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是宫侑挑衅别人,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挑衅呢。
关键对方从身高上体格上就和自己相差一大截，他在气势上不可能会输的。
可偏偏宫侑却不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完全赢了。
孤爪研磨一个眼神没给他，只是一句话, 带着浅浅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就完全被彻底挑衅了。
宫侑盯着球场对面, 盯的有些出神, 还是宫治一巴掌把他拉了回来的。
“你自己家没主攻手吗？”
宫侑：…….
和稻荷崎的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音驹抽到了发球权。
发球交给了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摸着球, 稻荷崎那边的应援队, 开始了倒喝彩。
这还是虎杖悠仁第一次听到除了欢呼热闹以外的声音。
“什么情况这是。”
“这是在扰乱音驹的发球吗？”
音驹的应援队也有些在意了，注意力全被那边倒喝彩的声音所吸引。
以前比赛场上出现最多的, 顶多就是一家应援队人多, 一家应援队人少。
又或者比哪家应援队的声音更洪亮。
又或者还有带节奏的应援。
因为自家应援的节奏乱了其实也是能够影响到在场队员的气势和节奏。
一般对手的应援队大多不会在这点上PK，毕竟场上和场下的较量是分开的。
规则上没有不允许, 但大部分人也不会在这点上费什么劲儿。
然而稻荷崎应援队现在的倒喝彩其实就是有点故意想要扰乱音驹的节奏。
不道德，但不影响规则。
虎杖悠仁不喜欢这种感觉, 哪怕他不是会听着别人喝彩就亢奋的类型, 但是也不希望别人倒喝彩影响他们队伍的气势。
这些声音确实影响到他了, 但并不是他针对他发球的, 他的发球并不受影响, 而是其他的, 是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了。
黑尾铁朗先察觉到虎杖悠仁情绪变化的。
“悠仁，没事哈！”这一声看似在安慰虎杖悠仁, 但实则在安抚。
连夜久卫辅都有些紧张，虽然没说体育场会让他们赔偿, 但到底也是半决赛的重要比赛。
音驹众人还是不希望自己的队友被社会新闻给盯上, 那时候真的不会被科学家带走研究吗？
“悠仁，没事的！”夜久卫辅跟着喊。
虎杖悠仁确实心情不好, 人在愤怒的时候，力量是暴增的。
虎杖悠仁也是。
但问题是，他本身的力量就已经超乎常人。
大部分情况还都是他控制好的力量，要刚刚好的不要超过会破坏场地的最标准限度。
现在愤怒充斥着他的脑海，很难说清楚，下一秒到底会不会给球场开个瓢。
黑尾铁朗是有些担心的，但更担心的是他们这一排前排三个人的后脑勺。
黑尾铁朗提醒孤爪研磨，“护好脑袋。”
孤爪研磨乖乖的把头捂住了。
刚捂住，虎杖悠仁就被这个动作逗笑了，刚还有的不满和愤怒，立即消失了。
他又不是暴力分子，不至于的。他冷静了一会儿，努力的不听外面的倒喝彩。
在裁判提醒的哨声响起之后，在心中默念了黑尾铁朗教他的口诀，在哨声几秒是有可以停顿的时间的。
没必要哨声响起就发出去。
他稳定了心态，就当倒喝彩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球一发，稳定落入界内。
‘咚’的一声，力量贼大，倒不至于把球场砸出一个大坑，但是这样的威力，让稻荷崎的接球手有些迟疑，在接球的时候迟疑了因为没反应过来所以没接到。
“不好意思。”有准备接球，但没接的人道歉了。
宫侑越是看到虎杖悠仁这样，越是亢奋的很，已经想好了自己要亲自拦下他们的画面了。
宫治趁机提醒他那位开始已经脑海中各种飘忽的哥哥，“一会儿要拦下他了。”
“知道。”宫侑答应的也不迷糊。
这么厉害的主攻手，当然要彻底的拦下他，这个比赛才有意思！.
看到对面二传手两眼发光，孤爪研磨就很头疼。
见过亢奋的对手，但是见到这种张扬的二传手不多。
孤爪研磨确实见识了，什么叫第一二传手。
宫侑这个人传球很漂亮。技巧上不用说，准确度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孤爪研磨也不是没见过传球漂亮的，但是宫侑这种程度的还是会让他眼前一亮。
他突然有点明白其他人看虎杖悠仁的感觉了。
不在同一位置，这样的感触不是最直观的。
现在从二传手的位置看到宫侑这样的技巧型天赋二传手，算是理解了。
众人看到虎杖悠仁的感受。
不过宫侑还达不到这个情况。
毕竟不是谁都是虎杖悠仁这个程度的。
要说有天赋者，他们有，要说天才他们也有。
而且还不是一个等级。天才和超级天才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孤爪研磨也没有在欣赏宫侑的传球技巧上，多花费功夫。
如果是从技巧上孤爪研磨还是清晰的知道的，他确实和对面的二传手不是一个等级的。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儿。
没必要拿自己的短板和别人的长处去比。
看了宫侑传了几球，就几乎摸清了宫侑的套路。
相比较稳重的饭纲掌，宫侑还是差一点的。
两个人都是天赋型的二传手，一个最佳，一个新人第一，到底是各有千秋。
不过真的要摆在一起，孤爪研磨还是想说，差得远呢。
也许年岁只是长了一岁，但饭纲掌已经不同于宫侑的张扬。
更多的是沉着冷静。
开局音驹的局势并不是很稳定。
几乎处于落后的状态，稻荷崎那边气势越来越盛。
最重要的是，宫侑的发球还不能完全攻克，大部分接的不好，给成对面的机会球。
稻荷崎的队伍的队员其实是在三年级和一年级占比居多，二年级有点断层。
所以队内风格还是挺有活力的。
手感越打越不错，宫侑对着音驹的表情，依旧一种，好可惜的状态。
孤爪研磨根本不搭理他的挑衅。
他依旧冷静，和自己队员沟通。
“一会儿开始了。”
这才开局第一局不到半局就已经让孤爪研磨开始，黑尾铁朗都想说一句。
你惹谁不好你惹研磨！
孤爪研磨立即去找虎杖悠仁沟通了。
虎杖悠仁的攻击可以调整，但不会像之前那么着急。他主要战术的调整，还是在音驹的其他人。
“可以先不用在意他的发球。”
“宫侑的传球可以拦，而且我们可以知道他下一球传给谁。”孤爪研磨慢慢抬头就像是一个觉醒的反派一样，慢悠悠的补充道，“既然对面的二传手，自信于自己的传球，那我们就打破他这个自信。”
“吼！研磨，你说这句话，真的很像一个反派。”黑尾铁朗假装吐槽。
“何止像个反派，还是那种大反派！”夜久卫辅说。
孤爪研磨其实想说的，天赋型的倒也还好，有的是攻克的点，而且都是高中生，都是接受着差不多的训练和教育。
更多的是心态问题。
什么情况都可能有，也许在实力和天赋面前，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和强者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但是在孤爪研磨眼中就不一样了，可以有攻克的点，就是问题能不能做到罢了。
那边宫侑还没发现音驹这边调整的战术，对于队内现在起来的优势还是很自信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今天宫治的状态特别好。
宫侑和宫治两个双胞胎几乎是同时喜欢排球的。
但也因为是双胞胎，经常会有人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
队内主动手阿兰更早些认识双胞胎，所以见识过，宫侑总是跟宫治挑战的画面。
因为硬要说的话，宫治更技高一筹。
宫侑总是不服气，可是走到现在走到第一二传手的位置，不单单只是靠‘不服气’来概括的。
状态极佳，手感极好，只为了托出让攻手能够扣出非常畅快的扣球。
在面对排球的时候，不能容易不得分的情况，失误过多。
经常以此发生一些矛盾和伤害队友的事情。
每当这个时候，宫治都会和宫侑打一架。
宫治其实知道的，宫侑这样的坏脾气只是因为他的哥哥太喜欢排球罢了.
宫侑也不是盲目自信，是因为他的传球确实可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音驹的这个二传手明明各方面都很普通，就是能够在几句话之后，攻破他接下来的各个路线的传球。
“他怎么就知道，我下一步会传哪儿的！”宫侑实在想不明白他传球传的很有技巧的。
怎么次次都能被猜透！
其实也不能说，次次，但是多几次就足够宫侑就有点被卡住脖子的窒息感。
“侑，冷静一点。”宫治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怎么扣球都会被那个黑头发的副攻手拦下来真的很烦人。
可是现在宫侑状态已经很急躁了，他不能跟着急躁，不然到时候队伍会不会垮不知道，但宫侑一定会垮。
二传手是整支队伍的司令塔，宫侑虽然性格上不成熟，但他绝对是一个很成熟的二传手。
问题就在于这个性格上不成熟。
就像顺风局打起来还好，但是一有打不顺手的时候，宫侑的急躁状态就会直线上升。
“我冷静的很。你们别放过虎杖悠仁。”宫侑知道自己情绪有点控制不住了，他现在很想骂人。
骂那个跳不起来，骂那个扣不成功。
但他知道还没到这个时候，三年级学长已经有点不太情愿，即使他再控制不了自己，但至少不能让对面的孤爪研磨太得意。
对方好似精准的抓到了他情绪上的问题。
可是现在才是第一局啊！这么快吗！
“对面那个双胞胎二传手，心态不好，也就是多让他失误几次，或者让他的扣球手失误几次，他的情绪控制不了。”孤爪研磨是这么跟队友分析的。
“就是因为自己天赋过高，不太能接受别人的天赋平庸？”黑尾铁朗帮忙添加了一下旁白。
“是。”孤爪研磨应和道，“所以最重要的，是让他的队友更多的出现失误，让他失误倒是次要的。”
“是！”众人回复道。
孤爪研磨把目光放到了对面，很快就对上了宫侑的目光。
二传手正面交锋这是在比赛场上最常见的一个情况。
二传手作为一支队伍的司令塔，攻克二传手是击溃对方最直接的方式。
但从各大高校中现在这么个人才的情况，优秀且很有天赋的二传手毕竟少之又少。
大部分的情况都会有教练及时调整。
就像前几场比赛，很多队伍都会直接针对孤爪研磨一个道理，因为音驹的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下意识的针对一个体质一般的二传手，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快途径。
孤爪研磨虽然想针对宫侑，但是直接对宫侑下手，其实效果一般。
最重要的是从队友下手。
会更直接。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宫侑及时努力的克制，即使在知道孤爪研磨的目的是什么。
他也控制不出自己的情绪。
在传出的球攻手再次没得分的时候，宫侑直接爆发了。
“这球你都得不了分？”宫侑应该是已经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了，不是爆发更不是怒吼，更多的像是带着难以接受的不理解在问的。
扣球的人正是宫治，宫治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还是很不满足反问了一句，“啊？你说什么？”
两个人突然就开始这样面对面的僵持着。
稻荷崎队内的气氛也跟着紧张了，但没人敢贸然的开口。
两兄弟的事儿，还是等两兄弟先自己解决。
好在两兄弟多年的信任关系，让他们没有在这之后继续出现争执，彼此都好像有些话不能再说出口，还尚存一些理智，所以纷纷选择了沉默。
而这样的沉默也给了音驹机会。
因为虎杖悠仁的攻击还在持续的奏效着。
第一局的优势直接被音驹拿到手了。
“我不太懂，明明音驹看上去很普通啊？”
“是很普通，除了那个很厉害的八号攻手外，其他人就算以后打排球，也顶多进个二级球队吧。”
“还有另一个主攻手，没了虎杖有人，光靠他能赢？”
“对啊，我也这么认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感觉，音驹好强，比我想的还要强。”
开场前大部分都觉得音驹各个人没有任何的威胁。
毕竟虎杖悠仁确实强，但一个人不是整支队伍强，白鸟泽就是鲜活不能再鲜活的例子了。
只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主攻手身上，那这支队伍就局限了。
强大的主攻手确实会让一支队伍脱颖而出，但是走得越远，越会发现球场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类型力量很强的主攻手。
而一支队伍如何把自己的主攻手运用到极致，这就看二传手的力量。
当更重要的是，球不能在自家球场上落下。
所以没有人会因为你有一个厉害的主攻手，从而忌惮这支队伍。
反而会觉得这样普通的队伍是不是浪费了这样好的主攻手。
白鸟泽是，当然起初音驹也是。
可现在音驹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又好似找不出哪里的问题，特别是稻荷崎那边的应援队伍更想不通。
想不通从模样上就不突出的队伍，这么就在第一局的后半场突然领先，并且让稻荷崎的队伍陷入状态很差的状态。
稻荷崎喊了暂停，教练把队员们喊了过去。
宫侑本就烦躁，这声哨声刚响，他就很想要爆发了。
被宫治一只手给抓住了。
宫侑刚起来的怒气一下子就被安抚住了。
一个银色发色一直站在候补席位的队员站了出来，在教练还没开口的时候，这位队员先开口了，“球场上，会有完全不丢分的情况吗？”
这句话一处稻荷崎在场的低年级的队员们站直了身子，特别是双胞胎两个人并排站好，刚才还拉着的手就松开了。
宫侑回答，“不会有，排球本就是会失误很多的球类运动。”
因为排球的球体很软，垫球接球都没办法保证每次完美的接到，他会因为胳膊的发力不同，发力的方向，还有球本身带的旋转等等，都会导致接球，扣球发球，不会每次都会完美的按照自己预想的位置去走。
即使是再有天赋的人也不会保证他的每个球不会出现失误。
道理都懂，但是当多次失误甚至觉得能拿下来的分数没拿到的时候，肯定会觉得烦躁。
甚至自己的队友没达到他预想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去责怪队友。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状况，但是在比赛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现在是万万不能说的。
所以即使有太多想要抱怨的话，宫侑还是没说出来，但也正因为这样的情绪，反而导致他的失误也跟着越来越多了。
但是银色头发队友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宫侑和宫治倒是冷静了不少。
说这句话的是稻荷崎的二年级生，北信介。
是稻荷崎现在的副队长。
显然这个副队长要比队长更能让人信服的样子。
“那是他们的队长吗？”在休息的时候，黑尾铁狼喝着饮料这么问自己队员们。
“副队长吧，我记得他们队长是正选队员的，这是候补吧？”孤爪研磨针对对方还是花过时间好好了解过的。
所以记得也挺清楚的。
“副队长是候补？不出场吗？”黑尾铁朗有些好奇。
毕竟为了让队长和副队长能够有威信，所以筛选的人员大多会从正选的团体中选。
不然实力达不到，光领导能力达到，确实很难让新人和高年级的人能够信服。
但这个副队长一开口，正选队内的新人们大多站的笔直，一看就比较怕他。
挺有威慑力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上场。
孤爪研磨是仔细了解过，但这个稻荷崎的副队长，他是真的没什么了解的。
因为比赛的录像中，就几乎没找到过他上过场的录像。
一看就是万年冷板凳选手。
没人会在意一个冷板凳的选手的。
可是刚才的这么一幕，让孤爪研磨察觉到，这个副队长不好对付。
果然两三句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那两双胞胎冷静了不少。
“一会儿多试几次，抓紧拿下第一局，我怕第二局不好那么拿了。”这是孤爪研磨交代的。
暂停就是为了让稻荷崎不被音驹牵着鼻子走。
现在第一局音驹领先，稻荷崎的状态也恢复了差不多，为了防止音驹的策略被打乱，之前给的压力不揍效果了，所以音驹得在第一局彻底拿下来。
不然第二局不好打。
好在宫侑的状态虽然回来了，但是不至于完全扭转局面。
音驹还是顺利的拿下了第一局。
稻荷崎那边的观众席已经开始在倒喝彩了。
即使是音驹这边的应援声，也很难盖过去。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到音驹队伍现在的状态，因为第一局的胜利，就已经让他们的气势起来了。
稻荷崎宫侑的发球还是让音驹队员们头疼的。
只能说好在第一局最后几球没有宫侑的发球，不然真的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拿下来。
孤爪研磨所制定的战术，也不过是给其他人打压。
现在这情况也不一定有效。而且好像那个副队长要在第二局上场了。
孤爪研磨确实不知道这个副队长为什么坐在冷板凳，但他觉得一定不好对付的。
稻荷崎这样的高校人才济济，没有点突出的天赋确实很难在队伍中生存。
单拎出去都是会被职业队看上的程度。
那么这个副队长坐在候补席应该也是能理解的。
所以孤爪研磨猜测，这个人大概率只是没有突出的天赋，但不代表他没有突出的能力。
孤爪研磨知道的，稻荷崎这个副队长反正是不能小瞧的。
更何况，他们还没有攻克宫侑的发球。
虽然通过规律能够在临发球得时候猜测到他发的什么球。
但就是那么几秒的差距，也很难在意识到发什么球的时候还接的稳稳的。
夜久卫辅其实是有些压力的。
虽然有几个球接到了，但要么是给对方的机会球，要么就是很容易出界。
他很想把这个球接起来的。
至少完整的接上一球，别让宫侑每次的发球都成为稻荷崎那边的优势。
而就在他如此思考的时候，宫侑已经拿起了球在手中转了几圈。
另一边是稻荷崎安静的加油声。
在宫侑发球的时候，这群人安静非常。
像音驹就特别有素质，从来没在宫侑发球的时候，打扰过。
毕竟音驹也从不在这个地方下功夫。
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喊夜久卫辅的名字。
“夜久！！！！！”
是黑尾铁朗的声音。
这一声让夜久卫辅想起来了，他刚进音驹的时候，第一次见黑尾铁朗的时候。
说实话他来音驹上学的理由挺离谱的，就是他很喜欢音驹的校服，当然，还有其他的，比如音驹的校服好看，所以妹子也很可爱。
来了之后就遇上了黑尾铁朗，这人吧总是和自己反着来，一看就很合不来的。
海信行在他们俩之间几乎起到了调解的作用。
即使这么合不来，但有一点他们很合拍。
在教练问他们对于排球部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的时候。
只有他们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们想要打进全国大赛。”
在前辈们已经在都大赛出圈八强都没什么期望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口不择言。
当然后来的海信行也跟着他们站在了一起。
他现在还是记得黑尾铁朗的那一声异口同声。
那个时候就在想，哪怕两个人各种习惯喜好是相反的，但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同一种人，对于胜利渴望的同一种人。
“我来了！”
同伴对他的呼喊，他自然必须赶到。
第52章 第 52 章
“是跳飘！”
队友的呼喊, 以及临了的判断，让夜久卫辅很快就反应过来，球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接了几次宫侑的跳飘, 和他之前接的白浜高校那个发球, 是完全不一样。
宫侑的发也几乎是淋漓尽致的把他天赋都展现了出来。
普通人和天才之间的差别, 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样的情况, 大抵不可能只有天赋, 还有日积月累的训练, 将自己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夜久卫辅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宫侑的球了。
虽然不能说烂熟于心，但是基本的节奏已经在他的掌心中留下了痕迹。
就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宫侑的跳飘跟白浜高校的那个高一发球手还是很不一样的。
宫侑的速度极快, 排球外加的旋转, 会在稍不注意的情况，让球是突然出现在夜久卫辅的面前。
夜久卫辅在预测到他发的是跳飘球, 之后就已经在停顿了一下，往后撤了一步。
确实是冲着他来的, 可能想要顺手击溃他。
但他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击溃的人。
或者说这样的针对, 反而会让他更兴奋。
他后撤之后, 视野就宽广了不少, 能更清楚地看清球的路线, 手下意识的处于已经习惯的角度直接托起。
这一球接的很不错。
“接得漂亮！”黑尾铁朗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也在他喊完, “一触”之后。
黑尾铁朗已经跟上了，
孤爪研磨已经到了二传的地点, 想要把球传给虎杖悠仁。
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转手自己二次进攻拿下一分。
目光对上的是, 因为发球直接被接的宫侑, 脸色极其难看。
孤爪研磨感觉的出来宫侑的咬牙切齿，现在估计很难把注意力在转移到别人身上。
挺好的, 这样虎杖悠仁就会能得更多得分。
宫侑对于虎杖悠仁的执念来自于他对力量的惊喜。
二传手都喜欢这样的攻手。
孤爪研磨不知道宫侑的情况，所以只能先把稻荷崎大部分的目光从虎杖悠仁的身上转到自己的身上。
当别人的攻击很直白的针对他的时候，他就能更清晰看到对方的进攻路线，以及想要搭配的路线和战略。
这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如何解决和针对对手，从而按照计划调整自己队内的战术。
第二局开始，宫侑的状态已然不是第一场的状态了。
发球没有拿到分数还被音驹高校先拿到优势，按道理会顺势加重宫侑在第一局的状态。
可惜，在第二局的时候宫侑好似已经恢复了冷静。
虽然没按照孤爪研磨所计划的继续走，但是他也能猜到，估计这样的针对造成的情绪问题，也不会一直有效果。
孤爪研磨没有再继续把目光投在宫侑身上，转而挪了一点点落在了站在宫侑身后的那个银色头发队员身上。
这人是孤爪研磨在打比赛以来，唯一见过的不紧张，或者说并没有因为上场，有任何情绪变化的人。
既然是比赛了，他注定和普通时候的训练是不一样的，大部分人都会紧张，几乎是所有。
哪怕平常不把排球训练放在心上的，也不想在排球这件事上发展职业的，但也不会影响在比赛开始的时候，不会产生一点情绪上的变化。
或多或少的紧张，或多或少的兴奋。或多或少的期待。
都是产生情绪变化的一种，可能形式各异但都会展示。
有些人会因为过于紧张展现不了以往训练的百分之百，也有些人会因为紧张兴奋超常发挥。
但这个人，好似一点不在意自己是在全国大赛的半决赛上。
这点和孤爪研磨倒是有点像的。
当然孤爪研磨虽然并不在意比赛的结果，因为这对于他以后的人生发展并不是在一套道路上，输还是赢，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会让队友们难过一个会让队友们高兴的区别。
即使如此，他也会因为上场从而紧张。
所以他挺好奇的，好奇怎么样的人，会在这么大的赛事上，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
甚至都不会紧张。
不是人类吧。
刚这么想完，孤爪研磨就想到虎杖悠仁。
要说不是人类，他们队还真有个。
不管对面是什么底细。
球还是要继续打的。
这个银色头发的主攻手上了场之后，稻荷崎队伍的气氛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要说之前的队伍是张扬的，现在就是张扬中带了一丝稳健。
或者说给了宫氏双胞胎一个强大的后盾，宫氏双子更是在队员的搭配中，打的比上一场更自在更大胆了。
攻击性更是比第一局来的更肆虐了。
这让音驹这边确实头疼，虽然不知道换的人哪里有什么突出的，但稻荷崎队伍内的气氛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孤爪研磨有点稻荷崎突如其来的快节奏进攻给弄得有些脱力。
第二局他已经开始跟着跑不上了，宫侑明显是在让他疲于奔跑。
好几个球，就算有很好的一传，他也没办法完全偷懒，因为球不能放弃。
两支队伍的比分在第二局，其实相差不大，可是孤爪研磨知道这是在故意拖节奏。
对方是快节奏，他们其他人也没办法不跟着一起快节奏。
“对方二传手体力不好，所以虎杖悠仁即使跳的再高，跑的再快，他至少不会飞出球场，不管他是怪物还是人类，哪怕他的能力超出常人到一个离谱的程度，这些都不会影响到他需要搭配队友。”
宫侑冷静分析的时候还是非常靠谱的。
“针对二传手是最简单的方式，一开始对方二传手也希望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不是吗，那就如他所望。”宫侑继续说。
宫治盯着宫侑，虽然兄弟之间偶尔也会有彼此的较量，但是宫侑说这些的时候宫治还是会忍不住跟在后面有些愉悦。
这就是他那了不得哥哥。
确实天赋上已经领先一大截，给人靠谱的不得了的感觉。
“不过……”说完这些的宫侑停顿了一下，“他第一局把我们耍着玩，我可不打算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吼，你这人真的很贱很让人讨厌诶。”这是宫治最终的评价。
以牙还牙，是他们当二传手的必备技能，怎么能不还手呢。
孤爪研磨知道稻荷崎不好对付，可是当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会感叹一句。
“好累。”
一般孤爪研磨累的时候脑子是不运转的，或者几乎很快的就让教练喊暂停把他换下场。
换上体力更好的二传手。
这些都是当下最优的选择。
孤爪研磨不是老妈子类型，和黑尾铁朗以及夜久卫辅完全相反的性格。
他们可能觉得自己是队内的重要位置，都有一种保护队内队友的责任感。
孤爪研磨没有，他就只是想做到自己在比赛的时候，做好自己的位置就好了。
下了比赛场地，他就只是为队员分析的人，他不会有太多的要保护队友替队友负重前行这种责任感。
能走到现在他已经很厉害了。
他从不强求自己。
除了打游戏的时候，因为走不到最后的关卡熬夜，那也不是他的毅力和持之以恒。
只是想要看到最后关卡的执念和不甘心罢了。
但是现在，他有吗？
他不知道，教练举牌子换人的时候，他居然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法。
不想下去。
想在场上再多呆一会儿。
他想要再多呆一会儿，等着把他战术都铺完。
想要自己的队友更轻松一点。
回到长椅上坐着的时候，他脑海中没再想其他的，更多的是在思考如果接下来回到场内他应该做些什么。
只是刚如此想，教练的声音响了起来。
“抓紧休息，对付稻荷崎不能没你。”
教练的意思其实很直白了，也就是他不会让孤爪研磨休息多久，更多的只是调整一下节奏，顺道让他休息一下，才把他换下场的。
可能因为教练的这句话，让孤爪研磨稍微安心了一下，孤爪研磨低着头笑了。
不知道教练怎么发现的。
怎么发现他其实很想待在赛场上的。
以前的他可能更愿意待在长椅上多休息一会儿，因为这样就不用思考也不用奔跑跳跃。
流汗。
他不喜欢流汗，当然他也不是容易流汗的体质。
可是现在他想快点再回到比赛场上，想要和自己的队友一起走得更远。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谁不想拿下冠军呢。
至少在这热烈的高中时期，给了小黑一个值得回忆的高中不是吗。
他不敢保证，下次他们还会不会再离冠军这么近了。
至少现在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想要一起，和自己的队员一起。
小黑有段时间情绪很低落这件事，孤爪研磨都知道。
他甚至都知道原因。因为知道两个人几乎没怎么点破过，大概就是心照不宣的沉默。
谁都不能一瞬间接受自己平庸普通这件事，当然如果实在自己不感兴趣的事儿上，那没什么。
甚至不会有多在意。
但是小黑曾经是想当职业运动员的。
喜欢排球的，几乎都有过这样的梦想。
可是在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能力的上限，并且没办法突破的时候，就要接受自己平庸，路途上并不会顺利这种事情。
小黑不是日向翔阳那种类型的。
有热情，但这样的热情不至于让他舍弃很多东西。
因为他其实可以有其他选择。
或者对于他来说更好的选择。
但不管小黑的未来会选择什么，至少高中的时候，孤爪研磨希望他的排球旅程，更轻松一点。
回想起来的时候，能有更多幸福的画面。
他捏了捏手指，努力让自己的四肢快速的进入休息状态，以及自己的大脑。
但是他的大脑不能停，因为稻荷崎的进攻还在持续奏效中.
