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感觉着掌心里的体温, 李季夏心态前所未有的平和。
两人说悄悄话时，其他人已经在讨论中把饭吃完。
组织还有很多事可做，一群人并未久留, 很快散开。
夜里时, 加入他们的那三个老玩家队伍的人已经简短交流完。
见识了李季夏和小黑的能力，一群人心中那点顾虑彻底打消, 再聚会时，眼中明显多了几分严肃和期待。
李季夏他们可是承诺过的, 会给每个队伍都配一个法阵。
提及这事，李季夏不得不再把收古玩的事提上行程。
之前那一役, 李季夏那傻大款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出去，李季夏有意再收东西的风声一放出来, 一晚上他就收到三个电话，都是有场子的。
李季夏全部应下。
知道李季夏这边在找东西, 之前还有所顾虑的三个队伍的人也都帮忙联系了自己认识的人。
一通讨论下来, 接下去大半个月李季夏都得在路上。
组织正值关键时期, 李季夏夜里和时牧腻歪够了后, 第二天早早地就带着易文玉出发。
从近到远, 二十多天后两人再回来时, 李季夏和易文玉这傻大款和傻大款他傻助理的名声，已经响彻整个圈子。
李季夏嘴角都笑僵，后来索性懒得再干脆笑学着时牧绷着个脸，但这并未影响到他出名，毕竟人傻钱多的不多见。
这一行他们颇有收获, 零零碎碎加起来带回来了将近二十件物件, 最难能可贵的是找到了一批老朱砂。
特别是那三个队伍，他们帮忙联系到的人大部分都是和副本以及这方面相关的人, 手里真货的比例远超古玩市场那边。
东西带回去后，易文玉第一时间在那三个队伍期待的注视下给他们凑了三套。
李季夏回去后，凳子还没坐暖，就被叫去余深那边，他现在好歹也是会长，很多事都得经过他的同意。
二十多天过去，余深那边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副模样。
论坛已经有了固定流量，流量还不少，平均每天得有几百个ip，匿名留言数量也不少。
其中一部分是李季夏他们遇到的新人，另一部分则是时牧那边放消息出去吸引过来的老玩家。
变化最大的还属副本资料库，经过古欣他们将近两个月的努力，如今入库的副本已经快二十个，虽然还远远不足，但也算是开了个头了。
最让人开心的，是已经有玩家匿名投稿了自己遇到的副本，虽然只是简单描述，但总会是个开头。
“我们讨论了一下，都觉得可以鼓励这种行为，这样一来提高积极性二来也能扩展资料库。”余深道。
“可以。”李季夏也觉得这是个好事。
“但这里有个问题，我们自己入库的副本资料都是百分之百真实的，这些却未必，也有可能有人在里面恶意掺假。”余深道。
李季夏蹙眉，余深说得没错，这世上从来不缺恶人。
他们建立资料库的本意是为了提升存活率，但如果他们的资料无法保证绝对真实，反而误导人造成死亡，那就失去意义。
情况如果恶劣，可能连他们组织存在的意义也动摇。
“所以我们在想，要不要建立会员和积分制度，公共平台是完全公开且匿名的，但法阵和资料库……”余深快速把这段时间他们讨论出来的想法说了一遍。
余深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匿名的基础上再建立一个会员制，这个会员一定要绑定个人信息和队伍信息。
这样的队伍才可以上传资料，且上传的资料必须要队伍里最少超过五个人的认同、保证，才能对外公开。
上传一份副本资料可以获得积分，积分可以兑换奖励，这个奖励必须是有用的东西，例如朱砂之类的消耗品。
“……此外法阵板块也一样，我们讨论了一下觉得知道什么东西对鬼有用的未必只有我们，但现在的情况是知道的人未必愿意公布出来，设置奖励系统也能激励这些。”
话音落，余深静静看着李季夏。
李季夏并未马上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余深他们讨论出来的这办法确实可行，制度也相当完善，但却不是没有问题。
他们这论坛的组织也算是第一个，以前没有过，是突然之间出现的，说白了他们并无公信力，仅凭几句话就要让人绑定身份信息和队伍信息，肯定会让很多人打退堂鼓。
此外，同一个队伍五个人认证也不能代表什么，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也不会在一个队伍，万一就遇到那种全员恶人的队伍呢？
“怎么了？”半天没等到李季夏的回答，余深问。
“我觉得这样有些太急了……”李季夏简单把自己的顾虑说了遍。
闻言，陷入沉默的人变成余深。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折腾论坛和组织的规则，为了更顺利地发展，他们确实想得很深也想得很多。
也有些过深过多。
