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云雀田吹专门来看虎杖悠仁的比赛, 还是因为看到了那场都大赛决赛的比赛。
起初其实云雀田吹并没有关注这场比赛的。
一场都大赛的决赛,很难让一个关注国际赛事的教练去关心的。
后来为什么云雀田关注了这件事呢。
还是因为他的队员的训练休息期间,八卦的时候, 意外听到这个名字。
“你知道吗都大赛出了一个能把地板砸出坑的怪物。”
“对对对, 这个视频我也看过。一个坑诶, 多离谱。”
“你不觉得好笑, 这样视频假的不行, 还有人看。”
“总会有人信的啊, 网球杀人,篮球超能力, 排球砸个坑怎么了, 不这么取标题能有人看吗?”
“这典型的后期合成,信的人还这么多, 霓虹的未来算是完了。”
国家队的队员们围在一起讨论这个最近排球圈有什么趣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听得也觉得离谱,用排球给比赛场地砸出个大坑这种放到新闻中, 都要讲五集科学来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球员到现在有一定名誉的总教练, 这种事, 不论是他的队员们还是他本人都不太相信。
他甚至连那个众人认为是假的视频看都没看。
毕竟假的这种事作为教练不可能多在意的。
真的开始在意是因为, 井闼山在都大赛输了。
而在这其中还有他非常看好的佐久早圣臣, 以及古森元也。
云雀田吹作为国青队的总教练, 负责U17,U19队员的选拔。
像国中全国大赛, 以及高中全国大赛,他都会选择性的去看的。
需要去看有没有好的苗子。
前些年, 国青队没找到不错的苗子, 云雀田吹还是比较焦虑。
都有点不抱期待了,但这一行就是需要新鲜血液的, 所以云雀田吹怎么也要硬着头皮都出去看看。
这就回想得到前年的国中比赛,
当时云雀田吹其实不抱什么期待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人在越没有期望的时候,越能有意外的收获。
前年的全国大赛,那可真是一整个主攻手大丰收。
先是来自宫城县的代表白鸟泽国中部的牛岛若利。
再是大分县的桐生八,接着就是东京就出了两个,一个是佐久早圣臣,一个是木兔光太郎。
不过当时木兔光太郎这个小孩儿他没有考虑到,因为作为一个强劲的主攻手来说,他的情况不太稳定。
心理年龄过小,很容易被周围的环境影响,这个情况非常需要队友的配合,在没有适合的队友配合木兔光太郎的情况,以木兔光太郎的水平其实对于入选U17的集中训练,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当时这几个他提到过的,还不错的主攻手当年都被邀请了去了集训营的。
能顺利毕业的其实云雀田吹心里也有人选的。
不提牛岛若利本就有些难以替代的力量和高度,就佐久早圣臣极其全面的能力,也是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更何况井闼山里面不仅有他看好的主攻手之外,还有他看中的自由人以及二传手。
一个以完整度出名的队伍居然输给了一个毫不起眼的队伍,云雀田吹当即就感兴趣了。
但云雀田吹确实没想到,这个赢了井闼山的队伍,就是那个夸张中视频中提到一球砸坏体育场的队伍。
既然如此了,即使再不感兴趣再觉得离谱的云雀田吹,也决定要看看这场都大赛决赛的比赛视频。
开局第一球,威力极大。
虽然以整个球场视角来拍,有些地方不清楚。
但是井闼山那边的球场凹出一个大坑的情况还是很清晰的,更何况随即他们两支队伍就换了球场。
不相信,那这件事也是实打实的发生了。
云雀田吹为了保证对待这件事态度上的严谨性,他打个了电话给了当时负责那场比赛的办事人员。
办事人员给他的答案是——
“是真的,前辈,当时我也震惊了,裁判当时还去警告了的,毕竟这球有点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但也确实有点危险,虽然是符合规则,但为了防止有恶意事件,我们还是进行了人性化劝导。”
“这小孩儿是真有天赋,今年刚玩排球,就有这么个成绩,确实挺让人眼前一亮的。”
“都有教练想要推荐的,但因为我们这边没有推荐权,所以这事儿就没和您讲过,你不要介意啊。”
之后办事人员说了很多抱歉,虽然云雀田吹并不知道为什么道歉,但是办事人员做事儿完全符合规定的。
毕竟地区赛事确实没必要直接推荐的。
得到这个答案的云雀田吹把都大赛决赛看了下来。
这一场比赛,不论从什么角度都是非常精彩,更重要的是他越发觉得虎杖悠仁这个选手,确实是保存了实力。
怪力神童?
这个词不知道合不合适,当时看完那场比赛的云雀田吹就是这么想的。
但这样的球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住的,需要合适二传手和合适的队友,能不能发挥虎杖悠仁的实力都不好说。
至少从这场都大赛的决赛中,看得出来,音驹队内的二传手是极其适合他的二传手。
刚开始打排球,就遇到这样的二传手,云雀田吹觉得虎杖悠仁这个选手运气还是很好的。
这样的天赋,即使高中才入门排球也不晚。
对于云雀田吹来说,这已经不是捡到宝的感觉了。
这是捡到神级装备了。
云雀田吹看完了那场都大赛的比赛,就想着,怎么也要来现场看看的。
第一天的比赛云雀田吹确实没抽出时间,但他想这样的队伍如果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那么也只能是被他高看了。
第二天有了空,这才来也顺便看看白鸟泽的比赛。
总体来说还不错。
来了之后,坐在他身边的有几个观众一直跟他搭话,还有人问他是来看哪个人的比赛的。
热热闹闹的,云雀田吹也不嫌烦,他很久没单纯的来看比赛了,就这么和普通观众聊天的感觉还挺好的。
他大部分时间看的比赛都是自己队员出去参加比赛,但那种比赛他是以教练的视角,分析着对方队伍以及自己的队伍接下来打什么战术。
并不能单纯从一个观众,观看并享受这场比赛。
大部分时间都是紧张的,操劳的,好费心力的。
只是纯当观众,也已经是前年的国中全国大赛了。
这个时间距离现在已经很久很久了。
算上前年看中的全国大赛,他真正算得上当观众的次数,少之又少。
这对于云雀田吹来说,也是难得的一次体验和期盼.
那边音驹和对手已经差不多热身好了。
音驹这次的对手,是来自千叶县的白浜高校。
这个高校在前年也出席过全国大赛。
能来全国大赛的都有点实力,白浜高校虽然不是年年出席,但也有一定实力,多次出战。
算是千叶县的排球豪门学校。
昨天在休息前音驹早就复习了一些他们的比赛视频。
队伍特点不是很明显,但是他们有个和音驹有点相似的特点。
在此之前,音驹遇到的大部分的队伍,大多是以二年级为主体的队伍。
青叶城西是,白鸟泽是,井闼山是,等等。
看得出来这些队伍都是二年级出了比较突出的队员。
而这些队员几乎都有着能够维持住队内核心的,所以大多都是以能力至上。
但白浜高校不是,白浜高校是以高三前辈为主体的,有着和音驹同样的问题。
前后辈分界线非常的明显。
但他们和过去的音驹还有个明显的区别,三年级的能力确实高于其他的几个年龄。
也正因为如此,想要改变现状,却又没办法改变这样的现状。
在比赛前开会讨论的时候,直井学说着这些资料的时候都有些卡顿,可能是因为太像以前的音驹,他觉得有些难受。
但这样队伍还能进入全国大赛,说明排除这些教育上的问题之外,这支队伍有着绝对的实力。
“他们三年级为主体,二传手,主攻手大多是三年级的,二传手很厉害。”直井学再说二传手厉害的时候,怕队员们不理解,又补了一句,“及川彻都还记得吧。”
及川彻,记得啊,那个让音驹队员很头疼的青叶城西的副队长!
他们光回想那段时间,就觉得后怕,这个人真的很可怕,要是以后彻底当了青叶城西的队长,还不知道会恐怖成什么样呢。
一提到及川彻,音驹的每个人都露出痛苦的表情,连一向怎么都无所畏惧的虎杖悠仁都有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直井学觉得有意思,忍不住问了句,“虎杖为什么也会觉得为难呢,不如由你来说,为什么及川彻会让你们觉得头疼。”
“他太全面了。”虎杖悠仁也不知道这句话总结的对不对,毕竟这句话太简单了,根本不能算是回答了教练的问题,所以他又想了想,继续说,“及川前辈很会看人,总结我们战术也很快,他甚至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
“对。”直井学教练认同道,“但及川彻不止这些,说实话这样的二传手从来没来过全国大赛是有些可惜,可惜在宫城县有个牛岛若利。”
直井学教练看到有天赋的学员自然会多一点情绪。
在从宫城县合宿完回来,他还和猫又教练提过的,猫又教练对于扶持不错的排球运动员还是很乐意的,没多说,也没承诺,但答案也是,之后再看看。
“好,先不提及川彻,我们再说说这个白浜高校的二传手,他们二传手类型是和及川彻差不多的,都是很能把队员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整体性非常完整。”直井学如此说,“不过,也不用过于焦虑,因为不会有下一个及川彻了。”
直井学教练的这句话,不对,应该说以上的所有话,都是对及川彻的认可。
虎杖悠仁听得出来,黑尾铁朗自然也听得出来。
直井学教练从来没对一个队员说这么多的。
及川彻是例外。
等到比赛快开始的时候,黑尾铁朗好似有点出神。
几乎是盯着对面的。
虎杖悠仁不是第一次发现黑尾铁朗出神,或者说从来了全国大赛之后,黑尾铁朗的情绪就有点波动。
从第一天第一场结束后,黑尾铁朗就出现了焦虑的情绪,明明已经赢了,可是黑尾铁朗情绪却有些好似没有那么高涨。
更多的是焦虑。
所以晚上的时候,虎杖悠仁让他放松,原本以为情绪过去了。
但现在看的话,好似并没用。
虎杖悠仁多少有点不放心,黑尾学长从他见到他第一面开始,就展现了靠谱的一面。
几乎很少露出焦虑不安的情绪。
虎杖悠仁不聪明,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一直停留在黑尾铁朗的身上。
在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孤爪研磨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既然想去安慰的话,为什么不行动呢?”
虎杖悠仁不知道孤爪研磨怎么发现的,但他知道孤爪研磨和及川彻一样,都是很会看人的。
虎杖悠仁也很会观察别人的情绪,但他不是靠眼睛,而是靠气场。
总体来说,他没有及川彻和孤爪研磨那样,能看透更本质的问题。
“我不知道怎么说。”虎杖悠仁不知道黑尾铁朗为什么突然变得情绪不稳,时不时的出神。
“他察觉到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孤爪研磨问他。
“好像是从直井学老师开完社团会议,也就是在分析完白浜高校之后。”虎杖悠仁回忆道。
“还提到了什么?”孤爪研磨提醒道。
“及川……前辈。”虎杖悠仁念完及川的名字后,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看向了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点了点头。
这就相当于是把答案递到了虎杖悠仁的手中。
孤爪研磨心想,自己也能做这些也都是为了某个人了。
黑尾铁朗此刻很容易恍惚的情绪,是因为直井学有关及川彻的那段话吧。
‘可惜及川彻。’
对,对及川彻这样的能力被埋没在宫城县的可惜。
“以前很小的时候,我和小黑是因为家在一起,所以就一起玩,小黑不爱说话,比我现在还要不爱说话,是后来接触了排球之后,才变成现在这样活泼的性格,可以说排球改变了他大部分的人生。”孤爪研磨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他其实可以不说的,但他觉得作为一个旁边者,有些事儿让虎杖悠仁快速的了解到,会让他的幼驯染过得更轻松点。
“但是就在去年的年初,也就是高一的时间他陷入一段的迷茫。”孤爪研磨也不知道说这么赤裸虎杖悠仁能不能懂,“不过你们这些天才是不懂的。”
“一个普通人对自己人生和未来的迷茫和焦虑。”.
人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划分成了很多的不一样的等级。
可能因为现在社会生活的素质化,其实这样被分为等级的情况被美化了。
人人平等的口号,喊得特别响亮。
真的平等吗?那是不可能呢,只是没有过去那么野蛮化了。
就天赋也是分等级的。
每个长大的少年,都曾经有过中二的时期,觉得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又或者觉得自己哪个方面极其突出。
是独一无二的,应该被关注的存在。
黑尾铁朗也有过的。
排球的出现,让他在儿时的社交障碍中得到了缓解。
因为他比较突出的身高和力量,让他在打排球的时候,能够又更多的欢呼的声音。
是认可的,是被关注的。
“哇!小黑,刚才那一球你居然拦下来了!”
“小黑,你是今天第一个扣球成功的哟!”
“小黑,你排球打得好好,教教我呗!”
“小黑你学的好快啊!”
黑尾铁朗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时期,只要他站在排球场上,就能找到自己打排球的意义。
也是被从小夸到大的。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也是一直以来对排球抱有最大憧憬的原因。
也真情实感的觉得过,他就是能拥有改变霓虹球坛命运的那种选手。
长大最可怕的就是,人慢慢理智,也许激情还在,但更能看清自己的道路终点到底在哪里。
就会陷入迷茫和怅惘,对于自己开始产生怀疑,哪怕他告诉自己这并不是终点,至少现在不是,但他没办法舒缓这种心情。
有时候黑尾铁朗挺羡慕两种状态的,一种是事不关己只要愿意就可以及时放下的研磨。
另一种则是那种即使看不清道路也一直永远直前的日向翔阳。
黑尾铁朗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卡在中间导致焦虑的。
无意识对未来过去期盼,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卡上不足卡下有余。
他只能这样。
作为曾经把排球当做自己职业规划一部分的人来说,认识到这条路不可走的时候,黑尾铁朗花费了很久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热情不能消散,他的高中目标还是全国大赛。
正所谓不想当冠军的排球运动员不是好的运动员。
即使他未来可能不太会成为运动员。
原本这样的心情已经整理好了。
但是在意识到自己不是被可惜的对象,黑尾铁朗多少还是会难受的。
这件事其实和教练没关系的。
只是他自己陷入这种情绪。
可能是全国大赛带了的压力,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
总体来说就是,明明他开始离他的梦想越来越近,可他好似还是会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黑暗的角落。
哪怕他告诉自己不要因为这样的情绪浪费时间,浪费思绪,他们还在比赛中。
但人就是这样的没办法完全的控制自己情绪。
更没办法,让这样的情绪说消失就消失。
如果,他是说如果,有一点点亮一点的光芒——
指引他的话——
掌心被握住的时候,黑尾铁朗就感觉到周遭本来有的黑暗,一点点被消散了,取代黑暗的是一点又一点的光芒,直至所有黑暗被这积少成多的光芒给取代,他所带的周围被点亮。
那些原本听不到的加油声,也终于在他耳边再次响起。
“音驹!加油!”
“黑尾!干嘛呢!怎么发呆呢!别跟我说,你小子到第二场就怂了啊!”
“怂什么啊冲啊!这次拿下来,我包了你们音驹排球部的聚餐啊!”
说话的有很多来自己他们音驹附近的一下商家,有喜欢排球的烧烤店大叔,也有附近做义工的阿姨,都是为了来支持他们音驹高校。
黑尾铁朗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很多都是来自他已经熟悉的人。
他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抬头就对上了虎杖悠仁的目光。
虎杖悠仁傻乎乎的对他笑,“研磨说,这样能给你力量,怎么样,燃起来了吗?”
虎杖悠仁还有着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中二气质。
黑尾铁朗还有的情绪立马不见了,好似被虎杖悠仁中二的情绪给传染了。
“是燃起来了,现在能拦对面十个球,你呢。”黑尾铁朗应和着,带着笑,目光里只有虎杖悠仁。
“我能扣十个!不行还是十五个吧,这样就能直接拿下第一局!”虎杖悠仁一点不客气。
“那我允许了!”黑尾铁朗回着。
孤爪研磨看着两个人还有心思逗着彼此笑就知道,小黑应该没事了。
不忘跟着吐槽,“心思昭然若揭,真的好吗?”
对面听着他们在开场前已经想好怎么虐他们,脸直接黑了。
“队长,对面就怎么瞧不起我们吗!”
“不就是拿了个都大赛的冠军,至于现在就飘了吗?”
“要我说,井闼山当时状态不好吧,我看二传手饭纲掌都有些急躁,肯定是心态不行导致的失误,不然怎么会让他们拿到这个冠军?”
“我也这么认为的,我们也是千叶县的冠军,不拿个冠军谁有机会来全国大赛啊。”
“高中生本就差距不大,也不知道得瑟什么?”
“就是没赢过才这样的。”
“既然知道这样,就都打起精神,打的他们喊爹!”
“是!”
黑尾铁朗不过是跟自己队员夸张的鼓士气随便说的两句话,居然被对面当真的。
现在这个情况,好似确实不好解释啊。
也不用解释,谁让他家就是有个值得嚣张的人呢。
你说是吧,悠仁。
第42章 第 42 章
“白浜高校是前年来过全国大赛的对吧, 当时也是前八强吧。”
“是,前年成绩还是不错的,当时好像是被枭谷高校给淘汰的吧。”
“枭谷高校今年无缘这次的高中夏季全国大赛, 还挺可惜的。”
“但今年有同样来自东京代表队的音驹高校啊。”
“是的, 让我们期待这场比赛吧。到底是初战全国大赛的音驹高校, 还是全国大赛老手的白浜高校, 能赢下这场比赛呢!”
解说阐述这次两支比赛队伍的情况, 对方即使不是全国大赛的情况, 但这几年也在全国大赛中留下了不错的比赛。
在这方面音驹高校几乎是空白的。
留下来的印象,也只有第一场, 看上去就是一个打的还不错的队伍。
不过开局遇到的队伍在全国大赛也不是什么强劲的队伍, 确实很难让人记住音驹。
白浜高校不一样,不能说年年来全国大赛, 但也是全国大赛的常客了。
相比较音驹高校的这几个,已经算是全国大赛的老手了。
而且最好的成绩是全国八强的名次。
如果实在不知道全国八强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可以大抵的参考白鸟泽。
白鸟泽那样强劲的队伍在全国大赛最好的成绩, 也是全国八强。
音驹高校大概率知道今天的队伍会比较棘手的。
毕竟从直井学老师口中所分析的, 确实是很能攻克他们音驹的一支队伍。
更何况白浜高校还有一点, 队内的三年级, 有不少是非常有攻击力的。
所有的分析都不如来一场真正的比赛直接。
音驹高校的首发队伍站在了赛场上, 看着对面。
对面早就等着这一刻。
“让对方瞧瞧我们的厉害!”
“是!”
从刚才就压着一口气,总要抓着机会释放出来的。
白浜高校抽到了发球权。
“我来!”
拿到发球的是他们的1号, 也就是白浜高校的二传手兼队长。
他拿着球在手中摸了摸,本乡大树在还是高一的时候, 因为传球的突出, 在全国大赛的一场比赛被国青队的副教练火烧呼太郎给看中,当时在高一的下学期, 他就有几次去参加过了国青队候选队员的集训训练。
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表现挺好的,但在第二年,就没有了他的名额。
都有人说天才是进入国青队集训的门槛,但是是否能留下来,他得看你是什么样等级的天才。
本乡大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能力有什么问题,只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没有被看到。
对面的学校他不管是不是真有实力,但一定不如他们,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学校,即使再厉害,也不会比他这个曾经是国青队候补队员的人一个水平。
在比赛开始前,他们队内就有人看到国青队总教练的云雀田吹在观众席。
知道这件事本乡大树,决定了不管是不是对方惹他生气了,他都要把这场比赛发挥他全部的实力,来证明自己,自己依旧是可以被国青队教练看中的候补生。
球抛到空中,本乡大树一个助跑,用力挥臂。
一球如同射出的剑,以极快的速度直接砸向了音驹的球场。
这速度又快又重,用之前研磨用来形容及川彻的发球,这球简直就像是杀人发球。
感觉这一球要是去接能直接从手臂穿过,被打的稀巴烂。
如果是以前,这一球音驹大部分可能也要反应个好几球,或者适应一下,才能接受。
但他们不仅接过白鸟泽牛岛若利的重炮发球,还接过青叶城西及川彻的杀人发球,连虎杖悠仁那恐怖发球,他们都接过。
那几个下午的单兵训练可不能是白训练的。
夜久卫辅最先反应过来,球已经去救了,把球稳稳的接起来的时候,夜久卫辅笑了,“都说了,你和及川彻还差得远呢!”
“一触!”
“我来!”
坐在观众席的及川彻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啾~~!”
及川彻连打好几个,缓过来一点才说,“不是,谁在骂我?”
“从昨天晚上就打了好几个喷嚏,你确定不是感冒了?”岩泉一白了他一眼。
“不可能!以我这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感冒。”及川彻都快站起来反驳了。
“你坐下!”岩泉一把人给拉了坐下来,“好好看比赛。”
“知道了。”被岩泉一拉回座位的之后,及川彻把自己窝在座位上。
本就委屈,这下更委屈了。
及川彻每看一场比赛都会陷入一种情绪,空虚的不安的,更多的是想要打球来缓解这样的焦虑。
他本不是需要得到认可的人,可是当一直以来的目标不能实现的时候,难免产生怀疑。
好在的是他这个人一向意志坚定,不是意志坚定他也不会走这么远。
“对面不好对付。”这是及川彻认可的。
第一球就看得出来。
不过……他想这一球对于音驹来说,并不会那么难办。
这一球确实厉害,虽然不知道以前的他们会怎么应对,但至少现在并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白浜高校的二传手显然没想到对方能这么稳的接起来,牙都快碎了,即使如此还是赶紧让队员们跟上。
“跟上!他要扣球了!”
