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不停地打量着身边的将领,选中身高一样的林威和杨喜,让他们间隔一个人地并排站在一边,众人和林威、杨喜一样满脸疑惑。陈睿又命人取来一些枯草和干枝。陈睿取出一根长树枝,在他们俩面前比划着,将树枝的一头与林威的肩膀对齐,又在另一头与杨喜肩膀对应的位置上做了一个记号,用刀从记号处砍断,再将树枝横置于他们俩的胸前,用笔在树枝的两头分别做了记号,两个记号正好位于他们俩的胸间。陈睿又取出两根树枝,立在林威的身前,分别在与林威头顶持平的位置和胸间对应的位置做了记号,用刀从头顶位置的记号处砍断。众将士依然满脸疑惑,静静地看着陈睿如何操作。陈睿将三根树枝摆放在地面上,四个记号处垂直相交,呈现出一个草字头的形状。陈睿又取来绳索,用绳索将三根树枝固定好后,再用枯草一层层的包裹着树枝,只在横着的树枝中间一人肩膀宽的地方留下空白。陈睿按照站立的人形,不断地往树枝上加草或者减草,渐渐地两个并排站立的人形显现出来了。待人形完全成功后,陈睿又用绳索不断加固。众将士此时才明白过来,人群一阵躁动。陈睿继续摆弄着草人,取来一根长矛,将两个草人之间横着的树枝空白处的中间位置与长矛垂直相交,长矛矛头朝上,再用绳索固定好,之后取来一面旗帜插在其中的一个草人身上。陈睿举起草人,将长矛交与林威手中,示意他拿好长矛站好,俨然就是并排站立的三个人!众人一片惊呼。
“韩将军,现在可以下令了,命令这七万将士照此做。”陈睿转身对着韩腾说道。
“妙啊,妙啊,实在是妙啊!”韩腾连连称赞道,“如此一来,就是三七二十一万人啊!”
“这只是第一步。”陈睿却未太过激动,而是冷静地说道,“接下来我们再去沙盘处讨论后面的步骤。”
韩腾命令将士抓紧时间制作草人后,便带着他们又朝着府中的大厅走去。路上林威感叹道:“陈参谋果然妙计啊,末将之前一直没弄明白陈参谋摆弄着树枝枯草在忙乎什么,当末将举起长矛时才恍然大悟。末将明白了,为什么要保持草木的干燥。”
“为何?”陈睿笑着问道。
“那两个草人虽然体积较大,但末将举起长矛时一点也没感觉到笨拙,轻松得很。这保持草木的干燥就是为了减轻草人的重量,对吧?”林威得意地说道。
陈睿点点头说道:“确实,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持急速行军。但是,还有一点,林将军没有说上来。”
“还有?”林威大惑不解,众将士也是一脸困惑。
“这草木晒干了,是不是也很容易烧啊?火苗是不是也旺了很多啊?军营里烧火做饭是不是方便多了?”陈睿连续问道。
“对啊,是很容易烧着,也确实方便多了,但是为什么要用这些草木呢?”林威依然不解,疑问道。
“八万驻军把守南阳,韩国就算再松懈也定然有所防备,毕竟原本属于韩国的地盘,突然之间就归属了秦国。若是这八万将士除了正常的操练之外,成天就只知道割草、伐木、晾晒这些草木,等着草木干了后再用来取火做饭,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有所松懈呢?”陈睿笑着反问道。
众将士如梦方醒,连连称赞陈睿思虑周全,韩腾更是无比佩服地说道:“没想到小睿如此聪慧,从未带兵却懂得如此计谋!”
陈睿回之一笑,哪是自己懂带兵打仗之道,完全是照搬了电视里的一些情节,再自己随意改动。来到沙盘前,陈睿思虑了片刻,问道:“韩将军,南阳渡河之船有多少?”
“大王命我等攻韩,从回南阳起,就监造渡河战船,加上征调的渔船,总共有两百余艘,可一次性载人三万。”韩腾答道。
“三万?若是不带上攻城辎重,只是轻装上阵,可一次性载人多少?”陈睿又问道。
“至少五万。”韩腾答道,继而疑问道,“不带攻城辎重,那如何攻城?”