稻荷崎的进攻，在孤爪研磨不在的时候，显得更快速了。
说实话，招架不住倒不至于，确实会让他们头疼，孤爪研磨不在后，他们的攻击核心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虎杖悠仁的身上。
因为少了战略布局，那么最直接的进攻是最好的武器。
山本猛虎在一旁待着，一直实在球场奔跑着，跟大部分队员一样守护者音驹的这一片的球场。
主攻手们大多是希望自己的攻击能够给自己的队伍得分。
毕竟接球和扣球还是不一样的感觉。
除了队员本身之外，观众也是这么认为的。
“话说音驹的其他主攻手还有作用吗？”
“什么意思？”
“就音驹一直以来得分最多的就是虎杖悠仁吧。有虎杖悠仁则无敌的感觉，总让我觉得其他人没什么存在的意义。”
“你这么说的话，好像似的，也难怪别人会觉得音驹这支队伍很普通吧。”
“而且同样的位置，不同的能力体现真不会心里不舒服吗？”
“会的吧，会嫉妒，会愤怒。”
“是会，但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有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情况？”
这些话存在也是正常的，在有天赋的人面前，其他人就好似像是被衬托一般的存在。
会在意吗？
会，这是山本猛虎的想法。
那么会嫉妒吗？
不会，这也是山本猛虎的想法。
还记得山本猛虎刚来音驹的时候，面对的情况就是虎杖悠仁和高三学长针锋相对的时候。
三年级自然不愿意有一年级新人过于出挑，来挑战他们的权威，自然会刻意针对。
这是出头鸟必备的待遇。
可是也正是因为出头鸟给了他们音驹重生的机会。
山本猛虎其实是感激虎杖悠仁的，至少在他的视角，他对待虎杖悠仁的情绪是极其复杂的。
自然有同位置竞争的压力。
但是也有因为这么强大的队友从而产生松一口气的轻松感。
更多的是，对于强者的仰慕的情绪。
哪怕他两个同辈。
可是虎杖悠仁站在攻手位，以音驹最佳得分手存在的时候，山本猛虎更多的是在想，啊不亏是王牌，是我们队的王牌。
“悠仁！”山本猛虎贴着地面又接到了一球，夜久卫辅大部分情况换位的是虎杖悠仁，所以在虎杖悠仁进攻的时候，他几乎充当了虎杖悠仁的后排。
为虎杖悠仁的扣球奠定良好的一传的基础。
为他们的王牌铺好一条很不错的扣球路线。
虎杖悠仁早就出现了，出现在了可以扣球的位置，而刚贴面接球的山本猛虎，起身的瞬间看到了的就是虎杖悠仁跳跃起来如同飞起来的身影。
看这就是他们队内的王牌。
‘咚’地一声直接拿下一分。
“啊！！！”山本猛虎跑过去击掌。
“这球漂亮！”福永招平比了赞。
“还是虎一传传的漂亮！”虎杖悠仁很自然的说了出来，不是故意的捧场，真情实感的流露。
虎杖悠仁一把抱住山本猛虎，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是真的传得漂亮，“已经快赶上夜久前辈了！”
这句夸奖直接给山本猛虎的翘嘴钓起来，任何夸奖的话，不如这句！
“这话说得……我爱听啊。”山本猛虎嘴巴都要笑烂了。
看到音驹队内气氛还不错，在场外的孤爪研磨松了一口气。
第二局音驹的局势落后，但是并没有影响到音驹队内大部分人的情绪。
研磨主动暴露缺点也是为了之后的安排。
只是队内能不能相信他，就看这一局了。
好在大家的气势都没被影响。
也没有紧迫的想要在稻荷崎突然的一较高下，缓好自己的节奏，是最重要的。
“研磨马上就会回来的。”
在队内紧张局势越来越甚的时候，虎杖悠仁是这么说的。
是专门对着黑尾铁朗说的。
黑尾铁朗有些意外，因为他并没有展现任何的急躁和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虎杖悠仁会和他说这句。
又是怎么猜到他刚才想的是，研磨接下来会怎么安排。
黑尾铁朗只觉得虎杖悠仁是了解他，还是了解每个队员。
怎么就那么巧的说这么一句话呢。
黑尾铁朗觉得有意思带着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研磨什么时候能上场。”
“很简单啊，你刚才盯着对方二传手了。”虎杖悠仁跳了跳，好似有不少力气，更多的是想要对方知道，他现在精力满满呢。
果然让稻荷崎的二传手宫侑看见了，宫侑很没素质的，对着虎杖悠仁做了个鬼脸，而还没做完，就被自家双胞胎兄弟给拎走了。
总体来说这两个双胞胎还挺有意思的。
要说没素质吧，两个人都有点，但是弟弟好似还能沉稳一点，但是哥哥就是一种完全不靠谱的样子。
当然只是性格，在二传手的这个位置上，宫侑却不是不靠谱的样子。
他的传球漂亮，连虎杖悠仁都不得不承认。
在虎杖悠仁见过的二传手里，传球最漂亮的其实是及川彻。
不过他没说过。
好像大家都不认为，他所认为的漂亮好似和别人理解的漂亮并不一样的。
别人所认为的可能是，技术程度，天赋程度以及准确程度。
但是虎杖悠仁看的是搭配程度。
这要怎么说呢，大概是他更喜欢看队友和队友之间的维系。
及川彻的传球是让队伍维系起来，并且发挥队友力量百分百的一种传球方式。
不过好像大家并不认为及川彻是天才。
就好像大家并不认为研磨很厉害一样的。
是研磨很瘦，也很小，整个人完成运动都是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没人觉得这样的人很厉害，哪怕音驹已经走到了全国大赛的半决赛。
可他们依旧觉得音驹之所以厉害，是因为虎杖悠仁。
可虎杖悠仁不这么认为。
音驹的每一个人都是这场胜利的推动者。而且他们还会走的更远。
告诉更多的人，他们的厉害之处。
在第二局的末尾，哨声响起，研磨换上场，踏上步子进来的时候，队友们都带着笑意，好似等待了很久。
“就等着你呢。”黑尾铁朗先开口的。
“没有我你们就不打排球了？”孤爪研磨精力缓的不错，在第二局稻荷崎局点把人换上来除了换了一下节奏之外，是为了让研磨稍微热个身，再继续休息。
“打！怎么不打，没你在，那不是打的更辛苦一点。”黑尾铁朗贫嘴道。
“好，知道了。”孤爪研磨也不继续跟黑尾铁朗贫嘴。
只是接着说了一句，“结束后，我们去吃叉烧拉面吧。”
“好啊！”
无关紧要的，但是他们日常生活中都会做的。
也不是为了庆祝，也不是为了鼓舞，就是一句简单的话。
就好似他们每次从社团回家前都会讨论的。
“那我要吃豚骨拉面。”
“那我吃中华拉面。”
几个人都陆续说了自己想吃的面，到了虎杖悠仁，虎杖悠热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在讨论吃什么的队友，有着跟着一起放松心情的感觉，他停了会儿还是说了句。
“那我们能在你们隔壁吃猪排盖饭吗，真的很好吃。”
其他人被他这句话逗笑，黑尾铁朗更是一把把人揽到了身边，“可以！怎么不可以！”
虎杖悠仁笑。
众人也把情绪都缓了缓，准备面对前面的第二局的最后一球。
是属于稻荷崎的得分点，又到了宫侑开始发球了。
“来！！！！我要吃中华拉面！！！！”
是夜久卫辅的声音。
其他人被逗笑，对面倒是莫名其妙的。
宫侑摸着手里的球，对于他来说，对方怎么样其实并不会妨碍到他，他大部分的情况都取决于自己心情。
因为他这样的天赋和练习量来说，面对比赛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就像球拿在自己手里，他想以什么方式的得分就以什么方式得分。
球抛出之后，他手指已经习惯排球在掌心的触感了，所以子啊球离开他的掌心他就几乎知道这个球发的怎么样。
很不错。
“是暴力发球！”
夜久卫辅喊道，这是他和宫侑的对决，可以一次成功，也可以二次成功，他和宫侑正面对决的次数并不多。
所以他很期待这个机会。
就好似一直等待着希望可以再次试一试。
接这个发球。
机会来了，他也并不打算让稻荷崎很轻松的拿下第二局。
因为他们的核心二传手已经回来了。
第53章 第 53 章
换人的哨声刚响, 宫侑不得不把目光落在对面准备上场的二传手身上。
孤爪研磨？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为什么还能在比赛中打听到对方的名字，大概是因为实在没办法忽略，只能通过这些和赛场上无关的事情, 才能让宫侑把视线拉回来。
宫侑其实没什么在意的二传手, 哪怕当年遇上过饭纲掌,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一输一赢这种事儿, 都看当时的队内情况。
可他没办法从孤爪研磨身上分散出去注意力。
就好似孤爪研磨的一举一动现在都牵动着宫侑的情绪。
当然更多的是觉得烦人。
在赛场上二传手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主攻手规划出一条更容易得分的路线。
宫侑托球很顺手, 传球精巧且细致, 相比较他的性格来说，他的传球是相反的。
性格让人头疼, 难相处性格低劣, 只要在排球上有什么争议，就很容易和别人闹矛盾。
但他的传球, 确实很让人舒服的类型，没有人会觉得宫侑的球不好, 即使再讨厌他这个人, 在赛场上也还是会下意识会想, “啊……好想宫侑托球给我。”
扣过宫侑的球之后, 几乎很难再和其他的二传手再搭配好了。
因为他的托球会给扣过的主攻手一种错觉。
一种自己扣球技术突然上升, 直接变强的错觉。
所以宫侑只要站在这个位置, 就几乎没有忌惮过任何和他同位置的对手。
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一直以来经验和反馈。
可是孤爪研磨很烦人这件事, 他没办法否认。
多次利用战术让他给攻手开出的路线失败。
也摸透了他的心情，知道他并不能接受自己托出球没扣球得分这件事。
他规划出了路线, 托球的位置不错, 时机也不错，怎么就不得分呢, 他在自己的身上找不到原因，之后自然会把这样的问题落到攻手身上。
为什么时机位置都很好，还是扣球不得分。
在他的托球上，还不得分，那肯定只能是攻手的问题了。
他实在不能接受主攻手过于平庸，在一个强大队伍里面，他并不愿意跟没什么才能的人当队友。
宫侑的情绪没办法控制，不知道为什么孤爪研磨刚上来，在第一局还有的情绪好似一下子就被重新掀了起来。
“又在想什么？”宫治的声音在宫侑的耳旁响了起来。
把宫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刚还有些情绪开始走偏，宫治的声音出现的很及时，宫侑用双手立即的在脸上拍了一巴掌。
声音清脆，倒是反而把宫治吓了一跳。
“不是，你神经失常啊！”宫治原先就看宫侑走神了才喊他的，现在给他整不会了。
“治，虽然现在说这句话有点恶心。但我还是挺想说的。”宫侑突然认真的说。
这样的认真是宫治很少遇到的，但作为双胞胎太了解彼此的性格了，宫治意识到即将要被恶心到，刚准备把宫侑的嘴巴捂住，但是还是慢了一步。
“还好你跟我一起打排球。”
很好，宫治真的有点被恶心到了，要不是在赛场上，他肯定把宫侑的嘴巴封住，但不得不承认，说这句话的宫侑也不能全然只有恶心。
他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要成熟一点，一巴掌拍在了宫侑的肩上，假装不受用道，“少说这些，才第二局呢，你给我直接拿下。”.
宫治曾经说过，自己一定不要变成宫侑这样，没什么素质。
会被人讨厌。
所以他不能离开宫侑。
总感觉宫侑一个人不可以。
明明是哥哥，却幼稚的让他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可是就这样的，在排球上，让人意外的觉得靠谱。
“你不会怕了吧。”宫治不忘在这个时候，再插一刀。
刚还惆怅一会儿，宫侑笑了，就知道是在刺激他，“谁说的。”
他揉了揉手腕，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发球没能拿到百分百的得分机会，但是这并不会影响到宫侑的状态。
第二局最后的优势，稻荷崎要拿回来.
“继续针对宫侑不会没有效果，但是估计没有第一局有效果，他们那个副队长在的话，他们队内的局势就会变得很稳定，所以这个时候，悠仁还是要努力得分的。”
孤爪研磨分析道。
其实在第二局末尾让孤爪研磨上来，只是为了提升音驹的气势，毕竟第二局一直比分落后。
并没有想要真的在局点扭转局面，这样的结果。
可以有，但不强求。
第二局宫氏双子气势十足，配合一段快速进攻，非常顺手的拿下来第二局。
1:1，比分拉平。
两支队伍交换场地，开始休息。
“按照这样的气势继续进攻。”这是稻荷崎的教练说的。
音驹这边，教练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战术指示。
毕竟从两局比赛来说，队员们发挥的实力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稳很多，相比较之前每比一场，多多少少都会出现状态不好的情况。
越到后面的比赛，音驹队员们反而越稳定了。
好似已经从一个新人队伍，在比赛的途中已经慢慢成长成了，靠谱的队伍。
所以猫又老师并没有说太多其他的。
只是和队友们说了一些日常的话。
“音驹这段时间变化很大，从社团内部，到比赛上，几乎都是靠你们自己慢慢摸索的。”猫又老师也到了一定年纪，说话温和更多的是展露着慈祥，听他说话总觉得有一种被安抚着的感觉。
几个人认真的听着，没人打断，呼吸也跟着平缓，达到了很好的休息成果。
“这些年也都是直井学执教的，作为教练，并不是很称职，所以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你们的。”猫又老师这句话其实一直想说，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想，他的队员们都发展的越来越好，自己真的特别的高兴。
“看着那你们越来越好，我真的很高兴，孩子们呐，享受你们现在的比赛。你们会走的更远的。”
这是猫又老师在队员们休息期间讲的话。
队员们大部分都听了，一般教练都会让他们再加把劲儿，毕竟冠军就在眼前，总想着在半决赛再冲刺冲刺。
音驹的队员们自然也不会就此止步，谁也不会觉得，啊……差不多走到这儿就够了。
但是音驹的队友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部分收到了猫又老师执教理念的影响，在越比到后面越没有了早期那种紧张迫切的心情。
当然不是不想赢，好似更愿意放慢脚步看清眼前的这一球。
面前的这一分比未来那一个永远不知道结果，要来的更实在。
不会为了未来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目标，给自己造成焦虑，而忽略掉眼前的这一球。
而这其中情绪最稳定的估计就是孤爪研磨了，也因为孤爪研磨，他们所在的状态也一直没有变过。
“老师，你放心，我们不会忘了来到全国大赛的初心。”
这是黑尾铁朗说的。
对，他们的初心，打一开始就是为了走的更远，打更多的比赛。
虎杖悠仁喝着手上的水，扫了一眼自己队友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的队友们比他靠谱多了。
自己就像是刚来这个场地的萌新小孩儿，被这群老派又靠谱的队友们照顾着。
这种感觉他以前没机会体会过，现在倒是体会的透透。
很好，很安心.
第三局开始前，研磨沉默了一会儿。
众人还在沉浸在猫又老师说的话中，只有他已经冷静的在思考第三局的局势了。
比如他说的第一局的战略对宫侑已经不是那么管用了，是事实，但不绝对。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在比赛途中不会出现任何的变化。
因为情绪和心理是最难预判的。
所以孤爪研磨也不会放弃心理战术的攻击。
但宫侑不好对付，所以孤爪研磨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活跃自己的脑子。
黑尾铁朗先看眼孤爪研磨再看了眼虎杖悠仁，再一次被自己睿智给感动得一塌糊涂。
突然来了一句，“我突然发现，我的天赋可能在另外的地方。”
孤爪研磨抬头看了眼黑尾铁朗，无语吐槽，“你才发现吗？”
听着是无语，其实是秒懂了黑尾铁朗的这句话的意思。
虎杖悠仁却呆呆的对上黑尾铁朗看着他的目光，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凑过来，“什么？什么天赋。”
一副，你继续说，我可以再听一点的架势。
黑尾铁朗挺了挺腰杆好似更直了，“就……怎么说呢，我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以及嚼舌如簧的嘴巴。”
“……”孤爪研磨就差翻白眼了。
虎杖悠仁越听越乐意的，很是认同，“那倒是真的，我觉得你适合做类似于招募球员的那种工作。”
伯乐不常有，但黑尾铁朗就很适合做这样的行业，可能虎杖悠仁对于社会人士就业其实不了解的，所以并不懂这样的能力，到底在行业里叫什么具体的职业。
虎杖悠仁这样的一句话，让黑尾铁朗心里堵着那股阴霾彻底消散了。
盯着孤爪研磨突然来了一句，“我好像……怎么说呢……”
那堵住他前途视野的一片黑烟仿佛被吹散了一般。
身心跟着轻松的时候，整个人感觉自己能走得更远了。
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我好像现在能接一百个球能拦一百个球，再扣一百球。”
孤爪研磨等着他说什么正经的话，结果来了一句，他没好气的回了句，“我建议你去精神病医院看看，不是小事。”
黑尾铁朗：…….
