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上可追溯到奈良时代的古老家族。
与现今更多的作为咒术家族而被了解到不同,早间的森川家是个名副其实的普通家庭,连乡族都算不上。
硬要说有什么不普通的地方,大概是当时的森川先生有一双妙手,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凡是见过的人无不啧啧称奇。
许是正赶上东方大国瑰丽盛大的文化横行之际。平日里很少会有人关注的森川家一时成为了邻里乡亲中最负盛名的存在。
赞美和奉承来的猝不及防。
再经过有意加工的语言包装,和森川惟妙惟肖的画技之下。当地的藩主很快便赐予森川家荣誉的称号,森川家的画成为了贵族争相收藏的对象。
原本只是因为陶冶情操而坚持的爱好变了味。
从一个穷苦画家到人人都要敬三分的大艺术家,身份的巨大落差让森川逐渐产生了很大的恍惚感和失落感。
‘人们是为了我的画才来看我的画吗?’
这种迷茫一时间侵袭了森川,接连几日的画作都不复从前一般——通俗易懂的精致好看。
可是来取画的贵族仿佛没有看到突变的画风,依旧乐呵呵的对着画作夸赞着森川。
随着越来越诡秘的画在贵族之间流传,不少人也意识到了森川的画技不复以往。
与当时的赞扬相比,斥责声比初潮更汹涌。
直到某一天,森川不见了。
妻儿在画室翻到了森川的绝笔,浓重的墨块杂乱的在纸面上铺开,不管怎么看这幅画都丝毫看不出什么内涵。
但是他在等着我填补空缺,森川的儿子没来由的感受到了父亲的意思。
于是他开始没日没夜的研究着这幅画,就在自己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时,森川先生带来了一切的关键。
森川先生死了,他用画笔捅穿了自己的太阳穴。
同一时间,先前家中收藏了森川画的贵族相继自杀身亡。
外界一时流言四起。
无人在意的角落,小森川默默看着父亲的绝笔,那幅画上此时流淌着一层薄薄的、外人见不到的波荡。
了然中,小森川拿起画笔,和父亲早期一般无二的画风悦然跃于纸上。
森川家的画,在风波之后又一次现世。
*
获得术式的同时意味着血亲的死去。
这是森川家的诅咒。
可是森川明沙并不在乎。
她和千千万万个自命不凡的才子一样,认为只有自己才能让森川家变得更好。
她会让森川家恢复千年前的盛景。
到时候无论是成就还是荣耀全部都信手拈来。
森川明沙脑中思绪千万,目光有些怔愣的看着餐桌前的光景。
过了半响,身边老人颤颤巍巍想要端起茶杯的动作唤醒了她。
像是才想起来祖父自上桌之后就没吃什么,森川明沙连忙在一旁遮掩的给老人夹菜:“爷爷,吃点这个。”
老人想要端起茶杯的手换了个方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祖父,您牙齿不好。多吃点软的东西。”
说罢,森川明沙又将自己从甜品区带过来的松饼端起来。淋满了糖浆和蜂蜜的松饼在森川明沙的茶杯上画了个圈,来到了森川老先生面前。
“啊嘞,要给老爷爷吃这么多糖分吗?”小孩子的声音从腿边响起,森川明沙一低头就看到了一个睁着大眼睛,脑后还翘着两根呆毛的小朋友炯炯的盯着她看。
“啊,祖父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甜食,即便上了年纪也喜欢吃糖分浸润过的东西。我一般都把松饼的外皮戳开,单独把里面软绵绵的蛋糕给祖父吃。”
森川明沙一副好姐姐的样子,说着一边将餐盘放在森川老先生面前,一边用空着的手揉了揉工藤新一的脑袋瓜。
“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奇,反正工藤新一在自家老爹和晚宴主人公的默许下到处乱蹿。
兴致冲冲的扒住椅背想要看森川明沙的处理松饼手法。
许是没见过这种过于活跃的小孩,森川明沙和右手边的看起来是妹妹架势的女人一同怔了怔,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吧,小朋友。”森川明沙应和到:“这可是个精细的过程。”
说完她就拿起刀叉,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女人的手很好看,一看就是经过细致的保养,只有中指的指节处有着微不可查的薄茧,如果不是近距离观看根本看不到薄茧的存在。
为什么一个如此精细护理手部的女人手上会有影响美观的薄茧。
而且看薄茧周边的色差,应该已经存在好久了。
工藤新一开始暗自揣摩起森川明沙的工作——作家兼职手模?
