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摄政王(11)
【剧情是这样的, 刚才那个内侍是云台安排在你身边的奸细,这碗春药原本是给宿安言的,但被你喝了。】
谢闻疑惑:【他没事给宿安言下什么春药?】
云台一直都想要宿安言死, 这么好的机会, 他不应该下毒药吗?
023大概也觉得剧情不合理,支支吾吾:【可能……下毒药的话……主角死了, 接下来还怎么发展。】
谢闻沉默了一瞬:【也就是原本的政敌,现在成了助攻?】
023激动道:【他可不是想助攻你。】
只是这么一句话,谢闻却自己分析出来了,依照宿安言的性子,要是他们真的发生了关系, 他醒来之后, 一定会痛苦不堪,到时候就会演变成虐恋情深。
云台这是想要杀人诛心啊?
“陛下。”宿安言奇怪地看着谢闻,他的手已经伸出去了许久,但谢闻却没把药碗给他, 不得已,他只能出声提醒, “臣该喝药了。”
没想到,谢闻却转而将药放下了。
药碗碰撞柜子发出轻微的声响,宿安言问:“是太苦了吗?”
他本就不赞成谢闻为他试药,是药三分毒,他担心会伤了谢闻的身体。
但谢闻一意孤行,被小皇帝这样惦记着,宿安言心内缓缓流淌着暖意。
只是……
宿安言想去找糖, 被谢闻拦住了。
“皇叔。”谢闻望向宿安言,他才喝了这么一口, 眸中竟然已经开始发红了,身上仿佛有火在烧。
谢闻咬牙切齿,云台这厮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剂量。
宿安言被谢闻的样子吓了一跳,“陛下,你怎么了?”
谢闻艰难地握住宿安言的手,宿安言这才发现,谢闻的手滚烫一片,不止手,谢闻的脸也蔓延上绯色。
宿安言虽还没有娶亲,但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有的,一看谢闻这个样子,他就明白,谢闻一定是被下了不可言说的药了。
谁敢这么放肆?
突然想到什么,宿安言瞥了一眼那个被谢闻搁置下的药碗。
他扣住谢闻的手下了床,“陛下,臣去找余白和齐明。”
“他们还没有回来。”
谢闻的灼热简直要烫伤他的肌肤,宿安言一抖:“那臣去寻个内侍,到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皇叔,”谢闻在宿安言的手腕上摩挲,“要害我们的就是内侍,除了余白和齐明,谁也不要信。”
宿安言的心尖也冒着火,他被谢闻一扯,顿时跌到了谢闻的怀里,谢闻抱着他坐在地毯上。
被远处的炉子一烤,宿安言的眼皮不安地动了动,他心中隐隐有一个念头。
“皇叔,”谢闻贴着宿安言的脸蹭了蹭,他委屈道:“我的身边只有你了。”
“臣,”宿安言垂眸,最终还是狠心推了谢闻一把,“臣帮不了陛下。”
谢闻被推的一个踉跄,就这么萎靡地坐在地上。
“是臣失手。”宿安言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劲怎么突然这么大,能将谢闻推开,堂堂天子变成了这样狼狈的样子,宿安言终究是于心不忍,他问:“陛下觉得如何,难受吗?”
谢闻胡乱扯着衣裳,听见宿安言问他,他巴巴地点头,“难受。”
“陛下……”宿安言也只能干着急,他没有解决的办法。
谢闻抬眼看向宿安言,他双眼红红,像是欲|望被烧的淋漓尽致,偏生谢闻此时要克制,他苍白地笑了笑,“我说着玩的,我没事,就是接下来的场面不太好看,我不愿意皇叔看见,皇叔快出去吧。”
“陛下……”宿安言欲言又止,谢闻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
“皇叔,我没开玩笑,皇叔不喜欢我,哪怕是因此而死了,我也不敢亵渎皇叔。”
宿安言心惊肉跳,“怎么会死,不就是……”
谢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吐出来的是火,他道:“这是烈性春药,但皇叔放心,我不会为难皇叔的,皇叔快走吧。”
说完之后,谢闻就隐忍地咬住了自己的拳头,不多时,便有血从少年的唇间流下来,触目惊心。
谢闻正在遭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原本要走的宿安言,就这样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皇帝这么痛苦。
“皇叔?”