因为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的玩笑，队内有打闹了一会儿，紧接着就是第三局的开始。
是音驹这边的发球，轮到了虎杖悠仁。
“对方的球很快很重，但不会真的像视频里面那样把人手臂砸断的！”北信介在后方特别的叮嘱道。
稻荷崎众人听到这句话，目光也都专注的落在了这个发球上。
北信介也做好了随时要准备接球的准备。
稻荷崎的后方几乎是由他守护的，他有这个自信。他不需要因为要证明自己从而打乱到自己。
所以只要做好自己平常联系能做到的就够了。
他准备好了，之前几次也都接过虎杖悠仁的球的，救了好几次，把对面优势的球，救成自己的。
所以没什么担心。
而就在稻荷崎都把注意力放在虎杖悠仁发球上的时候。
观众，对面队员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一球。
这一暴力发球，可都等着呢。
然而就在虎杖悠仁开始发球的时候，球并不是以暴力的发球过来的，而是轻飘飘又极快的速度，飞到北信介面前的时候，他确实没反应过来。
过于稳定的情绪，也在此刻出现了意外。
稻荷崎众人：？？？
观众：？？？
包括自家音驹队友也同样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只有夜久卫辅先出了声，也是充满疑问的，“刚才……发的，是跳飘？？？”.
以力量和速度为主要特点的虎杖悠仁。
能靠力量砸出一个大坑的虎杖悠仁。
现在在没有任何训练和指导的基础上，在比赛的过程中，学会了对面的拿手发球技能，跳飘球。
这件事最震惊的人，可能是音驹队员们自己了。
当然更震惊的其实是夜久卫辅。
因为两个人还在前一天的晚上一起研究宫侑的发球呢。
当时他还问虎杖悠仁，他也对接宫侑的发球感兴趣吗。
对，当时虎杖悠仁确实感兴趣，但是直接学习了，并且直接在赛场上使用了，只用了两局。
夜久卫辅真的很想骂人的。
什么意思，天才就是可以这么为所欲为是吗？
对面的稻荷崎，并不知道虎杖悠仁是刚刚学会的。
他们只觉得是虎杖悠仁之前就会，只是在前几局没拿出来。
“暴力发球的小子会跳飘？那几乎已经和宫侑一样让人头疼了。”这是稻荷崎大部分人的想法。
“对方既然会跳飘，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攻克点。”北信介安抚自己的队友。
毕竟他们家就有个优秀的跳飘发球手，这样的跳飘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接。
就是得分辨出接下来虎杖悠仁到底会发跳飘还是暴力发球。
只要分辨了那就好接了。
“找到他发球的习惯就好了。”
接着就是等着看虎杖悠仁是怎么发球的。
结果……
这小子根本没差别！！！
没有什么助跑的规律，没有什么扣球姿势的规律，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紧接着第二个无触发球得分，让稻荷崎队内的气氛直接压抑住了。
当然对方没有想到虎杖悠仁还有这样技能，主要前面几局以及之前的比赛都没有展现出来，所以稻荷崎确实有些猝不及防。
在第三局确实有被打乱节奏的趋势。
北信介出场，稳定住队员，打算把这两球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至少其他人不会跟着一起紧张。
但这样的效果甚微。
宫侑目光就盯在虎杖悠仁的身上，对于虎杖悠仁宫侑可没有咬牙切齿的态度，更多的是盯着亮眼发光。
因为这样的主攻手实在让人太惊喜了。
宫侑有一种猜想就是，虎杖悠仁应该不是藏着技能现在才发挥。
而是他刚学会，只是看了他发了几球就学会了，宫侑带着笑意就根本没落下来。
想要给他托球，想和他一起打球，想看看他要是做虎杖悠仁的二传手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场面。
越是如此想，越是看孤爪研磨不爽，从欣喜看着虎杖悠仁到目光落在网前的孤爪研磨脸上，又变成了咬牙切齿。
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很无语，并且希望虎杖悠仁自己解决这种仿佛抢了别人主攻手的莫名奇妙的感觉。
不过稻荷崎的人估计也不知道，其实音驹队内的人也很惊讶。
但是这样的惊讶并没有直接展露出来，毕竟让对方觉得他们只是藏了一手也没什么不好的。
更何况虎杖悠仁的这俩发球是真的有效果。
虎杖悠仁其实对发跳飘还是很喜欢的，不止是单纯的力量，就能够得分，和纯用力量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惊喜的意外的，不一样的手感。
还蛮不错的。
稻荷崎那边调整了一下状态。
认真斟酌。
“不管接不接的起来，都要努力去接。”
这是实话，比赛中，哪怕是练习赛，也不可能因为猜不出来什么样发球，就不去接球的道理。
对方能在宫侑的发球中存活下来的，他们老牌豪门学校还能在这一点上输了？
不可能的。
几个人目光都在了这次的虎杖悠仁发球上。
虽然这也不是虎杖悠仁第一次遇到的待遇了，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但还是觉得很不一样，在他尝试的新的发球上，虎杖悠仁总有一种新玩具到了的雀跃感。
对于音驹来说，就是趁机把局势拉回来的机会。
孤爪研磨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余光盯着虎杖悠仁，心里默念，音驹能走多远就靠你了。
ACE！
音驹的ACE虎杖悠仁君自然没有辜负他队友的期待。
随后后来两球发球虽然并没有直接得分，但也从而打乱了稻荷崎的节奏，从而扣球得分。
一下开局领先了四分，在第五分的时候，被打断了发球局。
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想要持续领先，在这样的局面上并不是很容易的。
宫氏双子的进攻也持续保持着攻击力，音驹这边也很头疼。
两支队伍在第三局展开了激烈的争夺，连台下的观众都跟着紧张不已。
连追比分，互咬着不放。
观众都在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咬牙紧张的捏着拳头，呼喊着加油。
“啊！！！好紧张啊！！！”
但不可否认的是对决确实精彩。
也能够看得出来，没有谁状态不好，也没有谁连连失误。
每一球都在彼此的状态极佳中。
咬的非常的紧，甚至在开局音驹四分也都追了回来。
但音驹也没让稻荷崎彻底的甩开，就这么一分又一分的咬着。
场内场外就很焦灼。
只有孤爪研磨不一样，不对，可能音驹场内不一样，因为他们现在队内特别的和谐。
都在注重这眼前的这一球，完美的想要把这一球拿下。
所以在稻荷崎局势突然被拿走的时候，宫侑也都没有发现哪里出了问题。
托球OK，球感OK，攻手位置OK，攻击路线OK。
但是那种违和感又来了。
第一局的感觉又回来了，但宫侑并不是第一局的宫侑了，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在和宫治达到了不错的配合，甚至他们身后还有一向最靠谱的北信介。
不至于让他出现情绪问题从而忽略掉问题。
但现在问题就在这里，他没有察觉到问题，并且规划处最优的路线。
攻击还是被拦了下来。
不是一次，开始还有下一次。
再下一次。
比分突然就被拉开了两分的差距直至走到了快到赛点的时候。
宫侑对上了孤爪研磨的目光。
孤爪研磨很累，再歇了一局之后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现状。
但他在累的同时，并没有让自己局内的变化发生被逆转，反而像是延续开局的优势，已经连拿三分了。
然而宫侑还没有发现问题。
宫侑能看得出来，孤爪研磨哪怕累的喘着粗气都不影响，音驹现在的局势是平缓往上走的。
而他们稻荷崎被踩在了脚下。
生气，有的，就像是在第一局，他没办法不去针对对面的二传手，普通的二传手最是浪费优秀的主攻手，这是宫侑对待孤爪研磨敌意的来源。
可现在咬牙切齿的情绪被替代了，更多的是胜负欲，来自同一个位置的较量。
宫侑清楚的。
这是来自他内心的认可。
因为不认可但对方却高于他，他会充满敌意。
但是对于认可的人宫侑的状态是不一样的。
更多的是对于和对方能够对决的兴奋和满足。
就像现在，宫侑态度已然不是早期那种不满，更多的是，“让我再多看看。我想看看，你还有什么不知道。”
他好久没这种感觉了。
孤爪研磨算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宫侑对他本人态度的变化，也是这样的变化让他觉得喜欢排球的人都是疯子。
他不是很喜欢的那种类型，但也不是讨厌，对于排球的态度大概处于也许喜欢，但是不是像这些人这么喜欢。
所以很难理解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只是觉得有病。
虽然不至于需要去治病的程度。
但孤爪研磨也很想给他们一些友好的建议。
他真的很想说，‘别看我，我不是什么值得被关注的选手。你应该看看我们家主攻手。’
可宫侑的目光盯着他不放，真的很让他不舒服。
对，就是这样，对于排球和对手的渴望，让人觉得发毛的这种。
这种目光他从日向翔阳的眼中看到过，只不过一个是天才，一个是刚刚起步的菜鸟。
可孤爪研磨还是不想承认的，他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目光。
因为不够成熟的小黑曾经也是这样的，只是他现在太过成熟了，需要冷静地面对自己的喜欢。
孤爪研磨其实希望小黑要是一直这样也挺好的，毕竟高中生，不需要过分的成熟和理智。
过分的热情也是不错的。
第54章 第 54 章
宫侑盯着孤爪研磨传的球, 他看不出什么高深的技巧，也看不出有什么隐藏高手的感觉。
普通，从技巧来说就是极其的普通。
可就是传出了他完全不知道用意在哪儿的意思。
就像是在球场上用球编织了一张大网, 而他们稻荷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就被这张网给一下笼罩住了, 限制住了活动的范围, 和可以传球的路线。
宫侑站在自己这张球场内, 努力思考可以攻克的路线, 却发现自己像是已经进入了孤爪研磨埋好的陷阱里面，用笼子把他关了起来。
而他的攻手也像是被亲手折断了双翼, 飞都飞不起来了。
这样的窒息感让宫侑愤懑的很, 但是他却有着和往日不一样的体验。
刺激出来的兴奋，想要努力挣脱牢笼的狂野和癫狂。
“5号！！！！！”
这声从宫侑嘴里怒吼出来的声音, 几乎是歇斯底里的，他托着球想要通过二次进攻出其不意, 拿下比分。
也通过这样的怒吼释放自己压力, 以及吸引对面的注意力。
然而孤爪研磨根本不会管这些, 他疲惫的身躯慢慢挪动着, 远远比不上场上的其他人, 可他就是这样透着胜者的悠闲以及志在必得的放松, 面对着这一球。
就在宫侑以为自己二次进攻出其不意的时候，孤爪研磨已经慢悠悠的挪开了身体, 让山本猛虎接下这一球。
而他也早就选好可以传球的位置，把球传给了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好的选手。
这是他们一开始都知道的, 就像黑尾铁朗跟他介绍的时候就说的。
虎杖悠仁就是个天生适合运动的好苗子。
孤爪研磨知道, 还知道的特别清楚。
在训练的时候，孤爪研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最喜欢的训练搭子就是虎杖悠仁。
努力往前跑的人, 以及天赋和别人有一定差距的人，都会和普通人拉开差距。
孤爪研磨在训练中不仅是普通的还是那种拖后腿的。
但凡在排球这件事上有积极性的，都很难在他这样看上去没什么毅力的人成为朋友。
或者很难相处和谐，就像早期的山本猛虎一样的。
这些都是正常的，就算现在孤爪研磨和山本猛虎关系越来越好，但是起初看不对眼这件事也是事实。
但是虎杖悠仁就不会如此。
孤爪研磨跟他一起训练，虎杖悠仁都会快速完成的自己训练，之后站在一旁陪着研磨，有时候还会跟着研磨一起训练，故意放慢角度等着研磨。
两个人一起搭配，也大多都是配合着研磨。
明明虎杖悠仁自己有更强大的力量，可以站在高处俯视着别人，但虎杖悠仁却从来没有这样，他更愿意站在自己朋友的身边，耐心地问你夸赞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还不像是为了夸赞而夸赞的。
孤爪研磨虽然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从技术上来说并不是够亮眼的二传手，也会觉得虎杖悠仁应该由更厉害的二传手能够带他走向更高的地方。
他可以这么想，但别人不能。
他孤爪研磨也可以发挥虎杖悠仁的优势，让虎杖悠仁看到更厉害的自己。
虎杖悠仁跳起来扣球，第一次没在意绝对的高度越过别人，就已经完全看到对面的球场，找到了清晰的扣球的位置。
并且在球落下的时候，看到了拼命去接球，从而跌倒，满脸不甘心看着他的宫侑。
以一次过于普通的状态，但是又特别顺手的姿态拿到一分。
虎杖悠仁的惊喜的程度，不亚于之前的其他时候扣球得分。
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觉得特别的有意思。
他跑过去抱孤爪研磨，一下就把孤爪研磨抱了起来，孤爪研磨很轻。
虎杖悠仁就跟什么都没抱一般的，转了好几个圈。
孤爪研磨被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喂，不是抱队友是这么抱的吗！
黑尾铁朗从另外的角落也跑了过来抱住了两个人，其他人也紧跟着像是叠罗汉一般的一个又一个的把两个人叠了起来。
孤爪研磨快被叠的喘不过气了，可是就这个时候，虎杖悠仁用力量撑开了一点缝隙，带着天真的笑意看着他，让孤爪研磨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春风拂面的笑容了。
孤爪研磨一直觉得日向翔阳那样的，就像太阳一样的性格。
确实灼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虎杖悠仁也是，可他不是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那种太阳。
而是像冬日里的阳光，能够让人整个人都特别的温暖。
难得的，在孤爪研磨快累的不行的时候依偎在虎杖悠仁的怀里，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场外是这场胜利的呼喊声。
一旁解说也在准备收尾的结束话语。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 ，但对于两支参加比赛的队伍来说，却还停留在不是很真实的情绪里。
稻荷崎还在接受输掉的比赛的情绪里。
没人会在输掉比赛的时候，还能情绪如常好似很容易就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不论是在第一轮，还是第几轮输掉，输掉的队伍都要接受没赢比赛的不甘心。
没有队伍不想得冠军，但也没有队伍因为在知道自己得不到冠军，就会能直接接受自己会输掉比赛这样的事实。
对于比赛输掉的不甘心至少会停留三天，随即会被新的目标和希望所替代。
稻荷崎也会如此，毫不例外。
这还是宫侑第一次对一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的队伍，产生了一种，下次还要再来一场的想法。
对，想和那个孤爪研磨再来一场。
“春高……”
在两支队伍准备握手结束比赛的时候，宫侑握住了孤爪研磨的手，目光里带着挺复杂的情绪，但是孤爪研磨还是看得出来的，少了开场对他的敌意。
“春高，我们再战。”这是宫侑最后跟孤爪研磨说的。
说实话，孤爪研磨还是不理解这些人对于排球的热情。
太炽热，炽热的孤爪研磨，决定不要跟着染上。
染上排球这辈子都完了。
两支队伍在握手之后，就从球场上撤了，工作人员紧跟着上来收拾球场了。
两支队伍各自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等待着最后的一场比赛。
失败者无缘，胜利者继续战斗。
不论输赢，也只剩下最后一场了。
而在观众席一直看着这场比赛的井闼山队伍也在这个时候从观众席撤走了。
佐久早圣臣戴着口罩。
好似感觉之前和音驹的比赛还在昨天一样。
佐久早圣臣几乎很少在意除了牛岛若利之外的对手。
并不是因为看不上别人，只是在排球这项运动中，他一直保持着谨慎。
更专注于自己，很少在意别人。
在意牛岛若利是因为对方值得关注。
在都大赛的比赛中，佐久早圣臣其实是有点在意音驹这支队伍的，也只是有点。
但就在音驹高校在战胜了白鸟泽，这个有一点，已经变得现在的很多了。
很在意。
所以在看完半决赛之后，佐久早圣臣，在脑海中已经开始模拟了下午的比赛，等待着最后的决赛快点到来.
