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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茨, 你真的累傻了吗?”梵渊看着她一脸的不赞同,浅笑着说道:“可以设置下结界啊。”
“……一大帮人在我这里,够位置吗?”她家院子老实说站不了那么多人。
“别担心。够的。”梵渊以为她在担心什么,立即安慰她。
既然梵渊都这样说了,她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只得点了点头,将主动权交给了他。
梵渊直接和狻猊对话, 狻猊既然是出龙庙的守护兽,那自然也听命于他, 听见他终于回来了, 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确定楚茨是听不见他的话时, 才说道:“梵渊,你没触动什么禁忌吧?”
倒是不着急说村民的事情了。分明是游刃有余了。
“我还好,不要太担心了。”梵渊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你居然没事儿,那证明你那么爱你那位阿茨妹妹了吧。”狻猊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究竟想说一些什么?”梵渊扶额,摇了摇头, 似乎拿他有些没办法, “我没事儿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是高兴啊, 但是你不怎么爱她, 我也高兴啊。哈哈哈哈。”
“这次找你不是谈阿茨的事情的,”梵渊不接茬, 转入正题, “出龙山的雾气可以撤掉了, 村民待会儿会来我这边,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异常就是有个道士啊,似乎是那个偷了佛头的道士,实力还不俗,想要一鼓作气带着村民上出龙庙,将我们的寺庙给毁了。”
“桃花妖和白骨球在不在你那边?”梵渊知道楚茨担心他们,便主动问道。
“好像在的,他们突然就来了这边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然这样,我也将他们引回来好了。”梵渊略一沉吟,似乎猜想到了一些什么,直接说道。
“那行啊,还需要我帮忙吗?”狻猊的语调慵懒了一点儿,稍微放松了下来。
“那个道士我怀疑是夔上身了,你在暗处盯紧一点儿就好了。”梵渊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实情。
“你说那个道士是夔?”狻猊一听,炸毛了,但随即又冷静下来,“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妖的气息,那个佛头事实上,怨气了少了不少。”
“话说,那个佛头是怎么回事?你当时不是给了灵佛寺的僧人用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合理啊。这里离灵佛寺可是十万八千里。”
狻猊跟着梵渊有不少时间,自然也知道不少事情,“而且那佛头并没有镇压什么公主,是被破除了封印吗?”
“并没有。这件事情说来有点儿复杂,以后再和你说。”
梵渊不再多说,但是心念一转,暂时让狻猊不要撤掉结界,他则是转了一面幻镜,让楚茨和时宝都能看清楚出龙山那边的情形。
雾气重重,出龙庙却清晰地在山顶,如一个座标,指引着人们不断靠近。
然而山脚下的村民还是在周遭徘徊的,雾气里有精怪,时不时将出来吓他们一把,已经将他们吓得面无人色了,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反应。
这群人里不知何时混进了一个道士,正是之前将楚茨的符咒还有佛头给偷走了的那一个!
村民看见他全都不淡定了,一个个说着要将他打死!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他,秦家村才出现了新一轮的灾难,不然他们的小孩也不会失踪,直至现在都找不回来。
“出龙庙那帮和尚果然有不妥!不然不会突然这么大雾的!”
“定然是他们抓了我们的孩子,不知道去做什么坏事!”
“不!如果不是这个臭道士将我们的符咒还有佛头拿走了,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对!他居然还敢出来!”
“打死他!打死他!应该将佛头给抢回来!”
……
“啊……有鬼啊!”
村民七嘴八舌地说着,却是看见有个村民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眼神惶恐,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秦扬你不要无端端吓人好不好?大白天的哪里有什么鬼?”
村长这次也来了,往周遭一看,除了雾气多一点儿之外,并没有别的特殊的东西。
“不不不,我刚刚看到了一只艳鬼,突然趴在我的肩头上对我伸出了舌头,还要舔上我的脸了!”秦扬惊魂未定,面无血色。
“啊——村长他没有撒谎!的确是这样子啊!鬼啊!”秦扬刚说完,又有另外一名村民忽而拨了拨肩头的位置,吓得坐到了地上,一脸铁青。
村长心里也有些怕了,但还是要稳住民心,“出龙庙那帮和尚不敢这样做的,他们敢明目张胆地害我们的话,这还得了?还不让人来铲了他们的寺庙?”