谢闻有些茫然,他任由宿安言把他抱紧,宿安言身上的味道,让他整个人更热了,他急需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不愿意委屈皇叔。”
都到这个时候了,谢闻还在将宿安言往外推。
宿安言将谢闻抱紧,咬着牙低声道:“陛下,趁着臣还没有后悔。”
“唔。”
这话像是打开了谢闻的开关,谢闻一口咬住了宿安言的喉结,宿安言搭在谢闻肩膀上的手,难耐地收紧。
“别咬……陛下别咬。”
“皇叔的声音好奇怪,”谢闻喃喃:“听起来很……”
谢闻凑到宿安言耳边说了个字,宿安言被刺激地咬住了唇,他决心不再发出半点声音。
被迫和小皇帝……就算了,他不能再引诱小皇帝。
事实证明,宿安言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只是帮小皇帝缓解了药性就可以了,但没想到……
皇叔一直痛苦地皱着眉,谢闻的手抚过宿安言的眉毛和他的眼睛,谢闻喃喃了一句皇叔,宿安言也没有任何反应。
是不舒服吗?
谢闻腾出来的那只手,滑过宿安言的脸,滑过他胸前的红,一直到了宿安言一片滚烫的地方。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安抚这片地方,向来端庄的皇叔也不例外。
宿安言狠狠颤了颤,他睁开眼睛,无助道:“陛下、别、别碰哪里。”
宿安言不让他咬,他偏要咬,宿安言不让他碰,他偏要碰。
谢闻将整个手掌都覆盖了上去,他笑了笑,“可是皇叔很喜欢啊。”
“臣、臣不喜欢。”宿安言说谎的手段,实在不怎么样,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后知后觉咬紧了牙关。
不能、不能发出声音。
“皇叔好可怜啊,”谢闻吻了吻宿安言发红的眼尾了,“都已经这样了,还在一口一个臣与陛下。”
谢闻这样说过之后,宿安言再没开过口。
谢闻大概也发现了,皇叔不是不舒服,他只是不愿意开口。
那能怎么办呢,谢闻恶劣起来,办法很多,他偏要弄的宿安言重新开口。
“呃、啊,请……请……放过……”宿安言磕磕绊绊。
谢闻伸手卡住宿安言的下颚,他轻声诱哄:“皇叔叫我阿闻,我就放过皇叔好不好?”
宿安言目光涣散:“阿闻?”
“嗯。”
谢闻答应的漫不经心,手一用力,迫使宿安言张开了唇,他终于尝到了他日日夜夜都在妄想的味道。
恨不得连宿安言的舌头,都要一块吃掉。
宿安言的舌尖发麻,伏在谢闻的身上,艰难地喘着气,可是听起来很动听。
谢闻又开始热了。
将可怜的皇叔摁倒的时候,皇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谢闻无辜道:“是皇叔引诱我啊。”
谢闻贴着宿安言的耳朵:“身为摄政王,却在殿内引诱当朝天子,该当何罪?”
“我没、没……”
辩解的话被堵回了喉咙里。
这个姿势让宿安言很难受,宿安言只好牢牢扶着谢闻,两个人快要贴到一起。
宿安言撑着想要起来,又被谢闻使了坏心思,跌了回去。
一来二去,宿安言早就没了力气,他只能任谢闻玩弄,发出不知道是喜悦还是难过的呜咽。
……
第二日早上,要去上朝的谢闻神清气爽,但被他留在殿中的宿安言却很是凄惨。
余白和齐明什么也不知道,只听说,陛下亲自发落了一个内侍,顺便将云相一贬再贬,赶出了京城。
齐明挠挠脑袋,一头雾水,余白琢磨出来一点内情。
下了朝之后,谢闻快步赶回了长乐宫。
宿安言还在睡。
谢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他刚刚将手收了回来,宿安言就睁开了眼睛。
他有片刻的茫然,直到看见脸上带着关切的谢闻,他的意识才慢慢回笼,随之而来的,还有昨天发生的一切。
谢闻扶着宿安言起来,宿安言浑身僵硬,他手握成拳,“陛下。”
他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至极。
明白是什么造成的,宿安言抿了抿唇,羞愧难当。
“都是我的错。”谢闻捧了水到宿安言的唇边。
宿安言低头喝着水,舌尖有些丝丝的疼,是被咬出来了个小口子。
“陛下没错。”宿安言眼中清明,又是那个光风霁月的摄政王了。
但谢闻记得,他虽然摸摸鼻子有些心虚,但他记得,他昨天晚上,拉了月亮入怀。
“皇叔觉得我没错?”
