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138 第 138 章
我会永远爱你
解救出“实验体”后,诸伏景光等人立刻被送往了公安严控着的疗养院,交由专人照料。
他们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曾苏醒。
降谷零因为身份便捷,去看过几次。
鹤见述也想去,可因为有关于组织的任何事目前仍是保密状态,他不该知道“降谷零解救出了沦为实验体的挚友们”一事,所以一次都没去过疗养院。
医生查看完研究所留下的实验记录后,仔细检查了四人的状态,断定他们短期内是绝对无法苏醒的。
降谷零将医生的诊断转述给鹤见述。
少年挠挠脸,茫然道:“不应该呀……他们只是自己钻进去罐子里,然后在复活的那一瞬间因为书的剧情而昏迷,又不是真的遭受了人体实验。”
照理来说身体上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最多记忆方面可能有点混乱。
难道这一出会让友人们受罪吗?
鹤见述惶惶不安。
降谷零安慰:“别想太多,死人复生也是需要时间修养的。或许过两天他们就醒过来了呢。”
话音刚落,降谷零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刚接起,风见裕也激动的嗓音就从喇叭中传了出来。
“降谷先生!诸伏先生他们都醒了!您要不要赶来医院瞧瞧?”
降谷零一挑眉毛,无声笑道:看,刚说什么来着?
鹤见述推他出门:怎么还有心情笑,快点去看看他们的身体啦!
……
降谷零赶到了疗养院。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好几个医生围在病床前。
三张病床分别住着诸伏景光、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宫野明美是女孩子,单独住了另一间房。
医生们啧啧称奇:“竟然能这么快醒过来,真是神了!”
“刚苏醒就能坐能动能说话,医学奇迹啊!”
降谷零:“……”
那是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受过所谓的实验折磨,身体素质都维持在没死之前的水平。
降谷零故意板着张脸,等医生们走光了,才把房门一关。
“零,我们这是……?”萩原研二的嗓音很沙哑,茫然道:“我不是死在爆炸中了吗?”
他皱着眉头,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等会儿,爆炸之后好像又发生了其他事。我好像是被带回了一个组织的研究所,被、被强迫进行人体实验??”
萩原研二探头看了看另外两张床的病友:“小阵平,景光,你们也是吗?我的印象中似乎也有你们的身影。”
诸伏景光点头:“我和你一样,也是组织的实验体。”
他的神情复杂:“没想到我自杀没成功,还被带回了组织……zero,希望没有连累到你们。”
降谷零摇头:“别担心,我们没有受到影响。”
“自杀?!”萩原研二惊诧。
“都过去了。”诸伏景光不想友人担心,不欲多说。
可他的心里又有了新的疑惑。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尝试过逃跑?萩原和松田也就罢了,他是知道降谷零作为波本卧底在组织里的。
再不济,也可以尝试买通研究员,向波本传递情报啊。
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松田阵平,突然问:“我们怎么会被抓进组织的实验室?别人不好说,我可是在半空的摩天轮上啊。”
怎么救下来的,实在很费解。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
在三位友人越发困惑的目光中,降谷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的食指抵在唇边,俏皮地眨了眨眼。姿态轻松,完全没有刚进门那会儿伪装出来的难过——看到重新活过来的友人,实在难过不起来。
降谷零轻声道:“医生说你们失忆了,不是吗?”
三位友人一怔。
降谷零:“谁知道组织是怎么做到的呢?我查不到,你们因为药物的影响而记忆不完整,更不可能记起来了。”
“先在疗养院安心养病吧。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出院之后再说也不迟。”
降谷零笑道:“到那时,我想向你们介绍一个人……啊,应该是两个人才对。”
松田阵平问:“谁?”
“我爱人和我儿子。”降谷零提醒道:“他们都是很可爱的男孩子。”
三人瞳孔地震:?!
一觉醒来,零不仅结完婚还有小孩了!
诸伏景光恍恍惚惚:“双、双胞胎?”
“?我只有一个儿子……噢!是我没说清楚。”降谷零连忙纠正:“我老婆——鹤见述,他也是男孩子。”
“铃铃铃——”
降谷零的手机又响了,他匆忙看了一眼,是公安那边的电话。
大概率是呼唤他回岗位,还有很多后续事宜需要他指挥处理。
“总之,到时候介绍给你们认识。我先走了啊。”降谷零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三人面面相觑,还没缓过神来,病房大门又一次被打开。
大忙人降谷零去而复返。他握着门把手,跑得这么急也没见气喘吁吁,一副游刃有余的体力王者模样。
“我是回来提醒你们一句的。”降谷零说,“你们三个——包括隔壁房的明美小姐——都欠阿鹤一顿大餐。这可是你们亲口许诺的,别赖账啊。阿鹤不说,我可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降谷零看他们皱着眉头,拼命回忆的样子,笑了起来。
“回头会告诉你们的……不过别说是我泄密的,他大概只想当一个匿名英雄。被发现我破坏了他的大计,我是要睡沙发的。”
“我会在7月31日的花火大会上,跟阿鹤求婚。”
“你们三个家伙,快点复健出院,别错过兄弟的人生大事。”
“记得帮我去看一看明美小姐的情况!”
