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治服暴娇大美人[GB] > 15、易感期(一)
    这场架引起轩然大波,有人实况转播了整个过程,影响范围很广,导致最高议会成员直接过问。参与列席的还有联邦最高法院的资深法官,安防指挥长——打练姐的母亲,没能把这件事情压下来,情势十分严峻。


    贺承流收起纨绔姿态,复盘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垂眸瞥了眼身旁的迟弥雪。


    她倒是镇定自若。


    狐狸!


    狗狐狸!


    初见那次就是这样算计了他——


    这场架打下来,迟弥雪毫发无伤,打练姐直接住院,结局无论怎么看,都是打练姐吃了满亏。


    可一旦进入证据鉴定和审判裁量环节,就会发现,停机库遭遇的所有破坏性动作,都是人偶机械熊做的,轨道损毁,机库坍塌,地面暴烈,其责任人都在于打练姐,根本不在迟弥雪。


    如果非要追究迟弥雪的责任,她顶多算是非法攀越禁入场所,交个罚金了事,再加个故意伤害。


    故意伤害这个也很难成立,她很会挑地方下手,对方根本没有到伤残的地步,辩论两句,说不定也能成为正当防卫,毕竟谁都看得出来,打练姐真的很想她死。


    这些种种套路,似曾相识。一如她们初见那样,明明狼狈的是他,可结论出来,他还是责任方!


    贺承流想起来就气,咬牙切齿,他压下怒意,解决眼前的当务之急,当庭申请进入智能法庭裁决。


    他狠狠斜了迟弥雪一眼,后者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


    贺承流看了,情不自禁磨起后槽牙。


    一会儿再找她算账!


    智能裁决结果不出所料,迟弥雪是受害者,贺承流见义勇为,打练姐承担全部责任,依法判处八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八百多万星元。她的母亲,校安防指挥长监管不力,使得安防机械熊落入打练姐手里,再深究,发现有与他人非法交易、非法使用机械熊的事实,因此革去职务。这场闹剧就此告一段落,迟弥雪贺承流完胜。


    从教研中心出来已经凌晨两点了。


    停机库上灯火通明,机械修理工嗡嗡嗡正在进行紧急抢修,无人机和无人车运送材料来来回回,两个工程师站在一旁的随身悬浮晶屏前输入指挥代码,监管现场情况。


    停机库放了临时轨道,飞行器有完好无损的,从临时轨道上滑行起飞。


    贺承流踢飞脚下的石子,磨着牙问,“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等我来了再反击?”


    “是。”迟弥雪实话实说。


    即使这个回答在贺承流意料之中,但话从迟弥雪嘴里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他心里还是莫名被刺了一下。


    她果然利用了他!


    等他来,拉他上高级法庭,人家掂量他母亲的身份,肯定不会太过为难,毕竟他在远洋的母亲手握重兵!


    还没仔细分辨左胸腔的酸胀到底是因为什么,全身血液就咆哮着冲击大脑。贺承流暴怒起来,额角青筋暴起,“你他丫又算计我!”


    愤怒的omega眼睛爆红,像是在哭的边缘。明明浅金色头发和白皙的皮肤显得格外柔软,可却神情狠恶,好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就是这样一个暴躁的人,刚刚在教研中心里面,脊梁笔直,下巴微抬,把她牢牢护在身后。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那些位高权重的人面前,他的手臂微微斜出,安抚性地横在她身前。


    指尖不自觉地动了动。


    迟弥雪抬手,轻轻揉动他的金发,“窝里横。”


    她难得解释,“说你坏话的人,当然要你自己来收拾。我收拾了,他们会说得更难听。”


    语调柔和,冰消雪融。


    凌晨两点多,风里有很浓的寒露气息,清冽极了。风悄无声息地拂过,浇灭贺承流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愣了半晌,耳下泛起微红,抬手隔开迟弥雪摸头发的手,拔腿就走。


    “我管他们说什么!”


