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侵权必究]
楚茨的话并非是开玩笑,虽则同是化煞符, 但是遇到不一样的人或者物体功效也是不一样的。
上一次她记得刘寅抱着小黑狗回来找人求助的时候, 是因为一个名为秦萧的人沾染了邪气,所以才突然发疯了, 既然是这样, 那张化煞符贴在他身上,所会倒霉的人应该是让他变成了这般模样的人。
刘寅说他们挖到了一个佛头, 秦萧才疯了的, 那么贴了化煞符的话, 真正倒霉的是佛头。
而且楚茨还嘱咐村民们将化煞符贴佛头上, 那么佛头倒霉只会是双重的, 然而现在去看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差错。
只可惜现在天黑了, 不能更好地观察这里的地形,这几天原主的身体并不是特别好, 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用天眼, 搞不好还会惹来对方的注意。
楚茨不再多想, 先是送了秦青青回家, 发现秦青青人口单薄,也就是一对父母加上她的弟弟,但是她的弟弟却不见了。
秦青青回到家的时候, 父母二人忙搂着她嘘寒问暖,问她去了哪里玩儿, 有没有见到她的弟弟。
秦青青一整天都在楚茨那里, 所制造出来的都是假象, 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弟弟不见了?
“妈妈,弟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是不是去哪里玩儿了没有回来?”秦青青一向喜欢自己的弟弟,她的父母也没有重男轻女,对她和弟弟一视同仁,所以她也格外关心自己的弟弟。
“昨天下午就没有回来了,说是隔壁村找你,但是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和他一起去的还有另外几个小朋友,只有一个跑着回来了,说是他们上了山上的寺庙,被僧人留在了那里,不让他们回来。”
“呜呜呜——我的儿啊,太苦了,好端端的去寺庙做什么啊?”
秦母说着就忍不住哭起来了,楚茨一听,顿觉不妥,侧了头去看梵渊,以目相询。
梵渊自然是知道秦母在说的是出龙庙,他虽然下了山,但是一直和出龙庙有感应,秦母所说的事情压根没有发生过。
暂且不说出龙庙对外有结界,不对外人开放,再说,庙里绝对不可能留下小孩对他们做一些什么,分明是被人插赃嫁祸了。
“阿姨,还有哪几个小孩不见了?我去帮你们找一找?”
楚茨不敢刺激她,秦父也在旁边听着,嘴里抽着旱烟,看见和尚就神经敏感,但是碍于秦青青是他们送回来的,不好对他们发太大火,但是态度也没有好哪里去,“走走走,你们快点走吧,我的儿子不用你们找,哪知道你们是不是蛇鼠一窝,只要男孩不要女孩的!”
说着还起来拿了扫把作势要赶楚茨和梵渊他们走。
秦青青在一旁连忙阻止。
只是秦青青哪里能阻止什么,只得送了楚茨和梵渊、时宝他们出去,脸上闷闷不乐。
“楚姐姐,究竟怎么回事?我弟弟怎么会不见了的……?”说着又忍不住看向梵渊,眼里有不信任。
也不怪秦青青会这样子,她只是小孩子,自从那个村中那个佛头被挖出来了就接二连三出现怪事,现在还要不见了人!
“明天我们再来了解情况,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楚茨愈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再进一次幻境可不好受,也叮嘱她,“你除了早上太阳大的时候可以出来活动,晚上最好不要出来。”
“楚姐姐,我知道的。”秦青青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我弟弟会没事儿的吧?”
她弟弟今年才上四年级,也是为了找她才出事儿的,她心里愧疚啊。
楚茨觉得这件事情真不好说,但是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座村庄又不断发生怪事,怎么样都不能给她承诺。
她只能做的是让秦青青平安。
再给了一张化煞符她,“随身放身上,谁想过来欺负你的,将符咒贴他身上,能让你保命的。”
“好。”秦青青将符咒接了过来,她信任楚茨,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今晚好好睡一觉,不要多想,我明天再来看看情况。”楚茨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进屋。
三人三妖继续往回走,楚茨越想越不对劲,放了皮蛋几只妖去打探消息,并嘱咐它们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而她则是想用天眼在高处看一看这整座村庄是怎样的情形,因为她发现彻底入夜之后这里乌云遮月,目不见手,偌大的村庄居然没有一盏路灯照明?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须知道,虽然大山里的网络不太好,但是基础设施还是十分到位的,他们一路走来都有路灯,现在却没有了?