降谷零噼里啪啦说完一通话,在电话铃声的不断催促中,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压根等不及看三人的反应。
三位友人无敌迷茫。
这番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了,让他们忍不住发散思维,又因为混乱的记忆而发散失败。
“算了,到时候见到人就知道了吧。”萩原研二耸耸肩,“反正零也说了,会把事情告诉我们的。”
“在那之前,我们是‘失忆’的状态。”诸伏景光接话道。
萩原研二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漏嘴。
他是中间的那张床,此时扭头望向自己的左边。
“小阵平,你怎么不说话,是想到什么了吗?”萩原研二问。
松田阵平身穿病号服,半靠坐在床头,面露沉思之状。
“我只是在想要给那位‘鹤见先生’带什么礼物才好,总要有见面礼。”
其余两人惊奇道:“你竟然能想到这方面!”
天啊,这还是警校里怼天怼地、直来直往、情商感人的松田直男吗?
萩原研二:“那你想好礼品了吗?”
松田阵平点点头。
萩原:“是什么?”
松田阵平:“一沓数学练习册。”
萩原:?
景光:?
抱歉,他们要收回之前那句话了。松田直男果然从没变过。
松田阵平抓了抓头发,暴躁道:“别这样看我。我只是……条件反射想到了数学练习册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眸中若有所思。
“现在什么日期?”萩原研二问。
诸伏景光探身拿起挂在病床边上的病历:“六月三十。”
还有一个月。
*
七月三号。
三个人已经能下床了,在又一次被惊呼“医学奇迹”后,拜托护士替他们买了一个果篮,集体去隔壁探望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的身体素质比起三位警察来说差了一点,暂时还不能下床。
“谢谢你们的探望,降谷先生昨天来过了,也提到了你们。”
“怎么会在研究所?……抱歉,我实在没有印象了。我明明应该是死在琴酒的枪下才对。能捡回一条命,真是万幸。”
“你们问的是降谷先生的爱人,那位鹤见述先生吗?”宫野明美迟疑片刻。
诸伏景光:“对,明美小姐有印象吗?”
“我不认识他。”宫野明美摇了摇头,她垂下眸子,犹豫许久,才轻声道:“……不过,是很耳熟的名字。”
“总觉得,应该请他吃好几顿大餐才行。”
对上了。
三人不再打扰宫野明美休息,礼貌告辞。
“这些天下来,我拼命回想,也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其实,我也是。”
“我也……”
三人噗嗤笑出声。
“神神秘秘的。”萩原研二摇摇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零又太忙了。”
诸伏景光:“等我们出院就能去找他了。”
松田阵平:“我找人要台手机,先网购一批练习册……”
七月五号。
三位警察先生觉得自己已经能出院了,集体提交了出院申请,被医生一秒驳回。
松田阵平问:“医生,请问我们的手机在哪里?不出院,起码给部手机吧。”
医生:“你们失踪这么多年,哪儿来的手机。”
松田阵平:“……”
医生:“病人就要好好休息,别当网瘾青年!病房里有电视,闲着无聊就用电视解闷吧!”
三人:“……”
医生帮他们打开了电视,潇洒地走了,徒留三人在嘻嘻哈哈的综艺声中凌乱。
七月八号。
同一层的最后一间空病房,住进了一个新人。
新人被医生送进新病房的时候,三位警察先生正在和宫野明美搓麻将——搓的是日式麻将。
麻将牌是萩原研二出卖色相,求一位护士小姐偷运进来的。
被铁面无私的医生发现,会被没收。
听到走廊传来的动静,四个人手忙脚乱地把麻将藏好。
也不是查房的时间啊,怎么就来人了?
四个闲得无聊的人,互相交换了眼神:
去看看?
走起!
等医生走后,四个鬼鬼祟祟的人悄悄来到第三间病房前,非常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请进。”
从病房内传出了一位青年的嗓音。
四人打开房门。
病床上半坐半躺着一位青年,他的头发很有特色,半边白色半边紫色,是双色发。青年穿着病号服,手背还打着点滴,肩膀上缠着绷带。
看见来人,青年眼神一亮。
“景光叔叔、萩原叔叔、松田叔叔,是你们呀。啊……那位就是明美姐姐吧?”
青年温温柔柔地说:“大家快请进,随便坐。”
三位荣升叔叔辈的男人们:?
大家看起来年龄都差不多,你凭什么喊我们叔叔。
唯一的姐姐·宫野明美同样略有迷惑:“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呢?我似乎没见过你。”
青年笑了笑:“我要避嫌,没去过阿笠博士家,当然没见过面。不过我听小哀提起过你哦。”
“啊,对了,我是西格玛。”
“西格玛?”宫野明美疑惑:“那你的姓氏……抱歉,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用回答的。”
西格玛:“没关系啦。姓氏的话,爸爸跟我商量过,我会随父亲姓降谷。结婚后爸爸不会改姓氏,但我以后要读东京的警校,户口要落在东京,随父亲的姓氏会更方便。”
青年笑容腼腆:
“降谷西格玛听起来也太奇怪了,叫我西格玛就好。”
四人:“……”
西格玛:“?”