“网前!”
虎杖悠仁早就准备好了。
对方已经准备好了布局,就等着他扣球,虎杖悠仁却直接挥空,在他落地的时候,身后的海信行已经跳了起来。
球到了他的手上,直接错开拦网直接扣下。
白浜高校拦网手:……
什么情况!
知道虎杖悠仁厉害,不知道他还会假动作!
关键是他假动作为什么跟真动作一样!
完全不能分辨!
不过白浜高校也不能这么容易崩溃的。
“只是一球,接着来!”白浜高校的二传手提醒道。
虽然他也有些意外,但这样的意外不足以震惊的会让他迟疑下一球。
比赛才刚刚开始。
知道音驹可能没白浜高校想的那么简单,白浜高校在下一球就进入到了无比稳定的状态。
完整,这个词一直以来几乎没一个队伍能够达到,只有青叶城西。
音驹是维系很好的队伍,但也绝对不能说是一个完整的队伍。
因为虎杖悠仁的过于突出,队内的资源自然会自动的往他倾斜。
所以完整平衡这样的队伍是少之又少的,它通常会伴随着突出。
青叶城西就是这样,靠着一个极其优秀的二传手把队伍走向了完整。
每个人都发挥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量。
而白浜高校的这个二传手也有这样的能力。
但……他缺少了一点。
或者说,他极大程度的和及川彻有着本质的区别。
一个好的二传手能够让队伍在原有的基础上有着成倍成几倍提高。
及川彻是。
也许本乡大树也是。
但不够。
就像直井学教练说的,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及川彻了。
黑尾铁朗看着对面的本乡大树。
可能在对面的人一次又一次把球托过来让攻手直接从他这里拿分的时候,他就只想到一句话。
‘不会再有第二个及川彻。’
是他教练说的。
黑尾铁朗当时只是想到了自己的一些心情,现在连他都有些意外,意外的时候,他能够更透的看对方的想法。
传球,接球,扣球,并没有他们遇到的青叶城西那么难办,他就会下意识也想到教练的这句话。
同样的类型出现的时候,人总是会下意识的比较,包括他自己。
是,有些人才固然可惜,但本身这种人的存在也是无可替代的,他们也许从天赋上不足以亮眼,但他们依旧有足够让别人看到他们的能力。
他自己也有。
在再次准备拦网的时候,身侧的虎杖悠仁和他并列的站着,专注的盯着对面可能扣球的路线。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两个手一抬的话几乎就可以做到手臂贴着手臂。
也就是在这样空隙,只要彼此一点微弱的声音都能听清的距离。
黑尾铁朗就听到虎杖悠仁慢悠悠的开口。
“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及川前辈……这句话果然没错。”虎杖悠仁认同了教练的话。
在拦下一球后,这句话他刚说完。
黑尾铁朗以为他也同样在感叹教练说的这句话,但是紧接着就看到虎杖悠仁侧过身,和他面对面,带着笑意,以及他那本就高涨的情绪。
“但世界也不会再有第二个黑尾前辈了。”.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这种话对于成熟过早的黑尾铁朗来说,几乎就是一句惹他发笑的话。
过早的看到这个世界的本质,根本不能理解这种话。
哪来那么多独一无二,即使再独一无二的人,都是因为某种能力的格外的突出,才会显得和别人的与众不同。
他不信,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出的,即使过优的社交能力,也只是显示他还有一技之长罢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虎杖悠仁跟他说这句话,哪怕在他视角觉得在哄人,他也很乐意听的。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被别人安慰道。
他缓了缓情绪,摸了摸虎杖悠仁的肩,露出了释然的微笑,“知道了。”
没有过多的语言,简单的三个字,单纯的认可了虎杖悠仁的话。
但更多的是接受虎杖悠仁的安抚。
果然,这个他捡回来的主攻手,真的太让人意外了.
白浜高校原本想通过杀人发球和自己有优势的进攻,能够在音驹这种他们看来平平无奇的队伍拿到优势的。
然而半局下来,不仅没拿到优势反而被音驹高校的进攻,给打的有些崩溃。
本乡大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当然不是意外于音驹的攻击很厉害,只是其他情况,好似他的战术并没有直接的对音驹造成实质性的压力。
白浜高校也不是吹嘘自己,一般和他们打过比赛的队伍都会觉得他们头疼。
即使在比赛中拿下了他们的比赛,也一般不太愿意和他们再对上,因为下一次并不一定谁输谁赢了。
可现在本乡大树却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战术起到的效果甚微。
他不明白,不理解,按道理对方应该是第一次遇到他们这种类型的队伍,怎么会展现的如此游刃有余呢?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他的队友喊了他名字。
“大树!再来一球!”
队友对他的信任,以及期盼。
可以再来一球.
第一局进行的挺紧张的,几乎在白浜高校得分之后,音驹高校就会直接下一分,或者连赢两分,以至于白浜高校,没办法在第一局拿到优势。
也是如此,第一局被音驹高校拿下。
云雀田吹坐在底下,看着这场比赛,只能说虎杖悠仁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在此刻对于他来说还过于普通,总体来说不如都大赛决赛那一场。
可能是不同对手的缘故,音驹这边打的过于没有紧绷感,或者说更多的是松弛。
总体来说,这样的节奏都有三个点构成,足够能够把队伍维系在一起的二传手,能够在拦网上造成压力的副攻手,以及能够直接靠攻击得分的虎杖悠仁。
三点结合就成就了现在的音驹。
虽然这场比赛没有都大赛那场看的更刺激一点,但是音驹的队伍远远比当时在都大赛那场比赛更完整了一点。
都大赛决赛的时间和全国大赛开始的时间,并没距离多久,居然又有成长了。
这点对于云雀田吹来说还是很惊喜的。
毕竟以虎杖悠仁的这样的天赋,成长为什么类型都能驾驭是更令人惊喜的存在。
第二局什么样,没人知道,但白浜高校也不会掉以轻心。
只要最后的结果没有出来,他们谁都有可能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
本乡大树这个人,云雀田吹还是知道的,有时候他不负责挖新人的时候,就几乎是让副教练过去。
他也有选一些不错的人。
能够被挑选进集训营的人,都是有一定能够吸引到教练的优点。
有可发展的天赋,教练都愿意给机会,能不能从集训营中脱颖而出,就要看个人的领悟能力以及训练的情况了。
集训的时间一般不长,就是看这个短期的效果能够有多少人达到的。
天才之所谓成为天才,就是能够在各种短的吸取各种资源把他变成自己的能力。
就像虎杖悠仁这样,根本不需要多久,就已经完全接近完整的主攻手了。
要力量有力量要高度有高度,更重要的在力量过剩的情况下,能够控制自己力量和自己队伍保持同一节奏的进攻。
“第一局走第二节奏挺顺利的,并且能够看清对方的进攻,第二局,我们尝试走第三节奏,快速把比分拉开,对对方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在休息期间,孤爪研磨如此说。
对方习惯了他们的第二节奏,第二局就没有那么容易拉开差距了,所以在改变战术的同时,需要提升速度,但缺点是孤爪研磨会快速的体力耗尽。
但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虎杖悠仁一个人可以替孤爪研磨承担一部分精力,更何况队伍内还有其他人。
“可以!”虎杖悠仁答应道。
虎杖悠仁习惯高速度高力量,他一直没说的是越慢的节奏对于他来越难受,越快的节奏反而对于他来说是更舒服的。
他不说,因为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希望能给队伍带来胜利,所以什么节奏对他来说都没关系。更没必要额外给队伍其他人造成烦恼。
这种事儿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一局结束,这期间休息的时间不长,所以不论哪一学校的队员都充分利用这个时间把自己的状态赶紧调整。
自然也包括第一局落后的白浜高校了。
白浜高校也不是第一次第一局没拿到优势。
但难免队内会有点低气压。
还是教练先开口的。
“对方能打败井闼山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所以第一局输掉不是意外之中吗?”教练语气平淡,可能他在这里最冷静的人。
这句话一出几个在上场的队员沉默了。
也是,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音驹高校厉害。
但是第一局还是出现了掉以轻心的情况。
这是事实,也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的情况。
最不愿意承认就是本乡大树。
但他知道自己作为队长不能不承认,这是他失误,也是他在场上的时候,用言语让队友们觉得音驹不足为惧。
现在的情况就是,不仅不是不足为惧,他们几个人甚至没办法给对方造成压力。
承认一个新人队伍确实比他们厉害这点,好似对于本乡大树有些为难。
本乡大树在还是一年级的时候,即使展现了不错的能力,但是他一年级一整年几乎没有上赛场的。
因为他的社团就是这样的,从教练到前辈都是以前后辈关系为首要条件了。
不管你是不是哪个位置的翘楚,想要上场,也只能等到二年级。
作为新人一年级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就服务于前辈。所以这一年几乎没有任何训练的机会以及上场的机会,只有捡球的命。
对于一个极度喜欢排球的人,并且还有点能力的人,是没办法忍受这一年的。
即使如此本乡大树还是忍了这一年,之后他到了二年级,上一届三年级退休,当时三年级也算是不错的选手们,所以那一年进了全国大赛。
然而等着这一届三年级退社,剩下的就是原本是二年级晋升上来的三年级,能力青黄不接,但队伍确实都是以高年级为主。
本乡大树作为二年级即使上场了,也没什么发言权,哪怕是二传手也不是主导队伍的那一个。
也就是那一年白浜高校没进入到全国大赛。
当时他就发誓要做队长带白浜高校再次进入到全国大赛。
但是等他到了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好似忘了自己原本的目标,也成了在高位压着和曾经他一样有能力的后辈。
可能是曾经也被打压过,总不希望别人也得到善待的报复感。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一年的某些队员比三年级的队员要更合适现在的一些位置。
但就是做不到打破现在的现状。
还没等他想完,第二局就已经开始了。
“一会儿针对他们的2号主攻手。”孤爪研磨安排道。
第一局就已经对他们的主攻手施压了并且效果不错,第二局也该乘胜追击。
“是!”黑尾铁朗喊道。
毕竟大部分时间给对方攻手施压的那个人是他。
“而且对面的状态好似并没有缓过来,可以在这个时候先启用第三节奏。”孤爪研磨继续说。
“是!”
其他队友回答道。
第三节奏一起启动,音驹又是另外一个生态了。
不仅对面根本措手不及,还有的就是云雀田吹,因为从视频中看,和在现场看,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其他看过音驹高校的第三节奏的,倒不觉得意外,但还是觉得配合的很爽快,依旧会跟着激动。
“来了来了,音驹的超快节奏!”
“虎杖很帅啊!”
“这个节奏需要全队配合他,别说音驹这群人真的可塑性很强啊。”
“我觉得对方根本没反应过来吧。”
对面白浜高校确实没反应过来,但虎杖悠热的第三节奏并不是主要原因,只能算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白浜高校这边状态没能及时调整过来。
现在虎杖悠仁超快速的进攻,接着又是自家2号主攻手被针对。
被针对的2号主攻手状态直接下滑,更重要的是就算把球传给别人,他的状态也不能得到缓冲,反而还会越来越重。
哪怕本乡大树从二传手的角度,跟他说被针对很正常,只是需要调整进攻的策略,但这些话术对于一个多次被拦住进攻的主攻手,以及相当于被策略放弃的情况,是很难振作起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白浜高校举牌换人。
被换掉的就是2号主攻手。
换人这种事儿很正常,但白浜高校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争论。
“我不下去!”
这是一声太大声了,连观众都好奇的看过去。
“好像是那个2号攻手不愿意下场,在场下发脾气呢。”
“敢跟教练叫板啊?”
“这群队员还真的胆子大呢。”
“不过就算再不愿意下去,那被替换的队员也上来了。”
被突然喊上来的队员感觉有点瑟瑟发抖的,好似自己都没有信心,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换上来的状态。
“这换上来的人不行啊,是新人吗?”
“这不是换了个更不行的嘛。这是打算给音驹送分嘛?”
“那音驹也太幸运了吧,对面教练都开始打算放弃了吗?”
那边2号主攻手还在和自己教练的争论。
原以为这样的情况,会让音驹觉得能够直接拿到这场比赛的胜利。
然而音驹高校队内却没有任何松懈的感觉,反而在这个时候,音驹的二传手孤爪研磨转过身,专注的对着自己身后的队员说。
“这个人发球,大家要小心了。”
第43章 第 43 章
孤爪研磨并不是通过眼睛去发现对面是不是很厉害的人。
只是通过实际情况进行分析的。
白浜高校就像曾经音驹, 特别注重前后辈的关系,所有资源不会根据实力来倾斜,而是根据前后辈的关系。
三年级是拥有所有的资源的年龄段。
只有靠辈分, 而不是靠能力。
而这样关系的是白浜高校教练默许的。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 还能在比赛关键时期换进来一个瑟瑟发抖状态过于紧张的新人, 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在观众都觉得白浜高校想要放弃的时候, 其实白浜高校也算是另辟新径。
教练并没有打算改变队伍内的现状, 只是有时候也需要改变一下队内的气氛。
二年级并没有这个效果, 有一年级,才能让三年级们在这个时候因为位置的为侵入, 从而产生一些危机感。
而这样的危机感带着愤怒, 这样的愤怒会伴随着动力。
只不过他之后也不会过问,这个用来起到鲶鱼效果的一年级之后怎么样。
反正排球部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环境, 让孩子们提前进入到这样的氛围,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就是白浜高校教练的想法。
上场的这个队员, 刚上来就紧张的精神有些恍惚, 可能他本人也没有想到会能上场。
一年级在队内没办法用到球场, 每天只有捡球, 连基础训练的健身房他们也用不了。
山田每天只能在完成社团活动后, 自己找地方去训练。
别人他管不了, 他真的很喜欢排球,在国中也有不错的成绩。
也是因为如此, 才能支撑他这段时间即使是在黑夜中摸爬滚打,也坚定着之后走的路。
不能上场这件事, 也几乎已经习惯了。
队内比较有能力的新人, 不能说是会被针对,但确实都在队内生存的一般。
他也是, 加上他不太会沟通,也不会说一些好听的话哄前辈们,这就导致他的处境有些糟糕。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下了场会怎么样,至少他已经站在了梦寐以求的舞台了。
从发球开始。
他的能力,就能在此体现了.
即使在孤爪研磨的提醒下,音驹高校也确实没能接下这个替补队员的发球。
不是掉以轻心,也不是其他的,是这小子发的球实在太刁钻。
不是又快又重的球,准确来说这球很慢,慢到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但是在准备接的时候,完全判断不好路线,直接接空。
接控之后尴尬待在原地的夜久卫辅一脸呆的看着其他队友,“我确定我差点接到了。”
对,差点,最重要就是这个差点。
因为这球很慢,习惯了快节奏的音驹众人在看着这突然变慢的球,是真的没习惯的了。
更重要的是这球是跳飘球,不到最后根本不知道他落下的路线到底是什么样的。
很难在第一球就接下来。
“没事,下一球。”黑尾铁朗说。
夜久卫辅应了声。
跳飘球是真的难接,他们队和练习赛遇到的队伍,都没有发过跳飘球,这样的球只是听过,还没正式遇到过,音驹队内也没有人学习过这样的发球。
所以正确的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发球。
说“没事,下一球”也对。
但不能说完全对,因为下一球夜久卫辅,依旧没接到。
音驹高校队内气氛开始有些不对劲儿。
“节奏开起来了突然被打乱节奏,会出现情绪恍惚很正常吧。”
“确实,这样整支队伍都会突然的混乱起来。”
这两球连续发球得分,确实让音驹队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毕竟本来他们快节奏的进攻,是一早队伍同频,一起调好的节奏。
想快速的转换本就很难,现在发球连得两分,直接算是被对方的节奏给带跑了。
队内划分成几个节奏,就是为了统一节奏不让大家混乱。
现在反而被从外部被破坏,确实有些难受。
但最难受的还是夜久卫辅。
自由人在队内没办法直接得分,导致有些队伍不太重视自由人。
但只有重视自由人的队伍才知道,自由人对于整个队伍来说,是尤为重要的。
一看音驹就是这种。
自由人是他们的根基,在根基被动摇之后,整支队伍的气氛也会跟着受影响。
所以现在音驹的情况并不好。
因为夜久卫辅的状态,已经直接影响到了音驹整支队伍的状态.
夜久卫辅也没想到只是两球,会让他有点状态不在。
可能是因为刚才快速地节奏被直接打断,整个人处于很恍惚的状态。
加上两球失利,整个状态完全被牵制了。
夜久卫辅不能说以前没有因为任何事情影响状态。
他也有过状态不行的时候。
但几乎很少像现在这样,直接能够影响到整个队伍的气氛。
“音驹的自由人是不是状态有点不太对?”
“不是吧,只是两球而已,至于吗?”
至于吗?夜久卫辅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是队内的守护神,他可不能先倒下了!
但他控制不住,情绪就像是黑夜降临来不及阻止。
“夜久前辈!”
就在夜久卫辅差点情绪到达临界点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喊住了他。
是站在他身侧的虎杖悠仁。
他转过头就能看到虎杖悠仁笑得有些灿烂的笑容。
夜久卫辅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真的一点不受影响啊。
在完全突变的气氛中还能露出如此爽朗的笑容。
接着就听到虎杖悠仁顶着他灿烂的笑容,继续说,“夜久前辈,刚才那一球就差一点点,你好厉害啊!”
夜久卫辅:……
夜久卫辅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某个还没成年,就被贴上R18标签的男高中,到底是为什么沉溺在这样的情绪里。
别说他了,连夜久卫辅都有点受不住。
直白的,没有任何施加华丽言语的,真诚的,发自肺腑的,对他的夸赞。
夜久卫辅才应该是说,‘这人也太厉害了’的人。
信心的堆积来源于很多方面,可以瞬间流失,也可以下一瞬间就建立起来。
就像虎杖悠仁刚刚说的,差一点点,之前接的那一球,还存在手感。
其他人表示也可以加入这场防守战。
就连海信行站在他身旁也给了他一个手势。
看下一球的位置在哪里,他也可以接。
其实下一球接不接到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给夜久卫辅缓解压力。
他们的守护神不能倒下的意思。
夜久卫辅接收到了来同伴给他的力量,现在这一秒的夜久卫辅,和上一秒的夜久卫辅已经不是同一个了。
毕竟被他们队伍的王牌信任了。
只感觉身体内的力量已经完全涌出来了。
“再来一球!!!!!!”
夜久卫辅喊出了声,把自己之前的压力全都喊了出来。
响彻整个体育馆。
“吼!音驹的自由人好有魄力啊。”
“这一声喊出气势了啊。”
“就是要这样!”
云雀田吹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或者说不仅是佩服音驹自由人这个时候喊出的这一声。
大赛上因为一球或者两球造成压力这种事并不少见,因为在赛场上,就是很看重选手的抗压能力。
并不是只有被压了一整局才会出现压力突然爆表的情况,任何一球都有可能,不同条件不同情况下,现状是不同的。
就像刚才的两球,对于音驹来说就是可能被扭转局势。
看得出来音驹的自由人对于队伍来说,是奠定音驹整个防御系统最重要的一个位置。
所以自由人要是崩盘的话,会直接影响到音驹整体的结构。
但这样的压力只会让夜久卫辅更没办法瞬间恢复,正所谓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当这样的责任在负面情绪过多的情况下,很容易全都转成压力。
往往这个时候更容易一蹶不振。
可偏偏他还振作起来了,并且以这样的气势直接喊了出来。
连云雀田吹都忍不住欣赏道。
而这样的转变,有虎杖悠仁的参与。
云雀田吹更满意的点就是在这儿。
“真以为气势提起来,就能接到吗?”本乡大树讥笑道。
“就是!”
“山田!说你呢,再拿一球!”
被喊道的山田下意识的颤了颤身子。
山田,就是现在拿着球准备来第三个球的发球手,也是白浜高校的一年级。
针对前辈们的怒吼,他下意识的感觉到害怕,准确的说,他从被确定要替换到2号主攻手三年级前辈的时候,他就已经紧张到害怕。
害怕比赛结束,更害怕比赛结束后他回到社团。
前辈们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挑战前辈们地位的,哪怕他只是作为一个替补队员上场,也可能只是关键发球员。
下场后,他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对于前辈们的恐惧,是来自本能的。
哪怕他才来高中半年,但是已经形成了新的条件反射。
他很想问自己,以前就这样吗?
好似突然就想不起来,国中的生活了,那种根本不会这样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怕的是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前辈的这句话看似是鼓励只有他知道是恐吓。
他感觉自己手中打的不是排球,是自己被禁锢的人生。
只有摸到排球的时候,他整个人才是属于自己的。
看着手中的球,他在自己练习的时候,他会摸好多遍的排球,这是太喜欢的感觉,只有摸到排球的时候,才会让他觉得安心。
就像是现在,在摸到排球时候,就不会管别人说什么了。
手也不抖了,气势也出来了。
正所谓信心来源于成功的经验,他已经有两球给对方造成压力了,并且连得两分,这就是他的信心。
所以第三球的状态更好了。
“我来!”
夜久卫辅再次把声音喊了出来,海信行听到了他的声音,自动的给他让了一点距离。
海信行看夜久卫辅这个气势就知道了。
这一球,他能接。
跳飘球很慢,但是因为加了旋转是很难在用胳膊垫起来的时候,能够控制好方向。
但是如果用手去托的话就会很好的把球托起来。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判断球所在的路线,和落下的时候点,哪个点能更好的把球托起来。
夜久卫辅找好了位置,球就在他找好的点要落下,他举手把球往上托。
“一触!”