李季夏道：“你看这样行不行？积分和会员的系统可以先开发出来，但暂时不要和资料库、法阵版块绑定。资料库那边，其他人上传的资料积分先发放，但把我们和其他人上传的资料分开，我们只保证我们上传的资料的真实性，等论坛和组织都稳定后，再慢慢添加……”
凡事都要有个成长历程，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
李季夏话音落下，余深思索了好片刻后才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再和古欣他们讨论讨论，你的意思我也会告诉他们。”
李季夏缓缓吐出一口气。
商量完，他起身欲要离开。
一抬头，他就在门口看见时牧，他已经不知在那边听了多久。
许久不见，时牧还是之前的模样，白色衬驼色的呢子大衣，整个人看上去知性而文雅。
“你怎么来了？”李季夏小跑两步上前。
“听说你回来了。”时牧和李季夏并肩向着楼下而去。
李季夏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
出门，两人放慢脚步缓缓向着楼下而去，享受着那忙碌间片刻的清闲。
到达楼下，李季夏一眼看见好几个没见过的陌生面孔，李希正带着他们去人员室那边。
“徐大海他们遇到的新人，有兴趣加入就先过来报个到。”时牧解释一句。
徐大海是时牧之前拉回来的三个队伍中的一个队伍的队长。
被提醒，李季夏才想起来前段时间是听说徐大海他们也已经进过副本。
副本还算顺利，虽然有伤员，但并无死亡。
“现在组织一共……”已经走到大门口的李季夏回头看了眼，大厅中都是来来往往忙碌着的人。
“八十多个人了。”时牧道。
李季夏恍然如梦。
两个月前，他们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
“回去吗？”时牧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李季夏没跟上，回头看来。
“你下午没事？”李季夏跟上的同时问道。
“下午的事已经忙完了。”时牧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话，“提前。”
因为李季夏要回来。
李季夏已经很久没回来，虽然电话天天打，但他已经很久没亲眼见到李季夏。
李季夏呼吸轻滞，下一刻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一口气爬上五楼，回到他和时牧的家，李季夏第一时间就向着沙发上扑去。
嗅着屋内属于他和时牧的气息，李季夏幸福得一点不想动弹。
厨房中很快传来响动，李季夏不用睁眼也知道是时牧在煮饭。
他们处于正忙碌的阶段，平时都是吃大锅饭，但偶尔也会自己煮点。
李季夏虽然独居了快三年，但大部分时候都是靠外卖和相馆旁边何婶的面食店养活，也就会下个面。
时牧一直是个非常自律也行动力非常强的人，生活方面亦是如此，煮的菜好多馆子都比不上。
两个多月的同居下来他们的相处模式基本已经定下，李季夏打下手洗菜洗碗，时牧切菜掌勺。
听着厨房中传来的动静，嗅着空气中逐渐飘香的饭菜香味，李季夏整个胸口都变得充实。
又磨蹭了会，时牧都把面条端上桌时，李季夏这才慢腾腾地起床。
在时牧对面坐下，李季夏看看自己面前的碗再看看对面时牧的碗，“你也没吃？”
这会儿已经下午两点。
“等你一起。”时牧就像在说天气不错。
李季夏嘴角勾起，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到时牧碗里，“给你。”
时牧抬眸看了李季夏一眼，“不用。”
“看你吃我开心。”李季夏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筷子，眼睛里的笑意都快溢到碗里。
时牧没再说什么，埋头吃东西。
见状，李季夏也埋头开干。
一碗面见底，李季夏才发现碗底还藏着一个煎蛋。
李季夏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让他心情越发好。
吃饱喝足，两人没有下楼，并肩瘫坐在沙发上。
听着楼下时不时传来的说话声，感觉着冬日暖阳的气息以及身旁人的体温，整颗心都静下来的李季夏很快靠在时牧身上睡了过去。
一觉睡够，李季夏再次醒来时，沙发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盖着被子，整个人被捂得暖洋洋。
对面李季夏照着时牧家给他布置的那张大桌子前，时牧正裹着毯子低头看着面前的书书写着什么。
李季夏没有打扰，紧了紧被子就那样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
002.
