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救护车一起到达之后,西泽尔和彼得一起走了过去。
“那边和那边,是火灾现场。”西泽尔指了指艾利克斯他们之前住的变成一片废墟的房子,以及交叉骨来时开着的现在已经烧得只剩下车骨架的残骸。
警察和医护人员们同时沉默了。
彼得则是紧随其后的接口道:“刚刚急救电话是我打的,”他指了指树林的方向,“树林边缘处有一棵树倒了,还挂到了一根电线杆,树冠下面砸到了一个人……”
“被砸的那个人前几天我在警察局里见到过,就是警察局发生爆炸的那次。”西泽尔补充道。
“我记得你。”这次出警的一个警察看着西泽尔,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
西泽尔闻声瞅了他一眼,想了一下,记得这个人应该是和上次做笔录的警察一起,还给他倒了杯热牛奶的那位。
因为房子和汽车都已经烧得差不多完全不需要灭火而只需要清理和重建了,所以,那几个警察和医护人员全都跟在西泽尔和彼得的后面,向着他们口中所说的被树砸了的人那边走去。
上次的时候,一身警服的寇森和交叉骨在警察局中被约翰逊中尉带领的纽约警署swat精英小队围个正着,虽然他们凭借神盾局的证件顺利脱身了,但是,丢脸的程度,却是丝毫未减。
以至于,不管是寇森还是交叉骨,甚至是swat精英小队的约翰逊中尉,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换言之,警察局的大多数普通警察,包括最先向约翰逊中尉举报的那位笔录警察,依然并不知道交叉骨神盾局特战队队长的身份……
这会儿,听西泽尔说了他了解的那天警察局发生爆炸的事情后,今天出警的警察们,看着被压在树冠下面昏死过去的交叉骨,同时都默了。
只是,哪怕交叉骨是罪恶滔天的“逃犯”,他现在重伤昏迷,警察们也只能是先把他交给了一同前来的医护人员们,其中两个警察在长官的示意下,甚至直接上了救护车,随行也是看守的把交叉骨送到了医院的手术室里进行手术救治。
至于再一次成为目击证人的西泽尔,这次还要加上一个彼得,警车里空出了两个座位,正好,他们两个收拾收拾野炊的工具,背着旅行包,可以让警察把他们先带回去警察局里做个笔录,然后再送他们这两个未成年一起回家。
与此同时,神盾局的三曲翼大楼里,一直为交叉骨提供信息支持,但是,却从刚刚开始就因为交叉骨那边的通讯中断而无法联系的鹰眼,很快便把寇森给找了过来。
“我觉得,交叉骨那边可能出了些在我们意料之外的变故。”鹰眼看着电子屏上停止不动的交叉骨定位,微微皱着眉说道。
虽然就他们现在获取的信息而言,西泽尔这个“变种人”的危险性并没有太高,但是,交叉骨在前去探查西泽尔的行踪时发生意外,他们自然会免不了的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好在神盾局总部三曲翼大楼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躺着也中枪的西泽尔很快便洗刷了他的冤屈。
“你说什么!?”接到纽约警署swat小队指挥官的电话时,寇森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发生了什么?”鹰眼敏锐的察觉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立即开口问道。
寇森放下电话之后,脸上的表情都还带着些难以置信的恍惚,好半晌,他才开口说道:“约翰逊中尉打电话过来说,纽约警察局接到报案,郊区发生意外事故,交叉骨昏迷不醒,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手术室中。”
鹰眼深深的皱起了眉,不敢置信道:“什么?”
顿了顿,寇森才继续说道:“报警的人是西泽尔,打急救电话的是彼得·帕克。”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情况有点复杂,据说,西泽尔和警察局的一些警察,都还以为交叉骨是那天在纽约警察局里放置定|时|炸|弹的犯罪分子。”
回忆起那天的憋屈经历,寇森简直完全无法冷静下来,这都特么是什么事!?在警察局里丢脸丢尽了一次还不够,交叉骨竟然还第二次被西泽尔给举报了?
