”西园寺日寄子烦躁地在房间里转圈，“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被扔上手术台了还能若无其事地加入罪魁祸首！真以为到处都是斯德哥尔摩吗？”
七海芽衣听到关键词，条件发射地看了一眼罪木蜜柑。
嗯，他们当中目前诊斯德哥尔摩的人数的确不多，但绝不为零。
“就算自己没被做实验，但看着同学被切得七七八八，左右田同学也不会助纣为虐，”索尼娅难得用了个完好的成语，“或许，那些人是想用大家威胁左右田同学屈服——”
“不对哦，”在因为情报躁动的人中，七海千秋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如果想要左右田同学为他们工作，作为威胁，左右田喜欢的索尼娅同学也一定很早就被抓来了。”
七海千秋语速没有任何变化，轻易丢下了某个鲨鱼齿会把自己改造成蒸汽机逃离地球的炸弹。
“欸？”索尼娅讶然，然后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这样啊，真是荣幸，我也喜欢大家~”
“……”
尽管素不相识，七海芽衣还是为不在场的左右田和一点了一根蜡烛。
“那个，我说一下我的猜测，只是猜测啊。”
御手洗眼神闪躲：“我猜，那些被放进第一序列的超高校级学生们，应该也是第一批进行手术的。”
“为什么？”雾切响子意识到了一些，但需要经历者亲口验证。
“因为，”御手洗亮太脸色有些苍白，“他们说，实验方面还需要尽可能得到更多的素材，有用的素材肯定比没用的素材好，再多的动画制作人在实验中也没有多大用处，但是……”
“如果能用移植的方法将超高校级才能进行复制，”接着开口的是十神白夜，“那么得到更多的超高校级机械师，绝对比只依赖一个人效率更高，价值也更高，自然更值得他们投入，这就是所谓的磨刀不误砍柴工。”
叶隐康比吕莫名身上一冷，搓了搓自己胳膊：“怎么回事，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那很正常的，叶隐君，”苗木诚声音因为压抑情感而显得深沉，“因为十神同学那种说法，完全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只是单纯在从一件商品、一件道具的角度分析，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
“十神，你——”
“别误会，”十神白夜从来不介意担责任，但也从来不想背别人的锅，“要质问的话别冲我来，我只是分析罢了，真正做出这种事的另有其人。”
“也就是说，那些被分类进第一类的，”七海芽衣摩挲自己下巴，“不仅是被重视了才能，还会被第一个送上手术台进行复制粘贴，我们这样不闻不问居然是比较好的处境了吗……”
“世事真是无常。”
七海芽衣思考了一会儿，脑袋上的灯泡亮起两只：“是只有我觉得奇怪，还是你们都注意到了。”
“你指什么？”雾切响子看向她。
“这个情况，对我们的分类，”七海芽衣指了指自己，“不觉得很便利吗？”
西园寺日寄子浑身发冷：“什么意思，说得更清楚一点！”
“就是这个称号啊，”七海芽衣指着自己头顶，仿佛哪里真有一个写着她称号的名牌，“学园给我们的称号，超高校的xxx，这个称号是不是变相在配合这个地方的分类。”
“福久之前说过，学校给学生这么抽象的称号很奇怪，但是现在想想，如果一开始就决定把我们丢进来的话，总结一下我们的才能给出称号，就能更加直观地把我们分类……”
七海芽衣点了点头：“牙白，越说越觉得我说中了。”
果然之后去买彩/票吧。——by 七海芽衣
第245章 第 245 章
七海芽衣的猜测带来了一段更加沉闷的静默。
“学校在以描绘学生为主的小说中成为大Boss, 现在已经屡见不鲜，”山田一二三开口打破了静默，就在大家以为他又要扯些不着四六的话题时, 山田一二三推了推他的圆眼镜, 冷不丁道，“所以我为此向希望之峰的校长取过材。”
“？！”
你这个因果关系是不是太硬核了？
山田一二三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校长听我说是来取材的，也没有生气，让我进去办公室, 问我想知道哪些, 还说校长做的一切都没有不可对外人言的部分, 我可以随便问。”
“嘴上说说而已。”体验过大人世界的西园寺日寄子毫不在意。
“我只是同人志的作家，不会读心术，分辨别人是不是真心不是我的特长，除了写同人志也没有别的特长, ”山田一二三从身上摸出记载了他若干灵感的小本本，“我将喜欢的一切都放在了二次元。”
山田一二三翻开到他未曾写出来的点子那一页：“跟我以为的校长不同, 校长并不是特别威风的职业, 对学生老师来说或许很了不起，但头上有理事会压制，很多事情都能越过校长的权限达成, 为此校长只能通过采用更值得信赖的老师间接保护学生, 我计划在十二月份写一本校长相关的同人志, 把他性转成忍辱负重的大姐姐, 幕后黑手是嫉妒她风光霁月的秃头理事长。”
雾切响子：“……”
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 还是叹了一口气, 山田一二三惆怅地合起小本本：“不过，就算我们能平安离开, 我联系好的出版社也得换一个了。”
叶隐康比吕吐槽：“现在是关注那种事的时候吗！”
“当然是，”山田一二三言辞凿凿，“跟招摇撞骗的半吊子占卜师不同，我可是有真正信仰的人！二次元·Love！”
“更值得信赖的老师……”七海千秋重复了一遍，“是指雪染老师吧。”
索尼娅琢磨了一下：“在希望之峰学园，学生毕业后大多成为了社会或者国家的支柱，很少、不，几乎没有回来希望之峰当老师的人，雪染老师是第一例。”
“那，”说着不相信的西园寺日寄子紧接着道，“雪染老师是校长为了保护我们才选中当我们老师的……但我们结果不还是沦落到这种地方了？！”
“雪染老师阻止过我们，”七海千秋摇头，“更何况，这次的事态已经超出一位老师能处理的范畴了，而且学园校长最近一直没有露面，我有不好的预感。”
雾切响子安静地听完他们的讨论，才开口：“无论你们对校长和学校有什么看法、抱有什么期待，很明显我们的现状跟希望之峰脱不了干系，在真相揭露之前，都不能对那边掉以轻心，一切皆有可能。”
她没有针对某个人发表任何意见，仿佛被讨论的人不是她的父亲。
[七海芽衣：好冷酷，prprpr~]
[kp：舌头舔冰锥会有什么下场，需要我告诉你吗？]
[七海芽衣：没关系，我会用舌头的温度融化——]
[kp：午夜场禁言。]
[七海芽衣：？我真的只是在回答一个简单物理问题！kp，原来你脑袋里才全是废料！]
[kp：……禁言10分钟。]
关于希望之峰跟人体实验组织牵连的讨论停留在这里，说再多也于事无补，除了让他们对现状进一步绝望。
“打住，打住，聊太多跟越狱无关联的事只是在加重精神内耗，”第一个开展额外话题的金毛jk如是说，“现在该想想怎么离开这地方了，御手洗。”
御手洗亮太被点到名字，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是？”
“你待这里的时间比较长，平时是怎么跟他们过日子的？”七海芽衣的语气仿佛是在跟邻居打听八卦，又像是一只正对着瓜田垂涎欲滴的猹。
两个文字工作者隔着一堵墙，不约而同地按住了想把这个乱用词语的jk爆杀的心情。
——神TM“过日子”！
御手洗亮太：“……”
说得好像他乐意似的。
但凡有的选，御手洗都想撂挑子不干了，但这不是没得选嘛……
“我知道的情报很有限，”御手洗亮太摆正姿势，一边回忆一边回答，“他们对没有用的人态度很冷淡，但一天会有两餐，中间间隔大概是八小时，身上没有钟表，对外边的时间变化不怎么清楚，但正好是上一餐吃完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期间门上的小窗户会打开，朝里面丢营养剂之类的东西，两次中有一次营养剂里掺了别的东西，吃了就会昏睡过去……”
七海芽衣忍不住吐槽：“吃了睡，睡了吃，不就是把人当猪养吗？”
七海千秋没有收敛力气，给了七海芽衣一套禁言脑瓜崩。
“从效率上看，这种方式很好杜绝了他逃跑的可能性。”资本家给这种不人道的囚禁方式点了个赞。
叶隐康比吕默默往远离对方的位置挪了挪。
御手洗亮太越说声音越低：“最近一次吃饭，刚好是里面掺了东西的营养剂……”
“‘清醒剂’——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是叫这个名字，”雾切响子没有因为对方内向的表现温柔一分，直接问道，“如果你的流程真的仅限于吃跟睡，你身上的‘清醒剂’又是怎么来的？”
七海芽衣在一旁与有荣焉。
不愧是我的老婆，nice助攻，prprpr~
kp：虽然禁言，但还是能看出来这家伙在妄想什么……倒霉催的。
“每隔一周他们会给我进行体检，”御手洗亮太踌躇了接近半分钟，才开口，“我趁机从他们身上偷来的，我知道偷东西不好，但是……”
有点怪。
金毛jk扯了扯七海千秋的短裙，得到了一个毫无威严的瞪视。
七海芽衣转而看向自己另一个老婆，雾切响子注意到她，先是朝她点头然后比了个噤声手势。
看来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怪。
[kp：哪里怪？你对小偷的偏见？]
[七海芽衣：我对小偷的偏见全在福久身上，现在反而能客观看待他们，只是，现在是讲究罪恶感的时候吗？放在平时这个反应没错，但现在这个反应，好像在强调自己是会做出这种反应的人，而不是真的反应。]
[七海芽衣：kp，你怎么看？]
[kp：……]
[七海芽衣：可以过个心理学吗？]
[kp：隔着墙，你过个鬼的心理学。]
kp：最烦这种直觉带路党了。
七海千秋若有所思：“意思是想离开还得在这里待一周才能找到机会吗……”
“欸！一周？！我才不要在这种鬼地方待一周！”西园寺日寄子第一个反对。
“确实，跟外界隔绝的时间越长，情况对我们越不利……”
七海芽衣蹲在门口，摸索着门上的锁孔抱怨：“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会开锁的就好了……啧，每次都在需要的时候不见人影……”
[七海芽衣：kp，能暴力开门吗？]
[kp：需求极难成功，药物作用下会加两个惩罚骰，失败会因为用力过头眩晕一段时间，可以接受的话，就投吧。]
[七海芽衣：……你知道我力量30的吧？]
[kp：哦对，力量低于60，想开这扇门只能大成功，投吗？]
[七海芽衣：……]
七海芽衣投了，投降的投。
她不是对kp认怂，也不是自认温德利，只是尊重kp的剧情设计，既然这扇门明显不是给他们破坏的，那就干脆别自讨苦吃。
里面开门的路行不太通，那从外面呢？
“会给御手洗体检，证明他们对他虽然不上心，却还是有点在意的，如果有人出了意外需要急救护理，大概率也是会有人来的，”七海芽衣肚子里咕嘟咕嘟冒鬼主意，眼睛在房间里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我们当中有谁演技比较好吗？”
说到演技……
如同舞台灯光，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交给了一直表现得最吵闹的西园寺日寄子。
“很乱来的计划，”雾切响子摇头，“不过，现在我们也没有余力深思熟虑了，可以一试。”
“我还以为响子你不会同意，觉得这个方案太冒险了，”七海芽衣对老婆刮目相看，“之前响子就像保守派。”
雾切响子：“之前你们确实是在冒险，但这次不同，失败造成的影响有限，而且我也不是保守，只是不想在那种时候做出可能导致进一步打击士气的事。”
罪木蜜柑弱弱地提出异议：“可西园寺擅长的是日本舞……”
“笨蛋，看不起我吗？”西园寺日寄子没好气道，“管他什么舞，只要上了舞台，表演就都是需要演技的！”
“凭我骗那些猪头掏钱赞助的经验，装病不过小菜一碟。”
西园寺貌似说出了一些了不得的话，但现在没人有心情去计较。
“那我也是经验者了，”索尼娅回忆一下，意识到自己帮得上忙欢欣起来，“我被绑架的时候被要求在绑匪面前表演过，让我也来协助吧！”
呜哇，这么重量级的情报，真的是我可以免费听的吗？
七海芽衣没想到老姐班上的人才居然这么多，痛恨自己晚出生错过了的同时，朝自己的同学露出了恨其不争的眼神。
腐川冬子：“……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没办法，腐川你暂时就充当尖叫役好了，吸引外面的人进来，”七海芽衣窝到腐川冬子旁边，拔下一根头发，“到时候，我会看时机让翔子登场的。”
腐川冬子用看魔鬼的眼神看着她。
“那也算上我，”澪田唯吹没听懂后半句，她举起自己没被没收的乐器，向队长推销自己，“唯吹的音乐无所不能，无论是街头演唱还是吸引敌人，想要多少听众、堵车多久，唯吹都能做到！”
“不，堵车就不必了，说真的，给我去向那些因为你堵车的人道歉啊，”七海芽衣吐槽，“但是录用。”
“好耶！”澪田唯吹弹了一串欢欣的音符。
还别说，挺好听的。
七海芽衣推了推旁边的阴暗蘑菇，像每个讨人厌的家长一样：“腐川，你看看人家的积极性，多学学前辈。”
腐川冬子：“……”蹬鼻子上脸了还？！
七海芽衣对腐川冬子的谴责目光熟视无睹，晃着她色彩斑斓的运动鞋：“学校给的称号在某种程度上救了我们，他们好像真的以为腐川只是文学少女了，收缴了所有有能力翻盘的角色，却漏掉了翔子——”
“算我求你，别用那么叫人毛骨悚然的叫法！！！”腐川冬子抓乱了自己头发，表情崩溃。
七海芽衣淡定地按下目前战斗力为0的文学少女，意气风发：“接下来，开始实行‘掌管未来的女武神’作战。”
“EL PSY CONGROO！”
kp：石头门的梗是让你这么玩的？
第246章 第 246 章
“滋滋——！！！”
“救命啊！！！”
混杂着吉他音的呼救声不仅没有被音乐掩盖, 反而坐上了穿透力极佳的便车，一鼓作气往外传出好几里地去。
戴面罩的白色防护服捂了捂耳朵，开始后悔没把那些人的随身物品收缴上来, 虽然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 但搭配一些特殊物品，破坏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幸好整个楼层负责看守的人只有他一个，耳朵惨遭蹂躏的也就他一个。
白色防护服内心戏很丰富，但没有表露出来, 他匆匆来到噪音发源地, 抽出门上的铁片, 进一步听清了里面刺耳的声音。
注意到有人查看的瞬间，澪田唯吹按住了吉他音弦，房间里只剩下女孩的惨叫。
西园寺日寄子在地上缩成一只虾米，声嘶力竭：“呜哇啊, 肚子好痛啊啊啊！”
索尼娅在门后解释：“西园寺同学身体不舒服，可以拜托你们给她提供治疗吗？”
白色防护服：“我记得你们当中有超高校级的保健委员, 自己没法解决吗？”
“谁要那种猪女看护, 光是想想就让人想吐出来了！”西园寺日寄子脸色惨白，嘴硬着发脾气，“可恶, 好痛、肚子里像打结一样痛, 呜哇啊！快给我叫医生过来！”
随机应变得好！虽然听起来像是伤人的实话……但随机应变得好啊！——by 七海芽衣
“打结一样痛？”白色防护服皱眉。
被嫌弃的罪木蜜柑怯怯道：“是, 应该是急性的阑尾炎, 需要立刻动手术, 但这里没有手术条件……”
[kp：暗投 ？？]
白色防护服并不是医护专业, 否则也不会被打发来看守这里，这种时候相信内行人的判断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 不管他们有多少才能，也还只是一群未成年少女，跟一个成年男子放在一看，怎么看危险的都是她们。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色防护服没有怎么犹豫就打开了锁着人的门。
白色防护服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神情紧绷的少女们，边走进来边说：“别想着趁乱逃跑，姑且先说一句，我在跆拳道方面略有小成，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你们的前辈，前辈目前没有体罚后辈的意思，但也要你们配合才行。”
“前辈，”七海千秋眉头紧皱，开口询问，“你是希望之峰学园的毕业生之一吗？”
“……”白色防护服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瑟瑟发抖的西园寺日寄子面前蹲下来，查看她的情况。
七海芽衣缩在阴暗的角落，按着腐川冬子用头发在她鼻子下撩拨。
“阿嚏！”
白色防护服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发生的事，不过是有人打了个喷嚏，大概是感冒了，待会儿拿点感冒药过来，现在重点是西园寺日寄子，额头不停在流冷汗，是疼出来的吗？直接通知上一层医疗组过来吧……
[kp：暗投 ？？]
身后一阵隐秘的破空声响起，白色防护服虽然穿了一层防护服削弱了感知，但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手，靠直觉救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远离赛场多年，这次他依然相信了自己的直觉，身体先动起来，随后听到动静，然后又被直觉救了一命。
锋利的剪刀停在距离防护服不到三公分的地方，白色防护服抓住袭击者，不等他缴械，却看到那只手腕灵活地勾着剪刀变换方向，对准他的大拇指毫不犹豫剪了下去。
白色防护服猛地松开手，剪刀在空气中发出遗憾的碰撞声。
白色防护服看到袭击者，呼吸一乱：“腐川冬子？”超高校级的文学少女，是可以把剪刀玩得这么溜的吗？
在墙角阴暗繁殖的蘑菇已经不存在了，戴着眼镜的阴暗少女吐着让人怀疑她生理构造的长舌头，笑得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哈！胆小鬼已经byebye了，现在登场的是超高校级的杀人鬼——灭族者翔！咕哈哈哈哈哈！”
有灭族者翔吸引火力，装病的西园寺日寄子等人趁机移动到门口，小鸟一样奔向自由。
“加油啊翔子，”七海芽衣留下来给灭族者翔呐喊助威，“那边擅长跆拳道，一看就是体育频道常驻嘉宾，作为法制咖，你绝对不能输啊！”
“叫谁‘翔子’呢，我跟你才没那么亲近，我可是杀人鬼，随便都能给你身上开五六七八九十个洞的，”灭族者翔想也不想道，“不对，能这么叫我的只有十神白夜！”
七海芽衣拍了拍胸口：“翔子的痴汉，令人安心。”
“我看你也该找时间去看心理医生了，”灭族者翔热血下去，恢复了一些理智，“精神分裂的这家伙是精神病，把我跟那家伙混为一谈的你，也不逞多让。”
七海芽衣习以为常地抱怨：“又来，人格不共享记忆真是麻烦，什么时候翔子和冬子看到对方的记忆就好了，你们除了爱好不同，完全是同一个人。”
“哼，真有那一天，我们当中一定会有一个消失，”灭族者翔手中的剪刀对准蓄势待发的白色防护服，问题却抛给了身后的七海芽衣，“你觉得谁会消失？”
“会消失吗？”七海芽衣歪了歪脑袋，“我觉得你们会变成记忆共享的精神分裂，毕竟你们都对十神爱得死去活来，没有我也是完整的3P，众所周知，三角形是最稳定的。”
灭族者翔翻了个白眼：“我真是疯了，居然问你这种事。”
剪刀在她手上灵巧地飞舞一圈，下一秒就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朝对面刺了过去。
七海芽衣知道自己帮不上忙，退后到门外，防止自己被卷进去拖后腿。
跆拳道被归类进一项体育运动，体育运动过激才会出现伤亡，甚至因为运动的危险性，具备杀伤力的动作被明令禁止，即便是现在，白色防护服也无意识地遵守着赛事要求，而杀人鬼从一开始就是要见血的，在力量跟体格上灭族者翔不值一提，但她杀人如果都指望这两点，她就不配被称为“杀人鬼”了。
灭族者翔像拿开罐头器开罐头一样，用剪刀将白色防护服戳出二十几个洞口，废掉了对方的手脚和关节，但没有杀了他。
“哼呼呼呼，”灭族者翔一边喘气一边挑开对方面罩，“美男子啊，帅气的话，我就能尽情把你杀掉了，拜托了，一定要是美男——噫呜啊啊啊啊！”