“听说这座出龙庙可不能铲,因为下面镇压了不少东西,而且那大妖夔不是也被镇压到这里来吗?出龙庙如果被铲了,那可是大件事了!”村里有个知道得比较多的村民突然说道。
“那……不会是出龙庙下面的脏东西授了那帮和尚的示意来整蛊我们吧?还真是可恶啊!”
“大家,我知道大家都对我有些误解,”在人群中一直没作声的那名道士说道,“但是那个佛头不吉,你们那天拿回来的符咒却是会使人倒霉的,那个楚茨居心叵测,和出龙庙里的和尚一样,同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道思考再三,才想着将对你们有威胁的东西都取走,不要再给你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没想到,唉,”道士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们居然变本加厉直接将你们的孩子给抓走!就连秦萧也不放过!我这次回来正是要带你们去声讨他们的!”
“哦?那你们是要怎样声讨我们?”梵渊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道士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将从楚茨那里抢来的衰神符咒拈在手里,如果梵渊敢忽然攻击他,他就用符咒来对付他。
毕竟,他受衰神的窝囊气也是受够了,怎么样都要让这个臭和尚试一试!
“谁在说话?”
“谁在用妖术!”
“给我们滚出来!”
……
村民们心里其实都害怕了的,一直看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却是发现迷雾渐渐散了,他们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一间屋子里。
梵渊和楚茨,还有时宝都在屋子里坐着,对他们的出现丝毫不意外。
梵渊并没有攻击他们,而是将他们请来,他锐目看向夔,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揭穿了他的真面目,“夔,不要想着用你手里的符咒攻击我,那是无效的,搞不好你还会受到反噬。”
“还有,佛头的效力已经失效了,你要也没有用。”
“什么夔?你说什么?”道士自然死不承认,也不会听梵渊的话,朝着他打出了一张符咒,口里也在暗念咒语。
梵渊侧身避开那张符咒,楚茨定睛一看,正是印有衰神印鉴的化煞符!
她一道掌风将符咒给打回到道士身前,企图要将符咒用到他身上。
道士自然是躲开,不可能再被楚茨攻击到,毕竟这他妈的之前喝凉水也会塞牙缝的经历历历在目,他是傻了才会站在原地等她攻击!
他这次特地出现,不仅想要报仇,更加是想将时宝给抓在手里,用这个小家伙炼魂还是做别的什么都好,总之都是大补。
他在这里本来就是想积攒力气度过天劫,却是遇到了楚茨,三番四次让他吃瘪也就算了,还设计他,将他的三味真火给没收了。
现在还要将他的老巢给捣了,他的手下也被她给收服了,还用符咒让他倒霉,这口气他是怎样都噎不下去的了。
这次他有机会了,理所当然要报复楚茨,顺便继续积攒力气来渡劫了。
距离他渡劫期已经不远了,如果这次再失败了的话,那他永远只能被困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缘渡劫了。
他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而且佛头绝对是不可能被他们抢到手的。
夔在心里算计着,面上却是滴水不漏,躲过了楚茨的一张符咒,又扔出剩下的一张符咒攻击向梵渊,而他的手却是突然伸长,朝着时宝的方向抓过去!
他自然是不蠢的,这符咒是楚茨画的,攻击她和时宝肯定不起效,搞不好还会被反噬。
可是攻击梵渊就不一样了,他虽然和楚茨在一起,然而他是佛家的,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对衰神的符咒免疫。
即使他刚刚告诉他,攻击他是没有用的。
是以他的符咒还是朝着梵渊的方向打过去,不能让他倒霉透顶,也可以让他倒霉一下下。
梵渊看着飞过来的符咒,掌风一拂再一收,将符咒给收了回来,再打出去。
楚茨之前给了一张化煞符和象形符隔壁村的人,现在夔打出来的正是化煞符,他毫不留情地将符咒拍到夔身上,夔闪避不及,只得往旁边躲过去。
可是那张符咒却是有自己的意识那般,还是牢牢地跟着他,一下子就贴到了他的身上。
一股黑气便从他的身上漫溢出来。
村民一看他们请来的道士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吃了一跳,立即往周遭退开,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然而黑气还是从他身上不断漫溢出来,源源不断,好像要将他内里藏有的黑气全都挤压出来,看到他的真面目那般。
“这不会又是一只妖怪吧?”
