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引蛇出洞(3)
小瓶子的一句话, 让杨清宁有些绷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在看到他脑袋底下全是血时, 我心里慌极了,压根顾不得虫子不虫子的, 满脑子都是‘他不能出事’, ‘我不能让他出事’,我那时候才发现, 他对我比想象中还重要!”
“老爷不怕,皇上没事。”小瓶子与他对视, 眼神无比坚定。
杨清宁看着他, 心底汹涌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擦了擦眼角, 道:“谢谢你,长平。”
“老爷,我吩咐人准备热水,您洗漱一下, 换身衣服吧。”
“好。”
杨清宁洗了把脸,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本应该精神一些,却感觉异常疲惫。他脱掉鞋子, 爬上了床, 依偎着凌南玉躺下,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待他再醒来,已是三日后, 他躺在马车上,身边是醒过来的凌南玉。
凌南玉见他醒来, 急忙问道:“阿宁,你醒了,感觉如何?”
“嗓子有些舒服,我可是又发烧了?”杨清宁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凌南玉将枕头立了起来,让他靠着,道:“阿宁烧了三日。”
“你怎么样?可还烧着?”杨清宁伸手去摸凌南玉的额头。
“我身子强壮,这点伤不算什么,当日就醒了。”凌南玉握紧杨清宁的手,愧疚道:“对不起,这次让阿宁替我担惊受怕了。”
“我们之间用不着说这个,只要你没事就好。”
凌南玉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润润嗓子。”
杨清宁接过水杯,慢慢地喝了一口,嗓子跟卡了个刀片一样,疼得厉害。
凌南玉见他疼得皱眉,心疼道:“阿宁放心,我们受的罪,我会让他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杨清宁咳了两声,“这还要阿玉好好配合,演一场大戏。”
凌南玉遇刺的消息,很快便在朝中传开,所有人都忧心忡忡,只是他们到底是忧心凌南玉的伤势,还是忧心自己的未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半个月后,杨清宁等人回到京都,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被招去了乾坤宫,为重伤昏迷的凌南玉看诊。
杨清宁下令让营骁卫将乾坤宫团团围住,给凌南玉看诊的太医一缕不准离开,也不能与外人有任何接触,否则便以谋反论罪。期间于准因家中老母病重,想托乾坤宫的内侍到家中瞧瞧,而被抓进诏狱,生死未卜。朝中众臣多有猜测,一时间流言四起。
直到杨清宁出现在奉天殿,步上御阶在龙椅上坐下,预示着这场争斗到了高潮。
吏部尚书胡伟中率先开了口,“王爷虽是一字并肩王,却也不能逾越了规矩,毕竟后宫不得干政。”
杨清宁笑了笑,“那依胡爱卿之见,谁暂代朝政最为合适?”
“有内阁,有诸多朝臣,都能处理政务,便不劳王爷费心了。”
杨清宁淡淡地看着他,道:“本王是奉皇上之命,暂时代他理政,若胡爱卿不想抗旨,便自行退下。”
“王爷说是奉皇上之命,可有圣旨?”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质疑本王?来人,把他拖下去!”
门外进来两名禁卫军,径直走向胡伟中,二话不说直接将其拿下,拖着就往外走。
杨清宁突然发难,让胡伟中变了颜色,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朝廷重臣,没有皇上的圣旨,你不能拿我!”
杨清宁转头看向小顺子,小顺子会意,从袖子里掏出圣旨,随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体不适,不能临朝,由一字并肩王暂代朝政,钦此。”
杨清宁冷声说道:“胡伟中抗旨不遵,明显心怀不轨,免其官职,押入诏狱。”
“是,王爷。”禁卫军领命,拖着胡伟中往外走。
胡伟中大声喊道:“我并不知有圣旨,又怎能说我抗旨不遵,你这是刻意诬陷!皇上,我要见皇上,你不能一手遮天……”
随着他被拖出去,声音也越来越远。
大学士王衡出声说道:“王爷,您这般行事是否欠妥?”
“皇上遇刺,本王也差点殒命,你们不想着如何应对危机,只想着怎么为难本王,怎么,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还是想退波逐浪,也坐坐这龙椅?”杨清宁讥诮地扫过众人,“南凌能有今日的太平盛世,你们能站在这奉天殿里大放厥词,是先皇和皇上拼命护下的!可你们在做什么?行刺、暗杀、威胁、利诱,你们用尽手段,为了个人利益,不惜将整个国家拉下水。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点分量,有没有这个命!”