七海芽衣从门外折返回来，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血腥的案发现场和一个发出桀桀怪笑的灭族者翔，结果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个被血染红的白色防护服和一个仿佛晕厥躺在地面的文学少女。
防护服的面罩被丢在一旁，当事人失去了移动能力，但抬个头还是能做到的，虽然他立刻将头低了下去，但该看到的已经全被看到了。
七海芽衣：“……”
[七海芽衣：我如果是独眼龙角色多好。]
[kp：别妄想了，投吧，san check，成功不减，失败1D6。]
[kp：七海芽衣 san60 1D100=32 成功]
融化的半流质是对视觉感官的亵渎，但区区眼鼻错位、面部曲线歪斜，经过七海芽衣无数个耕耘R18艺术的夜晚，在她目睹过无数扭曲面目的现在，给她的冲击力有限到可以接受，甚至能从脑海里挑出两三个类似画风的作者。
我真是经历了太多。——by 阅尽千帆后对自己感到唏嘘的七海芽衣
这家伙的收藏到底多丰富？——by 越来越好奇的kp
七海芽衣没有表现出异色，甚至走上前确认腐川冬子还有气，扭头就跟红白色防护服搭话：“嗨，前辈，你是被哪家整容医院坑了，然后才做出这些事，打算报复社会的吗？”
红白色防护服毫无声息。
七海芽衣伸手拍了拍对方，红色防护服顺着她的力道倒下。
七海芽衣：“！”
[kp：七海芽衣灵感85 1D100=39 困难成功]
一方面七海芽衣知道灭族者翔战斗力却是能看，但只杀美男子，眼前的人摸着良心实在没法把他往美男上靠，另一方面是她凑得太近，能闻到对方散发出来的苦杏仁味，两者结合一下，就是三选一自杀案。
柯南走进现实.jpg。
自杀的动机联系他生前最后一个动作，大概是不想面对他人的有色眼光。
想被人看着，又不想被人看见。
虽然只要他动作慢一点，就会知道，在场的金毛jk兜里只有黄色的滤镜，想让她戴别的有色眼镜，至少要跟福久同样惹人厌，而在牢狱里还有闲心跟他们扯前后辈关系的他，显然距离指标还远得很。
七海芽衣把面罩给人戴回去，推搡着腐川冬子起床：“快醒醒，腐川，翔子——”
“哇啊，说了叫你别用那么惊悚的称呼！”腐川冬子尖叫着清醒过来，“怎、怎么，发生什么了？已经结束了？那个奇怪代号的行动？”
“是掌握未来的女武神计划！”七海芽衣拽着腐川冬子，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大成功哦~”
两个女生并肩朝门口走去。
“芽衣，这一层只有一个看守的样子，”七海千秋出现在门外，“大家找到了钥匙，正在一个个试着给隔壁开门，我和雾切在附近转了一圈，除了我们，这一层没有别的人了，其他人大概是被关在了其他地方。”
“吁~解谜游戏更新出迷宫玩法，真是经典得不能再经典了，”七海芽衣吹了个口哨，“接下来得一边藏起来，一边探索迷宫大世界。”
七海千秋脸上泛出一丝笑意：“被你这么一说，紧张感都不见了，还有些兴奋。”
腐川冬子想离这两只大概率有病的七海远一点，无奈手被拉着，她又没有灭族者翔那么灵活，脱不了身。
“耶——”
不远处传来欢呼声，关着男生的锁被打开了。
这一刻，腐川冬子想到了疑似被注射肌肉松弛剂的十神白夜，旋风一样甩掉了七海芽衣，创开挡路的澪田唯吹，一头扎进房间，冲向里面靠墙而立的十神白夜。
跟房间里其他歪瓜裂枣比起来，十神白夜俊秀得仿佛自带舞台聚光灯。
“十神大——噗唔！”
十神白夜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只留下撞在墙上不省人事的痴女。
七海芽衣紧随其后：“桀桀桀，屈服于队长的权威，加入后宫吧，十神白夜！”
[kp：七海芽衣敏捷80 1D100=92 失败]
七海芽衣步了腐川冬子后尘，但比对方好一点，只是撞在腐川冬子身上。
[七海芽衣：腐川……唉，腐川洗洗也不是不行。]
[kp：。]
“我提议换个队长，”十神白夜一如既往地冷静自持，哪怕遭遇了两次丧尸突脸依然稳如泰山，“换个正常的。”
其他人肉眼可见地动摇起来，七海千秋并不是当事人，却因为当事人是自己妹妹脸上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心虚。
不正常的队长·七海芽衣：“……”
可恶，美色误国啊。
第247章 第 247 章
在深陷信任危机的调查员率领高中生占据缺乏管理的一层楼时, 另外一批调查员正在办理入职手续。
“不敢相信，我重回人类社会的找的第一份工作居然是搞人体实验的。”温德利拿着新鲜出炉的工牌，漆黑的良心隐隐作痛。
斯派揉了揉被清醒剂折磨的神经：“你觉得做动物实验好一些？”
“……”温德利思考了一会儿, “我撤回上一条。”
明智也停下动作。
我的同伴觉得做动物实验比做人体实验的道德底线更低, 这算是好事吗？
“别唧唧歪歪的了，”福久未卷倚靠在略微倾斜的皮质椅背上，坐视他们自己给自己批准入职，“想救芽衣吗, 那就动作快一点, 说不定在你们讨论道德底线的时候, 她已经因为摸不透具体称号被当成一次性素材抬上实验台开膛破腹了。”
明智也默默注视他：“我可不想被一个偷袭别人导致自己骨折的人这么说。”
福久未卷：“Emmm……”
“我听说，你是被公主抱带去理事长办公室的，”斯派感觉神经舒缓了一些，精神也逐渐恢复, “真的吗？”
福久未卷：“……你听谁说的？”
“反正不是理事长，”温德利耸肩, “他只看到你像团垃圾一样被抛甩进来, 差点以为自己办公室被人当成垃圾处理处。”
“哈哈哈哈~”
不大的空间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和一只并不快活的卷毛。
真该先让理事长给他们割了声带再把人唤醒的。——by 福久未卷
“我确定以我目前的医疗水平能支持我完成切割声带的手术，”一直透明人一样在旁边待机的理事长出声，“但我不确定手术后是否能顺利把他们唤醒。”
意识到自己说出心里话的福久未卷：“谢谢你这么坦诚, 可以的话, 我希望你装没听见。”
“劣化摧毁了我的外貌, 并没有摧毁我的听力跟逻辑思维, ”理事长环顾一圈, 沉默了一下,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福久未卷：“谢谢。”
福久未卷的嘀嘀咕咕其他人或许没听见, 但理事长的发言，没人错过。
被瞩目的福久未卷belike：不敢动.jpg。
“说回正题，我们该怎么才能接触到芽衣，”温德利把针对福久未卷的恶意拨出一半转化为对七海芽衣的担忧，“至少确认一下她是否安全。”
斯派：“或者确认一下她周围的帅哥美女是否安全？”
温德利不赞同道：“现在是你找乐子的时候？”
“我对忌村一心一意，所言所说发自肺腑，”斯派挑眉，“虽然我跟那只自称jk的类人生物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足够我认识到她是个乐于把一切好颜色的同类往自己后宫里搬的舔舔怪了。”
温德利：“……”怪了，怎么他就想不出来一个有力的反驳点呢？
明智也将求救的视线投向理事长：“能加快我们去隔壁的进程吗？”
“可以，”理事长流利地回答，“事实上星辰计划只剩下最后一份可用素材，隔壁项目组的复制粘贴试图重复利用素材的程序一直出错，在他们找出报错原因和放弃无用功之前，确定可以诞生的人造星辰只剩下一颗。”
理事长带着面罩看不出表情，虽然不戴也看不出来，他语气里少有地带上一些犹豫。
“但我没有确定使用人选，由于素材是一颗心脏，胎儿首先被排除，年龄14-18是最佳期限，尽管没有理论支撑，数据表明，受实验者知道得越多，实验成功率越高，另外，如果受实验体对实验态度越积极，成功率会得到进一步提高，再次申明，没有理论支持。”
17岁·福久未卷：“Emmm，我就不问你哪来的数据了，总之，你现在是缺一个14-18岁、知道往自己身体里放一些跟人类相去甚远的动物心脏、并且乐于接受这件事的人当实验体。”
理事长：“是的。”
“我想不出来，”明智也捂着脸，“但我觉得芽衣会上赶着接受手术。”
温德利：“可不是，每次看蜘蛛侠她都想魂穿过去，代替蜘蛛侠非法入侵高塔，对长发公主为所欲为。”
“我很乐意，”斯派遗憾道，“可惜我年满18，已经到了能跟别人造小孩的年纪。”
明智也摇头：“不，日本规定20岁成年，你还小。”
斯派：“……”这鬼地方真变态。
欣赏了一会儿斯派倾情演绎的笑容消失术，笑容兜兜转转回到了福久未卷脸上，他沉吟半秒：“我好像认识一个符合要求的，在希望之峰。”
温德利提出一个现实的问题：“无意冒犯，现在还能空运吗？”
“不不不，他就在这儿，”福久未卷从不期待远水能解近渴，“他被隔壁项目组忽悠去参加神座出流计划了。”
明智也歪了歪脑袋：“听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是吗，”温德利语气复杂，“我听着怎么觉得那孩子怪倒霉的。”
被忽悠着参与人体实验，又被福久盯上了，怎么看都很倒霉，不过既然是为了尽快接触到芽衣，随便拿个npc置换一下也不是不能接受，他更担心时间再长一点，在kp撕卡广播里听到七海芽衣的名字。
理事长：“实验体原本的智商不会影响到人造星辰的结果，他的名字是？”
“火向……”福久未卷顿了顿，“现在说我忘记他后半个名字了，是不是显得很无情？”
明智也摇头：“情有可原，姓氏单字一个‘明’就够容易让人误解的了，不过怎么会有人叫‘火向’，正常来说不该是‘日向’吗？”
“哦对，是日向来着。”福久未卷迅速改口。
明智也勉强道：“现在你就显得有些无情了。”
“没那么复杂，”温德利吐槽，“他只是健忘。”
福久未卷思来想去，还是用自己的低道德线把锅甩了出去：“非要说的话，是日向太穷了，为了免费就读希望之峰才参加人体实验，真要我记住榨不出多少油水的冤大头，我这辈子就不用干别的事了。”
“我现在也觉得那家伙倒霉了。”斯派叹息一声。
“不免费就读希望之峰的，只有预备科会走路的钱包，”理事长思维足够灵活，不一会儿就想通了，“姓日向的男生，家庭拮据……找到了。”
在这里不讲究隐私保护那一套，理事长很自然地将别人的情报公开：“日向创，17岁，预备科二年级，成绩普通，外形普通，能力普通，家庭财政收入在预备科倒数，稍微有点穷的普通中学生。”
“看吧，”福久未卷摊手，“不能怪我记不住。”
明智也想了想，诚恳地摇头：“不，还是应该怪你。”
温德利：“赞同。”
斯派：“同上。”
福久未卷：“……”
“从隔壁要一颗人造星辰无论有没有用都很难，但要一个普通备选体很简单，唯一的问题是，”理事长的关注点永远在距离道德最远的地方，“你认为他能完成我所说的那一套提高成功率流程，接受手术吗？”
明智也摸了摸自己良心：“看起来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一般来说，有平均水平线的道德就不会同意参加人体实验了吧？”
“哈，”福久未卷嗤笑，“所谓道德，只是人没碰到值得打破常识的筹码给自己的安慰奖，乐一下就得了。”
“想达成目的很简单，在他身后推一把。”
“说起来你们不信，我还蛮擅长做这种事的。”把日向创往人体实验大坑里推过一次的罪魁祸首如是说。
kp：日向创前世大概毁灭过世界才遇见你，不，看程度至少毁灭过七八次世界才有这个报应。
*
日向创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飞机座椅后面，而是天花板，没有因为长时间坐在椅子上低着脑袋导致脖子僵硬，而是平躺在一张床上，脖子下还垫了一只枕头。
比环境更让日向创纳闷的是，仿佛有人趁他不注意给他灌了2L装的可乐然后塞了一块曼妥思进去，让他肠胃翻江倒海，更诡异的是他的感觉很清晰，趴在床边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唔呕——咳咳咳！”
福久未卷很有远见地坐在床位，不忍直视，并且越来越庆幸自己没吸那什么清醒剂。
人是清醒了，但魂也飞走了。
“唔咳咳咳，”日向创捂着嘴止住咳嗽，抬头看见福久未卷，舌头捋了好几次才捋出一句完整的话，“里间……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身上缠那么多绷带？我们在哪？”
“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福久未卷掠过绷带的问题：“首先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贾巴沃克岛是虚假宣传，我们到了联合希望之峰搞人体实验的合作伙伴的地盘上。”
日向创：“……”
福久未卷：“是的，全军覆没。”
日向创：“…………”
“别急着绝望，还有个好消息，”福久未卷趁热打铁，“我说服他们中一部分协助我们接触被关在其他地方的同学们，但有个要求，需要有人自愿完成他们的人体实验，在了解他们实验的一切后。”
“你是说我？”或许是反胃感造成的幻觉，但日向创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灵光过。
福久未卷：“假如这里没有一个透明人站在我们中间的话。”
“等等，等等，”日向创按住脑袋，压住扰乱思绪的负面情绪，“我以为我出现在这里是来帮忙的，比如收集证据，揭穿黑幕，还有给你递个起子、螺丝刀什么的，不是真把自己送上实验台的……”
“我提醒一下，这里不是游戏场所，所以没有时停那么方便的东西，即便是在你拒绝的时候，你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那些同学也正躺在实验台上被开膛破肚，”福久未卷打断了日向创，语气轻松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也不会勉强你，这次的实验比较唯心，需要你自愿。”
这是骗人的。
他当然会勉强，天平左边是没钱的七海芽衣，右边是没钱的日向创，右边砝码没被直接弹出二里地都算是牛顿显灵了。
[kp：暗投 ？？]
[kp：福久未卷话术50（药物影响奖励骰+1）2D100=88、45 成功]
看来显灵的不只是牛顿。
第248章 第 248 章
日向创咬紧牙关, 脸上浮现不自然的苍白，脑袋因为处理刚才福久未卷那一段话有些发热。
在他昏迷的时候，甚至现在, 有人正在被……一想到这个事实, 他就忍不住头晕目眩。
日向创是个普通人，不甘于平凡，却也拥有正常社会推崇的善良品质，还带着一点被熏陶出来的英雄主义情结, 社会如果全是由这种类型的人组成, 或许在成就方面不会有太大建树, 但一定舒适宜居。
所以，如果他做些什么能够挽救正陷于比自己糟糕一千倍处境的人，他会犹豫，会纠结, 会踌躇，中间会消耗一段叫人打哈欠的乏味时间, 然后就会去做的。
福久未卷没兴趣看小动物破壳, 用解释说明和一丢丢的夸张描写加速了整个过程。
“我，”日向创抓紧了身上的被子，眉头皱得很紧, “需要我做什么？”
福久未卷将手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看完这些, 然后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日向创：“……”怎么有种自己踩进陷阱的既视感？
说句不合时宜的话, 日向创觉得以后他都不太敢跟福久单独相处了, 每次跟福久未卷聊天, 都会得到糟糕的消息。
希望和他一起来的同学们没事……
日向创接过福久未卷递过来的文件, 硬着头皮看下去。
*
星辰项目与神座出流计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实验组，前者目的是增加人造星辰数量, 维系社会进步与安定，为此用尽最后的素材也无所谓，后者则是为了在人造星辰身上研究出抵御劣化的原因，再将成果应用在投资人身上。
一个为公一个于私，干的都不是人事。
但除此以外，二者之间在想办法增加人造星辰数量上这件事上达成共识，只是一个作为结果，一个作为通往结果的砖头。
参考星辰项目，将特殊生物的组织成分混入人体，从而激发出所谓“才能”的做法，神座出流计划则是打着激发才能的噱头，将人造星辰的组织成分混入人体，试图复刻前者。
人造星辰的生理形态毕竟是活人，可供采集的组织成分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营养充足，每个月抽点血都不碍事，比起隔壁因为排异反应不断累积尸体，原本的神座出流并没有什么伤亡，直到一年年下来，实验计划停在原地，他们才改变了做法。
血太少，那就加量，血用完了就用骨髓，再不够就进行器官移植，从小件到大件，从明面转到暗面。
伴随着与日俱增的实验素材，人造星辰的数量减少，神座出流计划终于得到了推进。
有趣的是，如果说星辰计划是将千千万万的人变成人造星辰，变成与原版·神座出流类似的存在，而真正名为神座出流的计划却在消耗这些人造星辰。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故意跟人类开玩笑，在未出生时期，随便往胚胎里注射多少成分，得到的都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人，而一旦那些物质在人体内生根发芽，想要换个人容器几乎不可能。
但也只是几乎。
散发腥甜气息的实验数据一边往外渗血，一边支持血缘相近的实验体成功率增加的理论，为此九头龙兄妹被端上餐桌。
数据来源暂且不提，总之有尝试的价值。
*
神座出流计划的实验室与星辰项目所在的地方大相径庭，这里更加符合人类尝试中的实验室该有的样子，墙壁是冷色调的，门是金属的，每一个拐角都藏着一只正在运行的摄像头，处处透着财大气粗，对比之下，隔壁只是用玻璃隔开做出来的房间实在简陋。
实验室中的人很难有心情欣赏房间的布置，只是睁开眼睛就耗费了她的全部力气。
九头龙菜摘保留了昏睡之前的全部记忆，脑袋昏昏沉沉：“我……在哪？”
“素材醒了，麻醉药效这么快过去的吗，谁给她打的？”
“幸好是在手术前醒的，如果是在手术中恢复，我都不敢想会这里变成怎样……”
“手术没开始，麻醉还没打，她刚才昏迷是飞机上的药物作用。”
不大的手术空间嘈杂得仿佛菜市场，九头龙菜摘听着这群白色防护胡的争执，额头青筋凸凸跳着。
“不用担心，九头龙同学，”其中一个白色防护服摘下蓝色口罩，露出老好人的外表，“你不是想觉醒出才能吗，实验结束后，你很大概率会觉醒，到时候我会将事情汇报上去，给你转班。”
九头龙菜摘盯了那张脸好一会儿，才配合麻醉医生伸出手。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去到哥哥身边！
麻醉医生给九头龙菜摘静脉注射，随着针管残留液体减少，九头龙菜摘的视野立刻摇晃起来。
“移植哪个部分？”
“眼睛吧。”
“？”
“取样测试过了，九头龙冬彦身上含异常量最高的就是眼睛，稍后开始换眼手术。”
九头龙……冬彦……换眼手术？
手术牵扯到了哥哥？
九头龙菜摘混沌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大脑困顿地完成分析，后悔跟拒绝刚涌上来就被麻翻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九头龙菜摘转过头，只来得将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就昏睡过去。
“生命体征平稳，两个都是，可以开始了。”
*
与此同时，星辰项目组的最后一次实验开始。
由曾经的“超高校级外科手术医生”亲自操刀，理事长负责打下手，职位上理事长更高，但在手术室里，一切归医生管，用理事长的话来说，就是聪明人从不让外行带领内行。
由于目前星辰项目组人员匮乏，理事长还跟隔壁借了一个日向创熟悉的保健老师，体贴地想让他在熟人环境中放松一些。
调查员一半换上了白色防护服混进白色防护服队伍里，跟着去取即将换进日向创体内的心脏，没人想临到头，最关键的道具出了岔子。
福久未卷和明智也留在手术室外，他们一个是伤员，一个要照顾伤员，哪都去不了。