所以对方是想要做什么?
梵渊察觉出她想用天眼,抬手掩盖住她的眼睛阻止了她,“不要用,我们正被对方监视着,抱好时宝先出了村子再说。”
楚茨被他遮住眼睛不能视物,梵渊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身侧,惊得她心里莫名一跳,扯开他的手,声音有些恼怒,“知道了,不用就不用。”总不需要盖住她的眼睛吧?
梵渊被她扯下了手,不等她将他的手放下,便回握住她的手,也只是很轻的一下,便放开。
“……”
楚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撩你一下就不撩了?
不不不,须弥是和尚,撩什么撩?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是梵渊在黑暗中看着她,目光缓慢地在她身上梭巡,似乎是想做一些什么。
楚茨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一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扭开了头,抱起时宝走快了几步。
梵渊也没有想做一些什么,只是觉得她可爱想逗一逗她,天知道他忍了多久了。
然而他依然不能妄动欲念,只得将一腔感情都压抑住,不然他只会当场吐血,再次被别人有机可乘。
他不想楚茨那么辛苦,时宝来到这里之后不知怎地开始犯困了,回去的路上连步子都走不动了,不断地揉自己的眼睛想要好好走路,奈何就是做不到。
楚茨害怕他出什么事情,当机立断抱起了他,时宝身上有很多符咒,每一张都是稀奇古怪的,谁想害他可能都要问过他手里的符咒了。
因为他有衰神附身,倒霉的只会是那些碰到他符咒的人,他自身的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
梵渊见她抱得吃力,主动伸手将她怀里的时宝接过,放自己怀里,楚茨不想麻烦他,皱了皱眉,“还是让我来吧,他最近重了不少。”
“那是不是小僧的功劳?”梵渊自然是没有听楚茨的话的,笑着将时宝抱得更稳了,时宝似乎很依赖他,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唇角晶莹,好像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楚茨眼见着儿子被他拐走了,再对上他的笑脸,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只得轻叹一声,“须弥,你老实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就是梵渊?”
梵渊手臂一僵,唇边的笑意也随之凝结,“这里真不适合说这件事情,我们先回去再说?”
楚茨默:没有反驳,还这么模棱两可地回答她,那只能说明他默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心里是止不住的冷笑,她一早就有猜测了,应该是说从他出现的第一天,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还要胡扯一个什么出龙庙的传说,她就对他心存怀疑了。
只是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意图,他就像一杯温水,不远不近地温暖着你,出事了护住你,永远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
除了今天。
晚上做饭的时候,他身上的激烈情绪她都感受到了,虽然只是很轻微的波动,但她还是察觉出来了。
刘大仁和王超华的话固然可恨也难听,但是屏蔽耳识也是可以的,和这些粗人计较有什么用?
她有的是方法对付他们。
更何况,她假意要吃刘奶奶的那罐酱,也是要引出背后想要害他们的人。
那罐酱的确如王超华之前所说的,加了强效迷药,但是那药发作缓慢且自然,并不是如一般的迷药那般简单粗暴,是以王超华吃了之后没有立即发作。
当然了,她拿了那罐酱回来之后加了灵泉水的,灵泉水只会让迷药的发作变得更加销魂,想要晕倒不去蹲坑?不存在的。
不拉到你菊花起皱再上医院缝上几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回去的话,刘大仁和王超华估计要躺医院里了,后天的婚礼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期举行。
楚茨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刘大仁和王超华这两人的龌龊事?原因还是因为王超华身上的佛头牌。
那是从古墓里取回来的,至今她还没有见过真身,最近总是佛出事,他的佛头牌不知道和这里被挖出来的佛头有没有关联。
如果有的话,那是不是可以从这里入手?