“我天啊!我们应该相信谁啊!”
“妖孽快滚出我们村!”
“对!快滚出我们村!”
……
村民们说着便同仇敌忾,将各种武器给拿了出来,朝着道士的方向就是穿刺过去!
夔自然是不可能站在原地任由他们宰割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从道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咒就是扔过去。
“轰隆隆——”
天上不知道为何响起了一阵惊雷,直直地劈了下来,将楚茨家里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给劈开了两半,天雷滚滚,还着了火。
村民们攻击道士的动作都顿了顿,眼里尽是惊疑。
楚茨原本拈了一张象形符想要对付夔的,可是一看外面的情形,眉头禁不住一皱,她凑近梵渊,小声问道:“夔是不是要渡劫了?”
不然不会突然产生了这天雷,而且明明是8月明媚的天,转瞬却变得阴沉,完全看不清屋外的情况了。
“着火了啊!是不是天降妖孽了!这妖火来得太蹊跷了!”
“还说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救火啊!都快烧到我家里来了!”
“是啊,赶紧救火吧!还在这里废话!”
……
屋子外的人响起了对话声,已经是有人拿了水桶去救火了,可是火势却是越来越大,止都止不住,一直往外面蔓延着,没有停下来的势头。
楚茨飞出了一道净水咒去,天雷的投下的火哪有那么容易被熄灭?
除非用灵泉水吧。
果然一道净水咒飞出去,火势立即减弱了不少,然而却又是一道天雷劈过来,直直地劈向楚茨的家里!
这道从天而降的天雷可不比之前的那道,威力提升了很多,如果真劈下来的话,不要说这间屋子都毁了,就连屋子里的人都要死。
楚茨立即开了天眼查看屋子外的情况,甫一释放出意识,那道天雷已经是要劈到他们头顶了,以雷霆万钧之势。
“阿茨,夔是想让我们做替死鬼,替他对抗天劫。”梵渊忽而传音给她,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琉璃金钟罩便从天而降,将他们的屋子给完完全全罩住。
那道天雷似乎没想到有这样一件法宝从楚茨的家里出来,快要触碰到琉璃金钟罩的时候,硬生生地转了个圜,劈向了隔壁家。
“我X他妈的!老子行得正站得正,凭什么劈到我们这里来了!”
隔壁突然一声响声骂过来,然后隔壁家随即被雷劈开了一个角落,烧焦的味道立即传来。
“那我们现在怎样做?”楚茨一直用天眼看着外面的情况,梵渊释放出来的法宝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强力的结界,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件法器的品阶比较高,那些天雷都不敢往他们头上劈,都往侧避开了。
可是这样造成的后果是,夔也是非常安全的,天雷完全劈不到他。
一般来说,妖怪想要在原本的修行处更上一层楼的话,渡劫那是必要的,谁都无法阻止。
这正正是应了“妖孽引天雷”这句话。
古有白素贞那样的大蛇害怕天雷,现在有夔这样的大妖害怕。
而且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毕竟夔是受了惩戒才下凡历劫的。
只是他的路的确是走歪了,所以才会如此害怕天劫。
看看人家出龙庙里的狻猊,根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过她家皮蛋和蚯蚓精也是被吓得够呛的了。
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天雷给劈了去。
“将这帮村民全都转移回原来的地方。”梵渊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夔会不会用另外的方法让我们帮他扛劫?”楚茨说到这里禁不住看定梵渊,“还有,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就连天劫都怕了你的?”
楚茨拥有衰神印鉴,而她的儿子拥有衰神灵泉,书中已经明确指出时宝就是衰神转世,可是并没有说过梵渊是什么身份的人。
她实在是好奇他是什么身份的人,而且他也是出现在修仙群里的,地位定然是她意想不到的。
“阿弥陀佛,现在不是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不过我是好高兴阿茨你对我产生了兴趣,在往后的生活里你就能慢慢地了解我了。”
“……”楚茨瞬间觉得自己掉进他的坑里,移开了视线,不再和他对望了。
“姓楚的,你怎么不好奇你新收回来的桃花妖和那只白骨精去了哪里?你真不怕她们都死了?”
