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排挤的某人被未来印制到钞票上,这对于现在苏区的政局会发生怎样的影响不言而喻;而组织的纪律性又不容许他们把这么大的事情捂着瞒着。
没办法的秘密警察五人组商量到最后,只能把这事上报给总理了:一来,总理是军事委员会副主席,理论上上报他就等于上报中央了;二来,总理对于那个人的态度,没有其他人那么敌视。
总理苦笑:“你们这是把麻烦扔给我了。”顿了顿,问道:“顾问(李德)那里你们通知了么?”
“还没有。”
总理点了点头,来回走了几步,看向五个人:“首先,我们要确认这个人的身份。如果这个人确实是从那个时间来的,那么毫无疑问,他跟这时候的白党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自然也就谈不上特务间谍之类的说法;这么一来的话,他的身份就要重新界定。之后,才能说得上其它。”
政保局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下,邓发皱眉道:“如此一来的话,他的身份就不一定是敌人,而有可能界定为朋友——则这个人跟我们政保处没有多少关系了。”
总理一怔,这个确实是个问题,政保处肯定不适合普通的对外交往;但要说就此转到王稼祥(外交人民委员会委员)那里,这个又有些……
“肯定不能转去老王那里。”总理断然道,想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一切等这人醒过来,更多地了解了他的情况后再说——在此之前,尽可能地封锁消息,包括对顾问他们。有什么责任,我来担。”
说着话,总理来到病床前——这里原本是邓发的临时床位——确认了一下生命征象。
呼吸平稳,脉搏有力,看来没有生命危险。总理舒了口气,看来是不用继续扩大知情人的队伍了。
不过想想不放心:“如果他有生命危险的话,就让傅院长一个人过来。”
几个特工互相看了一眼,立正敬礼:“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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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对于所有的知情人来讲。
总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发现,自己无法完成先前遗留下来的工作了。
这在自己,还真是非常少见的情况。
自从参加革命以来,自己就是一直不停的忙,忙,忙……各种各样的工作纷繁复杂,千头万绪,特别是进入战争以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紧急状况。
但是不管工作多么繁重,不管形势多么紧急,自己都能把这些工作整理得井井有条,理出轻重缓急,一项一项地去完成——而且还完成的很好。
而每完成一项工作之后,自己都能立刻投入到下一项工作中去,或者是接续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可是现在,自己无法把先前遗留的工作完成了。
注意力无法集中,怎么都无法集中,眼睛盯着账面上的数字,脑海中却总是不断闪现刚刚看到的那个年轻稚气的脸庞。
半响,总理只能无奈地合上账薄,如先前一般,仔细收好工作器具,吹灭油灯,来到了屋外。
因为战争,根据地的天空总是阴霾。即使在夜里,即使在瑞金这个可以说“远离前线”的地方,想要“夜观天象”,以舒展一下胸中积累的烦闷都做不到。浓烈的硝烟,遮蔽了日月,把天空也压低了好多,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重重地压在人们的心头。
但在那厚重的硝烟之上,依然有星星在闪烁,依然有日月在照耀。
就像现在的祖国,穿过横贯时间的硝烟,也终将进入到阳光普照的时代吧。
意识到自己又把思绪转向了那个孩子,总理也不由得无奈。
干脆,仔细地想想吧。从那个孩子身上,也许能看到未来的中国呢,即使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首先,政府应该是比较稳定的吧。无论怎么说,一个1976年逝世的人,能在2015年仍然被印制在钞票上,这证明,那个政府至少稳定了四十年——这比之1911年以来,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中国政坛,已经是要强得多了。
只是,那个中国……那孩子随身携带了上千圆的“巨款”,可想而知,他的父辈该是多么富有——那个时代的中国,依然能让大资本家存在吗?
还有那个人……能够印制在所有面额的钞票上,他的功勋只能是开国之功了吧?如果是救国之功之类的功绩,虽然也有被印制在钞票上的资格,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开国领袖(如果这个开国领袖另有其人的话)给彻底挤走。
那个人是个天才,是个雄才,四个奇才。但如果说他有开国的能力……好像,也并不奇怪。
也就是说,那个中华人民共和国,是由他开创的?