还有,夔是不是也看中了王超华身上的佛头牌?那佛头牌邪气,夔身上受了伤,想要借助佛头牌修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她才这么上心。
楚茨对夔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本想从祸斗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但是所知的也是甚少。
不外乎是夔这百年来都是处于沉睡状态,没有人见过它的原身,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渡劫。
如果不是楚茨来了,破坏了它的计划,估计这整座村庄以后会变成死人村,风水宝地也是荡然无存。
当然了,如果出龙庙里的神兽肯下来和夔再斗上一场,情况可能就不是这样了,但是谁都知道出龙庙上的狻猊已经也是有百年没有下山了。
当年被夔抢了三味真火更加是如被斩去了一只翅膀,彻底衰弱下来。
所以楚茨现在是要么对方不招惹她,一招惹她的话,她绝对会布局一步步将对方给揪出来。
今晚王超华和刘大仁的事情就是一个契机,却是被梵渊给轻轻巧巧破坏了。
心里自然是有气的,虽然知道他突然发火是为了自己,可是这又怎么样?
这世间最没有用的是口舌之争,她并不放在心上。
两人心里都想着事情,时宝在梵渊怀里睡得正香,似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们快要走出村口的时候,楚茨派出去的三只妖都回来了,探听到的确是不少户人家屋里都少了小孩,都说他们是去了出龙庙一去不复返。
明天他们很可能会集结起来去出龙庙闹事。
梵渊一听,禁不住挑了挑眉,觉得秦家村里的人分明是被蛊惑了,丢失了的小孩有多大?会特地去他们出龙庙玩儿?还会上山?
出龙庙平日里是有结界的,也不对外开放,只有到了特定的节日才会撤开结界,开放给信众。
也就是说,就算有人想上山也是上不了的,只有寺庙里的人才能下山。
“还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楚茨问皮蛋。
“上次那个发了疯的人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但是不知道他做什么,每天总会于一个特定的时间里突然清醒,然后起来到处发疯,说自己找到了一个修仙的地方,要带大家一起去。只是每次沉浸完在幻境里之后他又晕倒了,又被家人拖回了家里去。”
“今天有大夫过来看他的病情,本来想将他送到精神病院里观察的了,却是没有想到检查出他应该是个死人,却是还活着!”
皮蛋说得绘声绘色的,尤其还在黑夜中说这样的事情,更是增加了三分惊悚的气氛。
“他身上是没有符咒?”按理来说,化煞符如果于上次贴到秦萧身上的话,他不会变成这种活死人的状态,然而现下却是出现了最坏的状况。
“没有。佛头上也没有。”这回轮到蚯蚓精回答了,“说是一拿回来之后就被那个道士给私吞了,然后那个道士就连夜走了。”
“……”好吧,连两张符咒都要贪啊?楚茨几乎可以想象到对方悲惨倒霉的下场了。
楚茨没有再问下去了,反正事情都问得差不多了,明天如果有时间再过来看一趟也就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现在看来,出龙庙做了替死鬼啊。
她侧头看向梵渊,有些幸灾乐祸,“你今晚不想回去都要回去了吧?”呵,还想留在她家里?真想多了!
“阿弥陀佛,不急。”梵渊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三人三妖继续往楚茨村子的方向走,只是走着走着居然在昏黄的路灯下看到一个背着个烂布包的女人,她衣衫不整,正抱着双膝在灯柱下嘤嘤嘤地哭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楚茨微微虚眸,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那女子突然转过头来,一眼看向他们的方向,最后目光定在唯一的男人——梵渊身上,扔下自己的行李一个箭步就扑到他们面前,仰着头惨兮兮地哭道:“求求你们收留一下我!我初来乍到,又失了身,你们不收留我的话,我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嘤嘤嘤……”
说着又哭了起来,那模样儿好不凄惨。
被求助的人是梵渊,楚茨理所当然袖手旁观,如果不是担心时宝突然醒来,她还想将时宝给抱回到怀里来了呢。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来岁,身上脂粉气很重,哭得梨花带雨的,在昏黄的路灯下愈发显得柔美动人,似乎再看她一眼就要陷进去了。
这样一个美人无论放哪个男人面前都是无法忽视的,楚茨并不认为梵渊是个例外。
尤其是现在她还受到了别人的欺负,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果然,梵渊一动不动地看了她半晌,然后柔了声音说道:“施主,贫僧是住在隔壁村的,现在夜也已经深了,小僧今晚也无法替你取回公道,要不你先跟小僧回去找个下脚的地方,明天再做商量?”