王衡的脸色不好看,不过他并不打算善罢甘休,道:“如今京都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为何流言四起?因何人心惶惶?”杨清宁打断王衡的话,冷声说道:“王大学士读过那么多年的书,难道不知这是那些叛贼的伎俩?还是说王大学士本身就是叛贼的人?”
王衡闻言顿时变了脸色,道:“王爷莫要信口雌黄!”
“小顺子是皇上的贴身内侍,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他手中有皇上的圣旨,清楚写明让本王暂代朝政,可王大学士就好似没听到一般,对本王百般刁难,可是想效仿胡伟中,抗旨不遵?”
王衡转头看向鸿吉和邱礼,随后又看向站在前面的几位国公、侯爷,几人低头看着地面,压根没有说话的打算,道:“两位阁老,几位国公侯爷,你们可是三朝元老、顾命大臣,面对如此境况,难道不该说点什么吗?”
鸿吉听他点了名,眉头蹙了蹙,随即抬头看了过去,道:“皇上受伤,不能临朝,让王爷暂代朝政,并无不妥,王大学士想让我说什么?”
邱礼应和道:“皇上是王爷看着长大的,是这世上唯独不会背叛皇上的人,皇上让王爷暂代朝政,再正常不过。更何况,王爷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来主持大局有何不妥?倒是王大学士,你为何百般阻挠?”
王衡眉头皱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永乐侯余志镇出声说道:“有句话叫‘事急从权’,王大学士博览群书,应该听过吧。王爷只是暂代朝政,又不是取而代之,你急什么?莫说王爷,就是老夫也觉得王大学士过于奇怪。”
“你们……”王衡的脸色越发难看,感觉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杨清宁不屑地冷笑一声,不再理会王衡,转头看向小顺子。
小顺子会意,扬声说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待小顺子话音落下,鸿吉往前一步,出声说道:“臣有奏。”
杨清宁淡淡地说道:“讲。”
“启禀王爷……”
鸿吉的出列,就是在当众打了王衡的脸,这个王衡刚进内阁没多久,恃才傲物,不尊前辈,鸿吉十分看不上眼,如今有机会自然要踩上两脚,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内阁的老大。
王衡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甭提多憋屈,只是他清楚若自己再说下去,十有八九和胡伟中一个下场,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退回了原本的位置。只是强烈的羞耻心,让他脸上火辣辣的。
见他面红耳赤,杨清宁讥诮地笑了笑,认真听着鸿吉的奏疏。
杨清宁暂代朝政的事,很快便传入了民间,新的流言也随之生成,并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你们听说了吗?一字并肩王开始代替皇上上朝了。”
“听说了。据说皇上快不行了,一字并肩王要做皇帝了。”
“我还听说皇上遇刺,就是一字并肩王所为,他明摆着就是想当皇帝。”
“不能吧,一字并肩王可是看着皇上长大的,两人的感情非比寻常。”
“有什么不能的,俗话说得好,自古皇室无亲情,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可是皇位啊,谁不想当皇帝。”
“虽然他前面说的不着四六,但后面那句我十分赞同,那可是皇位啊,谁不想当皇帝,你不想吗?”
……
“真是岂有此理!”陈青风听到他们的对话,气得脸色铁青,说着就要冲上去,与他们理论。
陈青云见状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臂,道:“他们都是无知百姓,你找他们理论又有何用?”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任凭流言这么传下去吧。”
“这种事越是压制,他们越觉得这是真的。我们要做的是找出源头,只要抓住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陈青风没好气地说道:“那些造谣的人,就是行刺皇上的人,他们的目的无非是皇位。如今有皇位继承权的,就只有那么两个,这还用找吗?”
陈青云无奈地说道:“就算猜到又如何,你有证据吗?幕后主使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个,你清楚吗?光凭着一腔怒气有用?”
陈青风不耐烦地说道:“那你说,我们具体要怎么做?”
“你在宫里当差,六皇子那边交给你,五皇子这边交给我。”
陈青风质疑地看着他,“就这样?”
陈青风笑了笑,道:“无论下面的人做再多的事,到最后都要与主子联络,只要盯住了他们,那些阿猫阿狗就跑不了。”
“好,就这么定了。”
杨清宁回到乾坤宫,径直去了御书房,瞧着满桌子的奏折,不禁有些头大。做戏要做全套,凌南玉负责躺在床上,他负责揽权,批阅奏折是最基本的。
小顺子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泡好的茶,放到杨清宁手边,“王爷,按照您的吩咐,将胡伟中送去了诏狱。”
“就委屈他几日吧。”
小顺子好奇地问道:“王爷为何不发落王大学士?”
杨清宁笑了笑,道:“自然是给他机会做事,若是把他抓了,岂不是断了人家的臂膀,若人家知道痛了,驻足不前,我们还要等到何时?”