诸伏景光僵硬地问:“冒昧问一句,你是谁和谁的儿子?”
“鹤见述和降谷零的儿子啊!”西格玛奇怪地皱起眉头:“景光叔叔,你们怎么一副震惊的表情?”
四人:“……”
能不震惊吗!
降谷/零/zero居然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
他们还以为降谷零口中的儿子,最多才三岁!
察觉到西格玛知道很多事情的四人,火速锁紧了房门。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将房间里里外外地排查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窃听装置。
见识过人间险恶,但对叔叔们没有任何戒心的西格玛,被套了个干干净净。
他就连自己其实才三岁的事都说出去了。
——反正叔叔们都知道啊!只是复活,又不是失忆!
“……等会儿,你们其实是失忆状态??”西格玛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被三位叔叔摁回原位。
“别乱动,你身上还有伤。”诸伏景光叮嘱道。
西格玛:“你们怎么这样啊!竟然联合起来骗我!”
松田阵平:“早晚会知道的,你只是替你父亲提前告诉我们而已。”
西格玛:“……”
那倒也是。
宫野明美问:“你身上的伤严重吗?”
西格玛摇摇头:“子弹擦伤而已。父亲担心我被组织报复,特意让我装作严重一点,进医院被保护起来。”
他连自己是卧底「马德拉」一事,也说出来了。
组织都完蛋了,面前又是知根知底可以信任的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萩原研二感慨:“好家伙,子承父业啊。”
西格玛挠挠脸颊,嘿嘿傻乐。
松田阵平瞅着他的模样,无端地觉得青年傻笑的模样很像一个人。
像谁呢?
反正不是降谷零。
松田阵平借用了西格玛的手机,登录了自己的亚马逊账号,下单了一批最新数学教材和练习册。
西格玛发现了,大惊失色地狂敲客服退款,及时退款成功。
七月九号。
降谷零前来探望儿子,顺便接受友人们的祝福(冷嘲热讽)。
但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降谷零丝毫不惧。
“你们这群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降谷零把好几个保温饭盒摆在小桌子上,对西格玛温和地招招手:“来,儿子。你爸给你做的爱心病号餐,营养又美味,都是你没试过的新菜式。”
西格玛迟疑了一秒。
降谷零不得不补充:“虽然都是新菜式,但都是在我的指导下做出来的。”
西格玛飞快拿起筷子,乖巧地坐好等吃饭。
降谷零一边掀开饭盒的盖子,一边故作惊讶地对三位友人说:“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护士小姐应该要把医院订的盒饭拿上来了吧?”
三位友人:“……”
硬了,拳头硬了。
七月十五号。
公安终于准许家属探望。
降谷零松了口气,总算不用被阿鹤天天催着往医院送饭了。
西格玛那点擦伤早就好了,天天营养过剩,还不运动,跟着叔叔姐姐们打麻将,脸都圆了一圈。
三位警察先生却很不满:“家属能来就说明不用保密了啊,为什么我们还不能出院?”
降谷零敷衍:“明天、明天就帮你们提交出院申请。”
降谷零:“阿鹤,西格玛真的没事。你别跑那么快,当心摔跤!”
降谷零甩掉三位朋友,大步追了上去。
三人:“……”
原来刚刚像一阵风一样刮进西格玛病房的少年,就是降谷零的老婆。
这小子组建的家庭年龄构造真的很奇怪啊!
大家坐下来好好聊了聊,重新认识了一遍。
鹤见述原本并不想大家记起这件事,正如降谷零所说,他觉得当匿名的猫猫超人也很不错。
倘若是降谷零说漏了嘴,鹤见述多少会在私下气恼地叭叭几句。
换成了西格玛,鹤见述的态度秒变,笑容和煦:“说就说了,崽崽,爸爸不会生你气的。来,你要吃点小蛋糕吗?”
降谷零:“……”
这就是家庭弟位和帝位吗,感受到了。
当得知松田阵平连失忆了都不忘给他买数学教材。
鹤见述脸色剧变:!!
——松田阵平,你还敢说自己不是魔鬼?!