“真的可以吗?我……”女人看起来十分忐忑不安,眼神闪烁,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了。”梵渊点了点头,真真一副友善的模样儿,“出家人慈悲为怀,又哪会打诳语?”
“呵。”楚茨一听这句话只觉得讽刺,但是既然梵渊被美色所诱,她也不好说什么,这回也不管梵渊是否答应了,一把将他怀里的时宝给抱回来。
时宝在梦中受惊,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两眼茫然地看着四周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妈妈咪~”他还没有睡够,又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就慌了,一双桃花眼蕴上了泪水,欲哭不哭。
他这副模样儿简直看得楚茨心都要萌化了,连忙哄他让他别哭,时宝嗅到楚茨身上的发香,这才安静了下来,却是看见梵渊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女人并肩走在他们前面,态度很不亲密。
时宝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还以为须弥哥哥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呢,没想到一看见漂亮姐姐就走不动路了。
哼,天下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他和妈妈都不要了!
似乎是察觉到时宝在身后看着他,梵渊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放松。
时宝不想看见他了,扭了头傲娇地哼了一声,让梵渊哭笑不得。
好了,这回他又要背锅了,两母子都要不喜欢他了。
好不容易让他们对他改观了一点点,又一下子退回到了原地了。
“须弥师父,身后的那对是母子?”那女人见梵渊不时看向身后,眼里不掩关心,禁不住问道。
“阿弥陀佛,他们母子救了小僧不少次。”
“须弥师父,我见你一身正气的,也会被人欺负的?”女人看不清梵渊身上的修为,又或者是梵渊给她的感觉就是个普通人,身上一点儿修为都没有。
至于后面的那对母子其实也是一样的,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人。
“唉,我本来是出龙庙里的人,但是却犯了戒,被赶下了山,但是楚施主好人,收留了我。”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住在他们家里的?”女人心里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
“可以这样说,但是今晚估计不能住她家了。”梵渊苦笑。
“为什么?”女人心中一动,一条计策计上了心头。
“她收留了我好几晚,我总不好厚着脸皮一直住她家的。”说着又惆怅了起来。
“那你不住她家住谁家?不会露宿街头的吧?”女人皱着眉头说道,就这般看着也是眉眼生艳看得人痴恋其中的。
梵渊似乎也愣了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含糊答道:“真有可能。”
“师父,我们真的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说着就想摸上梵渊的手,却是被梵渊不经意躲了过去。
他们在前面的小动作和交流的话语声全都落入了楚茨和时宝的耳朵里,当然了跟在旁边的三只妖都是听见了的。
皮蛋分明是没有想到梵渊心这么大,这么快就被勾走了魂魄了?那女人漂亮虽则漂亮,但是和楚茨一比,那是没得比的好吧?
肿么就和这样的女人搞到一起呢?
怪不得它家主人不喜欢他啊!
倒是白骨球十分不屑地看了那女人一眼,又非常不解地看了梵渊一眼,这么显浅的道术都看不出来?
剩下的蚯蚓精却是没有精力去管面前的事情了,它只得一截身体,扭啊扭的真是很辛苦啊。
时宝被楚茨抱了好一会儿也清醒过来了,怕楚茨抱着他太久累,便要求主动下地。
楚茨并不敢大意,还是将他背起,讲着灵异故事哄他睡觉。
时宝一直盯着梵渊的背影,还是不服气,问楚茨:“妈妈咪,须弥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时宝诶。”楚茨已经基本确定了须弥的真实身份了,估计自家傻儿子觉得他亲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他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是梵渊的。
觉得他熟悉,想要亲近他并不奇怪。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要与梵渊相认啊,这个人和他们接触了这么久都没有要认他们的意思,她又何必多费精力在他身上?
何不早日搞清楚这边的事情赶紧回去?
