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一直惦记着要给陆宣穿新衣,今日醒的格外早,借着外间的光,看清了陆宣的动作。
陆宣正背对着她脱下亵衣,完全不知床上先前还熟睡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正盯着他看。
容念与陆宣成亲了一段时日了,该做的都做了,也不如之前那般害羞。直直的看着陆宣的背,毫不羞涩,甚至还可以津津有味的点评一番。
陆宣转身拿衣服,动作一顿,耳尖染上了薄红,声音却没什么异常,“醒了?”
容念也不回话,起身拿过衣服为陆宣穿上,还压着他坐到了梳妆台前。
陆宣抬头看着容念,眼中有着明显的疑惑。
容念微微一笑,“夫君,妾为你束发。”
说着便拿起桌上的木梳,轻柔的为陆宣梳着头发。
木梳在头皮上轻柔的滑过,痒痒的,却舒服的很,陆宣放松下来,唇角也带了些许笑意。
容念第一次为人束发,前面倒还有模有样的,可后面就有些慌乱了,时不时的还会扯掉几根陆宣的头发。
心虚的看了看手中的几根发丝,容念假做无事般把手往身后一藏,悄悄的把它扔了,然后才继续为陆宣束发。
陆宣看着铜镜,将容念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满是无奈。
良久,容念才为陆宣束完发,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最后的结果容念还是满意的。
又是一阵忙活,将陆宣送出了门,容念打了个哈欠,回房睡回笼觉去了。
可这回笼觉睡的却不太安稳,容念被热醒了,抬手在脸上一摸,就是一手汗。
看了眼窗外,太阳还没升多高,怎的就那么热了?
身上粘粘的,容念觉得很不舒服,叫丫鬟放了水,沐浴了一番,这才舒服了些。
倚在贵妃塌上,容念一动也不想动。
觅秋在旁打着扇子,“小姐,这才入夏,后面可该怎么办啊!”
容念轻轻的应了声,有气无力的。
觅秋手上又用了些力,扇的风大了点,“小姐,看这日头今年热的时间还长着呢,这府内储的冰也不知够不够用。”
风大了,容念也舒服了些,有了精力与觅秋聊天,“担心这做甚,后面更热了就去山庄避暑,山里凉快。”
“也是。”觅秋趴到榻边,“小姐,今日您还没喝药。”
容念面色一僵,叹了口气,“去端来凉着,我迟些喝。”
觅秋一走容念就觉得热的很,哪哪儿都不舒服,拿起扇子扇了会儿,慢慢的才好受了些。
她怕冷又怕热,前两年天气正好,热也不是特别热,连最热的时候,在屋内放两盆冰也就凉快了下来。
容念又叹了口气,坐起了身,往外看了眼,刺眼的光让容念杏眸微眯。
这段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些,她险些忘了剧情已经快走到钟雅真助宁王得民心,树立威信了。
容念转过头,不再看着外面。她记得不久后南方会连下几日的大雨,长河水位疯长,堤坝挡不住洪水,塌了。
长河下游的村镇城市都被淹了,百姓流离失所。就在这时,宁王赵毅如同天神下凡般,带着精兵强将日夜奔波,及时止住了泛滥的洪水,赢得了百姓的崇拜与尊敬,声望直逼太子。
天启帝本就喜爱赵毅,见他立了功,便大肆嘉奖。
而太子赵煜,自小就不得天启帝喜欢,在这治水中表现平平,天启帝自然而然的将他无视了。
这一番博弈,赵毅大获全胜,对暗中为他出谋划策的钟雅真更是喜爱。
容念叹了口气,赵毅治水成功是全书最重要的转折点,将这转折点打破,日后他们便兴不起什么风浪。
可若是赵毅不去治水,这洪水不知会泛滥到什么时候,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遭殃。
容念打着扇子的动作一顿,治水无外乎是疏与堵。其一是疏通河道或挖分支,理顺水流。其二是修建堤坝防止水流溢出。
可雨下得大,几日堤坝便被冲破,这两法子用着都不容易。
与其在堤坝损坏后长河下游百姓遭殃,还不如早些时日便预防着。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代如此先进的设备与技术都不能预测灾难到底何时会发生,何况是这技术落后的古代。
她是一个深宅妇人,凭她一己之言,说两月后长河下游一带会遭水涝,谁会相信。
且不论这个,若要提前预防,也不知要花多少银子。容念叹了口气,还是得慢慢来。
门外脚步声传来,打乱了容念的思绪,抬眼一看,觅秋端着药碗回来了。
容念接过,不烫,皱了皱眉,一饮而尽。又喝了清水漱了漱口,吃了颗糖,容念这才缓了过来。但也没心思继续想日后南方会遭水涝的事。
陆宣今日回来的也迟,比昨日还要迟些,容念撑着头坐在桌边,有些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等着陆宣回来了,让人上了饭菜,可容念看着却是没了胃口,勉强吃了两口就不再动筷子了。
陆宣侧头看向容念,“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妾就是不想吃东西,觉着油腻的很。”容念肚子饿着,可看着满桌的美食却不知从何下口,嘴巴嘟起似乎能挂个酱油瓶。
陆宣皱了皱眉,叫了丫鬟去把李大夫请来,顿了会儿,又叫了陆宣,让他去把薛神医请到府内来。
容念觉着她没事,但看着陆宣担忧的模样,只好闭了嘴。让大夫来看,能让他安心些。
李大夫来得快,把完脉才松了口气,“少夫人这是苦夏,热着了才没胃口。”
丫鬟找他时面色急切,说话说的磕磕绊绊的,他以为少夫人发生了什么大事。
陆宣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可容念一直不想吃东西也伤身,“那怎么办?”