音驹这边除了‘整支队伍这就走到了最后的’不真实之外，更多的是累得不行了。
以现在的状态，参加下午的比赛都有点危险。
更何况他们还有个体质特别不行的孤爪研磨。
所以在此之前为了让队员们赶紧休息。
教练们，后援队们都很紧张，应该说接下来要上场的队员们还要紧张。
一边准备用餐，一边给队员们腾出比较不错的休息空间。
当然最紧张的还有音驹校领导管理层们。
音驹这些年一直着重了运动类的发展，但是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些年在运动这项上的发展实在是太差了。
都大赛都没怎么出过头，现在居然一下就到了争夺全国冠军的位置了。
而且对手还是在都大赛打败过的，音驹高层那叫一个开心已经开始觉得冠军有希望了。
虽然虎杖悠仁的助学金的要求是前三，但是达到的时候，还是很震惊的。
音驹学校高层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开始准备想着怎么给这些孩子什么奖励了。
然而音驹的那些队员倒没想这么多，当然整个排球部，都没觉得决赛志在必得。
准确的来说，其实大部分早期观众所认为的都是对的。
能够在都大赛赢过冠军队井闼山，确实是有一定的运气在的。
占了新人队伍的优势。
虽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但是确实有这方面的优势。
再次遇上井闼山可就没这么容易对付了。
只会更难。
但这些已经不是音驹高校现在能想的。
他们现在能想的就是，快速的恢复自己的精力，至少在比赛开始前不至于太累，能够维持好状态，好好的完成比赛。
都走到这里了，没人不想伸手直接拿下冠军。
音驹的几个队员其实心里也有压力，但是走到现在的不真实，已经盖过了这样的压力。
有时候都会在想，如果不是虎杖悠仁是不是他们根本走不到这个位置。
这样的想法会在大部分队友中出现过的。
不过这样的想法，并没有让他们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有的只有。
你看，这牛逼的主攻手，就是我们的队友诶！
中午用完餐，几个人已经赶紧眯上了眼睛，脑海中其实有很多的想法，也努力让自己现在不想了，快速的让自己进入休息的状态。
研磨是这里面睡得最快的，没什么特别的技巧和原因，主要是真累了。
身体累，脑子累。
反正他也没什么值得紧张的，所以一睡就睡了。
虎杖悠仁还有点兴奋，没那么快的睡着。
他等着队友们睡着了才慢慢的眯上了眼睛有点放松的架势。
这次大家都睡得挺足，等教练来喊他们的时候，也都睡得差不多了。
这次决赛安排的时间，差不多在第一轮次和第二轮次的中间。
不是很早，也不是很晚，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但队员们还是不能睡很久。
因为会容易把精力都消耗掉。
眯个差不多的时间是最好的缓冲的时间。
醒了后的众人就准备醒一醒，让状态恢复了差不多再去热身。
黑尾铁朗一边照顾着研磨再睡会儿，一边来拉着虎杖悠仁去洗手池洗把脸。
研磨还在眯，所以没强制的让他起来。
虎杖悠仁就带了毛巾和黑尾铁朗一起去洗手池给研磨弄湿了毛巾，打算给他擦擦脸。
研磨和其他人不太一样，需要多一点休息，所以并没有强制的把他弄醒。
可以多让他睡一会儿。
黑尾铁朗领着虎杖悠仁去洗手池，虎杖悠仁也没完全清醒。
作为队长黑尾铁朗作为领导队伍的人，他总是最先清醒的人。
虎杖悠仁洗了把脸之后彻底的清晰了，用毛巾沾湿了一下，准备带给孤爪研磨。
“你这样是不是特别像照顾孩子。”黑尾铁朗笑他。
虎杖悠仁顿了顿，好像确实有点。
但他也不是照顾人的类型。
只是遇到日向翔阳和孤爪研磨，他总是不自觉的，会多想一点。
要说的话，这样的状态可能是和黑尾铁朗学的。
等到比赛开始前准备热身的时候，他们才把研磨喊了起来，研磨有点不乐意，还呆呆的。
用毛巾擦了一下脸，才稍微好了点。
决赛观众席坐的人比半决赛坐的人还要多。
几乎偌大的场馆几乎已经坐满了。这次不止是对面的队伍人数很多，连音驹这边的人也很多。
满当当的都坐满了，据说还有一堆人没买到票，直接站在外面看了。
别说，这还是音驹众人第一次看到全国大赛决赛的场面。
毕竟以前都是当观众，这次是当选手。
被看和看别人，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夜久卫辅对于这样的场面就充满了兴奋。
“都是来看我们的吗？”夜久卫辅往观众席看。
赛场是凹下来的，观众席是成梯形建上去，所以作为在赛场上的队员，从场内看到观众席，看的很清楚。
一眼望过去居然还有人带着应援的手幅来的。
这么看音驹高校也是有了自己的粉丝了。
音驹高校大部分的人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但是井闼山的队伍是早就见识过的。
两支队伍一对比，音驹高校就像是新人来到了最终关卡，对于所有的事情都是充满了好奇的。
没见过这种豪华的观众阵容，也没见过有这么多人单单只是来为他们加油的。
真的太多太多了。
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几个人在讨论有没有好看的妹子来看他们的比赛。
站在前排就有一个很美的美女，但好像不是霓虹人。典型的俄罗斯美女的身高体长五官精致，身边还有个小屁孩儿，脸还没怎么发育一看就是小孩儿，身高已经很高了，居然比身边的美女都要高了。
“姐，音驹今年好厉害！我也要加入音驹！”灰羽列夫跟身旁的姐姐喊道，列夫今年才喜欢上排球，国三的年级已经没机会加入排球社团了。
“那列夫你可要好好加油哦，明年争取考上音驹。毕竟新家也离音驹不远呢。”列夫的姐姐托着脸看着自己的弟弟。
弟弟喜欢排球这件事虽然属于想一出是一出，但家里面还是很宠爱这个弟弟的，她作为姐姐其实不太懂运动上的事儿，还是找了个时间带他来看比赛了。
听说靠近自己家附近的音驹高校今年打进了全国大赛，怎么也要来看一眼的。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所以带弟弟来看音驹的比赛，还是很有帮助的。
这几天全国大赛一直在举办着，不是所有人都会从第一场比赛追到最后的比赛的。
等意识到比赛可能要结束的时候，才发现全国大赛开始早就开始了。
有些人只愿意看决赛，所以决赛相对于其他场次的比赛自然人更多了。
场外热热闹闹，场内也不能逊色。
音驹高校这边兴奋代替了紧张，不少人被前排的俄罗斯美人吸引。
讨论一会儿后，就很快进入了比赛的状态。
虎杖悠仁没有恢不恢复的说法，他打三局根本不会让他觉得累的。
打三十局会不会累都说不定。
但他还是会认真的恢复自己的状态，尽快的让自己投入进来。
黑尾铁朗看着他，还看的入神，嘴角带着笑意，给孤爪研磨看的都不舒服了。
补了一句，“把你眼神收一收，有些情绪都快溢出来了。”
黑尾铁朗也无所谓，“溢就溢出来了吧，没办法，谁家有这么个大宝贝不多看几眼呢。”
孤爪研磨被恶心到，不打算再看黑尾铁朗。
好在虎杖悠仁的笑容能治愈他他一会儿。
也是，也难怪黑尾铁朗盯着看。
以至于他不否认上面那句令他恶心的话。
虽然恶心，但确实是实话。
热身过程中两支队伍也保持着非常友好的状态，就像回到了那天的都大赛。
全国大赛的决赛就像是宿命一样的，又来了一次争夺冠军的比赛。
和其他队伍比赛的时候相比有了更多的沉默。
因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这场比赛，井闼山已然不是当时在都大赛看待音驹的状态了。
当然，他们都大赛失利也不是因为轻敌。
音驹确实很强，比他们想的要强多了。
虽然大众都会把大部分音驹强的功劳挂在这个虎杖悠仁身上，但只有和音驹打过的队伍才知道。
他们真正可怕的是维系整支队伍的二传手。
哪怕他们知道这个二传手在哪个地方埋了坑等着他们，他们也不做到完全不去踩。
井闼山复盘了很多次都大赛的那一场决赛。
特别是饭纲掌，饭纲掌也是制定战术扰乱对手的人，所以在搞心理战术这条道路上遇到比自己厉害的还是会很关注的。
复盘的时候，确实已经知道孤爪研磨在什么时候给他们挖坑了，这次说好了怎么也不会轻易的上当的。
“多注意他们5号二传手。”这是饭纲掌说的。
当然只是提醒一下，在赛前他们都已经制定好了战术。
不过，等上了场谁都不知道就怎么走向。
对方会采取怎么样的战术，会不会跟之前不一样，谁都不知道。
但是针对音驹二传手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孤爪研磨虽然战术厉害，只要让他累的没时间动脑，这就是他们的优势。
他们的优势很明显，这是井闼山总结出来的。所以并不会在再次对决的时候还会失去这个优势。
之前是没见过这类型的队伍，但现在已经对决过一次了，心里多少都有概念了。
在一次极度焦灼的比赛中比赛过了，那种感觉比打十次百次的练习赛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光回想都能回想起每一球的比赛过程，更清晰的能够复盘出正常比赛中的问题。
就像教练和饭纲掌说的，“你的能力在对面至上，不用过于紧张就能清晰的看清对方的套路。”
饭纲掌回想的时候就能发现当时的问题在哪里，他确实太在意对方二传手了，因为想要把针对对方的二传手，反而被对面的二传手牵着鼻子走了，
这次不会了，这次他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会放在球本身。
于是饭纲掌是这么对队友说的，“这次先针对虎杖悠仁，打击他的自信心。”
“是！”
当然对手也是这么想的，比如音驹。
孤爪研磨也知道上次的战略不一定对这次的井闼山有效果，但他还是想说的，“你们很强这件事不用在怀疑了，靠运气并不能够直接走到现在的。”
“研磨这句话我很喜欢啊。”夜久卫辅说。
对，在所有人都不认同他们音驹的时候，他们走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靠运气的。
光靠运气是走不到这儿的。
他们怎么可能没实力，没实力是不可能走到这里的。
不可能战胜一支又一支的队伍，再次走到井闼山的面前。
哪一场比赛不是靠的音驹每一个队员所维系的。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承认自己的实力，不是对队友的不尊重，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走到这里的每一步，都是靠他们自己。
不是任何其他人。
是他们日积月累的训练，和对队友的信任。
音驹真的很强。
这点毋庸置疑。
第55章 第 55 章
两队整理好热过身之后, 就开始准备比赛了。
热身下场后，就等待着工作人员把球场清了才准备开始比赛。
没过多久比赛开始，两支队伍开始抽签, 抽发球权。
音驹自从这次来比赛, 包括练习赛, 抽到发球权的机会真的少之又少。
“来之前早知道去神社拜一拜了。”黑尾铁朗吐槽道。
“也不是完全没抽到过。”虎杖悠仁安慰。
“是抽到过啊, 但是这比例这运气, 是不是过分了？”黑尾铁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叉着腰认真地盯着球网的前面。
“没事，都一样。”虎杖悠仁回到自己站位。
至少对他来说没什么不一样的。
在哨声准备好, 他们也大概的准备好了。
谁都想抽到发球权, 毕竟意味着多一次的能够掌握主动权的机会。
这已经是这一趟夏季比赛的最后一站了。
谁都希望能够拿到多一点的优势。
毕竟对面可是冠军种子队。
可没那么容易就被音驹高校拿下优势的。
他们还是需要小心为上。
井闼山这边拿到了发球权，确实也拿到了优势, 开局发球，很稳, 音驹这边接球接的有点歪, 直接弹到了对面, 成了井闼山的机会球。
音驹这边拦网还没跟上, 那边扣球就已经来了, 非常利索的拿下了一分。
“没事, 再来一球。”
黑尾铁朗安慰队友。
“再来！再来！”
其实要喊出来才能让自己的状态能够跟上。
音驹的队员们也不是没进入状态。
毕竟这样局势一面倒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现在第一局从发球之后，开始一面倒的倒到了井闼山那边。
总体来说还是有一定压力的。
井闼山是一支从各方面来说非常完整的队伍, 特别是会体现在最终大赛上。
音驹这边的队员好似在这个时候整支队伍在对比井闼山上，有着更多的不和谐。
“不好意思。”
“我的问题。”
“再来。”
“没事, 不着急。”
音驹队内开始出现更多这样的对话。
观众席上也开始讨论。
“音驹这场是有点紧张的吧, 毕竟第一次来这样的大赛最后的决赛？”
“太激动了吧，是不是觉得赢过井闼山一次就开始掉以轻心了？”
“也有这种可能吧, 全是新人，第一次打到全国大赛决赛有点兴奋过头了吧。”
音驹高校的应援队还有些人听的有些不开心，但不开心也没用，第一局落后的局势确实有些明显，也不是虎杖悠仁没进攻能力，但进攻确实也也越来越困难。
好似故意限制虎杖悠仁有可能进攻的机会。
当然音驹队内知道的，排除他们队内队员不在状态的这个情况，限制虎杖悠仁攻击才最主要的原因。
音驹的队内气氛确实不好，但是并不影响整支队伍一直在努力的进攻接球，队内的衔接在一起的契合度其实是完全没影响的。
问题就在持续落后造成队内气氛压抑，越想要努力调整这样的状况，越没什么办法。
这一局也算是让音驹看清了井闼山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或者说更稳重更让人棘手的一支完整性的队伍。
井闼山拿下第一局这件事，其实不完全出乎意料。
在休息的时候，黑尾铁朗就吐槽了，“那个二传手真的传的很好。”
不带其他意思，真诚的夸赞。
“不愧是最佳。”这是夜久卫辅说的。
几个人这会儿都在认真的讨论对方的攻击，并没有被影响状态。
只不过确实没有之前更多的欢声笑语了。更多的是专注的看着这场比赛。
毕竟音驹落后一局这是事实，不可能完全没有压力。
不仅有压力而且这样的压力让音驹众人更聚精会神的面对这样的比赛。
他们还是紧张的，但并不会影响他们积极比赛的状态。
落后是因为确实在这一局没办法解决当前饭纲掌很直白的进攻。
“黑尾前辈，我拦不住。”山本猛虎阐述自己当前遇到的麻烦，他和黑尾铁朗站在一起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拦住佐久早圣臣。
“没事。再来几球，耐心的观察就行，不要着急。”当前的局势他们确实没办法完全攻破，但也不能着急，着急的话会从而影响到心态。
相比较音驹高校的大部分的队友，观众好似比他们本人要更着急。
因为在第二局的开始音驹依旧是落后的状况，并且孤爪研磨没有上场。
“这是什么意思？放弃了？”
“不至于吧，这才刚刚开始啊。”
“是觉得井闼山没必要关注还是觉得已经输了？”
“看不懂啊。”
确实看不懂，连音驹高校特意挑了决赛来看比赛的领导管理层都有点看不懂。
音驹在都大赛赢了井闼山这是事实，就算靠运气，那也是事实。
虽然两支队伍实力相当有输有赢也是常态，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
但是音驹这第二局突然换了首发二传手，就好似主动放弃局势一般。
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即使不愿意承认音驹其他队员突出，但孤爪研磨这个瘦弱的二传手一直是首发，那就一定有道理，根本没道理在体力上还没有出现任何拖后腿的情况，就临时换上候补的原因。
所以观众们出现议论的声音也是正常的。
原先第一局就已经不占优势了，没道理在第二局主动放弃啊。
没人能看懂音驹高校现在的操作。
井闼山也看不懂。
但井闼山却不觉得对方是主动放弃了，反而都更提防起来了。
“不懂音驹那个二传手现在是什么意思，所以都不要掉以轻心！”
“是！”
音驹高校突然在全国大赛这样的大赛中放弃了？
这种事情谁信？还不如想想音驹二传手在安静的时候，是不是在想些什么坏主意才是最重要的。
孤爪研磨都已经下场了，还能感受到对面二传手饭纲掌的目光，他是真的觉得对面是不是有点太在意他了。
或者说是不是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
不会还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计策呢。
猜错了，但又不完全错。
孤爪研磨没有计策，但他在想。就是想不出计策才想在第二局好好地看看对面的战术。
第一局井闼山的攻击确实压得音驹喘不过气，孤爪研磨光靠一局没办法完全的在场内有机会看清。
所以就选择在第二局下场，一来保持体力，二来能够看清饭纲掌传球思路。
可能是反复复盘过那次都大赛的比赛，这次的井闼山已然不是当时都大赛的打法了。
井闼山应该是商量出了新的战术，作为一个老牌的王牌战队有多变的战术和阵容是再正常不过的。
打的音驹有些猝不及防也是正常的，更何况是研究针对音驹的战术。
当然孤爪研磨换上替补二传手，自然不是想要放弃第二局。
而是他们队内的替补二传手，和虎杖悠仁训练了一套新的攻击路线，换点新的打法，比较容易能够让音驹队伍找到可以缓冲的机会。
两局落后不能说意外，但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毕竟井闼山确实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队伍。
所以音驹队内没有因为第一局第二局的落后，从而产生什么影响。
因为在此之前，他们队内的核心二传手孤爪研磨就和他们说了。
“井闼山比我们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吧？”
“嗯。”
是的，他们不会因为都大赛决赛的胜利，从而觉得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也不会影响他们坚定自己的信心。
“但我们也绝对不弱。”
“是！”
因为研磨下场，场内的队员更是快速的加入进攻，希望能够把局势弄得非常的清晰。
但是在第二局还是没能拿回优势，0-2再次落后。
五局三胜，已经丢了两局了。
音驹观众席那边还觉得能够顺利拿下最后一场决赛冠军的高层们，突然噤声了。
好在应援队还在努力的安抚，是落后了，不是彻底结束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容乐观。
“已经输两局了，井闼山只要再拿下这一局就拿下比赛了吧。”
“全国大赛决赛即使优先拿下三局，也是要把正常五局比完的。”
“那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拿三局胜利还是那五局胜利的情况。”
“音驹这什么情况，前两局打的也太普通了吧。就这样怎么走到决赛的？”
“果然是靠运气吧。”
“也不能这么说吧，都决赛了，状态不在也正常，毕竟第一次来全国大赛的决赛。”
“没来过也不是借口吧，还是太飘了。”
连解说也在分析。
“音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啊，接连落后两局，不仅对队伍的士气很有影响，而且后面压力只会更大，状况不会比前两局好的。”
“是啊，越在前面能拿到优势的队伍，在后面胜利的概率越高，更何况音驹前两局完全没找到状态是怎么回事？”
“难道很快就要决胜出今天比赛最后赢家吗？”
压力是肯定有的，连输两局不可能没有压力的。
但是丧失信心和完全放弃的话，并不能扭转局面。
来到这里的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
“刚才那一球我没拦住就差一点。”
“不好意思，佐久早圣臣那个扣球我没接到。”
音驹的队员在休息期间是这样说的。
在反思，但不是在打击信心，而是复盘第一局第二局出现的失误。
好在失误虽有，但是并没有影响到，孤爪研磨制定好的战术。
“他们没发现吧。”这是山本猛虎说的。
“没。”
在另一侧球场的休息的井闼山众人，虽然连赢了两局但总是放心不下来，不过连赢两局是有绝对的优势这件事是不可能改变的。
“只要再拿下一局，这场胜利基本就属于我们了！”
“是！”
饭纲掌说完这句目光落在了音驹高校休息区。看着长椅上坐着的孤爪研磨。
脑海中想的却是，对方的二传手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明白不知道，但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坐在观众席上的稻荷崎，脸色铁青。
“那5号又在动什么坏心思吧！”宫侑在看的时候，就感觉违和感很足，现在也这么觉得。
现在他是在场外的，之前在场外，就这样，他在场外也很难观察出孤爪研磨到底怎么想的。
总让人有一种随时要被算计的感觉。
可能都在孤爪研磨手里栽过，所以都有点即使明明赢下了优势，还要随时感觉到不安。
很累，真的很累。
都说玩心理战术的心都脏，这是真的！
宫侑咬着牙托着腮，更多的是带入了饭纲掌的心里，被烦得不行。
好似这是一个即使已经完全领先，都不能掉以轻心的队伍.
音驹队内气氛如常，并没有局势势力从而导致士气低落。
只要比赛不到最后一刻结束，他们都会认真对待每一个球。
“一会儿多人进攻了，就靠夜久了。”
夜久卫辅拍了拍自己胸口，“交给我们吧。”
有着守护神的加持，队内的士气提了又提。
“再来一球。”
夜久卫辅站在大家的身后，音驹虽然是以孤爪研磨为核心的打法，但音驹不论从进攻防守还是策略上，来说都已经在比赛中有了质的飞跃。
都说一场正式的比赛，比十场练习赛都有效果，现在作为赛场上老手的音驹，已经和当年不一样了。
第三局依旧是井闼山发球。
几乎是和第一局差不多的情况，但是这次音驹接球接的很稳。
孤爪研磨找的合适的位置托了出去，又没完全的托出去，直接一个假动作二次进攻拿下一球。
对面还打算去拦早就跳起来的虎杖悠仁，集体陷入了沉默。
就知道音驹根本不可能因为输了两局状态不好！！！
不仅没有状态不好反而说比前两局来的更自信。
好似前两局拿下优势的不是井闼山，反而是音驹一样。
这第一球就算是给了井闼山下马威。
井闼山那边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球救队内战术被打乱。
饭纲掌趁机鼓舞队友，“下一球下一球！”
“是！”
井闼山一直知道的，音驹队伍最厉害的那个人表面上是虎杖悠仁，没错，他们在针对上也是有效果的。
但更厉害的是队内的二传手。
即使没有虎杖悠仁，音驹这支队伍的其他人也是能够让人头疼的存在。
绝对的防守就很让作为攻手的佐久早圣臣头疼。
但是虎杖悠仁的出现让整支队伍更添了一份一样的色彩，攻击和防守双重的提升。
在第三局很快音驹的士气就突然高涨了起来，一球又一球，完全和前两局形成了明显的差别。
“什么情况？”
“音驹这点也太牛逼了吧，前面输了两局完全不影响心态诶！”
“那又怎么样，还是不能改变已经丢掉两局的情况，只要稍微失误，对方可就赢了。”
是的不能失误，这样的压力只会无形的笼罩着音驹。
不过音驹的队员们并不是这么理解的。
音驹确实现在是落后的，但面前的这一球是不是消失的，也就是无论局势到底是好还是坏，都不影响面前的这一球。
他们需要看着眼下的这一球。
不被结果所拘束。
要的是享受当前的这场比赛。
而不是只关注最后的结果。
当然想赢，但不能只想着赢。
要看看排球到底在他们的手中被运用成了什么样。
就像夜久卫辅现在眼前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把这个球传好，让队内的所有人都参与进攻。
他的队友们都等着这一球呢，他要把球给过去。
连孤爪研磨都意外的跳了起来。
谁都没想着拦他，但是球就是传给他的。
对面井闼山：……
不是，这多跳就会散架的二传手能扣球？？？？