毕竟暑假快要过去了。
三人三妖气氛古怪地回到了楚茨的家外面,楚茨面向梵渊和那名艳丽女子,很冷漠地打了声招呼,“到了,但是两位相谈甚欢,我家人和宠物都特别多的,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们住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后会无期。”
说着,也不看梵渊和那个艳丽女子一眼,转身就背着时宝,带着身后的三只妖回去。
楚茨自然是不可能让除了是狗子模样的皮蛋之外的另外两只妖以本来的真面目吓人的,各给了蚯蚓精和白骨精一张纸人式神,让它们幻化成和皮蛋一样的宠物狗。
白骨精心里是憋屈的,她最擅长是变成各种美女去迷惑人心,早知道这个和尚这么道貌岸然,它当初就应该变成美女去蛊惑他了。
“楚施主,既然都到了你家门口,何不请我们进去喝一口热茶呢?毕竟过门都是客。”说着还悄悄侧头对楚茨眨了下眼睛,眼里有狡黠一闪而过。
楚茨装作看不见他的眼神,扭了头继续往家里走,既没有说让他们进来,也没有说不让,但是看她的架势还是采取默认的态度了。
“师父,这位楚姑娘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艳丽女子始终走在梵渊身侧,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的事,楚施主非常好客,她只是表面冷漠了一点儿,但是其实内心可是热情洋溢,巴不得我们去叨扰她的,所以你放心好了。”梵渊安慰她道。
“是真的这样吗……?”艳丽女子分明不是那么相信,她已经跟着梵渊进了楚茨的屋里了,却是感觉到屋里有强力的结界扑面而来,她毫无防备,被震得跌倒在了地上,半天起不来。
梵渊好像没有察觉她跌倒一般,继续往前走去,艳丽女子咬了咬牙,暗恨他不解风情,如果不是这里突然有结界出现,她早就将他们一屋子的人给吃掉了!
“师父!你先别走,我跌倒了,站不起来,麻烦你拉我一把!”艳丽女子提高了嗓音喊道,让刚要进屋里的楚茨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带不屑。
梵渊微微皱了皱眉,已然不耐,但还是转头,从袖子里飘了一张符咒来,轻轻将女子托起,“下次走路可要小心点。”
艳丽女子看到符咒就害怕,但是她已经是无从躲避了,只得硬着头皮被那张符咒托起,衣服已经是被灼烧了一大片。
但幸而她马上调动内息将符咒给弄倒在地,不然更加损失惨重。
她本想说一声“谢谢”,抬头却是看见梵渊已经跟着楚茨他们进了房间了。
“你们究竟是去哪里去了这么久?我自己一个弱女子在这里是真的会害怕的!”桃花妖在屋里坐了一个晚上休养生息,看到楚茨他们回来了,忍不住撒娇。
“你怎么还在?”楚茨心情不太美丽,回来又看见一只妖,心情更加烦躁,“大门口在那边,你自己有腿,可以离开。”
“你……你这是不要我了?”桃花妖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看着她,“你不是选中了我做你的法……”
“噤声。”
楚茨不再让她说下去了,反手就给了她一张禁言符不让她说话,桃花妖“呜呜呜”地压抑出声,眼里有着控诉。
“师父,楚小姐这农家小院布置得是真的有味道啊,不仅融入了当地的特色,还极具现代气息,让人一看就喜欢,住在这里是更加宜人吧?”
恰是梵渊和艳丽女子一前一后地进来,话语里丝毫不掩喜欢和羡慕,还有一种想据为己有的市侩。
楚茨装作听不见,桃花妖看见梵渊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忍不住睁大眼睛看向他们,又看了楚茨一眼,却见楚茨没什么表情,完全看不出深浅。
她禁不住有些乐了,妈呀这回是真的好看啊!须弥这个臭和尚不会是喜新厌旧或是得一想二带了另外一个女人回来吧?
但是这也不可能啊,楚茨这么厉害会让别人欺负她?
别傻了!她栽在她手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唔唔唔——”桃花妖不断向楚茨示意让她解开她的禁咒,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楚茨不屑和她争吵,那么就由她来,她骂人可在行了!
楚茨看了桃花妖几眼,眼风稍微锐利点,察觉出桃花妖并没有什么胡闹的意思,这才眼风一动,松了她的禁制。
这时候艳丽女子也看到了桃花妖的存在了,看她面上覆布,所露出来的地方也是红肿不堪,禁不住一怔,扯了扯梵渊的衣袖,“师父,为什么你屋中还有个被毁了容的女人的?”
她察觉出桃花妖的气息也非同寻常,但是具体是什么她还看不出来,但是总之也是非人类吧。
“什么毁了容?你他妈的才毁了容!老娘容貌可好看着呢!比你这个丑八怪要好看得多了!你的眼睛是不是长歪了?”