“注意些饭菜,别那么油腻,或是多弄些清爽可口的凉菜,少夫人可能会胃口好些。”
陆宣点了点头,让丫鬟去小厨房传话,重新做些小菜。
桌上的饭菜被彻了下去,陆宣倒了杯茶水递给容念。
容念接过抿了几口,“夫君。”
“嗯?”
“你真好。”
陆宣猛的看向容念,欣喜、震惊等情绪聚集在眸中,薄唇张张合合,“你现在才知道吗?”
容念面上满是笑意,“才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相视一笑,两人之前一切如常,可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
陆宣悄悄咪咪的捏住了容念的手,目视前方,仿若他什么都没干。
容念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见着陆宣耳朵红了,贼心一起,凑到陆宣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旋即离开端坐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眼睛却不由的瞥向陆宣,看着他脸也红了,容念笑得更是欢乐。
容念背对着寻夏觅秋,她方才凑到陆宣身边,在别人看来就只是说了句悄悄话。
可若是陆宣有动作,那就是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了。容念有着依仗,也不怕陆宣会报复她。
不过只能说容念还是太嫩了些,如今得意了,晚上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陆宣一下午都有点异常,可容念偏偏心大的很,什么都没发现。
容念满是激情的找了陆管家来询问现在可不可以取冰来用,得了肯定的回答后,还亲自去了趟冰库。
寻夏觅秋都没能拦住她,只好快些跟了上去。
冰库建在后院的山丘中,专门挖了一个暗室储存,长长的一条两米宽的地道通向暗室。
容念站在地道中,就觉着凉快的很,身上的燥热像是瞬间消失不见了。
欢欢喜喜的取了冰回到闻谨堂,容念弄好后还特意端了一盆放到了书房。
夜色渐暗,容念先进了里屋拿衣服去沐浴。她手上拿的与平日里穿的不一样,那虽是一件完整的衣服,可除了胸前,其他部位都是薄薄的一层沙,亵裤也不遑多让。
容念贪凉,觉得这衣服还好,况且她未穿越前的睡衣比起这也差不了多少,更是觉得这衣服没什么了。
可这刚沐浴完,身上还有些没擦干的水,薄沙粘在肌肤上,让容念颇为不自在。
容念扭捏了会儿,但她还是贪凉,趁着陆宣还没进来,快速上床拿了凉被盖着。
陆宣进来就见着容念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正准备去沐浴就见着容念睫毛眨了眨。
眼中满是宠溺,没戳破她,转身沐浴去了。
容念听着脚步声渐远,松了口气,偷偷睁开了眼,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偷偷摸摸的下了床。
她后悔了,想将这衣服换了,可才拉开柜子,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啊!”容念惊呼了声,闻着陆宣身上特有的冷冽的香味,这心还未落地又悬了起来。
“念儿……”陆宣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情欲,凑到容念耳边开口,气息撒在耳边,容念侧头躲避。
陆宣可记着下午容念逗他的仇,抬手挡着,让容念无处躲避。学着下午容念的样子,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容念脸色爆红,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但还在故作凶狠,“陆…陆宣!”
“我在。”
暖灯红帐,帘子落下,挡住了一床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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