国名中没有苏维埃,没有社会主义……他,改变信仰了吗?
……
思绪展开到此,就不再能够继续了,毕竟,目前看出的消息,实在太少。绕来绕去,也只是在“国名”,“那个人”身上打转转。
或许,自己应该回去再看看,也许能看出点什么呢。
————
当总理又回到政保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想法正在被某个人付诸行动。
李尅农就守在病房里,手持油灯,仔细地检查着这个小伙子的一切。
看到总理又前来,李尅农笑了,似乎并不意外。
“睡不着?”
“是啊,睡不着。”总理也笑笑。
事实上,总理是根本没有去睡,不过这没必要跟李尅农说:“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有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李尅农递过去一张钞票。
“这个……”总理纳闷,这个不是早就看过了吗?狐疑着接过了这张币值壹圆的钞票。
李尅农笑笑,指了指票面,同时把油灯凑了过去。
总理看了李尅农一眼,把钞票仔细地看了看,这才在钞票上看出几行字。
葱绿色的字体印在浅绿色的底面上,又是在昏暗的油灯之下,难怪先前没有注意。
————
(先P.S一下。
1,某个朋友在贴吧说我是“月更2000”,真是让地效伤心啊,地效从上个月的16号到昨天为止,大半个月了,中间断更了两天,还都是提前请了假的,其他时间基本都保证了更新量,不知“月更2000”从何说起。回复这位朋友,你如果是在贴吧看的,不妨点一下右上角的“只看楼主”,就能一气通灌从头看到底了,看看地效是不是月更2000。这本书不是地效现在主要更新的书,所以也没有统计字数,看着差不多够2000就发上来了。不过从铁血的字数统计来看,基本都达到了2000 ,就连分割线都用得是两个破折号这种最省字数的形式,自问还是有节操的。
2,介绍一下本书的穿越系统:每周穿一次,定时不定量:
34年的时候可以携带吨级别重的物资,计划携带地图,药品,便携式发电机,通讯器材。
35年的时候携带十吨级别重,同时获得了携带生物的能力,此时正在长征,携带物品主要是药品,食品,衣物,鞋袜(雪山草地行军)。另外,把重伤员安置到了现代。
36年的时候携带重量百吨级,此时已到达陕北,所以以农业生产所用的农药,种子,农机,工业生产需要的炼油,火电,炼钢设备为主。
37年的时候携带重量达到千吨级,这时候与未来政府搭上线,物资以全面的军事装备为主。
38年的时候就是文章一开始的时候,不多说了。
大家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欢迎提出,咱们争取合力写出一部好书来。
3,这P.S内容不算在字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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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大*好,天灭共产党”
“练*轮,得永生”
……
一些个一看就让人发笑的文字。
比如总理就看得笑了,而李尅农看总理笑了,他也笑了。
“有意思——看来,在那个中国,我们共产党挺招某些人嫉恨啊。”总理笑道:“拿壹圆的大洋来作宣传纸,这个组织好大的手笔,这样的扩大影响力的手段,我们是用不起喽。”
“我们也用不着。‘天灭’‘永生’这跟我们共产党人可是完全不搭边的东西。”李尅农说到这里,却又皱眉道:“只是这小子带着这样的东西,会不会……”
“猜测没有意义。”总理摇头,抖了抖手里的钞票,“这可是壹圆钱呢,只要还能花出去,换我我也不扔——我们刚才猜测,未来中国的性质问题,可是看到这个,还不明白吗?能够逼得对手只能用这样的龌龊手段,我们未来的同志,干得很成功啊。”
李尅农点点头,“这方面,我们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转头看看床上的某人,“只是对这小子,可不能大意。”
总理也看过去:“一切,还是等这孩子——啊,尅农,我得说你两句,别再小子小子的了,这样不礼貌。我们的政策是‘非敌即友’,不是‘非友即敌’,不要把中间派都推到敌人那边……”
说到这里,总理却不由得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现在根据地和中央执行的政策,怎么看都是“非友即敌”,甚至犹有过之,是把朋友,把曾经在一条战壕里浴血的战友都看成是仇敌。
(地效注:事实上,这么说法地效觉得还是不对,当真正的革命者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厮杀的时候,这些人却躲在安全的后方,朝前方的同志捅刀子,根本不敢上战场——没有上战场,哪里说得上“战友”?)