不仅井闼山没反应过来，连观众席的众人也没反应过来，特别是稻荷崎的众人。
宫侑最先吐槽了，“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他们还没使出全力的意思？”
当然没有使出全力这种情况自然是不存在的。
毕竟音驹从来不是井闼山佐久早圣臣那种谨慎的性格，会需要观察对方什么实力再使出自己的能力。
音驹每一局都有认真再打，不可能为了让对方降低防备心，从而故意输掉比赛。
只是会根据场内输掉的情况，复盘完，重新制定新的战术。
现在就是新的战术罢了。
多人进攻，主要针对的是对面的自由人防御太死的情况。虎杖悠仁的球他们不能直接拦就会从接球上下手。
接多了，也能习惯虎杖悠仁的扣球。
所以虎杖悠仁就需要换定位。
作为冬日暖阳很敬业的虎杖悠仁第一反应就去安抚跳起来的孤爪研磨。
“研磨！会不会累啊！”虎杖悠仁生怕孤爪研磨这一跳，接下来就有场次不能上了，所以竟可能的不让孤爪研磨太辛苦了。
“我只是体力不行，不是跳一下就缺胳膊少腿儿的，悠仁你太夸张了。”
黑尾铁朗在一旁笑，“都维系好，可不能把我们研磨给累着了。”
孤爪研磨是真的无语，扣球和传球，都需要跳起来，也没见他们之前会这么担心过。
白眼还没来得及翻过去，下一球就开始了。
既然孤爪研磨也跟着加入多人进攻，井闼山也不至于会放在心上。
毕竟孤爪研磨战斗力弱的可怜，不可能次次都让他加入的。
而且因为体力的不行孤爪研磨时常在用到假动作的时候，都会看的出来在偷懒。
饭纲掌又不是傻子。
“他们二传手在球不会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会偷懒的，到时候你们不用在意他，还是多在意几个主要的攻手。”
“是！”
孤爪研磨目光几乎在饭纲掌身上扫了一下，及时收回。
饭纲掌察觉到了视线，目光也追了过去。
两个人都各怀心思，就看这场胜利是谁带着自己队伍赢了。
饭纲掌打了这么多比赛，见过太多的二传手，让他忌惮的在意不能说没有。
成为最佳自然是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的，见过太多了。
厉害的不厉害的，都见过，孤爪研磨依旧是这条道路上会让他刮目相看的。
他能够一眼看穿他身体的极限，却看不透他那脑子里还能想出什么。
在都大赛见识过了没想到还能再决赛看到不一样的场面。
有意思。
第三局音驹拿到优势，很快就到了局点。
依旧是这样的声音。
“就算拿下这一局，井闼山领先的事实并没有改变。”
确实是这样的，但音驹的众人并不在意。
只想着和自己队友。
“再来一球！”
“音驹音驹，拿下这局！”
应援队很给力，在这样的呼喊中，音驹拿下了这一局。
追上了一局。
音驹这边气势也起来了，准备迎接第四局。
“音驹队员们在对方领先两局的情况下还能稳定局势拿下一局确实很不错啊。”
“确实不错，但并不影响他们现在还是落后的局面。”
局势确实没有因为一场的胜利，从而扭转。
但这并不重要。
音驹的队员在休息的期间，讨论也只会是——
“看到没有，第一局我没接到的球，这局我接到了！”
“我看到了，那你看到我没有。”
“看到了啊，那一球你拦的很漂亮啊，还有虎那一球扣的很漂亮诶！”
“是！不过还是研磨传得好，对面没想到，给了我很大的发展空间。”
但这样的交流并不是因为他们骄傲了，而是通过这样的交流认可自己的进步，也是为了接下来第四局的快速进入状态。
也就是身体热起来的时候，可不能让它冷却下去。
这样的士气最好持续下去。
他们能在赛场上进步，对方也能。
所以在第四局的时候，到了音驹的发球权，他们安排了虎杖悠仁。
看到虎杖悠仁站在了发球位，井闼山队员们也跟着紧张的站直了身子。
连稻荷崎在台下也跟着紧张了。
“我他妈的真服了，真给他学去了。”嘴巴骂人的就是宫侑。
“别说脏话，人家有着天赋能学去，你怎么办。”宫治吐槽。
没办法，确实没办法。
毕竟宫侑也能，只是虎杖悠仁的那样突出的他不能。
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他们再高的天赋在虎杖悠仁的面前，好像都不够看。
“妈的，不能跟怪物比啊。”
不能，是真不能。
因为虎杖悠仁已经跳起来准备发球了。
第56章 第 56 章
虎杖悠仁属于那种对待新鲜事物很感兴趣的那种。
在运用自己身体这方面, 他确实有着不可估量的天赋，没有上限。
虎杖悠仁托着手里的这颗球，突然回想起来, 自己刚开始打排球的时候, 好似跟以往都不太一样的感觉。
他在玩其他运动的时候, 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触。
毕竟太轻松了。
轻松到很难在某项运动中获得一些愉悦感和满足感。
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什么冠军啊, 拿奖啊, 超越别人，这些想法他当时都不太会有。
起初, 来到排球是有私心的。
他并没有期待排球能给他带了多少不一样的感觉。
他本身很依赖情绪, 很喜欢依赖别人向他寻求帮助。
就记得那么多老师把他围在中间，黑尾铁朗远远站在外面, 目光投在他身上。
其实虎杖悠仁能感受到的。
黑尾铁朗需要他。
两人眼神对上的时候，黑尾铁朗是这么说的。
“悠仁, 来排球部吗？”
这一来, 就走到了现在, 虎杖悠仁的视角可能大多是一路顺风。
可是他知道的, 都是因为队友们大多在配合自己。
球场上是六个人, 这六个人都是一起的。
相互配合, 相互鼓励，才能一起走到这里。
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就像现在, 只是在比赛中学会了一种新的发球方式。
他就觉得这一球出去一定要得分。
需要在第四局给音驹拿回优势。
虎杖悠仁不希望音驹队伍止步于此。
他私心的希望音驹站在最高处。
哪怕已经是最后一场比赛了。
队友们都很累。
站在他右侧的山本猛虎因为太多次贴地接球，一直在揉着膝盖关节。
虽然有护膝不至于会磨伤, 但是意外的磕磕碰碰还是会有的。
山本猛虎在上一场, 一直跟着队伍的节奏，没掉一点链子, 膝盖在接球的时候碰到了，会觉得疼，但还好不影响接下来的比赛。
所以在能休息的时候，他揉着腿。
另一侧的海信行也在温和的笑容中露出了疲惫的样子，努力站直身子，但是太累了，双手撑着膝盖，能找着机会休息，就尽量的休息。
前面是孤爪研磨，孤爪研磨算是队内销耗体力最少的，为了能让孤爪研磨也有机会加入攻击，所以队内维系的时候，都会尽量的不让孤爪研磨有那么一点多余的运动。
但他这会儿也有些累了，发丝垂在脸颊上，虽然状态挺呆的，但按照虎杖悠仁的猜测，孤爪研磨这会儿应该是在思考。
黑尾铁朗站在孤爪研磨的另一侧，插着腰，呼了口气，可能转身看了虎杖悠仁一眼，就这么短时间，两个人的目光还交错了一下。
黑尾铁朗挂上了笑意，“来！”
是鼓舞虎杖悠仁接下来这一球的意思。
跳飘球这玩意儿并不是光靠看就能立马学会的，他需要长时间训练来保持手感。
当然这是正常人的状态，虎杖悠仁不需要，一次成功的手感就会残留在他手上。
可能有些复杂的不会那么精准，但是天赋的优势让他整个人更自信，会有更大胆的进行尝试。
第一球，虎杖悠仁选择了跳飘。
因为对于井闼山来说，他是第一次发，不论对于井闼山来说，跳飘还不好接，都是能够对井闼山造成一点压力的。
井闼山在稻荷崎那场比赛中，其实看过虎杖悠仁发跳飘球的。
所以在遇到的时候，不能算是完全意外，只能说在猜测虎杖悠仁会发什么样的球上，保持着完整的警惕性。
“都注意啊，从发球动作是发现不了他到底是什么发球的，但也不用紧张。我们准备两种方案。”
“古森接暴力扣球，再安排一个人接跳飘。他的球速度快，抓紧时间反应！”
“是！”
这是在比赛开始前井闼山教练就嘱咐过的，在第三局结束休息的时候，教练再次又嘱咐了一遍。
嘱咐是嘱咐，但是在赛场上还是第一次直面的看到虎杖悠仁的发球。
暴力发球他们是接过的，大概有个概念。
跳飘是没接过的。
但他们接过宫侑的。
宫侑的跳飘是井闼山队员们接到过的跳飘中，最棘手的。
从观众席的角度看没什么特别的差异。
实则跳飘和跳飘之间也会有微妙的差别。
这就要看发球者的能力了。
井闼山的人，并不知道虎杖悠仁的跳飘其实就是依葫芦画瓢学的宫侑的。
自然会带着差异性去看。
不过这点是没有错的，虎杖悠仁是通过比赛的时候看的，并没有被谁教导过。
从技术角度是完全没办法分析的，也可以说是和宫侑肯定完全不一样，毕竟他确实不是被宫侑手把手的教过来的。
有自己的猜测有自己的想法，一发完全属于虎杖悠仁理解的跳飘。
轻盈的，能够改变方向的发球。
“是跳飘！”
井闼山有队友喊，古森元也先反应过来，让了位置给另外一个队友接。
跳飘接球的难度，并不是来自于这个球有多重，而是根本不知道他会往哪个方向走。
而且还有的就是把球往上托的时机，错过了高点，就只能低点用双手去垫，跳飘球用双手垫是最难接的。
但是错过了能托的时机这个球几乎等于被放弃了。
虽然井闼山这边已经反应过来是跳飘，但还是错过了高点去托球的时机。
等到低点去接的时候，已经被弹到了自家球场的界外了。
这就是跳飘球不好接的原因。
“没事！下一球！”
第一球没接住，井闼山队员们之间维系也没有被打乱。
饭纲掌依旧选择恢复了一下队内的气氛，“跳飘不好接，正常啊！”
这句话说的极其洪亮。
连球场另一侧的孤爪研磨也听见了。
孤爪研磨总能嗅到一些不一样的气息，思索了片刻后，对着身后的虎杖悠仁比了个手势，随后放了下来。
面对同样是使用战术策略的二传手，孤爪研磨总是会多一点心眼。
虎杖悠仁接受到了孤爪研磨给他的信号。
第二球的发球，发的是暴力发球。
看得出来饭纲掌脸色变了变，古森元也赶紧往前走了走，准备接这个球，显然也有点措手不及。
位置刚才让给了准备接跳飘的对手，两个人差点撞上，因为这个差点，他错过了接暴力发球最佳时机。
第二球又没接到。
“没事！下一球！”
说是没事，但是井闼山的众人脸色跟着沉了沉。
在赛场上，每一球都是至关重要的，虽然不至于一球定胜负。
但是其中一球决定比赛的局势，这种情况还是很常见的。
虽然这才是第四局的第二球，确实让井闼山跟着有压力了。
饭纲掌刚才的一句‘跳飘不好接，正常啊！’
喊得很大声，其实是一种暗示。
暗示虎杖悠仁得分点，一个人在一种发球得分之后，在意识到这样的更好得分的时候，会下意识选择那个顺手的。
饭纲掌的这句话，也相当于加重暗示，至少限制虎杖悠仁下意识的选择。
但是在此之前孤爪研磨就察觉到了，可能是猜测也可能是一种降低危险系数选择，至少换一下，不会让对方习惯了虎杖悠仁的跳飘。
从饭纲掌的反应来看，孤爪研磨的猜测没猜错。
果然警惕性高一点没什么坏处。
“对面二传手以前不会是反诈中心的吧，怎么那么不好骗呢！”饭纲掌越说越气。
本来想暗示一下的，结果是他们自己踩坑里了。
但老不能老想前一球的失误，越想越容易被带跑偏。
虎杖悠仁的发球还没有解决，井闼山队伍内也不敢多放松。
当然也不敢多紧绷，越紧绷越容易出现失误。
饭纲掌拍了拍自己，让自己先清醒一点，队内的二传手可不能先倒下。
二传手是最先要冷静的位置，不懂为什么对面的孤爪研磨怎么能那么冷静。
现在，虎杖悠仁这个情况不好对付。
一个暴力发球已经很难对付，现在还又来一个跳飘球。
作为一个令人棘手的存在，在发现还有难攻破的点，无疑就是在给对手增加心理压力。
井闼山有没有压力，虎杖悠仁管不着。
他就知道手上的这一球他想拿下。
这第四局还挺幸运的，虎杖悠仁的发球一下子拿了五分。
整整五分。
“不是！发球得了五分？？？”
“音驹这一局局势是起来了？”
“之前虎杖悠仁在稻荷崎那一场光发球也拿过四分吧。”
“但当时稻荷崎很快就追回来了。虽然现在是音驹的优势没有错，可井闼山也没有完全被夺走优势吧。”
音驹虽然开局局势不错，并不影响他们大比分落后的事实。
音驹确实会比井闼山要更有压力才对。
但其实场内的气氛确实相反的，发球得五分，让井闼山那边压力增大，谁都不想光发球就给对手拿走双位数。
那不得给人笑话死。
饭纲掌呼了口气，“没事的！”
说是这么说，他可比其他队员要紧张多了。
这时佐久早圣臣站了出来，“我来吧。”
这话一出井闼山队内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因为佐久早要加入扣球阵容，所以接球也就分给了其他人。
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分位置能解决的，显然光两个人是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虎杖悠仁发球得分这个问题的。
饭纲掌同意了。
更何况佐久早圣臣是他们队内的根基，干什么都让人觉得很靠谱，让他加入接球阵容，也让队内稍微安安心。
佐久早圣臣在前五球的时候，也没有光看着。
虽然虎杖悠仁发球没什么规律可言，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够察觉出一点差别的，这样的差别可以忽略不计甚至不能作为主要参考标准。
只能用两个字概括。
那就是直觉。
佐久早圣臣，觉得下一球会是跳飘，所以他和古森元也提前沟通了一下。
这一球他来。
跳飘就是很考验接球时机的，佐久早圣臣知道，也了解，他练习过，所以当球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的紧张，反而很稳定把球托了起来。
佐久早圣臣接的这一球，打断了音驹第四局一直一来把握住的发球权。
井闼山顺利拿下一分。
“井闼山成功的打断了音驹这边的发球权，也算是打破了自己的僵局。”
“很不错啊！”
“但现在优势还是在音驹这里的。”
虽然打断了音驹的发球局，对于音驹来说，其实还好，毕竟开局能维持五分的优势已经很不容易了。
音驹也趁此被打断也跟着恢复了情绪，“没事啊，接着来！”
“左路！”
“我来！”
“一触！”
“扣球！”
赛场内两支队伍争着一个球，来来回回，都想把优势拿回自己这边队伍。
从而让比赛更焦灼的进行着。
谁也不让谁。
观众更是紧张的看着彼此的操作，两支队伍互不相让。
“别让音驹把优势拿过去了啊，直接拿下比赛啊井闼山！”
有支持井闼山的观众咬牙如此喊道。
他们想要咬牙拿下这局也是有道理，毕竟从现在的局势来看，音驹当仁不让，好似并不因为之前几句是对方的优势从而觉得有什么压力。
怎么会，音驹队伍的众人怎么会不觉得有压力。
压力时常都在，但并不是因为局势。
局势落后这种事并不能说不常见，但比赛还没有结束，他们没道理在乎这个时候先考虑比赛会不会输这件事。
因为还没有结束，他们更应该看面前的这个球。
“好奇怪啊，为什么总觉得井闼山这边好似比音驹还要累呢？”
“你也察觉到了吧？井闼山这边好似怎么都得不了分，每一球的轮次是不是都有点太长了？”
“是啊，我也发觉了，光看都觉得累。”
“啊，我想起来了！”
这是井闼山这边的观众好似突然意识到什么，但这样的后知后觉的察觉，在井闼山这边早就察觉到了。
音驹本身是防守类型的队伍这件事，因为虎杖悠仁的出现，让很多人忽视掉了音驹原本的特点。
当时猫又老师的训练也大多是针对防守的，因为音驹队内招募的核心也太多都是围绕着防守。
加上孤爪研磨在第三局也参与了多人攻击。
所有人包括井闼山也都把目光放在了音驹的进攻上。
加上第四局的开局五分，让井闼山在防住虎杖悠仁的这条道路上，几乎很难转过弯。
对，人是很容易被眼前的局势很迷惑的。
从第一局开始孤爪研磨就几乎很主动的把井闼山所有的视线都引导到了音驹的攻击上。
不论从落后，还是局势优先，都几乎把注意力引导到攻击上，对方的，自己的。
在局势越来越有压力的同时，视野就会越来越窄，下意识出现选择的时候，就很容易有比较有倾向的选择。
就像饭纲掌在虎杖悠仁发球的时候，想要暗示虎杖悠仁一样。
人在视野变窄的情况下，只会选择一直以来都成功的策略，那么就会越来越陷入很逼仄的环境。
就像现在，总是得不了分，就会容易急躁更着急了。
但饭纲掌也已经不像是之前都大赛的时候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心中的烦躁要是这么容易被安抚的话，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失误和紧张了。
佐久早圣臣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毕竟没有哪场比赛说是志在必得不用过于认真的。
更何况音驹还是他们都大赛遇到过得队伍。
当时失败的原因已经无数次复盘了。
甚至也都在开赛前提示过自己，要冷静的去看，不要轻易掉入对方的圈套。
现在还是掉进去了，队内出现不安地因素也是正常的。
也在这个时候，临近第四局末尾，井闼山喊了暂停。
“都放松一点，不是第一次遇到对方了，所以不用慌张，我们的攻击有效，防御也可以，他们在防死我们这条道路不是不可以攻破的，佐久早在，古森也在，都活跃起来知道吗！”
“知道了！”
井闼山队内调动着气氛，音驹这边反而安静很。
直井学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但是队内局势几乎是孤爪研磨指导的，所以补了一句，“要相信你们的二传手！”
“是！”
几个人带着笑回，反而给孤爪研磨整不好意思了。
“教练，下次这话就别说了。”孤爪研磨脸就跟烧着了一样，红的不得了，他是真受不了这种，好似是他一个人功劳似的，“主要是大家打得好。”
“研磨，别谦虚了，是你战术起效果了！”黑尾铁朗把研磨揽到了自己身边，给人按了按肩。
“还是悠仁够亮眼。”孤爪研磨补充道。
然而被着重点出来的虎杖悠仁却很认真的盯着球场。
完全没有听到孤爪研磨的话。
虎杖悠仁从来没有这么一种感觉。
那就是比赛赶紧开始，他想让全世界看看，他可爱的队友们。
井闼山的喊得暂停对队内的士气调整还是有帮助的，但是并没有妨碍到音驹高校，直接拿下第四局的比赛。
“卧槽，音驹高校在落后的压力下，连追两局！现在2:2追平！”
“不得不说，音驹高校这个心理素质是真的可以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队伍呢。”
“毕竟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的。”
大部分人都佩服音驹高校在现在这个落后的情况下还能扭转局面。
但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的是，音驹队员很多人这一年间，都是靠着这样的压力走过来了的。
不良的环境，没办法找到可以发泄的机会，努力在夹缝中生存，还要面对不少人贴上的标签。
“没落的强豪。”
所以能在场上拿下一次又一次的比赛，都也只是对他们日积月累中训练下得到的反馈罢了。
更多的是，他们确实已经不一样了。
黑尾铁朗还记得，自己刚来排球社的时候，多高兴。
毕竟来到了猫又老师指导下的高校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这一年他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从对未来的期待，再到对未来的认清，以至于除了排球之外还要处理人际关系。
累，现在也累，但是不同程度的累。
终于还是迎来了最后的第五局。
“还是走到这里，打满五局啊。”
黑尾铁朗喝了口水呼了口气，说了这句，其他人看着他。
夜久卫辅开玩笑道，“怎么你还想不打完五局就干趴冠军种子队井闼山？”
“你可别胡说。”给黑尾铁朗都吓结巴了。
夜久卫辅逗人成功之后，差点笑趴下了。
山本猛虎傻乎乎的在一旁笑，依着虎杖悠仁身边，捏虎杖悠仁胳膊上肌肉。
然后再对比自己的，随后问了一句，“你体脂多少？”
“我没注意这个。”虎杖悠仁是真没注意这个。
山本猛虎就感觉虎杖悠仁这体质看上去真的很完美的体脂啊，好看的肌肉好看的线条。
和他这一身一对比，好似总感觉不一样。
“现在还有多余的心思对比这个，虎一会儿你多扣球。”黑尾铁朗调侃道。
“好啊！”一提到扣球山本猛虎比谁都激动。
他就喜欢扣球，当然扣的越多越好。
“第五局会让你多扣的。”这是孤爪研磨的承诺。
也确实该让山本猛虎多给队内分担了。
第五局只有15分制。所以要以极快的速度拿下优势。
孤爪研磨的体力已经熬不起了。
“尽快的拿下优势，研磨估计很快就跟不上的。”
井闼山这边到了第五局，反而悠闲了很多，可能知道音驹的弱点在哪里，所以到第五局，没有那么急促了。
“一会儿让他们难得分一点，第四局不是这么搞我们吗？那么第五局还回去。”
“他们二传手撑不了多久的。”
孤爪研磨确实撑不了多久，他现在累的不想说话。
他曾经在想，自己为什么能坚持到现在。
他对胜利没什么特别的渴望，排球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需要有朋友陪的社团活动。
当然不止是这么简单，可能他也是喜欢排球的。
只不过不够喜欢。不会为了他拼了命的想要是付出什么。
点到为止尽力就好。
大概就是他的想法。
他不像小黑，也不像日向，更不想及川彻。
他就只是完成一场比赛，一场比赛的输赢对他的人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可就是如此，他很想走到最后一步。
想要队友们能够看到更广阔的天空。
“来吧！再来一局！”
第57章 第 57 章
最后一局, 也是这场夏季高中联赛的最后一局。
场内坐了好多的观众。
长时间的坐立哪怕只是观看比赛也疲惫的很。
可就是如此大部分观众也只敢在一局结束后的休息期间，就休息一下或者买些水。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局，大部分观众也都开始更集中了。
之前嗑瓜子的吃薯片爆米花的。
现在擦了擦喝了口水, 去了趟厕所回来的。
“最后一局了啊？不知道为什么是我比较紧张呢？”
“我也紧张啊, 你说今年这个全国大赛的冠军会是谁的呢？”
“不知道啊, 不过不管冠军是谁家, 这局比赛我看是值了, 看直播的那批估计也看紧张了吧。”
“落后两局又连追两局, 音驹这支队伍你别说，确实有不少精彩的地方呢。”
“是啊, 谁能想到啊, 能在落后两局的情况下，还能乘胜追击。”
“就是！就是！”
几个人讨论了一会儿, 那边比赛也开始了。
有些没能来到现场，都蹲在电视前, 电脑前, 乃至于手机直播上, 都紧张的等待着这场比赛的结果。
之前虎杖悠仁在网络上就有一群粉丝, 说是粉丝, 但也就只是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不少人对于超出自己想象的神奇任务，总是存在着一些幻想。
比如虎杖悠仁就是不到三小时就跑完马拉松全程的存在。
又或者是在都大赛开局给场地砸出一个大坑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 不应该是这么一般的表现。
在球场上，厉害是厉害的, 总感觉太一般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者天才来说虎杖悠仁这样的状态已经很令人棘手了。
可是对于本身坚信虎杖悠仁应该传奇一生的这些粉丝而言。
现在的表现就是过于普通。
他就应该一球砸一个大坑, 告诉对面的对手，他可是不好惹的, 最好还有那种超能力，只要他发出去的球，总能得分，又或者扣球把对手打出球场。
类似超能力的排球打法。
可是看了好几场了，特别是都到了最后决赛了，也没看到一点和别人不一样的。
只是超出天才一点对于虎杖悠仁这几个粉丝而言，太没意思了。
“悠仁是还有什么能力没展示出来？”
“在常人面前不能露出超能力吧。”
“可是这样很没意思啊，就一个球打来打去，一点都没有看点，这和看普通的排球比赛有什么不一样的嘛？”
“悠仁为了迁就普通人吧。可是这样就不能以绝对的优势拿下比赛啊？”
“就是，为什么不去参加单人的运动，这样就没有人能妨碍到悠仁。”
“悠仁之前在高中体育测试成绩就很惊人啊，单人比赛就能出彩，为什么要团体比赛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明明就是拖后腿来的。”
