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确实是为她着想没错,但也确实让她有些伤心了。
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是能这么理智地分析问题,就会显得她很感情用事。
这会她不禁怀疑,温礼是不是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自己。
“那你也觉得我们两个人应该离婚吗?”
温礼一时没有说话。
“要是你也是这么想的,那我觉得我们就没什么话好说的了,”贺明浠有些负气地说,“曾爷爷让我这段时间不要联系你,我挂了。”
而温礼叫住她:“明浠,你等等。”
贺明浠没好气:“干什么?”
静顿几秒,温礼说:“我刚刚说的那些,是我站在了你的角度上说的,我不能只考虑我们,我必须要为你的以后打算。”
“这一年来,我看到了你的努力和成长,也知道你想要独当一面的决心,所以我不希望你放弃。”
“明浠,你是块璞玉,你知道吗?只要给你时间,你一定会变成你意想不到的样子。”
男人的嗓音温和,带着对她无微不至的耐心与体贴,让贺明浠有些焦躁生气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听着他的声音,看着夜色下静谧的□□假山,虽然他远在燕城,可她甚至能想象到他此时脸上那看向她时包容而柔和的神色。
“如果我们不离婚,我当然可以把你带到燕城来生活,我可以养你,贺家能给你的那些物质,我也可以给你,做我的温太太,我不需要你学会做饭、学会整理家务、更不需要你围绕着我而活,你可以随心所欲过你想要的生活,你可以四处旅行、逛街交友,你可以把我们的家布置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子,你想买多少衣服、买多少个包包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在温礼的描述下,贺明浠想象着这样的生活。
她相信温礼不是那种会给老婆打空头支票的人。
这样的生活,对于从前的贺明浠来说,简直不要太美好太快乐,这就是从前的贺明浠一辈子都想要过的生活。
她张张唇,问:“……既然你可以对我这么好,那为什么你还要说离婚对我来说更好。”
温礼说:“因为只做我的温太太,太浪费你了。在这里,你有你的家人和朋友,就算你现在和家人们有矛盾,可这些年,都是他们养着你,给了你最好的物质生活,而且你的那些朋友们也都对你很好,如果跟着我去了燕城,和他们分开,一旦我工作忙的话,我不想没有人替我陪着你。”
“你是温太太,但你也是贺明浠,对不对?”
贺明浠瘪嘴,低低地嗯了声。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当然能明白温礼说这些话的苦心。
他总是这样,能够为她贴心地想到一切。
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没有办法离开他。
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情绪,她又忍不住哭了。
“……可是、我不舍得跟你分开,朋友和家人很重要,你对我也很重要啊。”
听着她可怜的哭腔,温礼有些心疼,叹气说:“傻瓜,哭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分开了。”
贺明浠吸吸鼻子。
“你刚刚说的啊,你说离婚对我更好……”
温礼哭笑不得:“离婚是对你更好,但我没打算跟你离婚。”
贺明浠:“啊?”
可是他刚刚说的每一句话,不都是在铺垫离婚吗?
温礼说:“好了,赶紧把眼泪擦一擦,都多大的人了。”
“……哦。”
贺明浠赶紧用手抹了抹脸。
明明看不到,可手机那头的温礼仿佛猜到了她此时的动作,无奈道:“不要那么用力,把脸都给抹疼了,还有把鼻涕也擤一下。”
贺明浠有些窘,说:“没鼻涕。”
“你一哭就流鼻涕,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快点儿,不要跟个孩子似的总是耸鼻子。”温礼说。
“哦。”
真是怪了,隔着这么远还能管她耸鼻子。
贺明浠从兜里掏出纸巾。
乖乖做完这些,又找了垃圾桶把纸巾丢掉,贺明浠这才问:“你刚说不会跟我离婚,是真的吗?你没骗我?”
“骗你干什么,”温礼说,“而且我们俩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贺明浠不懂了。
“你说离婚对我更好啊,所以你不就是要跟我离婚吗?”
