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是容易,可这银子打哪来?
林若兰想稳住刘敬,让他先把灵堂给布置了,可刘敬机灵着,直说他回客栈去等候,待老夫人把银子给了他,才来布置灵堂。
林若兰无法,只能让他回去了,独自在书房里思量着有何办法。
咳了几声,却越咳越剧烈,林若兰拿起帕子捂着嘴,灵光一闪,想到了如何能得到银子。
第二日一早,碧秋嬷嬷端着药碗进了里屋,却见林若兰苍白着脸,嘴角还挂着血迹。
碧秋嬷嬷手中一个不稳,药碗就摔到了地上,这时她也顾不上这些,连忙扑到床边推搡这林若兰,“老夫人……老夫人!”
林若兰虚弱的咳了咳,“我…我没事…”
碧秋嬷嬷脸上还带着泪水,听着林若兰的话面露喜色,“老夫人,老奴去找大夫!”
说罢也不等林若兰回应,磕磕绊绊的出了门。
早间南熙堂的动静闹的大,赵璇也听闻了,思量了会儿,还是带着丫鬟去了南熙堂。
她到时大夫刚诊完,拿着东西出来,那大夫见着她立马行礼。
赵璇朝屋内看了眼,“老夫人什么情况?”
大夫郭飞低着头,眼中闪过丝慌乱,但感受着药箱的沉重,心中有了底气。
“老夫人郁结于心,心病还需心药医,恕老夫无能为力。”
赵璇点了点头,绕过他进了屋子。屋内有着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在外间听的不真切,可走近了些便听清了。
“我不想死…买药…不想死…”
赵璇脚步一顿,想立马转身走人。
林若兰怎么可能让她如愿,立马加大了声音,对着赵璇一阵冷嘲热讽。
“有些人就是想我这老太婆死,心肠恶毒啊!我都这样了也不来看看我这老太婆,造孽啊!”
赵璇黑了脸,几步走到林若兰床边,“老夫人说笑了。”
林若兰心中一喜,面上却是苦大仇深的,“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赵璇与她打了那么久的交道,自是不信的,冷哼一声,“老夫人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她是大夏的长公主,有自己的骄傲,她不屑于这后宅的唇枪舌战。
林若兰见目的达成,面上也不再如之前那样面白如纸,“我要银子,买药续命。”
买药续命?赵璇嗤笑一声,什么药材府内没有,要去外面买?可她也不愿与林若兰掰扯,“要多少去找陆管家支取。”
说罢也不再看她,径直的出了门。
刘嬷嬷不解的询问道:“夫人,老夫人明摆着是要钱,怎的您还给她?”
赵璇心中虽气,可出来走了会儿也舒心了许多,“不给后面有闹的时候。”
林若兰得了银子,连日便将人请进来府,布置完了灵堂。
刘敬摸着胡须,“老夫人日日为他祈福便好,一年内贵公子定能活过来。”
说着,刘敬顿了下,伸出手掐算了会儿,“若是一年后贵公子不能回阳,定是那容器破了童子之身。老夫人可用鲜血加强与贵公子的联系,不出三月,贵公子定能重回人世。”
林若兰点了点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将银子全数给了刘敬,“谢过道长。”
刘敬接过银票爽朗一笑,“无碍,贫道时日不知还剩多少,也该去游览游览这大楚的大好河山,这才能死而无憾啊!老夫人,日后有缘再聚。”
林若兰声音渐渐消失,盯着茶杯看了许久,这才抬头看向陆宣,神色也不似先前那么激动,“让你的人出去,别碰我钰儿的灵堂!”
“好。”陆宣抬手示意他们出去,“祖母,你可想过这是那道士骗你的?”
容念忍了忍,还是没憋住,“祖母,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林若兰自我催眠了许久,听不得别人说她钰儿活不过来,当下便声音尖利的道:“你闭嘴!如果不是你,我的钰儿早就活了过来!”
“就是你!你个贱坯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尖利的声音与污言秽语着实刺耳,容念正欲反驳,手却被陆宣抓住拍了拍。
陆宣声音冷淡,“祖母,口上要积德。”
林若兰可不管,仿佛听不见他说的这话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我的钰儿回来了,回来了,娘好开心。”
容念蹙了蹙眉,与陆宣对视了眼,“去把大夫请来。”
看着林若兰面上时而开心,时而流泪愤怒的模样,容念心中像堵了似的。
林若兰讲诉完了整个过程,许是自己也明白了她是被骗了。可是付出了如此多,又期待了许久,这其中的心理落差,不知有多么巨大。
容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林若兰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李大夫今日回到百草院还未休息,又被急急忙忙的叫了过来。
近了林若兰的身一看,光神情看着就不正常,皱着眉把了脉,“老夫人…疯了。”
说罢便低着头,不敢再看陆宣一眼。
陆宣沉默了会儿,“郭飞可还在?”