    迟弥雪轻笑,抬腿跟上。


    前面浅金色的脑袋上,小呆毛招摇晃动。


    她抬手摁上,再度揉了揉,“流言传很久了吧?”


    “能不能别摸我头!嘶——”他刚要抬起手臂保护自己的脑袋,突然一道钻心的疼痛从手心刺向后肩胛,疼得他冷汗直冒。


    翻开手腕一看,掌心横亘着两指宽的伤口,血肉模糊。一道血红的痕迹伤口处蔓延出来,沿着掌跟的方向,从细长结实的胳膊蜿蜒向上,隐没在小臂处的t恤袖口下。


    灯光染着黄晕,血色触目惊心。


    迟弥雪:……


    不会是刚刚拿加特林,拿伤了吧?


    看这伤痕应该是。


    迟弥雪:……


    贺大少爷是脆皮的印象更加根深蒂固。


    脆皮贺承流疼得龇牙咧嘴。


    没发现伤痕之前,完全没感受到疼,经过刚才直击灵魂的那一下,现在整条胳膊都像是废了,疼得钻心刺骨。


    他想,他要是叫出声,绝对被迟弥雪笑。


    于是为了争一口气,贺大少爷站定闭眼,扬起下巴试图压下疼痛,倔强地咬着牙,愣是把呻|吟声尽数往回吞。


    迟弥雪:……?


    这脆皮在搞什么?吸收天地灵气吗?


    *


    贺大少爷拒绝去医院,这是迟弥雪万万没想到的。


    所幸他之前有所“积累”,一生气就踢人,一踢人就脚红,一脚红校方就怕,怕就要送他去医院。可他不愿去医院,所以专门为他设置了私人理疗休息舱。


    停机库坏了,飞行器只出不进,贺家的家庭医生没办法赶过来,这下子,帮贺承流做医疗救助的重担,就落到迟弥雪身上了。


    理疗舱在教研中心的同一水平高度,四点钟方向。建筑物呈现出饱满的山东包子形,拱形的顶盖用的全景天窗,躺在里面能看到漫天星星。


    两人搭乘太空梯直达。


    太空梯里气压强大,导致贺承流手臂的情况更加惨不忍睹,血流了很多。


    管家在通讯器那头苦着张脸,不停嘱咐。家庭医生参与其中,交代完应该做什么处理之后,管家指挥迟弥雪说,“小迟,你赶紧到隔壁拿一下要用的药物,我上次去对照清单都检查了一遍,应该都有的。”


    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地暗示迟弥雪别挂通讯,他还有话要说。


    随身晶屏跟着迟弥雪移动到药物间。


    管家说,“少爷没在边上吧?”


    “没有,”迟弥雪说,“请说。”


    管家说,“你一会儿给他上药的时候,多说点话转移注意力,但是也不能什么都说。”


    “?”迟弥雪:“比如?不能说什么?”


    管家:“不要扯到药物本身,也不要提起元素医疗的事情。”


    进入克怀恩时代以来,医学界分成了两派,除了常规的药物治疗以外,还有一个学派是专门研究元素医疗的。


    贺家好像十分避讳和元素沾边的事情。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管家面色一凝,估计在心里小小纠结了下,才说,“少爷的父亲付宜年先生,生前是位医生,元素医疗流派。少爷六岁那年,付先生检查出……总之,”他面色凝重,仿佛想起十分痛苦的事情,不再往下说了,只交代道,“不要在少爷面前提到这个,医院医学和元素相关的话也别说。”