夔自然是意识到楚茨和梵渊知道他利用他们来对抗天劫,但他并不慌乱,在梵渊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之前,当先说道。
“你将她们弄到哪里去了?”楚茨原以为桃花妖和白骨精与这些村民一样,都被出龙庙的雾给困在山下,可是现在将他们都救回来了,并没有看见她们的踪影。
而她也没有感受到桃花妖的气息。
唯一能确定的是,桃花妖的本体并没有受到威胁。
仍旧伫立在村口边。
可是现在既然夔这样说到,定然是将她们给事先藏起来了,果然是为了这次天劫而有备而来啊。
“你将她们藏哪里去了?”楚茨也不和他废话,直接说道。
“想要知道她们在哪里?那你必须要答应我提出的条件。”夔不甘示弱,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再遮遮掩掩已经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楚茨皱了皱眉并没有作声,但还是看着他的方向,似乎在等他提要求。
“我在对抗天劫,但是我修为受损,度过这次天劫的几率只有5成,而我正是需要你们的帮忙。”
“只要你能让我平安度过这次天劫,桃花妖和白骨精都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夔一口气将自己的要求给说完。
“你的口气还真是大啊。”楚茨冷冷一笑,实在是不知道夔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提出这样的条件?
屋子外天雷还在持续下降,周遭的树木和房屋都被天雷劈了一道,大火绵延不断。
唯独楚茨的屋子毫无破损。
而他们就在这一片雷声中交谈,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显出一丝惊心动魄的味道。
夔是说得轻巧,然而帮这样的千年大妖度天劫,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看中了梵渊这个人。
梵渊身上都是谜,可是他却是能驱使出龙庙里的守护兽狻猊,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楚茨虽然收服了不少妖怪做她的式神,可是它们加起来都不及狻猊的一根头发丝。
这就是上古神兽和普通异兽的区别了。
而夔既然和狻猊知根知底,那定然是知道梵渊的厉害了,否则不会选中梵渊做他的挡箭牌。
所谓抗天劫,那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过去的。
天雷是天上的神给打下来的,而神是不会对抗比他品阶高的神。
通常来说,大妖想要对抗天雷,一般会找菩萨或罗汉,因为他们身上有功德之光,而且是位列仙班的,根本不可能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情。
而现在夔居然将主意打到梵渊身上,那就代表他知道梵渊的功德是有多少,居然能对抗天劫。
“呵,怎么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夔不给她太多的时间思考,直接逼问道。
但是其实他想引起的不是楚茨的注意,楚茨的衰神法力虽然厉害,可还是及不上梵渊的,她现在根本就不成气候。
“桃花妖她们究竟在哪里?”楚茨自然不可能被他带着走,怎么样都要探听出桃花妖的下落才行。
“在佛头里,佛头的世界本来还是十分平衡的,但是被你们进去一通改变了原来的轨迹,现在只能维持一个小时而已,你再不救她们的话,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着也不怕将佛头给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了,直接摆到桌子上,“想救回她们的话,真的要看你们了。”
“行,一个小时,你就呆在这里一个小时吧。”梵渊听完之后直接答应下来,而后转身对楚茨说道:“祸斗不是喜雷吗?我的金钟琉璃罩撑不了那么久,而雷劫却不会马上停止,让祸斗接替琉璃金钟罩会更好。”
楚茨定睛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瑟瑟发抖的皮蛋一眼,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行,一个小时,在一个小时之后不论怎么样,你都要将桃花妖给放出来。”
楚茨说完,便将皮蛋从墙边拎出来,将它一抛给抛到屋顶上去。
皮蛋吓得嗷嗷嗷大叫,它虽然喜雷,但并不代表它不怕雷劫啊!它怕得很啊!它明明躲起来了的!怎么就突然被扔出来当炮灰了呢?
我看这个琉璃金钟罩还好好的,哪里有撑不住的迹象啊!
主人啊不要这样子啊!我不想被雷劈啊!
皮蛋在屋顶上大喊,可是楚茨却是听不见,因为天雷劈下来的声音比它的声音还要大,瞬间就将它的声音给淹没了。
是不是做了衰神的式神也会倒霉头顶啊!皮蛋泪流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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