日向创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紧张地环顾四周，习惯了走廊供电不足的光照，冷不丁被无影灯一照，差点流出眼泪。
“没什么好紧张的，”理事长淡淡地将纸笔递过去，“同样的手术，我们每个月都在做。”
至于是练手还是实操，就不必解释得过于详细了。
“哒，哒哒……”
日向创循着声音看过去，对上一只满眼写着好奇的卷毛：“感觉怎么样？”
日向创怔了怔，扭头看向理事长：“这里的玻璃，不隔音？”
“不，是外边安装了收声装置，通过喇叭播放，内部有配套设置，可以达成内外对话，”理事长摇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关掉。”
“不用了，”日向创将脸转向卷毛所在的方向，“我感觉有点冷。”
福久未卷双手插兜，洒脱得格外惹人恨：“有点冷，那没关系，反正打麻醉以后你就感知不到温度了。”
日向创：“……”正常来说，不应该讲点更温暖的话题吗？
“等你做完手术，记得告诉我感想。”福久未卷的求知欲还是蛮强烈的。
日向创面无表情：“那么想知道的话，要不换你进来做。”
“嘛，别责备我嘛，”仗着木已成舟，福久未卷不走心地摆手，“反正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不如享受吧，是你说要拯救七海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怎么，只是手术台冰到你了就能让你的退堂鼓开始响了，救世主阁下？”
“别说那么暧昧！”日向创恨不得出去把福久未卷那张嘴堵上，“我只是想在我能做的的范围里尽力而为，我跟芽衣的姐姐不是那种关系！”
福久未卷嘴角上扬，弯成一个令人火大的笑脸：“我可没说是姐姐，还是芽衣，这是你不打自招吗？”
日向创：“%￥@#。”
理事长看着“活力充沛”的日向创，若有所思。
刚进来手术室时，日向创确实达成了要求但隐约带着死志，手术成功率堪忧，但现在，估计他在揍完福久之前都不会想半个“死”字。
日向创压制着羞耻心，咬牙蹦出了几个字：“里间，我不是救世主！”
“是吗，”福久未卷的态度轻飘飘得叫人火大，“我听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很低，最好在开始前给你足够的求生欲，以防你在手术台长眠。”
日向创愣住，内心不由自主地想，难道刚才福久未卷说的那些都是为了让他熬过手术？
他内心酸胀，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幸亏他没哭出来。
福久未卷继续道：“既然如此，其实‘里间人治’也是我的假名，等你醒过来，我再告诉你真名。”
理事长：“……？”
日向创：“…………？？？”
手术室的灯亮了，日向创被麻醉放倒，以他在被麻醉前都死盯着福久未卷的样子来看，除非福久在他眼前死了，否则他是不会倒在手术台上的。
可喜可贺。
第249章 第 249 章
“阿嚏！”
七海芽衣脑门上半挂着防护服, 睁着一双看谁都想陷害朕的眼睛警觉地扫过其他人。
“喂！别乱看了！”腐川冬子抱着衣服发出尖锐爆鸣，“说好你不可以回头看我们换衣服的，给我把头转回去！”
七海芽衣感到委屈：“我只是觉得有人在说我坏话, 想找一下……而且大家都是女生, 为什么防我跟防色狼一样？”
“不用找了，就是我一直在说你坏话，从抗议你不准进女更衣室无效到现在，”腐川冬子大声道, “而且事实证明你就是色狼！”
“Emmm, ”面对腐川的指责, 七海芽衣脸上浮现严肃神情，“牙白，这地方是天国吗？”
“把脸转回去，七海芽衣！”
“我不！既然无论我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色狼的形象, 不如顺水推舟！桀桀桀！”
“呜哇，别过来——七海千秋！管好你妹妹！”
“……你们小声一点, 这地方的房间不隔音。”
一墙之隔的男生们：“……”
他们在外面负责把风和互相监视, 但心情却很微妙，总觉得七海芽衣不应该待在临时充当的女更衣室里，而应该跟他们一样在外边老实待着。
不到十分钟, 十三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白色防护服新鲜出炉。
“我们穿成这样出去, 真不会被发现吗？”苗木诚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其他人, 忍不住担忧起来。
“安啦, ”七海芽衣扶了扶自己的面罩, 确认它待在正确的地方, “我和响子一致认为穿这套装扮的人不会少，仔细想想, 除了守门的，过来像菜场挑番茄一样过来对我们挑挑拣拣的家伙，身上也都穿着同样的防护服，区别只是有的戴了面罩而有的没有，诚哥你找到的cos服一定有更加广阔的就业市场！”
苗木诚：“……”别以为他不知道“诚哥”是什么梗。
他们身上穿的防护服原本是放在某个不起眼房间里吃灰的，是苗木诚找到了他们，同时所有的防护服都有附带面罩设计，以及一个隐藏面罩的配套空间。
由此，雾切响子推断出，这个地方穿防护服自由活动的人或许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多。
[kp：七海芽衣侦察45 1D100=75 失败]
七海芽衣回去摸了一次尸体，没摸到能区别尸体身上的防护服与他们身上的配饰，也没有摸到任何能够佐证雾切响子判断的依据，不过躺在地上的那张脸，已经很好地解释了戴面罩的白色防护服代表什么含义。
“别太担心了兄弟，”叶隐康比吕自从走出小房间，整个人不仅放松多了，话也变多了，“我用水晶球占卜过，这样打扮走出去暴露的风险是0！”
苗木诚没有被安抚到：“但你占卜的准确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100%准确的就不是占卜是超能力了！”叶隐康比吕义正言辞，“而且你不觉得在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发展时，我的占卜一言中的，更加具有戏剧性吗？”
“可以的话，请先阻止事情不要向糟糕的方向发展，”苗木诚摇头，给自己戴上面罩，“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在瞎操心个什么啊，左右在这里的除了他都是被认证过的超高校级天才，就算之后遇上紧急情况，大家也一定能想出办法化解。
十三个白色防护服站在整个楼层唯一的出口前，不多时一起走进了电梯。
电梯内部光线比楼层里任何地方的光线都要充足，如果是供电原因，电梯与楼层一定是分开供电。
电梯门口内侧是一排数字按钮，从“-12”到“-1”，旁边还贴心地贴了楼层数字对应的功能，而他们所在的楼层是“-12”，对应的是“三级仓库”。
索尼娅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来：“我不喜欢这个形容。”
“同上，”七海芽衣认真道，“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围内，我建议先去找回我们的武力担当，把他们救出来，然后把那些瞎Jb取名的垃圾按在地上摩擦。”
澪田唯吹：“唯吹超爱这个主意！”
罪木蜜柑：“暴力……不好吧？”
苗木诚：“注意用词文明啊，七海同学！”
“唔，叫七海太容易混淆了，”七海千秋的声音从比较远的防护服里传出来，“大家可以直接称呼我们‘千秋’‘芽衣’。”
“啊，好的，”苗木诚从善如流，“注意用词文明，芽衣同学！”
七海芽衣敷衍地冲苗木诚点头，啪地按下电梯里“-11”按键，宣布：“现在，拯救肌肉同学计划开始——El Psy Congroo！”
“Ohhhhh！”气势如虹，士气可用，说得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雾切响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了，‘El Psy Congroo’听起来像是希腊跟拉丁语，勉强翻译的话，是能翻译成强化思路之类的意思，但用在哪里都不对劲，究竟有什么意义？”
“嗯？”七海芽衣耸了耸肩，“没什么特别意义啊。”
雾切响子：“？”
七海芽衣思考了一下，认真道：“非要说的话，不觉得念出来很帅吗？”
雾切响子：“……？？？”
“叮——”-
12层与-11层之间距离实在短暂，几乎没什么感觉，电梯就停在了目的地-
12层对应的是三级仓库，-11层对应的是二级，再往上就是一级，通过御手洗提供的微末情报，那些分级是针对他们才能做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三个仓库里装的，全是希望之峰里被判定有才能的学生们。
电梯门打开，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七海芽衣身先士卒，先一步踏出了电梯，其他人则装作她的跟班，落后一步跟在她后面-
11层的装潢跟-12层没差多少，多得让人密恐的房间，视物无碍但有害阅读的光线，以及一个全身封闭在白色防护服里的看守。
“请止步，”白色防护服看守挡在他们一大群人的行进路线前，礼貌道，“不知各位有何需求，烦请告知一二，在下会视情况施以援手，否则还请勿要接近在下看守的重心。”
[kp：七海芽衣人类学30 1D100=22 成功]
看守的遣词用句十分古典，即便拦截他们前行，动作依然优雅从容，脚步没有丝毫紊乱，面对他们这么多人，发言仍然清晰且不失强硬。
在权势化为乌有的地方，能让对方如此自信的只有自己本身具备的能力，很明显，对于自己的身手，看守拥有充足到无需言喻的自信，在这里跟他随便打起来，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君子动口不动手。——by 从心的jk
七海芽衣的话术跟福久未卷一样，都点到了50，是个成功率不是特别高，却在关键时刻值得一赌的数字。
“实验出了岔子，我们需要所有的二级素材，”七海芽衣尽可能用平稳的声线开口，“紧急事态，必须立刻执行。”
[七海芽衣：罩我啊，幸运女神！]
[kp：七海芽衣话术50 1D100=12 困难成功]
[kp：暗投 ？？]
[七海芽衣：你在投什么？kp！]
[kp：投你们坐电梯的时候，电梯上行过程中有没有被看见。]
[七海芽衣：……被看见了吗？]
[kp：唉，没有。]
[七海芽衣：好耶！]
“‘所有的’？”看守重复了一遍七海芽衣的要求，“不知上面出了怎样的紧急事态，劳烦解释一二。”
“说了是紧急事态了，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七海芽衣猛地一挥手，装得有模有样，“我带了人来搬运，现在就把素材给我带回去，实验中每分每秒都是关键！”
看守听着觉得七海芽衣的说辞不像假的，没再犹豫，转身给她带路来到“存放”素材的房间。
跟-12层只分了男女两间屋子不同，这一层的居住环境更好，单人单间，还有束缚铁链铐着，假如七海芽衣在这里清醒过来，第一反应绝不会是自己被绑架了，而是猜测自己是不是因为非法阅读R18被捕入狱了。
[kp：七海芽衣幸运50 1D100=34 成功]
看守很痛快地将这里所有的人移交给了七海芽衣他们，山田一二三虽然体型夸张，力量却不怎么样，看守将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递过去时，要不是顾忌自己还在演戏，他当场就跪了，但即便用尽了所有力气，他背着浑身肌肉的壮汉，腿跟喝醉了一样打着摆子。
看守友好道：“需要在下尽绵薄之力的话，可以随时吩咐？”
“不用了，上面已经够乱了，你待在这里才是帮大忙。”七海芽衣断然拒绝，他们这群冒牌货里混进去一个真的，下一场戏就不好唱了。
御手洗虽然是个宅男，体力却不可小觑，身上挂着一个浑身肌肉的水手服，还能给山田一二三搭把手，一行人顺利告别了友好的看守，排队进入电梯。
万幸电梯里足够大，容纳了这么多人还有空，大概率是运货用的特殊电梯。
御手洗拿出清醒剂，手快地给昏迷着的人都闻一闻，不多时，电梯里接二连三响起了倒人胃口的干呕声。
“是谁？”终里赤音两眼发直，虚弱道，“是谁给我塞了发霉的空气？”
“才没有人给你塞那种东西，肌肉女！”西园寺日寄子声音尖尖的，很难听出她在颤抖，“你有看到小泉姐吗？”
“小泉……”终里赤音脑袋迟钝地转弯，“我们一开始被关在一起，后来……她不愿意见我们，那些人这么说了，然后我被打了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西园寺日寄子这次没有大哭大叫，失望的次数多了，现在知道小泉真昼一点消息都够她安慰自己。
“小樱！”七海芽衣快乐地抱住她在水手服同好会的忠实伙伴，“现在身体状态如何，能揍人吗？”
大神樱点头，凶狠的外表下很难看出她有一颗柔软的心，但对七海芽衣来说无所谓，无论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只要喜欢水手服，大家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姐妹）。
“身体状况，不知为何，异常良好。”
猫又二大活动了一下手脚站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在我意识不清时给我吃的食物，好像改善了我的肠胃状况……这就是传说中的因祸得福吗？”
“奇怪，边谷山不在。”七海千秋没有找到她以为会找到的人。
“朝日奈，盾子，大和田他们也不在，人数比想象中少。”雾切响子点出她同样认为战斗力不俗的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七海芽衣按下“-10”按键：“盲盒还有一个没开，这么早沮丧，等发现他们都在最后一个盲盒，等于白沮丧了，想沮丧的话等确认他们不在最后一个盲盒里，也不晚。”
“叮——”
[kp：暗投 ？？]
七海芽衣踏出电梯，这一层的看守早就发现电梯的异常动向，决定在门口一睹究竟。
看着白色防护服中几个明显行动自如的素材，看守握紧腰间的电棍，谨慎道：“你们是？”
七海芽衣：“El Psy Congroo。”
看守：“？”
其他人：“？”
雾切响子：“？”
反倒是不常动脑思考的终里赤音第一个冲出去：“上了！上了！”
其他武力派紧随其后，发起正义的群殴，暴力镇压了看守。
第250章 第 250 章
最后一个盲盒打开, 西园寺日寄子如愿以偿在里面开出了她想要的手办。
红色短发的少女阖目躺在全密封的透明罐中，身上并不是失踪时穿着的希望之峰校服，而是纸片拼接样式的实验室套装, 罐子里充斥着一种莹绿色的液体, 将她脸上的雀斑都折射得若隐若现，旁边连接着罐子的显示器平稳地传达着她的生命讯息。
“怎么会这样，对了，得、得赶紧打开, 把小泉姐救出来……”西园寺日寄子胡乱在显示器附近寻找能打开装置的开关。
“等等, ”雾切响子抓住了西园寺日寄子的手, “在确认里面的人能适应外部环境之前，最好先别改变她的处境。”
西园寺日寄子平时一副任性傲慢的模样，遇上关乎小泉真昼性命的事，就乖顺了很多, 被雾切阻止，也没臭着脸骂回去, 而是老老实实收起手, 听这个后辈的话。
天大地大，小泉最大。
七海芽衣拍了拍西园寺日寄子肩膀，掏出自己的jk良心安慰她：“别担心, 睡美人只要亲一下就会醒, 如果你介意的话, 我可以承包代亲业务。”
西园寺日寄子顿时张牙舞爪：“走开！离小泉姐远一点！”
七海芽衣还想狡辩一二, 对上雾切响子不赞同的视线, 悻悻跑开了。
“舞园同学, 桑田同学，石丸同学……大和田同学也在！”
“太好了, 是田中和左右田，还有花村！”
“……狛枝也在啊。”
除了小泉真昼，77期跟78期剩下不见踪影的大多数都在这一层被找到了，只是他们的状态也很统一，都像腌菜一样被装在罐子里，能确定的只有他们的心跳频率、血液流速和能看出他们没有在做梦的平稳脑电波。
[kp：七海芽衣教育40（需求极难成功） 1D100=80 失败]
七海芽衣信心满满地来了，灰溜溜地背着手走了。
[七海芽衣：有本事让我过灵感！]
[kp：没让你过机械相关的技能就不错了。]
“罪木同学，”七海千秋叫来了在场唯一一个专业人士，“能拜托你来看看大家的状况吗？”
“额，唔，好的！”
罪木蜜柑忙不迭应声跑过来，仔细查看了一遍罐子和里面的内容物，太过于投入以至于整个人差点趴到显示屏上：“我有听说过，希望之峰与医药公司合作的尖端科技，有一项是关于无损保持人体活性的技术，为了让目前无药可救的人延长生命，期望未来，这，这大概就是那项技术的应用成果……”
“说重点，”西园寺日寄子焦躁道，“到底小泉姐是可以离开这个装置还是不可以，可以的话又怎么打开这玩意？”
“呜，”罪木蜜柑瑟缩了一下肩膀，“不、不能随便打开的！虽、虽然所有装置都显示他们生命体征平稳，但也仅限于在维持生命这方面，断开系统的瞬间会发生什么……不做个系统检测谁都不知道。”
“最糟糕的情况下……”罪木蜜柑不敢看西园寺日寄子的表情，“大家可能立刻死掉……”
“闭嘴猪头女！小泉姐才不会死！现在把你那张臭嘴闭上，信不信我让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西园寺日寄子的臭嘴虽迟但到。
罪木蜜柑紧紧捂住嘴，在西园寺日寄子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作为侦探，雾切响子也了解一些医学知识，没有罪木蜜柑那么专业，她对法医鉴定方面更加精通，对现状没有什么帮助。
“事情可能没那么糟，”苗木诚小心地介入对话，看向罪木蜜柑，“既然这台机器那么高科技，或许我们可以给大家做个检测，就用这台机器？”
罪木蜜柑捂着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西园寺日寄子。
“说啊，”西园寺日寄子抱着胳膊，不耐道，“没听见他在问你吗！我脸上是有什么答案吗？”
罪木蜜柑胡乱摆手，一边摇头一边语速飞快：“不、不，我只是保健委员，我可以使用常规药物和医疗器材，但这台机器不属于常规医疗器材，必须要更加专业的人士，精通机械之类的……”
澪田唯吹拍了拍装左右田和一的罐子：“嘿，这里就是超高校级的机械工程师！”
“……”七海千秋看向十神白夜，“抱歉，我们这边帮不上忙了。”
十神白夜转了一圈没找到不二咲千寻，脸色并没有比谁好看一点：“彼此彼此。”
“这算是陷入死循环了吗？”七海芽衣靠在自己心灵挚友的罐子上，“想打开罐子得先要里面的人提供帮助，想要他们帮忙就得打开罐子。”
“听得我头都大了，”终里赤音挠了挠她狂乱的发型，“不能直接打破这个罐子吗？”
御手洗忍不住吐槽：“他们刚才的话你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啊。”
事情没僵太久，七海芽衣想出了一个主意。
“我们可以把-11层的看守抓过来，让他帮忙，”七海芽衣左手终里赤音，右手大神樱，“顺便告诉他，时代变了。”
终里赤音偏了偏脑袋，看看七海芽衣再看看大神樱，耿直道：“我不认识你是谁，但如果你要我帮你打架，最好给我点肉，现在我饿了，不太使得上力气。”
“我可以帮忙。”二大猫丸主动请缨。
“慢着，”七海千秋拽住了七海芽衣的金毛，“就算你们打得过，看守也不一定知道怎么操控这台机器。”
七海芽衣龇牙咧嘴：“但也有概率知道啊！”
“不，”雾切响子摇头，“还记得那个看守怎么说的吗，他说了可以尽可能向我们提供帮助，但一个字都没提及可能出问题的实验，芽衣的简陋谎言能骗过他，在我们带走所有看守对象后依然没有任何举动，这些其实已经可以间接证明他对实验的一切缺乏系统了解，知道如何操控器械的可能性很小。”
“……”
“你是不是在悄悄diss我？”七海芽衣顿了顿，“我还以为会是因为他以前也是超高校级的who，技能专精点在战斗力上，所以其他方面完全不值得指望。”
雾切响子讶然，她也有过类似的猜测，但考虑到里面可能牵扯到的内情和大家的情绪选择暂时闭口不谈，没想到七海芽衣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七海芽衣：kp，我外敷说得有道理，打怪收益不太妥，能不能给我过个幸运——]