陈睿淡淡一笑,说道:“辎重没用,轻装就可破城。”
陈睿示意众人围过来,指着沙盘说道:“这里是南阳,有我们的八万驻军,要攻克新郑就必须渡过河水。你们再看,一旦渡过河水之后,韩国境内全为平原,地势平坦,最利于快速出击。反观他们,四处都无屏障,守无可守,攻无可攻,若是奇袭,出其不意,他们定然会不攻自破。”
众将士纷纷点头。陈睿接着说道:“首先我们兵分两路,由韩将军和林将军分别率领五千精兵渡过河水,剩余那七万人,哦,不,应该是二十一万人由我和杨将军等率领。韩将军和林将军率领的都是轻骑,过河后不作停留,率领各自人马一路南下,直取新郑西北的新城和北面的华阳两城。那里驻军均不足三千,且都是一些老弱残军,不堪一击,任由他们逃跑。攻取新城和华阳后你们两军再合二为一,原地休整,我们随后就到。”陈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我们入夜就开始渡河,应该会在次日清晨汇合。稍作休整之后我们合兵一处向新郑进发,韩将军率领一万精兵殿后,紧随大军,我随韩将军一起。”
“为何不是全部将士一起攻城,而是只有五千轻骑去攻呢?若是全军一起上阵,岂不是更有把握?”杨喜疑问道。
“首先,若是全军攻城行军速度会变慢,达不到突袭的效果;其次,新城和华阳两座城池的守军只是绊脚石而已,我军的主要目标是攻取新郑,故意放走新城和华阳的驻军,目的就是让他们回去通信。他们汇报的只有区区一万人马,韩王肯定不会放在眼里,可出现在新郑城下的却是二十二万大军,到时候他们的士气会是怎么样?”陈睿说道。
“好!照陈参谋所说的行事!”韩腾命令道,众将士也谨遵将令。韩腾对着陈睿问道:“那我们何时发军南下?”
“明晚酉时造饭,戌时集结出发。”陈睿说道,“命令所有将士休息充足。”
众人深知陈睿的自信,也全都见识过陈睿的智谋,纷纷点头赞许。
翌日,南阳城像往常一样安宁。黄昏时分,炊烟袅袅,南阳更是一片祥和。夜幕降临,大军整军待发,只等韩腾最后一声令下。韩腾看着军容整齐的将士,又望向陈睿,陈睿轻微地点头,韩腾令旗一挥,八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城了。来到河水岸边,按照既定的策略,让韩腾和林威亲率的一万轻骑优先渡河,剩余七万将士紧随其后。河面宽不过百余米,水面平静,第一批将士平稳地渡河。韩腾和林威将一万轻骑分成两路,俩人各领五千,风驰电掣地向新城和华阳进发。在夜幕的掩护下,两路兵马都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各自的目的地。
此时已是子时三刻,华阳城死一般的沉寂在夜幕下。韩腾站在城下四周观望,城池四周一望无际的黑夜,城墙是土层夯筑的,高不过十余米。城墙上几点幽幽明火,却只有几个松散的巡防兵士,正靠在城墙上歪着脑袋睡觉。韩腾命令前排骑兵下马,取出系上铁钩的绳索,将铁钩一端抛上城墙,嘴里咬着短刃顺着绳索无声无息的爬上了城墙。来到城墙上方后,华阳守城将士没有一丝觉察,就在睡梦中被短刃夺去了性命。城墙上的士兵得手后,立即下城打开城门。韩腾见城门大开,一声令下,全体骑兵冲杀进入华阳城。一片厮杀声骤起,守城将士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起床穿衣,就被韩腾的骑兵团团围住,只有百余人趁着夜色慌忙从南门逃走了。那些被围困住的守兵纷纷投降,连声求饶。韩腾走近一看,果然全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士兵,他们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韩腾,嘴里不停地喊着求饶。清点人数过后,共俘虏两千三百余人。韩腾收缴他们的全部兵器,派遣两百士兵留守华阳,便率众继续南下,在距离新郑还有二十里的地方停下驻扎。大约半个时辰后林威也率众到达此处,与韩腾兵合一处。
“果真如陈参谋所料,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得手。林将军战况如何?”韩腾说道。
“到达新城遇到一点小麻烦,损兵一百,歼敌两千,另有两百残兵向南逃窜,现在新城几乎是一座空城。”林威说道。
“很好,损失一百兵力便可拿下两座城池,陈参谋确实用兵如神。现在是丑时三刻,预计陈参谋他们会在卯时到达此处,我们先整军歇息。”韩腾高兴地说道。
一切都顺利推进,按照预计的时间,陈睿和杨喜率领后续部队顺利和韩腾他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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