时牧发现李季夏醒了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晚上要下去吃饭吗？”时牧收拾手里的书籍。
“我想吃你煮的。”李季夏在沙发上拱了拱，临近过年，入夜后温度骤然下降，让他都不想离开温暖的被子。
他几次从被子中探出脚试图坐起来，都又被冷了回去。
时牧眼中多出几分无奈，收拾完东西，他解开衬衣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臂向着厨房而去。
李季夏又在沙发上挣扎了会儿后，才终于鼓起勇气起床。
他挤进厨房，摸摸这个，偷吃点那个，不留余力地给时牧添乱。
时牧一个回头的工夫，发现刚煎好的煎蛋已经只剩一个，剩下那个还被咬了一口后，没好气地把李季夏赶了出去。
不被允许进门，李季夏就一脸怨念地贴着玻璃门望着时牧忙碌。
下午睡够，夜里李季夏格外精神。
翌日，李季夏都吃完早饭又下楼转了一圈再上楼时，时牧才终于睡醒。
他整个早上都没搭理李季夏。
李季夏不敢招惹，下午心虚地躲去余深那边。
经过一下午和一早上的讨论，李季夏再过去时，余深那边已经拿出一套完整的新方案。
大体情况就像李季夏说的那样，会员和积分制先推出但并不和资料库、法阵板块绑定，资料库则分作两个板块，板块只放他们认证过的副本，另一个则是其他人上传的板块。
这改动看似简单，但真要操作起来又是大半个月的事，特别是论坛模块那边，能做事的除了余深就只有一个人，少不了要熬夜。
讨论完，李季夏用自己的手机上论坛转了一圈，又在屋里看着古欣他们忙了会儿后，去其他人那边看了看。
言吾已经回去复工，不在据点。
白海主要负责医药方面，他从一堆新人和老人里选了一批人出来，正进行简单的培训，争取让每个队伍都配备一个医务人员。
李希和笋子现在主要管理新人报到和分队的事，此外，他们也把整个组织所有人都进行了建档。
副本里面绝不能暴露真名，但现实里必须进行管理，否则容易出事。
他们之外，徐大海一群老玩家正在给后面几批进来的新人讲解凝聚武器的要点以及战斗要点。
一圈转下来，发现哪哪儿都忙哪哪儿好像都不需要自己，李季夏灰溜溜地回去找时牧，要看看他气消了没。
他也就是没收住时牧喊停的时候没停……
时牧已经不在家。
李季夏找去他的办公室，时牧正打电话，他还在拉人。
李季夏在门口站了会儿，见时牧短时间内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索性去找小黑。
李季夏本来是准备单独给小黑在仓库安排个房间，他白天基本不出来，只夜里偶尔出来走走。
但小黑十分黏人，李季夏只能把他的房间安排到他们住的那层楼。
好在那层楼也就他和时牧，空房间多。
李季夏到时，小黑正缩在柜子里发呆。
见柜门突然被打开，李季夏还挤进来，他因为白天而有些暗淡的眸子都亮了起来。
李季夏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很少陪他玩。
“咕噜噜……”
小黑在嘀咕什么李季夏一个字没听懂，但他很开心李季夏是听出来了。
无所事事地溜达到六点左右，李季夏自觉去了院子里吃饭。
他这会长本来就没干啥事，要是吃饭还得人请那就说不过去了。
绝不是因为他饿了。
人多，大厅座椅不够，不少人都端着碗聚在院子里吃，空气中满是饭香，倒也热闹。
两天后，李季夏下楼发现据点里的人一下只剩之前的十分之一不到，又听见路过的人跟他说除夕快乐，才反应过来居然已经要过年。
“你们都不回去？”李季夏看向大厅里正吃着早餐的李希一群人。
他平时主要就是和李希他们交流，也是因为李希他们都在，所以他才没注意到居然已经是除夕前夕。
“回去也没事可做，而且组织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忙。”古欣笑笑。
“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今年不回去。”余深道。
“明年吧，明年就有空了。”易文玉道。
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语，李季夏深吸一口气，喉间有些泛酸。
自从他爷爷去世后，他已经独自一个人过了两个年。
“那不然咱们买点烟花来放放？”李季夏记忆中的年都挺热闹。
“山里禁止燃放烟花。”白海道。
李季夏噎了下，“那买点鞭炮？”
想想，他赶紧又补充一句，“电子鞭炮。”
“这个倒是可以有。”李希赞同，“那要不再弄点年货？”
“可以，好歹也是过年，还是咱们组织第一个年，得热闹点……”李季夏赞同。
讨论着，一群人很快吃完早饭。
没做耽误，一部分人留下看守，一部分人下山去买年货。
李季夏和时牧也下了山。
临近除夕，这个时间点还没买年货的人已经不多，街上空空荡荡。
李季夏一群人直奔山下最大的超市，各种零食年货一口气买了三大车。
回去时李季夏和时牧没和其他人一起回去，而是又去街上逛了一圈顺便看了一场电影。
远离副本，融入人群中，听着身旁人的欢声笑语，那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再次袭来。
第二天就是除夕，他们只上午干活，中午一过，一群人就放下手上的事一起准备起年夜饭。
下午三点多时，言吾突然就冒了出来。
听说他们要一起过年，言吾立刻买了机票。