[kp：暗投 ？？]
[七海芽衣：你在过什么？]
[kp：过幸运啊，放心，不是你的。]
[七海芽衣：那是谁的？？？]
[kp：他的。]
叶隐康比吕艰难地把好不容易塞进防护服里的水晶球掏出来，打算发挥自己的才能，决定为大家占卜一下去捉人的性价比。
他肢体协调能力不咋地，水晶球呲溜从防护服里拔出去，义无反顾地脱手飞向某个罐子，叶隐康比吕闭上眼睛，没听见罐子碎裂的声音，倒是听见水晶球砸在连接罐子的设备上的重响。
水晶球咕噜噜滚开，七海芽衣和其他人的视线投向这边，叶隐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转身吹口哨。
不知道水晶球碰到了哪个键，操作台响了两声警告，显示屏上亮起一个绿色排水标志，紧接着罐子里的液体逐渐被排空，水中张扬的发型软塌塌地贴在头皮上。
罐子被揭开，里面的人咳嗽了两声，在滴滴答答的水声中抹了把脸，疑惑地看着其他人：“嗨……早上好？”
没人回应狛枝凪斗的问好，得益于水晶球，现在大家知道了一部分按键的功能，即便对机器构造一无所知，但通过推理用排除法找找检测功能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七海芽衣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扭头看向身边的苗木诚，若有所思：“诚哥，你们俩用的同一个声优？”
苗木诚：“……”
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
福久未卷卖掉日向创后，大约一个小时就得到了手术完成的消息，再半个钟头后，包括他在内的四个调查员就混在理事长后面，名正言顺被打包进去了隔壁项目组。
在神座出流计划中，显然理事长的重要性远超他们这群三无调查员，星辰项目组刚被吸收理事长就被拉走前往实验最前线。
福久未卷用日向创作为借口，向负责储存人造星辰的白色防护服询问在哪放下他们重要的素材。
“做完手术了？”白色防护服看了一眼毫无血色躺尸的日向创，“那就是-10层，那里存放需要医护处理的一切素材，等他度过危险期，收集好数据，才能危险系数较高会被转移到-11层，否则就会去-12层，嘛，你们不用操心，交给我吧。”
说着，白色防护服就打算接手日向创，把人带走。
“不，说起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沐浴在背后三双“不好意思在哪”的拆台目光中，福久未卷情深意切道，“我们是他的同学，可以的话，我们想送他最后一程，最后能看到他清醒过来。”
[kp：福久未卷话术50 1D100=1 大成功]
[福久未卷：从今天起，脱非入欧！]
[斯派：一次大成功就算入欧了？这结论是不是下得草率了点？]
[福久未卷：住口，欧贼！]
[明智也：同上。]
[温德利：+1。]
[斯派：行叭。]
似乎是“同学”两个字触动了白色防护服，他沉默片刻，发了一会儿呆，没再说要接手日向创的话，给他们指明了电梯所在的方向，告诉他们-10层看守的名字，说会向理事长汇报他们去向后就转身走进一间实验室。
明智也架着福久未卷走进电梯，温德利推着日向创躺着的转运床其次，斯派殿后，按下电梯按钮。
他们所在的是-3层，唯一跟星辰项目组连通的一层，楼层按钮附近贴心地标注了各个楼层的主要业务，-3层是专门负责对星辰项目组提交的信息进行验证的实验楼层，按键附近简单粗暴地写着“星辰验证”四个字。
电梯启动片刻，电梯厢内响起斯派的声音：“你迟早会因为诈骗被逮进局子里的。”
福久未卷：“间谍没资格说别人进局子。”
斯派：“……”
“叮——”
“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会下意识想找微波炉。”明智也看着电梯门缓缓敞开，莫名感慨。
没等温德利搭话，一道黑影直接从门外扑了上来。
[kp：斯派闪避27 1D100=88 失败]
第251章 第 251 章
从电梯动起来的时候, 蹲守在电梯门前的山田一二三就开始朝其他人疯狂打call。
“冷静，”十神白夜示意对方安静，“电梯向上移动, 不一定会下行。”
说话间, 电梯门上方的箭头从“↑”变成“↓”。
十神白夜：“……”
“哇哦，”七海芽衣不可思议地拍了拍手，“十神你不仅是个帅哥，在乌鸦嘴上的才能也高到不可思议。”
十神白夜：“……”
十神白夜推了推眼镜：“就算是下行, 也不一定会停在我们这一层。”
“小樱, 二大君, ”七海芽衣向两人招手，“十神说马上要有一电梯敌人冲我们过来了，快做好准备，先下手为强！”
大神樱和二大猫丸飞速赶来, 山田一二三抱着胖胖且不能打的自己挪开，任由他们如同武神一左一右杵在电梯门口。
十神白夜皱眉：“我说了不一定……”
话音未落, 就见原本匀速下降的电梯开始减速, 离他们所在的-10层越近，减速越快，十神白夜向来冷酷的眼神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动摇起来。
“叮——”
十神白夜：“……”
“言出法随啊, 十神, ”伴随着七海芽衣的感慨, 电梯门缓缓打开, “El Psy Congroo！”
JK一声令下, 两头凶兽即刻出笼, 同时朝电梯门第一个出现的白色防护服攻击，二大出拳, 大神出腿，封死了对方一切逃生空间。
[kp：斯派闪避27 1D100=88 失败]
开门受到拳脚相加的欢迎仪式，是白色防护服始料未及的，思维还未反应过来，拳脚扫过来的劲风已至，前无生路，后有堵床，即便是欧皇也插翅难逃。
kp和另外三只被白色防护服笼罩的调查员同时欢欣鼓舞！
作为同伴来说，有点不道德……但作为非酋，看到欧皇失败，他们真是嗨到不行！
斯派不出所料被真材实料的肌肉击中，空间几乎都要被这力道抽得扭曲，但斯派的身体先一步凹陷下去，紧接着力道从接触面开始扩大，后发的余劲掀翻了斯派整个身体，直接导致他飞越转运床撞在后面幸灾乐祸的三只调查员身上。
温德利&福久未卷&明智也：？！
[kp：毕竟被转运床封锁逃生路线的不是一个人，同甘共苦吧。]
[斯派：比心。]
虽然日向创一无所觉，但在某种意义上他仍然成功报复了福久未卷，6。
[kp：斯派受到伤害2D6+1D3（伤害来源1）+2D6+1D3（伤害来源2）=10]
[kp：斯派剩余hp=2/12]
[kp：一次性损失最大hp一半以上，体质检定。]
[kp：斯派体质45 1D100=46 失败]
[kp：温德利受到间接伤害1D6+1=2]
[kp：温德利剩余hp=12/14]
[kp：明智也受到间接伤害1D6+1=7]
[kp：明智也剩余hp=5/13]
[kp：一次性损失最大hp一半以上，体质检定。]
[kp：明智也体质60 1D100=100 大失败]
[kp：福久未卷受到间接伤害1D6+1=3]
[kp：福久未卷剩余hp=8/15]
[福久未卷：淦，4D6+2D3打出10点伤害，斯派你是禽兽吗，怎么可以这么能活！]
[斯派：嗯哼，我晕了，你们随意。]
[温德利：kp你真的没有暗箱操作吗？？？]
[kp：注意你们自己的血线，少管骰娘的事。]
[明智也：我要狗带了！福久救我！]
[福久未卷：救你？我肋骨都骨折了，还是等人救救我吧。]
[kp：哦，你们提醒我了，福久还要过一个幸运。]
[福久未卷：为什么？？？]
[kp：你伤上加伤，肋骨可能会断。]
[kp：福久未卷幸运20 1D100=31 失败]
[kp：你肋骨断了。]
[福久未卷：艹（一种史莱姆）。]
斯派当场昏迷，有防护服阻碍，看不出伤势，只能看到面罩部分被染红，受到牵连的明智也紧随其后磕到后脑勺，毫无反抗之力地失去意识，福久未卷胸口一阵剧痛，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趴在日向创脑袋上，超过40秒，日向创就算手术再成功也永远别想睁开眼睛了。
kp：1、2、3……
纵观整个电梯，站着的只剩下一个脑壳跟身体都很结实耐操的温德利，只有他面对两个一照面就秒了三个的198和192。
180的温德利：谁说180能俯视别人的？
kp：10、11、12……
“别打死了，我们可以抓住他们去小黑屋审讯，”某个熟悉的声音从电梯外传进来，一头暴露身份的金毛也由远及近，“桀桀桀，我隐藏多年的鞭子技巧终于能应用到实战里了！”
二大猫丸气势如虹：“倒了三个，还剩下一个，刚好！”
“先控制住他再说。”大神樱惜字如金。
温德利：“……”
衡量了敌我差距，温德利果断摘下面罩，跟凝固在电梯口的jk打了个照面。
七海芽衣：（—▽—）→（O_o）
温德利：（=_=）
温德利：“嗨，芽衣。”
七海芽衣：“……哟，温德利。”
“你们认识？”二大猫丸放下拳头，“他是你的熟人，芽衣？”
“熟人，朋友，伙伴，没有血缘的家人，把绝对不可以背叛对方刻进DNA的队友……”七海芽衣越说越流畅，甚至抢了温德利的台词，“救命！Help！蜜柑橙子苹果！谁都好——快来救命啊啊啊！”
kp：20、21、22……
日向创在昏迷中因为缺氧死掉的五秒前，福久未卷被造成他转换物种的罪魁祸首从转运床上移走，二大猫丸在不知情中多救了一条人命。
虽然npc活下来是好事，但莫名有些遗憾……还是跟调查员活下来不一样的遗憾。——by 心情复杂的kp
[kp：罪木蜜柑急救92 1D100=33 困难成功]
[kp：斯派 hp+1=3/12]
距离濒死最近的斯派得到了第一个医疗护理，尽管七海芽衣用一大堆水果指代罪木蜜柑，但超高校级的保健委员没有因此削弱自己的专业能力，成功把斯派从快要咽气变成还能再撑一会儿。
搞定斯派，罪木蜜柑头都没抬就接手了第二个重伤昏迷的。
“我觉得我比较严重，”福久未卷白着一张脸，虚弱地按住医药箱，“我肋骨断掉了。”
罪木蜜柑小声道：“那个，我刚才看过了，你的内脏没有受损，只是断了肋骨，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和伤口撕裂，都不算严重……”
“肋骨断了都不算严重？”福久未卷语气悲愤。
“呜，真的不严重……”罪木蜜柑眼泪汪汪，“你觉得疼我可以给你打止痛针，肋骨用保守治疗就可以了……”
[明智也：Help！]
[福久未卷：我知道你伤害被打满了，别炫耀了好吗？]
[明智也：？]
七海芽衣把碍事的卷毛从小白箱子上推到一边，听他那么多废话就知道这人活蹦乱跳的，离狗带远着呢。
温德利没受什么伤，他站得靠左，福久靠右，明智也正中靶心，温德利只有半边身子被砸，跟七海芽衣打招呼的时候才发现，他被命中的那条胳膊脱臼了，索性不是什么大事，最后一个接受治疗也没意见。
福久未卷在地上打滚要求提前治疗的时候，温德利已经跟二大猫丸和大神樱化干戈为玉帛了。
“我知道的，”温德利好脾气道，“全是芽衣的错。”
大神樱坚定地为水手服同好声援：“不。”
温德利：“是芽衣命令你们动手的吗？”
大神樱：“是。”
温德利：“是芽衣要你们不确认我们身份、先下手为强的吗？”
大神樱：“……是。”
“那就是她的错。”温德利十分确定。
大神樱：“……”现在她也没法那么坚定地为芽衣辩护了。
七海芽衣吹着口哨，走到十神白夜身份，对上他审视的眼神，不服气地看回去：“你秒倒的flag招来的电梯，这锅我们得一起背。”
“不是我的命令，就不是我的责任，”十神白夜冷静地怼了回去，“以及，他们不是我的熟人，就算发现是误会，我也没有半点内疚。”
七海芽衣不敢置信：“冷酷无情の十神！”
十神白夜冷笑：“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别吵架，”温德利看着一整层楼的未成年，头都大了，“既然芽衣你没事，等这几个弱鸡恢复一下，我们就收拾收拾赶紧走人吧，在这个搞人体实验的老巢待久了，实在叫人生理不适。”
“你们知道怎么离开？”问话的是一只湿漉漉的白色卷毛，他蹲在福久未卷旁边好一阵了，像只阴暗的、擅长潜行的棉花糖，冷不丁开口还吓了福久未卷一跳。
福久未卷抬头，对上了狛枝凪斗好整以暇的视线。
狛枝凪斗：“哟，好久不见，福久君~”
福久未卷：“。”
一只欧皇倒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难道所谓运气守恒定律就是这么平衡的？
Emmm，比起看欧皇用骰子大杀四方，他们变成柠檬整齐挂在柠檬树下，狛枝凪斗的“幸运”能连带着欧皇一起误杀，后者在心理上容易接受多了……
要不干脆用狛枝凪斗取代斯派吧。
福久未卷陷入了深思。
第252章 第 252 章
福久未卷的险恶心思没能浮出水面, 他们就先被一群未成年包围得水泄不通。
“真的吗？”苗木诚顾不上他跟狛枝凪斗疑似撞了声优的事，越过白毛焦急地朝温德利求证，“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吗？”
十神白夜问得更加详细：“是有条件需要我们满足, 还是在权限范围内？”
温德利正想先回答苗木诚, 莫名嗅到了同类（邪恶资本家）的气息，警觉地看向十神白夜：“不，事情完全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刚才说的走人，”温德利发言突然谨慎得像是在拟定合同细则, “主语‘我们’是指七海芽衣和我们四个, 没有对你们许下承诺或者提出条件的含义。”
kp：要不要这么灵？
十神白夜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重点。”
“条件反射, ”温德利摆手，“没路子，第一次来，跟你们一样被当成素材, 清清白白。”
七海芽衣冲他龇牙：“三无产品，你还想拉我上船？”
“别挑三捡四了, ”温德利薅了一把不属于自己的金毛, “有船上就不错了。”
福久未卷冷不丁开口：“准确来说连船的标准都没到，只是一块木板。”
[温德利：告诉他们没关系吗，这里人多眼杂, 大多都是陌生人。]
[福久未卷：没关系, 陌生人只是我没抓到把柄的人, 找到他们痛点就能利用, 能利用就能成为交易品, 我们现在缺的就是筹码。]
[温德利：筹码不是好东西, 每次在我手里停一会儿就跟沙子一样溜走，跑到对面桌子上。]
[福久未卷：筹码是无辜的, 对面也是无辜的，遇到这种情况，建议你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是不是不小心DNA里混进了非酋基因。]
[温德利：你们躺的躺，骨头断的断，我屁事没有，你说呢？]
“可以说得更详细一点吗？”索尼娅十指交织，紧握在胸前，雾蒙蒙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德利，“到底我们在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怎样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对我们的同学做了什么，至今没有下落的人又在哪里？”
[kp：暗投 ？？]
[kp：温德利过一个心理学。]
[温德利：？]
[kp：没错，人家出魅惑了。]
[温德利：？！]
[kp：温德利心理学10 1D100=？？]
[温德利：MD，肯定没过。]
[kp：答对了，但没有奖，而且你还要过一个意志。]
[温德利：有什么区别吗？]
[kp：心理学过了你就能识破对面的花招，不受任何影响地反将一军，意志过了你会完成王女的要求，但能察觉异样，两个骰子全部失败，你就会被王女折服，从自由的调查员变成王女的调查员，对她予取予求。]
[七海芽衣：好涩哦，这种收服手段，就是索尼娅被称为“超高校级的王女”的原因叭！我必须立刻被“折服”！]
[明智也：听起来不太正经。]
[福久未卷：我都不想问你干嘛这么兴奋了……]
[斯派：所以呢，福久你打算怎么做，像温德利一样把你对我们说过的话，对着他们再重复一遍？]
[福久未卷：先听听温德利怎么说，剩下我再随机应变。]
[kp：温德利意志60 1D100=77 失败]
[福久未卷：要不你学学斯派，直接躺了也好。]
[温德利：啧。]
索尼娅“超高校的王女”称号用途不明，但来源还是很清晰的。
拥有极高的军事素养，对政治嗅觉灵敏，同时拥有宽广的胸襟与惊人的社交能力，才担得上王女的名头。
温德利没来由地对索尼娅心生好感，毫无抵挡之力将问题的答案一个个交了出去。
“这里是名为贾巴沃克的土地，岛不岛的我不清楚，至今我们还没出去过，跟你们一样被迷晕了带进来的，只是有个比较有权利的人欣赏福久，对目前的实验也没兴趣，或许有空可钻，”温德利顿了顿，进一步放软了语气，“至于你的同学身上发生了什么，没找到的人又在哪里……我不建议你继续追究下去。”
索尼娅偏头，水色眼睛适时映出忧郁之色：“为什么？”
“这里是人体实验，”温德利克制地只说出一部分，“再怎么忽略，他们实验需要消耗的素材里也会不会少了人的。”
[kp：暗投 ？？]
“吾友……”大神樱声音低沉，双手随着淤积的负面情绪紧握起来，将指节捏得咯吱作响。
77期和78期学生脸上的颜色都不太好看，盲盒开完他们都有没凑齐的手办，77期缺了边谷山佩子和九头龙冬彦，78期缺了塞蕾丝缇雅、朝日奈葵、不二咲千寻还有——
“不！我的盾子不会那么简单就挂在实验台上！”七海芽衣拒绝接受温德利提供的可能性，大声反驳，“你们对盾子的棘手程度根本一无所知！”
福久未卷挑眉：“我是不知道你说的盾子有多棘手，但我知道这地方是怎么使用你们这些素材的。”
素材们闻言下意识地皱眉。
[温德利：假如市面上有《一句话教你怎么快速拉低别人对你的好感》这本书，作者不是福久我一眼都不会看。]
[福久未卷：？]
[kp：那可不。]
[福久未卷：？]
[七海芽衣：我承认，在惹人讨厌方面，你是最强的。斑咬玫瑰.jpg]
[福久未卷：？？？]
“关于你说的这方面的情报，我们也知道一些，”十神白夜压下心底的不快开口道，“可以互相交换，提高准确度。”
在十神白夜不短的商业生涯中，他很清楚现状对自己不利时，将主动权放手给任何人都是在将自己往深渊拖拽，在合作中自降身价是放手主动权的第一步，他绝不会办那种蠢事。
即便情报来源单一，还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十神白夜也不能看着福久未卷轻易用情报置换他们的主动权，尽管很多人甚至当事人都没那个意思，但真要闭上嘴乖乖听对方提供情报，无形中他们的地位就会矮对面一头——垄断性资本家就是这么操控社会的。
温德利忍不住高看他一眼。
[温德利：有的人年纪轻轻，其实已经是个被腌入味的邪恶资本家了。]
[福久未卷：谁？]
[七海芽衣：帅气冷酷の十神白夜。]
“可以啊，不如说乐意之至，”商业上的弯弯绕绕不在福久未卷的赛道，他没有反对十神白夜的提议，倒是有些好奇情报的提供者，“我的情报来源是隔壁实验的头头，这里的人都称呼他‘理事长’。”
几乎是瞬间，在场的人脑海里就给理事长前面加上一串专用名词：希望之峰理事会的理事长。
苗木诚轻轻吐出一口气。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希望之峰跟这个搞人体实验的组织有所勾结，但真的听到希望之峰理事长是实验组织的领头，除了靴子落地以外，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希望之峰作为一所学校凌驾于一般社会顶点，权势、财富、名声……作为理事长一切应有尽有，没道理铤而走险做这种事！
十神白夜冷静地透露出他们这边有经历了多日实验的当事人，没有暴露御手洗。
[七海芽衣：看到那边在给罪木打下手的肥仔了吗，就是他！]
[福久未卷：叫什么名字？]
[七海芽衣：御手洗亮太，老姐的同学。]
[福久未卷：OK。]
奈何队伍中出了一个二五仔。——by kp
你一言我一语，交流下来，神座出流计划对希望之峰学生的使用模式被摸了个透，主要是看他们拥有的才能对实验的价值，价值越高越早遭殃，十神白夜说这里的研究员异想天开要通过人体实验复制他们的才能，以便更好地使用他们的才能，但总有些牵强。
[福久未卷：我能给他过个心理学吗？]
[kp：？]
[福久未卷：虽然不清楚这个叫十神的在想什么，但能让温德利产生共鸣，想必也不是什么省钱的料子，不至于看不出来这么显眼的问题。]