大概弄清楚现在的复杂局面之后,鹰眼顿时也陷入了一种无言以对的诡异静默中。
片刻之后,他和寇森一起,驱车赶往了交叉骨所在的医院里。
手术室外面,那两个警察一脸尴尬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着。他们已经从约翰逊中尉口中得知,里面躺着的满脸是血的倒霉家伙并非是逃脱了的恐怖分子,而是一位隶属于神盾局的高级特工,虽然,以他们普通警察的思维,真的没法理解一个据说还是神盾局特战队长的高级特工是怎么混到被一棵树砸在下面脑袋还精准的磕在一块石头上的……
见到穿着制服的鹰眼和寇森之后,那两个警察连忙起身,“你好。”
“交叉骨怎么样了?”寇森看着手术室的门上,仍旧亮起来说明手术还在进行的指示灯,下意识的向那两个警察问道。
其中一个警察连忙回答道:“刚刚医生说,症状并不严重,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之后需要卧床静养。倒是他后脑上被石头磕伤的地方有些麻烦,需要处理一下,而面部的伤口多是被树枝条划伤所致,虽然有些出血,但是全是皮外伤。”
听到警察描述的这些,寇森和鹰眼对视一眼,同时稍稍的松了口气。
两个小时后,为了方便手术,后脑勺上的头发给剃秃了好几块的交叉骨终于被医护人员们用担架床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
看着在麻药的作用上正深深睡着的交叉骨面色苍白,以及他的脸上带着微弱红痕还有好多细微伤口的模样,寇森和鹰眼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医生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按部就班的叮嘱道:“病人有些脑震荡,先不要移动他,让他在病床上好好睡一觉休息,有什么问题直接按铃叫医生,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好的,医生。”寇森点了点头,陪同医护人员一起,把担架床上还挂着吊瓶的交叉骨推到了一间单人病房里。
而在另一边的警察局里,配合警察做好笔录的西泽尔和彼得,再一次被警察送了出来。因为认路的缘故,还是上次那个笔录警察过来开车把西泽尔和彼得一起带上的。
这么来来回回一通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西泽尔和彼得也有些疲惫,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各自回家了。
同那个热心的笔录警察道别后,西泽尔打开门回到家中,先把手机充电器找出来,把手机充上电之后,才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把姥爷之前寄给他的茄盒、酱骨头还有一份虾仁馄饨端出来,分别在微波炉里“叮”了两分钟,吃过晚饭后,才走过去打开差不多充了40电量的手机,算算时差,想着姥姥姥爷那边应该是清早已经起床出门遛弯回来了,便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西泽尔拨的电话是姥爷的手机,不过,接电话的人却是姥姥。
“言言,放学啦!”姥姥正在客厅拿着小喷壶浇花,听到电话铃声之后,才把小喷壶放下,走过去从茶几上把姥爷的手机拿了起来。
“姥姥!”西泽尔也笑着叫道,“今天学校组织的春游活动,没有上课。”
“那从外面回来啦,吃饭了没有?”姥姥语气关切慈爱的说道,然后又向西泽尔解释了一句,“你姥爷还在厨房里鼓秋东西呢,他今天早上非要做烩饼,刚刚出去遛弯的时候,从街口的早点店里买的薄饼回来自己切了,现在正炒着呢!”
姥爷不方便接电话,把事情说给姥姥听也一样。
西泽尔简单的把今天遇到的那个像是“晦气”凝结而成的“死神”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尤其还包括了三番两次险些出事的艾利克斯以及同样遭殃了的冬日战士和交叉骨,最后才问道:“姥姥,这样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办法避免吗?”
“这个,让我想想……”姥姥稍稍皱眉,她倒不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的宝贝外孙,而是她自己从来不惧怕这些东西,那些所谓的“阴邪”、“晦气”对她没有半点影响,她自然也就不会去琢磨对付它们的办法。
正好,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姥爷已经做完烩饼,关掉抽油烟机,并且把厨房收拾干净,然后端着两个瓷碗出来了。
“阿玖,先过来吃饭了,拿一下筷子。”姥爷端着饭往餐桌上走的时候,随口招呼道。
“言言的电话!正好有事找你呢!”姥姥走过去,直接把手机放在了姥爷的耳畔,“言言刚刚问我,有没有办法祛除‘晦气’,他好像在纽约遇到那种玩意了。”
“哎?我看看。”姥爷把碗放在桌上,一把接过手机,“言言,你姥姥说你遇到‘晦气’了,是怎么回事?”