“陛下不过是中了歹人的计策。”宿安言为谢闻开脱。
谢闻有种宿安言要与他划清界限的错觉,他故意问:“那皇叔以为,该要如何处理?”
宿安言抬眼看向谢闻,目光落到了小皇帝的手上,指节处,还有被小皇帝自己咬出来的痕迹。
宿安言耳根发红,低下了头:“陛下和臣,都不必记得。”
果然如此啊,谢闻勾着唇,笑容晃眼:“倘若朕偏要记得呢?”
第102章 摄政王(12)
谢闻说完之后就来拉他的手, 谢闻手心滚烫,宿安言睫毛不安地颤了颤,他想说于理不合, 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小皇帝手里抽出来。
但这两个, 无论哪一个,他都办不到。
他确实和谢闻发生了关系, 现在只要这样一接触,宿安言还能想起那些细枝末节,谢闻中药是意外,可他却是自愿的。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宿安言就自轻自贱, 将自己坠到了谷底, 先帝让他守好小皇帝和江山,他却闹出这样的事情。
宿安言握紧拳头,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谢闻曲着手指,从宿安言的眉心滑过, 宿安言抬头看他,目光里满是怔愣, 谢闻问:“皇叔在想什么?”
谢闻一直都没闲着,等待宿安言回话的空隙里,他还不停玩弄着宿安言的手指。
宿安言的十指细长白皙,可一旦用起力来,也是不可小觑,谢闻昨晚将人磨的急了,这双手便在他的背后留下了不少指痕, 眼下怕都是还没消除。
皇叔好厉害。
但现在说这样一句,只怕是要将人逼死了。
宿安言不说话, 谢闻也就耐心等着,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宿安言不喜欢旁人在身边伺候,谢闻随了他。
这样的时刻,好像有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是谢闻陪在他的身边。
他和小皇帝依偎在一起的日子,已经要比他跟任何人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
“臣在想,”宿安言抿了抿唇,把谢闻摘了出去,“昨天晚上,都是臣的过失。”
料到了,谢闻盯着宿安言的脸,他问:“皇叔有什么过失?”
宿安言这样说,不就还是想要和他撇清关系。
他不允许,他要和宿安言一直绑在一起,到了这时,谢闻那些隐藏在温柔底下的偏执,就显露了出来。
“臣,”宿安言抖了抖,又被谢闻扶住了肩膀,他垂下眼帘,咬着牙道:“是臣不该引诱陛下。”
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谢闻笑了一声,他眼眸明亮地问:“皇叔不是说要不记得,为什么将我在床笫之间,调情的话,都记得这么清楚?”
宿安言苍白着脸色。
“既然是我先开始的,那就跟皇叔没什么关系。”
宿安言嗫喏着问:“什么?”
“我说是我强迫皇叔的,以后史书来写,我也是个昏君。”
“我太喜欢皇叔了,难道皇叔不喜欢我吗?”
“皇叔不喜欢我的话,昨天晚上就应该躲的远远的。”
谢闻站了起来,宿安言情急之下去扯谢闻的衣袍,扯了个空,他低声道:“陛下不要胡言乱语。”
他被谢闻这些话砸的脑子发懵,只能通过眨眼来缓解他心中的困顿。
宿安言有时候的一些行为,还是很可爱的,谢闻按上宿安言的眼角,没忍住,在宿安言的眼尾上勾了勾,试图将眼尾晕染出和昨天晚上一样的颜色。
“皇叔要是也喜欢我的话,也许千百年后,史书上会好看一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宿安言,才发现宿安言一直没有安全感地蜷着。
好像他这十年,都是这样如履薄冰地活着。
谢闻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想了想,跪在床上,温柔地将这样脆弱难言的宿安言抱进怀里,一遍又一遍抚摸他的背。
“皇叔意下如何?”谢闻继续问,呼出的气擦过宿安言的耳边,仿佛他们现在同心同德,同为一体。
宿安言更恍惚了,一直挣扎着,没敢往谢闻身上靠。
无奈谢闻非但抱住了他,还一直在收紧自己的手,宿安言喘不过来气,只好倒在谢闻怀里。
除了龙涎香的味道之外,宿安言还闻到了点别的味道。
独独属于谢闻的味道。
谢闻下巴抵在宿安言的肩膀上,怀中的人明显僵硬了一瞬。