[七海芽衣：什么问题？]
福久未卷抬头，一边观察十神白夜一边缓慢开口道：“我承认机械工程师对实验的价值不低，但偶像、棒球选手和暴走族也并列其中，就不能单纯以价值判断了。”
[kp：福久未卷心理学80 1D100=？？]
反光的镜片遮住了十神白夜的双眼，却没能遮住他一瞬间不自然的面部变化，嘴角产生了不到半秒的抽动，大脑似乎下意识要做出一个愤怒的表情又立刻被强大的表情管理能力压了下去。
而愤怒是矢量，没有明确目标的愤怒是无能的另一种说法，十神白夜看着一副精英样，他的愤怒不会是无的放矢。
在踏入这一层楼之前，就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让他先入为主？不，那样做太刻意了，而且容易引火烧身，得继续追根溯源，猛药不要下在酒杯里，在酿酒前就存进酒坛，等待时间发酵，由对方亲手取出，最后水到渠成。
——这是骗子的惯用伎俩，对防备心重的目标下手，只要提供情报，让目标自己得出他想要目标得出的结论，一骗一个准。
福久未卷本来也打算这么做来着，只是没想到这居然也有人捷足先登，不过说到提供情报……
[福久未卷：芽衣，御手洗亮太的才能是什么？]
[七海芽衣：超高校级的动画制作人，你问这个干嘛？]
[福久未卷：发挥你的捧哏能力配合——]
“啊——！”
西园寺日寄子刺耳的尖叫声没头没脑地闯进来，自从小泉真昼检测后没有生命危险被从罐子里取出来，她就踢开罪木蜜柑亲自照看，赶走其他人还打扫了一遍房间，排除了每一个可能会对小泉真昼造成不良影响的隐患，包括噪音。
能让她自己破例……莫非小泉真昼醒了？！
“不好了！”西园寺日寄子脚下木屐掉了一只，满脸惊慌跟泪水，“快来救人，救救小泉姐！她的脸、她的脸——”
西园寺日寄子像是坏掉的机器人，一直重复三个字死循环，嘴巴吐不出别的内容。
福久未卷默默闭嘴，他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不想过sc就努力把自己往不显眼的地方团……
“福久君，”狛枝凪斗如影随形，在他耳边悄悄说，“你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了呢？”
福久未卷：……
他之前结论下早了，斯派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一员，岂是区区AOE能替代的！
第253章 第 253 章
小泉真昼休憩的房间门开着, 西园寺日寄子急急忙忙跑出去木屐都掉了一只，自然没顾得上关门，从门外能看到床的一角。
调查员的待遇只有一块平整的地板, 小泉真昼被从罐子里取出来后, 则是被小心地平放在唯一有床的房间，想也知道这是看守的房间，是西园寺日寄子靠哭闹打滚从想给自己挚友徇私的七海芽衣手上抢来的，家政能力不高却还是尽力给不省人事的小泉真昼提供了自己最高水平的陪床服务。
罪木蜜柑如果得到许可的话, 估计得哭晕在厕所。
西园寺日寄子在门外捂脸抽泣, 明明里面是她最喜欢的小泉真昼, 她脚下却仿佛生了根，谁推她都不肯再往房间靠近一步。
西园寺的表现实在异常，雾切响子再三向她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除了“她的脸”这三个字, 一无所知，不过反过来也证明房间里确实发生了某种异变……
“让我来！”全场身高最高, 自觉最该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二大猫丸拨开人群, 来到房间门口，推开半遮半掩的房门，“失礼了！”
没有怪味, 没有怪声, 甚至没有动静。
除了狛枝凪斗, 其他从罐子里解救出来的人大多陷入了不明缘由的深度昏迷, 心跳跟呼吸都微不可闻, 西园寺日寄子也是生怕一不留神, 小泉真昼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停止呼吸，才坚持亲自看护。
房间的门相对较矮, 二大猫丸低头走进房间，这里的灯光跟外面一样属于看书费眼的等级，房间里原本有不少的私人物品，考虑到里面可能会藏着有用的情报、西园寺日寄子不愿意一大堆人挤在这里，东西全部被搬到外面，房间里只剩下一张床和一张椅子。
椅子倒在床边，床没有任何问题，躺在床上的小泉真昼也——
[kp：暗投 ？？]
二大猫丸高大的身躯挡下了九成的光线，他的影子落在小泉真昼盖着的被子上，却仿佛有某种极为阴暗扭曲的生物以他的影子为桥梁，钻入他的躯体，大快朵颐。
“唔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
——远看没有任何问题，就像动画会为了节省经费略去远景中人物的脸，走进了才能发现，在不甚强烈的光线下，躺在床上的女性仿佛一尊在炽热阳光下融化的蜡像，五官失去了边界，变成一种无法命名的半流质物体沿着她的脸部曲线缓缓落下……
“二大！”听到他尖叫声的其他人纷纷出现在门外。
七海千秋悄无声息地踏进门内，朝站在床边的二大猫丸接近：“发生什么——”
“不要进来！不要靠近！”二大猫丸回头大喊，“在我说安全之前，谁都不能过来！”
七海千秋：“二大同学？”
“我没事。”二大猫丸脸色很差，不像没事的样子，他的表情令原本就严肃的一张脸更加生人勿进。
二大猫丸刚才惊悚的吼叫与其说是发泄恐惧，不如说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声带是否正常，他抚摸着自己的脸，一边确认自己还是原来的样子，一边鼓起勇气朝床上的人伸出手。
……温热的皮肤……活着的人……
并不是恶作剧。
[kp：暗投 ？？]
直到摸到类似骨头一样的坚硬物，二大猫丸才猛地收回手，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血，脸色惨白，在七海千秋担忧的视线下找回理智。
“她，是小泉，”二大猫丸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他拿手背擦了擦额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流了不少冷汗，“她好像病了，病得很严重……”
“整张脸都融化了，眼球不知道在哪，我摸到了她的骨头，只能从骨相上判断她是小泉……”
西园寺日寄子听到“小泉”两个字就开始落泪，整个人完全无法交流，而二大猫丸说的话实在离谱得叫人毛骨悚然。
“什么叫‘整张脸都融化’，少用那么意义不明的话，”十神白夜皱眉，他意识到自己被人忽悠了，同样意识到现在不是报复回去的时候，但他对其他人的情报信任度骤降，自然不信二大猫丸口中的离谱内容，“我亲自进去看看。”
[kp：暗投 ？？]
十神白夜走进房间查看床上的人，整个人如同木头僵在原地，额头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好一阵才回过神，或许是因为原本就不认识小泉真昼，他没有像西园寺和二大反应那么激烈，甚至挤出理智阻止其他人一个个送。
“你们都不用进来了，没什么好看的，”十神白夜眼神扫过门外想进来的其他人，“谁有手机，我拍给你们看。”
七海芽衣积极得像是看到骨头的狗子：“我我我！”
十神白夜拍了七八张照片，确定没有遗漏的角度，才退出了房间。
“做好心理准备再看。”十神白夜觉得不亲眼看到活人，冲击力会小一点，但还是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
七海芽衣搓着手把手机接了回来，她在频道里喊半天了除了谜语人什么都没召唤出来，哪怕知道很大概率要被坑，但万一呢！
这部手机是福久未卷从明智也那里坑来的，配置不一定是最好的，却一定是最贵的，拍出来的照片足够清晰，包括人皮该有的质感、凹陷的眼窝、混在眼窝中的雀斑……
[kp：触发常驻san check，成功0，失败1D6。]
[七海芽衣：我能问一下，都有谁触发了吗？]
[温德利：你该问谁没触发。]
[斯派：不管怎么问，答案都很极端。]
[明智也：全部，福久是第一个触发的，但他没有提醒我们，然后就……]
[福久未卷：然后就变成了一项传统！]
[七海芽衣：QNM的传统！]
[kp：七海芽衣 san60 1D100=80 失败]
[温德利：奇迹还是有的。]
[七海芽衣：……你们全大失败？]
[温德利：所有人都成功，只有你失败，何尝不算一种成功。]
[七海芽衣：……我恨！！！]
[kp：损失san1D6=5]
[kp：七海芽衣 san=55/60]
[七海芽衣：QaQ！]
[福久未卷：6啊jk，会不会是你跟温德利当朋友的时间太长了吧？]
[温德利：你TM在离间什么？！]
[七海芽衣：……]
[温德利：芽衣？？？]
[kp：一次损失5点san值，进入临时疯狂。]
[kp：临时疯狂症状1D100=？？]
[kp：持续时间1D10=4]
七海芽衣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沉默地将手机递给了其他人，沉默在集体中不断蔓延，仿佛一种无可救药的症状。
福久未卷左顾右看，就是不去看那群人围绕着看的照片，狛枝凪斗却没放过他。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仅如此，”狛枝凪斗靠在他肩膀上，完全没有顾虑到这是个伤员，自顾自道，“我的观察力不算多优秀，但我发现你好像故意避开不去看那边，是有不能看的东西……不，那个房间大家都进过，多出什么东西的话不会那么平静，也就是说，是本人变成你不想看的样子了……我猜对了吗？”
福久未卷：“没有。”
[kp：福久未卷话术50 1D100=69 失败]
“看来我猜对了，”狛枝凪斗闷笑了一声，震动随着接触传达到福久未卷身上，莫名叫人头皮发麻，“你知道很多，多得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是‘理事长’告诉你的吗？”
福久未卷按住那张脸往外推，皮笑肉不笑：“你误会了，我对芽衣的同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打算之后再说。”
“不，你不会，”狛枝凪斗肯定道，“你知道我们身上都有你不愿意面对的那种隐患，所以当你们真正跑路的时候，谁都不打算带上，包括你们口中的七海芽衣，她跟我们是同样的，同样具有隐患，你不会放任隐患在队伍里滋生。”
[kp：福久未卷力量50（受伤-50%）1D100=32 失败]
福久未卷磨了磨牙，放弃武力抗争，但没放弃自我主张：“不，这你就猜错了。”
狛枝凪斗扭头看向他，想要从福久未卷的面部变化上读到一些真实的情绪，但只对上了一团没有感情的黑色卷毛。
“芽衣跟你们不同。”没有一句真话的卷毛如是说。
[kp：暗投 ？？]
[福久未卷：我被心理学了。]
[kp：你被心理学了。]
[福久未卷：温德利，把这个家伙从我身上扯开！再被他纠缠下去，我底裤什么颜色都要被他翻出来了！]
[明智也：白色。]
[福久未卷：？]
[明智也：啊，我以为你在问我？]
[斯派：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知道，不过算了，窝边草也蛮好吃的。]
[福久未卷：温德利！]
[kp：他说他下线了。]
温德利觉得七海芽衣的表现不太对劲，太安静了。
他抱着自己脱臼的胳膊，走向逐渐从中心脱离的金毛jk，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好吗，芽衣？”
“……”七海芽衣抬起头，手捂着咽喉，冲他摇头。
温德利：“失语症？”
七海芽衣点头：“QaQ！”
第254章 第 254 章
无影灯下, 戴着橡胶手套的白色防护服移开手臂，将阖目的娃娃脸暴露在光线中。
距离他不到半米的位置，躺着相似的一张脸, 二人睡容恬静, 任谁都想象不到他们的眼睛刚刚经历过被取出又被互换。
“手术完成，”白色防护服利落丢下手术器材和一干围观他的技术人员，简洁道，“转入一级观察室。”
身后一个负责打下手的白色防护服开口：“两个都转进去吗？”
“全部。”白色防护服惜字如金, 只丢下两个字, 就踩开气密门离开手术室。
直到门关上, 才有人叹息着打破了沉默：“医生还是这么雷厉风行。”
“只是不想跟我们多交流吧，”一个有些陌生的女声响起，“到现在为止，有人跟他交流超过五句吗？”
“我……”有只白色防护服欲言又止。
“私人话题, 公事不论。”
欲言又止的白色防护服闭嘴了，顿时手术室陷入了跟刚才完全不同含义的沉默。
“嘛, 医生性格冷淡是冷淡了点, 但他经手的手术从没出过任何岔子，”一开始打破沉默的白色防护服以一己之力暖场，“别聊了, 再聊麻醉过了, 这两个素材出身极道, 打起来我们不一定是对手, 趁他们还没清醒, 先移交到3楼的观察室, 你……”
白色防护服看向发出陌生声音的助手，他们的制服外侧没有标注任何个人信息, 所有加入实验室的人都舍弃了一切身份，因此只能靠声音辨认。
“我是新来的，”女声活泼道，“江之岛盾子~”
与外界隔绝许久的白色防护服不知道这个名字，准确来说，他对实验以外的一切都没有兴趣。
“其他人跟我去下一场实验，”白色防护服自然道，“这两个人交给你，你带他们去观察室。”
“包在我身上~”
江之岛盾子满口应下，有面罩阻碍，她每个毛孔都在大大方方地朝周围散发恶意，无论是背对她离开手术室的白色防护服们还是手术台上人事不省的九头龙兄妹，都对此一无所知。
*
西园寺日寄子抱着膝盖坐在小泉真昼门外的阴影里。
“这是一种病吗？”苗木诚给出了最乐观的猜测。
雾切响子没赞同也没反对，十神白夜将手机还给七海芽衣后，就点了几个看起来心理承受能力强的去检查其他从罐子里出来的人，目前情况不明，能检查的办法只有亲手去触碰他们的脸，二大猫丸检查男生，大神樱检查女生。
眼前明明是熟人的脸，却要抱着触摸下去可能变形的觉悟一遍遍确认，心理稍微脆弱一点都不行。
无独有偶，大神樱检查舞园沙耶香时，超高校级偶像漂亮的五官仿佛还没晾干的陶器，轻轻一碰，上面美丽的花纹就尽数扭曲。
[kp：暗投 ？？]
“可怕可怕可怕！”腐川冬子抱着自己脑袋，拼命往墙角缩，“骗人的吧，一定是假的！真人一定被藏到别的地方了吧！”
山田一二三抓着笔的手都在颤抖，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只在取材的时候听、听、听说过，在美洲有、有、有长着鱼脸的人，但也、也、也不至于这样啊……！”
“别在这种时候还讲那么猎奇的故事！嫌现在发生的事还不够猎奇吗？！”叶隐康比吕跳着脚远离，无意间撞到了藏在阴影里的西园寺日寄子，“啊，对不起——”
经过二大猫丸和大神樱的确认，从罐子里出来的舞园沙耶香、桑田怜恩、大和田纹土、石丸清多夏、田中眼蛇梦、花村辉辉六人都出现了跟小泉真昼一样的面部融化、五官移位的现象，九个罐子里只有左右田和一和狛枝凪斗脸皮牢固。
雾切响子搜集好所有人失踪的情报，整理出一个大概的时间顺序，但结果却里外矛盾。
狛枝凪斗还能用失踪时间短来解释，但左右田和一跟边谷山佩子是同时失踪，在石丸和花村辉辉之前，他为什么也没有出现变化？还是就跟苗木猜得那样，跟他们泡在罐子里的时间长短无关，而是一种病？
“噫呜啊噫呀——！”疑似踩了电门的爆炸头连滚带爬，身后没有半个人影，仿佛被鬼撵着一样一边怪叫一边朝他们这边四肢爬行。
澪田唯吹下意识举起吉他。
“别砸！”苗木诚眼神比较好，及时阻止了自己同学打出命丧吉他的结局。
叶隐康比吕顾不得自己差点被当头一吉他，窜到苗木诚身后，试图把180的自己藏在仅有160的兄弟身后：“她她她她她她——那个毒舌的和服单马尾被传染了！！！”
苗木诚茫然地看向叶隐跑来的方向：“什么？”
虽然是苗木自己提出小泉真昼他们变成这样可能是患了某种病，但他从没认为那会是一种传染病，毕竟二大猫丸他们都没出现类似症状。
“毒舌和服……西园寺！”77期的同学爱不比78期少，听叶隐的描述就猜到是谁出事，他们顿时朝西园寺蹲着的阴暗角落围过去。
七海芽衣口不能言，但凑热闹是刻在jk骨子里的，改不了，而且她作为队长有义务关心每个人，并不只是因为嘴坏又任性的和服少女戳到了她的萌点。
[kp：敏捷对抗]
[kp：温德利敏捷60 1D100=10 极难成功]
[kp：七海芽衣敏捷80 1D100=14 极难成功]
kp：永远只在内斗的时候不分非亚欧，投出的点数一个比一个精彩（褒义）。
七海芽衣的运动鞋大概被附过魔，每到不该她跑的时候都如有神助，堪称风之子，不过这次温德利稍胜一筹。
温德利一把抄住要往事件中心钻的金毛，拿唯一能用的胳膊把人提溜起来，靠在边缘墙上。
“安分点，”温德利皱眉，“管好你的眼睛，别乱看。”
西园寺日寄子瑟缩在阴影中，脸埋进膝盖，只能听到小声的泣音。
“西园寺同学，”索尼娅蹲下，朝她伸手，“是哪里痛吗，还是哪里难受吗，要不要叫罪木同学来帮你看看？”
西园寺日寄子呜咽了一声，有了一些反应，她微微抬头，索尼娅才发现她用两只手捂着脸，似乎在擦眼泪。
“西园寺……同学？”
西园寺日寄子黄色的和服上不断滴落液体，并不是眼泪那么透明的东西，而是浑浊的红色液体，从西园寺日寄子指缝不断下落，一点点染红了她的和服。
“我，只是眼睛有点酸，可能是哭太久了……”西园寺日寄子脑袋里的水都哭得差不多了，恢复了语言和思考能力。
但看到西园寺日寄子的人却失去了语言和思考能力。
[kp：暗投 ？？]
该如何形容这张脸呢，隔着照片看小泉真昼缺乏冲击力，二大猫丸亲眼看到，却也只是看到一张令人害怕的脸，可怕但又没那么可怕。
而当半融化的面向你，游离到下颚左边的嘴巴一开一合，浑浊的血色液体沿着仿若耄耋之年老人才有的橘子皮褶皱向下分散，不时蠕动，像是数张没有牙齿的嘴唇……
“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尖叫声，温德利将七海芽衣按得更紧。
理事长跟福久未卷提到过“劣化”，那是所有人造星辰诞生其就有的隐患，来源是他们出生时被注入的非人组织，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浮出体表，而且不明缘由，最近“劣化”出现得越来越快。
他们所在的实验室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解决“劣化”而成立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希望之峰的学生跟实验组织其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蚂蚱也有吃跟被吃的区别……
温德利撇了一眼被狛枝凪斗俘获的福久未卷，拖着七海芽衣到转心给斯派明智也救命的罪木蜜柑那边，不尽快把脱臼的胳膊接上，他怕是制不住这只蚂蚱jk。
发送求救视线被无视的福久未卷：MD。
“福久君，”狛枝凪斗凑在福久未卷耳边，低声道，“我来帮你吧。”
福久未卷：“？”
“无论你打算做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你绝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狛枝凪斗笑得像是在发病，“你会不会放弃七海同学的妹妹我不清楚，但你从来就没有将我和其他人看进眼里，遇到危险要牺牲我们，你一定不会犹豫，而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一定不是危险那么简单……”
——尖叫声开始重叠，惊惧在蔓延，当事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惊觉自己满手鲜血。
“我、我……我发生了什么？”
“西园寺冷静！不要伤害自己！”
“呜哇啊啊啊——！！！”
西园寺日寄子撕扯着自己的皮肤，触感跟疼痛更加清晰地反馈进大脑，等到回过神的人阻止她，她的脸早已伤痕累累，黑红色的脓液从中滚出，不似人血！
目睹到这一幕的人惊惶中四下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西园寺被传染了！是传染病！”
