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武器库遭到了如此惨重的袭击啊——”太宰治蹲在地上打量着眼前几个死亡的成员。
几人均是被机枪扫射,当即毙命,除此之外,敌人还盗走了不少高性能武器与炸弹,这是在直接跟港口叫板吗,太宰治心想,这帮在欧洲被人称为灰色幽灵的家伙们,还真是大胆。
观察完情况,又安排了接下来的系列事宜,太宰治站起身拍了拍风衣,正准备走,却在此刻察觉到一股特殊的探究视线。
挑衅,和...杀意?
太宰治笑了,转身向着视线的方向望去,相隔百米远的一个摞起来的集装箱之上,一位头顶白毡帽的男子坐在那里。
在他看过去之后,对方伸出手微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微笑之下却是另一层含义,赋予他死亡以及取而代之。
太宰治知道此人是谁,先不说绘音酱跟他分享过这位魔人的情报,再者,对于妄图偷走他的宝物的老鼠,猫可是很记仇的呢。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不会成功的。
太宰治无声的说着。
很显然,费奥多尔读出了他的唇语,因为他对太宰治的回复是:那就试试看。
在太宰治离开后,费奥多尔起身,同时白发青年在飞舞的扑克牌中出现,带着他瞬间回到了骸塞附近。
此时骸塞早已被废弃的高塔里,靠近窗边的一侧,有一个与整座建筑破败风格完全不符的高档餐桌,曾被横滨的异能者深深忌惮的白麒麟正坐在那里,他单手摇晃着酒杯,观看着在他眼中平平无奇的景色。
就连突然落地的白毡帽与小丑也没有让他舍去一个眼神。
“太慢了,我不喜欢等待。”涩泽龙彦说道,他的眼睛依旧看着窗外。
“已经在计划之中了,马上阁下就可以得到那颗与众不同的宝石。”费奥多尔笑笑:“人间失格,能无视龙彦之间的存在,想必会比阁下收藏室里的任何一颗宝石都要绚丽,美丽的事物,自然值得稍作期待。”
“但愿如此...”
“你说坂口安吾失踪了,以及林太郎委派你去调查这件事?”我看着眼前前来报告的红发男人。
他带孩子还是很有成效的,至少在他担任梦野久作保镖期间,久作基本上没受过除了训练以外的伤,而且性格也被养的不错。
可明明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却偏偏要让织田去调查坂口失踪这件事,就因为他们是朋友?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是的,此外首领还赐予了我银之神谕。”织田作之助接着说道。
“这样啊——”越来越觉得有大问题的我顿了顿,不过为了不让气氛显得那么僵硬,我还是对织田打趣到:“那织田君现在也拥有对我下达命令的权利了。”
织田作之助:“属下不敢。”
“如果情况紧急,你也可以那么做。”我笑了笑:“既然林太郎给你指派了任务,那么久作那边你暂时就不用管了,我会让长谷接手。”更何况还有兰波看着。
“是,属下先告退。”公私分明的织田作之助在工作期间,大部分时候保持着对上司的恭敬,当然下班之后去喝酒的话,就会随意一些。
在织田作之助离开后,我放下手中的钢笔开始沉思,坂口安吾,一个脑袋里装了那么多机密情报的人突然失踪了,却没在港口掀起一点浪花,只是委托织田作之助一人去处理。
这样的话,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坂口安吾已经开始脱离港.黑,回归他真正的组织了,毕竟是官方的人,想必不管是哪一边都会保障他的安全,因此他不会有事。
只是——
有
一点我想不明白,一个注定会在报告上被标注失踪或是彻底抹去的人,为什么要给织田颁发银之神谕呢。
上一次见这个手谕还是很多年前啊,在那间不透风的密闭地下室里,在那位老首领的床前。
拼图差了几块,凭我的脑子似乎暂时没办法透过这并不完整的碎片看出它背后真正的图案。
所以我究竟该不该——
想到这我的思想突然戛然而止,既然林太郎是越过了我这个织田的上司,直接通知他,那就是说明林太郎并不希望我插手参与此事。
虽然以往也不是没有此类的情况,最后我终究会知道一切的答案,只是这次...我的第六感是如此的强烈,它疯狂地对我诉说,说我不能做一个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秉着观望态度的旁观者,不然我会后悔的。
脑子里闪过另一个世界太宰治毫无血色的脸颊,我抿了抿唇,看来继背着林太郎谈恋爱之后,我又要稍微忤逆一下父亲大人的意愿了。
嘀嘀——
傍晚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这首殉情之歌的铃声只会为一个人响起。
“什么事,太宰?”我拿起手机放到耳边。
“绘音酱,织田作本来答应晚上要和我一起吃咖喱,但他鸽了我!”电话对面的少年像是在耍脾气。
“啊,我知道,因为林太郎突然给他派了任务。”说完这句话后,我犹豫了一会儿,太宰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另一个朋友现在处于失踪状态吧?
