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在丢人，就是在丢人的路上。
每次自己准备的漂漂亮亮，绝对遇不见钟亦洛，甚至就算是准备的非常好，也总会有突发情况。
现在看起来没准不是最差的状态。
姜婉柔在心里安慰完自己，非但没变好，反倒是更难过。
她声音带着些委屈，假笑男孩的笑容都比不过她：“谢谢老板提醒我。”
老板笑着询问他们要不要喝饮料，让他们自己挑选。
姜婉柔看着钟亦洛站起身，从外面拿了一瓶苹果醋，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橙汁。
他把苹果醋放在她跟前，自己留了橙汁。
店里只剩下姜婉柔和钟亦洛一桌，他顺手把之前开着的门也关上。刚下过雨的都市，偶尔会有冷风吹过。配合着吃冷吃串串，估计是怕感冒了。
上次他不就是在换季的时候生病了吗？
眼前的串串没多长时间就开始散发着冷香，辣椒油的香味外加上红油鲜艳，串串在汤里沾过之后，沾满芝麻。
吃过的姜婉柔，脑海中早就出现对于眼前食物固有的回忆。
咸香肆意，香辣十足。
姜婉柔刚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问道：“你不是今天第一顿吧？”
钟亦洛微愣，低笑应声，“嗯，中午在办公室吃的。”
“那就好。”姜婉柔热情的招呼他，“你快点吃，这家店老板的手艺真的很好，至少很符合我们北方人的口味。”
食性的问题，方言课的安老师给他们说过。地域不同、文化不同、生态不同，都会产生不同的饮食习惯，语言也是一样。
钟亦洛低头看着串串，低头拿起来一个花椰菜。
绿色的蔬菜上，已经沾满辣椒油，芝麻稍加点缀，稍凑近一些，就能嗅到辣椒油的浓香。
在对面姜婉柔期待的眼神中，钟亦洛将花椰菜送入口中。
辣椒油的香味在口中爆发，咸味和蔬菜的香气混合。
确实非常好吃。
“不错吧？”姜婉柔笑着问道。
“嗯，不错。”
姜婉柔听到对方的话，才松口气。自己拿着串狠狠的咬了一口，鲜虾是先被炸过，带了一点点的外壳也不完全不影响口感，甚至还有些脆。
吃完一只虾，姜婉柔又抬头看钟亦洛。
钟亦洛脱下来西装外套之后，里面是白色衬衣。袖子解开之后卷上来，手腕上青筋凸起，隐约透露着性感。
对方吃相还十分斯文，现在正在吃蘑菇。修长的手指捏着竹签，咀嚼的慢条斯理，吃完还不忘记擦擦嘴。
姜婉柔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的油点，觉得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
喝酒误事，以后最好不要这么冲动。
姜婉柔觉得不能这么尴尬着，思索后开口问道：“你们工作忙吗？”
“还好。”钟亦洛说道：“没那么忙。”
钟亦洛现在在外交部就是实习生，接触的都是最基本的工作，平时辅助其他人。但是在这类部门工作，基本不会特别轻松。
姜婉柔问完，觉得好像更尴尬，挠挠鼻尖抬眸想看他一眼，却正好和他对上眼。
钟亦洛柔声问道：“你好像一直有话想说。”
“啊，也不是。”姜婉柔眼神撇到一边，“就是不说话，不是有些尴尬吗？”
“先吃东西吧。”
“哦。”
姜婉柔在论坛上看到过不少钟亦洛的帖子，他家里条件一般，但是从小成绩就非常好。不说其他，只是能考上暮大的灼华学院，这件事怕是都不知道多少能吹破天。但是他除去成绩非常好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很低调。
之前原本只是想随意看看，满足自己八卦的心理，了解一下钟亦洛之前的情史。结果翻来覆去，最后得到的只有他的励志人生。
“你研究生的方向准备选什么呀？”
“还是法律，可能还会加一个世界经济。”
姜婉柔皱眉：“有点复杂。”
钟亦洛解释：“主要还是法律，你呢？”
“我可能是跟着赵教授吧。”姜婉柔说道：“赵教授是我们古典文学大课的导师，我以后可能会选这个方面。”
钟亦洛轻声点头：“嗯。”
姜婉柔看着对方又低头吃饭，咬着下唇，有点想问问对方是不是会随便跟着女生一起吃饭，但是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无理取闹。
喜欢一个人好像是真的会犹犹豫豫、患得患失。
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还会变的没自信，总觉得自己很差。
接下来虽然在沉默，但是姜婉柔一直在头脑风暴。吃完之前，姜婉柔觉得自己脑海中的故事可以写出一篇小说。