“如果是一年以前,我可能会希望离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贺明浠:“怎么不一样了?”
“我不舍得,”温礼轻声说,“即使我知道明白对你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但是我不舍得。”
贺明浠喃喃道:“那你刚刚说的那些……”
温礼语气柔和:“虽然我是舍不得,但我不能阻止你做出对你来说更好的选择,所以我应该把所有的利弊都说给你听,交给你自己决定。”
他的话是听起来那么的郑重。
可是贺明浠一下子就戳穿了他的小把戏。
“你说交给我决定,可是你又说舍不得……”贺明浠抿唇,小声道,“你这不就是在耍赖吗?”
果然,温礼轻轻笑了声。
“也不算耍赖,就是告诉你我的想法。”
贺明浠哼了声,一点也不给男人面子。
“就是耍赖,你就承认吧,你也不是那么理性的对不对。”
温礼承认:“当然。”
顿了顿,他有些无奈地说:“明浠,我喜欢你,在你的事上,我没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理性,我当然也会感情用事的,希望你理解。”
哪有什么理不理解的。
他都不知道,她有多开心。
多开心他在她的事上终于也“感情用事”了一回。
“我才不要跟你离婚,”贺明浠语气里带着撒娇,却又坚定无比,“我好不容易把你搞到手,还没享受多久呢,就离婚了,那我之前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听着她这简单粗暴的宣言,温礼愣了好一会儿,笑出声来。
“好,不离婚,也不让你白忙活,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温礼一开始不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就是不想让她为这些烦恼。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他知道今天大概率不会跟贺家谈出什么结果来,明浠过来,夹在中间,也只能左右为难。
索性就不告诉她了,可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还是在家人那里受了委屈。
可即使受了委屈,她也不要跟他离婚。
隔着手机,他心疼得不行,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这么坦率可爱的明浠。
他柔声哄道:“这段时间可能我可能都要待在燕城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至于温桃那边,你暂时也不要去联系了,被你家里人知道了不好。”
他说这些是为她好,她现在本来就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如果在和温家这边的人联系过甚,他担心老爷子那边会因此对明浠也有意见。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暂且照顾不到她,他放不下心,至少得让明浠不能失了家人的保障和庇护。
贺明浠懂事地嗯了声,又替他抱不平。
“我真是服了曾爷爷和我那些叔伯了,找不到造谣我们家的人,就干脆把锅甩到你们头上。”
温礼问:“什么造谣?”
“你不知道吗?”贺明浠说,“曾爷爷跟我说,这一年,他在生意上帮了你们家不少,然后……你们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到处造谣说我们家要倒台了,所以曾爷爷才会那么生气。”
“帮了不少?”温礼语气不明,“你知道这一年我们集团在你曾爷爷的干涉下,黄了多少个项目吗?”
贺明浠愣了。
“没有啊,曾爷爷跟我说的是你们集团不领情。”
“……”
温礼沉默了,贺明浠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有人从中作梗是不是?”
温礼嗯了声:“大概。”
有人作梗,而两家之间有信息差,彼此都以为各自不领情,想要一拍两散,因误会也就越来越深。
温礼忽然问:“明浠,你演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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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年纪大了,睡得早,起得也早,第二天天还没亮就醒了,这时候家里其他人都还没醒,量过血压后,老爷子让佣人推着他去后山那儿浇个花,顺便呼吸新鲜空气。
正给宝贝花儿浇着水,忽然背后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老爷子吓得手上的水壶差点没扔地上。
一转头,发现居然是贺明浠这丫头。
“死丫头,你要吓死我!”老爷子抚着胸口说,“我才吃的降压药!”
贺明浠也料到会吓到曾爷爷,连忙上前扶着曾爷爷坐下,给曾爷爷拍胸口顺气儿。
等好点儿了,老爷子才问:“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你平时不都要睡到中午才起来吗?”