“笨蛋！别靠过来！”
“冷静一点，不是病，我跟大神没事——”
——不想被“传染”的人浑身长满尖刺，对任何靠过来的人都不吝驱逐，以为自己被“传染”的满脸绝望，想要去救人的被拦在外面，认为“传染”是无稽之谈的被粗暴对待难掩火气，还要想阻止他们无意义恐慌的分身乏术，整个场面极度混乱。
狛枝凪斗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所以我才要帮你一把。”
“？”
“要亲眼目睹最强的希望，不先让大家沐浴在最强的绝望怎么行……”
狛枝凪斗脸上浮现病态的红晕，听不见耳边的喧嚣，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令他着迷的景象，久久不能回神。
“你有自己的心思，但我们还是可以一起成为希望的垫脚石，然后将那些脆弱的希望全部碾碎，只留下真正的、最璀璨的希望~呐，福久君，就算你不在乎我，但你也不想大家现在将缺乏理性的矛头对准你吧？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很擅长做这种事的。”
——你擅长做的事？哪种事，是指把我勒死这件事吗？
福久未卷对威胁没有任何反应，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不过白给的二五仔，不收白不收。
“成交，”福久未卷伸手，“在我被他们针对的时候，你负责给我解围，有任何需要你打掩护的时候你都不能拒绝，提供你所有能提供的支援，包括且不限于抽卡。”
狛枝凪斗想也不想地握住了福久未卷的手，但他有一个疑惑：“抽卡？”
“……”福久未卷看了一眼死死锁在温德利身边的七海芽衣，迅速在狛枝凪斗耳边开口，“我趁芽衣不注意登了她的游戏账号，把她为夏活攒了三个月的券用得差不多了，但没出货。”
不想办法弥补一二，等到还手机的那天，战斗力惜败于博美的福久未卷怕是得被jk打成史莱姆。
狛枝凪斗：“……好的。”
看来他是真不打算放弃七海同学的妹妹……为什么呢？
第255章 第 255 章
[kp：罪木蜜柑急救92 1D100=43 困难成功]
西园寺日寄子没能自残下去, 她被索尼娅、终里赤音和澪田唯吹七手八脚按住，七海千秋把为温德利正完骨的罪木蜜柑拖了过来，让她给西园寺日寄子打了一针镇定剂。
“不要……不……”西园寺日寄子尖锐的声音逐渐化作平稳的呼吸, 带着她令人噩梦的模样陷入了真正的噩梦。
罪木蜜柑打针的时候手很稳, 针拔出来就开始抖了，错过一整季剧情的她哆哆嗦嗦地看向周围：“西园寺……她是西园寺吧，她的脸怎么回事，不是……恶作剧吧？”
七海千秋摇头, 但她给不出确切的答案：“我们也不清楚原因,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雾切响子问：“你们确定跟她一直待在一起吗？”
“确定, 我们搭的同一架飞机！”索尼娅点头。
七海千秋再次摇头：“在我们的昏睡的时候不确定，但时间跟我们都保持清醒的时候只间隔了一个小时，我不认为只用一个小时，就能让西园寺身上出现跟小泉同学一样的症状。”
终里赤音挠头：“越听越让人迷糊了, 西园寺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也究极不明白！”二大猫丸冷汗直流，“如果说是会传染, 我绝对是第一个！但我现在健康得要死！”
没人挑二大猫丸的语病, 大家都陷入了思考……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要不先把西园寺搬到其他房间里吧，”不擅长思考的澪田唯吹提议，“哪怕不是担心传染, 排除一个可能性也好哇。”
“行。”二大猫丸主动把人扛走。
与此同时, 十神白夜突然站到存在感微弱的御手洗亮太面前, 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是要我请, 还是自己跟我走一趟。”
御手洗亮太瑟缩了一下, 声音有些发抖：“你、你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
“别装傻了，”十神白夜皱眉,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打从一开始就对我们隐瞒了相当多的一部分情报，本想之后再跟你好好聊一聊，但如今很明显已经没有那种余裕，你最好现在就将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说出来。”
雾切响子补充：“顺便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啊？”叶隐康比吕每根头发都在发蒙，明明每个字他都听得明白，但组成的每句话他都听不明白，差点以为错过整季剧情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罪木。
“喂，你们对前辈的态度会不会太差了？”终里赤音野兽一样的直觉敏锐察觉到了风向变化，“那家伙再胆小，我也不会任由你们欺负他！”
苗木诚焦急地解释：“等等，十神和雾切说话都不会无的放矢，他们这么说一定有他们的原因。”
“有眼无珠的愚民，”似乎是想到自己的黑历史，十神白夜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粮仓都着火了，还看不清里面的蠹虫硕鼠吗？！”
“你也慢一点，十神，”苗木诚灭火都快灭不过来了，“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针对学长，我也不太明白啊！”
“我没有向你们解释的义务——”
“滴滴滴！”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争执，牵引所有的视线。
吃瓜正在兴头上的福久未卷：“……”
福久未卷木着脸摸了摸自己口袋，不等他掏出来，另外一只手就抢先替他从兜里摸出了一只手机，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江之岛mua子”。
[福久未卷：江之岛mua子是谁？]
[kp：七海芽衣禁言中。]
[温德利：铁窗泪.jpg]
[斯派：不够准确，但很形象。]
[明智也：学生的名字吧，问问78期的学生。]
狛枝凪斗自然地点开接听跟免提，将音量放大都极限。
“咳、咳咳，第一次试音，莫西莫西，嘟嘟，第二次试音……”活泼的女声并不知道自己被公放了，嗓音分外甜蜜，“哈罗，stk，覆面控，爱好重口R18涩情狂……”
手机另一面每说一个词，福久未卷就觉得自己名声被人丢进墨水里涮了又涮，不用抬头，他都感觉到每个人的视线仿佛具现化扎在他的后背。
——淦，这手机是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
[kp：而且还是你亲手掉的包，亲自做出的决策。]
[福久未卷：……别说了。]
[kp：全程我没有碰你一下，有今天的造化全靠你自己。]
[福久未卷：别说了。]
福久未卷浑身僵硬地听着手机另一边巴拉巴拉，他倒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但一想到自己的风评被泼了属于别人的脏水，他就想暗鲨掉当初跟七海芽衣调换手机的自己！
一连说了七八个花里胡哨的名头，收集另一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还在因为我没给你发那件渔网装生闷气吗？”
真哑巴了的七海芽衣：Unbelievable！
福久未卷：别说了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抱歉，手机的主人现在不方便说话，”狛枝凪斗自然而然地接话，“有什么事直接跟我们说吧，我开了免提，大家都在听呢。”
“……”女声顿了顿，语气不善，“‘大家’？你是谁，‘大家’又是谁？”
“这里有信号了？”温德利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信号显示的叉号告诉他是自己想多了。
“希望之峰高中一年级和二年级大多数人都在这里，”狛枝凪斗简洁地回答了对面，“我是狛枝凪斗。”
“嗯哼，很好，”女声恢复了一开始的轻佻活泼，“既然你们都在就省得我一个个找了，都围到手机附近，接下来我说的话，请你们一个字都不要漏掉，全听进耳朵，记在脑子里，因为我绝对不会重复，求我也不会。”
一群学生面面相觑，没有靠近，却放缓了呼吸，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向那边。
“介于某个懒鬼不出声，我就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七海芽衣耸肩对着福久未卷做鬼脸，没人关注，福久未卷被迫接受了注目礼，顺便试坐了一次全新的风评骤降机。
“我是江之岛盾子，我猜你们现在可能不会喜欢听这些称号了，但我还是要介绍一下，我是超高校级的辣妹，”江之岛盾子听起来对他们的处境有清晰的认知，“听不出我声音的同班同学们都去切腹吧。”
苗木诚动作一僵，他就是江之岛盾子口中该切腹的人。
“隔着手机，电波信号有问题，没听出来也很正常嘛……”叶隐康比吕疯狂给自己找借口。
“跟大家一样，我也在你们在的这所研究设施之中，并且成功混进了实验人员当中，”江之岛盾子洋洋得意道，“拜他们统一制服所赐，到现在为止没人发现，不知道你们情况怎么样了，但我从实验室里截出了两个人，两个都是娃娃脸，一男一女……”
“九头龙冬彦是娃娃脸！”七海千秋斩钉截铁，“他讨厌别人这么说，但我没见过比他还要称职的娃娃脸。”
澪田唯吹：“我没听说九头龙有个妹妹啊？”
“但我们也没听说他没有，”索尼娅歪了歪头，“九头龙同学从来不跟我们聊他的家事。”
“OKOKOK，就当他是那什么九头龙好啦，”江之岛盾子随意道，“一分钟后，他们就会被人转送到-9层，那一层完全由电脑控制，只有一个转送人员，两分钟后转送人员就会离开，我能关掉电源一小时，你们想做什么都最好抓紧时间。”
“-9层，”福久未卷挑眉，“那不是垃圾存放处3吗？”
江之岛盾子：“别挑三拣四了，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两分钟后我就会关掉电源，电梯电源是独立的不会收到影响，计时一个小时，你们得想办法变装套上一层白色防护服，否则电源重开，一大群白色防护服出动，你们就会像羊群中的黑羊一样显眼。”
“你都不问一下，我们现在能够自由活动了吗？”福久未卷试探地开口。
“真的假的，”江之岛盾子语气突然变得嫌弃起来，“现在还没脱离那个小笼子，我的同学跟学长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菜了？无所谓啦，走在外面别说认识我就好，没什么事我就挂了，bye。”
“等一下，”福久未卷再次出声，“你的劣化开始了吗？”
[kp：暗投 ？？]
[kp：暗投 ？？]
“早着呢~”江之岛盾子说完，手机另一边直接变成一串忙音。
福久未卷对着屏幕暗下去的手机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对上数双写着整齐疑惑的眼睛，巍然不惧：“那边就留了两分钟的准备时间，你们是想看着我觉醒超能力，代替你们把楼上的人救出来吗，不如闭上眼睛试试？”
“你——”
“我们走，”七海千秋毫不犹豫地转身，给自己戴上配套的白色面罩，“索尼娅和罪木同学，拜托你们留下照顾西园寺他们，等时间一到，我们就上楼。”
御手洗亮太忍不住开口：“只是一通电话，可能是骗我们的！”
“对了，御手洗同学，”七海千秋掀开面罩一角，“你也要留下，配合十神和雾切同学他们，纠正你情报中暧昧不清的部分。”
御手洗亮太：“你也怀疑我吗？”
七海千秋坦诚地摇头：“不是怀疑，是确信。”
“我们毕竟认识了一学年，你有多缺乏安全感我是知道一点的，我也想慢慢打消你的心之壁，但现在没有时间了，”七海千秋说到一半，转身向其他人请求，“我希望大家再给御手洗一个机会，不要采取粗暴的行为，他没有坏心，就像苗木同学对自己同学说的那样，他做的这一切也一定有他的原因。”
电梯下行后又上行，停在-1层后不再移动，七海芽衣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温德利的魔爪，拍了拍电梯按键。
[福久未卷：温德利，抓紧芽衣，别让她跟上。]
[温德利：陷阱？]
[福久未卷：不确定，但绝对不是好事。]
*
电梯上行，停在仅有一层之隔的-9层，随着神似微波炉的一声“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电梯内部充足的光线照亮了门外的扇形区域，除此以外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静静散发着腐臭。
……腐臭？
浑浊的粉红在黑暗中铺天盖地，畸形肿胀的臃肿血肉泛着令人作呕的光泽，青紫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虬结，仿佛世界突然天翻地覆，不再是由大地天空组成，而是由不可名状的血肉脓包交织出来的，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这些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凝神细听，地面翻涌的血肉拥挤，似乎奏成一首怪异的曲调，为在场的每个生物献唱。
穷极人类的想象，想必任何地狱都比这里更加舒适宜居。
[kp：暗投 ？？]
仅是光照范围内的一切就让乘坐电梯的人在看清后难以踏出一步，过了许久，电梯里才有人艰涩地发出声音。
“这里……是哪？”
第256章 第 256 章
七海芽衣召唤电梯还在响应中, 江之岛盾子在手机对面说的断电时间就先到了，整个楼层一片漆黑，只剩下电梯门上方的数字不断散发着刺目的红光。
当电梯停下, 电梯内明亮显眼的灯光证明江之岛盾子在关于电梯拥有独立电源上所言非虚, 其他情报也连带着被提高了可信度。
电梯里，七海千秋把碍事的金毛撵出去，带着澪田、终里、二大三人离开-10层，前去营救自己的同学。
狛枝凪斗有举手要求加入, 但碍于他的不稳定性, 被一致要求留守后方。
随着电梯门合拢, 77期一半人离开，剩下的人看护病人的看护，盯守疑似隐瞒情报的御手洗的盯守，没有形成足够跟十神白夜对峙的对立面,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自然没法继续恶化下去。
叶隐康比吕摸了摸鼻梁：“我们要不要也上楼帮忙，毕竟消息是江之岛传出来的, 万一出了岔子……”
苗木诚欲言又止, 直接被十神白夜抢了白：“省省力气，还分不清轻重缓急吗，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十神白夜觉得再待下去, 自己迟早要被同期蠢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不是他所有的同期都这么迟钝。
丢下还在犯蠢的同期, 十神白夜大步走向御手洗亮太的位置, 能在黑暗中摸到具体方位倒不是他记性有多好, 纯粹是雾切响子在停电之前就拿出了除了耗电没用处的手机，用照明功能一直照着御手洗, 防止他趁机跑掉。
“你的保护伞已经走了，”考虑到七海千秋临走前的留言，十神白夜没用更尖酸的说法，“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为什么要误导我们？”
“对啊，御手洗学长，”苗木诚琢磨到现在总算回过味来，“为什么你要让我们认为这里的大家是因为自己的才能被选中、才被率先进行实验的？真正的实验顺序是按什么排列的？”
福久未卷在黑暗里送出赞赏的视线。
聪明人就是好，不用他多废话就知道该问什么。
雾切响子的手机灯光没有直接打在御手洗亮太的脸上，那着实有些失礼，有限的光只照在御手洗的侧面，一半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只能看到他的嘴唇蠕动，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我没有骗你们……”
十神白夜眼睛眨也不眨地打断了对方的狡辩：“我姑且答应了你们的班长不对你动用暴力，但你不配合的话，我也不介意出尔反尔。”
[kp：暗投 ？？]
[福久未卷：过恐吓了过恐吓了！]
[斯派：为什么你这么兴奋？]
[明智也：奇怪吗？每次只要自己不投骰子看别人投，福久都是这样的。]
[福久未卷：智也，闭麦。]
[温德利：啧，就一个暗投，不行啊kp，对我们那么大方，对Npc怎么能小气呢。]
[kp：少给我阴阳怪气。]
“不，不行！”十神白夜的威胁起了反作用，表现软弱的御手洗亮太突然站起来，“拜托你们相信我的话，别再深究了可不可以！”
[kp：暗投 ？？]
黑暗中，御手洗亮太以不符合肥宅该有的灵活身手从雾切响子的手机灯光下消失，其次用于定位的脚步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一样，悄无声息。
“人不见了？？？”
“动作很快，脚步很轻，专业级的隐蔽身法。”
苗木诚和其他人慌张地拿手机照亮附近，除了不时被晃到眼睛，御手洗亮太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吁~”福久未卷吹了声口哨，就近问了狛枝凪斗，“你确定他只是个动画制作人？”
“这下连我都混乱了，御手洗君居然还有这么出人意料的一面。”黑暗中看不到狛枝的表情，但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困惑。
常年泡在二次元的山田一二三纳闷地揉了揉自己肚子：“也没听说过动画制作人身手矫健的传闻啊，是躲死线练出来的吗？”
“并不只是身手矫健，”道馆里安家的大神樱静静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呼吸、心跳、动作一瞬间变得完全不同，不是泛泛之辈。”
十神白夜不耐烦道：“别闲聊了，直接给我把人找出来。”
“等等，十神，”苗木诚在黑暗中喊住他，“先让我试试劝说御手洗学长，只要好好说的话，一定……”
“不用那么麻烦了，”福久未卷扯了扯狛枝凪斗，把自己往别人身后藏了藏，“我就帮你省了跟别人谈心的功夫吧，答案是‘劣化’。”
雾切响子点出相关情报：“这个词你刚才跟电话那边的江之岛盾子提到过。”
“难道跟大家变成那副样子有关？”叶隐康比吕在黑暗中抱头蹲防，乱枪打鸟。
[温德利：嘶，还真被他说中了，乌鸦嘴还是预言家亮牌？]
[福久未卷：别管他们，准备一下，听到信号就朝我这边攻击，你还记得关灯前我在哪吗？]
[温德利：Emmm……你还记得吗？]
[福久未卷：我这把是属金鱼的，你说呢。]
[明智也：也不只是这把，上把，上上把也属鱼……]
[福久未卷：说了让你闭麦了！]
[斯派：福久在温德利的7点钟方向，8米左右。]
[kp：昏迷的人不该知道！]
[温德利：咳，我想起来了，7点钟，8米是吧。]
[福久未卷：咳，我也想起来了——]
[kp：啧，两条金鱼。]
“准确来说，他们不是因果关系，”福久未卷拿出对牛弹琴的耐心向他们解释，“‘劣化’就是你们看到的现状。”
腐川冬子愣愣地反问：“那不是实验的副作用吗？”
虽然苗木诚提出生病的可能性，但他们身处在一处绝不人道的实验组织中，最大的可能性怎么想都是被做了什么可怖的人体实验……
“既然那位御手洗同学被做过实验的话，想必他也清楚这里的实验目的，”福久未卷暗自提高警惕，右手拉着狛枝凪斗，随时准备拿他当肉盾，说话却不慌不忙，条理清晰，“只要清楚这地方的目的，就会自然而然地明白你们跟实验室其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kp：福久未卷灵感80（警戒+奖励骰*1）2D100=33、34 困难成功]