七月十七号。
大家终于能出院了。
这么久没出院是有原因的。四个人都是早已在社会上登记了死亡的人,想要办齐身份证明、居住的公寓、回归原本的工作等等……
都需要时间。
降谷零替他们办齐了身份信息,也找好了新公寓。宫野明美以前的工作是组织安排的,之后会自力更生,重新找份新职业。
其余三位警察的工作则要复杂的多。
不过问题也不大,他们毕竟是被卷入组织的无辜受害者,又不是人为失踪。
他们出院后再跑几趟警署,重新办入职手续就好。
至于身体检查、心理检查之类的事项,已经在住院时做完了。
西格玛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了正门回家。
鹤见述微微踮起脚,主动拥抱了他:“崽崽,欢迎回家。”
降谷零站在鹤见述身后,等鹤见述抱完,也抱了一下。
“欢迎回家。”
“汪汪!汪汪汪!”哈罗绕着他们疯狂打转,尾巴摇的像个小螺旋桨。
鹤见述翻译:“哈罗也在欢迎你哦。”
西格玛眼眶微红,笑容灿烂:“嗯!爸爸、父亲,我回来了!”
*
七月二十三号。
时隔多日,鹤见述总算又一次收到了费奥多尔的消息。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赴约。
他们依旧在那家咖啡店碰面。
老板已经换了个人,店铺经过一轮装修变得越发精致。新老板很会做生意,似乎有把它打造成网红咖啡厅的意思。
上次来,鹤见述还能随便挑座位,这次却只能坐在角落的二人小桌里了。
角落的两人显然都不在意这个。
费奥多尔将两个信封袋交给鹤见述。
“第一个是你想要的证据,第二个是关于世界不再有异能力的故事。”
费奥多尔礼貌地问:“现在抄么?钢笔已经备齐,放在信封里了。”
鹤见述打开信封,粗略地翻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它们收好。
“现在还不是时候。”鹤见述说,“费佳,福地樱痴彻底下台我才开始正式誊抄。我们说好的,不是么?”
费奥多尔:“据我所知,只要不写下最后一个句号,这个故事就不会实现。”
鹤见述顿了顿:“是这样没错。”
费奥多尔彬彬有礼地:“请吧,述君。只要不写完最后一个字,就不算破坏约定。”
鹤见述没有动。
费奥多尔轻笑道:“难道说,述君要反悔吗?”
鹤见述冷笑一声:“不是吧?费佳,你当我是傻子?我当着你的面把「书」拿出来,下一秒「书」还会在我手里?”
费奥多尔的笑意顿住,缓缓蹙眉:“我不会抢夺「书」……你不信我?”
“难道你就能百分百信任我?”鹤见述反问。
费奥多尔:“……述君,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防备。你的异能力很强悍,我是敌不过你的。”
鹤见述想了想:“要不然这样好了,你等我把你的剧本拿回家,让我先看几遍查查有没有漏洞……万一有漏洞,而我又已经写上去,那怎么办!”
费奥多尔:“如果没有……”
“如果没有任何漏洞,我们就再约个时间出来,我当着你的面把它誊抄完,如何?”鹤见述补充:“最后一行留着,等最后再写。”
费奥多尔眯着眼上下打量黑发少年,轻笑起来。
“当然可以。”费奥多尔说,“述君,约定一定要遵守啊。”
鹤见述也笑道:“那是自然。”
费奥多尔轻声道:“那你愿意用言灵再和我签订一次契约吗?就说——‘费奥多尔会协助鹤见述杀死福地樱痴,鹤见述会将费奥多尔交给他的故事誊抄在「书」上’。”
鹤见述跟着他念了一遍。
费奥多尔再三确认:“世界将再也没有异能力。”
鹤见述直直望进黑发男人的双眸中,毫不犹豫地说:“世界将再也没有异能力!”
费奥多尔听出了少年话语中的坚决,微笑道:“述君,契约成立了。”
*
七月二十四号。
武侦的两大智囊已经把费奥多尔的两个信封都看过一遍了。
“剧本毫无破绽,给出来的证据倒是缺了一部分,心眼真多,他不老实啊。”
太宰治啧了一声:“述君,我们手头有一部分,再结合这一部分,差不多也够了。你后悔还来得及。”
“约定不遵守,老鼠会反扑的吧?”鹤见述说。
乱步蛮不在乎地说:“有武侦在,有我在,你怕什么?”
鹤见述摇了摇头:“现在打碎费奥多尔的希望,他拼死也会咬死武侦的。而且,我已经跟他签订了契约,以言灵为誓,是不能反悔的。”
太宰治问他契约的具体内容,鹤见述就把那段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他。
太宰听完最后一句,叹息了一声:“述君……爱情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吗?催着你赴死。”
鹤见述:“太宰先生,您要劝阻我吗?”
“不,我绝不劝你。”太宰治大笑起来,“死亡可是我一直在追寻的东西,我怎么会阻止别人赴死?”
鹤见述:“昨天刚出了一个委托任务,顺便提前救下一位有自杀冲动的少女一事,已经传遍了武侦。那位小小姐的父母,可是逢人就夸你是位好人。”
太宰治笑得乐不可支。
他是好人?或许吧。
也不知道这个情报传到森先生和中也耳朵里,他们会不会恶心得连饭都吃不下。
乱步不耐地扯回话题:“所以说,述君,你确认了吗?绝不后悔?”
