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向北的窘态, 穆初夏自然是不知道, 她这会儿正急哄哄地飞蹿在树林里,想尽快赶去救黑大王, 身边的一切其他动静都不会分心去看,何况裤子被撕裂这种声音微不可察的声音。
袁向北这会儿正面红耳赤,羞恼的无地自容, 自然也不可能告诉穆初夏, 自己的裤子坏了....
穆大魔王全力奔跑, 小片刻功夫, 就到达了那片森林。
刚踏入森林范围, 穆初夏就把袁向北从肩膀上放了下来。
袁向北脚一着地,就猛的转过身,面朝穆初夏,然后大手不着痕迹地探向身后, 拽了两把衣角边,想把衣服拉下去, 挡住自己破掉的裤子。
可惜... 衣服不够长,任他怎么拽衣服,依旧遮挡不住。
袁向北剑眉轻颤,耳尖上迅速爬上了颜色。
不过好在他是正面对着穆初夏的,穆初夏看不到他身后破了洞的裤子。而且如今是冬天,他穿了两条裤子, 外裤破了, 里裤还是好的。
“喂, 你在做啥?快点干活,瞅瞅黑大王在哪里?”穆初夏瞅着一动不动的袁向北,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干活。
穆初夏这会儿着急黑大王的安危,完全没有发现袁向北的窘状。
袁向北气闷地刮了眼穆初夏,一咬牙,转身面朝森林,开眼观望森林的动向。
他是大男人,才不会怕她看!
不就烂了一条外裤,有啥大不了的,又不是光屁.股。
袁向北转身开眼之际,穆初夏的双眸下意识地看向了他,眼神刚一划过,就见袁向北身后——破布飞舞。
袁向北极力想要掩盖的窘相瞬间落入了穆初夏的眼底。
穆初夏先前飞奔时与那树桩拉力太大,树桩本来只是勾到袁向北裤子上的一小点布。可穆初夏速度快,如风扫过,一下就把那棉布给撕拉开了好大一条口子,而那条口子拉得还特别有规律,刚好就拉出了一条圆形的弧度...
那弧度恰巧就从裤子上方一路撕到裤档下方。
袁向北现的情况就是——两屁. 股露在外面,裤档下吊着一块随风起舞的棉布。
“袁向北,你裤子坏了,是不是没人给你补啊?要不,你拿去让我妈给你缝缝吧,你这样子穿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流. 氓呢!”穆初夏站在袁向北身后,很好心的提了一句。
好吧,穆大魔王根本不知道,人家那被当流.氓的裤子其实就是她弄坏的。
这会儿见袁向北穿着这么烂的裤子出来,还很是同情了一把。
哎,没妈的娃子就是可怜,裤子烂的屁. 股都挡不住了,还穿在身上!
还是补补吧!这样子穿出来,太不雅观了。说不定就被村里的老女人们当流. 氓打了!
穆初夏娇脆的声音,如同一杯烈酒下肚,让袁向北顿时红了脸。他回头恼羞成怒地刮了眼穆初夏。
还能要脸点不,女孩子家家的,盯着别人屁股看什么看!还有点羞耻心没?还要脸不?
好吧,让一只魔知道什么是羞耻心,简直是天方夜谭。
穆初夏被袁向北瞪得莫名其妙,小嘴一撇,暗道:白眼狼,好心没好报!
切,懒得管他,他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吧!要是被村里的女人们打了,活该!
袁向北......
快要疯了,求来个人打晕他!
穆初夏不在袁向北的破裤子上纠结了,便又急切地催促他:“喂,你看清楚了没,黑大王情况如何?”
“在森林最深处,情况不算糟糕,黑大王以前说的那两只大妖,正在与之相斗……不过有一只好像受伤了。走,我们速去支援!”袁向北巴不得岔开话题,急忙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穆初夏。
他虽然把情况告诉了她,但他这会儿却震惊的想骂娘!
卧槽,这世界是疯了吧,那两只大妖...
他可是瞧得很清楚,那两大妖身上的妖气相和,你中和我,我中有你,一看就是一对。
可...... 物种不对啊!