宿安言露在外面的壳并不硬,反而很好撬开,但需要担心的是撬开之后的事情,宿安言是个能在壳子被打开后,带着里面的软肉一起消亡的人。
他是一根刚直的竹子,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折断。
一旦用错了方法,最后就会走向不可挽回的结局。
“皇叔。”谢闻唤了他的名字,尾音上扬,宿安言觉得自己心的顶端,被轻轻扫了一下。
宿安言咬住舌尖,他的意识勉强清醒了几分,但他想不明白,刚刚谢闻说的话。
想不明白,宿安言就不想回答。
他比谢闻大了十岁,不应该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给谢闻不好的引导。
宿安言蓦然一顿,他已经做了更出格的事情了。
“皇叔。”
宿安言在这一声里对上了谢闻的眼睛,紧接着他的瞳孔瞪大,谢闻正在吻他。
他发出呜咽的声音,手一刻不停地推着谢闻,最终却缓缓在这个吻里溺死。
宿安言飘在宽阔的河面上,却找不到可以靠岸的地方。
“皇叔,”谢闻擦了擦宿安言眼角沁出来的眼泪,他笑着说:“你还活着呢。”
“陛下。”宿安言仓皇地看向谢闻,他唇上还有着刚才发麻的感觉,那种卸下所有防备,却没有任何支撑点的感觉太可怕了。
让宿安言回忆起昨晚。
他和谢闻走到如此地步,要怎么办呢。
谢闻看出宿安言心内的想法,他笑了笑,“能怎么办,皇叔只能和我在一起了。”谢闻柔声说,但其实是在步步紧逼。
宿安言依旧茫然,可他惊讶地发现,竟然有人撑着他。
撑着他的是谢闻。
事情被挑明,但宿安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落在谢闻的眼里,成了要和他试试。
试试就试试吧。
过了两日,连日来的大雪终于停了,谢闻突然说,要带宿安言去一个地方。
宿安言警惕地看着谢闻,最后还是妥协了,两人坐上马车,到了行宫。
宿安言不明白,谢闻这么大费周折地将他带来行宫做什么。
宿安言也只在先帝还在时,来过行宫几次,先帝驾崩后,他忙于朝政,再也无心想起行宫。
他看着红帐后的氤氲热气,才记起来,行宫内是有温泉的。
宿安言后退了一步,却靠到了谢闻的怀中,他问:“你想要做什么?”
“泡温泉啊。”
张太医说了,泡温泉可以驱散身上的寒气,消除疲劳。
谢闻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十五晚上发生了那样的大事,才拖到了今日。
谢闻当着宿安言的脸脱掉了外衣,接着是里衣,就这么在宿安言面前滑落,露出谢闻精壮完美的身体。
“陛下!”
宿安言有些急了。
他从没见过谢闻这个样子,他虽然要看顾着小皇帝长大,但小皇帝的饮食起居一应交给了内侍,他只是每日都会过问而已。
比起宿安言的反应,谢闻显然要冷静得多,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问:“皇叔怎么说来说去,都是这两个字。”
宿安言没回应,他看见谢闻背上的抓痕,怔愣在了原地。
他的手不由得收紧,直到手心传来刺痛,宿安言才终于确认了,谢闻背上的这些,都是他弄出来的。
羞怯与懊恼一同涌来,染红了宿安言的脸。
宿安言垂着头,露出白皙的后颈,一言不发。
谢闻主动出击:“皇叔既然已经看见了,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宿安言动了动贴在身侧的手指,他轻声道:“臣为陛下上药。”
“上药?”
谢闻自问,他身上的这些痕迹,还没严重到要上药的地步吧,何况经过这两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023幽幽吐槽:【那你想要人家做什么?】
谢闻毫不犹豫:【摸我。】
023:【……】
看来以后它不止会被屏蔽画面,连谢闻说的话,也要被屏蔽了。
“是……”宿安言扫了一眼殿内,只有红绸在肆意飘荡,他迟疑了一会儿,道“臣去找药。”
“皇叔确定不是要逃走?”
谢闻抓住了宿安言的手腕,其实宿安言也没好到哪里去,手腕上到现在都还有两圈红痕,活像是被谢闻绑住了……
谢闻想着想着,咳嗽了一声,他道:“不用上药,皇叔陪着我下去泡泡吧。”
“臣在岸上看着就好。”宿安言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谢闻的手却摸上了宿安言的腰身,他问:“皇叔的腰还酸吗?”