鹤见述坚定道:“绝不。”
他绝不会后悔的,不如说,倘若不这样做,他才是会后悔终生。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想法,我会帮你的。”
乱步咬着棒棒糖,半眯着眼,姿态随意:“把剧本拿来,让我看看怎么改。”
太宰治俯下身,用手掌托着下巴跟着一起看。
“其实不用改也行。”鹤见述犹豫道,“任何变动都会引起魔人的警觉,我跟他说过不写最后一段。最后只要稍稍抢一抢时间,添上最后一句就好了。”
“哪一句?”太宰治问。
鹤见述连忙上前,凑到两人耳边小声耳语。
太宰治听完就笑了,乱步无语:“你这样真的行吗?书不会判定错误?”
鹤见述拍拍胸脯:“不会的!我就是「书」,我超懂它!”
太宰治:“就按你说的做,我会帮你分散他的注意力。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鹤见述:“那要看社长决定什么时候对福地樱痴动手。”
七月二十五号。
鹤见述给费奥多尔递了消息,当着他的面把剧本誊抄到了书上。
“最后一段等一切结束后再写。”
鹤见述把书抱在怀里,放下笔,没好气道:“剩下的那部分证据呢?交出来!”
多年心愿即将实现,费奥多尔克制不住微笑。他没有犹豫,把最后一个信封交给了鹤见述。
鹤见述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福地樱痴犯下罪证的照片。
他匆匆回到武侦,将照片交给乱步。
乱步接过:“噢,是这部分啊。太宰搞到了这部分的录音,正好有图、有音频、还有文字材料,铁证如山,他逃不掉了。”
“述君,准备一下吧。我们准备动手了。”
当夜。
鹤见述告诉降谷零:“我们要对福地樱痴开战了。”
降谷零既紧张又担忧:“我和你一起去!”
“你别去。”鹤见述拒绝了降谷零的陪同请求,并且有理有据:“异能者打起来杀伤力很大,你没有异能力,过去很容易被误伤。福地樱痴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很可能会拿你来威胁我。”
“他再强也做不到瞬移,你在家里是最安全的。”
降谷零:“那西格玛……”
西格玛乖巧地举起手:“爸爸,我有异能力,我陪你上战场!”
鹤见述失笑:“什么战场,别说得这么吓人。那只不过是福地樱痴的刑场。”
西格玛:“……”
你的说法难道就不吓人了吗。
鹤见述叉着腰,昂起下巴:“总之,你们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就好啦。”
降谷零试着用各种理由说服鹤见述,统统失败了,最终不得不妥协。
“好吧。”降谷零担忧道:“要平安回来啊。”
鹤见述笑着扑过去,亲了他一口:“嗯!”
“我今晚要去武侦开作战会议,可能会通宵,别等我,你们先睡。”
说完,鹤见述就钻进了[门]内,背影消失在电视机后。
降谷零突然一阵心悸,张口想要喊住他,通道却已经关闭了。
在他围剿组织的时候,阿鹤也是这么担心他的么?
降谷零叹了口气,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
鹤见述没有去武侦。
板上钉钉的事,没有必要开作战会议。还不如让大家回家吃好喝好,睡个好觉,明天才有充沛的精力打架。
鹤见述独自一人回到了横滨的公寓——就是那间降谷零的安全屋,隔壁曾是织田作之助的家。鹤见述在入职武侦后,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公寓久久无人居住,蒙上了一层灰尘。
鹤见述打扫了一下客厅和卧室,一边拖地,一边回忆往昔:“零哥为了不跟我一张床铺睡觉,还在这里打过地铺呢。”
“那会儿的他好纯情哦。”
哪里像现在,他都不敢让西格玛帮他打扫主卧!
生怕西格玛看到那一抽屉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为父亲的尊严和脸面还要不要了。
鹤见述越想越脸红,啊,零哥现在花样越来越多了,以后扛不住可怎么办呀。
“叮咚!”
门铃响了。
鹤见述手里还拎着拖把,过去开门。
来人披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礼帽,橘色的发尾搭在肩膀上。
月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投映在地板上。
“中也!你来啦!”鹤见述甩掉拖把,连忙把人拉进屋子里。
中原中也环视一周,一脸嫌弃:“你就住这样的地方?”
“当然不是啊!这里是我的另一处房产,我住东京,又不住这里。”
中原中也拧着眉:“你不是说让我帮你搬家,家具呢?话说,大晚上搬家,而且还是叫我——港口Mafia的重力使——用重力帮你抬家具。鹤见述,你胆子真的很大啊。”
鹤见述讨好地帮中也捏捏肩膀,捶捶手臂:“拜托了,中也!以后你寄来的小鱼干,我再也不会转送给社长,还会定期写感谢信给森先生,让他给你加薪哦。”
中原中也的表情扭曲一瞬。
“你竟然……算了,给武侦社长总好过给那条青花鱼。”中原中也没好气道:“我那些都是给人吃的小鱼干,不是给猫吃的,你给我感恩戴德地吃干净啊!”