几个人能志同道合的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几个人窝在一块没什么动力，他们对于接下来的比赛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们本身来就只是为了看虎杖悠仁，但是一共五场比赛，从第一场开始，他们就没看出虎杖悠仁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是能够看出明显差别和别人的不一样，但对于这几个粉丝而言，不够。
他们不是想看普通的排球比赛。
能坚持看下来五场，多少还是有点期待的，比如虎杖悠仁不想突然使用超能力，只是为了隐藏住实力。
加上又是粉丝，怎么也要坚持下来。
然而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场的最后一局了，没看到什么超能力打球！
什么都没有！
失望，除了失望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他们几个蔫蔫的坐在观众席，和其他观众有点格格不入。
没什么意思，好像觉得只是普通排球比赛，没什么特别的。
哪怕什么追两局很厉害，在他们眼中还是不够的，拥有虎杖悠仁这样的能力超高者，不应该一路轻松赢过来吗？
在他们眼中现在根本没有他们理想中的结果。
普通？
虎杖悠仁自然不会察觉到会有人在观众席说他普通。
突然想到这个词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和别人搭配这么好。
是他一直所追求的。
和队友并肩作战的——
普通日常。
特别是孤爪研磨和他沟通战术的时候，黑尾铁朗站在身侧应和，他站在中间，脑海中其实没什么特别想法，就是觉得很安心。
一个是在体格上让人觉得安心，一个是心理上。
“排球果然很好玩啊。”虎杖悠仁突然开口讲了这么一句。
还在说话的黑尾铁朗停了下来有些意外。
不能说意外虎杖悠仁居然开始觉得排球有意思了，而是意外于虎杖悠仁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讲这句话罢了。
“悠仁这个时候感慨，那第五局可以多出点力了。”黑尾铁朗调侃道。
虎杖悠仁却没听出调侃的意思，“好！”
山本猛虎那边也很激动，“我也要！我也要出力！”
“这都第五局了，你俩是真的元气满满，一点不累吗？”黑尾铁朗说。
虎杖悠仁不累，他知道。山本猛虎也不累吗？
山本猛虎摇了摇头，“不累！”
其实从身体机能上来说，山本猛虎是累的，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兴奋产生的激素让他快忘了累是什么感觉了。
他好像还可以跳得更高，也可以跑的更快，他想要和悠仁一样，能够为队伍做更多的事情。
同一位置之间难免会出现竞争力，都想为队伍争取更高的分数。
但山本猛虎不得不说，虎杖悠仁的出现让他不仅有了更多的动力，还感觉身后多了依靠。
对，被推着往前走，又觉得很喜欢的感觉。
“现在比赛来到了第五局，音驹连追两局真的很厉害啊。”
“是的呢，那么接下来我们看看第五局，会是什么样的战况呢。”
稻荷崎的队员们也在观众席看着比赛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有队内的宫氏双子会来了那么几句。
宫侑只觉得头疼。
在比赛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音驹总是这样，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扭转局面。
稻荷崎复盘的时候，其实也很难自己察觉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落入圈套的。
但是从第三视角去看，局势被带着跑偏的时候，其实也很难注意到。
所以一察觉到局势变了时候，才会去思考。
“所以那二传手，早就打算好了是嘛？真烦啊！”
宫侑光想就烦，他知道自己在技术上，绝对比对方厉害的不知道多少倍。
可就是如此他还是输了。
而输的理由他知道，却不知道如何攻破。
如果在战斗力有差距的情况下，他其实还是能找到攻破的方法的。
可是音驹有虎杖悠仁。
还有铁壁黑尾铁朗。
烦人，都很烦人，都给抓起来。
井闼山和音驹不是第一次打五局比赛。
音驹虽然算新人队伍，但是对于井闼山来说，他是唯一一个打过两次比赛的队伍。
总体来说应该是有优势的。
被连追两局确实会有压力，但是并不致命，不论是什么样的局面导致现在情况，至少最后一局定胜负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对方确实有点东西。”饭纲掌在休息的时候这么感叹的。
但他也并不会妄自菲薄。
也想在这场比赛中找到突破口，既是为了冠军也是为了自己队友们。
相信自己，相信队友们。
准备差不多之后，第五局也就正式开始了。
两支队伍分别准备好了，上了场地，等待着裁判吹哨。
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两支队伍的应援队也开始奋力的呼喊了，制造气势了。
毕竟只剩下最后的一局，哪一方都希望拿下这一局了。
不论多累，多辛苦，也就只剩下最后一局了。
应援队的嗓子也几乎压在这最后一局了。
音驹队员们听着自己应援队喊出来的热潮。
难免不会被情绪感染。
夜久卫辅都有点想要哭，擦了擦鼻尖，这时黑尾铁朗的声音出来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啊，就算累死也得给我把这局拿下来！”
“是！”
队员们也努力的喊出声音，不让自己的气势输掉。
佐久早圣臣发球。
夜久卫辅早早的做好了准备，佐久早圣臣的发球也很难解。
但是都已经是老对手了，不至于因为一点发球从而怯场。
夜久卫辅盯着面前，努力的想要找到突破口，不管接下来的局势如何，至少开局不能让对方先拿到优势。
佐久早圣臣发球力量很重也很快，几乎和牛岛若利这种差不多的类型，只会差不多，不会逊色，但重点是佐久早圣臣并不只是会这一类发球。
他的发球不会是一成不变的，所以要多加小心。
果然在意识到夜久卫辅的目光之后，他挑选了一个比较危险角度发球了。
压线球。
扰乱接球者的思绪，来导致判断失误。
要的就是以为球会出界。
如果是别人夜久卫辅可能会觉得出界，从而判断失误，但是佐久早圣臣他不会这么认为。
对方想来谨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儿。
这一球绝对不会出界。
因为要控制好球的精准度，这一球不会太重，所以夜久卫辅跑过去的时候，还是挺稳的接到了球。
“一触！”
夜久卫辅这球接了起来，去的位置在孤爪研磨的位置。
对方已经开始盯着孤爪研磨的传球位置了。
“真缠人。”孤爪研磨吐槽道。
对方确实很缠人，饭纲掌早就领着一波人等着他的传球，说实话看得出来这一球不好得分。
孤爪研磨知道，也就没想这一球直接得分，他传给了一旁的虎杖悠仁，虎杖悠仁不需要在扣球上建立信心，在第五局开局前孤爪研磨也和他说了，“这一局估计对面会故意拖我们的节奏，多次拦网让你扣球不得分也不要着急，慢慢观察。”
虎杖悠仁点了点头，目光一扫而过，果然在他扣球的位置早就没有了可以得分的点。
球打多了，很容易知道哪些位置能够得分，哪些位置容易出界，他都知道。
所以并没有用太多的力气，直击扣在对方的掌心来了一个借手把球弹了回来。
海信行去接球，把球传过去，孤爪研磨去托给山本猛虎，山本猛虎看到了早就过来的拦网，避不开，只得斜线扣球，说实话有点危险，但是山本猛虎也在努力尝试新的扣球路线。
因为球擦网了不太稳，但还是到了对面的球场，这边井闼山古森元也已经直接赶了过去。
虽然接的不是很顺手，但是至少把球救过来了。
音驹这边也不意外，早早的已经规划了路线去接球。
古森元也这个球接的还是很漂亮的，就是因为离网太近了所以球接起来就已经到了对面。
那边黑尾铁朗早就等着了，直接把球扣了过来。
古森元也也是见识过的，几乎不用爬起来，又去把球接了起来。
这次实在自己球场这边，饭纲掌找到了不错的位置，把球传给了角落的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圣臣那边也早就有人开始拦网了。
刚还在扣球的黑尾铁朗已经做好了拦网的姿势，佐久早圣臣蹙了蹙眉。
佐久早圣臣扣球厉害，是因为他手臂柔软，能够多加旋转从而让球扣出去找到不错的得分点。
但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黑尾铁朗大概已经熟悉了他这个旋转了。
不好得分，是佐久早圣臣的感觉，那么就要找机会。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落地点。
在他准备扣出去的时候，夜久卫辅已经闪过去了。
“难缠。”
佐久早圣臣小声的抱怨，但是球已经出去了，所以他在意识到对方可能接到的时候，佐久早圣臣早早的做好了准备，饭纲掌那边也是。
开局就已经把轮次拉长，连观众都跟着咬牙切齿的看。
“这分怎么这么难拿。”
两边都互不相让，井闼山更是有拖长比赛的意思。
本就累的不行的，连井闼山队伍也跟着有点受不了。
井闼山的自由人真的很烦人，当然音驹的自由人也当仁不让。
井闼山想要拖长比赛，显然并没有让音驹觉得烦躁。
不仅没觉得烦躁，可能还觉得挺乐意的。
因为局势一直这么焦灼着，得分很难，两支队伍谁也不让着谁，竟过了十几分钟才打了四五个个球。
别说为了拖音驹体力，井闼山也跟着有点受不了了。
就在这时稻荷崎宫侑突然开口了。
“从刚才开始，孤爪研磨就没挪过位置。”
这话一出稻荷崎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宫侑的身上，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宫侑立即察觉到大家审判的视线，有些无语，“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们应该多拿这个眼神看音驹的二传手，对，我没胡说，他几乎就在他那个小圈子，没怎么动过。”
虽然有点夸张的说法，孤爪研磨自然不可能和大部队完美剥离开，一步没动过的。
但事实就是，以孤爪研磨中心半径一米内的这个圈，孤爪研磨就没怎么超过这个位置的挪动。
当然不是故意站着不动，是一传传过来的球，大部分都在这个区域。
不注意就很少会被注意到，但多看几次就发现了事实。
一传会尽可能的会把球传到这个位置，以至于让孤爪研磨尽量的减少不必要的体力输出。
宫侑这样说完之后，稻荷崎的其他人，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件事上。
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还真的。
不是，音驹什么情况啊！
这么变态嘛！！！
在第五局这么激烈的情况，他们这确定不是在搞人心态吗？
当然能维持这个情况还是因为音驹的其他队友。
单兵训练也在这个时候展现了不错的成果。
好累，是真的好累。
可是没办法，球不能落地。
井闼山想要在第五局展现的策略，被音驹完美的呈现了，难受吗？
不知道，只觉得真的很烦人。
也算是回旋镖镖到了自己手上才觉得疼。
但是只要比赛没有结束，那么就没有时间思考接下来的事儿。
更重要的面前的这一球。
虽然孤爪研磨会布局，也会掌握好正常的情况，但他不是上帝视角，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赢。
毕竟输赢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第一重要的。
他只想做到二传手该做的。
就像现在，他不能下场，同伴们为了不让他因为体力耗尽下场，已经付出了更多的努力，那么他也要加油才行。
“再来！”
再来，再来一点，机会就在面前了。
那么他至少让音驹的所有人都能对得起自己的这么久的付出。
井闼山他们能赢第一次，就能赢第二次！.
虽然很多人会觉得，音驹在都大赛能够赢下井闼山是因为占了新人队伍的优势。
音驹队员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是对的，但不完全对的。
如果是只是靠新，就能拿下比赛的话，那么全国大赛就不会出现这么多老牌的队伍了。
新只是会让人在对付的时候，不知道对方有多少能力。
但也要看能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光是新的队伍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新人有优势，还是因为这支队伍本身就是一支能力很强的队伍。
只是因为新鲜让别人忽视了他本身强这件事。
意识到这件事的只有和他交手过的对手们，强，音驹真的很强。
除了本就突出的虎杖悠仁之外，其他人也很强。
只不过一支很强的队伍，让更强的人被更多的人看到。
饭纲掌也想过如果他们队内有虎杖悠仁这样的选手，他会怎么样。
他不知道。
他们队伍内本来也有不少怪物。
但如果这个怪物换成虎杖悠仁，他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运用的比音驹好。
虎杖悠仁这样个性的人，他不了解，但总感觉性格应该挺好的。
本身就好的性格，应该和谁都会相处的不错。
可是虎杖悠仁待在音驹队友的中间，被学长被同辈摸着头，他笑的天真烂漫的感觉，给饭纲掌一种感觉。
这种人啊，还是不适合在他们的队伍的。
毕竟每个队伍都是适合自己的队友，饭纲掌把目光投在了佐久早圣臣身上。
佐久早圣臣莫名的感受这样的视线，并不觉得有什么的，只是反应了一会儿，很礼貌的给了饭纲掌一个礼貌的眼神。
看！他的后辈也很可爱的！
是他喜欢的后辈！
不同队伍，有不同的风格，不一定要跟别人一样才属于青春的队伍。
饭纲掌觉得自己作为前辈，是不是要给尊敬自己的后辈一种爱的鼓励呢？
刚准备过去想要和佐久早圣臣拥抱的时候，被佐久早圣臣给巧妙地躲开了。
饭纲掌：……
很好，他们队伍确实有着不同的青春。
第五局开局开的很热，两支队伍互不相让，一直焦灼了。
解说也几乎没停过一直在解说。
整个场馆，除了虎杖悠仁的几个觉得失望的粉丝之外，其他人都在焦灼的看着了，根本不敢多挪动。
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球。
赛场上的两支队伍也确实没让人失望。
一直拉扯着，应援队也互不相让，声音都跟着哑了，但是气势不输。
虎杖悠仁自从来了全国大赛之后，确实看到了很多厉害的队伍。
也打得很是尽兴。
现在就差一步了，他不想队友们在都开到了最后的比赛，只拿一个亚军回去。
亚军和冠军哪怕都是走到最后的队伍，但是大部分都只会记住冠军这支队伍。
虎杖悠仁想要更多人记住，音驹高校里面有哪些队员们，以后不再只是用‘没落的强豪’来概括的队伍了。
是全国大赛的冠军。
“球给我！”
虎杖悠仁很少主动的要球的，因为他在队伍属于服从二传手扣球，也就是会依赖于孤爪研磨，孤爪研磨给球给他他才会扣，他很喜欢被需要。
不能说完全没要过球。
只是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他很希望自己能要球。
能够让自己成为决定最后的胜利的人，就像他现在。
他想队友们都太累了，需要他来解脱这唯一的困境。
重重的一球，就像是宣判结果的一把钥匙，开启了门，让这次的比赛终于走到了尽头。
也让人看清了，门后的冠军奖杯，到底会属于谁，那就要看拿到这把钥匙的人是谁。
孤爪研磨好累，其实他根本打不满五局比赛，哪怕第二局他已经休息了。
但是他本身连三局比赛都打不满的，可是现在他站了满满的四局。
很累，随时都要倒下，但他不能倒在，所以一直祈求着。
到底怎么能结束比赛。
制定战术是想相互拖延，但是真如此了，又想快点结束吧，他真的受不了了。
而当有人拿着钥匙，把这个门彻底打开的时候。
看到那个冠军奖杯的时候，他看到了拿着钥匙的人是自己的人。
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种感觉确实很不一样。
“研磨！我们赢了！”
是小黑的声音。
孤爪研磨真的很不想动，但是小黑喊他了，紧接着是虎杖悠仁的声音。
“研磨！比赛结束了！”
两个人明明说的都是同一件事，但是表达出来的方式就是不一样。
虎杖悠仁表达的是，你看研磨，比赛结束了，不用这么累了，可以休息了。
是啊，可以休息了。
他可以彻底的躺下了。
音驹高校在这一年的夏季高中联赛，‘让二追三’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冠军这事儿。
注定会成为一段时间别人口中讨论的精彩辉煌。
第58章 第 58 章
全国大赛结束后, 孤爪研磨在家烧了两天。
“还在发烧？？？”夜久卫辅打过来的电话，吵得黑尾铁朗耳朵疼。
“你小声点，手机贴耳边都感觉你能把我耳膜给喊破了。”黑尾铁朗揉了揉耳朵, 电话那头已经收了收声音。
“不碍事吧, 烧两天呢, 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夜久卫辅不太放心。
“没事, 去医院吊水了, 医生说, 在家睡一天，要是明天还不退烧就再去医院挂水。”黑尾铁朗想了想, 怕其他队员跟着担心, “你让他们别担心，这里有我和悠仁呢。”
“行吧, 下午我们过去看他。”夜久卫辅在电话里说。
“别，明天吧, 明天要是退烧了你们再来吧, 一会儿好不容易睡着的。你们来了他也是睡着的。”黑尾铁朗起了身, 打算去厨房给孤爪研磨倒水。
“那行。你让他多注意休息啊, 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二传手, 可别给我整坏了哈。”
“说什么呢！”
两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 差不多交代完了，黑尾铁朗才把手机揣口袋里了。
他去厨房前看了眼, 在孤爪研磨旁边待着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盘着腿坐着，认真的盯着孤爪研磨的额头, 几分钟前刚换过的湿毛巾, 现在已经换了第三回了。
黑尾铁朗轻笑一声，也不打扰这和谐的画面, 转身去了厨房倒水。
虎杖悠仁显然不是第一次照顾病患，每一动作都彰显着自己的习以为常，就好似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更拿手一点。
明明从外形上看，虎杖悠仁应该是不太会干这种事儿的人。
去厨房倒水回来之后，黑尾铁朗小声提醒虎杖悠仁，“吊过水了，没事，不用一直盯着，医生说就是太累了，睡过去之后就会好很多的。”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就这么待着。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孤爪研磨这么脆弱，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一种叫做病痛的东西折磨着爷爷。
他从小到大没有生过病，不太知道生病多难受。
可是爷爷每次不说话，总是自己忍受的疼痛的样子他还记得。
所以孤爪研磨这样难受的躺在床上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是紧蹙的，他就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发烧是小病。”黑尾铁朗可能猜测到虎杖悠仁在想什么，说出这句话让虎杖悠仁安心。
“嗯。”答应是这么答应的，但是动是没动的。
黑尾铁朗觉得有些无奈。
递了杯水给了虎杖悠仁，虎杖悠仁拿在手里直接一口喝了。
喝完来了一句，“研磨，不会死吧。”虎杖悠仁呆呆地问。
黑尾铁朗：……
那倒不至于。
是真的不至于。
那段比赛结束之后，也是在晚上完成了全国大赛的闭幕式，在闭幕式之前，举办了领奖仪式。
好在时间相隔不是很远，那个时候的孤爪研磨状态就不是很好，但是还能活动。
一整支队伍站在的聚光灯下，见到了霓虹的国家队总教练还有排球联盟的主席，来给他们颁奖。
冠亚季军就这么站在台上。
稻荷崎在之前拿下了季军的比赛。
三支队伍最后是一起站在同一台子上合照了的。
结束了颁奖仪式之后，孤爪研磨就在后台倒下了，连最后的闭幕式都没来得及参加。
起初是因为太累了，但是到了医院就已经发烧了。
最后收尾都整的匆匆忙忙的，混乱的场景，虎杖悠仁到现在都记得。
听着黑尾铁朗跟她说，没事的，研磨，没事的。
道理都懂，但是总是害怕跟爷爷一样，变得很严重。
毕竟爷爷也是从一场发烧开始的。
虽然现在爷爷状态好多了。
可他还是会有些担心。
担心的情绪，不能说光靠黑尾铁朗的安抚从而有所减弱，反而会觉得是不是只是为了让他不担心才说一些安慰的话。
直至第二天孤爪研磨退烧了，虎杖悠仁才终于情绪缓了一点。
“不会死的。”
黑尾铁朗当时一直这么安抚虎杖悠仁。
清醒多了的孤爪研磨，喝着小黑煮好的汤，有些好笑的盯着虎杖悠仁，“没死，看到没有。”
孤爪研磨精力好了很多，都有空嘲讽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能来照顾他，孤爪研磨并不意外，因为虎杖悠仁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如此担心他，是有些意外。
看来他爷爷的病，远比他们想的要折磨虎杖悠仁。
给孩子都整出心理阴影了。
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对视了一眼，想的是同一件事。
虎杖悠仁远比他们想的要心思更深沉一点。
孤爪研磨好了些后，社团的队友们刚好过来看他了。
一下子，研磨家被填的慢慢的，很是热闹。
几个人讨论这次全国大赛之旅都有着同样的口吻，叹口气，随后想一下满脸幸福。
毕竟光回想都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是看着研磨累的都发烧了，好似又把他们拉回了最后一局拼了命要跳起来了的时候。
几个人一想就会集体安静，然后陷入回忆。
“就真的还挺累的。”
这是夜久卫辅说的。
刚说完，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就笑了。
“累的时间可没结束呢。春高的预选赛马上也要开始了，可没时间让我们在这里感叹。”黑尾铁朗提醒道。
“这个时候提这个，果然是魔鬼队长是嘛？”海信行笑着吐槽道。
“接下来可是我们为期不多的暑期了，不许提这事儿，况且研磨还生着病呢！”山本猛虎也说。
但这么一说几个人就又沉默了。
好似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是吧，除了排球你们就没有其他什么可聊的？”夜久卫辅觉得无语。
“也不是。”海信行说，“主要是大家是在排球部认识的，大部分交集点也都是在排球部，很难提到其他的吧。”
这么说集体又沉默了。
交友这种事大部分的话题就是交集比较多的地方，共同话题也都是围绕在共同交集的事儿上是再正常不过的。
共同认识的人，共同经历的事儿。
这么一说，好似确实离不开排球了，因为共同认识的人，共同经历的事儿，都和排球有关系。
实在是没办法把话题从排球上挪开。
几个人沉思了一会儿。
没找到另外的话题。
最后还是海信行提议。
“距离暑期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要不我们组团去旅游吧。”.