孤爪研磨早就站好了位置,到了夜久卫辅可能传球的位置,也正是如此,算是用行动证明了对于夜久卫辅的信任。
“悠仁!”孤爪研磨喊着虎杖悠仁的名字。
对方却在犹豫要不要拦虎杖悠仁。
因为前几球节奏快速的缘故,音驹采取了多人进攻,大部分时间除了虎杖悠仁扣球之外都在做诱饵。
这很难让人分辨。
特别是这个二传手,最会使用假信息,假动作,都这么直白的喊了又怎么会是真的传给虎杖悠仁呢。
就在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孤爪研磨已经把球传了出去。
确确实实传给的就是虎杖悠仁。
孤爪研磨看着球传过去的地方,虎杖悠仁傲人的身姿,以及让人有安全感的后背,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
这一球自然是要给虎杖悠仁的。
得让夜久卫辅看到,他救起来的球,永远有一个强大的身影,为他得分。
‘咚’地一声,直接得分。
“耶!!!!”
“这一球好漂亮!”
虎杖悠仁扣完得分之后,就跟自己队友拥抱了,一个个的都抱过去,最后抱住他的是夜久卫辅,“可以啊,悠仁!”
“还是夜久前辈接得好。”虎杖悠仁接着说,“我就说夜久前辈一定会接到。”
虎杖悠仁并不是喜欢夸大其词的类型,他向来说话都是阐述事实。
也正因为是如此,所以他的话才比鼓舞来的更给人信心。
夜久卫辅没办法不受用,撇着嘴有点不好意思一掌就拍在了虎杖悠仁的肩上,“你小子。”
更多的话估计都在这一掌上面,是信赖。
也因为这一球,让音驹高校的气氛再次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
恢复状态的音驹乘胜追击,把之前丢的分也都拿了回来。
几球之后,那位替补选手很快就被换下了场,不知道在换下场的时候,2号主攻手跟他说了什么,就知道替补选手下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有音驹在场下的队友看到这一幕,都觉得不是很舒服。
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特别是现在的二年级。
有人是这么说的,“还好,现在的音驹已经不是以前的音驹了。”
谁都知道,现在的这一切都来之不易,有很多人的努力,而这样的努力也造就了他们走上更大的舞台。
就像现在,他们不用担心是不是占了学长的位置从而心惊胆战,也不用因为学长的存在失去对排球的喜欢。
他们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接着音驹的节奏状态也回来了,第三节奏持续有效中,很快就从白浜高校手中拿回了主动权。
也让这场比赛的局势走向了更明朗的方向。
没过多久,音驹就拿到了赛点。
只要最后一分拿到,他们就能迎来这场比赛的胜利。
对方也意识到了这一球的重要是,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一球。
孤爪研磨也知道这一分注定不会那么轻易地拿到,所以并没有失去耐心,和队友们也都交代了最后一球的打法。
“最后一球!最后一球!”
“音驹,再来一球!再来一球!”
场下是音驹高校训练好的应援声,都在鼓舞着音驹能够顺势拿下这一分。
不论是对面高校,还是音驹高校都屏住呼吸都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只有场上的选手,可能没想这么多。
对他们来说沉浸比赛的途中任何一分都很重要。
本乡大树突然有点不明白自己原本打排球的原因。
就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打排球。
按道理打排球其实很简单,喜欢就行。
可是他现在说出喜欢这样的字眼都觉得自己好似在亵渎。
比赛前进行社团活动的时候,队友还这么问他的。
“本乡,毕业后你还继续打排球吗?”
被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屁咧,谁他妈的毕业了还这么辛苦训练。”
对,在社团期间,不能算每个人都这样过,但至少他们社团都存在这个现象。
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要嗤之以鼻,才能让别人觉得你不在乎。
不在乎,就会能够缓解自己万一那次失误带来的压力。
比如——
‘就只是社团活动啊,输了就输了吧。’
‘毕业了又不会走职业,干嘛那么努力。’
‘当业余活动呗,只要不是专业的,谁管我们打得好还是打得差。’
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态,如果不是这样的心态,从国青队集训营被淘汰之后,他又怎么能安抚好自己的心情呢。
因为不在乎,从而觉得就算失败也无所谓,反正又不会靠这个吃饭。
无所谓的人,即使失败也只是一个结果,不会对未来有任何改变。
不会懊悔,不会不甘,又或者不会绝望。
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他曾经很喜欢很喜欢排球的。
带着队伍赢下比赛,他们欢呼拥抱,庆祝每一场赢得比赛。
输了比赛,他们也会抱着彼此一起哭。
但是现在呢,他好似已经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
把排球放在他生命中不重要的部分才是他现在做的,好似只是为了比赛输掉没那么难看,找到的完美借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面音驹队友和队友之间的羁绊,他开始有点回忆起自己以前为什么喜欢排球了。
因为赢球,和队友尽情地高兴,也因为输球一起体会那种不甘心。
是,没有一直不输的比赛,即使输了也能体会一把和队友之间更深的羁绊。
羡慕的,没办法不羡慕,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但是他明年就要毕业了。
到底会不会走上这条职业的道路他不知道,毕竟普通的人在天才面前很难不自卑。
就像看到了虎杖悠仁,那种根本没法触及的高度,现在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可他依旧会回想,曾经的时光。
不想就这么结束,他高三最后一场的比赛,不想就这么结束,明明他一路走到现在也很辛苦啊。
也许他下半年就结束了社团活动,那么这将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难道就要这么结束吗。
不想的。
球只要不落地,这场比赛就不会结束。
“啊!!!!!!”
本乡大树突然怒吼道,就像是学习夜久卫辅那样,用气势让自己振作起来的。
别说,还挺有效果的,喊出来之后,本乡大树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似一下子开阔了一点。
这一声也感染到了他的同伴,几个人为了消除现在的紧张。
也跟着看了几声,“啊!!!!!!!”
“别说,这一声喊完精神好多了。”有队友这么说。
几个人对视一笑。
“都打起精神,只要球没落下,比赛就没有结束!”本乡大树如此说道。
其他人应了应,“后悔和不甘等比赛结束之后再说!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守住这一球。”
于是,为了接住这一球,他们几乎全场跑,贴地接球。
即使球因为一触之后,蹦到了球场外,他们也会跑到球场外把球救回来。
这个时候根本不会体会到是不是很困难,是不是容易受伤。
他们顾不了这么多,反正这球不能在他们的球场落下。
不能让对方赢下这场比赛的胜利。
“啊,最后这一球好辛苦啊!”
“白浜高校这是牟足了劲儿啊!”
“毕竟这一球要是守不住,比赛就结束了,没有任何机会翻盘了。”
“好难打这一球。”
“不过你们不觉得吗?音驹高校的好似一点不急躁诶。”
“是诶,很冷静的感觉。”
一般临近到最后一分想要快速的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必定会在最后一分急切的想要拿到比分。
但音驹高校的队员们却不紧不慢的,倒也不是节奏很慢,而是在多次轮次没有拿下这一分,多少会进入烦躁的阶段。
可偏偏音驹高校的几个人却没有这种感觉。
就好似这一球就只是众多一个轮次的,其中一球罢了。
无比认真的对待着这一球。
直至孤爪研磨把球传给了虎杖悠仁。
“悠仁!”是孤爪研磨呼喊虎杖悠仁的声音。
连对方都有点耳熟了。
本乡大树在多次听到这声呼唤之后,是发现了规律的。
孤爪研磨在叫到悠仁的时候,真动作和假动作只是有区别的。
像这一球就是真的传给虎杖悠仁的。
他提前发现,拉着队友们就一起去拦。
本乡大树知道对方厉害,但是虎杖悠仁仅仅只有一米七几的身高,却依旧给了他无数的压力。
他拼命的想要跳,希望自己能够拦下虎杖悠仁,却发现,在他已经快要往下落的时候。
虎杖悠仁还在往上跳。
这是怪物吗?
可他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
但依旧会为这一幕感到震惊。
直至虎杖悠仁直接超手拿下这一球。
他还是想说句,“这该死的天才,真的很让人嫉妒啊!!!”
第44章 第 44 章
本乡大树在最后一幕看到的就是虎杖悠仁扣球得分的场景。
那令人震惊的高度和滞空感, 就这样出现在了本乡大树的面前。
他了解差距,他之前见过很多比他厉害的运动员。
大多都出现在国青队的集训队中。
那里有很多让他感觉到差距的人。
他曾经见过牛岛若利,因为见过牛岛若利, 才明白了自己从小引以为傲的天赋, 在真正的天才面前, 不堪一击。
那会儿就产生了极大的心理落差, 哪怕他知道打排球这件事不是光靠天赋的。
也是因为这样的心理落差, 至此他开始故意把排球不放在心上。
可能是为了稍微安抚一下, 他本就脆弱的自卑感。
那种只要他不承认他喜欢排球,就可以不会因为自己的平庸而难过。
但现在他看到了虎杖悠仁。
从比赛录像中看, 看不出这样当面的差距感。
而这样的巨大的差距感就放在自己面前, 仰头对上的是虎杖悠仁坚定的目光。
是对胜利的势在必得。
哨声再次响起,这一声代表的是, 比赛结束。
2-0,音驹两局直接拿下第二轮的比赛。
终于确定接下来会在四分之一的决赛中, 遇到白鸟泽了。
双方学校听到安排后, 站在网前互相握手。
刚才上过场的一年级就站在虎杖悠仁的面前, 他低着头比上场时候的状态还要不行。
上了场摸了排球还能有点感觉很不一样, 现在低着头全然只有害怕。
虎杖悠仁记得刚来音驹的时候, 有不少二年级也是这个状态, 常年被学长打压,习惯性的害怕着学长, 甚至会忘了自己为什么打排球。
虎杖悠仁看着他想了会儿,“你那球发的好厉害, 都让我们自由人头疼了。”
虎杖悠仁的声音很舒服, 任何人听到都会耐心的听完他每一个字。
对方有些不可思议抬头,对上的就是虎杖悠仁带着笑意的目光。
好似在确认, 真的吗?
“明年还能遇到吗,遇到的话,我可以好好研究你那个球怎么接。”夜久卫辅从不远处过来。跟着虎杖悠仁的说。
白浜高校大部分握完手已经要走了。
其中2号主攻手走之前还特意在山田的身边停留了一下,讥讽道,“别人夸你两句,还真给你夸得瑟了?”
原先还因为虎杖悠仁和夜久卫辅的话抬起头有些希望的山田再次低下了头。
刚才冉起的那一丝丝愉悦,一下又跌入了谷底。
虎杖悠仁还想说些什么,但大部队已经散了,山田也已经走了。
黑尾铁朗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站在虎杖悠仁的身侧。
“有些事儿不是我们能介入的。”黑尾铁朗倒不是想打击虎杖悠仁想要伸手的心,只是有些事儿并不是一个人就能改变的,他这个环境因素是最大的因素。
虎杖悠仁待在原地就是看着山田慢慢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让虎杖悠仁有些惆怅,只留下一句,“只是觉得,我来是音驹真的太好了。”
说完这句他转过身,对上黑尾铁朗露出了笑容,“至少让我觉得,有绝对的力量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是,作用很大,让音驹没再在这条路上持续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虎杖悠仁明白的,山田不是黑尾铁朗,不是夜久卫辅,也不是音驹已经升到二年级的任何人。
没有反抗,即使他站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的。
因为环境太影响一个人了,也要看周围的人有没有反抗意识,只是靠一个人是不行的。
虎杖悠仁也不知道如果当时他站出来没有人站在他的身后会怎么样。
首先不会,不会有人不站在他身后,至少黑尾铁朗一定会站出来。
其次就算没有人站在他身后,他也无所畏惧。
他对待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也正因为无所谓,别人的目光和恶意他一丁点都不太会察觉到。
当黑尾铁朗的手再次搭到他肩上的时候,虎杖悠仁松了口气,那种熟悉的安全感又来了。
“悠仁还是太善良了。”
善良还热忱这样的性格,看多了是优点,至少对于旁人来说,是这样的,可是对于虎杖悠仁自己却不是。
他的人生会一直被这样的心情所牵制,会面临更多的痛苦。
不能拯救不能帮忙,无能为力,这样的情况对于虎杖悠仁来说是极其痛苦的。
就像黑尾铁朗曾经说的,悠仁就像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习以为常的想要帮助别人,但有些事儿并不是他一个人努力就有用的,当他所做出的行为并没有对被帮助者有所改变,他就会自责内耗,甚至愤怒。
为了虎杖悠仁防止质问自己是不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陷入痛苦,黑尾铁朗需要介入。
“悠仁,你说下午我们打白鸟泽怎么办呀,我有点害怕呢。”
虎杖悠仁还在山田身上的思绪,很快被拉了回来,“我能,我能打!”
就知道,虎杖悠仁热忱且心善,对于自己的朋友和队友,更是。
黑尾铁朗如此想.
把球场空出来后,中午休息,为了防止来回走路浪费时间,所以音驹队员大部分的用餐是音驹排球部教练团请了营养师专门做好带过来的。
几个人在休息室吃完,就找了休息的地方开始休息。
他们需要睡眠,需要放松身体,让下午他们更快的进入状态。
因为白鸟泽会比他们多一个轮次的休息时间,而下午他们在第一轮就开始比赛了。
留给他们时间并不多了。
白鸟泽并不是随意可以应对的队伍,即使在合宿期间他们有过打败白鸟泽经验,但是在全部比下来的场次比例来算,他们能够赢下来的胜率也只达到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三局大概率会赢下一局。
但他们现在不能这样,在接下来的比赛,他们是三局两胜,只拿下一局已经不足够让他们拿下这场胜利。
不过音驹也不只是在合宿期间的音驹了。
所以现在能赢下这场比赛的概率怎么也提到百分之五十了。
因为休息的地方就在休息室,教练给他们腾出了休息室,把休息室的长椅安排在了一起,铺了简单的垫子。
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睡的太难受。
黑尾铁朗挤了挤,贴在了虎杖悠仁的旁边睡,“都别拦着啊,我就睡这儿。”
“睡吧睡吧,谁给你抢似的。”夜久卫辅吐槽道。
“不抢更好。”黑尾铁朗满意的在虎杖悠仁身侧又贴了贴。
“都别闹了,赶紧睡。”直井学提醒道。
“是!”
这么一闹完,大家也就直接睡了过去。
因为上午比赛的也挺消耗精力的,很快众人就眯过去了。
等被教练再喊起来,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众人需要缓和,睡过刚醒的后遗症。
至少缓一下精力。
一众人大部分都缓了过来,最慢的自然是孤爪研磨,孤爪研磨感觉大脑好似启动慢了。
虎杖悠仁看孤爪研磨还在发呆不忘去逗研磨。
“研磨!研磨!醒醒啦!”
孤爪研磨被烦到捂住耳朵,捂住耳朵的时候嘴巴顺势嘟了起来很是可爱。
研磨有起床气,但有起床气的时候,都特别可爱。
虎杖悠仁就跟逗猫一样的,不给研磨避开的机会,把研磨捂住耳朵的两只手拿了下来,“不烦你了,走,比赛开始了。”
孤爪研磨还是有点迷糊的,只能虎杖悠仁拉着他出了休息室。
因为接下来他们要上场热身,这样距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
孤爪研磨捧着球还有些发呆。
黑尾铁朗企图喊醒研磨,研磨吐了吐舌,不高兴理他。
“研磨,给我,给我托球。”虎杖悠仁喊道。
孤爪研磨还在神游,但依旧听了悠仁的要求把球抛给了虎杖悠仁,球抛的没力气。
球位不高,甚至穿的不怎么精准。
虎杖悠仁依旧还是跳到了差不多的位置,手在的位置并不能很好的,需要弯起来才能扣出去,极其影响虎杖悠仁发力。
但虎杖悠仁还是扣了出去,力量并不小,‘咚’地一声扣在了对面的球场上。
不止场下的人都被这声巨响把注意力放了过来,就在自家场地内的孤爪研磨也终于被这一声巨响给把精力找了回来。
啊,醒了。
孤爪研磨呼了口气,真的绝了,明明都已经是队友,竟还不习惯虎杖悠仁的这样的力量。
都没有完全的发挥好力量,就能够有这么强的威力。
显然这一扣球也把对面白鸟泽的人给吸引了过来,特别是牛岛若利,目光盯在虎杖悠仁身上,就在白鸟泽的二传手把球传给牛岛若利的时候。
牛岛若利用力一挥球球‘咚’地一声,也在地上剧烈的响了一声。
就好似在和虎杖悠仁较量一般。
“吼,这还没开始两支队伍就剑拔弩张了。”
“两支队伍是有什么渊源吗,在之前两支队伍认识吗?”
“两支队伍又不在一个地区很难有机会认识吧。”
“也有可能教练私下认识,约过练习赛吧。”
“也有这个可能。”
两个解说在比赛还没开始的时候,聊的内容就是如此。
观众自然也会好奇,毕竟牛岛若利并不是那么会在意对方队伍的类型。
哪里像现在,还知道用热身的扣球回敬回去,就像是在和对方刚开的扣球,来个较量。
看过牛岛若利的比赛都知道,牛岛若利几乎很少会在意别的队伍,在意的也只有曾经打败过他的队伍。
白鸟泽几乎每年都会在四分之一决赛遇到一些冠军种子队的然后被淘汰。
今年在四分之一决赛,遇到的是音驹高校。
作为白鸟泽的应援团,自然会觉得比其他那些冠军种子队要好很多。
都希望今年白鸟泽能够再往前多走几步。
“今年碰上音驹也算是运气还不错。”
“总体比不上那些冠军种子队,什么井闼山,稻荷崎之类的。”
“为什么觉得音驹不足为惧啊,他们可是在都大赛打败了井闼山!”有人提出异议。
“比赛这种事情说不准的,井闼山是这些年的成绩更稳定,新人队伍没有历年来的研究资料,能够在一次比赛中拿到优势很正常,这并不代表他的实力完全高于井闼山。”
“你这话倒也是有道理啊。”
“可不,一个有着多年胜利经验的队伍,到底会比黑马更让人觉得头疼。”
观众所认为的不能说有问题,从战绩来说音驹到底是这些年才来到全国大赛的新人,所占的优势,就是一支崭新的队伍,对于其他队伍来说有着先天的优势。
这是事实,也是音驹高校不否认的。
但这样的优势在白鸟泽身上,并没有作用。
相比较其他的队伍,在四分之一决赛中,遇上白鸟泽,不管是宿命还是什么。
都是他们路途关卡中,最让人头疼的。
两支队伍,在一个星期的合宿中,几乎是整个赛场中,最了解彼此的两支队伍了。
谁能拿下这场比赛,没人不知道。
只能看哪支队伍能把自己所了解的对方,给彻底击破。
各自教练把自己的队伍聚在面前,分析着对面的队伍。
“按道理,没人比你们自己更了解对面才对。”猫又老师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因为实战的练习赛中,他们两支队伍打了数不清的对战。
那会儿合宿期间,睡觉的时候满脑子也都是和对方在对战。
所以相比较教练从第三视角,他们的第一视角是最能看清对方战术的,更何况这么多次失败,他们也都在脑海中模拟了下次对战会出现的可能。
不过这次不是模拟,是真的。
是一场输了就不会再来的比赛了.
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两支队伍在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
牛岛若利还特意和虎杖悠仁点头打了招呼。
“牛岛若利很在意你呢。”站队好了之后,夜久卫辅在后面和虎杖悠仁说。
一会儿他要轮换虎杖悠仁的位置,所以刚好就站在了虎杖悠仁的身后。
黑尾铁朗就站在旁边,“在意就在意,我们悠仁谁不在意,说的这么暧昧。”
“诶?我哪有说的很暧昧,不如说某些人是不是太敏感了?”夜久卫辅回怼他。
两个人就这样,来回的怼了两句。
别说就这么几句,让队内的气氛跟着放松了不少。
音驹队伍不能说自己在面对其他队伍的时候不紧张,只是在面对白鸟泽的队伍更紧张。
就像其他队伍不了解他们一样,他们也不了解其他的队伍,大部分队伍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遇到,了解对方也大多都是通过录像,看录像了解其实就是隔着一个屏幕,很难直接的了解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就像观众在大部分时候看比赛的时候,只有通过战术得分来分清楚哪个队伍更厉害,但这种感觉,和在赛场上看到的有着本质的差别。
更何况通过录像来看,知道厉害,但是在场上遇到对方还是不能切身体会那种厉害。
紧张会有,但也不至于会影响到整支队伍的气氛。
遇上白鸟泽就不一样的。
对于对战白鸟泽失败那么多次的恐惧还在,而这样的恐惧,已经换算成了紧张。
所以音驹队员都有点恍惚。
好在夜久卫辅还能和黑尾铁朗斗嘴,让大部分队员知道了,其实没必要那么紧张。
不用去计算会有多少的概率输给白鸟泽。
直接开始比赛算了!
当然这里面最不紧张的应该是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还想再看看牛岛若利的扣球。
不是其他队伍不厉害,而是虎杖悠仁在比赛中会在意的对手,是绝对有一定能力的。
比如牛岛若利,比如及川彻,再比如佐久早圣臣。
牛岛若利大概就是绝对力量的代名词。
虎杖悠仁不缺力量,也许他的力量从直观地力量上更厉害,但虎杖悠仁还是觉得牛岛若利比他更厉害。
可虎杖悠仁在最近的比赛中了解了一点。
不管一个人在队伍中有多厉害,整支队伍厉害,那才是真厉害。
所以虎杖悠仁还是觉得,音驹一定能赢下白鸟泽.