鹤见述小鸡啄米式点头:“好的中也,一定会吃的,中也!”
中原中也:“感谢信也别寄,我不差那点工资。”
鹤见述:“哦哦!”
中原中也:“……”
鹤见述乖巧地问:“还有什么要求吗?”
橘发男人摁着鹤见述的头,逼着他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没发现不对。又捏了捏他的脸,没发现易容。
鹤见述揉了被捏痛的脸蛋,不满道:“中也,你在干嘛!”
“你乖的有点诡异,我怀疑你是青花鱼假扮来耍我的。”中原中也说。
鹤见述嘟囔:“我才没那么无聊,快点,帮我搬完家你就可以走了。”
“用完就丢?”
“那不然呢!你是港口Mafia的人,我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我们是天敌,井水不犯河水……嗷!别捏我的脸……”
中原中也嘀嘀咕咕:“真的是本人啊。也是,你一向是胆大包天的。家具在哪,我骑了机车来,我载你。”
“不用机车。”
鹤见述将中原中也带到电视机前:“都在里面了。”
中原中也还是第一次跟着鹤见述进他的秘密基地,鹤见述再三强调:“看到什么都不准告诉森先生啊。”
“首领不问,我就不说,问了我就不会隐瞒。”中原中也很果断地说。
“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鹤见述抬了抬下巴:“里面全部东西,都搬到外面的公寓里。”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秒。
眼前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地方,塞满了家具。光是懒人沙发就有三个!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琳琅满目的健身器材,小茶几,台灯,书架,大型照明灯,风扇……
最离谱的是还有两台发电机。
原本还在想鹤见述为什么不找武侦的人来搬家,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难怪会找到他头上!
鹤见述:嘿嘿。
拜托,武侦的大家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不能过多劳累好吗。
中原中也没好气道:“你外面那台电视屏幕太小了啊,很多东西根本出不去吧?”
鹤见述一呆:“那、那怎么办?”
可恶!之前没考虑到这一点,大晚上的,上哪儿买一台超大屏的显示器啊。
中原中也叹气:“交给我吧。”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神通广大的港口Mafia干部,在离开了十五分钟后,带着一个超大屏显示器回来了。
鹤见述很惊喜,问:“中也,你去哪里买的啊?大晚上还有商场开门么?”
中原中也:“这是我家用来看电影的屏幕!”
鹤见述:“哦哦哦……”
中也为了帮他,连家都拆了,感动。
回头买一瓶红酒送给他。
即便有重力加持,搬完家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彻底整理完后已经到了后半夜。
鹤见述挥别中原中也:“谢谢你,中也,下次请你来我家吃饭!我会做很多菜肴哦,还有一酒柜的红酒随便你挑!”
中原中也原本并不感兴趣,听到最后一句才略微心动。
但他依旧故作嫌弃:“谁要你的东西,走了。”
走没两步,停下来,回头问:“你跟那个叫安室的家伙吵架了?”
鹤见述:“?没呀。”
中也:“那你怎么大半夜的不回家,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还把所有东西都搬了出来。
鹤见述笑眯眯地:“原来中也是担心我呀。”
中原中也冷着脸,嗤笑:“我不会关心敌人。”
嗯嗯嗯,刚刚还在帮敌人搬家呢。
鹤见述看破不说破:“只是想要整理一下啦,不能放这么多东西在里面。”
中原中也便将其理解为是异能力的弊端,可以放一时,时间长了就要拿出来。
不过这些就是个人的秘密了,中原中也无意窥探。
鹤见述:“我等一下就会回家睡觉的,中也你也快回家休息吧。哦对了,这个电视屏幕……”
中原中也很干脆:“送你了。”
鹤见述将他送到楼下,中原中也骑上机车,在轰鸣声中飞檐走壁地离开了。
真·飞檐走壁的那种。
“中也的异能力真厉害。”鹤见述感慨。
但鹤见述不羡慕。
他又不想要,他只想要零哥。
*
七月二十六号。
武侦将情报上交了政府,福地樱痴发现自己被背刺,震怒。
猎犬发现自己被队长欺骗了多年,震惊之余,出手准备逮捕福地樱痴。
没人能打赢他,因为福地樱痴的异能力和武器都很作弊。
福地樱痴的异能力是「镜狮子」,武器是神刀·雨御前。
他的异能力可以把武器性能增强百倍,神刀又拥有折叠空间的能力,两个一结合,福地樱痴甚至能把折断的刀刃穿越时间进行攻击。
就很离谱。
不过要论起开挂,鹤见述的异能力更胜一筹。
福地樱痴没有悬念地死在了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联手合击中,没有反扑、没有反转,鹤见述的金眸提前锁死了福地樱痴。
福地樱痴动不了,也就无法为过去的自己发出警示,更无法躲避两人的合击。
之所以是两个人,太宰治是有说法的:“敦君被我教导得越发出色啊,让他去吧,一定行的。”
就这一句,被森先生派来见证这一切的芥川龙之介便气到快要发疯:“太宰先生,不需要人虎,在下就可以!在下能为您杀死福地樱痴!!”