西泽尔忙道:“不是我,是认识的一个人。”西泽尔干脆把今天在郊外春游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全都又和姥爷说了一遍。
而姥爷见姥姥也好奇的往这边看着,自然而然便直接按了免提。
“就是你那个朋友最近特别倒霉,对吧?”最后,姥爷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对,”西泽尔补充道:“而且他每次倒霉发生的意外,好像都是会死人的程度。”
“这哪是一般倒霉的‘晦气’啊,都快记得上成型害人的‘煞气’了。”
姥爷摇了摇头,他和有关部门的小赵关系不错,从小赵那里听说过不少类似的事情,比起对这些影响不到自己的小事漠不关心的姥姥,他一听就琢磨出了好几个办法。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在于国别文化底蕴的差异了。“不过言言呀,姥爷告诉你的办法,都是种花家比较常用的,说实话,姥爷是真没见过‘晦气’或者‘煞气’成精的,按照你的说法,那团气可是活生生的,会不会美国纽约那块地和咱们种花家的情况不太一样?”
西泽尔略微迟疑的眨了眨眼睛,“管不管用的,先试试看?”
“也成。”反正那团似乎有点危险的“气”知道躲着西泽尔走,在西泽尔安全无虞的情况下,姥姥和姥爷会帮忙,但是自然不会太过担心,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姥爷去给你找几个转运珠,等下就快递寄过去,对了,我昨天晚上烤了炉果、核桃酥还有芝麻酥,家里也有粘豆包,也给你一起快递过去,言言还想吃什么不?告诉姥爷给你做。”
说起自己昨天烤的小点心,姥爷的态度明显兴奋起来,他又乐呵呵的念叨了几句,然后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道:“对了,再让你姥姥给你写几个福字压着,驱邪,看看效果呗!”
放下电话之后,先吃了饭,然后姥爷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就对着旁边一脸莫名其妙的姥姥,笑道:“快去快去,给你外孙写几个福字去!我去找几个转运珠,等下一起给言言打包邮寄过去。”
“福字有用吗?”姥姥对此十分狐疑,她总觉得,真要是为了辟邪的话,自己写的效果肯定没有言言他姥爷写得好。
姥爷推着姥姥的肩膀,把她往书房里带,笑了笑,说道:“我就只会用钢笔写硬笔书法,还全都是后来才学的简体字,毛笔一直用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姥姥心中了然,这倒是事实。
就如同晋江论坛那个所谓和阿玖大神同辈的远古大神在特殊版块里一边科普一边开喷所说的那样,和姥姥相比,姓王的小子真的就是个没什么特别深的历史底蕴、手臂带白虎纹身显得土里土气的、还喜欢在脖子上带粗金链子手上套粗金戒指、一股东北黑帮老大风范唯独做饭手艺不错尤为热爱厨房的土鳖愣头青!
姥姥去了书房,翻出几张过年写对联、红字的红纸,想了想,又往砚台里黑色的墨汁中加了几滴有镇邪效果的朱砂,然后才开始提笔写字。
不得不说,静下心来写毛笔字的姥姥动作沉静优雅,一眼望去,她的身上,仿佛自带古典大家闺秀的气质一般。
一天后的上午,西泽尔还在学校里上课,便收到了姥姥姥爷从国内寄过来的一个快递包裹。
当然,一大包快递,里面大部分还是各种好吃的点心,只有角落里的一个长条形的小包,拆开后发现那是几张福字卷在了一起,中间还放着一串七八颗纯金的转运珠——比起翡翠、玉器之类的东西,姥爷还就真的独爱黄金。
等到中午的时候,又被西泽尔从学校餐厅拉到自己家里的彼得满怀敬畏的看着那几个好像一模一样、自己则是看不懂的大字。
他伸手摸了摸红底黑字的“福”字,然后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指上竟然被染上了一点红色的颜料……
西泽尔一边同彼得科普种花家过年的时候在门上贴倒着的“福”字和对联的传统习俗,一边已经把姥爷的那串转运珠分开了,他拿起其中一颗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上面奇异的花纹竟然是一行篆体字:“国安局协管办”特别定制。
西泽尔仔细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经常和姥爷一起钓鱼的那个小赵的工作单位好像就是简称“协管办”的,这串转运珠,应该是姥爷跟小赵那里要来的。