福久未卷的准备工作没白做，他戳中了隐藏在黑暗中的御手洗最不愿意公之于众的隐秘，狗急还会跳墙，更逞论人类。
眼耳派不上用场，但皮肤的感官却在黑夜中无限放大，尤其是在本人刻意控制下，没什么会比他天生自带的卷毛更容易察觉运动中的风向变化了。
原本贴在额头的软毛，被不请自来的微风掀起一个角——这里可是无风无澜的室内啊！
哪来的风！
[kp：暗投 ？？]
[kp：福久未卷闪避35（提前发现成功率+20）1D100=47 普通成功]
福久未卷凭借直觉身体向后偏移，同时将狛枝凪斗护至身前，他没有停止情报放松，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导致黑暗中这波调换没被任何人注意到。
“福久……呜！”
狛枝凪斗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他被拽过去的时候还想着福久有伤在身，主动顺着力道配合，结果后脑勺被人一掌劈下。
[kp：暗投 ？？]
[kp：温德利敏捷60（黑暗环境成功率减半）1D100=29 成功]
黑暗中先是响起狛枝凪斗的痛呼，紧接着温德利果断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扑过去，期间间隔不超过1秒，却还是差点放跑了大鱼，温德利只拽住了对方一条腿。
[kp：暗投 ？？]
[kp：温德利力量80 1D100=72 成功]
无论在哪，温德利都是个捕鱼好手，这次也不例外。
“我抓住他了！”温德利靠他42厘米的臂围留下了想要跑路的袭击者。
福久未卷松了口气，把失去肉盾价值、疑似被打晕过去的狛枝凪斗随手丢开。
数道手机照明光线接踵而至，这次他们没有讲礼貌，手机上的小灯泡十分冒犯地照亮了御手洗亮太整张肥脸，上面的不甘心神色尤为浓重。
“你袭击他，说明他说的都是真的，”雾切响子脑袋飞快转动，“不、不对，如果你想摧毁我们对这则情报的信任，最好的做法是等他说完，然后在暗地里大加嘲讽，以此来降低情报的可信度，现在动手起的完全是反效果，而你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苗木诚懵懂开口，却一针见血：“你隐藏起来的秘密，难道不需要我们相信，是我们连听都不能听的吗？”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再问了！”御手洗亮太破罐破摔，“知道那些对谁都没有好处！只有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才能不变成小泉她们那样！拜托你们，不要再深究下去了，拜托了，我不想看到你们也变成那样——”
“叮！”
先是一道刺眼的光线，接着光照范围缓缓增大，电梯门外的扇形区域跟内部一样亮堂。
御手洗亮太急促的辩解戛然而止，黑暗中他正对着电梯的方向，眼睛因为直视光线而不自禁流泪。
模糊的视野中，他看不到电梯里应该有的七海千秋、澪田唯吹、终里赤音和二大猫丸，他只看到了一台因为他的泪水扭曲模糊的转运床。
床边灰黑色的手印痕迹，仿佛灼烧在他的灵魂上，让他整个人哀嚎起来。
这是一场噩梦……
他的诞生是噩梦的伊始，那么死亡也理应是噩梦的终结。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还不死掉呢？
第257章 第 257 章
偌大的电梯空空荡荡, 只有一张医院里常见的转运床，床上的娃娃脸人事不省。
罪木蜜柑小心翼翼地从黑暗中走出来，想要进入电梯查看情况, 却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阻止了。
“别过去, ”不知为何破防的御手洗挣扎着开口，“他身上的劣化可能已经开始了，太过接近他，你的免疫系统也会受到影响。”
罪木蜜柑：“我的……免疫系统？”
“嗯, ”御手洗亮太声音前所未有地低落, “发生在小泉他们身上的, 既不是病，也不是中毒，更不是实验手术造成的后果，只是我们自身具备的某个免疫系统崩溃了。”
“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 ”十神白夜没好气地关掉手机上的灯光，朝温德利抬了抬下颌, 自然而然地命令道, “放开他。”
温德利下意识开价：“20万，税后。”
十神白夜：“？”
其他人：“？”
“抱歉，你的语气太熟悉了, 条件反射, 条件反射。”温德利后知后觉自己现在不是万恶资本家的一员, 一边打着哈哈, 一边松开了压制御手洗亮太的手。
“成交, ”十神白夜推了推眼镜, 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记在账上, 等网络跟外界连通，一次性结清。”
温德利：“OK。”
其他人：“？？？”
七海芽衣：喵的，怎么除了jk，谁赚钱都这么容易！
随手拓宽了一套外包业务，十神白夜将自己的全副心神放在了御手洗的自白上，他倒要看看，打从一开始就愚弄他们的人，能给出什么样的解释。
“在我解释一切之前，请你们认真思考我接下来的问题。”
“我认为人最后能信任的只有脂肪跟糖分，”御手洗亮太坐在地上，不做任何挣扎地询问他们，“但当脂肪和糖分也背叛了你，你们又会怎样自处。”
十神白夜皱眉：“愚问，背叛我十神白夜的，都是看不清真正价值的蠢货，根本不值得我浪费心思。”
“答非所问了哦，”福久未卷介入对话，“你们最好从字面上理解。”
苗木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脂肪和糖分’……是指我们自己的身体吗？”
“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背叛？”叶隐康比吕越想越糊涂。
“喂，跑题了，”腐川冬子语气烦躁，“不是说要解释清楚那副模样是怎么造成的吗，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御手洗亮太没有做出反应，自顾自往下说：“请你们保持思考，听我说。”
“在第一次被送上去进行实验的时候，我装作昏迷，袭击了实验室的人员，从实验人员身上抢走了防护服，再从实验室逃了出去。”
在御手洗亮太的叙述中，他们是在学校被抓的，在实验室里坐牢的时候也没有离开过学校范围，甚至还能看到脸熟的老师穿着白色防护服特意过来安抚他们。
御手洗亮太正是借着跟老师接触的机会，从他们身上搞到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的药剂，才成功从实验室跑了出去。
当时跑路跟搭救其他人都不算麻烦，实验室的防备很差，哪怕真正能打的都被麻翻了不知道捆在哪里，有随时能手工搓出机器人军队的左右田在，真打起来，他们的胜算并不低，更何况他们在学校地下打斗，很容易就会影响到地面，学校里九成是学生，事情闹大了对他们有益无害。
于是，御手洗和其他早起失踪的学生们在重获自由后都认为事情接近了尾声，之后是社会舆论的狂欢，希望之峰或许会进行一次大改，但那都不关他们的事。
事实证明，即便御手洗尝遍了世间大多数的酸甜苦辣咸，依然做不到准确预言。
白色防护服们挡在他们逃出生天的必经之路上，为首的白色防护服再三命令他们折返，说着都是为了他们好的无稽之谈。
边谷山佩子是出逃方武力值最高的，也是最想尽快离开的，她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的木刀却比真剑还要有威势。
御手洗亮太心想，自己大概永远没法变成这样的人，为了别人一往无前，但偶尔可以幻想一下，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然后就在他眼前，不可阻挡的边谷山佩子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空气中没有任何异样，御手洗亮太却能从她的脸上，找出吸入致幻剂才会有的生理反应。
“咦，有一个对致幻剂有基础抗性，体检报告上怎么没注明？”
“不对，体检报告不会出错，要么报告不是他的，要么‘御手洗亮太’不是他。”
致幻剂？致幻剂会让人倒下吗？
御手洗亮太没漏过逐渐靠近的交谈声，也没停下思考。
他距离边谷山佩子最近，清楚地看到了她倒下的全过程，药物导致首先被他排除。
边谷山佩子的反应不像是吸入什么致命的气体导致她立刻失去行动能力，也不像吸入所谓的致幻剂出现任何跟歇斯底里擦边的情绪，相反，她的表现十分正常且平静，仿佛一个人在床上转身，边谷山倒下也只是身体的自发行为。
御手洗屏住呼吸，看着白色防护服向自己走进，准备故技重施。
正是这时，御手洗亮太看到了边谷山佩子扭曲变形的脸。
“快来看！”白色防护服的喊声将御手洗飞到九天的魂也给叫了回来，“这个孩子已经开始劣化了！”
不用解释，御手洗亮太无师自通了某些专有名词。
跟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调查员一样，御手洗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本来就没有道德可言的人体实验室，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醒悟自己的结论不光太鲁莽还很片面。
白色防护服喊来了另外三只白色防护服，他们没有把边谷山遮挡得严严实实，而是散开一部分距离，只有作为领导者的白色防护服检查了一遍。
御手洗亲眼看到，半分钟前还固定在边谷山佩子脸上的五官，在白色防护服的触碰下，如同未定型的橡皮泥，从不规律变成毫无规律可言，极富冲击性的场面差点没把御手洗的理智直接冲垮。
不等御手洗崩溃，他就看到白色防护服收回停在边谷山佩子脸上的手，转而拿出两管满满的绿色试剂分给另一个白色防护服，两个人分别朝边谷山和另一个处于昏迷状态的某个人扎了下去。
别人有什么反应，御手洗不清楚，但他亲眼看到边谷山佩子原本融化的脸就像经历了时光倒流，被上帝初始化了。
“那是什么？”御手洗亮太顾不得隐藏，就近挟持了白色防护服，“我的其他同学也需要它！”
白色防护服摇头：“这是我们的实验成果，数量不少，但效果达不到要求，这次起效只是暂时的，最多三分钟，他们又会变成你看到过的那样。”
白色防护服说，他们还没对新抓来的学生进行任何实验，空气中的致幻剂充其量只是催化剂，真正让他们变成这样的原因，早在出生前就跟他们密不可分。
白色防护服说，希望之峰的所有学生，其实是另一项人体实验的成果，这是他们生来就有的阿喀琉斯之踵，无法祛除的基因毒，被简称为劣化，这种隐患或早或晚都会爆发，他们用的致幻剂对正常人身体无害，却能间接诱发他们劣化。
白色防护服说，他们研究劣化数十年还无法解决，但数据表明，但凡学生们的心灵崩溃、对自己不再认同，劣化爆发的概率就会成指数递增。
白色防护服说，融化容颜只是劣化的第一步，通过这种方式，劣化能最快摧毁一个人在社会立足的基础。
白色防护服说，劣化的最终结果并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白色防护服说，他们的目的不是伤害希望之峰的学生，他们都是同一个人体实验的受害人，他们只是想要自救，通过研究劣化，来寻求如何阻止劣化……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御手洗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但现实就是这么荒诞，他否定了一个人生存的意义还不够，还要进一部分否定他作为人诞生的意义。
御手洗亮太原本以为，人生在世，到最后能相信的只有脂肪和糖分，但结果却是，脂肪和糖分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他以为的那边。
“假如一切真如你所说，我们……还算人类吗？”
苗木诚的问题跨越了时空，跟当时的御手洗重合在一起，他对着正在将步入劣化的同学装进绿色溶液罐子的白色防护服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御手洗亮太恍惚中，将对方的答案一字不差地重复：“从基因上看，早就不是了，现在不过是任何生命走投无路时例行的垂死挣扎。”
[kp：暗投 ？？]
[kp：智力80及以上的过个灵感。]
[明智也：正感动的时候来这一出……]
[kp：你智力80？]
[明智也：65。]
[kp：那这里没你的事了，继续闭麦吧。]
[kp：七海芽衣灵感85 1D100=28 困难成功]
[kp：福久未卷灵感80 1D100=100 大失败]
[福久未卷：册那。]
第258章 第 258 章
[明智也：说起来有点对不起大家, 但我越来越觉得昏迷有益身心。]
[福久未卷：就因为我大失败？]
[明智也：不，是因为斯派和狛枝君都没有醒着。]
[斯派：点赞。]
[温德利：+1。]
[福久未卷：……]
福久未卷在黑暗中分神了一瞬，他想起自己曾经在某个局子里待的下午, 因为被怀疑走私违禁物喜提审讯室一日游, 当时他的待遇跟现在御手洗差不多，周围黑黢黢的故意用暗室环境向他施压，刺眼的灯光是唯一光源，不同的是, 除了审讯他的是人名干警, 当时自己还收到了一份人道主义猪排饭。
啊, 说到猪排饭，他好像已经快12小时没进食了，肚子有些饿了……
黑色卷毛趁着没人发现，正大光明地陷入美食妄想, 难以自拔，跟他形成对比的是某个机警的金毛jk。
七海芽衣口不能言, 不得不在黑暗中对这场审讯戏码作壁上观,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加入他们时，一股被窥视的寒意从背后窜上心间。
尽管美少女jk受欢迎是世界不变的法则，理论上任何时候被偷看都很正常, 但七海芽衣一瞬间福至心灵, 断定视线源头绝非同类, 视线中充满了食物链上层对下层直白的食欲。
七海芽衣：JK炸毛.jpg。
[kp：七海芽衣侦察45（黑暗环境-50%）1D100=90 失败]
七海芽衣：别啊！！！
kp：差点忘记这家伙侦察不靠谱了, 但她聆听也没点……啧。
[kp：七海芽衣幸运50 1D100=44 成功]
金毛jk发扬了她一贯的小龙虾精神, 在黑暗中睁大了她蓝汪汪的眼睛, 跟空气斗智斗勇，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幸运女神总是偏爱这种傻狍子，对她不吝关注。
七海芽衣忙着寻找黑暗中想吃掉她的魑魅魍魉，突然感觉自己暴露在空气里的小腿被一团毛乎乎的温热躯体蹭到，连带着她的鞋子也被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
这个尺寸，这个触感，这个大小……
是布巴啊啊啊！
七海芽衣大脑宕机一秒，迅速矮身在地面上搜寻起来，满脑袋小黑煤球。
在黑夜中拥有天生隐身衣的小动物没有乱跑，趴在七海芽衣脚边蜷缩成一颗圆润的毛球昏昏欲睡，好抓得很。
一得手，七海芽衣就像狒狒长老举起辛巴一样高举小煤球，被举高的小煤球没有挣扎，懒散地打了个谁都看不见的哈欠，任摸任举。
神圣的布巴，永恒的船猫！
一想到布巴靠四条小短腿从一个模组跨到另一个模组，从大海来到陆地，七海芽衣就深感自己是个罪恶的jk，连猫猫都不惜千里迢迢为她而来，如果不是禁言，七海芽衣必须要将布巴的好宣扬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且，既然船猫在，船医也在，她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船长亚瑟也在？
七海芽衣：我真的很需要100+的侦察！
kp：小黑屋果然有害身心，瞧瞧，才关这么一会儿，jk就开始睁着眼睛做梦了。
另一边，御手洗亮太的自白走到了尾声，虽然通篇听着就像胡扯，但正常人胡扯都没法做到他这么有理有据，当场就有人破防了。
“我们，”叶隐康比吕在黑暗中控制不住地发抖，“意思是，哪怕这个地方对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也会变成那样吗？”
“劣化只分早晚，除非先一步死掉，否则从不缺席。”御手洗亮太整个人精神萎靡，进一步宣判了他们的结局。
腐川冬子尖锐地反驳：“谁要信你的胡说八道！你之前就骗过我们一次，这次也一定还想骗我们——对了，江之岛在外面，我们可以上去跟她汇合，一起调查真相！”
“那个人不能相信！”御手洗亮太突然拔高声音。
腐川冬子一怔，更加激烈地反驳：“凭什么不能信！比起谎话连篇的你，怎么看都是江之岛更可信！”
“已经过去30分钟了，”手机屏幕的荧光照亮了福久未卷的眼睛，仿佛只是顺口提醒道，“上面去救人的人还没回来。”
苗木诚将脑袋里徘徊的恐怖猜测暂时摒弃，提议道：“那位先生说得有道理，前辈他们可能陷入麻烦了，先把转运床上的人移开，去看看情况吧。”
“不能去！”御手洗亮太拦在电梯门口，“已经太迟了。”
“目的只有一个，但这里进行的手术分两种，一是将我们身上携带最多异变的器官移植到普通人身上，制造更多可供实验的素材，二是在实验素材上进行药物实验，寻找缓解劣化的方法。”
“我们的身体适应了那些可能会劣化的细胞，但普通人没有，他们更容易被劣化，最后化成一堆不成人形的血肉，沾上那些血肉，我们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劣化迹象，然后——”
御手洗亮太咬牙：“快速跟那些血肉融合，不分彼此，成为整个实验室最廉价的实验素材。”
[kp：暗投 ？？]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雾切响子没有质疑御手洗情报的准确度，而是另辟蹊径发现了盲点，“这里的人难道会体贴地告诉一个实验体这么详细的内情吗？”
御手洗亮太摇头，自暴自弃地垂下胳膊：“是我亲眼看到的。”
“谁？”苗木诚下意识开口，语气几近偏执，“你看到谁变成那样！”
78期16人里有12人在这，1个通完电话，还有3人下落不明，分别是朝日奈葵，塞蕾丝缇雅，以及……最早失踪的不二咲千寻。
“我不认识她，”御手洗亮太给不出确切的答案，“我看到她时，她身上的劣化已经严重到整张脸看不清了。”
苗木诚隐在黑暗中的表情就像是以为自己即将被判死刑，却被判了死缓一样。
“等等，”索尼娅声线颤抖，“你的意思是，七海他们，已经……没救了吗？这么短的时间就……连一声告别的话都无法再跟他们说……”
御手洗亮太没有出声，默认了索尼娅的猜想。
罪木蜜柑无助地哭泣：“怎么会这样？”
七海芽衣没有哭，她一手抱着猫，一手拿着手机，一边拨打烂熟于心的号码，一边朝电梯移动。
她现在自信爆棚，认为整个模组都是围着自己前世转的，没准太阳系其实是围着自己转——没看见船猫跟船医都出现了嘛！
整个宇宙都是围绕着主角——她七海芽衣——展开的！
众所周知，主角不可能死情缘！
kp：后仰.jpg。
原本七海芽衣对御手洗亮太的情报就半信半疑，现在对老姐莫名其妙的死讯则是完全不相信。
区区半小时，七海千秋平时随便找个地方一蹲，兜帽一拉，游戏一开就不止这个数，七海芽衣宁愿相信七海千秋是卡关了，都不觉得她是死了。
“原来如此，没有加入神座出流计划组得到的情报果然不全面，”福久未卷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这边居然还埋着这样的炸弹，难怪只看到他们没日没夜的排班表，却没怎么见到他们头疼怎么处理失败品……”
“真是方便。”
[kp：暗投 ？？]
[kp：暗投 ？？]
福久未卷现在不关心kp在暗投什么，他从希望之峰众人这边榨出不少情报，能用的不多，却刚好是最关键的部分。
一、在实验相关上，理事长没有说谎。
二、他们确实抓到了阻止劣化的尾巴。
[福久未卷：我完全明白了，正常情况下，理智降低到0我们就会被撕卡，但芽衣不同，她的理智降低到某个范围，比如降到50，她身上就会出现一些喜闻乐见的变化，让我们跟着过sc。]
