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横滨街头,我鼓着脸吸着手中的饮料盒,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我跑了两家心理咨询室,结果第一个让我做了半天选择题,一个小时光做题了,还收了我五千日元,说是下次预约拿结果。
而第二个试图催眠我,却看着我的眼睛把自己催眠进去了,醒来之后,对方还一脸迷茫地问我是谁,他在干什么。
我:......
究竟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好吧,虽然我的确也算个医生,但我是搞临床的,咱们专业技能相差的着实有点远。
总之都很不靠谱,这让我不禁怀疑他们的心理咨询资格证是怎么考出来的,水分是不是有点大,于是我索性直接将第三个预约取消了。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我还能找谁帮忙呢?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溜达,直到看见远处一个红色砖瓦的房起来我好像还有三个人情诶,不知道名侦探大人会不会给出对我有帮助的见解。
我抬脚向前方街道伫立的小红楼走去。
“你好,请问要找——咦,你是——”在门铃按响之后,来开门的是曾经在孤儿院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发少年,不过我记得他的名字,中岛敦。
果然伙食好了长得就是快,这都长这么高了,看着也很好rua。
“你好呀,你是叫敦对吧,我没记错的话,以及我找一下乱步君。”我站在原地笑着说。
充满阳光的少年的确会给人带来好心情,至少比那两个心理医生要有用一些。
“好的,请在会客室稍等。”虽然看我的眼神充满好奇,但在将我带到沙发上,并用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水后,少年很快就将江户川乱步叫了出来。
“你终于想起乱步大人了。”吃着薯片的江户川乱步踱步而来,他坐到了少女对面,中岛敦跟在其后将他刚打开的波子汽水放在了桌子上。
“看来中岛君进步很大。”瞥了一眼乖巧替我们带上会客室门的中岛敦,我说道。
“这是当然,在乱步大人的教育下,敦如今已经是超级合格的小弟了。”江户川乱步对小老虎的表现表示满意。
在说完这句话后,名侦探像是看出了什么,他突然停住了咔嚓咔嚓咀嚼薯片的动作,从怀中掏出了一副眼镜戴在了他那刚睁开的碧绿眼睛上。
“虽然乱步大人不是解梦师,但是——”江户川看向女孩,“乱步大人可以帮你”。
“名侦探果然实至名归。”我先是感叹了一句,随后简洁复述了一遍我梦中的内容,并没有带入具体人名,但我想江户川乱步不会不明白我说的都是谁。
“唔,这样的话。”江户川乱步的手重新伸进了装薯片的袋子里,他咬着薯片开口:“那是一个你并不存在的平行世界,而你只是在睡梦中恰好误入而已。”
说完,名侦探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虽然听起来有点玄幻,但是他是不会看错的。
而对面的少女对这个离奇的答案显然接受良好,看来是先前也有所猜测,只是并不确定,现在经过智商天花板的证实之后,她才真的确信了。
“原来是平行世界么。”我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次性水杯,水面上荡漾着逐渐向外扩散的波纹,那似乎寓意着我的内心并没有我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
我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只是...为什么另一个世界的太宰会叫出我的名字呢?
看出少女疑惑的江户川乱步刚想开口,但他却顿了一下,超推理似乎被某种不知名物体干扰了,真相突然开始空白,他拿起桌子上的波子汽水喝了一大口,擦擦嘴:
“至于另一个世界的某人为什么会认识你,应该是他手里有个东西,一个能让他,啊呀,又被干
扰了!”江户川乱步像小孩子一样甩了甩脑袋,似乎是想要把什么东西甩出去一样。
“可以了乱步君,不愧是名侦探,连平行世界的事情都能看到,乱步君真的超棒的。”我放下纸杯看他:“至少我已经搞清楚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好吧,既然如此,那乱步大人就不多说了。”剩下的正好也都被奇怪的东西挡住了。
“多谢,这次用掉了一个人情,还剩两个。”我伸出两根手指,同时起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又被拉住了。
“等一下。”江户川乱步伸手阻止了少女离开的步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我看见他起身蹭蹭小跑着出去,又小跑了回来,只不过这次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剪纸本,他对我翻开了翻开中的一页,那一页被贴着...《夏花》?