宿安言一个激灵,缓过来之后才道:“臣已经好多了。”
谢闻有些失望,自从那夜过后,宿安言再没叫过他阿闻。
他明明要将屏障打破,却在无形之中加固了他们之间君臣的身份。
谢闻试探道:“我看看?”
谢闻说着就要拉宿安言的衣服。
“陛下。”宿安言羞愤到了极点,情急之下,居然打了谢闻的手背。
谢闻的手肉眼可见地红了。
“是臣的错。”宿安言讷讷,就要跪在地上请罪。
被谢闻扶了起来,拉扯着进了温泉。
泉水四溅,热气跟着游走,宿安言看不清谢闻的脸,只是伸出了手。
被谢闻抓住了。
谢闻将惊慌失措,只信赖他的宿安言往身边拉。
泉水不断涌过宿安言白皙的肌肤,那些谢闻下手没轻没重留下来的痕迹,已经消失了大半。
“皇叔既然已经下来了,就留在这里吧。”
第103章 摄政王(13)
宿安言确实按照谢闻所说的, 与他一起待在了温泉池中,但他抿着唇,很快就与谢闻拉开了距离, 谢闻在靠近岸边不远的位置, 他便努力往角落里缩,企图在这池中获得一点安全感。
谢闻看见这一幕的时候, 第一反应是想笑,池中被宿安言搅弄的波浪不断,那些温泉水争先恐后地冲向宿安言的身体,缓缓荡开的,好像是比先前还要更显眼的白。
宿安言好像不知道这是在引诱谢闻, 仍在自顾自地往角落里游走。
谢闻看着看着, 忽然就觉得不对味了起来,“皇叔。”
谢闻的语气有些危险,宿安言抬头对上谢闻同样危险的目光,他颤了颤, 只是乖顺地愣在原地,但并不想过去, 他也知道自己现下这个姿势,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与谢闻擦枪走火。
宿安言睫毛一个劲儿地抖着,直到被一只温热的手揽住。
宿安言浑身一震,低声道:“陛下。”
“皇叔要躲就躲远些,这里,我一伸手就碰到了。”谢闻笑得有些玩味, 大手一捞,更让宿安言撞上了他的锁骨。
他倒是没什么事, 但宿安言的肩膀登时就红了一块。
谢闻摩挲着,他感叹道:“皇叔实在是太敏感了。”
敏感两个字让宿安言更加局促,他攥着手干巴巴地说:“陛下不要胡言。”
谢闻还想要再说几句,但瞥见宿安言红透了的耳朵,他一顿,“嗯,都听皇叔的。”
宿安言有些吃惊,小皇帝今日乖的不可思议,宿安言悄悄看过去,小皇帝还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自己却阖着眼,想在这温泉里泡去满身的疲惫。
谢闻这两日也确实太累了。
他一气之下将云台贬出京,事情倒是好办,只是云台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他门生众多,这两日没少给谢闻使绊子,谢闻周转在朝堂间。
那可是险恶的朝堂,连宿安言都心惊胆战,谢闻每日来看他的时候,却依旧是笑盈盈的。
宿安言看的出了神,谢闻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收紧手,将宿安言带的靠近了一些,才勾着唇问:“皇叔心疼我?”
宿安言没承认,只是忍不住叮嘱道:“朝堂不是儿戏,陛下要多加小心。”
前半句谢闻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等到宿安言说完,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皇叔果然是心疼我。”
宿安言拿他没办法,闭了闭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谢闻乐了,戳了戳宿安言的脸,又滑又弹,他调戏够了才道:“皇叔也不用一副我没救了的样子。”
“……陛下,臣没有这样的意思。”
触感还没有完全消失,宿安言只觉得他的呼吸都是烫的,脸还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
谢闻凑近看宿安言的眉眼,很像是远山被霞光笼罩,就这么染上了不属于它的姝丽颜色。
带起来的水浪涌过宿安言的胸口,宿安言一阵瑟缩,谢闻却是眼睛都不眨,他问:“那皇叔是什么意思?”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仿佛潜藏着让人不曾窥探过的秘密,宿安言握紧了手,从他被锁起来的那一日起,他就越发看不懂谢闻了。
眼睛逐渐晦涩难当,宿安言伸手揉了揉,有人极轻极轻地靠近,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口气。
热意卷过眼角眉梢,宿安言无奈地问:“陛下在做什么?”