开局,音驹发球。
虎杖悠仁发球,这一球发的还算不错,可以说是能直接从力量给对方造成威慑。
不过白鸟泽也是进行过单兵训练的,在面对虎杖悠仁的发球,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害怕。
“我来!”
作为白鸟泽的自由人,山形隼人在第一球就直接上场替换了,为的就是在第一球不要出现失误,不能让音驹优先拿到气势上的优势。
两支队伍在实力上没有多大差距的情况,那么第一球尤为的重要。
因为这将影响到,整支队伍开局的气势。
气势对于正在比赛中的队伍,是非常重要的。
第一球山形隼人尽可能的稳扎稳打,毕竟虎杖悠仁的发球并不是那么好接,更何况还是和牛岛若利几乎差不多的力量,但这几天他一直在练如何接牛岛若利的发球。
所以光接这球,他是很有心理准备的。
球到了他手臂上的时候,他感觉有旋转,不过重心往下,稳住了接球,这才在弹起来的时候,没有路线直接弹到界外。
“一触!”
这球不说接的很完美,但是还不错,就是路线歪了,对于二传手找位置不好找。
即使如此,白鸟泽的二传手白布贤二郎还是跑了过去。
这个路线并不好,他站的位置不好,面向也不好,想要把球传到指定地点其实是有些难度的。
但是白布贤二郎没什么特别的优势,就是传球标准且很少出现失误。
他就像是一个传球机器,为了给王牌传出能够得分的球他甘愿遮住自己的光芒,只为让自己的攻手更耀眼。
白布贤二郎从小就是那种标准的好学生,不论从学习,还是从社团活动来说,他作业,练习,训练,都做到很好。
名列前茅,但又没什么个人的特点。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自己所完成的事件都是优秀的。
不管有没有自己的特点,优秀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准则和结果。
原本在快要升高中的时候,他还没有选好要去哪里,当然越豪门私立高中更合他的选择。
可他还是选择了去看高中的排球比赛。
在这场比赛中,看到了牛岛若利。
也许在没看到牛岛若利之前,他也会选择白鸟泽。
毕竟在成绩可选的范围内,自然选择更好的环境。
但是牛岛若利的出现让他坚定了选择白鸟泽的心情。
就像原本是为了前途选一个学校,但现在更多的是,想要给这个人托球。
因为绝对的力量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牛岛若利也确实担得起,成为白布贤二郎选择白鸟泽的原因。
依旧闪耀,依旧强悍,依旧的让人没办法阻挠的力量。
牛岛若利扣下一球无视拦网,直接拿下一分。
“啊,好强!每次看到牛岛若利扣球就觉得好爽。”
“音驹拦网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但是牛岛若利的扣球就是没有办法彻底封死啊。”
及川彻看到这一球,挠着头,“啊!!!这该死的牛岛若利!能不能把这种人叉出地球!!!”
“不要说这么无理取闹的话。”岩泉一警告他。
及川彻知道牛岛若利的扣球不是没办法攻克,但也依旧觉得为难,好似这样绝对的力量哪怕他们费力的想要攻克,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力量直接惩戒。
是事实,令人绝望的现实。
那种埋在心里没办法完全丢弃的,被得分的恐惧。
而就在他们还在因为牛岛若利的得分回想起比赛中的那些紧张的时候。
只听见‘咚’地一声。
比分拉平,音驹也拿下一分。
而虎杖悠仁露着微笑,好似再说一句,‘当仁不让。’
还在蹙眉焦急地及川彻,“这小子!啊,这些天才真的很烦人啊。”
但又不得不承认,很帅。
在所有人都在为对方队伍的得分感到惊喜和诧异的时候。
虎杖悠仁以一分并且同样的精彩程度的得分,把比分再次回来。
黑尾铁朗看到虎杖悠仁跑过来和他击掌。
他此时此刻也想大声的炫耀。
看!这就是我们家靠谱的主攻手,绝对王牌!
第45章 第 45 章
开局两球就已经能感觉到两支队伍之间那种相互较量的氛围了。
“哦吼, 这感觉很不一样啊,才开局就已经看的出来两支队伍互不相让啊!”
“就这样,就这样, 再来一球!”
“趁势追击!”
这边音驹的应援队也开始喊, “音驹, 音驹再来一球!”
那边白鸟泽也跟着喊, “牛岛!牛岛!再来一球!”
相比较音驹, 白鸟泽好似更鼓励个人。
在去合宿之前, 教练曾经说过的音驹当时的情况是和白鸟泽有些相似的。
白鸟泽算是整支队伍都为了主攻手服务的,为的就把牛岛若利的力量全都发挥出来。
因为牛岛若利绝对的力量, 全都发挥出来是白鸟泽最大的优势。
音驹却不一样。
至少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虎杖悠仁是服务于队伍的超级王者。
“他们队伍其实缺点还挺明显的。悠仁的进攻有效果, 牛岛若利的进攻也有效果,所以我们得加固防守。”
这是孤爪研磨的意思。
白鸟泽的缺点很明显的点就是, 在矛足够锋利的时候,他们几乎相当于放弃了盾。
“那我得上场了!”黑尾铁朗站了起来, 扭了扭脖子, 完全就是‘老子要开始装逼了’的架势。
虎杖悠仁笑, 孤爪研磨直接白了他一眼。
不管怎么说, 这都是对音驹的防守给力的表现。
在合宿期间, 青叶城西和白鸟泽两支队伍各个各的特点。
但要说难对付自然要说青叶城西。
并不是白鸟泽好对付, 而是因为相比较特别完整的青叶城西,优缺点异常明显的白鸟泽, 要显得更能一眼看到可攻破的方向。
也就是白鸟泽这支队伍,很简单攻破的点就是防住牛岛若利。
而就是这么简单的点, 一般很少有队伍能做到。
黑尾铁朗确实是想装逼的, 但并不是说他有绝对的信心,是他要给自己信心。
因为在合宿期间, 他就没有彻底的拦下牛岛若利。
从来没有彻底封死。
牛岛若利的球很简单,但就是这么简单,依旧没多少人能彻底攻克,这才是最难的。
也就是你知道解题思路,但就是解不出来,让人十分难受。
黑尾铁朗在自己练习的时候,是喊过虎杖悠仁一起训练过。
“悠仁,跟我一起加练呗。”
他们加练的内容无非是,虎杖悠仁扣球他来拦球。
但也因为拦了虎杖悠仁的球,才更切身体会了,他们这队内这位绝对王者到底是这么样的存在。
但黑尾铁朗还要说一句,悠仁和牛岛若利不一样。
也因为这样的不一样才导致他们音驹和白鸟泽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过也因为是音驹,这样的虎杖悠仁也会成为超越牛岛若利的存在.
“黑尾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过话。”夜久卫辅从一年级开始就和黑尾铁朗斗嘴。
两个人完全喜好相反的人,一点事儿就能斗嘴斗上好久。
场上比赛的时候,不是夜久卫辅弄点动静,就是山本猛虎高亢的声音。
其余时间黑尾铁朗都会因为是队长,不会让比赛期间整支队伍突然冷场,从而影响到队友们的情绪。
所以黑尾铁朗不说话的时候,总显得队内有些安静。
夜久卫辅问的是虎杖悠仁,虎杖悠仁在夜久前辈问了之后,就把目光看向了黑尾的身后。
“可能在思考怎么应对牛岛前辈吧。”.
黑尾铁朗一安静,队内的气氛确实安静了一段时间,不过没安静多久,很快就被夜久卫辅接手了。
现在的黑尾铁朗最需要的就是专注。
牛岛若利的扣球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力量太重,即使想要正面去拦,也注定会被直接穿过。
就像虎杖悠仁的第三节奏扣球,能够达到超手的程度。
牛岛若利可以不用做到超手,即使拦网手把握住不错的时机来拦他,也能完全穿过拦网的双臂,靠力量直接得分。
说实话很疼。
知道接虎杖悠仁的球会断胳膊,但是没人去真的完全正面尝试过。
牛岛若利的扣球,一球又一球的从黑尾铁朗的臂膀穿过,又或者从指尖穿过的。
黑尾铁朗只觉得像是皮肤被按在水泥墙上摩擦。
有些疼,不是不能忍,有的时候手被震的很麻。
几乎不太能分得清到底是不是有点疼的。
因为黑尾铁朗几乎把专注力都放在了拦牛岛若利的球上。
两支队伍都能够靠攻击得分,那么攻破对方的防御系统是快速能够拉下比分的操作。
而音驹的防御系统除了后场接球之外,还有的是给人施加压力的拦网手。
黑尾铁朗就是这样的存在.
合宿期间,音驹当时和青叶城西走的很近。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及川彻单纯的喜欢第一场练习赛就在白鸟泽拿到了优势的音驹罢了。
可能是多年的目标一直没击溃,敌人的敌人自然也就成为了朋友。
用及川彻的话就是,“我打败了你们,你们打败了白鸟泽,那么四舍五入就是我打败了白鸟泽。”
虽然这种玩笑话,没几个人当真。
但是及川彻在打败白鸟泽这条道路上,确实有着几乎着魔的执念.
及川彻就坐在音驹这一侧的观众席,前面是音驹应援队坐的地方,岩泉一在他的右侧,日向翔阳在他的左侧。
其他来东京看全国大赛的人,散步在场馆内的各个地方,因为他们还有其他喜欢的队伍。
虽说也不是要给对方加油,但大部分人其实是希望多看一些队伍比赛的。
比如井闼山,比如稻荷崎,这类冠军种子的队伍其实从观众人数来说,是最受欢迎的。
音驹这段时间比赛是吸引了不少粉丝,但是和那些常年炙手可热的队伍来说,还是有一点差距的。
及川彻当然是想看看其他队伍的,想要看看全国大赛的队伍,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在这一场,他还是选择了白鸟泽和音驹的这场比赛。
对于音驹来说在四分之一决赛遇到白鸟泽算是宿命。
这样的情况其实对于及川彻来说,也是。
一个输给过自己的队伍,和一个自己也怎么打不赢的队伍,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就想看看,这命运的四分之一决赛到底是白鸟泽能冲破八强的魔咒,还是音驹彻底成为黑马在这场比赛中找到属于自己道路。
“悠仁!研磨!加油啊!”
日向翔阳,从来看比赛就是处于高亢的状态,好似一点都不会累,他们这一圈的加油声,几乎都是他喊的。
有时候及川彻会觉得他可爱,毕竟总有点看傻乎乎后辈的感觉。
不像他在国中的某个后辈,实在不可爱的很!
光这么想及川彻就好似回到了那段不太能呼吸的国中时期,特别是国三那段时间。
过于紧迫的急躁感,让他在短时间内陷入了迷茫,做了一些他自己都不太喜欢的事儿。
想到这些,及川彻再看向日向翔阳都显得有几分慈爱了。
盯到这份上,再迟钝的日向翔阳也发现及川前辈盯了他好久了,只得呆呆的喊了一声前辈,“及川前辈?”
及川彻回过神,对上日向翔阳那本就充满能量的笑容,及川彻托着腮认真的看着日向翔阳,露出了标准帅哥才有的惊艳笑容,“翔阳啊,以后也要这么可爱的长大哦。”
岩泉一在旁边也听到了,就看到自己的幼驯染不知道想在干嘛,特别像是在拐孩子的操作。
随即一巴掌拍在了及川彻的脑袋上。
“看比赛!别他妈的把小孩儿带坏了!”岩泉一怒骂道。
“诶???怎么叫带坏小孩儿!我这句话有说错吗!虔诚怀揣美好的期望,多么让人感动的话语!怎么能叫教坏小孩儿呢!”及川彻立即委屈的反驳道。
岩泉一懒得和他battle,就冲他刚才说话的语气绝对不是好事,“看比赛。”
冷淡的语气很成功就把及川彻给搞委屈了,要不是还在看比赛,及川彻一定嚎啕大哭,然后拼命要个说法。
但他现在只能低着头把自己埋起来,假装自己在哭。
其实用缝儿在认真的看比赛。
日向翔阳刚因为及川彻好看的笑容有点恍惚,回过神儿的时候,就看到及川彻假装生气的把自己埋起来了。
日向翔阳为了表示自己会可爱的长大,第一步就打算用太阳攻击,让及川彻恢复状态。
很好,及川彻很受用,并且对着岩泉一吐了吐舌头,以此返还精神攻击。
岩泉一是真的很想吐槽,但最后放弃了.
也在及川彻和岩泉一互相拉合的期间,黑尾铁朗第三次拦网失败。
不能说没有压力,黑尾铁朗的压力还挺大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个情况,但是这次的情况对比之前的情况好似完全不一样的。
可能是在上一次比赛之后突然多出来的情绪,黑尾铁朗希望自己能做的更多。
不单单只是作为队长维系着队伍。
更想作为一个副攻手,多付出一分的力量。
想证明,自己也不只是平庸的一员。
也许毕业之后,他并不能让排球成为他的职业,但是高中这个差距不是很大的年级,他也一定能在天才的世界存活下来。
牛岛若利的扣球其实很直接的,而且对方的二传手很少出现失误,这就导致牛岛若利每一球都扣得非常舒服。
也就因为这样,黑尾铁朗一球又一球的已经被震麻了。但是拦网手不能后退,这是他的战场。
黑尾铁朗很久没有体会过了,赛场中只有他和对手两个人。
对,就他和牛岛若利。
好似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在网前的这个区域,只有他和牛岛若利两个人。
牛岛若利几乎很少需要假动作,他的攻击直白且非常有力量。
因为力量的绝对强大,他几乎不需要拐弯抹角的战术。
所以黑尾铁朗最直接的就是力量的比拼。
这样几轮次之后,孤爪研磨开口了,“这样效果并不好。”
当然,他并不是否认黑尾铁朗的想法,只是有时候需要给他的幼驯染一些时间,“我们把队伍维系好,给小黑一些空间吧。”
一些能够跟牛岛若利正面对决的空间。
虎杖悠仁也有自己的任务,拼命的扣球得分。
就像黑尾铁朗想要防住牛岛若利一样,白鸟泽其实也想要拦住虎杖悠仁。
但采取的方式和音驹这样凡人防御还是不一样的。
针对虎杖悠仁的拦网采取的是单人拦网。
那个叫天童觉的人。
是白鸟泽的MB。
一个看上就很奇怪的人。
红色的头发,跟着虎杖悠仁非常快速的跳着,即使在初期跟不上他的态度,也能准确的预料到他要扣球的方向。
以准确的时机开始来拦他了。
音驹一般开局不会直接用第三节奏,在和陌生的学校对决的时候,第一局大部分采取的是和队友们同频的第二节奏。
在和白鸟泽对战的时候,他们直接舍弃了第二节奏。
如果他们还是在合宿期间的状态,非常不利于和白鸟泽的对决。
必须要有相比较之前完全质的飞跃才行。
所以音驹采取了一个新的混合模式,也就是第二节奏加上第三节奏。
虎杖悠仁处在第三节奏,其他队员处在第二模式。
这样的模式,虎杖悠仁就会成为整个节奏的掌控人。
他需要极快的节奏,甚至会在大家行动之前就要行动了。
而这个时机把握,考验的是虎杖悠仁。
但是这点对于虎杖悠仁来说轻轻松松。
可就是这样的节奏,天童觉居然也有要跟上的架势。
虎杖悠仁还是第一次觉得烦人。
哪怕这个人并没有一次彻底封住他。
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就已经让他开始产生危机感,完全没办法忽略天童觉的存在。
从而产生了开始烦躁的心情。
同样,牛岛若利和黑尾铁朗这边也是。
牛岛若利见过很多直面要拦下他的拦网手。
可谓是见得太过了这样的人,牛岛若利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但黑尾铁朗还是造成了他一定程度上的情绪的波动。
烦躁。
不希望下次自己扣球再被他盯上了。
牛岛若利甚至在扣球的时候,产生一点的迟疑。
因为牛岛若利能感觉到,黑尾铁朗用胳膊感受的力量,已经开始习惯性的找到能够正面拦下的技巧了。
连他都会觉得疼。
也不知道黑尾铁朗在想什么.
“等会儿,黑尾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儿?”这已经是夜久卫辅在这场比赛中第二次询问有关黑尾铁朗的事儿。
可能一直以来两个人总是一起斗嘴,当另外一个不怎么说话之后,总是会很不习惯。
不习惯的时候,就会特别在意对方。
从黑尾铁朗没怎么说话,到现在黑尾铁朗捏着自己手臂,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始,他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随后跟过去就是虎杖悠仁,虎杖悠仁速度很快,几乎是夜久卫辅问出这句话的下一瞬,就已经到了黑尾铁朗的身边。
“黑尾前辈!”虎杖悠仁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慌张。
很显然这次黑尾铁朗的状态有点严重。
那边教练席已经察觉到不对了,紧急喊了暂停。
至此音驹和白鸟泽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彻底被打破了。
“手臂抽筋了……”黑尾铁朗虽然不愿意承认,因为多次接球导致抽筋,更严重情况是,虽然在队医的按摩下有点好转的情况,手麻的情况并没有缓好。
还有个最重要的是,他胳膊因为拦球被球直面擦过的地方,已经出现好几处淤青,现在精神缓冲下来之后,已经能感觉到疼了。
不是不能忍,只要是现在抽筋还没缓过来,手臂抬不上去。
“换人。”这是教练的意思。
黑尾铁朗难得显得有点急躁,已经站了起来,“我还能……”
刚要继续说话,就被一只手给按了下去。
黑尾铁朗坐回了长椅上,抬眸对上的是虎杖悠仁有些坚定的目光。
没有笑容,更多的像是在生气,生气的原因大概是黑尾铁朗的逞能。
黑尾铁朗在和虎杖悠仁视线对上的瞬间,没敢再继续反驳。
乖乖的坐回了长椅上,即使再多的不情愿,现在也没有继续了。
“你休息,我们会继续拿分。”这是虎杖悠仁说的。
“对不起。”这是黑尾铁朗对虎杖悠仁说的。
虎杖悠仁转过身,没有看着黑尾铁朗,这样回的。
“等我们拿下比赛再说吧,后面还需要你来呢。”
没有过多的言语,有的更多的是相互信任。
虽然在攻克牛岛若利的扣球上在快要有进度的时候,受了伤,但并不能说完全没用。
虎杖悠仁在换人期间,和孤爪研磨沟通了一会儿。
“你确定吗?”孤爪研磨确定的问道。
虽然虎杖悠仁是怪物,好似从来都不会累一般,但是从孤爪研磨以己度人的角度,就是自己不愿意的,绝对不会麻烦别人这么做。
所以在虎杖悠仁说要这么做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这样吗?’
虎杖悠仁点了点头,“要,快速拿下比分。”
也就是放弃拦网牛岛若利,而他会以更快的速度,拿下得分的差距。
其他人可以全都参与接球。只为了这个扣球能够到了虎杖悠仁的手上。
这样的战术在和井闼山比赛的时候用过。
虎杖悠仁极快的奔跑充当诱饵,但这次他不是。
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可以扣球的位置,趁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进攻。
在已经习惯虎杖悠仁速度的天童觉,再一次见识到了全新的虎杖悠仁,天童觉眼睛都亮了。
“啊……这人也太恐怖了一点吧。”天童觉发出感叹,特别是刚才那一球他完全没能跟着跳起来。
因为以他以往的经验来说,是拦不住的。
没人比他们更了解,音驹高校到底来了一个怎么样的怪物。
可是就算意识到,看到虎杖悠仁还能有新进化的时候,还是会咬牙切齿的来一句,“是真的恐怖。”
白鸟泽本就是整体来说防御做的很差的队伍,因为他们有绝对的攻击能力,能够得更多的分,就会拿下比赛。
也是白鸟泽的队伍风格。
所以在防御没有特别大的效果的情况就会在采取进攻得分最大化。
于是两支队伍就到了现在的这个情况。
情绪已经到了一定临界值的虎杖悠仁,显然更胜一筹。
在最后一球往白鸟泽那一侧球场落下来的时候。
音驹在第一局拿下了优势,25:21。
“不是,我有点恍惚,好几球我都没看清楚啊。”
“我也是,就感觉这一球赢了,那一球赢了。”
“好恐怖,但又觉得好爽,这就是暴力美学吗!”
“这是现在我看过来,唯一一个只靠攻击拿分的吧,就很直接的也没有战术,就是把球传给得分的主攻手。”
“总觉得有点难受。”
“为什么?”
说出这句难受的人,最后停了停,不止是难受,应该说是有点惆怅,就好似一种一直存在在心里的情绪,突然涌现了出来。
不去想想不起来。
但被牵动了之后,主动去想,想起来了。
那就是,感受到了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
无法逾越的鸿沟,就好似只是拿高中生其实差距不大这样的说辞,没办法说服自己了。
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也许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自己超级厉害,说不定能改变世界。
可是当真的遇到那种独一无二的天才出现的时候,多数的人还是会想,啊……好厉害,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原来根本改变不了世界,甚至连学业生活都是排在中等。
更别提什么社团活动了。
但当有其他人做到的时候,还是会恍惚一下。
啊……有人原来这么厉害啊。
而且还是那种完全达不到的高度。
好似一辈子都做不到的那种。
黑尾铁朗坐在底下休息,情绪已经冷静了不少了,特别是虎杖悠仁跟他说完话,就积极的参与进攻之后。
那一球又一球,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是他曾经也想过,怎么才能有这么强的攻击力,因为绝对的力量和高度,是队伍中最稀缺的资源。
谁都想成为队伍中得分最多的人,只是想为了队伍做更多的贡献。
要是看到其他人,黑尾铁朗那好不容易散去的自卑心理恐怕又要复苏了。
但是这个人是虎杖悠仁。
对,是他们音驹的虎杖悠仁。
会让他安心,放松。
第46章 第 46 章
“看到没!看到没!我刚才那几球!怎么样!”