好的,为我的马甲默哀一秒钟。
“社长很喜欢三木的作品,你可以帮他签个名吗?”江户川乱步看着少女说道。
我(盯——叹气):“所以——笔在哪里?”
下一秒,江户川乱步:“敦——”
他国未知异能犯罪组织登陆横滨?
看着手中的情报,我不免皱眉,而且还是偷渡,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为,为什么分管日本异能组织的特务科却迟迟没有动手,这一点让我感到可疑。
所以这是一个官方明面上不方便出手的组织吗?
虽然目前来说,那帮偷渡者们似乎也没做什么对横滨不利之事,但自己的地盘上突然多了一只不请自来的猛兽,是个人都会感到不快吧。
我隐约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根据资料所述,对方已经在横滨登陆一周有余,因为极难被人捕捉到身影,所以情报并不完整,可即便如此,按照林太郎的办事风格,也不该放任他们活动这么久才对。
所以我的老父亲这又是在部署什么计划,真让人搞不清头脑,他总是那么喜欢暗戳戳搞事,然后到时候我的任务量又要增加。
嗡嗡——
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打开屏幕,一条新的le申请弹了出来。
验证信息是:要一起看雪吗?
我:?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艳阳高照的天空,我重新低下头直截了当地按上了拒绝添加的按钮。
这个人脑子不正常,会下雪的季节早就过去了,距离下一次也还要很久。
然而——
我不解的盯着le上刚通过的好友申请,我很明确地记得我点了拒绝,为什么会通过啊!
未命名:因为调换了含义,拒绝才是接受。
像是猜出了我的所思所想,手机对面的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可真是精准的预判呢。
未命名:所以要一起看雪吗,请不要质疑,我说的是下一年。
其实在看到“看雪”这两个字时,我就推测出网线另一端的人是谁了,上次他送我的那个雪狐围巾,在我和太宰谈恋爱后,就被太宰拿走了,我至今也不清楚太宰他到底拿去干什么了。
太宰治:当然是作法诅咒它和送它的人一起火祭升天。
三木:虽然西伯利亚的雪景确实不错,但是那里太冷了,我不喜欢。
未命名:也许三木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
看着费奥多尔发来的对话,我不免哼笑出声,这就是他与太宰最大的区别,也是为什么我会爱上太宰的原因。
因为当我说怕冷时,费奥多尔回答的是让人去习惯寒冷,而太宰则会说:那让我来为绘音酱盖一座24小时都开着暖气的温室好不好。
去年冬天我手上生了一个小小的冻疮时,他
就是这么说的。
当时太宰捧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为我涂着药膏,虽然那在我看来那完全没必要,用不了两天就会好,但他偏要亲自给我上药,大概是为了体验一把上药的快乐?
“如果让我来养玫瑰的话,我会给它们盖一座四季都能调节气温的恒温温室,这样,漂亮的花朵就再也不怕冻到了。”涂完药后,他趴在我的办公桌上说道。
所以这种不为别人考虑的家伙果然很讨厌啊。
三木:我讨厌老鼠。
(我讨厌你)
未命名:。
未命名:但是我喜欢。
未命名:喜欢老鼠,也喜欢——
在费奥多尔打出喜欢这两个字后,我疯狂地按着删除好友的选项,但是!删不掉!
为什么,他是手机病毒吧。
未命名:三木删不掉我,也拉黑不了我,除非我这边删除好友。
未命名:以及拒绝是接受,我默认你答应我了。
手机le界面弹出了一则又一则新消息的提示,但我没再打开。
我查询着手机系统,拦截装置仿佛成了一个摆设,我怀疑他欺负我对电子设备方面的造诣不高。
但是虽然我在这方面不熟,可我有一个超级全能的男朋友(仅限于各项犯罪知识全能)。
下一秒我起身,随手拿了一沓文件做掩饰,开门下楼去了太宰的办公室。
然而,太宰出去出任务了,我忘了。
我撇撇嘴,反锁了他办公室的门,坐到他的位置上等他,我好像终于可以充当一次任性的女朋友的角色了。
待会儿太宰回来我就要伸出手指指责他,为什么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用不到他的时候,他却总是在身边乱晃。
于是半个小时后,结束任务回到港口的太宰治先是按部就班跟首领汇报了工作,然后前往自己的办公楼层。
在去见绘音酱之前,他要先将自己打理干净,她不喜欢血与硝烟的味道出现在办公区,太宰治一直谨记。
可是这一次推门的时候,太宰治却突然顿住了,门没推开,而他从来不会锁门,所以是有人在里面将门反锁住了。
整个港.黑敢这么做的人也就只有——
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一根以前绘音酱落下的一字夹。
咔哒——锁很轻易就被少年扭开了。
然而在大门被打开后,太宰治最先看到的却是——飞来的蓝色文件夹?