李大夫虽不知陆宣问这做甚,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了,“半年前便出了府,说是回乡开药房去了。”
陆战也不用陆宣使眼色,李大夫一说完,便对着陆宣点了点头,出了门。
碧秋嬷嬷跪在榻边,无声的流着泪,看着林若兰的眼中满是心痛与自责。
老夫人当初明明有那么多怪异的地方,怎的她就一点都没发现。
陆宣站起身,“碧秋嬷嬷好好照顾祖母。”
说罢,拉过容念的手,去了院子,外面士兵站成一排,在烈日的照耀下额头上满是汗水。
“去将密室收拾了,……留个牌位,今日的事谁也不准传出去。”
“是!”
容念在一旁看的惊奇,不住的偷瞄陆宣,眸中满是他的身影。
陆宣哪会发现不了容念这自以为隐蔽的打量,拉着她出了南熙堂,“要看直接看吧。”
容念撇开眼不看陆宣,“我哪有看着你……”
陆宣略微有些无奈,捏了捏容念的手。
陆宣回了闻谨堂就进了书房,不一会儿陆战拿了封信出来。
容念今日见了那么多事,也累了。进了屋子刚坐到贵妃塌上,就见着猫儿叼着软尺跳上窗户,喵喵喵的急切的叫着,仿佛是在问她先前为何不追它。
可猫儿喵喵喵一叫,嘴上叼着的软尺就落了下来,容念眼疾手快的抓过,在猫儿面前甩来甩去,逗的猫儿直往软尺上扑。
今日的事仿佛从未发生过,将军府内一切照旧,没人闲言碎语的说些什么。
若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天气越发的热了,动作稍微剧烈些,都要流些汗。
好在容念现在还受的住,热了让觅秋给她打打扇子,也就凉快了下来。
她则加快了为陆宣制衣的速度,先前已经做好了一套,容念打算这一套做完后,一起拿给陆宣。
最后一针落下,容念拿起剪刀把线剪断,举起衣服仔细端详。又做了些细微的改动,这才满意。
将衣服叠好,容念就等着陆宣回来,可左等右等,都到了午时,陆宣还是没回来。
“小姐,您先用饭吧。”觅秋在一旁劝道。
容念摇了摇头,趴在桌子上,双颊鼓起,“再等会儿。”
觅秋见劝不住容念,有些无奈,又感慨小姐与姑爷感情真好。
过了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容念直起身子面露笑意,直直的看向门外。
陆宣一踏入屋内,容念就迎了上去,“夫君!”
容念还不忘拿着手上的团扇给他扇扇,“怎的今日回来这么晚?”
“北方干旱了,陛下留我等商谈解决之策,这才晚了些。”
陆宣本不是多话的人,也不愿说了朝堂之事让容念,可见容念目露期待的看着他,他又什么都顾及不上了。
容念打着扇子的手顿住,她记得书中好像没有写北方遭了旱灾,许是不严重吧,“这才刚入夏,怎么就干旱了?”
陆宣摇了摇头,“不知,陛下已派人去查看了。”
“嗯。”容念继续给陆宣打着扇子,不再多想,“觅秋,传菜吧。”
用完饭,容念拉住想去书房的陆宣,把他按着坐下,陆宣问她要做什么,她也不答。径直走向里间,把上午做好的衣服拿了出来。
容念将衣服递给陆宣,欢快的道:“夫君,快点试试,哪里不合适妾再改改。”
陆宣拿着衣服愣在那儿,心中暖洋洋的,“好。”
容念椅子上坐定,眼睛直往屏风后面瞧,一颗心都扑了上去,隔了好一会儿才见着陆宣自屏风后出来。
陆宣喜着玄衣,称的他严肃冷厉,看着比年龄要老成许多。这天蓝色的穿着,面上虽还是那副模样,却多了几分少年感。
“如何?”陆宣声音仍旧冷淡,却夹杂着喜悦。
“好看!”容念说着还上前拉着陆宣左看右看,无比满意。
“夫君。”容念拿起了另一套月白色的,“快试试这件。”
陆宣自然都依着她,“好。”
两套不同的衣服,称的陆宣有着不同的感觉,容念喜欢的紧。再看着陆宣穿上玄衣,总觉得刺眼的很。
可现在衣服还未洗过,不能上身,叫了寻夏把衣服拿了下去,这太阳大,明日便能让陆宣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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