小顺子奉承道:“王爷英明,奴才佩服。”
“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没耐心陪他们一直唱下去。”杨清宁不再多说,翻开奏折,仔细看着。
接下来的七日,杨清宁每日都会发落几名官员,摆出一副排除异己,独揽朝政的架势,将攻讦的借口送到那些人手上。对杨清宁不满的朝臣越来越多,私下里没少表达对杨清宁的不满和猜疑,流言也愈演愈烈。
第十日的下午,双龙山的山脚挖出一块石雕,羊头人身,头上带着帝王才戴的冕冠。
“你们听说了吗?双龙山下挖出一石雕。”
“听说了,据说是羊头人身,‘羊’就是那个‘杨’。”
“‘杨代凌江’。”
“你别欺负我没读过书,那叫‘李代桃僵’。”
“我的意思是杨取代凌掌管江山。”
……
御书房,杨清宁听说这件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心中暗道:“我杨清宁何其有幸,竟和一代女皇遭遇同样的事。”
“这么短的时间不仅要相处这么个主意,还得造出那么大一尊石像,难为他们了!”杨清宁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让人查查雕刻石像的师傅是谁,这么好的手艺,不招来自己用,实在浪费。”
小顺子闻言一怔,随即应声道:“是,王爷。”
内阁同样接到了消息,邱礼来到鸿吉办公的小屋,关上门道:“阁老,他们这一招有些狠啊!”
“能想到用这个办法,可见他们之中有能人啊。”
邱礼点点头,道:“阁老以为王爷会怎么应对?”
“我猜王爷应该不予理会。”
邱礼一怔,随即说道:“任由其发酵?那局面怕是……”
鸿吉笑了笑,道:“这不正是王爷想要的嘛。”
宁王府,凌南珏正在书房看书,小闫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书上。
小闫子将泡好的茶放在他手边,道:“王爷,方才门房过来传话,又有不少大人送来拜帖,您看……”
凌南珏头都未抬,直接说道:“全部退回。”
“王爷,外面的传言……”
凌南珏抬头看过去,眼神锐利如剑,打断了小闫子的话,道:“你可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小闫子心里一慌,急忙跪倒在地,道:“奴才不敢。”
凌南珏放下手里的书,“你收了谁的贿赂。”
“奴才没有,奴才……”
“说实话!”凌南珏打断小闫子的话。
“王爷明鉴,奴才真的没有,奴才一直谨记王爷教诲,不敢有半分僭越。”
凌南珏沉默地看着他,良久后方才开口,道:“去把小武子叫来。”
小闫子闻言松了口气,道:“是,奴才这就去。”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小武子便进了门,行礼道:“参见王爷。”
凌南珏吩咐道:“你去盯着小闫子,本王要知道他都做了什么,见了谁。”
小武子一怔,随即应声道:“是,王爷。”
凌南珏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径直问道:“你来时,他可是说了什么?”
小武子闻言心里一紧,犹豫了一瞬,便跪在了地上,道:“王爷,奴才有把柄在小闫子手上,他威胁奴才,让奴才小心回话。”
凌南珏眉头微蹙,“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奴才……”小武子抬头瞄了凌南珏一眼,道:“奴才与秋雨相好,被他撞见,于是他便一直在拿这件事要挟奴才,让奴才给他办事。最近越发过分,奴才实在受不了了。”
“你都为他做了什么事?”
“奴才每月的月例银子,有多半要交给他,这还不算,您交给他的差事,他都交给奴才,自己什么都不干。这些奴才可以忍,可他竟还骚扰秋雨。王爷,奴才做错了事,要打要罚都甘愿,实在不想再受他要挟,还请王爷为奴才做主。”小闫子骚扰秋雨,让小武子破防,打算玉石俱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怪不得小闫子有恃无恐,原来有小武子给他打掩护,凌南珏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最近是否与府外的人多有走动?”
“是,最近京都流言四起,许多大臣都给王爷送来了拜帖,王爷每次都会让人退回去,那些人不死心,便想找门路,于是便找到小闫子,这些时日他收了不少的银子。”
凌南珏起身说道:“走吧,随本王去瞧瞧。”
小武子应声,和凌南珏一起去了下人房,侍从们见他过来,急忙上前行礼。
在床上躺着的小闫子听到动静,起身下床,趿拉着鞋来到门口,探头出去查看情况,没想到竟看到了凌南珏,被吓了一跳,急忙穿上鞋,走了出来,行礼道:“奴才见过王爷。”
凌南珏没搭理他们,径直朝着小闫子的房间走去。
小闫子见状急忙起身追了上去,道:“王爷,奴才房里腌臜,恐污了您的眼,还是容奴才整理整理,您再进吧。”
凌南珏转头看了过去,道:“本王让你起来了?”
