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上官月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猛地被宁炆拉过来的,她不是常年在关外征战的将军,也没有时常练武,体力自然不比宁炆。
被宁炆拉着跑这么一段路,她还能站稳就不错了。
上官月唇色苍白,已经说不上话了。
宁馨表示很心疼,怒其不争地看着自家哥哥:“哥,你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读过书!”宁炆没理会,继而怒发冲冠地看着凌君澧,伸手要去揪他的衣领。“你还没回答我!”
要不是上官月看中一块好布料,想给宁馨试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家妹妹居然不见了。一番打听才知道宁馨一个人来了乐安府。
宁炆当场就不干了。
乐安侯到底有什么好的,居然把她妹妹迷得神魂颠倒!
着实可气!欠揍!
“哥,你看上官姑娘!”宁馨急得跺脚。
宁炆扭头,看到上官月的模样,顿时一怔,心上涌起不详的预感。他已经忘了要教训凌君澧的事情,忙不迭转身:“月儿,你没事吧?”一着急,把自己心中对上官月的昵称都念出来了。
说完他老脸一红,别扭地看着上官月。
而上官月差点断气,哪还有心情搭理他?当下不说话,深呼吸。
宁炆急的焦头烂额,向宁馨投去求助的眼神。
“哥哥,我和乐安侯要去看戏,没时间陪你们。”宁馨十分残忍地拒绝。
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帮了也没用,她觉得还是让自家哥哥多磨炼些吧。
宁炆又把目光转向凌君澧,也不知是在请求还是在警告,两个男人对视半晌,凌君澧才开口:“宁江军赶紧带上官姑娘去休息吧,最好时刻陪着她。”
就没了?宁炆瞪着凌君澧,难道不帮他解释一下,或者安抚一下上官月吗?万一上官月觉得他是个糙汉子不疼人怎么办?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不必了,我想先回宁府。”上官月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她有没有生气,反而让人觉得她随时会断气。
宁炆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小心翼翼地问:“我带你回去?”
上官月不出声,转身出乐安府。
“月儿等等我!”宁炆屁颠屁颠跟上去。
……
没了宁炆当电灯泡,凌君澧走路的步子都快很多。看戏的地方是在山上,旁边恰好有寺庙,宁馨便提议先去上香,然后再折回来看戏。
“恩。”不管宁馨提什么意见,凌君澧都第一时间应下。
两人慢吞吞上山,阿怀不想看两人秀恩爱,便不知道扑腾到哪去了。
刚走到半山腰,迎面看到当朝丞相赫连城往正往山下走,几个人直接打了照面。
赫连城年纪与宁誉差不多,但相比宁誉,他的身形清瘦不少,身上也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意,不如宁誉那般平易近人。
宁馨是平民,平日里没机会见到赫连城,是以想装傻直接绕过去。但凌君澧不行,他是王爷,没理由不认识赫连城。
“丞相。”凌君澧唤了声。
趾高气扬的赫连城这才垂下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君澧,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呦,乐安侯,你怎么来这里了?身子吃得消?”语气中还带着鄙夷。
他在朝中势力滔天,是太子一党最大的羽翼,平日里在太子面前都未必讲礼数,更不用说在这位不受宠的王爷面前了。
他身后的几个下人也敷衍地喊了声。
宁馨那叫一个气,道:“乐安侯还年轻,自然有体力。”她见赫连城用鼻孔看人,眸子连看都不看地下一眼,便嘲讽道:“倒是丞相大人您,走路多注意点,万一摔下去可不好。”
“出言不逊!”赫连城见一个小女子都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当下就搬出丞相的威严来,厉声呵斥宁馨。却不想,在看清宁馨的模样后,硬生生地又补充一句:“有血性!不愧是宁江军的亲妹妹。”这一句着实僵硬。
饶是赫连城在朝中地位牢固,对宁炆还是很忌惮的。见宁馨样貌与宁炆有八分相似,而宁馨又与凌君澧同时出现,他一下子就猜到宁馨的身份。
因为不敢得罪宁炆,只能改变自己的态度。
宁馨在暗地里嗤笑,面上依旧傲娇模样:“不愧是丞相,能屈能伸,小女子也佩服。”
什么能屈能伸?就是欺软怕硬,见凌君澧好欺负就出言不逊,得知宁馨是宁炆的妹妹后有改口讨好,听着就叫人恶心。
赫连城脸色变得很难看,却又不好撕破脸,只得干笑。