组团旅游这事儿吧，不能说没经历过，每学期每个人都有两场修学旅行，社团还有两次合宿活动。
但一个排球部纯旅游这事儿，倒是第一次经历。
组织者黑尾铁朗，辅助组织者海信行，履行者排球部七人团正选队员。
要准备出发前虎杖悠仁和爷爷讨论了这件事。
“我一个人在家没事，这不还有护工和保姆。”
虎杖悠仁爷爷这几天状态还是很不错的，心情也很不错，加上经常去社区活动，整个小区的人也都熟悉了他们爷孙俩。
有时候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虎杖悠仁也是很乐于助人。几乎每个邻居都被他照拂过。
黑尾铁朗制定了一趟三天两夜的冲绳旅游，虎杖悠仁打算去买点衣服，他已经很久没买新衣服了。
这些天拿到的奖励，够他和爷爷换点新衣服，还能改善家里的条件。
家里差点生活气息，虽然之前给爷爷准备了一些花花草草，但是被他爷爷给养死了。
虎杖悠仁决定找一些好养的东西，来打发他爷爷休闲时间。
他爷爷这把年纪了还能把花草养死也是有一定本事的。
去挑东西的时候，虎杖悠仁也不知道找谁，相比较同班同学相处的也不错，但他看了一眼手机，在联系方式上面，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黑尾铁朗。
介于之前尴尬的情况，他其实不应该选择黑尾铁朗的。
但没办法的是……他确实下意识的想要选择黑尾铁朗。
至少从情感上，他下意识依赖的对象就是黑尾铁朗，没办法不把他归类为自己关系最好的这一列当中。
黑尾铁朗接受到邀请，早早的就来虎杖悠仁的家门口等他了。
导致虎杖悠仁都实有些意外。
“我约的是十点。”虎杖悠仁从自家二层公寓独栋下来的时候，黑尾铁朗穿了一身休闲运动装倚在挂着他家名牌的墙边，插着口袋，朝气蓬勃的很。
虎杖悠仁不得不承认，黑尾铁朗确实长得很不错。
模样好看，身材优质，就这身高出挑到几乎击败了百分之七八十的霓虹人了。
“嗯，起早了，就一路跑步过来，反正我家离你家不远。”
哪儿是不远啊，要说用跑的，都够他在社团的基础训练量了。
就是跑一身汗，确实不是很舒服。
“就是流汗了，能让我在你家洗个澡吗？”
虎杖悠仁：……
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黑尾铁朗都这么说了，虎杖悠仁只得把人领到了自己卫生间，他住二楼，一楼留给了爷爷。
虎杖悠仁找了一下自己没穿过的衣服，“可能有点小……”
黑尾铁朗衣服刚脱，开了浴室的门露出了个头，“没事，小就小点。”
黑尾铁朗原本是打算穿自己衣服的，但是虎杖悠仁的衣服都递过来了，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其实没有小太多，虎杖悠仁这套衣服没穿就是因为买大了。
穿在黑尾铁朗身上不能算是刚刚好，略紧，但是不是很影响。
“确实有点小了……”
两个人看了一眼直接笑了出来。
“是有点小。”
“但也不影响吧。”黑尾铁朗说。
两个人沉默了最后，还是让黑尾铁朗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算了，将就着穿吧。”
反正今天也是出去买衣服，倒也无所谓了。
“悠仁不会嫌弃我吧。”黑尾铁朗装的可怜道。
虎杖悠仁被他逗笑了，“不嫌弃。”
黑尾铁朗得了便宜抓紧的从浴室出来了，领着虎杖悠仁出门。
出门前还和虎杖悠仁的爷爷打了招呼。
虎杖倭助是很喜欢黑尾铁朗的，在选择拉着黑尾铁朗再多说会话还是让黑尾铁朗陪自己孙子出门之间，还是选择了让黑尾铁朗抓紧陪自己的孙子出门。
虎杖倭助还非常热心的偷摸摸的和虎杖悠仁说，晚上记得请黑尾铁朗吃饭。
别说在人情世故这里，虎杖悠仁就没见过他爷爷还能想到这方面。
爷爷是真的喜欢黑尾铁朗。
这点他是知道的。
“我爷爷真的很喜欢你。”出门之后虎杖悠仁这么和黑尾铁朗说。
“我这个性格，没人不喜欢的。”黑尾铁朗很自恋的说。
但黑尾铁朗这点也没自恋错，并不是与生俱来，是这么多年的社交经验，让黑尾铁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确实很难让人不喜欢。
就是有的时候总是会贱贱的调侃几句。
就在虎杖悠仁还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黑尾铁朗的脸就突然放大的贴近了自己。
“怎么，在思考喜不喜欢我？”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黑尾铁朗，虎杖悠仁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脸烧得慌。
心脏也跟着快速的跳动了，他觉得他肯定是今天没跑步，火气旺得很。
“确实在思考这件事……”虎杖悠仁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否认，他确实是在思考的这个问题。
但是主体不一样罢了。
这话一出，换成黑尾铁朗蒙圈了。
“真在思考这个问题啊。”黑尾铁朗侧过身子挠了挠头，脸上也跟着升温。
“嗯，在思考，确实有很多人会喜欢你。”虎杖悠仁直白的说。
总体来说，这个问题好似并不是一个问题。
黑尾铁朗：多想了。
黑尾铁朗挠了挠鼻尖，“其实，多一个你更好。”
说完他就加快了步子走到了前面。
虎杖悠仁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你要不要买衣服了！”黑尾铁朗越走越快。
虎杖悠仁快速跟上了，“买！”
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去了附近的商场.
孤爪研磨在家休息，原本订好了之后大家要出去一起玩，他在家肯定要养精蓄锐多休息的，虽然烧退了，但孤爪研磨还是有些虚弱的。
一早起来就听说，小黑陪着悠仁去买新衣服了。
男生买衣服从试穿到下单，绝对不会超过十分钟。
但小黑一大早就出门，光出门没多久就已经发了不少消息回来了。
“研磨！你说我该说什么！”
“啊买东西怎么能时间过这么快！”
“这样不算约会吗？真的不算吗！”
“他在思考喜欢我！”
“哦，不是，他在思考别人是不是喜欢我！”
“你说这算一种情绪上的变化吗！”
“研磨！你说我们晚上吃什么？”
“研磨！你说……”
孤爪研磨起来的太晚了，所以收到消息的时候都是一堆一堆的。
他怀疑他的幼驯染有失心疯。没有失心疯不至于能发这么多话，还前言不搭后语的。
况且只是买个衣服能从早上买到晚上吗！
虽然现在还没到晚上。
孤爪研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黑回消息。
“你要是神经上有问题，你先去医院好不好。”
结果对面立即回他了。
“你说悠仁有没有一种可能会喜欢我？”
行，得，这病是真的治不了了。
悠仁是不是会喜欢小黑，孤爪研磨不知道。
但小黑已经完了.
研磨起得晚这件事吧，小黑其实是知道的，能和悠仁单独出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意外的事情。
心思乱是真的。
可能一开始不觉得，时间久了之后，就觉得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但某些人啊，很难察觉这件事，确实很难让人头疼的。
不过也不重要了。
“悠仁，你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烤肉。”
虎杖悠仁其实什么都爱吃，但现在特别想吃烤肉，大概是因为吃烤肉的时候回忆都是跟排球部的人在一起的，所以他下意识就想吃。
“行，就吃烤肉。”
两个人就在购物的商场找了一家烤肉店坐下了。
虎杖悠仁饭量大，黑尾铁朗就一直在烤，怎么也不能把悠仁给饿死的架势。
虎杖悠仁吃的满满当当的还不忘给黑尾铁朗夹肉。
好在两个人都没饿死。
黑尾铁朗真的挺喜欢看虎杖悠仁吃饭的。
虎杖悠仁总是能吃的很高兴。
“悠仁，来排球部高兴吗？”
黑尾铁朗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问。
虎杖悠仁把最后几片肉都收拾了一下，黑尾铁朗吃不下了，所以几乎都到了他的肚子里。
“高兴。”把肉嚼完了之后，虎杖悠仁说道。
虎杖悠仁喝了口水，接着笑着说，“拿了冠军更高兴。”
当然他本身对冠军第一这种事儿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和音驹的队员拿下冠军，就是不一样。
况且这学年的助学金也拿到了，还有冠军奖金，虽然冠军奖金直接进入了社团的作为社团备用金，但是学校针对他们这次拿奖，也提供了丰厚的奖金。
相比较全国大赛给是那么点，已经超出好几倍了。
还挺多的，反正虎杖悠仁从小到大到，没因为钱的事儿出过什么困难。
他通过运动拿的奖金还挺多的，加上爷爷以前工作也不错拿了不少退休金，虽然看病用去了不少，但来到东京条件也没有降低多少。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虎杖悠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但是虎杖悠仁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
“喂。”
“你好，是虎杖悠仁同学吗？”
“是的。”
“你好我们这里是国青队指导中心，对，按照国青队总教练的推荐，想要邀请您，十月初来到国青训练可以吗？”
“国青队？”
虎杖悠仁刚疑问，那边黑尾铁朗听到了。
听说国青队总教练云雀田吹来过全国大赛观看比赛。
所以国青队打电话给虎杖悠仁这件事，黑尾铁朗不意外。
猜得到，但是接到的时候依旧跟着很高兴。
“是的，具体事宜我们会跟你们学校沟通的，只是单独的通知你，其他的您不用担心。”
对面其实没交代多少，但是能交代的也都交代了。
虎杖悠仁也挺明白了，打电话给他只是亲自通知他这件事，之后的流程会和学校沟通。
到时候等着安排就行了。
虎杖悠仁挂了电话之后，黑尾铁朗开口了，“国青队让你去训练？”
“嗯。”虎杖悠仁回答的兴致缺缺的，好似并没有多高兴。
“不高兴吗？那可是国家队诶？”黑尾铁朗问。
“国青队。”虎杖悠仁纠正道，“也不是不高兴。”虎杖悠仁就是没觉得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当然被人认同还是会觉得开心的。
“那你好像没有多激动。”黑尾铁朗说。
“没什么值得激动的吧，毕竟打排球还是留在音驹比较高兴。”
因为和音驹的队员们一起打球才觉得高兴，他的能力去国家队这种事，其实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被人看中会高兴，但是不是特别的事儿，国家队的人又不是都是音驹的队友。
虎杖悠仁喜欢社交，但是还是很依赖情绪的。
“我可以理解成，你只是是想和我打球吗？”黑尾铁朗托着腮问。
虎杖悠仁在平常的时候，是没有想这么多的。
去哪儿打排球，和谁打，不太关心。只知道和音驹的人待在一起会比较开心。
打球能不能拿冠军，能不能第一，除了助学金的目标之外，虎杖悠仁其实没有特别的目标。
更多就是想要和音驹的队员们一起。
为什么会是音驹的队员们呢？
说实话，虎杖悠仁本身就是善于社交的类型。
哪里都是他的朋友，在班级里面也和大部分男生都处得很好。
和音驹队员们关系特别好也还以为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训练。
他也有这样的其他朋友。
那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
虎杖悠仁确实因为这句话沉思了一会儿，特别？因为什么特别呢？
脑海中浮现的事黑尾铁朗站在人群后，等着他的那些老师说完话。
他的视角中就从来没从黑尾铁朗的身上挪开过。
哪怕他一开始就做好了决策，但那天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虽然黑尾铁朗有些话总是有点故意想要引导他说出什么话。
但虎杖悠仁还挺乐意的。
虽然黑尾铁朗这句‘是想和我打球吗？’其实是逗他的。
但虎杖悠仁还是想说。
“嗯，是你。”
“一开始就是因为你才打排球的。”
第59章 第 59 章
回去的时候, 黑尾铁朗一直像傻子一样笑，敲了孤爪研磨的门，给孤爪研磨带了一份小蛋糕。
孤爪研磨就看着黑尾铁朗笑的傻兮兮的拿着一份蛋糕递给了他。
“说什么了, 让你这么高兴？”孤爪研磨猜的出来, 不是虎杖悠仁说什么就是虎杖悠仁做了什么。
不过看着虎杖悠仁那开窍的进度, 做什么应该不至于。顶多就是说了一些黑尾铁朗自己会脑补的话。
但那些话估计也就是一些简单的没什么特别的, 但只要和小黑沾点关系黑尾铁朗就能自己脑补出一整个完整的取悦自己的版本。
孤爪研磨懒得说破, 毕竟这样的状态没什么不好的。
小黑给了带了一份蛋糕, “悠仁买的。”
孤爪研磨应了一声，随后看了眼小黑, “要不一起吃？”
“好啊！”黑尾铁朗好似等着这句话一般。
孤爪研磨无奈的轻笑, 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份蛋糕，其实不大, 但也不小，两个人吃的刚刚好, 喝点茶, 也不至于很腻。
孤爪研磨本就因为刚发烧没多久, 身子还有点虚, 吃了点甜的终于好了不少。
虎杖悠仁就是这样的, 明明看上去粗线条的性格, 但做的事情总是心细的让人意外。
孤爪研磨发烧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是知道虎杖悠仁一直守着他。
其实待在病人旁边, 大部分时间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干，但虎杖悠仁就不会觉得无聊, 他耐心的待在一旁, 好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无聊的。
排球部集体旅行的事儿，黑尾铁朗并没有上报教练, 毕竟算私人旅行。
七个人在出发前都有点激动，在群里一直在说这件事。
说实话几个男生大部分生活都是在学校排球之间徘徊，旅游这种事不能说没做过，但只是和排球部的人还是第一次，包括二年级们之间关系很好，也好似没有一起出去旅游过。
几个人在前一天几乎展现了该有的兴奋。
但是到冲绳的时候，众人到了沙滩拿着排球在网前思考的时候。
还是海信行先说的，“为什么我们大老远的来冲绳，看海，为什么还在打排球。”
其他众人：……
很离谱但是又很合理。
黑尾铁朗拿着球，身子僵了僵，对啊，他们为什么还在打排球。
“这不是，没其他娱乐活动了吗？难不成大老远的跑过来旅游，窝在一起打游戏？”黑尾铁朗设想了另外的环境，好像也不是很合理。
其他人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那么个情况。
“不对。”夜久卫辅想了想不应该这样的，“我们可以游泳啊！”
游泳当然是可以的。
但是孤爪研磨不可以，所以其他人去玩水了，孤爪研磨就待在岸边打游戏。
太晒了，他就躲在遮阳伞下面，戴着墨镜涂着防晒霜，感受着这海边的海风。
在众人把排球放下来之后，好似也找了其他的乐趣。
几个人在海边玩着水，打水仗。
孤爪研磨打游戏打累了，也就眯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虎杖悠仁就在他身边躺着，因为夏天被晒过的痕迹，虎杖悠仁身上是小麦的肤色，刚玩过水身上还有水渍，印在皮肤上。
给人一种健康又安心的感觉。
“不玩了吗？”孤爪研磨坐起来，问虎杖悠仁道。
“没事儿歇会儿。”虎杖悠仁玩了一会儿就歇着了，大概率是来照顾孤爪研磨的情况。
或者说他是真的有些不放心孤爪研磨这刚好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在他的眼中，孤爪研磨就像是脆弱的随时会被折断一般的感觉。
孤爪研磨没有戳穿虎杖悠仁细心温柔的心思，倒是很愿意就这么和虎杖悠仁待着。
两个人坐在岸边，看着在玩水的其他人，黑尾铁朗照顾着其他人，头发已经湿了，带着笑，透着超出他本身年龄的荷尔蒙。
孤爪研磨侧过脸看向身侧的虎杖悠仁，来了一句，“悠仁觉得，小黑怎么样？”
这话问的，有点突兀。
虎杖悠仁好似并没有察觉，要是其他人可能会察觉到孤爪研磨这句话本身隐藏的意思，可是虎杖悠仁没有，他总是很单纯很简单的想着这句话的表面的意思。
“很好。是我见过的人里面，特厉害的人。”虎杖悠仁评价人，永远是会想到对方闪亮的优点。
在虎杖悠仁眼中，黑尾铁朗就是顶厉害的人，虎杖悠仁很少会佩服别人，可能因为他本身的人生已经很厉害了。
但在人群中他确实总能第一注意到黑尾铁朗，黑尾铁朗露出张扬的笑意，是这个青春该有的色彩.
几个人在海边玩到了傍晚，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所以众人玩的还是有些不尽兴的，好在接下来还有两天的行程。
要玩就玩得尽兴一点。
孤爪研磨几乎就是刷手机度过的。
“研磨，你这样是来旅游的吗？”夜久卫辅调侃。
“能来就不错了。”这是黑尾铁朗说的，“知足吧。”
是的研磨真的不太喜欢多动，排球是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看你们玩，就觉得已经玩过了。”这在海边实在太热了，孤爪研磨是真的懒得动。
但是出来了还是不一样的，虎杖悠仁给大家拍照片，合照。
是真的和队员们待在一起是真的有不一样的体验。
黑尾铁朗休息的时候待在孤爪研磨身边，孤爪研磨小声的和黑尾铁朗说。
“悠仁说，你是个特厉害的人。”
黑尾铁朗听完，又作为了位置，面上没什么特别的，紧接着就是托着下巴遮住了嘴巴。
孤爪研磨没眼看，“想开心就开心。”
黑尾铁朗抿了抿嘴把手放了下来，“就偷摸高兴。”
想着那天虎杖悠仁和他说的那句，“因为你我才打排球的。”
黑尾铁朗总觉得这每一句话啊，都像是故意踩在他心上的。
但他其实知道的，虎杖悠仁说这些没什么特别的。
阐述的确实可能是直观感受，但他并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为什么，又来自哪里。只是天真单纯热情的阐述出来罢了。
即使如此黑尾铁朗也觉得很高兴。有一种被认可，还被摆在特殊位置的高兴。
目光落在了和夜久卫辅讨论甚欢的背影，他站起了身走了过去。
没什么，这样也挺好的。
毕竟孩子还小.
从冲绳旅游回来，一行七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更接近了一层，回来的时候，已经从大量的排球话题，多了一些这次旅游回来的所见所闻。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培养感情去了，只为了接下来的春高。
因为地区前四强的缘故，预选赛第一轮音驹是不用参加的。
预选赛第一轮的比赛时间，刚好和全国大赛的时间重叠了，等到第二轮的比赛，就要到十月份中旬了。
音驹排球部即使到了开学，准备的也是接下来的春高了。
才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接下来的情况就已经不一样，激动喜悦在热情冷却过后，就是恢复理智，从而察觉到之后已经扑面而来的压力。
音驹今年能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多方面因素都是有的，这春高之后什么光景都没人知道。
也因为新人队伍起的调太高了，全国冠军这样的标签贴在身上时间久了之后，就很容易让他们被期待过高。
这样的压力能不能承受的住，谁都不知道。
至少在暑期这个时间还是不要多想这样的事儿。
因为拿到了全国冠军，学校也加重了对排球部的重视，虎杖悠仁选中国青队候补训练生的事，学校这边也一早拿到了消息。
给虎杖悠仁不仅发放了助学金，还给他增加了奖学金。
当然本身拿到冠军就是有额外的奖金。
虎杖悠仁在开学前就去了一趟学校，光拿奖金。
于是又喊着黑尾特朗还有研磨吃了顿饭。
吃完饭他回了一趟宫城，打算把宫城那边的房产置换一下，彻底搬到东京。
爷爷通过半年的生活，已经逐渐习惯了东京的生活，虽然也不是不回宫城了，但是估计也不会回来多少次，毕竟以爷爷现在的情况，长途的奔波不太适合爷爷。
所以这一趟回到宫城县，除了处理房产的问题之外，还有就是多见见爷爷的朋友。
虎杖悠仁原本是想一个人去的。
但是在启程的前几天还是给黑尾铁朗发了一条消息。
“就我想回宫城县一趟，你要一起吗？”
消息发过去，虎杖悠仁就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想着黑尾铁朗陪他。
到底是邀请他一起去玩，还是只是陪同的关系。
这层关系还没思考好，黑尾铁朗就已经回复他了。
“去啊，刚好见见日向，好久没看到他了。”
上次在比赛，日向跟及川过来，他也没空尽地主之谊，等比赛结束了，日向和及川那一车的人也都回了宫城了。
最后没说几句话就分开了。
当然黑尾铁朗是这么说的，但他却不是这么想的。
“研磨！他喊我一起去宫城县！！！”
孤爪研磨揉了揉耳朵，“听见了，你说了第三遍了。”
“你说他什么意思！”
“一个人无聊，找个人一起。”
“那他为什么找我，不找别人！”
“因为找你，你闲得慌。”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觉得什么意思。
“他……爱我！”
孤爪研磨：……
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想要报警。
孤爪研磨真的很想说，你现在的骚得很，有本事你这么和虎杖悠仁说啊。
黑尾铁朗像是通过孤爪研磨的表情察觉到了一点意思。
摆了摆指尖，一副你不懂的样子，随后有自己沉浸在这个情绪里。
孤爪研磨真的很想骂一句，脑子不好吧！.
虎杖悠仁找黑尾铁朗一起去宫城县，这件事吧，虎杖悠仁自己也没想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是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并且对方已经回了，现在轮到虎杖悠仁在家反复琢磨这样怪异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着，最后虎杖悠仁拨通了日向翔阳的电话。
显然日向翔阳和他一样，很难在这种怪异的情绪中找到正确的答案。
“正常啊，你和黑尾前辈的关系好，你想让他陪你一起来宫城县那多正常。”
“正常吗？”虎杖悠仁问。
毕竟他以前有什么时候，除了朋友主动，他很少在事情上麻烦朋友的。
“正常。我觉得正常的，不过要我说，悠仁能在东京交到黑尾前辈这么靠谱的朋友，那简直太好了。”
之后就是聊一些日常，问虎杖悠仁什么时候回来的话罢了。
显然日向翔阳并没有解决掉虎杖悠仁的以后，但虎杖悠仁是不会把奇怪的情绪留到第二天的人。
等睡了一晚，虎杖悠仁早就把这个情绪忘了。
准备收拾收拾，就会宫城县了。
虽然虎杖悠仁也算是喊过孤爪研磨的，孤爪研磨选择不当这个电灯泡，委婉的拒绝了，当然也不是很委婉，直接说的就是，‘懒得动不想去。’
不是很委婉，也是很直接，至少虎杖悠仁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毕竟能把研磨喊出去旅游已经不容易了。
再让他短短的暑期不碰游戏机，恐怕就要发疯了。
虎杖悠仁没收拾多少东西，就是把一切需要处理房产的证件给带了。他现在是我未成年有些事儿不好处理，但好在的时候，他在宫城县那会儿有几个处的不错的警察叔叔们。
知道他家的情况，都说愿意帮一下。
这来东京之后把家给落实了，也是宫城县这边叔叔帮了不少忙的。
出门还挺顺利的。
就是到了车站出了一点意外.