小闫子一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的小武子,说道:“王爷,可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以致您对奴才有什么误会?”
“你觉得会有人说什么?”
凌南珏依旧淡淡地看着他,神色中看不出喜怒,却给他极大的心理压力。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道:“王爷,奴才方才确实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才这一次。”
“若还想留条命,就趁早让开,否则……”
“王爷……”
“来人。”凌南珏不想再听他废话,扬声说道:“把他绑了。”
一旁的侍从们相互对视,并没有即刻领命。
凌南珏见状眉头皱紧,“怎么,连本王的命令都不听了?”
小武子与几个相好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两三个侍从朝小闫子走了过去。
小闫子一看顿时恍然,“小武子,果然是你使得坏,你……”
凌南珏抬脚踹在小闫子身上,怒道:“这是宁王府,不是闫王府!”
小闫子被摔倒在地,小武子二话不说将其压制住,一个侍从抽出自己的腰带,三两下便将小闫子捆了起来。
“王爷,奴才冤枉!小武子他冤枉我!”
凌南珏没再多说,径直进了小闫子的房间,小武子招呼侍从看好小闫子,紧跟着走了进去。
“他收的东西在何处?”
小武子走到床前,掀起床单,弯腰看了进去,从床底拉出一个木箱子,随即打开,里面有不少的白银和银票,还有一些成色不错的玉器。
凌南珏扫了一眼,道:“抱着箱子跟本王出去。”
“是,王爷。”
两人相继走出房间,小武子将木箱放在了小闫子身边。
凌南珏冷声说道:“这些银子哪来的?”
小闫子心里一紧,狡辩道:“王爷,奴才也不知,定是有人在栽赃嫁祸。”
凌南珏也不再多问,径直吩咐道:“押着他,随本王进宫。”
杨清宁正在御书房处理奏折,小顺子进来禀告:“王爷,宁王来了,正在宫外候着。”
杨清宁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过去,道:“可说了来由?”
“没有。”
杨清宁沉吟片刻,道:“让他进来吧。”
“是,王爷。”
见他要走,杨清宁提醒道:“让底下的人精神着点,别让人钻了空子。”
“王爷放心,奴才明白。”
小顺子亲自来到乾坤宫门口,看向门外的凌南珏,笑着说道:“奴才见过宁王。”
凌南玉笑着说道:“公公不必多礼。”
“王爷让奴才请您进去。”小顺子说完,转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小闫子,道:“这是……”
“这奴才不老实,特意抓来给王爷发落。”
小顺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叫来两名营骁卫,替换了凌南珏的侍卫,这才一起进了乾坤宫。
凌南珏目不斜视地跟着小顺子往前走,来来往往的营骁卫与他们擦肩而过,气氛看上去格外紧绷。小闫子被吓得脸色惨白,越是往里走,越是害怕,在他眼中,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逐渐扭曲,变成了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正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凌南珏跟在小顺子身后,径直进了御书房,看向御案之后的杨清宁,行礼道:“见过王兄。”
杨清宁起身,笑着说道:“阿珏不必多礼,那边坐吧。”
两人在窗前的软塌上落了座,杨清宁直截了当地问道:“阿珏过来所谓何事?”
“不瞒王兄,最近有不少大臣给我递了拜帖,皆被我退了回去。今日小闫子突然劝我见他们,还有意无意地提及外面的流言,我心生疑惑,便查问了一番,没想到他竟收了银子,替他们办事。我便将他带来,给王兄发落。”
杨清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看来阿珏很受朝臣拥戴啊。”
“王兄与阿珏有恩,阿珏一直铭记在心,不管外人怎么说,阿珏永远站在王兄这边。”
“外面都说是本王害的皇上,阿珏以为呢?”
“王兄与皇上感情深厚,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伤害皇上,唯独王兄不会。”
杨清宁看着凌南珏的眼睛,判断他话中的真假。凌南珏平静地与他对视,他清楚杨清宁在试探,他也趁机向杨清宁表明立场。
过了好半晌,杨清宁方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小顺子,道:“怎么不奉茶?”
小顺子闻言急忙说道:“您瞧奴才这脑子,奴才这就去。”
“再过一个月,就到阿珏的成人礼了,可皇上……”杨清宁脸上浮现悲伤之色。
凌南珏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伤得很重吗?”
杨清宁叹了口气,道:“皇上伤了头,一直昏睡不醒,太医也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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