    迟弥雪默了默。


    点头应下。


    关掉通讯,她根据家庭医生的指示迅速找了些药,回到贺承流的休息室。可能是刚刚打的那一架运动太过,她感觉身体有点异样,但又说不出来。


    贺承流正在脱衣服。


    左手受伤的缘故,他脱起衣服来,艰难又费力。


    他的右手已经从宽松的t恤里抽出来了,脑袋和左手卡在领口,稍微一扯,t恤擦过左肩胛骨,疼到爆炸。


    冷白的灯光下,omega的肌肤更显白皙,能看到皮下青筋。劲瘦的脊背肌理流畅,骨感妖娆,疯狂刺激着迟弥雪的眼球,他那被裤子的松紧带轻轻勒住的腰细得恰到好处,在这截嫩白窄腰的映衬下,傲挺的臀线更发挥了无限欲力,让人忍不住想……


    alpha的手臂倏然紧绷。


    澎湃的血液叫嚣着,让她捞过那截嫩腰,摁在身前,狠狠掐红。


    贺承流嗅到一丝信息素。


    水的清甜。


    既沸腾,又冷冽,充满冰与火的禁欲矛盾感。


    这种感觉让人从心底开始发痒,想无限包容再去细细摸索那种不真不实的气息,那种在缥缈之间掌握实际,拨开迷雾的感觉,一定让人充满成就的快慰。


    肩胛上疼痛将他拉回现实。


    贺承流出了一层薄汗,连带着后背都泛起一层薄薄的粉色。


    龙井茶香的信息素因疼痛而溢出,身体本能,试图压制痛感。


    ——迟弥雪闻到了。


    清新的茶香像灵活的鱼,化身为无数泡沫渗入每一颗细胞,撬动每一寸神经。


    清香,甜润,解渴。


    □□的额角猛烈跳动。


    她热极了。


    迟弥雪忽然意识到,刚刚那一架打得还算激烈,所以易感期提前了。


    可意识到这个没有缓解任何,反而更让她无法控制升腾的压制欲和占有欲。


    不知道为什么,贺承流的信息素对她格外有诱惑力。不同于刘易斯的胡作非为,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想用尽力气蹂|躏。


    全身上下的细胞叫嚣着翻滚着,像精力充沛的小孩,非要得到那颗糖果。


    贺承流背对着她,只能从反光的玻璃上看到她的身影,神情也看不真切。


    “站着干嘛?来帮我脱衣服啊!”


    糖果在招手。


    迟弥雪指甲嵌入手心,试图平复呼吸。


    半晌,迟弥雪还是没动静。


    贺承流意识到不对,刚要转过身来,却有一道身影闪上前来,随即,后背撞上一个滚烫的火炉。


    药物篮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嗒的声响。


    “你,你怎么了!”


    修长的手臂绕到他身前,狠狠掐住他的下颌,迟弥雪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停止释放信息素!”


    她嗓音沙哑,声音低沉,像羽毛扰动耳蜗。


    事与愿违,龙井茶香因她的嗓音,泄出更多。


    贺承流后背贴着的地方,有一个位置充满蓬勃骇然的生命力,散发出比别的地方更加滚烫的热量,把他雪白的皮肤熨烫得一片通红,甚至有些痛了。


    无色的开水翻滚、沸腾、蒸发,烹得一壶龙井炸开更悠长的余香,丝丝缕缕白麝香从不知名的分子间炸裂开来,蹿入每一缕呼吸,压迫着细胞吸收这充满禁欲和沉沦的矛盾感。


    无端靡丽。


    “迟弥雪……”


    贺承流有点难受,后颈又疼又痒。


    他想抬手挠挠。


    他真的很难受,从未有过,也不知是信息素压制的原因,还是被掐得难受。


    喘不过来。


    快要窒息。


    这一瞬间,求生意志大爆发,他提脚往后一跺,踩了迟弥雪一脚。


    她松开了。


    新鲜空气灌入贺承流肺里,他急剧地喘息。


    他回头看去。


    迟弥雪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神情写尽危险的气息。


    她因这一脚带来的猝不及防的疼痛,清明了些许。


    但贺承流没经验,不会懂。


    咆哮的欲|望得不到纾解,将有如潮汐,退去又涨起,卷尽浪花卷土重来,一波比一波更汹涌澎湃。


    他看着迟弥雪的反应,脸上染了红晕,琥珀色的眼睛染了水光,折射出可爱的茫然。


    迟弥雪退开一步,眸色幽深,像危险的洋流。


    她说,“好,我帮你脱。”


    海面,要起飓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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