对面的人似乎猜到了我犹豫的原因,透过电话他缓慢又带着慵懒的嗓音传来:“我知道,刚刚见过织田作了。”
“哦。”摸不准太宰意思的我选择先保持沉默。
电话就这样寂静了几秒,我还是开口了:“所以要我去陪你吃咖喱吗?”
太宰治:“要!”
太宰说的吃咖喱的地方我清楚在哪,恋爱后我们曾吃遍横滨的大街小巷,那家店也在其中,店主大叔的手艺一流,后来我还知道了那是我的某位红发下属寄养孩子的场所。
初次去的时候我被太宰骗着吃了很辣的辣咖喱,吃的我控制不住自己奔涌的泪腺,而太宰却在一旁笑个不停,虽说他的嘴巴也被辣的像是涂了正红色的唇蜜一样。
第二次我特意点了不辣的蛋包饭,却被太宰偷偷替换掉了,后来他拿出一盒牛奶跟我说牛奶能解辣,于是我被男朋友嘴对嘴喂了牛奶,说实话,我觉得那比普通的接吻要涩情多了。
特别是当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太宰的下颌流到脖颈处时,那是我第一次发觉自己对声色犬马的肉.欲有如此兴致。
当然,未成年的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我站在了日常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太宰面前,“你怎么在这蹲着呀?”
“因为在等绘音酱。”蹲在路边玩游戏的太宰治站了起来,抱住眼前的少女。
不知为何,在今天听织田作跟他说他不能赴约的那一刻,太宰治莫名感到诡异的命运感正在驱使着他,这份从未有过的感受让他隐隐不安,让他再次开始厌恶自我。
于是他坐在路边无所谓地打着游戏,直到少女的阴影将他笼罩,直到抱住她,所有环绕在周身的阴冷与黑暗才逐渐消失,因为怀抱里的这个人是如此温暖。
在被太宰抱住后,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或许就像小猫咪总是想要被铲屎官抱在怀里一样,太宰他真的很喜欢拥抱:“不是说要去吃咖喱吗,走吧。”
不大却又到处看起来都很温馨的小餐馆里,店主大叔为我们端上了盘子。
头顶的天花板上传来小孩子们跑来跑去的声音,我吃着原味咖喱,脑海中回想着打电话时,太宰说的话,他说他知道,他的这个知道我听
出了两层含义,所以,太宰已经清楚坂口安吾是卧底这件事了吗。
“...你都知道了?”我斟酌着开口,因为我不确定太宰他在意识到自己被朋友欺骗后会有什么反应。
太宰治本来正用勺子戳着酱汁里的土豆,在听到少女突然说出的没有前因后果的话后,他干脆把勺子直直插在像个小山丘一样的米饭上。
“嗯,安吾他...是间谍吧。”太宰治悠悠叹了口气,“其实在庆功宴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哦。”
“那天从安吾的包里翻相机时,相机有些水汽,因为包的最下面放了一把雨伞,伞是用过的,是湿的,而情报显示安吾在东京下了飞机后直接被手下接回港.黑复命,紧接着就去p了。”
太宰治拿勺子在米饭上打着圈,像是挖小土堆那样:
“东京和横滨都没有下雨,所以在回横滨之前,安吾去了其他地方,见了别人,并且他们在雨中聊了有一段时间,回来后他对情报做了手脚,他本来就擅长这种事。”
不过太宰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意外地得到了一块拼图碎片。
“安吾他是ic的间谍吧,今天下午织田作去他的住处调查的时候,被那帮灰色幽灵伏击了,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人去翻安吾的保险箱。”少年的声音萦绕在我耳边。
ic的间谍?
我早已知晓不久前在横滨登陆的那伙犯罪团体名为ic,一个全部由被驱逐的军人组成的,据说首领是极其强大异能者的团体。
只是坂口安吾他不是政府的人吗,什么时候变成了——
啊,原来这就是他那保密性极好的出差任务,看来其中不乏林太郎的手笔。
有人成天在各种摸鱼,有人却顶着生命危险成了三面间谍,不愧是能同时拿两份工资的男人,哦不,现在要说三份了,安吾他...真的好强啊。
我感叹着,同时在心里思索要不要把坂口安吾的真实身份告诉太宰,以及——
林太郎究竟在干什么?
此时的我还差一点点就能将一切都搞清楚,只是这最后的两块拼图,似乎并不是目前的我能够触碰到的,真是糟糕。
不过即便如此,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反正身为首领的林太郎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组织的发展,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为了什么,等等,为了——什么?
嘀嘀嘀——
即将呼之欲出的答案突然被太宰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我的注意力转移了,于是某些事物再次沉寂。
“你说什么,织田作受伤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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