穆初夏可不知道袁向北到底看到了什么,她听完话后,秀眉一皱,瞬间就蹿了出去。袁向北见状,也飞身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路走来,只见原本该耸立的参天大树倒了一大片,袁向北驻步查探了一下,道:“是被气劲扫到才倒掉了。”
“以你的功力,能做到这种程度不?”看着横倒在地的大树,穆初夏戳了戳袁向北,问道。
穆初夏对这个世界的道士不怎么熟悉,至今为止,遇上的唯一一个道士就是袁向北。而袁向北这道士还总是藏着掖着,从不正面与她比划较量。所以,来了这么些年,对于曾经的天敌,她依旧了解的不多。
袁向北严肃地摇头。
他如今已是先天,虽只是先天初期,但在道术界当得上一句“功力高深”。可按他如今的能力,气劲扫过,弄到一棵两棵还行,可一倒就是一大片...... 功力还远远不够。
他神情肃穆,心下疑虑:这哪方来的道士,功力如此高深,能弄出这种动静来,那他的功力就绝对在他之上!
想到这里,袁向北侧头看了一眼穆初夏,随即就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有这只魔在,再厉害的道士也没毛用!
袁向北已经看到那个敢来深山找茬的道士的悲惨结局了。
这只魔可是很护短,敢伤她的小弟——嘿嘿... 真是找抽!
“走,去看看,比你厉害又怎么样,照样抽飞他!”穆初夏水眸一翘,傲然轻视。她连十个阎王都敢揍,还怕这毛脚道士。
就不信这道士比阎王还厉害!
她虽是对道士的功体划分不清楚,但却也听说过,阎王比道士厉害。
两人在这里稍作驻脚,便往森林深处飞奔而去。
越往里走,路上倒塌的大树越多,不但如此,地上还出现了斑斑血迹。
穆初夏小鼻头轻轻怂了怂,便知道这是妖灵的血。
人血不是这么个味儿。
而此时,在森林最深处,一条惊天巨蟒正吐着蛇信盘踞在草丛中,高高竖起的蛇头上,一对幽冷的眼睛紧紧盯视着前方某棵大树,而在他蛇身盘踞的中央,有一只巨大的兔子正虚弱地躺在那里。
那只兔子很大,比农家养的大黄狗还大。一身雪白的皮毛里没有任何一丝杂色,而她的那对眼睛却是有异于一般的兔子,不是红的,而是墨绿色的。
兔子似乎受了伤,一股一股沸热的鲜血从她的双腿趟出,随着时间的消移,流血过多的大兔子,几乎快要撑不住,闭眼晕迷。
而在他们不远处,地上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大堆异与平常的动物。
各色各样,什么都有。
他们纷纷与那只兔子一样,皆受伤了无法动弹。
而在他们其中,黑大王那状如蛮牛的体形格外醒目。
一阵凉风吹过,原本警惕着四周的巨蟒突然动了,只见粗壮的蛇尾摆动,横扫而去。
一片地动山摇,所过之外飞沙走石。
“砰”一声巨响。
眼前大树轰然倒塌。
大树倒塌瞬间,一条残影速度极快的从那大树蹿出,随即又蹿进了更远的一棵大树上。
巨蟒一击之后,便迅速收了攻势。一对森冷的蛇目死死盯住那人隐匿的大树,随即口吐人言。“黑大王,你那主子还要多久才到,大白快不行了。”
巨蟒叫青衣,盘在他蛇身中央的是他媳妇大白。
蛇的媳妇是兔子...... 好像有哪里不对!——口粮变成了自己的媳妇什么的,也是世间罕有了!
青衣其实很想冲上去和那恶道正面来一架,可眼前他却脱不开身,前有虎视眈眈的恶道,中有自己受伤的小媳妇,后有一堆同类。如果他去和恶道相斗,万一恶道还有同伙,那自己身后这一堆同类咋办...
特别是自己这白嫩嫩的媳妇... 据他说知,现在人最爱吃兔子了。黑大王那片山头的兔子好像都不够吃了,都要进这片森林来了捉了。
自己媳妇可是大兔子,万一被恶道的同伙捉去吃,他哭都没地方哭。
担心自己媳妇落入人嘴的青衣,一时进退不得,只能安守一方,护住心上人。
“你再拖一会儿,主人马上就到!”黑大王撑起身回话,他已经感觉到了穆初夏的气息,应该是在赶来的路途中。
“别... 别等了,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去,把那道士给收拾了,敢... 敢放老娘血,老娘要生吞了他,把血补回来!”
一直安静躺在自家男人蛇身上的大白兔张眼开口,她声音虽是断断续续很虚弱,但说出来的话却架势十足!显然和她种族那胆小的性儿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看就是个喜欢搞事儿的!
“你吃素的,不能吃荤,会拉肚子。”青衣一听媳妇想吃人,立即出声打断她这个想法。
“没听说过兔子急了会咬人吗,别给我废话,快点去把他给我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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