要不要猜这么准啊。——by kp
[温德利：现在是要一边根绝她一切掉san可能，一边等实验室的人把抗劣化药研究出来？]
[福久未卷：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们只要让芽衣不要掉san就行。]
[明智也：但芽衣好像很想去找她姐姐，emmm，去了就会掉san吧？]
[斯派：设定里相依为命的姐妹，不掉个D20就太对不起她成天想开伦理后宫趴了。]
[明智也：游戏难度陡升。]
[福久未卷：不，恰恰相反，如何让七海芽衣不再掉san，这个实验组织早就告诉过我们答案。]
[明智也：？]
[福久未卷：别让她保持清醒就好，就此睡下去，直到希望成熟，再从梦中醒来。]
[温德利：姐姐生死不明，她睡得着才有鬼。]
[福久未卷：这就是同伴存在的意义了。]
[温德利：你有什么高见？]
[福久未卷：借口跟她一起去寻找楼上的七海千秋，趁机在背后袭击她，直接把人带去实验室，别让她有机会睁眼，现在你是唯一能做到这些的了，温德利！]
[温德利：……]
[斯派：你是不是，还在挑拨离间？]
[福久未卷：没有的事，别污蔑好人，我纯粹是为了芽衣着想！]
[明智也：回答得太快了，福久……]
[福久未卷：就说干不干吧。]
[温德利：干。]
七海芽衣已经摸进电梯，抱着猫哼哧哼哧将转运床挤出去，没等她转身，就有人进来替她按下楼层按键。
电梯门关上。
福久未卷不知道自己停电结束后要面对好感大跳水的希望之峰众人，就像七海芽衣也不知道她会在下次电梯门开之前被温德利背刺。
——她光顾着举起小煤球，试图唤醒温德利前世的记忆了。
第259章 第 259 章
[kp：记忆恢复, 纠正san值。]
[kp：七海芽衣 san=47]
[kp：由于当前所在位置并不是现实，隐藏规则暂时无法生效。]
[七海芽衣：哈利路亚！直觉告诉我，被你隐藏起来的规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规则！]
[kp：我不否认。]
七海芽衣揣着手, 眼神充满智慧地看向对面, 言之凿凿：“是猫，是来自前世的猫猫怪布巴袭击了我！”
七海千秋&日向创：……
不，按照现实发展和正常逻辑，袭击你的绝不是连头带尾加起来不到一斤的猫, 而是你体重接近200磅的队友！
七海芽衣猛地环顾四周：“对了, 我猫呢？！”
[七海芽衣：kp, 我布巴呢？]
[kp：你问我是得不到答案的，虽然我知道答案，但不可能告诉你呀。]
[七海芽衣：py一下py一下。]
[kp：……不，我是有原则的kp, 不可能凡事让你py一下就能心想事成，学学侏罗纪恐龙, 自己找找出路吧。]
[七海芽衣：啧。]
说不出口。
面对这么无邪（kp：啧）的七海芽衣, 说你的同伴才是背刺你的罪魁祸首，日向创实在说不出口……
“不是猫，是跟你搭同一个电梯的男人, ”七海千秋就没日向创那么体贴了, 贴脸开大, “是那个人袭击了你, 也是那个人把你交给了实验人员, 让你陷入了长时间沉睡, 之后你醒过来跑出研究所找我，就不奇怪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你吗？”
七海芽衣欲言又止, 七海千秋斩钉截铁：“也是那个男人在背后搞的小动作，我后来从监控数据里看到了，他故意放走你，让你跟外边的江之岛汇合，然后想把你们一网打尽。”
“另一个人更加过分，他跟希望之峰的研究所私下里达成协议，背叛了快要逃离研究所的其他人，偷走了不二咲君留下的程序，还拿他们换取了大量半成品药物……”
[七海芽衣：我想点名某个卷毛。]
[kp：你点了他也听不见。]
七海千秋发尾的荧光随着感情起伏，昭示她不安定的内心：“芽衣，你以为的‘同伴’都不是好人！”
“真正的七海千秋在你进电梯之前，就已经死了，在现实中哪里都不存在了，她发现楼层异常的时候太迟，能做的只有把一起跌入陷阱的同伴推出去，牺牲自己……所以，知道这么多七海千秋不该知道的情报，现在的话你应该能清楚地明白，我不是你认识的七海千秋。”
“但是你们还可以自救，原因我不清楚，但只要能够保持人类的姿态离开这个地方，你们就能在现实中恢复原本的样子。”
“芽衣，快点回去现实吧。”
*
“真是兜了好大一个圈子……”
斯派感慨着活动了下手臂，想到事情终于接近尾声，哪怕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都觉得松了口气。
等他调整好心态放眼望去，周围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松树林。
难道要走迷宫？别吧。——by不喜欢迷宫的迷宫克星
“喂，”不客气的声音从斯派着陆的位置发出，娃娃脸的九头龙冬彦正眼神不善地打量着斯派，“在贾巴沃克岛多谢你照顾了啊，体贴地杀了我们七八次。”
边谷山佩子站在他身后护卫的位置，明明手上握着的是一柄木剑，气势却像是拿着真刀一样不容小觑。
“Emmm，”斯派摸了摸自己脖子，“现在说你们还活着不要计较有点太无耻了，毕竟我本人是为了自己目的给你们留下了糟糕的回忆，但是现在内讧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毕竟九十九步都走了，你们也不想倒在复生前一步吧？”
“复生？”九头龙冬彦恍惚了一瞬，他低头看着自己指节分明的手指，像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他握起拳头，沉声道，“我记得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副模样，是死是活都没什么区别。”
“只是为了让你们顶着怪物的外表活下来，我们根本没必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了，”斯派叹息，“准确来说，也不是为了你们，你们只是顺带的，我们要救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
“嘛，整件事说来话长，不如先开始行动，和我一起找找怎么离开这地方，我们边走边说。”
*
[kp：暗投 ？？]
不二咲千寻推搡着地上躺尸的卷毛，他人微力轻，脸都涨红了也没能把装死的福久未卷推出半米。
“福、福久君，”弱小无助的程序员欲哭无泪，“你醒醒啊福久君，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个地方是森林，可能有吃人的狼出现……呜，我害怕……”
福久未卷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栩栩如生的假人。
[福久未卷：我倒是想睁开眼睛，这不是有心无力嘛。]
[kp：别幸灾乐祸了，这里不一定有狼，但比狼还要残忍的食人物种非常丰富，每过一个钟头，你就要过一个幸运，失败就刷出一个新物种。]
[福久未卷：成功呢？]
[kp：看情况，有可能什么都没有，你们安安静静地活过一个钟头，有可能刷新出其他幸存者，还有可能刷新出对人类没有恶意的有趣物种，我这里准备得很全哦。]
[福久未卷：不详的预感……我还要躺多久？]
[kp：还有7个小时。]
[福久未卷：不二咲千寻能打吗？]
[kp：能跟你同归于尽。]
[福久未卷：嘁，战斗力-5可以直说……那他能背着我上树吗？]
[kp：？]
[福久未卷：当我没问，换个问题，什么时候过幸运？]
[kp：现在。]
[kp：福久未卷幸运20 1D100=20 成功]
[福久未卷：零点仙！骰娘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kp：慢点拜，还没完呢。]
[kp：暗投 ？？]
[kp：哇哦。]
[福久未卷：你在“哇哦”什么？]
有鞋底与草地的摩擦声传入耳朵，不二咲千寻冷不丁停止啜泣，像是欲掩弥彰，从福久未卷身侧站起来。
福久未卷躺在有些扎人的草地上，尽管意识拼命想警戒，但来自灵魂的倦怠让他睁不开眼睛，对周围的一切了无生趣。
他懒得睁开眼睛去看是谁来了，耳朵却拦不住对方主动表明身份。
“呐，福久君，好久不见，”几乎是贴在脸上的呼吸，声音也熟悉得让福久未卷想别开脸，“怎么了，明明是这么值得感动的再会，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呢？”
[福久未卷：我的幸运兔脚回来找我了——感动世界の奇迹！泪目.jpg]
[kp：Emmm……]
福久未卷拿出了自己对幸运兔脚的全部渴望，勉强压过了想要困觉、从此长眠不醒的欲望，睁开眼睛。
翻滚着暗沉绿意的眼睛微微睁大，紧接着眼睛的主人缓缓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真的说到做到了啊，福久君，背锅、挡箭、赴汤蹈火……约定时我能想象到的坏事都被你指使做过了，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杀人，还是自杀，哦不对，自杀已经是过去式了，福久君不是会停滞不前的人，一定还有更加糟糕的事要求我做吧，说说看，我不会拒绝的~”
跟在他后面出现的76期三人组身上或多或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福久未卷在他们认知中的风评直线下降。
——不过现在也不是关注那些身外之物的时候。
福久未卷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眼睛只睁开一半，发音都用的气音，但凡狛枝凪斗没靠这么近，就只能靠读唇语听他发言了。
福久未卷：“背我。”
“好的，”狛枝凪斗熟练地捞起福久未卷往背上一提，“还有呢？”
福久未卷：“找人。”
“是要跟斯派君和芽衣同学他们汇合吧，我明白了，”狛枝凪斗读卷毛语满分，很容易补全了福久未卷没有展开说的部分，“我在天上飘荡的时候，碰巧看到他们两个掉下去的位置了，嗯，让我想想，离我们最近的是斯派君，我们先从他开始找起吧。”
不二咲千寻亦步亦趋地跟在福久未卷身侧：“等、等等，我也、也……”
[kp：暗投 ？？]
三发苦无擦过福久未卷手臂，没入狛枝凪斗鞋子前方的草地。
“流流歌好像听见你们说是要去找斯派，”安藤流流歌瞳孔喷薄着浓稠的恶意，声音宛如最高级的甜点一样甜蜜轻柔，“拜托你们也带上我们吧，我们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位在贾巴沃克孜孜不倦杀掉我们的少年。”
“‘谢谢’他让我们整整齐齐死在一起！”
她身侧的金发青年沉默不语，只用行动表明立场。
目前找到安藤流流歌，理论上已经是斯派女朋友的忌村静子：不敢说……
她不敢说！
狛枝凪斗仿佛浑然不知安藤流流歌口中的“感谢”有多少水分，也看不出忌村静子的崩溃，无辜又自然地点头：“当然可以，人多力量大嘛。”
[福久未卷：倘若斯派死了，绝不是我的错！]
[kp：这话你留着对斯派讲。]
[福久未卷：非要说的话，应该切成三份，我只是三分之一！]
[kp：说了让你对斯派讲——]
[斯派：对我讲什么？]
[福久未卷：……]
[kp：……]
[福久未卷：幸运兔脚果然给力。]
第260章 第 260 章
假如世界上真有幸运女神, 那么祂在这一刻短暂地抛弃了斯派。——by 福久未卷&kp
出于游戏限制，调查员私聊的频道有距离限制，否则他们就能无限制交流情报, 虽然从侧面上看, 这种限制一定程度上方便了确认其他调查员所在的位置，这种小bug既不会给调查员提供太大的便利，有的时候还会搞出一些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乐子，比如现在。
福久未卷挂在狛枝凪斗不算宽阔的肩膀上给斯派倒计时, 虽然他现在跟充气娃娃一样做不到靠自己双腿站立, 但看欧皇倒霉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 勉强睁开眼睛看乐子，kp也会通融一下的。
福久是对的，kp觉得OK。
不知内情的斯派在福久和kp的期待下出现，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才一会儿不见, 你就半身不遂了？”斯派先是看见了狛枝凪斗和挂在狛枝身上疑似重度残疾的福久未卷，然后看到走在旁边风吹就倒的不二咲千寻, 随口道, “虽然我这么说有些失礼，但被不二咲君打成重伤是不是有些离谱——”
[kp：斯派灵感75 1D100=32 困难成功]
真正千锤百炼的警报器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在眼睛看到之前, 斯派的直觉告诉他前方高危, 肌肉在一瞬间绷紧进入备战状态。
[kp：暗投 ？？]
[kp：斯派闪避27 1D100=20 成功]
空穴来风, 个人情绪果真影响准头, 只是一点愤怒就让烂熟于心的手法起了波澜, 发挥失常的八发苦无整齐扎向斯派, 却被他轻易后退躲开。
错开角度，扩大视野, 斯派看到了被狛枝和福久挡住的熟人——在他手下不知化作亡魂多少次的76期。
狛枝凪斗识趣地背着福久未卷从战场中心撤离，不二咲千寻小跑着跟上。
粉发的安藤流流歌死死拽着十六夜惣之助，盯着斯派的瞳孔骤缩：“杀了他！惣之助快为流流歌杀了他！你还愣着做什么？你不爱流流歌了吗！”
“说句公道话，”福久未卷吐槽，“不如你先试试松开手。”
拜他身上的debuff所赐，拉仇恨兼拱火的发言没出两步就消散在空气中，福久未卷没有将76期的火力跟敌意吸引过来。
狛枝凪斗无奈道：“福久君，你的声音太小，只有我能听见，是生病了吗？”
“不、我觉得不是那样的，”不二咲千寻惴惴不安地开口，“脱出贾巴沃克程序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恢复默认健康状态，福久君是落到这片树林才变成这样的，大概是幻梦境对他造成的负面影响……我是这么认为的。”
狛枝凪斗看向不二咲千寻：“那，顺便问一下，福久君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不二咲千寻歉疚地摇头。
“7小时。”回答他的是福久未卷，他貌似对自己的状态还有点b数。
剩下7个小时，福久未卷无法移动、攻击、闪避，包括与他人交流等一切需要耗费力气的动作。
只有狛枝凪斗除外，他靠得够近，交流上也不费什么功夫。
另一边，没有福久未卷拉仇恨，安藤流流歌跟十六夜惣之助的仇恨也稳稳安在斯派身上，火药味渐浓。
“我是和平主义，非必要时刻不想动粗，还是说，”斯派生厌地朝对面抬了下眼，“你们想再尝尝被杀的滋味儿？”
[斯派：过恐吓。]
[福久未卷：你点了恐吓？]
[斯派：基础成功率有15，我不需要再点了。]
[福久未卷：大失败大失败大失败，拜托了kp，让这家伙尝尝大失败的滋味儿！]
[kp：@福久未卷，你对骰娘念叨去，对我祈祷没用，骰子没法暗箱操作。]
[kp：@斯派，一次只能恐吓一个目标，你选谁作为恐吓对象。]
[斯派：粉毛可爱系的那个。]
[福久未卷：我以为你喜欢那个npc？]
[斯派：我喜欢啊，但我谁都喜欢~]
[福久未卷：可怕。]
[kp：可怕。]
[kp：斯派恐吓15 1D100=1 大成功]
[福久未卷：……我不信骰子没有黑幕。]
[kp：假如我不是kp，我也不会信……]
[斯派：你们拒绝接受现实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安藤流流歌脸色煞白，她一开始只是一只手抓着十六夜，现在两只手都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安藤流流歌既没有强大的身手，也没有坚韧的内心，恢复记忆后如果没有十六夜她立刻就会在斯派留给她的屠杀回忆中崩溃，而那也不过是延缓了崩溃到来。
从见到斯派的瞬间，她就处于无法言喻的惊恐状态，全靠虚张声势掩护内心的软弱，而跟斯派对上视线后，那些她刻意想要遗忘拼命塞到记忆垃圾堆里的死亡回忆就不断刷新在眼前，如同走马灯一样闪过，紧随其后的是铺天盖地的绝望与恐惧。
终于，爱人带来的安全感跟勇气消耗殆尽，安藤流流歌轻易在斯派面前丢盔弃甲。
“不、不要……不要靠近我！”
安藤流流歌尖叫着推开十六夜，跌跌撞撞朝斯派反方向拔腿就跑。
十六夜惣之助想也不想跟上去，一如既往跟随着安藤流流歌，从不阻拦。
[kp：斯派敏捷55 1D100=39 成功]
忌村静子一直是三人中一直被落下的那个，现在也是，但当她想像以前一样追逐着另外两人的背影追上去时，有人拽住了她。
“你要去哪，我刚上任的女朋友？”斯派从背后抱住了她，“我履行了我的义务，现在轮到你了，难道你想毁约？”
忌村静子恍惚下，居然产生了一种自己被蝮蛇卷住的错觉。
隐约要窒息的受害人挣扎着开口：“不、我……我要跟我的朋友……流流歌他们一起……”
“那些怎么看都只是关系普通的朋友，成天黏在一起才奇怪，而且我们约定的只是带你找到他们，不包括把你拱手让给他们，”缠绕着她的蛇在她脸侧吐露出预示不详的蛇信，“还是说，你要为了他们冷遇自己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吗？”
斯派恍若无意地在她耳边低语：“杀你们的次数太多，我现在顺手得不得了，猜猜我现在要用几秒追上去杀掉那两个人，静子想看看吗？”
忌村静子：“！！！”
[斯派：哇，她被吓到了，好可爱~]
[福久未卷：……是我的错觉，还是斯派身上的反派气场太强了，为什么我越看越觉得他不像是好人？]
[kp：同感。]
[斯派：说起来，我好像是调查员当中第一个脱单的。]
[福久未卷：比起女朋友，我更认同那是被你恐吓的受害人。]
[斯派：但我脱单了~]
[kp：Npc好感是黄色的，你连友情的绿色都没赚到。]
[斯派：但我脱单了~]
[福久未卷：淦。]
[kp：淦。]
斯派带着他半哄半吓得来的女朋友围绕着福久未卷“耀武扬威”：“静子是药剂师，有没有什么药能把这家伙治好？”
“……”福久未卷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只吐出一个无言的泡泡。
狛枝凪斗：脖子凉凉的。
忌村静子半张脸被口罩遮住，露出来的眉头紧皱，说话严肃又结巴：“我不是医生、只是药剂师，治病需要、对症下药！”
“只是心理上的小毛病，”斯派嫌弃地收回看福久的视线，“不能想想办法吗？”
[kp：暗投 ？？]
忌村静子沉默片刻，微微点头，结结巴巴道：“他服用过半成品的苏生药，除了强身健体、里面更多的是、促进精神修复相关的成分，那些成分在健康时隐藏在身体各处、不会显现，现在给他们一个信号，可能、可能在那些成分发挥作用下，他的精神就会恢复正常。”
[福久未卷：不要啊，斯派哥！]
[斯派：等会儿，我还没问她是什么信号呢。]
[福久未卷：别问啊，斯派哥，你的女朋友在忽悠你！]
斯派：“什么信号？”
忌村静子：“伤口、身体上的痛楚，什么都好，只要让大脑意识到身体需要修复。”
[斯派：吁~我本来是不信她的，但福久你未卜先知，这条情报的可信度就突然提高了一大截，值得一试。]
[福久未卷：我信你个鬼！]
[斯派：好吧我承认，我从头到尾都相信她，顺便一提，你喜欢左手还是右手。]
[福久未卷：kp救我！]
[kp：救不了，凉拌吧。]
福久未卷声嘶力竭，但他顶着debuff，连求救的信号都发不出来，只能看着斯派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朝他靠近……
[kp：暗投 ？？]
“嗷啊——！”
悲催的尖叫直上云霄，以福久未卷为中心朝四周扩散，惊起一堆在林间小憩的飞行生物的同时吸引了不少危险的视线，却也让许多没头苍蝇找到了集合的曙光。
——福久未卷·战吼已使用，坐标暴露，全场嘲讽。
哪怕是斯派也不得不承认，效果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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