至于“协管办”的全称,西泽尔记得名字好像挺长的,他一时半会儿之间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给艾利克斯打个电话,”西泽尔放下转运珠说道,“今天下午正好只有一节课,等会儿上完课方便的话,直接给他送过去好了。”
彼得点点头,“好的,我们一起过去。”如果这些东西管用的话,艾利克斯、克莱尔,还有那个机械臂男人的处境也能安全一些。
接到西泽尔的电话后,艾利克斯有些惊讶和感动,也有些精神振奋。
为了安全考虑,艾利克斯和克莱尔他们这些天都很少主动出门,现在再加上一个明显身份很成问题的机械臂男人,他们三个在一起相依为命,自然就变得更加宅了。
西泽尔和彼得都知道艾利克斯他们现在的情况,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问清楚了艾利克斯他们现在的住处之后,说自己这边拿到了一些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小道具,打算等下给他们送过去。
而西泽尔和彼得不知道的是,艾利克斯和冬日战士把昏迷的克莱尔带回去的路程中,其实也发生了一些危险的意外。
只不过,就如同艾利克斯在西泽尔和彼得身边时,他们两个的机敏和能力,几次在深重的危机之中挽救了艾利克斯的性命一样,失去记忆之后的冬日战士,大脑如同孩子般懵懂空白,但是,身体里遗留下的面对危险的警惕性和本能却始终不曾消失,他的存在,可以说大幅度提高了艾利克斯和克莱尔两个人的安全度。
一路上被眼神懵懂的失忆男人救下很多次后,艾利克斯面对冬日战士时满怀感激,也因此,在对抗或者说是躲避死神的追杀下,一直艰难求生的艾利克斯可谓是备受鼓舞。
回到家之后,艾利克斯先在冬日战士的帮助下,把还在昏迷中、但是似乎已经渐渐回笼些许意识的克莱尔放在床上躺好,而他自己,则是主动去了厨房,开始准备三个人的晚餐。
冬日战士茫然而沉默的吃过晚饭后,又被细心的艾利克斯带去客房里休息。
死里逃生之后的这一晚,对于挣扎太久也疲惫太久的艾利克斯而言,竟是难得的一场酣眠。
翌日清早,艾利克斯醒来时,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终于有了一种生的喜悦。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起身下床,到了楼下之后,惊喜的发现,克莱尔竟然已经醒来了。
她洗了些水果给沉默的冬日战士,然后又分给了艾利克斯,问清楚在她昏迷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之后,克莱尔敏锐的意识到,死神似乎并非全无弱点……
她抿了抿嘴唇,在脑海中构想着艾利克斯所说的,死神面对西泽尔的手机镜头时,本能的想要躲闪和远离的举动,当机立断的用手机打开亚马逊,下单购买了无数闪烁着摄人光芒的摄像头,愣是在半天之内,把自己家中布置成了满是各种摄像头、足以逼死任何强迫症和密集恐惧症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这么做管不管用,但是,能让死神也不舒服,她就觉得开心了!
其实大多数人,面对镜头或者是摄像头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本能的抗拒心理,因为镜头后面,往往意味着他者的窥伺,而正常人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肯定会下意识的排斥别人的凝视。
路边的树枝渐渐泛起嫩芽,春风拂过时,还带着些草木生机勃勃的清新气息。
西泽尔和彼得还在前往艾利克斯他们三个住处的路上,医院的一间单人病房里,从寇森和鹰眼处得知交叉骨受伤后便亲自赶来探望他的神盾局高层领导亚历山大·皮尔斯,面对着被砸了一脸血和脑震荡后,却幸运的很快苏醒过来的交叉骨,并没有露出放松的表情,反而深深的皱起了眉。
交叉骨失忆了。
然而,除了在神盾局卧底的九头蛇领头人亚历山大·皮尔斯以外,神盾局里,恐怕还没有其他人意识到这件事。
毕竟,交叉骨剩下的这部分记忆,全特么是关于他还知道自己是神盾局特战队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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