虎杖悠仁从赛场上下来之后就直接跑到了黑尾铁朗的面前。
毫不掩饰自己在最后那几球的华丽表演, 就是为了黑尾铁朗打的。
有一种你看,你不在球场上,我也能替你把属于你的分数都拿回来了。
不仅给了因为受伤不能上场的队友鼓励, 还能顺势给场内的队员们, 提了提士气。
“看到了。”黑尾铁朗目光垂在了虎杖悠仁的身上, 和虎杖悠仁目光交汇。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情绪, 因为想要表达的情绪, 很难直接用语言描述出口。
纠结良久之后, 最后把这样的情绪压在了心里。
想的是,还不是时候。
虎杖悠仁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坐下来喝了口水, 去问教练接下来黑尾铁朗的状况还能上场吗?
教练的意思黑尾铁朗这个情况暂时还不能上场, 虽然抽筋的感觉减轻了,但黑尾铁朗的状态并不能恢复到日常的基本状态。
也就是状态不好, 还是非常不好的状态。
虽然气势上没有被减弱,还被虎杖悠仁调动起来。
但从照顾队员的角度, 黑尾铁朗第二局是肯定不能再上了。
白鸟泽那边目光也一直放在音驹这边, 不为其他的, 就是因为一直在意着黑尾铁朗的状态。
黑尾铁朗的受伤虽然并非牛岛若利的本意, 但是直接结果的导致, 他也不能算是完全无责任。
所以在看向黑尾铁朗那儿的时候, 两人眼神交汇的那一刻,牛岛若利抬手示意了自己的道歉。
黑尾铁朗也摆了摆手, 表示没事。
这是球场中正常的可能出现的误伤。
黑尾铁朗虽然可能因为接下来不能上场,从而有些低落, 但是因为虎杖悠仁, 让他明白了,其实一个团体的比赛, 只要他经过努力就够了。
就像虎杖悠仁现在告诉他的。
“我进攻那么顺利,还是因为你给牛岛前辈造成的压力。”
黑尾铁朗不知道虎杖悠仁是不是在安慰他。
但他又清楚虎杖悠仁并不是那种喜欢为了安慰别人从而说一些美丽谎言的人。
他就是单纯纯粹直白的,说的话都是来自于本能的赞许,也是真真切切这么觉得的。
天然的最好的安抚剂。
所以黑尾铁朗真的有被好好的安抚到。
带着笑,低着头,总觉得心情好似恢复了一些。
他坐在休息的长椅上,放空了一会儿,随后就是抬起头,大部分目光都落在了虎杖悠仁的身上。
虎杖悠仁拿着饮料灌了几口,喝完之后,就有心的侧过一边,耐心的听着孤爪研磨安排。
虎杖悠仁总是听的很认真,从不插话,但并不是不动脑,只是在多动脑之后觉得还是孤爪研磨说的对。
在相信队友这件事上,虎杖悠仁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每次就这样乖乖的等着孤爪研磨的安排。
特别可爱。
黑尾铁朗以前觉得,研磨是一只懒得动的三花猫,偶尔还有自己的小脾气,大部分都会很有自己的想法。
虎杖悠仁就是一只温顺的大老虎。
明明单靠自己就能手撕动物界很多的动物。
可他却依旧待在音驹的这群猫猫的中间,温顺的趴着,等待着小三花的一声令下。
挺有意思的,至少黑尾铁朗是这么觉得的。
白鸟泽不好对付的,一只飞在空中的白鸟,在空中是有天然的优势的。
更何况还是一只成熟的白鸟。
而他们是一群等待着白鸟飞低,准备抓捕白鸟的一群猫。
一切都只是在等待时机。
排球这项运动很复杂,并不是一个人厉害整支队伍就能完全毫无疑问的赢下比赛。
当两支队伍里面,都有绝对得分能力的主攻手,什么样的结果其实都并不是那么难猜到的。
白鸟泽在第二局轻松的拿到了优势,并且乘胜追击拿下了第二局。
好似他们并没有因为第一局音驹高校的优势从而产生压力影响到第二局。
相反因为第二局的重新开始一切好似给了白鸟泽调整状态的机会。
白鸟泽顺势拿下一局,这下真的再次回到了一开始。
一支成熟的队伍就是不一样的,在面对逆境调整的比谁都快。
在第二局虎杖悠仁没有采取第一局的快速扣球的战术,是有原因的。
虎杖悠仁这样的快速扣球失误率极高,没必要在消耗体力的同时再把压力给到第二局。
当时在休息期间,孤爪研磨就交代了,“悠仁的快速扣球失败率太高了,对于第二局从头开始并不有利,这样的局势只能在第一局有效,等第二局白鸟泽反应过来,就没那么有效了。”
“我的想法是在防御系统降低的同时,换取一下战术。”
这个失误率高主要体现队伍的搭配中。
即使虎杖悠仁是单独的一个节奏,但是并不能保证队内的其他队员不会跟着被打乱节奏。
人并不是标准的机械化,真的说好做什么搭配就不会被别人的节奏带跑,更何况虎杖悠仁的速度以及扣球的失误率来说,其实对队内其他人的压力给增加了不少。
即使有自己的节奏,但虎杖悠仁的快速节奏中是很容易被影响导致传球失误的。
在完全没办法完全把胜率提高的情况下,是没必要继续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毕竟消耗的还有大部分队员的体力。
第二局虽然输了,但是整体来说音驹的队伍好似更完整了一点。
黑尾铁朗被替换后,代替黑尾铁朗上场的是一个二年级的副攻手。
叫村中。
村中在队内一直以来是没什么存在感。
和黑尾铁朗夜久卫辅以及海信行,也没有在一起玩过。
要说的具体的话,大概就是音驹排球部一直以来的边缘人物。
村中是很喜欢做边缘人的,因为不会惹麻烦,也不会被麻烦找上门。
当时刚进社团的时候,音驹还是那个可怕的样子。
个性本就鲜明的黑尾铁朗这几个人几乎帮其他新人吸引了不少火力。
村中刚进社团的时候,高年级的学长第一天就让他们捡球捡到了晚上的九点钟。
其实社团最晚结束的时间,也就是在七点半左右。
大部分时间会更早,因为不能让学生赶不回家吃晚饭。
但是他们那年的新生入社待到了晚上九点。
很饿,也很困,所有人在对社团抱有幻想的第一天,就彻底破碎了。
有不那么喜欢排球的,只是想要来排球玩玩的人,在一天被这么故意下马威之后就几乎选择退团的。
但也有努力坚持下来的。
这部分大多是喜欢排球,不只是为了参加社团而留下的。
留下的这批人,有一大部分是想要好好打球的。
但是想好好打球和能好好打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在下马威起了很好的效果之后,音驹的高年级们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不过为了折磨新人而让他们每天都待的很晚那是不可能的。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除了高年级之外给他们一年级能使用球场的就是在七点半以后。
其实意思就是,让那些真的想要练球的人在七点半之后还留在社团。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纯恶心人。
大部分的新人都不太搭理这好似给了好意的行为。
因为大部分都能通过这样的行为看到本质压迫。
就是为了欺压那些喜欢排球的,真的想打排球的人,以达到压压性子的目的。
从一年级开始就做服从性测试。
有没懂学长意思的主动留下来的,也有懂了意思根本不在乎的。
黑尾铁朗夜久卫辅海信行就是后者。
好似并不在意来自学长的欺压和为难。
村中是因为喜欢排球才留下来的。
哪怕知道社团这些学长故意,但是他做边缘人多了,也知道怎么避开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人群中总有那么一两个,和别人不一样的。
与生俱来的能够做出反抗这一行为的人。
村中很是佩服,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也觉得自己和他们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沉稳爱笑的海信行,双手插兜总是看夜久卫辅不爽的黑尾铁朗,还有一直和黑尾铁朗唱反调的夜久卫辅。
是这些被迫害者中为数不多的反抗者。
能高调的喊出,要去全国大赛的目标,也能在压迫中找到自己训练排球的机会。
不知不觉中这三人就像被捆绑在一起,明明从外人来看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应该不对付的。
可就是这样的不对付,两个人也一起走到了今天。
村中当边缘人当惯了,因为边缘更能够注视别人的人生,例如看黑尾铁朗,例如看夜久卫辅。
看着他们努力在不适环境中,找到舒适的情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个完全被针对的刺头,一下子就在队内完全在队内有了不同的待遇。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黑尾铁朗是个很厉害的人,和他看到的那种不好惹完全不一样。
并没有谄媚,也没有降低自己的原则。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依旧活出了自己。
村中其实还是很羡慕的,但羡慕的同时还是觉得同为副攻手,同为二年级,他是最不应该取代黑尾铁朗的人。
能够给后辈筑起安逸的高墙,也同样守护住了音驹的铁壁防御。
这是黑尾铁朗做到的。
而他就是一个边缘人,别提守护音驹了,就只是在音驹准备冲出牢笼重建的时候,他都没能做到是第一批站出来的那一个。
边缘人有边缘人自己生存方式。
他没有信心站在这个位置,所以在第二局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有一部分的落后是他造成的。
他时常想,下一局还是黑尾来吧,快点让他恢复吧,这样的压力,他不想承担,他承担不起。
万一音驹输了怎么办。
人在压力极大的时候,是很难注意到周边的,在知道第三局还是他先首发的时候,村中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面前是牛岛若利完全遮住他整个天空的样子,只要随便一脚就能彻底的将他踩死。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力量的人,黑尾铁朗到底为什么能和他正面对战一局?
即使是胳膊都抽筋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正面和牛岛若利对决。
在场外看可能不够清晰。
但村中在对决了牛岛若利才知道,正面对决太恐怖了。
他甚至好几球,都没能给牛岛若利造成。
牛岛若利的气势实在有足够压人的,他真的有被吓退好几步。
他是真的不可以,即使做不到让音驹能够拿下比赛,也不想让音驹在第三局失去优势。
就在极大的压力下,村中已经快要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
就感觉周遭都是黑的,只有牛岛若利像一只这辈子都打不过过得关卡BOSS站在了他的面前。
“村中前辈!村中前辈!”
在多次的呼喊中,村中才回过了神,寻找到声音的时候,才发现虎杖悠仁站在了他的身侧。
“村中前辈!”在最近一次喊完之后,村中终于回过了神。
村中迎面就直接对上了虎杖悠仁灿烂的微笑,好似要被灼烧了。
见村中回过神,虎杖悠仁才终于接着说,“村中前辈,一会儿我跟你一起拦。”
虎杖悠仁刚说完,夜久卫辅就在村中的身后喊了一句,“村中!你身后有我呢!”
村中这才想起来了,想起了黑尾铁朗在他第二局上场前所说的话。
“村中,一个人是不可能拦下牛岛若利的。这是我试了一整局所得到的结果。”
虽然黑尾铁朗确实在第一局对牛岛若利施加压力,但是正面的和牛岛若利较量,得到就是这样的结果。
承认失败并不丢人,甚至还能从中找到攻克的方法。
这句话,村中在比赛开始之后就忘了,他甚至想不起来这句话之后黑尾铁朗还说了什么。
直至现在夜久卫辅说的话让他成功的想了起来。
黑尾铁朗的后一句是,“相信你的队友,也相信你自己。”
村中当边缘人习惯了,相信自己这种事儿,也就用来哄哄自己罢了,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太过普通这样的焦虑里。
但他自己知道,相信自己,就是要相信自己的普通。
他当然不可能直接拦下牛岛若利,因为黑尾铁朗都没直接封死牛岛若利。
可是他身后还有队友,对啊,排球是团体运动,他还有队友,打败了井闼山的超强队友们。
“夜久!”
在接下来拦牛岛若利的球之后,他再也不拘泥于彻底封死牛岛若利,而是限制牛岛若利的球路。
当然直接限制住球路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村中的普通,对于牛岛若利没有直接的威胁,牛岛若利最直接的得分就是从村中的正面得分。
这就导致牛岛若利的攻球路线并没有被限制。
但是虎杖悠仁的出现就不一样了。
虎杖悠仁的全能这件事,牛岛若利是知晓的。
所以孤爪研磨打算利用这个。
村中不能对牛岛若利造成威胁,那么就虎杖悠仁来。
虎杖悠仁多次以非常高的高度拦住牛岛若利,那么牛岛若利只有两个方向可以进攻。
那就是虎杖悠仁靠近中线那一侧的斜线扣球,以及村中这个缺口。
村中知道自己不会被强队的主攻手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牛岛若利的扣球路线已经被完全限制住了。
以牛岛若利扣球的威力,斜线球很容易出界,那么牛岛若利只会选择更容易得分的道路。
那就是根本造不成威胁的村中这个位置。
所以——
“夜久!”
“来了!”在被限制过后的扣球。
哪怕是牛岛若利的,这对于夜久卫辅来说也是超稳的。
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把球超稳的接起来了的时候,夜久卫辅感觉自己对上了牛岛若利的视线。
超绝王牌竟也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那就太好了.
虽然球不是他亲手拦的,可是看夜久卫辅站在他身后把球稳稳接住的时候,村中就感觉自己的这双手也使出了力量。
原来这就是哪怕不是自己扣球得分,也能感觉到为队伍赢球的畅快感。
“啊!!!!!!”
村中肆意的喊了出来,好像是把这么多年边缘带来的委屈都喊了出来。
他赢了一分,为音驹赢了一分,为自己的队友赢了一分。
这样的感觉他还想多多尝试!
“音驹那个替换上场的副攻手看着挺普通的,这一声倒是喊得挺有魄力的啊!”
“啊我能体会那种感觉,靠谱的同辈,天才的后辈,自己却普普通通只能当个候补,候补上场对队伍内没有任何贡献,甚至会有拖后腿的感觉,总会觉得队伍失去的每一分是不是自己原因。丢一分压力多一分,没办法调节自己的心情,情绪只会越来越糟。”
说这句话的人,太能体会这种心情了,所以越说情绪越低,但之后他又补了一句。
“这种人很常见,因为普通在强大队友中间格格不入,但是……他运气挺好的,音驹的队友,把他从黑暗的生存压力中拯救了出来。”
村中也是这么想的,他作为边缘的时间很久,从来没怎么被人关心过,可是这次他普通人的身后,是一群靠谱的队友们.
哨声响起,音驹高校选择换人。
黑尾铁朗举起了村中的队服号码,等待着下一轮的轮次,准备换人。
轮次到达,村中跑下场接过了黑尾铁朗手中的牌子,准备下场前是这么说的,“音驹会赢的。”
不是期望,也不是祝福,是既定事实的陈述。
村中是真的觉得他的队伍一定会走到最后的。
黑尾铁朗拍了拍村中的肩膀,是承诺也是认可,“会赢的。”
至此,音驹的王牌拦网手,彻底回归了.
“黑尾,这休息场次坐这么久,不会屁股麻了吧,还能跳起来不。”
黑尾铁朗刚上了场,夜久卫辅的吐槽就先到了。
“能跳,我现在能一个盖五个。”黑尾铁朗回道。
“吹吧你。”说是这么说,但是夜久卫辅还是拍了拍黑尾铁朗的肩欢迎他回归。
孤爪研磨看了他一眼,只是阐述了接下来要打的战术,没有过多的言语鼓励,这就是幼驯染之间的默契。
只有虎杖悠仁就这样看着黑尾铁朗,问了一句,“没事了吗?”
说实话倒不是黑尾铁朗伤的有多严重,只是当时黑尾铁朗的状态确实吓人。
虎杖悠仁没怎么受过伤也没生过病,他不知道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但黑尾铁朗并不是那种有点事儿就会夸大其词的人。
所以老师不让他两局上场,足够能证明确实挺严重的。
虎杖悠仁不放心,所以第一句就是这句。
黑尾铁朗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回答,不碍事来安抚虎杖悠仁的。
可是人啊精神好的时候,就特别想犯贱。
就像现在。
他歪着头一脸委屈,“还是有些难受的,要悠仁抱抱才能好。”.
孤爪研磨就真的是输在素质太好了,没在沉默的那个阶段先踹黑尾铁朗一脚的。
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被雷死。
真的尴尬的不堪回首的片段,已经要把这样的片段给加进去。
“以后少数点网络梗,对脑子发育不太好。”这是孤爪研磨给自己幼驯染最后的劝解。
黑尾铁朗不仅不听,还特别犯贱的等待着虎杖悠仁的回答。
他就是想逗逗虎杖悠仁,没别的,再次回到赛场上其实心里是紧张,逗逗虎杖悠仁能够让他的情绪得到安抚。
哪怕会得到是虎杖悠仁的无语,他也会在心情上得到安抚。
黑尾铁朗其实已经做好了虎杖悠仁会给他一拳头的警告,以此来作为回答。
但他并没有等待这样的回答。
虎杖悠仁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但估计是完全没懂本来的含义。
就在孤爪研磨吐槽他的接下来,虎杖悠仁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
黑尾铁朗:……
“现在好点了吗?前辈。”
黑尾铁朗觉得自己真的应该被孤爪研磨一脚提到外太空的。
啊……太不是人了!!!
第47章 第 47 章
黑尾铁朗好多了, 不仅好多了,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
大概就是,口嗨还有人认真的迎合他, 有一种教坏单纯小朋友的负罪感。
不过这点负罪感, 也因为虎杖悠仁的拥抱, 这样的负罪感, 早就一扫而空。
满足得很。
到比赛准备开始的时候, 黑尾铁朗嘴角上还挂着笑意呢。
夜久卫辅看不过去, 推了推笑的一脸花痴的黑尾铁朗,提醒道, “给我回过神儿, 别一会儿表现,还不如你在场下呢。”
黑尾铁朗抖了抖身子让自己恢复状态。
果然人啊, 不能太得意忘形.
黑尾铁朗是在第三局前三分之一的局势被换上场的。
现在白鸟泽领先音驹2分。
白鸟泽的第二局局势打的非常的好,所以整支队伍士气也都延伸到第三局, 开局就领先了一点。
好在也只有一点, 黑尾铁朗能上场, 对于音驹的士气也提高了鼓舞的作用。
就像现在, 音驹在下一秒就已经和上一秒不在一个状态了。
黑尾铁朗站在了前面, 再次和牛岛若利对上, 牛岛若利礼貌的和他点了点头,黑尾铁朗也点了点头, 算是回应了对方的礼貌。
但是也因为他的出现牛岛若利也明显有点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虎杖悠仁说的,黑尾铁朗给牛岛若利制造压力这件事, 并不是为了安抚黑尾铁朗说的瞎话。
是真的。
不然也不会在快速进攻那么高的失误率的情况下还拿到优势。
黑尾铁朗休息了将近两局的比赛。
教练让他休息, 除了因为他手臂抽筋抬不起来的缘故,其实还是有一点的。
黑尾铁朗从正面应对牛岛若利这件事不能说是选的不对, 但有一点是不对的,那就是选择的策略过于执拗。
就像他自己跟村中说,要相信自己的队友。
可一对一这类事情,很难有人保持理智,做到下意识的去求助自己的队友。
总是想还差一步还差一步,就能拿到这场比赛的优势了。
也可能是上一局比赛留下的一些执念罢了。
黑尾铁朗重新站在赛场之后,也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不少,所以他转过身先跟身后的夜久卫辅说道,“还得靠你了。”
“能听你说这句话,我这辈子值了哈。”夜久卫辅笑。
“不至于不至于。”黑尾铁朗也笑。
不过黑尾铁朗既然上场了,用之前村中的战术是肯定不行的,两个人属于不同风格更何况在第一局黑尾铁朗已经对牛岛若利造成了压力,让牛岛若利直接直线球扣在他这里是不可能。
牛岛若利当然也不可能在明知要对方已经给他设定好了扣球路线以此来拦住他的地方,他还往里面走,那不是自信,那是傻。
白鸟泽在第三局开始前就开了队内会议。
教练的意思也是第三局要换一种打法。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觉得没必要换一种打法,因为他的得分还有效果,没必要因为未来的不确定性,从而改的更复杂。
但是这次他主动提出了换一个打法。
“我的存在是为了给白鸟泽带来胜利,如果我并不能够直接得分。也没必要只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浪费时间。”这是他当时的话。
说实话,这一句话让白鸟泽的所有的队员都愣住了。
不是其他的,就是这话从牛岛若利嘴里说出来,都有一种不可思议。
牛岛若利的强大,并不是靠嘴,也不是靠别人给他起的绰号,更不可能靠这些绰号,给牛岛若利定制一整套战术。
是白鸟泽这么多练习赛,比赛结果奠定出牛岛若利绝对强大的事实。
牛岛若利不单单是一张王牌,而是白鸟泽的超级王牌。
可是这么一张超级王牌却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我不能直接得分,那么就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在牛岛若利的身上那些时间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
但也因此看得出,黑尾铁朗的拦网确实对牛岛若利带来了压力,并且让牛岛若利已经觉得自己可能攻击没那么有效产生了错觉。
压力肯定有的,白鸟泽年年代表宫城县参加全国大赛,但八强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困了白鸟泽好些年。
牛岛若利不是不在乎,是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够。
排球是一个很复杂的运动,并不是他觉得自己够强就一定能称霸全国了。
哪怕白鸟泽名次总是停留在八强,但是没人质疑牛岛若利的能力。
‘霓虹重炮’,‘主攻手前三’,‘霓虹排球的未来’
这些都是牛岛若利实力的标签。
所以他从来不会觉得白鸟泽输了不会证明什么,他自己做到了自己能做的。
可是看到音驹的时候,牛岛若利也想过一些东西,特别是黑尾铁朗为了和他正面对决导致手臂抽筋,他总觉得很不一样。
就像有些人是因为证明自己,很正常。
但黑尾铁朗不一样,只是单纯的为了守护队友。
白鸟泽的队伍更多的是单纯的展现自己实力让白鸟泽走向胜利。
个人能力优先,虽然最终的目标也是让白鸟泽拿下比赛的胜利。
结果一样,但是这个过程还是有很大的差异。
不能说白鸟泽人没有团体意识,但是每个人都可以以自己优越的能力走出一条属于自己道路。
只要足够强展现自己能力就好了。
牛岛若利以前也没有想过其他的,但是看到音驹看到黑尾铁朗,他确实产生了一些想法的。
排球是一整支队伍的排球。
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球场上六个人的排球。
他也想为了白鸟泽的未来,做出最大的努力.