“帮皇叔呀。”
“陛下已经长大了,不要再这般孩子气了。”宿安言叹息一声。
谢闻却不喜欢听见他说这样的话,蛮横地挤进宿安言的□□,被威胁着的滋味顿时让宿安言白了白脸。
谢闻挑眉道:“皇叔还觉得我是小孩子吗?”
宿安言颤着唇,没说话。
这一次谢闻没中药,他依旧是自愿的,宿安言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
宿安言是被谢闻抱出温泉池的,宿安言皮肤白皙,泡过温泉之后,这一点更加明显。
因此谢闻一眼就看见了宿安言发红的腿|根。
手试探地碰了碰,昏沉中的人发出无意识的轻哼,谢闻放心了,还好,没有破。
拿过旁边提起备下的药,谢闻小心翼翼地抹开,这药是极好的,很快就化开了,谢闻尽量目不斜视。
但宿安言要是清醒着,肯定会骂他,顺带再给他一耳光。
可谢闻转念一想,他这皇叔要是做的出来这么火辣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个隐忍设定的宿安言了。
谢闻心疼地吻在宿安言的鬓边,上完药之后,宿安言勉力看了谢闻一眼。
“皇叔,”谢闻低声提醒他,“先别睡,头发还是湿的。”
宿安言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蜷缩着,背对着谢闻。
到底是谁孩子气?
谢闻一面笑,一面将宿安言抱到自己腿上,给宿安言擦头发。
宿安言的头发很长,散下来的时候可以铺满整个后背,谢闻仔细地擦着。
这其中有个误会,宿安言在谢闻腿上,难免感受到那份灼热,他小声求饶,说着不要,连带着头发都扯了出去。
谢闻安抚着他,宿安言不安地动了动,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
在温泉里胡闹了那么一遭,先醒过来的居然是他,宿安言看着周遭翻飞的红绸,还有些茫然。
等到他目光清明了之后,他试探地挪了挪腰身,还在睡的谢闻却是下意识地收紧了手。
动不了,宿安言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他和谢闻面对面的姿势。
谢闻睡着,宿安言不用担心被他那双眼睛看透,连打量都带着些肆无忌惮。
也只放肆了这么一会儿。
外头传来响声,惊动了谢闻,谢闻睁开眼睛,眼里的凶光一闪而逝,接着就温柔地看向宿安言。
宿安言:“……”
他可算体会到了谢闻的变脸之快。
还被谢闻盯着,宿安言小声道:“陛下。”
“皇叔昨日不是还叫我阿闻吗?”
宿安言在谢闻的提醒下,渐渐红了脸。
那是被谢闻逼疯了的无奈之举。
那时宿安言听见明显的水声,不管是外面的,还是里面的,宿安言不得已只能将手搭在了谢闻的脖子上,唤了声阿闻,希望谢闻就这么放过他。
可是到最后,他的唇齿间,也只剩下一个断断续续随着身体起伏,而不断呜咽的阿闻。
与宿安言不一样的是,谢闻一直在他耳边,叫他皇叔。
谢闻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叫他皇叔,唯独不该在……
宿安言哑声道:“陛下不要再说了。”
他就差难堪地捂住脸了。
好吧,谢闻下了床,床边放着两套干净的衣服,谢闻穿戴好了之后,宿安言还在低头系衣带。
素色的衣带在白皙的手指间翻飞,谢闻呼吸一窒。
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宿安言的进程慢了很多,最后总算是磕磕绊绊地系好了。
出了温泉池,旁边就是侧殿,齐明和余白早早地便在侧殿等候,余白还好,他素来克制,但齐明……
他那脑子震惊了八百回,也没想明白,陛下和摄政王怎么就从你死我活的关系发展到了床笫之间。
行宫里的布置和皇宫里相比,没有多大的差别,这座行宫以前是先帝最喜欢的,行宫里的宫人都不敢怠慢。
用完早饭之后,宿安言和谢闻齐齐听见了外面雪压断松枝的声音。
余白在他们身后冷静道:“怕是要耽搁几日。”
宿安言有些焦急,谢闻道:“耽搁几日就耽搁几日吧。”
“陛下……”
谢闻看向宿安言,“皇叔,就算是我想赶回去,也没办法啊。”
这么大的雪,山路走不动另说,还有可能遇见雪崩,宿安言想了想,只能点头。
朝堂重要,谢闻的性命更重要。
这场雪一直下到第二日上午才堪堪停住,行宫里的宫人忙着扫雪,谢闻和宿安言站在回廊,静静地看着。
天地间都是一片雪色,谢闻不怕冷地俯身攥了个雪团在手里,他想了想,还是放下雪团,用手拢了一层细碎的雪上来,落到宿安言的头发上,他的眼角眉梢都浸润在雪色的清冷里。
“陛下……”宿安言猝不及防,刚想说谢闻孩子气,但猛然想起,谢闻不喜欢。
“什么?”