他是太子一党,知道宁家对太子来说有多重要。宁炆手上有兵权,宁誉手上有银子,宁馨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只要与她打好关系,以后好处肯定少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太子要与乐安侯抢宁馨的原因。
只是现在宁馨选了不成气候的凌君澧,太子又被关了禁闭,他们只能见机行事。
宁馨出了名的彪悍,谁都不放在眼里,说话也没遮没烂,几句话下来就把赫连城气得脸色发黑,有苦说不出,最后赫连城带着自己的手下落荒而逃。
看着赫连城踉跄的背影,宁馨好心提醒:“丞相大人注意脚下……”
用鼻孔看人的赫连城冷不丁脚下打滑,顺着阶梯甩出去好一段路。
宁馨拉起凌君澧的袖子,与他快步走了好远的路,这才停下来哈哈大笑:“你说他怎么这么逗?都让他注意脚下了,还摔倒。”宁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凌君澧也跟着笑,他是被宁馨的笑容感染的:“可能是路上青苔多。”他解释,没说刚才是他暗示阿怀用石子击中赫连城,导致他摔倒的。
“什么青苔。”宁馨没好气,双手叉腰,一副家长模样,语重心长教育凌君澧:“他是活该,谁让他对你无礼?”她觉得赫连城是遭报应了。
“你身为一个王爷,他见到你不行礼也就算了,还趾高气扬的。”她生气的时候眉头都挤到一起,“估摸着是老天看他不顺眼,让他吃憋的。”
凌君澧不说话。宁馨以为他是在害怕,便又说:“下次见到这种人,不用怕,直接怼回来,你可是王爷,他们还能怎么你了?再不行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们!”她说话霸气十足。
她一个将军的妹妹都敢在京城横行霸道,凌君澧凭什么不可以?
“好。”凌君澧乖巧地回答,脸色因为爬上而变得有些红润,声音也清爽不少:“馨儿说的话我都听。”活像个六七岁被夫子管教的学生。
宁馨忽然有种老大的成就感,一挥手,拎着凌君澧继续前进。
到寺庙,宁馨替家人求了几张护身符,起身的时候见凌君澧还跪在垫子上。他眼睛闭着,长睫毛在烛光下打下一层阴影,薄唇微抿,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虔诚。
不知道他求了什么,只见他起身后去找另一位师父求符,只要了一张。
宁馨快步过去,好奇地凑过小脑袋:“你求了什么?”又把掌心打开,里面拽着她刚才求到的平安符。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被她捏的皱皱巴巴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塞给凌君澧:“喏,给你求的。”
凌君澧拿着那块符,感觉被覆盖的位置微微发热,似乎还能感应到宁馨残留下来的体温。他不着痕迹地怔了一下,很快就把符收起来。
放在最里面的衣袖中,再三确认不会丢后才松手。
他也把刚才求的符递给宁馨:“给馨儿的。”
他求了半天,就只求了一张符,最后居然是给她的?宁馨诧异地看着凌君澧:“真的是给我的?”
“不然馨儿觉得我给谁?”
宁馨看了眼靠在柱子边上打瞌睡的阿怀,肯定不是给他的。那就真的是给她的?宁馨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凌君澧方才虔诚的模样,心下软软的。
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宁馨要去接,凌君澧却又收回去。在宁馨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淡定地问大和尚:“师父,你们这有红绳吗?”
大和尚递给他一根红绳。
凌君澧将符串在红绳上,亲自绑到宁馨的荷包上面:“这样馨儿就能每天戴在身上了。”他轻声道,伸直腰的时候发髻蹭到宁馨的脸,软软滑滑的,将宁馨的小心脏搅地不安宁。
她的手放在荷包上,顿时觉得里面的银票都没这张符贵重。
阿怀快步飞过来,落在凌君澧身旁,瘪嘴:“王爷,我也要平安符。”声音硬邦邦的,可宁馨却听出醋意来了。
凌君澧给了阿怀十文钱,指了指方才求符的位置:“去找那位大师。”意思是让阿怀自己求。
阿怀僵在原地,悲伤地看着凌君澧。小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怎么可以这样,宁馨才与他家王爷相处不到两个月,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吧。
宁馨以为是钱不够,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阿怀手上,问道:“够了吗?”应该够了的,方才她用一锭银子求了五张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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