“上了一学期的课,生物钟早就变了,哪儿还能睡到中午。”
老爷子哼了声:“把你送学校去果然是送对了。”
贺明浠点头附和:“对,而且把我嫁给温礼也嫁对了,没有他,不会有现在脱胎换骨的我。”
果不其然,听贺明浠提起温礼,老爷子的表情果然变了变。
“你是来帮温家说话的?”
贺明浠知道曾爷爷起得早,她特意定了五点的闹钟起床,就是为了能和曾爷爷单独说上话。
“曾爷爷,您听我跟你说——”
她俯身在曾爷爷耳边。
曾爷爷听着,眉头越锁越紧,最后等贺明浠说完,他直接说:“不可能,你爸虽然平时不可靠,但本质不坏,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明浠,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爸爸呢。”
贺明浠就知道曾爷爷不会信,其实她也不敢相信,而且她现在也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别说是曾爷爷,谁都不会信。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来找您商量了吗?”贺明浠说,“而且曾爷爷,你真的相信温家会做那些背信弃义的事吗?你真的相信温衍表叔和温礼是那样的人吗?”
老爷子没有说话。
“退一万步说,如果他们真的不在乎您的话,那么在您当初逼温衍表叔改姓,还破坏和他女朋友的婚事,故意给她介绍胡爷爷的孙女对他们棒打鸳鸯的时候,他们温家早就跟我们家断交了。”
被说起以前干的那些缺德事,老爷子脸色一哂,贺明浠蹲在老爷子身边,边替他捶着腿边说:“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对付我们的话,为什么在一年前不对付呢?那时候集团后继无人,我又刚回国,什么都不懂,不正好对付我们吗?温礼又何必多此一举,答应您的嘱托教导我呢。”
“如果他是想要教废我的话,您看我现在像是被教废了的样子吗?”
老爷子抿起唇,细细打量贺明浠。
看了会儿,他忽然抚上贺明浠的头发,轻嗤道:“我就说黑头发好看多了,中国人就是要黑头发才最好看。”
老爷子没有明说,但贺明浠明白他想说什么。
不过老人家要面子,拉不下脸来承认温礼确实把她教得很好,所以用头发做借口罢了。
贺明浠也不揭穿,说:“我知道没证据话不能乱说,那毕竟是我亲爹,我会找证据的,您只要配合一下我就好。”
-
早上八点半,家里人陆陆续续起床,到中午的时候,几个叔伯过来吃中饭,老爷子又顺势在饭桌上公布了个事。
“明浠她答应离婚了。”
几个叔伯都愣了,昨天晚上才到的贺明澎和王怜如也愣了。
大伯贺璋开口:“爷爷,这事情还没搞清楚,就让明浠离婚,是不是急了点……”
“是啊爷爷,而且明浠昨天不是都抗议了吗?您这——”
就连平时不怎么在贺家说话的后妈王怜如也忍不住说道。
“爷爷,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毕竟是人生大事,应该还是要先看明浠的意思吧?”
“明浠已经点头了,”老爷子看向贺明浠,“明浠,你自己说。”
贺明浠点点头:“对,我同意离婚了。”
贺璋大伯:“可是你昨天不是还——”
“昨天是昨天,我今天已经想通了。”
大伯没话说了。
真是一天一个想法。
这时候贺琛出声,语气怀疑:“你搞什么鬼?昨天还死活不同意,今天就同意离婚了?”
贺明浠微微一笑:“那还得感谢爸爸你啊。”
贺琛:“什么意思?”
