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星夏自是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而她要的就是那双盯着她不放的眼睛。
薄星夏轻轻伸出指尖,把自己肩头的领口越拉越下,纤白的指腹更在肩膀的弧线上摩挲了几下,要脱不脱,像是很享受指尖在自己的肌肤上起舞的感觉。
眼睛收不回来也就罢了,林谷渊看着看着竟连手心也开始疯狂沁出滚烫的汗液,又黏又腻。
兵书不顶用,还是得让母亲给她买些佛经回来,念佛比读兵书管用,更能让她心平气和。
尤其是现在府上来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罪臣医女。
林谷渊强迫自己把眼睛闭上,咬牙撇过头,心里却愤愤不平。
不论是结婚前的恋爱时期还是婚后的二人世界,某些方面上总是林谷渊主动的次数多,薄星夏却几乎从未主动,只等林谷渊难受了贴上去,薄星夏才会给予回应。
可如今薄星夏穿进了系统里,却在一个小说世界如此放得开,林谷渊很难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好在离婚了,现在的薄星夏跟她已经没有任何瓜葛,就是陌路人罢了,林谷渊心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薄星夏总算慢悠悠脱去了自己的喜服外袍,只着一身亵衣坐在桌前。
而林谷渊也早就转过身去,不再专注地看薄星夏表演‘宽衣解带’。
直到薄星夏没了动静,林谷渊那颗被撩拨着悬起来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兀自松了口气。
谁知,薄星夏的招还没放完呢。
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过后,薄星夏忽地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在门口,纤细的肩头往门上一靠,慵懒着开嗓,吩咐起了门外的两个丫鬟。
“冰云,之兰,劳烦你们帮我打些热水进来,我要沐浴。”
床榻之上辗转难眠的林谷渊满脑子都是薄星夏方才宽衣解带的画面,闻言又是一怔。
黑暗中,那双黑亮的眼睛似是呆滞了一瞬,白皙的脖颈处不明显的细小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个来回。
沐浴?
在她的厢房里?
当着她的面那……什么?
心情复杂的林谷渊不知要不要转过头去看薄星夏洗澡。
正所谓非礼勿视,要不还是算了吧。
心里虽这么想,可当冰云之兰两个丫头进来给薄星夏倒水的时候,那哗啦啦的水声着实刺激到了林谷渊的脆弱神经。
又是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薄星夏好似把身上的最后的一件贴身亵衣给脱了下来。
林谷渊背对着那头,却听见薄星夏缓缓走进水里的动静。
薄星夏慢慢滑进木桶之中,手心捧起水花,缓缓淋上自己的肩窝,全身肌肤被温热的水浸泡,她喉间满足地溢出一声短促舒服的喟叹。
只因这一声娇柔的叹息声,林谷渊整个头皮都麻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很快也要坚持不住了。
“薄姑娘,水已经倒好了,还有什么吩咐的话您尽管说。”
“嗯,再拿些花瓣来,进屋的时候动作小点声,你们公子已经睡下了。”
薄星夏说这话的时候,嗓音隐约带着些慵懒的笑意,到了最后,尾音还拖得长了。
夜里府上安静得很,厢房内更是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响动。
薄星夏那温婉的嗓音自然格外清晰,仿若已从林谷渊的耳膜里穿了过去,直捣耳蜗深处。
‘已经睡下了的’林谷渊在床榻之上,薄唇微不可闻的轻动,紧接着后槽牙恨恨地磨了磨。
林谷渊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去听那挠人心扉的水声。
偏偏她越是不想听,那声音就越是挑衅,总在她心跳平复的一瞬迅速挑起几朵温热的水花儿。
不知过了多久,林谷渊的耐力用尽,忍无可忍地撑着手臂,从床榻边沿起身。
她刚转过脸,却发现一道绝美的身影施施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薄星夏已经洗好了,而且穿得很凉快,林谷渊只是这么轻轻一瞥,脑子里就只剩下那白皙修长的一双美腿了,全然不记得自己转过身是要对薄星夏说些什么。
“林公子还没歇息?”
薄星夏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温柔清冷的脸颊上透着一股无辜劲儿,让人看了那模样就骂不出口了。
被薄星夏这么似笑非笑地望着,林谷渊差点结巴。
她没想到才第一回合薄星夏的攻势就这么猛,想必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更猛的招儿了。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林谷渊直勾勾地盯着薄星夏,力求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不屑一顾。
“我自小就睡得浅,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醒过来,还请薄姑娘日后换个沐浴的地儿,将军府上有许多空置的厢房,明日我就让冰云给你收拾一间出来,你早些住过去,这样你自在,我也睡得安稳。”
“更何况……”
“我对薄姑娘你的身子,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兴致……”
林谷渊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简直无懈可击,就差当场给自己鼓掌了。
她自问了解薄星夏的脾性,她前妻向来心高气傲,绝对受不了这种窝囊气。
别说她现下如此直白的表示不愿跟她同房,哪怕只是小小的暗示,薄星夏也是会甩脸走人的。
果然不出林谷渊所料,薄星夏在听了她的说辞后,左边眉梢轻挑,眸色暗沉,似是要发作了。
“林公子。”薄星夏红唇轻启,语调已然是冷了下来。
林谷渊不怕薄星夏恼,就怕薄星夏不恼,她要是不恼,岂不是自己的话没戳到她的痛处?
于是林谷渊恶趣味地勾起凉薄的唇角,一双黑眸好整以暇地望着薄星夏,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星夏是太医之女,自小在宫内的太医院长大,虽无官职,却也给宫人把过脉,诊过病……”
“那又如何?”林谷渊当即冷嗤了一声,那张隽秀的俊脸隐隐透着几分不耐。
“适才抱你回厢房时,我替你诊了脉……”
薄星夏一边淡着嗓音说着话,一边往林谷渊的那头徐徐走去。
直到那散着冷香的胴体稳稳停在林谷渊的面前,薄星夏欣然俯身,张唇靠近林谷渊的耳朵,喷洒出来的热气引得林谷渊一阵颤栗,下意识地往后缩脖子,拧眉躲开薄星夏的脸。
没一会儿,林谷渊便听到了那句让她想原地找个地缝把自己给活埋了的话。
薄星夏轻笑出声:“你一个女儿家,对我若是能提起兴致,恐怕才是怪事。”
“若是你嫌我沐浴吵着你休息了,我可以换地方沐浴,入夜,我还是要住在这厢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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