艳丽女子:……是她眼睛瞎了还是别人的眼神不对劲?
桃花妖说着还可怜兮兮地看了楚茨一眼:看,我都被嫌弃了,你还不要我?
楚茨懒得和她打交道,直接用意识和她对话,“你想清楚,真进了我旗下的话,你可什么都要听我的,我让你去东你不能去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毫无妖权可言,你真的答应?”
桃花妖听见楚茨说得这么严重,就有些犹豫了,妖生性热爱自由,哪里会舍得放弃自己的自由?可是跟着楚茨……自己好像能学到更多东西的模样儿。
“给你五秒时间考虑,能接受的就跟我来,不能就算了。”楚茨也不强迫她,反正法器而已,哪里没有啊?大不了回家之后让她的便宜老爸给她吧。
“五、四、……一,好……”
“诶诶诶,你等等等等,怎么数到四就到了一了?说好的五秒呢!”桃花妖简直被她气死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数到一了,还枪毙了她的机会,这不是气人吗?
“我觉得你不会答应我,何必浪费这三秒钟?”楚茨笑了,觉得桃花妖其实挺好玩儿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真入我旗下?”
“是的是的是的!你真是长气啊主人!”桃花妖为免她后悔,立即叫她主人了,让楚茨根本无法拒绝。
“那行,你先等我一会儿,我要给你的本体印一个印章,不然你无法受到衰神庇佑。”楚茨说着先是吩咐时宝煮水泡茶,而后她便一缕神识从身体里出窍,前往桃花妖的本体之处,从脖颈处拿出了衰神印鉴,用上灵泉水在树干上盖了个“万物皆衰”的章。
桃花妖顿觉身上清爽了很多,就连脸上被蜜蜂蜇的地方也不那么痛了。
楚茨很快就回来了,一切都没有异样。
已经看见屋里众人都坐好了,时宝正烧着水,一脸的不高兴。
那艳丽女子就坐在梵渊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天,眼里全是笑意,哪里有刚刚遇见时的半点悲伤?
俨然像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了。
桃花妖在一旁冷嘲热讽,不断顶撞艳丽女子,梵渊在一旁只是认真地聆听,并不答话,以至于气氛愈发地古怪起来。
不过桃花妖一看楚茨已经回来了,立即住了嘴,笑着对她说道:“你渴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泡一杯茶?”
楚茨哪里不知道桃花妖狗腿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体验一下像祸斗那样脱胎换骨的感觉,反正她已经是楚茨的妖了,喝了灵泉水也不会倒霉的。
“时宝,让妈妈来吧。”楚茨接过时宝手里的水壶,开始泡茶。
因为是晚上,她不好泡提神的茶,所以泡了较为温和的白茶,本来就是上好的茶叶,再加上灵泉水一泡,芳香四溢,十分宜人。
艳丽女子眉眼一动,问道:“这是什么茶啊?好香啊。”
“白茶,要来一杯吗?”楚茨十分“友善”地问道,她这笑容让艳丽女子心里莫名一惧,有些不敢下手了。
“我要来一杯!不,三杯!我坐这里一整天了快要渴死了!”桃花妖说着也不怕烫了,抢过楚茨手里的杯盏,一饮而尽。
楚茨简直觉得她如嚼牡丹,不由瞪了她一眼,桃花妖甜美一笑,叹道:“啊!真的很好喝啊!再来两杯可以吗?”.
她觉得一杯的量不够,起码要2-3杯才能消除脸上的疤痕吧。
楚茨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又给她斟了两杯茶,“慢点喝。”
“好~”桃花妖心里喜滋滋地,接过茶来真的慢慢品尝了。
楚茨给他们在座每人都斟了一杯,斟到梵渊那里的时候特地给他斟了满满的一杯,茶水滚烫,他一时半刻也无法喝。
梵渊微微宠溺地看了楚茨一眼,楚茨却没有看见他的眼神,自顾自地捧起茶来喝了一口。
桃花妖喝得最快,逐渐感觉到自己的脸好像有了点变化,马上问楚茨:“我是不是变得更美了?”
说着还对楚茨眨了眨眼睛,神情臭美。
灵泉水的功效可谓是非常惊人,桃花妖脸上的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宛如变魔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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