随着缠满绷带的手将文件夹接住,少女喋喋不休的话语也落了下来:“你怎么才回来,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我都被人欺负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说——”
门再度被反锁,少女被少年的一个飞扑抱住了,身下带有滑轮的座椅拖着他们滑行了好远,直到撞上另一侧的墙体才停住轨迹。
于是我刚维持了两秒钟的任性小女友的人设崩掉了,因为——
“太宰,你撞到我的骨头了!还有不要将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推着仍扒在我身上不放手的太宰猫猫:“快起来,你好重。”
“不嘛不嘛。”太宰治抱着少女,脑袋在其颈窝上蹭来蹭去:“绘音酱难得来人家办公室嘛,人家才不要松手呢。”
“可是你还没洗手!”我拍打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起身,但却毫无作用。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再换个人设好了。
于是太宰治就听到,少女用超委屈的声音在他耳边开口:“怎么连你也欺负我呀。”
娇嗔的声音带着满腔的哭诉,仿佛太宰治此刻正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事一样。
少年一下子就撑着手臂抬起了头,只是下一瞬间,他被少女用力推开了。
踉跄了几步,太宰治看向仍坐在皮质座椅上的少女,她翘起了腿,眼里带着得逞的笑意:“不要那么惊讶嘛,治哥,这年头,还有谁不会个夹子音啊。”
“不是惊讶哦。”太宰治摇摇头:“只是觉得绘音酱那样的声音实在是——”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另一个欺负她的人是谁?以及那个人似乎就是绘音酱主动来办公室找他的原因。
“谁欺负你了?”太宰治上前一步站在少女面前弯腰俯视着她:“不会又是那只死老鼠吧。”
看着太宰逐渐皱起来的眉毛,我好笑地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不要皱眉。”
她没有否定,太宰治心里想。
“好啦,现在需要全能的太宰大人帮我解决一下问题了。”我打开le页面,将手机递给太宰,千叮咛万嘱咐太宰不要炸毛。
然而下一刻,在看清le上的聊天记录后,某人还是不可避免的炸毛了。
“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只老鼠在公然觊觎他人的女朋友啊,他是什么ntr爱好者嘛!”这么说着,太宰治突然委屈巴巴地转头看向少女:“绘音酱,你怎么都不跟他说你有男朋友了。”
我:...忘了说,不过我觉得对方肯定知道。
“我说我忘了你信吗?”
“绘音酱!”太宰治不可置信地大叫:“这种事你怎么可以忘,这是不是间接说明了绘音酱心里根本没有我!”
“太宰,先解决问题,至于其他的——”我从座椅上站起身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闹别扭的男朋友的嘴角,“其他的我们稍后再说好吗。”
被亲亲俘获的太宰治:“好。”
于是我的手机就被太宰拿走了,直到晚饭时间,他才带着一脸耐人寻味的笑还给我,那样子活像是小猫咪打碎了水杯却还满脸得意。
“你做了什么?”我打开le界面,某个讨人厌的家伙已经彻底从我的好友列表里消失。
“没什么,跟他聊了会儿天而已。”太宰治摆了摆手,在少女身旁坐下,顺便吃掉了她的一份炸鱼排,“不过是一首歌就受不了了,真垃圾。”
一首歌...我一边吃着厚切三文鱼,一边在心里回想着太宰最近常挂在嘴边上的那首殉情之歌。
嗯,看来对方的确很垃圾,毕竟自从某人把它设置成了我的特定手机铃声后,我就已经听了不下三百遍了。
殉情确实要两个人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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