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三月了,阳光明媚,春风惬意,威武竟天的嬴政端坐在战车上,亲率三万秦军东去增援。王翦大军与嬴政汇合后,在嬴政的指挥下,浩浩荡荡地又朝着邯郸城进发。看着黑压压的一片秦军再次兵临城下,赵迁惊恐万分,不停地踱着步,嘴里念念叨叨的,像是在乞求什么。
“大王,赶快投降吧,秦王亲自督阵,定然志在必得!”郭开也是吓得直哆嗦,急忙说道。
本已吓得不轻的赵迁被郭开这样一说,更是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赵嘉赶紧上前一步,激昂地说道:“臣愿同大王一起,坚守赵都,与赵国共存亡。”
嬴政坐在战车上,双目怒视着邯郸城墙,手一挥,王翦即刻下令攻城。云梯、投石机、大型弓箭、冲撞车、攻城塔……所有的攻城器械全都派上用场,三十万大军集体向邯郸城逼近。秦军气势逼人,攻势凛冽,厮杀声响彻云霄,邯郸城里的三万守军吓得心惊胆战,赵迁更是异常惊惧,直愣愣地看着远方,全然不觉外界所发生的一切。秦军已然来到邯郸城下,对着邯郸城墙和城门发动猛烈攻击,赵嘉见赵迁没做任何指示,便下令三万守军展开防御。秦军的进攻愈发猛烈了,城门被撞击得一颤一颤的,声声怒吼惊醒了发痴的赵迁,眼前的景象令赵迁再次痴痴地看着远方。
“大王,赶快投降吧,再不投降就来不及了!”郭开使劲地摇着赵迁的胳膊,大声说道。
赵迁如梦初醒,额头上沁着豆大的汗珠,连连点头,说道:“好,快投降,你去写投降书!全体赵军停止反击,开城投降。”赵迁说出这番话,心里终于缓和多了。
秦军停止进攻,原地待命。邯郸城门缓缓打开,郭开双手高高举起投降书站在城门前。赵嘉见状,一声长叹后,怒骂道:“两百五十余年的赵国都毁在了你这个庸君手里!”赵嘉看着眼前的文武百官,大声说道:“我坚决不做秦人的走狗,有谁愿意与我一起北上逃往代县,伺机反攻?”
话音刚落,百余名宗族接连响应,赵嘉鄙夷地看了赵迁一眼,便带领着百余名追随者向北逃窜。王翦带着大军进驻邯郸,接管了全城所有防务,嬴政端坐在战车上缓缓地向邯郸王宫进发。来到王宫,嬴政走到王座前,一脸威严。士卒押着落魄的赵迁也来到宫殿,嬴政瞥了赵迁一眼,缓缓落座,看到案台上的和氏璧,不禁眼睛一亮。嬴政拿起和氏璧,反复端详着,连连称赞,悠悠地说道:“曾有蔺相如取璧,所以才有了完璧归赵,今日还是最终落入寡人之手。”
“绝世之璧当属绝世之主,赵王愿献璧与秦王。”郭开一脸谄媚,笑着说道。
嬴政一边玩弄着和氏璧,一边淡淡地说道:“设赵境为邯郸郡,废赵王,不日押往房陵。”嬴政又看看郭开,说道:“此次灭赵郭开居功甚伟,先后助寡人除掉李牧、开城投降,封郭开为秦国上卿!”
郭开俯身连连道谢,赵迁这才恍然大悟,对着郭开怒目而视,愤愤说道:“原来你一直在出卖我,你这个卑鄙奸诈的小人!”
“省省吧,赵迁!”陈睿冷笑一声,说道,“与其说他是小人,倒不如怨自己更是小人,若你是明主,怎会听信谗言?”
“小睿,不得无礼!”王翦一听,顿时有些慌乱,立马制止道,“郭大人刚封的上卿,不得乱说!”王翦惧怕秦王发怒于陈睿,郭开是秦王刚刚赐封的秦国上卿,陈睿却当众暗指郭开为向赵迁进谗言的小人,不免有些担忧。
陈睿自然明白自己所言什么,假装着认错给郭开赔礼道歉,眼睛却偷偷看着嬴政。嬴政听到陈睿的言辞,不为所动,依然一副威严的样子端坐着。郭开倒是没介意,欣然地接受了陈睿的道歉。
“假若我不听小人之言罢黜李牧,如果我不接受奸臣谗言开城投降,你们秦人还能住进邯郸吃赵国的粮食吗?”赵迁仰天长叹道,“可惜啊!可悲啊!”
嬴政瞥了赵迁一眼,示意士卒押下去,继而望着郭开说道:“郭大人,寡人不日就将返回咸阳,你且先回府准备一下,随寡人一同回咸阳上任。”嬴政语气平淡,稳而不乱。
郭开欣喜地点头应允,急匆匆地跑回了府中。陈睿凑近樊都尉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樊都尉轻轻地点头,便转身而去。
郭开回到府中,满脸欢笑地招呼着家仆将房间里的黄金全都搬运出来。一箱又一箱沉重的黄金,在众人吃力地抬运下,终于全都搬到了院子里。院外,郭成准备的十多辆马车早已候着。郭开又命下人将所有的箱子封好后,盖上一块布,转运到马车上。在下人搬运箱子的时候,郭开时刻注意着他们,不停地要求他们动作轻柔,郭成亦是不断责骂着家仆动作过于粗鲁。忙乎了一阵后,终于将所有的箱子都装上了马车,放眼望去,足足有十四大车!
嬴政班师回咸阳,郭开的车队紧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大军绵延数十里,郭开与郭成坐在马车上畅想着秦国上卿美好的未来。大军缓缓前进,出了邯郸城,进入秦国境内天色渐暗。陈睿骑马快速来到郭开车队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王有命,原地驻扎休息。”陈睿说道。
郭开下车一看,四处荒无人烟,夜空静谧,不禁心惊胆寒,连忙问道:“这荒郊野外的,要是遇上歹人可咋办呀?”
陈睿轻笑一声,说道:“郭大人请放心,大王大军就在前面,还特意命王翦将军麾下樊都尉领军前来保护大人周全,请大人在此安心歇息。”
郭开向前看去,确有一队人马点着灯火朝东而来。樊都尉领着一队人马驻扎在郭开车队四周,郭开这才安心地笑了,说道:“多谢大王,有劳樊都尉了!”
陈睿扫了一眼车上的被黑布盖着的箱子,随口问道:“郭大人行礼可真多,得有十多车吧?”
“都是一家老小衣物用品,不值钱,却还让樊都尉费心照看。”郭开立马谨慎起来,平静地说道。
眼看夜色渐深,陈睿与郭开告别之后,便跨马西去追逐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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