结账是对方结的，价格不是很贵。姜婉柔开口；“下次我请你吃饭。”
钟亦洛没拒绝，收到找零之后，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轻，柔柔的。
吃完饭，钟亦洛履行自己刚才的话，送姜婉柔回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又是礼貌又疏远。
姜婉柔走的稍微靠前两步，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他。
“其实不送也可以，这里离我家很近。”
钟亦洛没停下来，随意问道：“你家在这附近？”
“是我租的房子。”
“哦。”钟亦洛拉着长音，似乎是想到什么，“要小心一些。”
“所以我才说不用送也可以。”姜婉柔说完又愣住，她明显感觉到旁边人脚步一顿，急忙转头慌乱开口：“我不是防备你，我就是……我就是怕太麻烦你了，毕竟你忙了一天。”
姜婉柔的脸颊涨红，那双圆溜溜的眼里都是慌乱。她从网上听说过，给外交部打工肯定不是吃闲饭，每天的事情那么多，结束工作还要学习，有时间多休息休息才是。
钟亦洛低头看她，“嗯，防备是正常的。”
“我没……”姜婉柔弱弱的出声：“我知道你是好人。”
钟亦洛被逗笑，“这是夸奖吗？”
“当然！”姜婉柔挺直身子，“这是最好的夸奖了。”
“我以为你们中文系会有其他的花样呢。”
姜婉柔犹豫着偷看他两句，“你如果想要的话，我也可以。”
“嗯？”这倒是勾起钟亦洛的好奇心。
“就是大不了就写首诗赞美一下你咯。”
他低头忍笑，又慢慢点头；“那我期待一下？”
姜婉柔张张嘴，是真的没想到钟亦洛会应声。但是现在这样的钟亦洛，好像又放松不少，不是刚见面紧绷的状态。
剩下的路，钟亦洛似乎走的很轻松。旁边的姜婉柔觉得头疼，今天什么都没说不成，还给自己招揽了任务。
对方把姜婉柔送到小区门口就停下来脚步，他站定，看起来高大又挺拔，朝着她摆摆手，示意她先进去。
姜婉柔瞥了他一眼，脚步加快的走回家，在拐角的时候才转头看他一眼。
钟亦洛站在路灯下面，似乎是知道她会回头一样，对上眼的同时，又朝她摆摆手。
姜婉柔扶着自己的胸口，快步跑上楼。
进屋的时候，蔡静姝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她看到姜婉柔进来，身上还穿着宽大的西装外套，整个人似乎都要被包裹住。小脸更是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蔡静姝兴奋的问道：“告白成功了？”
姜婉柔听到这话，脸色一塌，“没有。”
蔡静姝看着对方一脸失落，朝着她伸出手，“姐妹，我看咱们还是回魔仙堡吧，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你了。”
“至少也梳梳头发吧！”姜婉柔拽着自己的辫子，哭唧唧的说道：“我今天早上洗的头！”
蔡静姝伸手揉揉她头发，“算了，都这样了，到时候没准你打扮一下，能惊艳对方呢。”
姜婉柔生无可恋，“呜呜呜呜，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蔡静姝重重叹气后将姜婉柔抱住怀里，屋子里的姜瑾瑜出来，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一脸的不解。
今天晚上，蔡静姝留在这里过夜。姜婉柔躺在床上，像是要睡了，但是又没完全睡。
脑海中一遍遍的过着今天的情况，像是在反复的鞭尸。
同时又忍不住在想诗的事情。
他不是认真地吧？
姜婉柔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考。
又想到之前在串串店里的钟亦洛，对方的手真好看，眼也是。
老板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说自己的发型。
不过……
姜婉柔想到什么一般，从床上突然坐起身。
旁边的蔡静姝也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老板说，‘这是你男朋友吗？’的时候，钟亦洛并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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