“你的攻击还是现在白鸟泽最大的武器,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鹫匠教练开口说。
至少在商量第三局的比赛需不需要换战术这方面,鹫匠教练是这么说的。
意思很明显,并不会牛岛若利直接得分这一点。
“他不会彻底拦下你的。”这是鹫匠教练说的。
是给牛岛若利安抚,但同样他也想说,“一个人是拦不住你的。而你的身后也有你的队友。”
牛岛若利以前是跟同年级的濑见英太搭配的,最近搭配的是来自一年级的白布贤二郎。
两个人搭配的时间,其实加起来不足两个月。
牛岛若利跟白布贤二郎还是搭配的很顺手的,说实话相比较同年级的濑见英太,他跟白布贤二郎搭配的最顺手。
其实黑尾铁朗正面对决牛岛若利,除了牛岛若利本人还会觉得有压力之外。
就是白布贤二郎了。
白布贤二郎一直以来目光就没从黑尾铁朗的身上挪开过,说实话,在黑尾铁朗下场之后,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用他的话就是‘虽然说这句话不太好,但还是庆幸黑尾铁朗下场了’
白布贤二郎依赖于牛岛若利的能力,其实展现的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是整个白鸟泽从队员到教练的想法。
因为牛岛若利就是有能够带着白鸟泽胜利的能力。
“牛岛前辈,一会儿我给你换路线。”白布贤二郎是这么和牛岛若利说的。
看到黑尾铁朗回来之后,白布贤二郎就已经制定好了要给牛岛若利规划新的进攻路线了。
王牌的心态不能崩,就像他不能让王牌因为他被拦下来.
“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会换攻击路线。”孤爪研磨这么说的,“所以我们也得换战术。”
说是换战术,也要看着对方的战术进行及时的调整。
白布贤二郎这个人非常稳健,是孤爪研磨见过的二传手中最稳健的。
标准的传球的姿势,极少的传球失误,虽然在精准度和球感来说不是极其突出的。
但白布贤二郎非常的准确和稳定。
也正因为如此他几乎能传出牛岛若利想要的球。
而且他心态很稳,几乎很少被其他人的局势所影响。
哪怕他确实被黑尾铁朗的拦网搞的很头疼。
可他一直心态很稳的,特别是到了第三局,依旧保持着还不错的状态。
孤爪研磨也不着急,毕竟他的战术也在慢慢实施。
孤爪研磨和白布贤二郎在眼神对上的时候,两个人同一时间挪开视线,虽然什么都没说,什么也都没做。
二传手之间的暗自较劲儿,已经开始了。
都说音驹有个脑袋很灵活的二传手,白鸟泽可也是有个优秀生的二传手。
确实还没正面的对上过。
也只有二传手才知道彼此对方的不好对付。
黑尾铁朗重新上场之后,两支队伍之间的节奏好似回到了一开始。
并不会很着急,好似都等待着谁才是那个主动打破和谐的人。
只是黑尾铁朗再次拦球,把牛岛若利拦住的时候。
场内和场外,都陷入了一段默契的沉默。
安静的,甚至连应援队都没反应过来加油。
还是音驹的应援队其中一个人先出声的。
“刚才是直接拦下来了吗?”
“是吧,手臂完全盖住,彻底封死了牛岛若利的扣球。”
不止是观众没有反应过来,连台上的牛岛若利也没有反应过来。
或者说,他在球扣出的时候,就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当然连黑尾铁朗也呆滞在原地。
手心拦下牛岛若利球的触感还在。
手心震得麻麻,但是球确实就是被他用手给拦回去了。
被拦的和拦下的两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黑尾铁朗并不是意外,而是对于等来的结果终于到来有些恍惚罢了。
那种手心存在感觉,以及终于期待的一幕。
突然就像黑尾铁朗回想起来自己喜欢排球的那一瞬间。
都说运动对于男孩子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但是喜欢上排球的那瞬间还是他第一次扣球成功,对整个俱乐部一圈来玩排球的男孩子,只有他是最先扣球成功的人。
那种感觉一直支持着黑尾铁朗,也是让他一路走到现在的动力。
但这种感觉在,光回想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很不错,但到底多么不错其实黑尾铁朗不记得了。
但现在这样的又回来了,激动的让黑尾铁朗,捏紧拳头,把自己的情绪都喊了出来。
“啊!!!!!!”
孤爪研磨累的半弓着身子,看着黑尾铁朗的高喊的背影,露出了笑意。
“音驹的那个手受伤的副攻拦下了牛岛若利???”
“彻底封死吧。”
“卧槽,有点厉害啊,我都没发觉到底什么情况。”
“我也没发现,就突然被拦下来了,到底跟之前几球有什么不一样。”
“不管是不是不一样,确实是拦下来了啊。”
观众确实是很难看清楚刚才是什么情况的。
解说在看的过程中可能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但是这样的结果,也让解说在看的过程中所遇到的违和感,有了正确的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其中一个解说说。
除了解说发现了原因之外,还有的就是白布贤二郎。
在牛岛若利的球被拦下的那一刻,前面的所有引导也在这时候让他思路清明。
一切所谓的有迹可循,也只是让他在最后一球反应了过来。
但晚了。
“对不起。”白布贤二郎想了半天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是对着牛岛若利说的,但牛岛若利并不明白,被拦下的是他,为什么白布贤二郎跟他道歉。
好似在说在刚才的那个契机把球传给他是一种错误。
白鸟泽整体上下因为这一球,状态直接被影响到了。
彻底拦住牛岛若利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少发生,几乎称得上没有发生过。
所以队内的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没想清楚到底为什么。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牛岛若利如此说道。
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球的失误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的责任。
安抚住队友才是最重要的。
音驹这边情况就好多了。
“他们没发现为什么吗?”虎杖悠仁探出头问,虽然他不懂研磨每次的战术都是怎么想,但次次都是很有用的。
在强大的力量面前,用脑子解决的方案都是能够不费力的。
虎杖悠仁还是很羡慕,会动脑子的人。
“他们的二传手应该发现问题了,不过还没找到哪里的问题,我们还可以继续。”
孤爪研磨说的没错,白布贤二郎确实没发现这次牛岛若利被彻底拦下的根本原因。
那就可以很顺利的继续这个操作。
果然继续了几轮把握了局势,成功的在第三局领先了。
白鸟泽的状态也因此变得很不好。
牛岛若利其实很少有不在状态的时候,大部分对手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够,不至于发挥他全部的力量。
但是现在牛岛若利的状态下滑了,多次被黑尾铁朗正面拦住,让他状态不行了,在扣球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做到心无旁骛直接得分了。
他开始思考如果避开拦网,不要被正面拦下来。
几球之后,白鸟泽紧急喊了暂停。
“白鸟泽现在的节奏被打断了,说是话还是第一看到牛岛若利陷入这样的困境中呢。”
“是啊,以前就算再四分之一决赛落后,牛岛若利也从来没被人从正面拦住吧。”
“是没有的,就记得前年他们和井闼山打,不就是两边拼命得分,靠队伍的完整性井闼山占据优势,这才拿下来比赛。”
“是啊,从来还没有人从正面直接和牛岛若利对决成功的。”
“所以其实是有什么战术吧。”
战术?有的,自然是有的,没有战术怎么可能给牛岛若利制造阻力。
其实从第二局孤爪研磨就在安排了,只不过第二局没有黑尾铁朗这个效果不是很好。
在第三局的时候黑尾铁朗彻底回归,所以战术在一点点起到效果,也就是黑尾铁朗一直以来的正面对决。
第二局一直让村中充当那个弱势位,让牛岛若利固定思维的知道,这是一条引导的路线。
就像黑尾铁朗的正面对决,也是一种引导,这样的引导造成的压力也会延续到第三局。
两个情况延续,就会给牛岛若利有所错觉,村中弱势可以直接进攻,黑尾铁朗强势能避开就避开。
他的行为能造成的压力直接影响到的是白布贤二郎。
白布贤二郎穿的球也几乎是告诉牛岛若利接下来可能才去的路线。
对面是黑尾铁朗开始避开,那么如果和黑尾铁朗一起拦网的人和他交换了位置呢。
只要轻轻调整拦球的方向,就能彻底的盖住。
比赛中各种的压力混合在一起,在冷静的人都会出现误差,像白布贤二郎最害怕失误的人来说。
越怕失误就越会容易针对。
因为他的优点明显缺点也很明显,就像白鸟泽整体的队伍。
白布贤二郎发现针对的终极目标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比赛已经接近了结尾。
和音驹之间拉了大概有三分的差值,而最后的赛点,到达了虎杖悠仁的手中。
白鸟泽因为优点得分优势很明显,因为缺点也可以很快被攻破。
但是能攻破的队伍不多。
音驹是其中一个。
白鸟泽是最不完整的队伍,但不影响他有牛岛若利这个‘霓虹重炮’得分优势。
音驹也许不是最完整的队伍,但是在有虎杖悠仁这个得分优势的同时,他们还有比白鸟泽更有优势的防御。
所以在虎杖悠热最后一球拿下第三局的时候。
黑尾铁朗先去抱住了虎杖悠仁。
他们离全国大赛的冠军,又进了一步!!!
“悠仁!!!”
观众席是音驹应援队激动的呼喊,场内是音驹队友激动的拥抱。
白鸟泽看着赢了对方心情极其的复杂。
“啊,又在八强……”天童觉抬着头,看着刺眼的天花板,看久了眼睛酸闭上了眼睛,感叹了一句。
对,又是在八强。
每个人都有执念,白鸟泽的执念就是全国大赛的八强。
别人赢了比赛的快乐,和自己丢了比赛的低落,形成了强烈的落差。
白鸟泽的三年级的正选队员领着自己队员怎么回去。
这一场输掉了就代表着他们要回去了。
至此他们的全国大赛之旅在第二天彻底结束了。
“再难过一点啊!臭牛若!”及川彻说是这么说,但是看到白鸟泽在八强止步于也会跟着难过。
到底是输给了对方,自然希望对方走的更远一点,要是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了,也能证明他们青叶城西也只是被全国冠军的队伍打败的。
可是音驹高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不再是当时在合宿看到那个不和谐的队伍了。
“悠仁他们好厉害。”日向翔阳开口说道,他的羡慕喜欢不是假的,亮闪闪的目光,对待有能力者单纯的喜欢。
“是厉害。”及川彻不否认,先不谈虎杖悠仁的绝对王牌能力,就其他人在搭配虎杖悠仁这件事上,青叶城西的人也不一定能完全利用好。
不过怎么说呢,及川彻确实想过,如果虎杖悠仁到了他们青叶城西,他应该怎么运用虎杖悠仁呢。
光想都是已经令人兴奋的事情。
音驹和白鸟泽这两支队伍对于宫城县合作队伍的来说,谁赢谁输都有点心情复杂。
白鸟泽刚下场没多久就和音驹这边的几个队员见面了。
虽然刚刷掉比赛,但还是很大气的来和音驹的队员们说恭喜。
“之后的比赛好好加油。”这是牛岛若利说的。
相比较其他人,牛岛若利可能是唯一没哭的人。
毕竟停在八强对于白鸟泽来说也算是能以释怀的结果,大部分人其实也不太能接受,都想再往前再多走几步。
可是牛岛若利去带着笑意过来先恭喜了音驹高校的人。
没有其他的,是牛岛若利没直接说出来的想法。
他这一场比赛打的很开心。
可能好久没有打这么畅快的比赛了,一球又一球的出现阻挠时,他好似一下就回想起以前喜欢排球的瞬间了。
起初是想让他的父亲能够看到自己,但就在刚刚比赛,他想起来来自他自己对于排球的喜欢。
他并不是喜欢藏起自己能力的人,只是有些对手没办法让他百分百的投入比赛而已。
但这次不一样,因为让他完全的百分百投入这场比赛的人,不是天才虎杖悠仁,不是让人头疼的孤爪研磨。
而是他们队内另外的一个核心。
黑尾铁朗。
这场比赛,也算是打的很尽兴。
第48章 第 48 章
“话说, 我们这是进了半决赛?”夜久卫辅在回去的路上,低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说出这句就停住了步子。
天天喊着要进全国大赛, 要拿全国大赛冠军, 可是当冠军离自己就差两步的时候, 还是会有点彷徨。
就像是在说, 这就来了?
有点太不真实的感觉。
夜久卫辅以前打了挺多比赛的, 输了比赛自然会觉得后悔, 也会不甘心。
谁不想拿冠军呢,可是当他真的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距离全国大赛的冠军已经如此之近, 是真的觉得不真实。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是海信行。
“我一直觉得自己挺普通的,国中排球社团成绩普通, 虽然不至于一两轮淘汰,但是打进都大赛八强都很困难, 但是我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在都大赛拿个很不错的名次。”海信行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 他喜欢眯着眼睛笑, 整个人一直展现的都是非常温和的状态。
海信行虽然在队伍内并不是那种非常亮眼的, 但是音驹很多和谐的状态都有他的存在。
他为人温和处理事情也非常的周全, 即使在不认识的人眼中是极其不起眼的队员, 但对于音驹来说是不可缺少的一员。
“阿行,话可不能这么说。”黑尾铁朗反对道。
海信行好似知道接下来的黑尾铁朗会说什么一样, 直接打断了他,“我也不是在否定自己。就是都大赛拿到冠军的时候, 我就想说的, 那样的感觉确实有点不真实,可当时的我没说出来, 怕说出来有点矫情。但现在已经快半决赛了,我还是想说,能来到音驹真的太好了。”
海信行眯着眼笑着,对着自己的队员们,这是他作为副队长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黑尾铁朗站在一旁笑,并没有因为话被打断有什么情绪,反而一把揽过海信行,“还没结束了呢,说这话也太早了,整的怪让人感动的。”
说是这么说,但这里的二年级都能理解海信行这句话其实是在说另一层意思。
来之不易,这一切太来之不易了。
“才是半决赛,说好的,我们要拿冠军!”黑尾铁朗接着说,是对海信行说的,也是对其他所有的音驹队员说的,
“对,要拿冠军的。”虎杖悠仁笑得贼灿烂相比较别人都觉得不真实,他对于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觉得是应得的。
虽然不知道音驹的队友们是怎么觉得的,但在他眼中,音驹全国大赛的冠军,他势在必得.
比赛从早上看到晚上,云雀田吹在看了音驹和白鸟泽的比赛之后,就收拾了东西回了国家队。
火烧副教练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在他回去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他,像是有意没打扰他看比赛一般。
“怎么样?”火烧副教练电话过来的时候几乎没转弯直接就开口问了。
“还不错。”说是还不错但是云雀田吹的笑容已经快要溢出来了,“等回去我和你说。”
火烧副教练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云雀田吹是捡到宝贝,要不是捡到宝贝,断不会说这句话的。
火烧副教练笑着提醒他,“但没一个月你就要调到国家队了吧,那时候这个惊喜还能到你手上吗?”
“那不是还有你吗?”云雀田吹稀罕人才,但同样并不吝啬。
再过一个月他就不是国青队的总教练了,他会被调到国家队了,成为国家队的总教练,算是晋升,火烧跟着他后面,直接晋升到了国青队的总教练。
两个人一前一后也算是彼此成就,以前一起当队友,现在一起当同事,云雀田吹自然相信自己的队友,所以虎杖悠仁以后在谁的手下当学生,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回去之后,就把这次想要招揽的名单递给了火烧教练.
音驹一行人跟着教练后面先去吃了饭,因为第二天还有两场比赛,所以音驹教练把晚餐安排在了酒店的自助餐厅。
为了防止临时出现食物方面的意外问题,所以饮食上都会严格把控。
几个人在酒店餐厅吃完定好的餐之后,就去了租好的体育馆复盘今天的比赛,和明天要准备的比赛。
明天的对手已经出来了,也就是在他们下午第一轮之后,第二轮比赛对决出来的。
“稻荷崎高校。”
教练们这会儿们在整理资料,让学生自己看稻荷崎之前的全国大赛决赛的比赛录像。
光这样的录像,就有五六场视频。
要想把一个冠军种子队的所有比赛录像都看完,那不可能,所以他们就选了决赛合集。
稻荷崎走到决赛的对手大部分都是井闼山。
这五六场比赛必看,但是这其中只有一场的比赛比较有参考性。
因为现在井闼山和稻荷崎新的王牌,得从最近的上一年春高决赛比较有参考性。
其他的视频更重要的是一整支队伍一直以来的打球风格。
稻荷崎和井闼山能作为冠军种子队,是两种不同的队伍类型。
井闼山是严格意义上的强校风格。
稻荷崎就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稻荷崎今年来了一对双胞胎新人,因为强劲的实力,所以作为新人就直接领导队伍勇闯全国大赛了。”直井学拿着资料如此说。
“双胞胎?”黑尾铁朗盯着那模样一样穿衣风格着实不一样的双胞胎,光是通过录像都能看出两者的差别。
最新的春高比赛其实是没有双胞胎两个人的。
他们这会儿看的这场录像,是双胞胎国中的全国大赛决赛。
对,这对双胞胎可不是像音驹的众人一样,是第一次来全国大赛。
当时不少人不把音驹放在眼里,其实也很正常,毕竟音驹确实没什么出挑的选手,唯一能称得上不错的虎杖悠仁,更是在国中没什么名气。
稻荷崎和井闼山这样的队伍能在全国大赛一直有着不错的成绩,大部分情况是这两个学校招募的队员,大多是在国中就已经有一定成绩的。
像出挑主攻手佐久早圣臣,像第一自由人古森元也,像最佳二传手饭纲掌。
稻荷崎的那对双胞胎也是如此。
特别是走二传手位置的那位,在国中时期就已经被国青队的教练看上了。
“宫侑……”虎杖悠仁盯着宫侑的身影看着他的发球,突然想起了白浜高校那个新人上场的发球。
夜久卫辅当时告诉他,叫跳飘球。
虎杖悠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球,对于那些暴力发球而言,这类发球球有各种情况,在球不落下之前,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而宫侑不仅可以暴力发球,还会跳飘球,来回交换,根本分不清他可能发什么球。
这两种球是完全不同的接法,猜透不了他发哪种球很可能就导致接球失误。
宫侑这样的发球按道理应该队内负责接球的几个人多钻研的,当然教练也是这个意思,从发球上面至少先要攻克的。
这段落的分析,虎杖悠仁听的比谁都认真。
什么两步是跳飘,四步是暴力扣球。
夜久卫辅倒是挺在意的,直接问了,“悠仁,你想接这个球。”
“嗯。”虎杖悠仁回道。
“悠仁想接跳飘球?”夜久卫辅问。
虎杖悠仁期待的点了点头,“好玩!特别是我看到夜久前辈把球接起来的,更觉得特别有意思,当然因为夜久前辈把球接起来了我才觉得有意思的。”
夜久卫辅被虎杖悠仁这两句话搞得脸都红了,这一句又一句看似就是普通阐述,但每句话都是在无意识夸他,夜久卫辅嘴巴都有些不自觉的翘起来了,撇了撇嘴努力的藏住笑意。
显然没有任何的意义,“也还好吧。”最后撸了撸头发,被夸后的得意一点没办法掩饰住。
黑尾铁朗被逗的笑弯了腰,被夜久卫辅发现,直接一拳击中了他的腹部。
黑尾铁朗吃痛弯腰捂住肚子,咳了好几声终于缓了过来。
虎杖悠仁一脸单纯,好似并没有察觉他们到底在笑什么,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宫侑的发球上。
可能因为宫侑的发球多样化,是他没见过的,所以他的兴趣没办法不留在上面。
之前虎杖悠仁就知道的,比赛越往后越能遇到更有意思的队伍,这不就遇到了吗?