“要不是爸爸你昨天给我了两个清楚的选择,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做好决定,我觉得为了一个联姻的老公放弃我在集团的继承权,不值得,所以我要离婚。”
贺琛一时哑口,又问:“你跟温礼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贺明浠说:“再好也比不过我们家人啊。”
“……”
老爷子拍板说:“好了,既然明浠都决定离婚了,那就这样,今后明浠还是继续在栌大学习,至于实习,就直接到我们自家集团来,老师的话,再给她找一个就行了。”
因为这个突然的消息,这顿饭所有人都吃得心情复杂。
吃过饭,老爷子上楼休息,贺琛说有话要跟老爷子谈,跟着一起上了楼。
贺明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过一会儿,几个叔伯都相继来找她说话。
依旧是为了昨天的事,昨天晚上贺明浠的那一段肺腑之后,虽说不至于让他们悔恨万分,但也总归是意识到了对这个侄女的忽视。
他们让贺明浠再好好考虑一下离婚的事。
话都差不多,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而且他们也不想跟温家闹掰,还不至于这么快就下结论。
贺明浠点头,对几个叔伯说会考虑的。
和几个叔伯聊过后,就连王怜如母子都过来了。
贺明浠一向跟这对母子没什么话聊,而且上次被贺琛当街打了一巴掌的事她还记得,态度很是冷淡。
王怜如看得出来贺明浠不想跟她聊,但同为女人,她又是过来人,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议跟贺明浠说了说。
贺明浠当然分得清好赖话,所以她更不理解了。
她一向对这个后妈没什么好脸,她还跟自己说这些语重心长的话干什么,自讨没趣?
不过她还是给了王怜如一个面子,没当场翻脸。
王怜如说:“小澎上次去你家玩,他说他能看的出来,你跟温先生的感情挺好的。”
贺明浠忽然瞪了眼贺明澎。
贺明澎立刻低下了头:“……我觉得姐夫真的很好,姐姐,离婚的事再考虑一下吧。”
“如果我不离婚,我就得被赶出这个家了,”贺明浠故意说,“到时候就能给你腾地方了是吧?”
“当然不是!”贺明澎睁大眼。
王怜如也赶紧说:“明浠,你真的误会我们了。不管你离不离婚,你都是这个家的人,谁都不能赶你走的,至于继承集团,反正你爸爸也不在,我就跟你说明白了——”
“我从来没让小澎跟你抢什么,如果以后你继承了集团,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看在贺琛毕竟是你亲生父亲的份上,宽恕他,同时也不要把小澎赶走,可以吗?”
贺明浠抿了抿唇,有些诧异地看着这对母子。
“……你们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
贺明浠没再说话,而是看向了楼上。
过了半小时,贺琛和老爷子谈完话下楼了,脸色看上去很差,一下楼,就又匆匆忙忙走到了外面。
贺明浠悄悄跟了上去。
贺琛跑到了前院的花园里,这里平时只有园艺工人在,今天园艺工人还没来上班,偌大的花园空无一人。
贺琛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贺明浠悄悄躲在不远处,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不敢置信,还听到了贺琛在挂断电话前最后对人吩咐道:“你再多去找几个大点的营销号,听到没有?还有,举报信写好了以后先去找人盖个章再拿给老爷子,就说是从市长信箱里截下来的,是他们温家,实名举报咱们家的几个公职人员,懂吗?”
暂停了录音,贺明浠将这些立刻发送出去,接着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要是不把这渣亲爹给骂一顿,她死了都不解气。
“我就知道是你!”
贺琛看着这个突然跳出来的贺明浠,直接吓了一大跳。
而贺明浠这会儿已经全都搞清楚了。
“就为了把我给赶出去,给你的好儿子铺路,你连自己家的人都举报,甚至还连累了温衍表叔他们,你做这么大一个局,我说你不累吗?”
“你还说我是这个家最没用的人,我看你是这个家最大的毒瘤!”
一连串的指责说出口,贺明浠用失望又厌恶的眼神看着贺琛。
原本她和温礼都想到了,应该是贺琛在背后搞鬼,可是真的确认了事实后,她依旧觉得不可置信。
贺琛就那么恨她吗?恨到要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把她赶出贺家。
她该是有多倒霉才会摊上这么一个亲爹。
贺琛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任由被贺明浠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直到贺明浠骂够了,转身要走,他才赶紧回过神来,将贺明浠拽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去?!你要去跟爷爷告状是不是?!”