在这种局面下来到苏区,这个孩子,前途堪忧啊。
“等这小——等这孩子什么?”
“等他醒了再说吧。”
————
大约是因为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床上那人发出了“嗯哼”的声音,脸露痛苦之色。总理和李尅农对视一样,总理笑道:“看来,今晚是真的睡不了了。”
“副主席,你还是去眯一会儿吧,你明天还有工作,熬不得夜,而我的工作性质摆在这里,可以抽空子偷懒的。”
“没事,我不困——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才是怪事。”
说着话,床上那人已经坐了起来。
鼻子里刺鼻的气味,万籁俱寂的夜晚,黑咕隆咚的房间里,一灯如豆,两个穿着破旧军装的人关切地看过来。一个不认识,另一个理论上应该也不认识。
不过……
“周总理!”
总理愣了一下,疑惑道:“小兄弟,你……是在叫我吗?”
“总理,我……你……我们……”魏承恭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双手仿佛一下子成了多余的,在身上蹭来蹭去,好像是想要伸出来,却又有什么顾虑一样,嘴里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估计后世的铁粉遇到偶像,也就是这表现了。(地效自幼受父亲影响很大,老地效对于中共别的人物评价都不怎么样,即使是对毛某人,也只是佩服。唯独是对总理,他老人家的态度是“尊敬”。受他的影响,地效从小对于总理,就是无比钦佩。另外,再说一个老家传下来的故事吧,舅舅讲给我听的。76年,舅舅他去赶场,在石桥边遇到一个老婆婆,哭得很伤心,问她为什么哭,她的回答居然是“总理没了”,另外,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天安门诗抄》,当年地效看的时候,一路看一路哭)
看这孩子一副不自在的样子,总理笑笑,主动伸出了手去。魏承恭愣了好一下,这才迟疑着,也伸出手来,和总理的手,紧紧握到了一起。
“副主席,看来,你名气大得很哪。”李尅农在旁边笑了一下,“看得我老李眼馋哦。”
总理笑:“我觉得,这位小兄弟恐怕是认错人了。我还担心,一会儿他如果说‘抱歉,我认错人了,请问您是哪位?’的时候,该怎么掩饰尴尬呢。”
“不会错,一定不会错的,认错谁也不至于认错您哪。”魏承恭明显恢复了一点,至少说起话来利索多了:“冒昧称呼一下您的全名了:周·恩·来,没错吧?‘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百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没错吧?”
“哦?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总理笑道:“小兄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党的李尅农同志。”小心地问道:“你……知道吗?”
“哦,知道知道,中共谍王,您也很了不起——听说当年得知你死了,美国中央情报局放了三天假,以庆祝最难缠的对手消失。”
李尅农:“……”
这时候的美国虽然没有人敢小看,但是美国的军事力量,却也没有人高看。此时的美军不是二战后那支声名赫赫的美军,CIA还没有成立(美国中央情报局成立于1947年9月18日——好吧,9.18),说李尅农只能跟“弱小的”美军的一个还没有成立的情报部门做对手,这不是恭维,这是在讽刺。
就算美军非常强大,中情局非常厉害,也不应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拿他死的消息当面说啊。
总理由此有些犯嘀咕:“这孩子……别是对尅农有什么偏见吧?”
————
三个人重新安坐。李尅农先把东西递了过去:“小……兄弟,抱歉,在你昏迷期间,我们把你身上的东西翻看了一下,你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少什么——只是不知道这个手电为什么突然不亮了。如果是损坏了,我们会赔偿的。”
这时候的中共的节操,魏承恭当然是信得过的,至少比某个自称“地效飞行”的节操要好多了。抓过钞票和身份证,也不点数,顺手就塞回衣兜里。
这让一直都注意着他的总理暗暗点头:这么一笔“巨款”,他却如此浑不在意,这种“轻视钱财”的态度让总理非常赞赏。
然后,总理就注意到他拿起了那个“手电”,也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那玩意儿就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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