很有意思。
队内会议结束之后,音驹队员就各自回到了酒店自己的房间。
收拾的收拾,休息的休息,大部分都是躺下就睡着了。
毕竟一天两场比赛,实在累得慌,更何况本就体力不好的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更是连游戏玩都没精力玩,就直接睡着了。
“这次比赛把研磨可是累坏了。”黑尾铁朗跟虎杖悠仁一起回房间的时候这么说的。
从队伍开会的时候,研磨就已经撑不住了,眼皮就几乎没有抬过,但是研磨脑子好,还是把教练分析的东西都听进去了。
“是呢。”虎杖悠仁回他。
回到房间,虎杖悠仁推开他们房间的门,两个人先在沙发上待了会儿,打开了酒店的电视,电视频道是调到了东京的体育频道,里面播放的是最近全国大赛的赛事。
其中就有音驹高校的身影。
“今年全国大赛很有意思,先是有一支队伍打败了豪门高中枭谷高中代表东京其中一支队伍进入全国大赛,给了观众眼前一亮的比赛。”
“音驹高校其实不能算是全国大赛的新面孔,很久之前还是来过全国大赛的,但是这几年成绩不好。不过队内都是新面孔,已经有了崭新的一面了。”
“全国四强现在几乎已经出炉了,井闼山VS狢坂,稻荷崎VS音驹。”
“除了音驹都是全国大赛的老面孔了。”
“也不知道明天的比赛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们请来了体育界的前辈,来分析这次的赛况,来,我们有请山中先生对这次的比赛做出评价吧。”
音驹高校出现的篇幅其实不多,其他学校还有针对王牌的采访,大多都是比较出名的选手。
音驹却没有。
不采访其实还好,但是其他学校都有就音驹没有,黑尾铁朗有点看不过去。
“怎么!是我们的王牌不够亮眼吗!悠仁你那扣球,你那发球,不值得一个采访吗!”黑尾铁朗越说越生气。
虎杖悠仁是发现了,黑尾铁朗在遇到他的事儿总是会更激动一点。
他捏了捏手,“其实教练找过我的,但是我拒绝了。”
黑尾铁朗:……
沉默了会儿又觉得不对,“你拒绝干什么?”
“我觉得不是我的功劳啊,是整个音驹队伍的功劳。”虎杖悠仁当时拒绝的采访的原因是,对方那个记者只邀请了他一个人,并且在他提出其实他们音驹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整支队伍,对方并没有认同,所以虎杖悠仁便不太愿意出镜了。
毕竟打比赛出名并不是他的所期待的,也不太在乎是不是会有采访被更多人看到。
黑尾铁朗不意外于虎杖悠仁会这么想。
不这么想都不是虎杖悠仁了。
两个人就这么待着,电视还继续播着今天的赛况。
等到采访播结束了之后,就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云雀田吹!!!!”黑尾铁朗伴随着高昂的声音直接站了起来,“不是,云雀田……教练来了!!!”
只要打排球的选手都不可能没有听过霓虹排球国手云雀田吹的,甚至很多人打排球的原因也可能因为他。
这样一个拥有实绩并且现任管理国青队的云雀田吹出现在观众席这件事,黑尾铁朗居然没发现。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电视内的那一幕,可惜着自己刚才居然在比赛,“云雀田吹来了耶!”
虎杖悠仁对于这个人并不熟悉的,但是从黑尾铁朗的反应来看,便知道可能是个很厉害的人。
“是很厉害的排球运动员吗?”虎杖悠仁只能这么猜测。
黑尾铁朗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忘了给虎杖悠仁解释,“厉害,以前拿过很多奖项的,而且还带着霓虹的排球在国际赛事上拿到了不错的成绩,但是他们那个年代,其实霓虹排球不怎么好的,你要说把他们的成绩放到现在,那肯定不是一样的情况,但这并不影响云雀田吹那几个老牌排球运动员对于霓虹排球做的贡献。现在云雀田吹是国青队的总教练,以后肯定会是国家队总教练的,这样的教练来了全国大赛除了看比赛之外就是想要挑一些不错的苗子能够进国青队的。”
这么一说,虎杖悠仁明白了,明白了这个教练来到观众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所有站在赛场内的人都会成为下一个可能会被挑选进国青队的选手。
只要走上了这条路,没有人不会期盼自己能被国家队挑中。
所以虎杖悠仁能够明白黑尾铁朗的心情。
云雀田吹在采访中说的内容不多,开始都只是官方的言论。
但他来了,记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我们也知道云雀田教练现在国青队的总教练,下一个月呢就会调任到国家队当总教练了,所以这次比赛,有看到令您比较惊喜的队员吗?比如能够进入国青队这种……”
记者就是其实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这个,挑到比较不错的运动员,接下来的四强比赛,他们可得抓紧机会抢在前面采访到,万一以后是不错的新人,以后也能优先抢到头版头条。
最好是那种能够给霓虹排球不一样景象的那种。
其他亮眼的角色大多都在国中时期就已经被不少人知道了,国青队也早就发出了邀请。
这其中唯一能被看中的也就是虎杖悠仁。
所以想听听教练的印象,让记者不意外的是,云雀田吹口中确实有他们想要的答案。
“音驹高校里面的八号那位主攻手还是很不错的。”
“虎杖悠仁同学吧,确实很不错呢。”
之后就是聊虎杖悠仁的情况,聊着的时候,黑尾铁朗目光就落在虎杖悠仁的身上,想从他身上看,看着虎杖悠仁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虎杖悠仁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好似对待这样的结果更多的是,不是喜欢或者什么欣喜之类的情绪,更多的是想不明白。
要是别人在被国家队总教练点名,一定兴奋的晚上都睡不着,或者是因为自己名字上电视激动的睡不着。
被国家队总教练公认承认是超级天才,那哪儿能是单高兴呢,这都属于人生的高光了。
可虎杖悠仁却并没有多高兴似的,只是听完来了一句,“明明我的队友更厉害啊。”
虎杖悠仁好似更介意这样的高光并不是带着音驹的标签。
黑尾铁朗就觉得虎杖悠仁这人也单纯的太可爱了点.
记者之后的话题就几乎绕到了接下来参加半决赛存活到最后一天的四支队伍。
记者对各个队伍开始评价,也开始问云雀田吹的看法。
从井闼山说到狢坂,音驹放在了最后,在提到音驹的时候,口气中一直透着一种,虎杖悠仁在音驹很可惜的状态。
就像白鸟泽这样的队伍,毕竟除了牛岛若利仁之外,其他人从能力上不够突出。
在他们眼中,音驹也差不多。
不像稻荷崎和井闼山,里面的队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是替补也大多是可能进入职业队的存在。
音驹相比较这类型的强队就不是一个类型的。
然而都大赛还是从井闼山手中拿到了冠军。
他们还是觉得井闼山只是失误了,在一支新出来的队伍面前,没想到合适的应对方案。
所以他们并不觉得音驹在半决赛遇上稻荷崎就能拿下比赛的胜利。
他们认为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带着引导性也希望教练是这么认为的,就好似一种主观意识的突然给音驹高校要贴一个标签一般。
“这四支队伍中,就音驹高校整体来说太普通了吧,有虎杖悠仁这样的选手,你是不是觉得可惜呢?”记者按照自己想要引导的如此说。
这个问题刚出的时候,虎杖悠仁就蹙起了眉头,比之前还要生气的样子,好在面前的是电视机,人不能穿进去把人抓出来,要是在现场黑尾铁朗敢保证,虎杖悠仁一定走过去问,你在说什么?
虎杖悠仁就是那种,自己什么事儿都无所谓,但是朋友的事儿一定是头等大事的人。
单纯简单,又格外的热忱。
“这记者怎么说话的。”虎杖悠仁怒气满满的说道。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亮眼只归咎我一个人?说的时候都挺会说的,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但是一个人格外突出他们就总认为是这个人自己的功劳,其他人太过普通了。”
这句话噼里啪啦毫无停顿的一口气说出来,黑尾铁朗就知道,虎杖悠仁是真的生气了。
对于音驹被人用如此轻蔑的口气所描述,虎杖悠仁是真的生气。
黑尾铁朗都怕虎杖悠仁要上去理论了。
原本想关电视的,但又怕打断了,虎杖悠仁气的更上火。
好在云雀田吹教练并没有顺着记者的话说,反而对于记者的话表示疑问,“为什么你会觉得虎杖悠仁这样的选手在音驹高校这样的队伍会可惜呢?”
记者确实没想到会被反问,被反问的时候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毕竟……音驹其他的队员太过普通了。井闼山自由人二传手都很突出,稻荷崎的二传手和攻手也很突出,狢坂就跟别说了,队员们也大多是很不错的,音驹相比较来说就太过普通了,二传手一般自由人倒还不错但也不是决定顶尖的选手,这一对比,虎杖悠仁这样等级的攻手在这边应该算是屈才了。”
对于自己的分析,不止是记者这么认为的,大部分观众都是这么认为的,过于普通的队友,对于天赋过高的天才来说,就是拖后腿。
在大部分眼中虎杖悠仁的实力可能连百分之四十都没有被挖掘出来。
这不是可惜是什么?
云雀田吹好似也不意外记者这么想,但他还是想要纠正,“音驹高校其他队员确实不够亮眼,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能力,当然也许相比较其他的队伍音驹队员从各方面都不是能够站出来比拟的情况,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云雀田吹停顿了一下,但这样的停顿也只是为了接下来的话更清晰的说出来一般。
“音驹高校是现在最适合虎杖悠仁的队伍。”
第49章 第 49 章
虎杖悠仁开始对云雀田……吹?是叫这个吧,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的。
毕竟他刚入门排球,对这些什么排球界的名人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但是听着云雀田吹在采访中说出‘音驹就是最适合虎杖悠仁’这句话的时候。
虎杖悠仁觉得,这人还……挺不错的。
怪不得是名人呢。
“这句话还不错。”虎杖悠仁噘着嘴, 好似终于才被安抚住的样子, 抱膝坐在沙发上, 下巴抵着膝盖。
像一只刚吃饱有点犯困的可爱小老虎。
“记者嘛, 都很喜欢挑起一些有些争议的话题来吸引热度, 我们音驹能被他用来吸引话题也说明我们起来了。毕竟昔日豪门没落后再次复出, 这样的标题还不够吸引人。”黑尾铁朗说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并不影响虎杖悠仁不高兴。
所以他撇了一嘴继续说道, “什么原因, 都不可以说音驹。不……可……以!”
一字一顿表达了他的不满意。
他喜欢音驹,现在喜欢, 以后也喜欢。
非常,非常的, 喜欢。
当然不是因为是音驹, 是因为音驹排球部的队员们。
只喜欢他们罢了。
“好, 他们说音驹不好, 他们就不好。”
“就是。”
黑尾铁朗没发现有时候虎杖悠仁是真的孩子气。
后来电视里面也没再有什么内容了, 就是今天一天比赛的重播。
收拾了准备睡觉的时候, 刚播到白鸟泽和另外一支队伍的八强争夺赛。
之后刚要播到白鸟泽和他们音驹的比赛,黑尾铁朗把电视关了, “睡啦。”
虎杖悠仁就盖上被子,躺下来, 躺下前也没有刚才的不开心的情绪, 相反,他这人情绪忘得快, 早就没什么了。
所以躺下的时候,还是笑着的,“黑尾前辈。”
喊着黑尾铁朗的名字,黑尾铁朗也带着笑看着他,“怎么?”
“我知道这句话说了很多遍了,听多了还很累,但我还想再说一次。”虎杖悠仁就是那种特别单纯的人,有什么情绪有什么想法都是直接说出来的。可能很多的期望想法都是重复的,但他此刻想要说出来就是现在想的。
“你说。”黑尾铁朗含着浅浅的笑意,盯着虎杖悠仁,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音驹一直以来是我做的最好的选择,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来到排球部,和大家一起打球的这段日子,是在我一直以来最开心的时候。”虎杖悠仁怕自己说的不够对。
“也不是我以前不开心,就是总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的。”
虎杖悠仁也不知道为什么,父母去世是在他没有记忆的时候,说句凉薄的,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陪他长大的是爷爷,所以他大部分的感情都留在爷爷身上。
人生过得还不错,顺风顺水的,什么东西都做的很简单,特别是他有一副很不错的体格。
按照他以前的大部分体育老师说的,他这样的天然体格就应该走运动这条路的。
可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因为每项运动的完成对于他来说轻轻松松。
是能带给他荣誉,但这样的荣誉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像每次都考满分甚至是根本没有任何超越追赶的感觉,这种荣誉对他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是没什么方向也没什么想法。
就像他爷爷说的要多帮助别人。
他是想,但总感觉没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不是以前过得不够开心,而是不像现在他已经在自己生活中找到那么点意义了。
他很喜欢音驹的每一个队友,也在排球里找到了自己的乐趣。
不再只是毫无关心毫无心情了。
黑尾铁朗听了虎杖悠仁这样的感慨,把脸枕在了手上,目光落在虎杖悠仁身上,只留了一句,“那悠仁一定要玩的开心哟。”.
云雀田吹在被记者采访后,心情其实有些复杂的。
对国家队是需要很多天赋上极高的选手。
但是排球这个项目,天赋是门槛,但想发展下去,靠的是爱是兴趣,以及丰厚的工资和奖金。
最后两项才是最重要的。
光靠爱是吃不饱饭的。
人总是要吃饭的,但更多的对于排球要有爱。
云雀田吹其实察觉到的,虎杖悠仁确实有着过高的天赋,但是能够让他走上排球这条路的,只有音驹的这些队友,是理由,也是支持他的方向。
光是有天赋,其实不足以让虎杖悠仁站在排球赛场上的。
其实他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但他没有任何感兴趣的,说不定根本不会选择运动这一条路。
所以音驹和虎杖悠仁相辅相成,没有所谓的其他人太过普通。
也是因此,云雀田吹回去后,有了个一个新的想法,他去了国家队之后,以后招募的队员也大多可能是这些顶尖的选手。
这些都可能是顶级球员。
但运动这行不会只有顶级球员。
还有一级球员二级球员,在想以球员发展的方向,都得一定存在的合理性。
不然那么多一级球队二级球队都不招人了?
但想让一些天赋一般人才能力还行的,也希望能给到一定的福利,而且云雀田吹还想到了新的想法。
那就是,新队员的挖掘,不能只从全国大赛的这一条途径被看到。
地方那么大,区域那么多,总有不被看到的人。
所以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关于队员其他途径扩招的可能。
跟火烧教练是这么商量的,“多增加一个运动员招募的途径,年龄20以下12岁以上,可以自己组建队伍,无同校要求,可以以学校为单位,也可以以赞助店铺为单位,只要达到基本要求就可以参赛。一个地区,可有两到三支队伍作为代表队,至于怎么筛选人才,就看他们地区了。”
“城市赛?”
“是,需要招募相应的商务,把这个赛事办起来,这样就不会只看到一个学校代替地区参赛的局限性了。”
“我觉得这个想法好啊。找个时间喝喝酒把那些熟人拉过来说说呗。”
“好啊。”
两个人因为这点的投缘,也不等时间了,就立即把项目落实,两个人的期望是能够在秋季把项目及时落实下来,这样就几乎在春高之前,多以一项能够让运动选手有机会展露自己的机会。
说完两个人就约了时间见面了.
晚上大部分队员都睡得挺好的,最后一天,只剩下两场比赛。
所以半决赛分了两轮,也就是半决赛的四支队伍分开比赛。
音驹和稻荷崎抽到的是第二轮。
于是过去的时候,他们先当了观众,音驹高校众人刚在观众席坐下,旁边就坐的就是接下来的对手,稻荷崎。
能认出是对方,是因为队伍内那俩双胞胎极其的亮眼。
特别是一个张狂的走在前面,一看就是那个发球贼厉害的二传手。
天才这类的存在,光是气质就和别人不一样,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谦逊。
也是从小就荣誉傍身,确实很难知道有一种词叫低调。
黑尾铁朗看着张狂的对方,再看看自家的虎杖悠仁。
怎么差别这么大呢,虎杖悠仁更像是会抱着玩偶发呆的傻子。
就这样的傻子可爱的不行.
虎杖悠仁刚坐下来,就迎面看到了走过来的稻荷崎众人。
显然对方也早就看到了他们,特别是站在前面那个张狂的双胞胎其中一位,直径的就走了过来就站到了虎杖悠仁的面前。
“你就是虎杖悠仁吧。”非常狂妄的直接喊虎杖悠仁的全名。
当然,两个人同年纪同年岁,也确实分不了前后辈。
可就算同辈,这样直接直呼其名而且一副欠揍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觉得舒服。
好在虎杖悠仁不太计较这些,他一脸天真,倒也不是不知道对方的敌意,只是这样轻微的只是来自比赛前的叫嚣,对他来说不能算得上敌意。
只能算是……对方不懂礼貌。
但他懂。
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承认了确实是对方要找的虎杖悠仁。
“一会儿比赛能给我发一个砸出一个坑的球吗,就你在井闼山发的,就那个!我想看看!”宫侑在说这件事特别的兴奋,如果不是在限制活动空间的观众席,虎杖悠仁怀疑对方都要能跳出去了。
这个样子,更不像是敌意了。
更像是提到排球脑子不好的样子。
宫侑这样刚说完,队内另外一个双胞胎就走了出来,站在身侧,“不好意思,侑看到厉害的人是有点激动的,不过……”
虎杖悠仁是第一见到双胞胎,知道双胞胎可能性格差异有点大,但没想到差异这么大,这另一个看上去可能更成熟更礼貌一点。
不过他还没这么想完,另一个双胞胎宫治还没说完的后半句,也在这个时候说出了口,“不过你要是发不出来的话,那视频果然是假的吧。”
虎杖悠仁:……
都很没有礼貌。
没有礼貌到,虎杖悠仁都有点怀疑这家的家庭是不是就这么教育风格。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视频是假的,但虎杖悠仁总觉得这两人对自己确实不怎么友好。
他还没开口,黑尾铁朗已经站了起来,对方也是一米八出头,但是体型上还是黑尾铁朗占优势。
还没开口,对方队内的可能是队长的人就走过来拉偏架。
对,看似要道歉,要拉架,但显然还是站在自己队员的那边。
“不好意思,小孩儿年轻气盛的,别介意。”说的挺客气的。
但转头就和自家的队员吐槽,“不要老让人家做一些做不到的事情。”
音驹众人:……
黑尾铁朗直接给气笑了,果然能让后辈直接出来挑衅的队伍,那整支队伍就不可能是个善茬。
“体育场的你们赔吗?”
在黑尾铁朗想要去争论的时候,虎杖悠仁直接开口了。
这次换成对面的笑了,好似在说,他还当真了。
两支队伍就保持了现在僵直不下,剑拔弩张。
直至另一侧又来了一支队伍,打破了现在的僵持。
是这两支队伍一直以来都没正面见过的队伍,一直活在解说口中的一支队伍。
都大赛半决赛输给井闼山的枭谷高校。
坐下来应该就是想看井闼山的比赛。
但是里面有个猫头鹰一样发型的队员,先看到了虎杖悠仁跑过来就是一脸兴奋,“音驹都大赛的冠军!”
一般人在看到自己的对手,多少都有一种微妙的敌意,准确来说也不是敌意,只是将来都会成为对手,多少都有点争锋相对的感觉。
但是这个猫头鹰没有,他看到虎杖悠仁,有的只有兴奋和激动。
那种很想来一把的期待,“我们什么时候能打一局!”
就是这种。
“木兔前辈,不要给别人造成麻烦。”枭谷高校那边又来了一个人,看上去年级不大,应该是比这个猫头鹰的后辈,但看上去比这个猫头鹰要稳重很多。
稻荷崎的人没有说话,或者说,想说也没地儿说,因为前年的夏季高中联赛的全国大赛输给了枭谷。
虽然他们觉得要是放在这次的比赛自己不一定会输给对方,但是到底也没办法在现在这个阶段说出来,至少对于稻荷崎的大部分来说是这样的。
然而他们家的双胞胎是真的不怕事儿的,“枭谷啊,今年要是遇上的你们,也照样打。”
这下好了,三支队伍都沉默了。
一时不知道哪个应该先开口,好似哪个先开口都觉得有问题。
最后三支队伍就选择沉默的落座。
黑尾铁朗突然觉得自己家这个,真的太安分了。
怪不得都讨厌熊孩子,喜欢别人家乖孩子。
就他们家这个乖孩子,真的谁都别想偷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样的想法充斥在了黑尾铁朗的脑海中,他下一秒就抓住了虎杖悠仁的手,一脸真挚的和虎杖悠仁点了点头。
“可不能和别家孩子学坏了。”
虎杖悠仁:……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好在三支队伍也没再继续了,因为井闼山VS狢坂的比赛开始了。
这两支队伍相似的特点就是整支队伍都是非常完整的,正选队员除了被国家队看中的,还有被各个职业队看中的,都将是未来霓虹商业队未来的队员们。
从单人实力来说,就已经和其他学校拉开了差距。
这场比赛的开始成功让三大高校同时噤声,也是因为众人对于这场比赛确实很难不关注。
音驹更是第一次直观的看到曾经的对手比赛。
其实音驹也能理解为什么很多人都不太相信音驹高校直接拿下和井闼山的比赛是因为实力高于井闼山。
当然音驹也是这么认为的。
音驹高校的每个人都知道拿下和井闼山的比赛,有研磨的战术之外,也有一些运气在。
更多的是因为虎杖悠仁。
但更多的是因为出其不意。
因为井闼山还是第一遇到像音驹这种,乱七八糟,又极其和谐的队伍。
第二次音驹高校可没那么好赢了。
倒不是音驹的队伍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比赛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失误,享受这场比赛。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就像是一支新晋的挑战队伍,场上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守擂者们。
相比较守擂者,挑战者的压力可没他们那么大。
确实也是如此的,但个更多的是,他们也很想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
就像梦里出现这么多久目标,就近在咫尺,走几步就能够到。
即使这个过程受到再多的阻碍,他们还是很想拿到的,因为总觉得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正所谓不想拿冠军的队伍不是好队伍。
三支队伍待在观众席看的认真,及川彻和日向翔阳来的比较晚,来之前还找了虎杖悠仁的。
问他们坐在哪儿。
虎杖悠仁告诉了他们位置,加上其他来看比赛的也就是八九个人,这刚进来就看到三支队伍坐了一大片,几个人也都被这样的气场给吓着了。
强者就是强者,几个人光坐着看比赛,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连一向没什么心眼的日向翔阳都跟在及川彻身后没怎么说话。
及川彻从每个人穿的队伍也看清了这些人都是哪些学校的。
这些学校都是他以前只能通过电视看到的队伍。
和他有着大概一个屏幕的距离,说不远,但这条障碍他从来都没有跨过去过。
身边的岩泉一察觉到了及川彻微妙的情绪,没有多话,在他之前先动了动身体,“音驹在那儿,我们坐过去。”
可能是察觉到其他人也没打算动,所以岩泉一做这个第一个人,不管这些强校到底多吓人的气场,岩泉一不怕。
他不管,也不希望及川彻想太多。
因为他们要走的路还没有结束。
在黑尾铁朗给他们安排的位置上坐下之后,众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坐下来了。
“什么情况,你们怎么三队坐一块儿。”岩泉一问道。
“不知道,缘分吧。”黑尾铁朗也有些头疼,一个是下一场的对手,一个同区的队伍。
枭谷打一开始就没遇上过,不知道为什么,音驹众人好似被对方也有些尴尬半尴尬的情绪。
可能就是因为没遇到,才会如此吧.