来东京看了几场比赛的那几个粉丝，在东京待了一个半星期才准备回自己的老家了。
走之前还是很失望，喜欢到脱粉大概也就是不到两三天的时间。
当期望和结果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的时候，就是很容易通过失望的情绪，从而对自己喜欢的人物产生一种落差感。
“我就是想不明白，虽然音驹最后的比赛赢了，但是还是感觉那些人太普通了，拖了虎杖悠仁的后腿。”
“那悠仁选择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别光丧气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不让他参加排球比赛呢？”
“什么意思？”
“就是让他不能够参加排球比赛，他总不会不去参加别的比赛吧。”
“你的意思是让他主动放弃或者被动放弃这种团体的比赛？”
“对。他不能参加排球比赛，总不能不去参加别的比赛吧。”
几个人思考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所以在东京一直留着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在思考，怎么让虎杖悠仁放弃这个所谓的排球运动。
团体运动不适合虎杖悠仁，这是他们作为粉丝所认为的。
虽然这几天音驹高校几乎是关门的，他们几个还组团看能不能堵到虎杖悠仁，就想当面告诉他，他不适合排球运动。
人是没等到，于是几个人也不打算在东京多待了。
谁知道能在车站正面遇上虎杖悠仁呢。
虎杖悠仁虽然身高不是尤为的出挑，但是音驹高校的副攻手身高太优越了，顶着个鸡窝头还挺酷的就领着虎杖悠仁出现在了车站。
虎杖悠仁那一头的粉发也够亮眼的，所以一看就看见了。
“那不是悠仁吗！”有粉丝认出来了。
准确的说，是前粉丝，几个人在前几天已经单方面宣布脱粉了。
可是当又看到虎杖悠仁的时候，他们还是不打算放弃，好似觉得作为前粉丝还是要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多么不适合排球这项运动。
走过去就像指导指导，结果身边的其他粉丝突然交头接耳。
“我手机好像被偷了。”刚说完，其中一个发现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就这个人一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
发现到不对，等发现这个人，就不到一两秒的距离。而这个人也听到了被人指认，赶紧找着机会往外跑了。
“小偷！有小偷！”
他们哪里还有空去思考其他的事儿了，现在唯一的事儿就是把小偷抓到拿回自己的手机。
关键这小偷是真的大胆，一偷偷了两个人的。
别说这小偷跑的贼快，还没到检票的时候，已经快速的跑出车站了。
几个人根本追不上，跑去喊车站的驻扎警察，还没喊到人呢，就听到警察说，“在哪儿被偷的？”
这么问下去，小偷早跑没影儿了。
有出去追的，有留下来给警察说情况的。
但是对方跑太快了眼看着就要没了，几个人跑的气喘吁吁的，已经没影儿了。
大老远的跑来东京，偶像让自己失望也就罢了。现在手机还没了。
几个人也不知道想什么，心情低落到了最底层。
然而不等他们还有其他的情绪。
突然一道快速地身影穿了过去，如果不是盯着可能连残影都看不到。
但作为死忠粉还是能看到那格外亮眼的粉头发。
第一反应是，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听到‘小偷’两个字的时候，人已经跑出去了，那小偷虽然跑得快，他跟小偷落了快一百米的距离，但这点距离对他来说，其实根本不算距离。
更何况他动态视力很不错，一眼就看出了那偷玩手机就跑走的人。
跟过去的时候，那小偷实在没想明白，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的人怎么能这么快的追上他。
他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就是因为跑得快才安然无恙，这是谁不知从哪儿来的，怎么就追上了他呢？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道重击，排球砸在脑袋上的时候就感觉天旋地转的，刚到手的三四部手机，就这样跟着他一起在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
虎杖悠仁没上拳头就是怕把人给打死了。
现在看着小偷就这样吐着白沫躺在地上抽搐的时候，更害怕了。
心里想的是，不会死了吧。
几个粉丝追过来的时候，小偷已经被抓住了，带着警察非常顺手的就把人给抓了。
虎杖悠仁呆呆的立在那儿，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深怕这小偷死了。
还是黑尾铁朗突然赶了过来，“没事啊，死不掉。”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黑尾铁朗就是能察觉到他在想什么，他抬头对上黑尾铁朗安抚他的笑容，“立功了呢，一会儿警察叔叔还得感谢你呢。”
刚说完，那边警察叔叔已经过来和他交流了，“多谢啊。你可是帮了大忙了。这小偷已经算我们这儿惯犯了，但就是抓不到。”
这小偷跑得快是真的抓不到。
没想到被一个一看上去就是高中生的人给抓到了。
这速度快的都有点不可思议。
几个粉丝刚被偷了手机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看着自己前偶像帮自己把手机追回都有点恍惚。
谢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几个人就立在原地，脑海中估计早就开始运作了。更多的是爱心在拼命把之前的所谓的理智压下去。
有一种‘果然是自己以前喜欢的人啊’这样的感觉。
虎杖悠仁就站在这里，虽然目光落在身旁的黑尾铁朗的身上。
带着浅浅的笑意，除了有些蒙圈，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几个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
虎杖悠仁只是自己，他们没权利觉得虎杖悠仁应该选择什么，他有自己的朋友，出行了还带着排球。
遇到了小偷，直接出手帮忙。
因为太过着急，出手没轻没重，担心自己把人给打死了。
这一系列的行为，都造就了，虎杖悠仁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不存在他一定要，应该要选择的人生方向。
几个人在说完谢谢之后，没有在多停留。
好似选择退出的某种感觉，走的挺干脆的。
“这几个人有点眼熟啊。”黑尾铁朗想了想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因为社交的天生优势，他对记人还是有优势的。
想了会儿想起来了，“哦，来看过我们比赛。”
当时全国大赛结束下场的时候，和日向他们说了几句话，旁边好像坐的就是这么几个人。
不过很快就走了，只是一眼黑尾铁朗就记住了。
“是嘛，那挺巧的。”虎杖悠仁倒是不在意，能帮到别人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小偷没给他砸死那也挺好了。
但让更好的是，黑尾铁朗在他旁边。
第60章 第 60 章
“啊, 太帅了，他就刷的一下就过去了。”
“他真的好快。”
“小偷就这么被排球给，打晕了。”
“而且你看到了吗, 他刚才呆呆的看着我的样子。”
“好可爱！”
“他眼神好无辜, 就这么看着身边的伙伴, 是怕把小偷砸死吗？”
“不是, 他怎么能那么可爱啊！”
几个人刚才还嚷嚷着要脱粉, 现在已经被迷得有点不知道方向了。
全然是……孩子想干什么干什么, 他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虎杖悠仁却还待在那里配合小偷和警察交流了几句，黑尾铁朗陪着他, 看了眼时间, 等到快要检票的时候，才让他们走了。
虎杖悠仁和黑尾铁朗检了票上了车, 等待车发车。
好久没有回宫城县了，上次来还是合宿期间。
虎杖悠仁当时没时间出来和熟悉的人叙个旧, 这次来所以打算找以前国中的同学聚一聚。
回来的消息先是告诉了日向, 日向翔阳早早的问了时间, 带着妹妹, 一起来车站接虎杖悠仁。
几个人一起吃了饭。
“虎杖哥哥！”
日向翔阳的妹妹现在已经可以又跑又跳又撒娇了, 活力已经比日向翔阳还要热情了。
虎杖悠仁上次见夏夏的时候, 话还说不利索，这才半年不见, 小孩儿已经能喊他的名字了，他过去就是把日向夏抱在怀里, “夏夏长好快啊。”
“嗯！夏夏现在都能写字儿了！”日向夏几乎都是日向翔阳帮忙带的, 虽然日向翔阳自己那成绩烂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多了十几岁的成长经历还是有优势的，日向翔阳把妹妹养的特别好。
小小年纪都已经知道和哥哥出门的时候, 帮着哥哥抱着最喜欢的排球了。
听话可爱的小孩儿就是很能治愈人。
虎杖悠仁揉着日向夏的小脸蛋子玩了一会儿。
“这位帅哥哥是谁呀？”夏夏这是看到了黑尾铁朗，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黑尾看了一会儿，可能是被黑尾铁朗给帅到了，把脸埋进了日向翔阳的颈窝，小声的问哥哥。
夏夏瞄两眼就不好意思的埋在日向翔阳的颈窝，随后再偷摸摸的看。
给虎杖悠仁可爱到了。
“大大方方看。他不会不好意思的。”虎杖悠仁说的是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这样的长相能在小姑娘吃的非常的开，他带着笑，“看，大胆的看。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黑尾铁朗也大大方方的去逗日向夏，日向夏从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来的主动要黑尾铁朗抱抱背背。
几个人吃完午饭就打算直接回了虎杖悠仁的老家。
虎杖悠仁当时搬到东京之前，就已经把宫城这边的家收拾干净，现在大半年没去，也不知道什么样子。
他们刚到宫城县，这边帮忙处理房地产的经理就打了电话过来，“悠仁啊，你到了没有啊？”
“到了到了，刚从车站出来。”
“那下午有空吗，有一家人想来你家看看。”
“可以啊。”虎杖悠仁应完了之后，看向了正在逗夏夏的黑尾铁朗。
笑了笑把电话挂了。
“一会儿家里有人会来看房。”虎杖悠仁说。
黑尾铁朗听完把夏夏抱回了日向翔阳怀里，“行。”
他们没让日向也跟过去，因为要等人来看房子的话，肯定是要把家里简单收拾一下的。
翔阳还要带妹妹。
“我要不来帮忙吧。”日向翔阳也听到了虎杖悠仁说的话。
“不用，我们两个人就好。”黑尾铁朗站到日向翔阳旁边，给他使了使眼色。
日向翔阳单纯，想不出其他的，但是冲黑尾铁朗这个眼神，他觉得肯定有其他意思，所以顺着黑尾铁朗话说了，“也行。”
两个人。
日向翔阳思考了一小会儿，好像突然明白一点，不多，但是明白了一点。
虎杖好似和他说过，黑尾前辈不喜欢女孩子的。
嗯……沉思过后，他觉得这个问题他还是回家慢慢的思考一下，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抱抱……”夏夏还不愿意离开黑尾铁朗，伸着双臂要抱抱。
黑尾铁朗最后还是抱了，夏夏被抱了之后才愿意走的。
黑尾铁朗目送日向翔阳先回去了之后，才对着虎杖悠仁挤了挤眉眼，“你看，没办法，太受欢迎了。”
虎杖悠仁笑，算是认可他这句话。
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回到了虎杖悠仁的老家。
虎杖悠仁的老家距离日向家不是很远，但是距离他们下车的车站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因为在山下，所以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
但是要回去的话也不是很难，就当散步了。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然后到了虎杖悠仁的老家。
虎杖悠仁老家也是一个二层公寓独栋，和大部分家庭差不多，也和虎杖悠仁在东京的房子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东京那一套是租的。
“打算就彻底留在东京了？”黑尾铁朗站在门口的时候这么问的。
“嗯，爷爷的身体状况虽然还不错，但是已经不适合长途跋涉了，加上这次学校给的奖金很不少，我打算把东京那套盘下来。”虎杖悠仁决定好彻底搬迁到东京，其实理由有很多。
像他爷爷估计不同意，所以虎杖悠仁没有询问他爷爷的意思。
毕竟他们以后也确实不会再大幅度的搬迁了，这也是虎杖悠仁积极带着爷爷参加社区活动的原因。
尽快的让爷爷熟悉社区的生活，以后大概就是会在东京留下来了。
“东京的生活更便利一点，更何况爷爷的身体，还是留在东京比较好。”
东京的各方面设施更领先一点，有条件，自然更愿意留在那里。
老人们不太愿意搬离自己的老宅，大多是因为念旧和自己的社交关系都在这里。
虎杖悠仁其实都知道，所以才没有和爷爷商量。
对于爷爷来说，老宅更多的有他和虎杖悠仁父母的记忆。
所以黑尾铁朗在收拾的时候，也问了的。
“不会觉得可惜吗？”其实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着急换房子的时候，黑尾铁朗也不太懂这些，所以还是觉得可惜，毕竟谁都对于自己从小到大住惯的地方多少有点情感。
黑尾铁朗从来没听虎杖悠仁提到过自己的父母，也大概知道情况，加上虎杖悠仁的爷爷和他简单的提过，所以他多少也知道。
他觉得可惜是可能对于虎杖悠仁来说没有记忆的父母，这是唯一能够找到一点思念的地方了。
虽然话没有说的很明确，但虎杖悠仁却知道黑尾铁朗问的什么。
“爷爷和你说了我家的情况吧。”虎杖悠仁掸着灰尘，反过来和黑尾铁朗说。
“嗯。”黑尾铁朗老实巴交的回。
虎杖悠仁就猜到了他爷爷大概率会告诉黑尾铁朗，哪怕他爷爷根本不是多话的人，又或者并不是喜欢阐述情绪来从别人那里得到安抚的类型。
就是如此，他爷爷还是把这些告诉了黑尾铁朗，足够能够看得出来他爷爷真的很喜欢黑尾铁朗。
“你问我可惜吗？会有一点这样的感觉吧，但是也还好，我记不清小时候太多的事儿，所以不太有那么多想法。”虎杖悠仁想了想要定居东京的打算，“但想到如果爷爷在东京的话，会对当前的情况更好点。”
也就是如果在后续治疗，还有一些基础的一些扎根东京的总体福利来讲，虎杖悠仁自然会更考虑留在东京。
说完目光落在了黑尾铁朗身上，“怎么？你不想让我彻底留在东京吗？”
这个反问给黑尾铁朗整不会了。
不是，怎么还反问他了！！！
而且这句话什么意思？真的不是为了让他乱想吗？
还没等黑尾铁朗从这个情绪出来的时候，虎杖悠仁就笑了笑，当自己没问过，继续收拾家里存在灰尘的地方了。
黑尾铁朗沉默。
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
单纯？
黑尾铁朗都有点想要怀疑了，真的是他所认为的那样的，其实什么都不懂吗？
按道理不会啊，明明在知道他不喜欢女人之后，都出现紧张的到从而影响到比赛的状态。
所以是他想少了？
黑尾铁朗轻笑一声，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被动的人。
因为之前就收拾过的缘故，虎杖悠仁老家只是需要简单的打扫就好了。
黑尾铁朗心思不在，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来看房的人下午就已经如约而至了。
其实也就是简单的问一下东西，然后随便看看。
来看的是一家人，带了小孩子，看得出来，是打算认真看的。
说实话虎杖悠仁这个老宅的地位位置一般。
除了本身有的住宅需求，很少会有人再购置一套需要投资的。
黑尾铁朗看着一家人，也不像是宫城县本地的，更像是从外地来的。
问了几句之后，黑尾铁朗就从一些碎片式的信息中找到了，这家人是从其他城市过来的，因为老公调到了附近工作，是在一所高中教书，所以打算找一个价格上没有那么离谱的住宅，带着一家人住过来。
而刚好所任职的地方，就距离虎杖悠仁老家这附近。
虎杖悠仁开价不高，所以出手还挺快的，这家人也定的爽快，看了一眼，就差不多想定下来了，因为虎杖爷爷布局还可以给人一种还行的感觉，所以定下来挺快的。
办手续的流程也很快。
主要是这个帮忙的经理还是很负责任的。
一套流程下来虽然很复杂，但是顺顺利利。
虎杖悠仁处理完了，和国中同学聚了聚之后，就又去了一趟日向家。
日向翔阳的妈妈对他很好，所以他过去的时候，先买了点礼物。
翔阳说，晚上妈妈喊他们吃饭的。
黑尾铁朗过去，就是陪夏夏玩，夏夏很喜欢这个大哥哥。
还偷偷的跑到虎杖悠仁旁边总是问一些前后不搭的话。
“悠仁哥哥，以后会经常看到黑尾哥哥吗？”
虎杖悠仁以为问是，以后黑尾哥哥会经常一起过来吗？
他还刚想说他之后估计很少来宫城了，但还没回答夏夏就已经跑到了黑尾的身边，抱着黑尾铁朗的大腿，害羞的回答黑尾，“黑尾哥哥，悠仁哥哥什么也没有说诶。”
“那说明悠仁哥哥还没想好。”
虎杖悠仁看着他笑，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想问什么。
他走过去把夏夏抱起来，“少和坏心思的哥哥一起玩。”
“什么叫坏心思哥哥？”夏夏还小，奶声奶气的问着天真的问题。
“以后遇到你黑尾哥哥这样的，你就要小心了。”
虎杖悠仁抱着夏夏对着黑尾铁朗吐了吐舌头。
黑尾铁朗提着笑，“不是这样的好吧。不要污蔑我。”
两个人就这样相识而笑。
晚上虎杖悠仁和黑尾铁朗留宿在了日向家。
日向翔阳找了机会和虎杖悠仁坐在长廊上看外面的月亮。
夏日的夜空总是很好看的，还能听到蝉鸣声，晚上还特别的凉爽。
有了黑尾铁朗的存在，夏夏也不粘着他哥，大部分都是黑尾铁朗带的。
日向翔阳陪着虎杖悠仁，“下次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以后有空还是会回来的。”虎杖悠仁只是卖掉了房产，在他眼中只是置换，但他总感觉在别人眼中不是这么认为的。
主要是爷爷想要在东京生活，作为老人要享受一些福利，是需要这些置换的。
“行，就算你不方便，以后我也会去东京。”这是日向翔阳说的。
“去东京？”虎杖悠仁有些意外。
“对啊，去了国家队，不就留在东京了。”日向翔阳笑着说，他美好的期望，并不只是梦想而是他坚定自己一定能去。
当然，虎杖悠仁也觉得他能。
那边黑尾铁朗刚把夏夏哄睡着了，也走了过来，“能啊，都来东京好啊。”
东京承载了不少人的梦想。而这个梦想都是要一步又一步踩着自己汗水上来的。
“东京那种地方，最适合你们这些小太阳生活了。”黑尾铁朗说。
一听黑尾铁朗说他适合，日向翔阳别提多开心了，站在长廊上感觉又能来一段垫球，他是真的很喜欢排球。
当然这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的，所以几个人简单的来了几球，为了防止流汗，也就没敢大动作。
来了几个就躺下了。
“不来不来了，一会儿还得重新洗澡。”黑尾铁朗说，他个子高更容易流汗。
“一会儿让悠仁给你洗呗。”日向翔阳随口一说。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整个气氛突然就安静下来。
另外两个人早就脸红的不行，只有日向翔阳有点在状况外，“怎么不能吗？我们以前还互相一起帮忙洗澡过呢。”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日向翔阳了，都是男人，一起洗过澡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
虎杖悠仁觉得日向翔阳故意的，但是他没证据，因为日向翔阳跟他一样，笑起来没什么心眼子。
但是黑尾铁朗喜欢男人这件事，他们都是知道的。
绝对是故意的！
所以回去的时候，这件事一直好似若隐若现的在黑尾铁朗和虎杖悠仁之间成了一个被埋在土里小嫩芽，努力想要冲破束缚一般。
好在回去的路上没人在讨论这件事。
不过还没等他俩有点什么想法的时候，在开学前的一周，猫又教练给众队员们打了电话。
把人都聚集在了社团。
“城市赛？”黑尾铁朗问。
“是的，这次是国家队找人赞助的。特意在春高之前，安排的一场比赛。比赛的轮次不会太长，大概是各区城市内先举办一场的选拔赛，确定代表队。每个区通过选拔赛，选出12人作为代表队，参加这次的最终的全国赛。7人首发，5人候补。”
直井学拿着资料把具体情况说了一下。
“就是每个城市组建一直不同学校不同年龄段的精英队伍，打全国赛？”夜久卫辅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直井学认同道，“可以以学校为单位，也可以赞助商铺为单位，个人组织也可以，只要达到条件的都可以参加。”
“所以这个比赛情况和咱们参加的夏季高中预选赛就完全不一样了，会出现各式各样的队伍。选拔赛也不会以晋级淘汰的模式。以小组分赛的模式，同组四队进行四场比赛。”
“按照四场比赛的成绩每个位置选择六个人集训，在这其实四十二个人中参加集训，选取最后的12人出席地区代表队参加全国赛。参加全国赛的队伍，有机会被职业队和国家队看中。”
直井学差不多说完之后，音驹的人都有些发懵，他们刚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现在还做好准备准备十月下旬的春高第二轮预选赛，这是什么意思，又多出了一个城市赛和全国赛？
听了选拔的规则之后，几个人还是不明白。
“老师意思是我们可以以学校为单位去参加选拔。有机会能被选中当职业选手。”这是黑尾铁朗总结的。
“职业选手？”有人提高了声音问。
“对，职业选手，全国赛会有各大职业俱乐部前来选人。”直井学交代道。
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有了冲劲儿，自己一直以来打排球是爱好没错，谁不想把爱好变成职业啊。
职业选手，做梦都想当职业选手呢！
所有人都被鼓舞起来了。
虎杖悠仁倒是还好，只是目光落在了黑尾铁朗，“你去吗？”
你想当职业选手吗？
想吗？
黑尾铁朗迟疑了。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想啊。
但他已经不是一年前还有些幼稚的国中时候的自己了。
他知道的自己的上限，所以在这项选择里，他再也不是那么毫无顾忌毫不犹豫了.
因为选拔赛的时间安排在了九月份的下旬，所以针对这场比赛的训练还挺紧张的。
虽然音驹是以为单位报名参加的比赛，但是这次队内采取报名制然后队内选拔，选择12人，7人首发5人候补。
这都是正常流程。
其实就和以前一样的，都是排球部的了，报名那是默认的。
但也有知道这次竞争激烈，自愿当应援队和后勤队的，也就没有报名。
孤爪研磨本身对职业这种事儿不太关心，所以他的其实报不报名都无所谓，就看小黑的态度，当然如果能给其他人机会，他也不排斥的。
不过他想小黑应该不会报名。
这点除了他不意外之外，其他人都挺意外的。
“黑尾队长居然不报名这次的比赛？”
“啊？不可能吧，这次比赛好好表现的话，就有机会让职业俱乐部看到，那不比全国大赛机会还多？毕竟全国大赛也就国青队教练去了。”
“是啊。虽说全国大赛也有机会被职业队看到，但那种几率很少吧，我也不是想进个顶级球队，二级球队也很好吧！城市赛这种各大球队都会过去的情况下，简直不要太友好。”
“是啊，一想到以后又能打球，又能比赛，还能赚钱就很美好。”
“所以为什么黑尾前辈不去。我觉得他这样的一定会被职业队看中吧。”
高中赛场上，完全成熟的成员少之又少，但是音驹就是有好几个早早成熟的队员，虽然不能说是像虎杖悠仁这种直接进入国青队的比，但是也是未来的职业队的好苗子。
有些不知道的后辈就去问黑尾铁朗，为什么他不报名。
“当然是给你们机会啊！”黑尾铁朗是这么说的。
黑尾前辈本来即使说什么，都会很轻松很不在意的感觉。
不少人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其他的，就只是在思考为什么。
但自己肯定是要报的。
只有孤爪研磨知道原因。
一旁早就有些在意，一直等待着黑尾铁朗报名却没报名的虎杖悠仁，沉思了一会儿。
好似想通了一些事儿。
也没有特意去问为什么，只是在同级生问他报不报的时候，他说明天再说。
‘谁谁谁还没报名，我等会儿再报’这件事，换谁听了会都觉得是不是太黏糊了。
可虎杖悠仁本来也是因为黑尾铁朗才打排球的。
估计只有孤爪研磨，了解他的心情了。
所以他目光落在孤爪研磨身上，来了一句，“我这样是不是太粘人了点？”
孤爪研磨：……
别问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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