太宰治笑吟吟道:“那你们就一起上吧。通力合作,解决对手……不准内讧打架哦,我看着呢。”
福地樱痴死了。
其实如果他不动手,凭借当年的累累战果,说不定只会被关进专门关押异能力者的监狱。
可是没有如果。
福地樱痴死后,尸体由猎犬带走。他们刚走,一直藏在暗处的费奥多尔便冒了出来。
“述君,现在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中原中也不懂,皱起眉头:“什么承诺?”
鹤见述无奈:“费佳,你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
费奥多尔:“让所有人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不好么?”
“行叭。”鹤见述拿出书,跳了个路边的石墩,席地而坐,一刻都不耽误地开始写。
费奥多尔正要上前靠近,被中原中也面色不善地堵住。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太宰治面色阴沉:“中也,那是死屋之鼠的首领,拦住他!我去看看述君在写什么。”
太宰治朝鹤见述伸出手:“述君,把书给我。”
“不给!”鹤见述边跑边写边大喊:“费佳!费佳!是你要现在动笔的,你就没点预案吗?快救命!”
“鹤见述,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中原中也下意识将费奥多尔挡的越发严实,头也不回地怒斥道。
被人围住,费奥多尔一点都不慌,轻声道:
“伊万,动手。”
层层土墙凭空而起,如同一个大手,将鹤见述完全包裹在内。
伊万·冈查洛夫,死屋之鼠的成员,异能力为「悬崖」,能操控土石。
太宰治冷笑:“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他朝土墙伸出手,还没等接近,狙击子弹便击中了太宰治的肩膀。
太宰治:“唔!”
其他人惊慌:“太宰先生!”
血液潺潺而下,太宰治痛到跪倒在地。第二枪和第三枪来的很快,直奔心脏,中岛敦扑到太宰治身上,带着他翻滚一圈避开子弹。
罗生门划过天际,芥川龙之介干脆利落地把子弹切成两半。
费奥多尔:“我是有备而来的。”
那些雇佣兵有异能力,事后无论成与不成,他都有退路。
可是……
鹤见述只是剩最后一段的两句话没写,这会不会拖的太久了?
正想着,土墙中传出鹤见述的喊声。
“费佳,我要写完了!你把墙撤了吧。”
费奥多尔点点头,土墙便慢慢褪去。
鹤见述举着书:“费佳,你看看,没有问题我就写了。写下最后一个句号后,我们之间的契约就完成了哦。”
中原中也不知内情,本能觉得不能让他落笔,条件反射地扭头朝鹤见述冲去,同时怒吼道:“太宰——!”
太宰治:“写就让他写嘛,反正也拦不住。”
众人一愣。
鹤见述:“写完了,世界就没有特殊能力了哦。”
大家一品他的话,脸色剧变。
费奥多尔非常满意这个效果:“写吧。”
鹤见述低下头去写,边写,嘴唇一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中原中也径直冲向少年,被早有预料的太宰治拦截:“别拦他。”
费奥多尔总算察觉到不对,他一抬眼,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太宰和乱步。
知道真相后的他们……
表情太平静了!
费奥多尔甚至没管鹤见述写了些什么,立刻打出撤退的信号。
下一刻,太宰治和乱步同时喝道:“抓住费奥多尔!”
“中也!”太宰治急急喊道。
中原中也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太宰治:“敢坑我,你就死定了。”
费奥多尔有备而来,武侦也是有备而来。
在伊万被中原中也一脚踩进地下的时候,费奥多尔最终意识到自己是逃不掉了。
没关系,进监狱这一环,他同样有计划。
鹤见述已经写完了,正抱着书,哭丧着脸询问太宰治的伤口疼不疼。
“你做了什么?”费奥多尔冷脸问道。
太宰治揉着少年的脑袋,笑道:“你不如感受一下,看看你的异能力还在不在。”
费奥多尔脸色一变。
太宰治将书的最后一段大声背诵出来。
“……这个世界将不再有异能力。”
“可这个世界指的是谁呢?世界本人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他自己啊。”
“‘那就让我和我的朋友费奥多尔·D·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失去异能力吧。’世界洒脱一笑。”
“语毕,伴随着最后一次言灵的实现,世界本人和费奥多尔同时失去了异能力。”
中岛敦怔怔地问:“谁是世界?”
“我是。”
鹤见述抱着书,轻声道:“我就是世界意识的化身,我即世界。”
神明并不想要高悬的神座,他品尝到情与爱的滋味后,再不想离开人间。
从此之后,他只是书的看管者,再也不是神明。
终有一日,这个世界会迎来另一个全新的世界意识的诞生。
“我没有异能力了。”鹤见述洒脱笑道:“但我很开心。”
*
降谷零终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他心中无比触动,眼眶通红地说:“阿鹤,你不必这样。”
鹤见述反问他:“难道没有异能力,我就活不下去了吗?难道没有异能力,你就不会爱我,不会保护我了吗?”