井闼山和狢坂的比赛正式开始后,所有人的专注都留在了场上。
音驹众人也是因为从观众的视角才发现井闼山的厉害,当然狢坂的攻击也很吓人,他们的主攻手正式在国中时期就备受关注的桐生八。
桐生八的攻击力几乎是和牛岛若利差不多的。
但更多的是,桐生八这个人确实牛岛若利完全不同的类型。
或者说相比较佐久早圣臣和牛岛若利以及虎杖悠仁都不一样的。
强大的攻手,都会有着与生俱来的自信。
这样的自信都是靠他本就强大的心情支撑的。
桐生八却不一样,相比较佐久早圣臣的谨慎,以及牛岛若利的强悍。
桐生八确实一个责任过剩导致会很在意目光的人。
好一点就是虎杖悠仁这个状态,时常保持亢奋的状态,只为了帮队伍赢下比赛。
但不是所有人都和虎杖悠仁一样。
完全就是怪物能力,怪物心态。
在责任过剩的情况下,正常人类都会出现负面情绪。
如果比赛顺利的话,自然会越大越顺手,但是如果出现逆境的话,就很容易心态产生变化。
但桐生八还有另外一个优点,也是队友们给他取的绰号,‘坏球拯救者’。
也就是无论二传手托出的球是不是因为脱手的过程中导致路线不好,桐生八也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把球救起来扣下去。
总体来说,桐生八的攻击是所有攻手中爆发力排在前面,失误率排在最后的。
只可惜,他们遇到了井闼山。
“他们会搞桐生八的心态。”孤爪研磨直接的说。
这声音不大,但是了两边的队伍都把目光有意无意的投了过来。
但目光停顿最久的是两支队伍的二传手。
一个是刚才安抚猫头鹰的新人二传手叫赤苇京治。
另一个则是稻荷崎的猖狂二传手双胞胎的其中一人,宫侑。
也许是二传手更在意二传手说的话。
所以孤爪研磨的这句话一出口,另外两个学校的二传手,都在心中腹诽。
‘这个二传手,不好对付。’
一眼就能察觉到饭纲掌的打算,饭纲掌能够拿到最佳二传手,自然不是关靠运气,有的是战略和经验。
就饭纲掌还没出手,孤爪研磨就把他的想法说出来,至少他是在饭纲掌前面,就已经察觉到了狢坂主攻手的问题。
以攻手为主要战术的学校,谁都知道针对他们得分的攻手。
这点没什么,但是直接拦网并不是最有效的,因为浪费时间,也在浪费机会,从心理战术来讲,反而最稳妥的。
音驹上一场比赛倒是使用了直面封死,但最后彻底封死的结果,也是通过心理战术。
现在桐生八就是饭纲掌现在脑海中拟定好的针对计划。
一球又一球都是为了让桐生八落入那不知不觉涌现出来的焦虑。
果然在第一局还没结束的时候,桐生八已经在扣球的时候产生更多的犹豫了。
桐生八焦虑是常态,但失误不在常态,说明桐生八的焦虑属于正常的扣球状态。
那么如何攻破呢,那就是拉高焦虑的程度从而影响到扣球状态。
“他会在第一局的最后两分,被井闼山突然扭转局面。”
就这样,如同孤爪研磨预料到的最后一分,桐生八扣球失误。
枭谷高校:……
稻荷崎高校:……
第50章 第 50 章
狢坂确实是在最后一分的时候被井闼山扭转了局势, 井闼山直接顺着局势把第一局直接拿下了。
并且第一局所埋下的策略在第二局开始的时候也起到了作用,狢坂在第二局打的很辛苦。
这场看的观众紧张,队友教练紧张。
也没有说一定要站在谁那一边加油, 更多的是希望优秀的队伍能给他们带来精彩的表现。
只有音驹高校这一圈沉默的很, 可能是因为孤爪研磨的几句话, 让这边的情况有所变化。
毕竟刚来挑衅的稻荷崎, 发现对手可能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像是被突然堵住了嘴巴,哑口无言的很。
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这情况还不如安安静静的看比赛。
就算不认同对方的说法, 结果就这么按照孤爪研磨所说的发生了,他们只能安静的听着。
不然任何的反驳都显的很没有格调。
那个又瘦又小的二传手, 居然能算到这个地步,惊讶是惊讶的, 但是他们在今天来之前应该都已经看过音驹的比赛了。
可是人嘛, 特别是有能力的强者, 又或者天赋极高的同位置, 都会在面对对手的时候, 都有一点没办法完全忽视的针对。
道理都懂, 但有些情绪是没办法的,这就是他们一直站在高位很难对于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新人队伍, 能够重视的。
有些事儿都要当面见过的才会有实感。
连迟钝的虎杖悠仁都发现三支队伍之间的暗涛汹涌了。
不过他不在意,孤爪研磨一两句话就完全让对方的矛头完全换了一个人, 还是他们音驹的人更厉害一点。
别人看不看得上他们, 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场上的局势,井闼山在第二局拿到优势, 前半局几乎是压着狢坂打。
但狢坂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发现形势不对的狢坂教练,就喊了暂停,和自己队员们沟通接下来的战术。
更多的是调整桐生八的状态,桐生八是很容易被旁人影响心态,但他的心态调整的也很快,毕竟他本身上场压力很大。
这是一直以来就会有的情况。
所以把焦虑和压力转化了责任心,把害怕转成自己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加起来,攻击起来才是让人招架不住的。
更何况狢坂的应援队在观众席一直在呼喊着。
“桐生!桐生!再来一球!”
“桐生!桐生!你最棒!”
是鼓舞也是力量的传递。
既然都是老牌的强校,自然不会只靠一个战术就能把整支队伍都拉胯,所以在第二局的中段狢坂已经把局势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第二局以微弱的差距,拿了下来。
强校和强校的比赛就是这样的,局势转变都是很多变和很复杂的,每次的优势都不能当做这局胜利的希望。
因为没人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局势就已经转到对面了。
学校和学校的差距不大,都有强劲的攻手,靠谱的二传手,以及正常的所有队员们都是经验丰富的队员们。
那么比的就是那微弱的差距了。
这样的差距可能因为心态被影响,也会被环境影响,也会被各种意外的情况所影响。
没人能知道结果。
所以比分就像从头开始了一般,两支队伍的对决来到了第三局。
音驹高校在来全国大赛之前,其实看过全国大赛很多队伍的情况,主要看的情况大多是自己可能在比赛途中会遇到的队伍。
主要占比就是他们所被安排在的那一个半赛区的里面。
但是即使如此,狢坂高校的比赛他们也看过的。
因为狢坂高校是从攻击和防御来说都是非常不错的队伍。
当然这样的队伍并不是在少数。
但在两方面做的不错的队伍少之又少,这也是强校就那么几个的原因。
每支的队伍特色肯定不一样,甚至每个球员在同一个位置存在情况都不一样。
不谈个性,狢坂高校绝对是把上场每个位置都发挥到极致的队伍了。
就像之前解说提到的,他们是每个选手都能够进入职业队的水平。
如果像音驹遇到这样的队伍,他们能不能赢不好说。
按照教练的话说,从历来战绩和每个队员的数据对比,音驹是不可能赢的。
但这后面还有一句。
即使如此,谁都不觉得音驹能赢,可音驹还是走到了现在,这就是结果。
“如果是我们遇到狢坂高校的话,我们应该会输吧。”
哪怕孤爪研磨冷静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也没有对队内的气氛有什么影响,因为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实。
“是这么说,也没错啦。但我觉得我们会赢。”
这是虎杖悠仁的回答。
“就是啊,都走到这里了,虽然研磨你这个时候泼冷水,是有点不对啦,但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们冷静一下。”黑尾铁朗知道为什么孤爪研磨会突然讲这句话。
没别的意思。
说走到现在一路顺风不会骄傲,那是不可能的。
就像之前海信行说的,整个人都感觉现在的感觉不真实。这样的不真实,也让他们在走的太顺的道路上,容易觉得自己很牛逼,从而认不清自己的真正的实力。
所以这一盆冷水,总要有人来泼。
教练不适合。
只有他们最冷静的二传手才适合。
“是呢,我们还差得远呢。”海信行也跟着说了一句。
说这句的时候一直眯着眼睛笑。
音驹不少人也因为这句话冷静了不少,并不会觉得自己赢了井闼山,就能打所有的队伍了。
谁都想赢,但是保持平常心态,发挥好自己的实力,是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
井闼山在第三局最后的依旧拿到了优势,赢下比赛就差最后几分。
枭谷高校这边等着结果,稻荷崎那边好似并不在意最后的结果,收拾了一下就提早走了。
连眼神都没留给音驹。
音驹待了会儿,等着最后的几球,也不着急提前撤走。
所以就剩下了他们和枭谷高校。
原以为枭谷高校会比较难相处,但原本还安静了一会儿的猫头鹰,跑了过来,一看就想要和他们友好的相处,已经过来聊天了。
猫头鹰一把揽过虎杖悠仁,搭着肩就是一顿讨论。
讨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虎杖悠仁之前在都大赛的发球。
那个砸出坑的发球。
刚才没提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让稻荷崎那边刚好抓着机会宣战。
现在过来说这句,好似就是故意避开的稻荷崎。
因为猫头鹰还是比较和善的,他的想法很简单。
“你在都大赛的那一球我看了,不过我在观众席,你估计也没注意到我,赤苇跟我说,不要吵到你们,很不礼貌。”
虽然不知道后面的那句和前面这句有什么直接关系。
但是猫头鹰的喜欢和兴奋是不假的,和对面稻荷崎的人是完全两个态度。
“我叫木兔光太郎,你呢。”
“虎杖悠仁。”
两个人交换了名字。
也算是认识了。
别说虎杖悠仁对待这个枭谷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没正面对上过,但到底是东京的王牌队伍还是很想见识一下的。
也就在这个间隙。
井闼山拿下了半决赛的胜利,场外是观众的欢呼声,音驹的队员们也都差不多起身,跟着大部队去了休息室,开始准备去热身了。
在休息室音驹队员把自己带来的随身物品放在了休息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他们就去了场地。
去的时候,工作人员还没把场地收拾出来,所以等待工作人员把场地收拾出来。
稻荷崎在他们之前进来的,所以他们过来的时候,和等着的稻荷崎刚好碰面了。
稻荷崎的双胞胎真的长得很像,但是气质不一样的很明显,也导致一眼就能发现,那个欠揍没素质的二传手到底是哪一个。
毕竟,从他们刚走过来,就已经对上了稻荷崎二传手不太友善的目光了。
不过这次对的不是虎杖悠仁,而是换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孤爪研磨。
“研磨,你是真厉害,两句话就成功转移了仇恨值。”黑尾铁朗在旁边对着孤爪研磨贼贼的笑。
每当这个时候孤爪研磨就觉得黑尾铁朗尤为的欠揍。
但他也没有精力去搭理黑尾铁朗的这种欠揍,他知道黑尾铁朗就是提前让他进入到状态罢了。
宫侑确实一开始是对虎杖悠仁感兴趣的,但现在改变了想法了。
宫侑是技巧型的二传手,就没有人比他传得更精巧。
路线高度速度,都是他能够精细化的方面。
在他的眼中,连他抛出去的球都得不到分的话,那是庸才了。
音驹的比赛他大多看过了,特别是都大赛决赛那场。
官方录像其实有虎杖悠仁砸出坑的那个画面,大大降低了造假的可能。
但是没有亲眼见过的人,还是不会轻易的相信。
宁愿相信虎杖悠仁是不是买通了比赛的人,毕竟超乎常理的事情,要让没见过的人相信,实在有点为难。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超级天才。
想是这么想,但说是不会特意说的。
宫侑的基本素质就是该质疑的质疑,但是小声质疑,决不能让稻荷崎在这点上展现出一股小家子气的气质。
场馆最后很快把场地收拾出来了。
接下来比赛的队伍,也都陆续登场了。
宫治从刚才就看到宫侑在那儿小声的碎碎念,还没开口,那边教练就提醒他,到他热身了。
他还等着说什么呢,宫侑就在一旁给他传球了。
宫治就是太了解他哥,光传球热个身就能看出宫侑已经开始在跟对方较劲儿。
从传得球就看得出来,这个球传得很漂亮。
宫治跳起来用手扣下去那一瞬间,宫治就感觉到这一球超级舒服非常的顺手。
他刚热个身就已经把情绪高涨了。
两个人满足的击掌,这感觉怎么说呢,这一球非常不错,就像是已经拿下了一局比赛的兴奋。
刚打完,他们就双双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球场。
宫治虽然不是主动挑事儿的类型,但宫侑感兴趣的情况下,他自然也关心很。
用他说的话,庸才是没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对手的。
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并且在都大赛拿到冠军的队伍,一定有着让他们眼前一亮的技能。
刚好他们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孤爪研磨托球虎杖悠仁开始扣球。
稻荷崎不少人都关注了,有关注虎杖悠仁的,也有关注孤爪研磨的。
毕竟在刚才看井闼山比赛的时候,孤爪研磨光两句话,都有一种把人看透的恐惧感。
孤爪研磨本就是很擅长观察别人的人。
因为社恐和不想被人注视的缘故,他以前就学会了观察别人来躲开不必要的社交。
所以大量视线一下子投过来的时候,孤爪研磨下意识的就难受了,准确的说是因为宫侑太过在意的目光,让他难受的。
其他人好歹看的是虎杖悠仁,就宫侑好似要把孤爪研磨看穿了。
好似非常努力的想要从孤爪研磨身上,看出点隐藏大佬的影子一般。
孤爪研磨想说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孤爪研磨传球不是那种精细的类型,虽然也不能算是那种失误率很高的,就只能说普通的很。
但就这样的普通,孤爪研磨还是在这一球抛出去的时候有些失误了。
可能是宫侑目光实在太有侵略性,让孤爪研磨有些不舒服,所以这球他托的有点高。
虎杖悠仁大部分的扣球点是孤爪研磨安排好的,为了和队友搭配,他都会设定好几个大概得范围。
不论是他单独的节奏还是众人配合他的高度,为了防止出现搭配的失误,所以他扣球高度大多是安排好的。
在设定好的一个区间给他传球。
虎杖悠仁打多了习惯的区间,所以一眼就看出这球因为失误有些高了。
“不是,这传球都能失误?”
宫侑是真的觉得无语,看到这球失误了他浑身难受。
他这样等级二传手,看普通的传球都觉得难受,更何况看到这种因为失误导致的烂的不行的传球,简直就是侮辱他专业的那种难受。
宫治翻了个白眼让宫侑安静一点。
意思是,别大呼小叫的!
即使这样,但宫治心里其实想的和宫侑没差。
音驹这么一般的二传手,居然带着人进了前四强,甚至还打败过井闼山,已经白鸟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就在稻荷崎对于自己所期待的东西充满失望的时候,就看到虎杖悠仁就在刹那间提高了自己扣球高度,非常稳扣到了球场的对面。
传来了非常响亮的一声,‘咚!!!!’
刚还有些失望的宫侑:……
以及稻荷崎的其他人:……
等等刚才那个失误的高度,居然能扣到吗。
那都是已经不是摸高达到三米七的问题是,怎么也有四米?
是四米吧。
反正不可能是一般的高度,应该是超高摸高再往上了。
普通高中生现在大部分的摸高,在三米一倒三米二这个区间。
高度再往上达到非常优秀的高度大概就在三米三往上。
但三米三往上这个区间能达到的人少之又少,几乎已经在精英中的精英了。
这其中格外突出的几个主攻手,牛岛若利佐久早圣臣以及桐生八,除了在力量上一骑绝尘之外,更重要的就是高度。
牛岛若利在高一的摸高已经达到了三米四,今年高二已经提高到了三米四二,要是等到高三的话,估计达到三米四五十不在话下。
这样的数据在高中生这一档的已经是无人能敌了。
一级职业选手也就差不多这个高度。
就算整个国际赛坛上,最高的标准也在三米7左右。从人选来说,能达到的也屈指可数。
可是虎杖悠仁绝对超过了四米。
不是……这是人吗?
“刚才音驹高校的那个人是飞起来了吗?是飞起来了吧?就……真的……不觉得离谱吗?”
“是吧……是飞起来了吧!怎么能跳那么高?”
“确定是人类吧,确定吧?”
“不是!!!之前有人说他都大赛开局发球砸出了个大坑嘛!当时好多人说是假的啊。”
“这个我也看过,说是为了出名这种假视频也做。”
“现在这个情况看来有可能不是假的吧,这人根本不是人类啊。”
“不是人类也能参加人类的比赛吗,不算作弊吗?”
“他又不是机器人,只是能力超出常规人类范畴之外,不能算作弊吧。”
“可……这也太离谱了吧,要不是我来现场看,我都觉得有视频都是编的程度,也难怪那些人不相信啊。”
“是啊。”
何谈观众觉得离谱。
连宫侑都觉得离谱,还记得开赛前,他跟虎杖悠仁说的,要不发一个砸大坑的球给他看看。
其实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讥讽虎杖悠仁,他根本发不出来,当然不会给他发。
他最烦拿排球博头条,博出名的人。因为太喜欢排球了,不希望任何人玷污了它。
也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一开始对虎杖悠仁是真的有敌意。
现在根本不用虎杖悠仁给他表演什么一球砸出个大坑了。
就这个直接飞起来的高度,只是为了迎合一个发错的球,就能跳这么高,还要什么证明。
这样的飞跃程度,是宫侑从来没见的主攻手。
如果可以的话,宫侑真的很想给这样的攻手做二传手。
越是看到虎杖悠仁这么有意思,越是看孤爪研磨很不顺眼,光是热身的托球,都能传成这样,宫侑真的很像穿到对面告诉孤爪研磨,什么叫二传手。
孤爪研磨本就有点被盯着不舒服,现在更是觉得汗流浃背。
话说这个宫侑到底有什么病,为什么拥有一种随时要用眼神杀死他的感觉。
孤爪研磨真的很无语,希望对面的二传手不要再把目光放在他这里了。
就好似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一直用眼神惩戒着他。
“至少,不能让对面太嚣张。”这是孤爪研磨在热身之外,队员开场动员,说的第一句话。
“研磨第一局就已经有兴致了吗?”黑尾铁朗说。
“这可是难得啊,可不能浪费了研磨的积极性。”夜久卫辅也说。
能把孤爪研磨第一局就挑起胜负心,那是真的挺不容易的。
黑尾铁朗一时不知道是好是坏。
也刚好接着这个机会,把他们血液神教的口号拿出来。
“我们是血液,需要输送氧气为了让大脑能够正常的运转,维系起来!”
虽然现在孤爪研磨还处于亢奋的状态,或者说有些生气,想要立刻进入比赛,但是这句口号,他还是觉得有些中二。
但是到底没说出‘下次别说了’这句话。
因为这句口号对于音驹队员们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也是信任他的意思。
孤爪研磨即使再理智再想阐述事实,也不想打击队友们的积极性。
虎杖悠仁几乎是跳着上场,可能想要提孤爪研磨证明一般,先踏进了场地,特别着急的想要比赛快速地开始。
在先踏进赛场后,转过身,跟孤爪研磨招手,脸上带着喜悦的神情。
“研磨!”
孤爪研磨刚还有的烦躁已经有些消散了。
跟着虎杖悠仁站的地方走了过去,黑尾铁朗紧跟其后,其他队友也都陆续的上场了。
就等着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两支队伍就这么面对面的站在赛场上了。
宫侑的攻击性也全然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宫侑走到网前,盯着站在前排的孤爪研磨,“你作为二传手拥有这样的主攻手,是不是太浪费了?”
孤爪研磨知道了宫侑为什么针对自己了,面对这些排球狂热爱好者,他挺难应对的。
宫侑还是天才派的,确实是让他没办法辩解,因为他就是一个善动脑子,但极其普通的二传手。
体力不行,体质不行,甚至根本撑不了满满三局的比赛。
传球技术也不能算是突出。更不想是那种专注准确率很高的那种。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大概就是还有一个能想点战术的脑子。
以及善于发现对手优缺点的眼睛吧。
孤爪研磨自己也觉得,他这样的二传手确实让虎杖悠仁在他手上被浪费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能他自己想,别人想,他还是觉得被冒犯到了。
所以孤爪研磨只是慢悠悠的说,“一会儿你就知道,是不是浪费了。”
“还有……真正恐怖的虎杖悠仁到底是什么样……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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