不太像,先不说二者相隔着十万八千里远。光是一个敬业的作家就不会费太多时间去保养用作兼职的手。
工藤新一想起了自家老爹叼着笔写稿子的身影,作家永远会把自己笔下的故事放在第一位,而不是选择一些旁门还对此费尽心思。
未来的‘日本警察救世主’摇了摇脑袋,把不靠谱的想法都晃了出去。
“哼——”
带着些孩子气的不屑从桌子的斜对面传来,新一小朋友唰的睁大了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对面坐着的眯眯眼小哥哥。
是那个超级厉害的小哥哥!
新一果然还是小朋友,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他看着坐在主位的坂口仁一,疑似卖萌的看着这位‘晚宴主人公’,用眼神询问自己能否可以绕个大圈去桌子对面找小哥哥玩。
要是换做别人,这种场合严肃的聚会上提出这种要求一定会被拒绝。
可惜坂口仁一不是别人。
可惜工藤新一刚才无意中戳中了无差别弟控的死穴。
于是坂口仁一表情严肃的点点头,示意工藤新一可以随便玩。
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冲着几人奔过来的样子,坂口安吾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这又是谁家小孩?哥哥不会觉得弟弟不够养,要开始养儿子了吧?
自觉觉醒了男妈妈属性的安吾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亲哥哥。
目光始终有意无意看着森川姐妹一家的坂口仁一回望了回来,无辜的歪歪头。
安吾,怎么了嘛?
岂可修!
受到哥哥暴击的安吾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修治。
哥哥一定是跟修治学的卖萌!
这回轮到修治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伪·坂口家的孩子们在这边你怨我、我怨你,毫无杀伤力的互瞪。真·一家人的森川家已经开始上演了你不说、我也不说的无间道。
“哎呀!”一声突兀尖叫将餐桌上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映入众人眼帘的是森川老先生面前被打翻的茶杯,和森川明沙正从口中拿下来的热茶。
发出尖叫的是森川明沙的妹妹,她似乎是想给祖父递茶,但是过程中不但把茶杯弄倒了,还让茶水洒在了祖父身上。
“卯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森川明沙把手里的茶杯递给祖父,说道:“祖父,先喝我这杯吧。我们这就带你下去换身衣服。”
说罢,她将视线移向坂口仁一,歉意的笑笑:“抱歉,家妹实在粗心,没想到打扰了大家的雅兴。祖父年纪大了不能受凉,我们先带祖父换身衣裳。”
“快去吧。”坂口仁一表示理解。
坂口老先生最后放下了茶杯,在两位孙女的搀扶下向外厅走去。
外厅设置在餐厅后方,主位左右坐着津岛家主和一众孩子,在经过津岛家主身边时,森川明沙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而后搀扶着祖父向临时客房走去。
临时客房的窗户面朝坂口家大草坪,因为备着应急用的所以房间没有很多,只有寥寥三四个。
家仆贴心的替森川一家打开第一间客房的门,而后退了出去。
听到隔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诸伏景光打开耳麦的内部频道,低声问着对面的幼驯染:“怎么回事?不是说会来二三号房吗?”
回应他的是降谷零一样迷惑的声音:“贝尔摩德情报有误?”
就在两人准备联系贝尔摩德重新确认任务情报时,隔壁房间传来了一声枪响,随后是一声高昂到十里八村都能听到的尖叫。
疑似任务目标出事,两位假酒翻窗而出,杂碎了隔壁房间的玻璃闯了进去。
森川卯子正是发出了那声尖叫的人,此时正躲在柜子后面,颤颤巍巍的指着面前的红发少年。森川明沙伏在森川老先生身边,双手捂着往外冒血的胸口,面色惨白。
降谷零上前制服了还在状况外的少年,下一秒,坂口仁一等人推门而入。
原本犀利的黑眸在看到被挟持的红发少年后瞬间清明了不少。
哇哦!安吾!
哥哥凑齐了你的好朋友图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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