夜里，一群人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吃的饭。
整座山就只有他们一群人，倒是方便他们放开了闹。
李季夏乐在其中，时牧也少见的话多了些，一张原本白皙的脸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看着李季夏的眼中更满是细细碎碎的光，看得李季夏移不开眼。
初一那天他们什么都没做，就围在院子里说话聊天吃东西，享受着那难得的清静。
夜里，他们早早睡下。
初二一群人就开工。
很多事只有他们自己能做，他们必须赶在其他人回来之前先做好。
李季夏主要的任务就是和易文玉一起到处收含有阴气的物件。
刚开年，他们认识的那些人都还在过年，肯定没有场子给他们买东西。
两人索性给所有认识的人都拜了个早年，争取加深下傻大款的印象，好让那些人时刻惦记着他们。
两个月下来，他们见过的认识的人已经不少，光是发信息回信息就让两人折腾了大半天。
之后几天两人又去徐叔那边山里的乱葬岗看了看，他们两个月前埋进去的那批东西已经有了变化，阴气变得更浓郁。
知道这办法有效，两人回去的路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与此同时他们也有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寻找阴气重的坟地，好埋他们手里积压的那批有阴气但阴气不够重的物件。
初六开始，离开的人就陆陆续续回来，据点的热闹也再上一个台阶，同时据点中也开始陆续有人继续进入副本。
他们现在一共八十多个人，每个队伍十个人，也就是八个队伍，算下来平均每个月隔几天就会有人进一次副本。
每一次进副本，副本中都肯定会有新人，一个月下来接触的新人少说四五十个。
并不是每个新人都会加入他们也会有犹豫和死亡的，但每个月二三十个新人肯定是有的。
六月份，组织成立大概八个月时，他们已经快三百人。
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每个部门的人员也足够充分，组织进入第二阶段，精锐化。
虽然有他们提供信息和带新人，但副本的危险性依旧在，死亡率依旧不低。
精锐化并不是把所有能干的人都单独剔出来，而是开展举办一些提升个人能力的训练活动。
当然，极个别能力突出的也肯定会更受重视。
这不单纯是提升了存活率，也增加了组织的凝聚力。
同时，他们真正的目的也开始进展。
他们开始有意识地收集一些和副本相关的信息并进行验证，试图寻找到结束这一切的办法的同时，也寻找更多能在副本中使用的道具。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时牧他们被拉进副本六年也就遇到一个孙良。
众人倒也不着急，特别是组织成立第二年年末组织里第一次有人在副本中遇上重复的副本，他们所做的一切开始真正有了意义后。
消息一放出，论坛人数瞬间迎来爆发，与此同时，他们组织也算是彻底在他们这一类人里立住了脚。
时宴这个名字，也算是彻底响彻整片天空。
与此同时，夏天这个名字也尽人皆知。
唯一和他们一开始计划不同的是，和“夏天”这个名字直接挂钩的不只是强大、神秘，也还有千人千面。
因为只有李季夏能够辨别物品是否有阴气，几年下来他一直坚持到处跑，那让他傻大款的名字也传到行内不少知情的人耳里，因此行内不少传他是个大腹便便每天笑呵呵的中年男人的。
对这，李季夏郁闷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时牧亲亲抱抱都哄不好那种。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保护，至少李季夏去时牧学校时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
组织正式运行后，李季夏终于找到机会去看时牧上课。
时牧站在讲台上时给人的感觉和他印象中一样，内敛、沉淀却又锋芒毕露。
情况也和时牧说的一样，确实很多人报他的课，李季夏去了几次都没找到座位，只能在台阶上坐着。
时牧开始回去上课后，李季夏又见了他父母几次，其中一次是他父亲来时牧学校讲课时牧去听课。
那次，一直不怎么搭理他的他在课后主动和他聊了聊。
李季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但对方却只是态度平和地问了一些他的家庭情况就离开。
夜里李季夏把这件事和时牧说了，他觉得这是对方接受他的意思。
时牧一声没吭，只是紧紧抱着他。
很久之后，时牧无意中说起，李季夏才知道那次见面之后他们没少找时牧，时牧之前接不完的电话里就有不少是他们的，只是时牧始终都没让这把火烧到他这里来。
时牧不是会甜言蜜语的人，但他选定了的人，那就会紧紧抓住好好保护。
李季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一刻的感觉，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也是喜欢着时牧的。
时光荏苒，唯独这点永远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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