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重新恢复了和睦,嬴政对着陈睿问道:“首先灭韩国,这是统一大业的第一战,必须顺利拿下,你可有对策?”
“确实,第一战关乎着后面的作战是否能够顺畅无阻,必须速战速决。”陈睿早已想好了对策,答道,“大王可派一将军快速出击。”
“这关乎着我大秦的统一大业,你们谁能担此重任?”嬴政望着眼前的五位将军问道。
将军们面面相视,都默不作声,嬴政有些气馁,看着陈睿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列位将军就是计策的执行者吗?这还没开战,就一个个的畏畏缩缩!”
陈睿连忙说道:“即使他们中有人愿意请战,我也不主张第一战由他们完成。”
“那会是谁?”嬴政惊问道。
陈睿答道:“韩国南阳假守韩腾。”
众人惊住了,李斯质问道:“他是韩国守将,怎么会是他!”
“他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准备降秦了,只是常人不能随便进宫,这才一直没能上奏大王。”陈睿解释道。
王翦一听,恍然记起还有这事,忙说道:“禀告大王,确实属实。家将王长赋、甘符均能作证。”
嬴政疑惑地看着王翦,王翦将南阳之事一一道来,嬴政听完一阵大喜:“你叫陈睿吧?陈睿替本王立了大功,又为扫灭六国出谋划策,本王重重有赏!”嬴政说完,转而怒气冲冲地说道:“至于那个郑国,居然是韩王派来的奸细,想要疲我秦国,该杀!”
陈睿一听,大惊失色,连忙跪地求情,说道:“恳请大王饶恕郑国!”
李斯听到陈睿的求情,怒说道:“郑国乃韩国奸细,欲对秦国不轨,你怎可替他求情!”
“大王,你刚才不是说要重赏在下吗?我不要什么赏赐,只求大王饶恕郑国!”陈睿再次求情道。
李斯更加发怒了,呵斥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大王,不能杀郑国!”陈睿说道。
嬴政一听,脸上的怒容消了,疑问道:“为何不能?”
陈睿答道:“首先,郑国是被韩王强迫来秦的,并非他本意,预谋不轨的是韩王,不是他,郑国冤枉。其次,秦国泾水、洛水间的水渠之所以至今未完工,就是因为缺乏水工精湛之才,郑国刚好能够解决这个难题,如果他能修建水渠,则有功。第三,韩王的目的是疲秦,秦国首先扫灭的是韩国,我们刚好可以此为借口出兵攻韩,而其它诸侯找不出理由帮助韩国,若是杀了郑国,等于是亲手抹掉了出兵韩国的最佳理由,于统一大业不利啊!”
嬴政听完,一脸畅然,赞许道:“你所言极是。”
李斯一听,极力反对,不满地说道:“他是奸细,怎能说他有功呢?”
陈睿反驳道:“泾洛之渠若能建好,至少能造福秦国百年,即使是疲秦计成,那也是一笔划算的交易。着眼长远,无论是谁建好了水渠,都是大功一件。”
李斯又欲反对,陈睿接着说道:“郑国虽不是主谋,但也有过失,可以让郑国戴罪立功,命他好好修建水渠,以解决关中八百里之旱,这是两全其美的做法。”
嬴政欣然点头,李斯却还欲理论,被嬴政阻止了,说道:“即刻派人赶赴泾水、洛水之渠,监督郑国修建渠道。”说着,便令陈睿起身,李斯对着陈睿怒目而视。
嬴政又转而对赵高说道:“传寡人旨意,即刻派人去南阳,封韩腾为南阳守。”
“且慢!”李斯阻止道:“大王,万不可轻信,可以先派人接管南阳,传韩腾回咸阳待命,这样才万无一失!”
嬴政看着陈睿,眼里充满疑虑,说道:“这样也好,那派谁去合适呢?”
“就由李信将军代劳。”李斯说着,满脸笑意地看着李信,李信也微微点头。
“可是,如果这样……”陈睿欲继续争取,被王翦阻止了。
嬴政冷眼环视一周后,淡淡地说道:“今日暂时议到这里,待南阳之事已成,我们再继续商讨。”说罢,转身而去,众人恭送。嬴政走后,李斯起身一脸笑意,得意地看了陈睿一眼便和李信一道出了大殿。陈睿和王翦父子与蒙武父子作别后,也都分别出了殿门。
一路上陈睿心神不宁,默而不语。王翦看出陈睿的心思,宽慰道:“大王本来就多疑,再加上李斯在旁劝阻,大王这样决定也能理解。”
“是啊,换做是我,或许我也会这样吧。”陈睿叹道,继而脸露微笑,说道,“幸好劝住了大王免了郑国前辈的死罪。”
“陈睿,据王长赋和甘符他们所言,你到韩国和秦国也不过一个月之久,其他诸侯国更是没去过,怎么会将天下形势分析得如此清晰?好像事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心中韬略令人佩服啊!”王翦说道,语气里充满了钦佩之意。
陈睿轻笑一声,淡然说道:“我也只不过是随便分析。”
王翦说道:“你过谦了。你……”
王翦正欲再问陈睿,被陈睿打断了,陈睿转移话题问道:“那李信是什么人?”
“那李信年轻有为,强壮勇敢,深得大王信任。但是过于年轻,也容易被人误导啊!”王翦说道。
“确实,李斯一向将荣华富贵看得太重,为保住高贵生活,他一边排斥与他争功之人,一边拉结不会影响到他功名的人,李信确实容易被他人误导啊。”陈睿叹道,“可是,李信也容易为他人所改造。”
“他人?谁?”王翦疑惑地看着陈睿。
陈睿看着王翦、王贲,悠悠地说道:“你们啊!你们是将帅之才,他又骁勇善战,定然会在你们麾下大放异彩。”陈睿一声叹息,接着说道:“倒是那蒙恬,哎,可惜呀!”
王翦更加疑惑,追问道:“蒙恬?他为何可惜?”
陈睿看着王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换着话题问道:“你们觉得刚才大殿之上谁最有可能玩弄权术,贻害贤良?”
王贲思忖稍许,说道:“刚才在大殿上,尉缭一直支持你的观点,其他人都保持中立,只有李斯一直与你持对立意见,莫非是他?”王翦也点头赞许。
陈睿摇摇头,叹道:“可惜李斯也最终未能幸免!”
“那会是谁?”王贲惊问道。
“谁离权力最近,谁就最有可能玩弄权术。”陈睿神秘一笑,说道,“你们只需防范小人之心,至于谁怎么玩弄权术,全然不顾!”
王翦一头雾水,正欲追问下去之时,陈睿一个眼色示意他不再询问,便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其实,我也太过于担心了。如果真要开始攻打韩国,我相信最终还是会让韩腾将军去的。”陈睿心里盘算着,说道。
“为何如此断定?”王翦问道。
“我相信韩腾将军,也相信大王不会将统一大业策略草率制定。”陈睿自信地说道。
说话间,他们已不经意地出了宫门。这幽深的王宫太过于禁闭了,权力和自由深锁其中,让人窒息般的庄严肃穆,虽是青砖黛瓦雕梁画栋,却也释放不了一颗追逐自然的心。离开了王宫,陈睿顿觉心中一片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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