贺明浠冷笑:“你既然做得出这些事,就不要怕被我告状,放开我。”
听到她真要去告状,贺琛慌了,直接一把抓过了贺明浠的头发,贺明浠瞬间疼得龇起牙,嘴上也更不留情,嚷嚷着一定要告诉所有人。
她越是嚷,贺琛就越是怕。
要是所有人都知道,别说让儿子贺明澎继承集团,他哪怕就连自己挂名董事的位置都保不住。
不行!不能让贺明浠去告状!
贺琛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起来,看了眼花园四周没人,直接捂住贺明浠的嘴,将她摁在了地上,又赶紧打了个电话给谁。
直到一辆面包车在贺琛的授意下通过保安的检查开进了宅子,贺明浠被丢进了面包车,又被蒙上了头,贺明浠才反应过来贺琛对她做了什么。
不是吧,她居然被自己的亲爹给绑架了?!
服了,这个魔幻的世界,太扯淡了,太荒谬了。
贺明浠头上被蒙着黑布,但她能感觉到这些人在自己身上搜着什么。
搜到了手机,他们立刻打开车窗,将贺明浠的手机丢了出去。
贺明浠:“……”
还好她动作快,刚录好就马上发给温礼了。
-
与此同时,远在燕城的温礼收到贺明浠的录音,听完之后并没有急着把它交给贺老爷子。
他将录音直接给了温衍听,温衍听后,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和贺老爷子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最后甚至闹到了要让温礼贺明浠离婚的地步。
亲孙子做出这种危害集团利益和家族名声的事来,总要给老爷子一个缓冲的时间。
然而老爷子并没有给他们缓冲的时间,当晚,老爷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言简意赅,说明浠不见了。
至于为什么会不见,老爷子心里也有猜测,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虎毒都不食子,老爷子实在不愿意把这件事往孙子贺琛头上想。
可对温礼来说,贺琛说好听了是他岳父,说不好听了,他根本不配做明浠的父亲。
温礼猜到老爷子肯定不愿意报警,大家族要面子,不想家丑外扬,而且老爷子认为,毕竟是父女,明浠虽然不见了,但总不会有安全问题。
温礼没有劝老爷子,挂掉电话后,他闭眼撑着桌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立马让人给他买了回栌城的机票,直接翘了晚上的会议。
晚上出发,买最近的航班,落地以后已经是凌晨。
明浠不见了,贺家的人谁也没睡,半夜几点,宅子里还是灯火通明。
所有人包括老爷子都在客厅里坐着,这时候佣人着急忙慌地过来说姑爷来了。
话刚落音,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脸色阴沉的温礼大步走进来,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也没理任何人,径直走到了贺琛面前。
贺琛愣愣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女婿。
素来温和又懂礼数的男人冷着脸,摘了眼镜扔在一边,扯开领带,一把将岳父从沙发上拎了起来,直直地朝岳父的脸上挥过去一拳。
贺琛被打得摔在了沙发上,就这样都还没反应过来。
贺家所有的人都愣了,根本来不及阻止。
脑子一阵眩晕,贺琛忽然觉得鼻子一热,伸手一摸,居然出血了。
被女婿当场打出了鼻血,贺琛面子尽失,厉声朝温礼大喊:“温礼!你干什么!我是你岳父!”
温礼冷笑两声,俯身过来,双手提起贺琛的衣领,二话不说朝着贺琛又是一拳。
温礼教养极好,他平日里从不动粗,甚至就连脏话都不怎么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贺家上下没有人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出手揍自己的岳父。
平日里懂礼数的人一旦动起手来尤为可怕,不过两拳,贺琛已经快被打晕了过去。
温礼拽起贺琛的头,沉声说:“我不姓贺,对你也没那么多耐心,不想死就赶紧说,明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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