“我是鹤见述,不是书!我要当人,不要孤零零地一个人被困在黑黝黝的结界里,只有一本空白的书陪着我!”
“我要等多久,才能等来零哥的转世呢?就算过去千百年,我等来的那个降谷零,也不是我的降谷零了。我不想永生,我只想和零哥一起变老。”
鹤见述很坚定地说:“就算变成了老爷爷,就算作为人类的寿命终有尽头,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鹤见述问降谷零:“我真正成为人类了,这不好吗?”
降谷零抖着手,将他死死揽入怀中。
鹤见述环着他的腰:“这样我就能长高了,我会长得比你和西格玛还高。”
“好,我会做营养丰富的食物,帮你长高。”降谷零说。
“我没有异能力了,你要保护我。”
“没人能伤害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许说这样的话。”鹤见述说,“我没有言灵了,以后你也要爱惜自己的生命。”
降谷零说好。
降谷零抱住他,嘴唇颤动:“谢谢你。”
鹤见述吻了吻他的嘴角:“我爱你,零哥。”
降谷零:“我也是。”
降谷零埋在少年的脖颈旁,眼泪滑入他的衣领内。
“我会永远爱你,哪怕到了生命的尽头。”他郑重发誓。
就算有轮回转世,降谷零相信自己依旧会在第一眼看见鹤见述时,不可自拔地爱上他。
无数次一如既往地深爱他。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谢谢大家的陪伴哦!
求婚的话暂时没有灵感,就先搁置(跪)之后有灵感的话,会补番外在后面。
这个结尾是这篇文开之前就写好的,我写文一向是先码结尾再码开头(还因此被基友吐槽过)
“鹤见述就是世界”这句话,是很前面的伏笔。他只想搞没自己的异能力,并不会自私到搞没全世界的异能力。但是他又担心被骂,还贪心地想着一石二鸟把陀总也解决掉,所以就大着胆子找上了门(所以才会被太宰和乱步训斥‘难道你开口了,我们就不会帮你吗’‘那是你的意志,我们不会拦你’类似这样的话)
因此太宰才会说“爱情很奇妙”
有人梦想着长生不老,有人却想要变成凡人。
这本书的一句话简介也是:“我要做人啦!”
总之,完结啦!非常感谢大家的陪伴,我们下本再见。
让我看到你们的评论嘛(quq)顺便——
推推我的预收(叉腰)(大笑)
预收:《我在合欢宗武魔双修》
文案:
作为大陆唯一武魔双修至巅峰的天才,江琰是人人皆知的传奇角色。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直到某日弟子熬制的魔药炸锅,将他炸到另一个世界。
尚未清醒时,面前有人问道:“你擅长哪方面?”
江琰本能答道:“我武魔双修!”
那人:“哦!双修是吧,合欢宗前面右转不送。”
江琰:“合欢宗是什么?”
那人:“能让你精通双修的好地方。”
江琰悟了,坚定地跨入合欢宗大门。
*
合欢宗新收了一个弟子,刚进门便荣获全宗第一美人称号。可惜毫无上进心,净学些没用东西。
每日不是背着剑跑藏书阁,就是在霍霍长老院里的杂草,炼出的药水冒着诡异气泡,没人敢碰。
宗内功课门门垫底,一问三不知,倒是对别家武学十分感兴趣。
大家看不起江琰,师尊也叹息摇头:“罢了,好歹有张惊艳绝伦的脸,不愁找不到道侣。”
江琰从此被师尊放养。
百年一度宗门大比来临,江琰作为抽中签的倒霉蛋被派去参加。合欢宗登场时,各门派十分不屑。
某武学奇才:“区区合欢宗。”
江琰一套剑招出神入化,将奇才打得落花流水。
某术法奇才:“区区合欢宗。”
江琰瞬发无杖高阶魔法,将奇才吓得跪地认输。
某炼丹奇才:“区区……我要炸炉了快闪啊!”
路过的江琰往丹鼎里丢了一把杂草,反手掐印,成丹乃是修仙界早已失传的丹药至宝!
众人无比震撼,江琰从此名扬天下,不仅被各大门派奉为座上宾,还被天才们追着献殷勤。
合欢宗上下纷纷悟了:原来这才是寻找道侣双修的最佳法门,江师兄真是妙极,妙极!
*
剑宗少主顾景昀对江琰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多次委婉告白无果,决定来记猛药。他找上江琰,表示想同他学习双修之法,问他:“你可愿?”
江琰点头:“何时开始?”
顾景昀大喜:“今夜月色迷人,择日不如撞日!”
当晚,江琰将他带到屋顶。顾景昀尚在思考这是春宫图中哪一式才能有如此奇葩的地点,便见江琰掏出蒲团盘膝而坐,又友好地递给他一个。
顾景昀:“……这是作甚?”
江琰诧异:“对着月亮打坐冥想可以加强魔力,是武魔双修的第一步。你不是要学习如何双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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