作弄的人是他,如今手在宿安言身上这里拍拍,那里拍拍的人,还是他。
雪沾到谢闻的手上,登时化开,他的手掌湿漉漉的,还嫌不够冷,谢闻又拢了雪到自己身上,他摊开手笑着说:“这不就白头偕老了吗?”
看见两人身上的雪,宿安言神色微动,咳嗽了一两声,被谢闻推进了殿内。
被殿内的热气一熏,两人身上的雪就化了个干净,仿佛刚才谢闻说的白头偕老也跟着飘散。
宿安言沉默地坐在床边,谢闻担心宿安言会着凉,拿了东西来擦宿安言的头发。
宿安言迷迷糊糊记得,那日晚上,谢闻也是这么给他擦头发的。
谢闻的手不老实,碰了碰他的脸,宿安言看过去——
“其实皇叔不用这么纠结。”
宿安言动了动唇,出来一句:“什么?”
“皇叔试着爱我,就不用为难了。”
第104章 摄政王(完)
“试着爱你?”宿安言的声音有些晦涩, 在谢闻看过来之前,他就抢先低下了头,他不安地摩挲着衣角, 艰难道:“臣不会爱人。”
谢闻的笑容淡了些, 他没想到不止小皇帝不会爱人,宿安言也不会爱人, 这样只会互相折磨到白头吧?
谢闻伸出手,摸了摸宿安言的头发。
宿安言还在自顾自地说话,“臣是孤儿,原本应该漂泊一生,偶然遇见了先帝, 才有如今的身份……”
说到最后, 宿安言更加茫然无措,“臣不知道怎么爱人。”
那些对于小皇帝的看管照顾,也算不上爱人,就算是, 宿安言一时也绕不过来,他连怎么爱人都不知道, 更何况将那些关心全都转换成爱意。
“没关系,”谢闻揽住宿安言的肩膀,往他身上靠,让宿安言被支撑住,他道:“我会教皇叔的。”
等到他将宿安言教会了之后,宿安言就可以用这些来爱他了。
023陷入沉思,爱也是可以教的吗?
它们绑定的宿主, 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坚持走原本的剧情, 但谢闻处理的方法好像不太一样。
第三日,谢闻带着宿安言从行宫返回,他已经耽搁了三四日朝政,但朝中有了不小的动静,是谢闻下朝回来,亲口告诉宿安言的。
宿安言问:“什么动静?”
“兵部尚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辱骂天子。”
辱骂天子?
宿安言想明白之后,他都顾不上兵部尚书为何突然发疯,只是担心地看着谢闻:“陛下,你没事吧?”
皇叔第一反应就是关心他。
谢闻的心情本来就没有多差,现在更好了。
“我没事。”
听见谢闻这样说,宿安言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想起来问:“兵部尚书为何要辱骂陛下?”
谢闻勾唇看向宿安言:“因为我说,摄政王乃国家之幸,杀不得。”
宿安言一怔,“只是这样?”
兵部尚书虽是粗人一个,但谢闻说他杀不得,兵部尚书碍于天子权势,一定会让步,他不会干出来辱骂谢闻的事情。
更何况,兵部尚书一开始就不想要宿安言的性命。
“什么都瞒不过皇叔,”谢闻拉着宿安言的手,他神采奕奕道:“我还告诉满朝文武,想迎皇叔做皇后。”
谢闻能够感受到手中的僵硬,宿安言愣愣地看向谢闻,“陛下你方才说什么?”
“皇叔不是听见了吗?”
“陛下。”宿安言挣脱开谢闻的手,直接跪到了地上。
但谢闻心意已决,他走到宿安言的面前,将宿安言拉了起来,宿安言一个不稳,跌进谢闻怀里。
宿安言闻着谢闻身上的味道,听见他说:“我正在教皇叔爱人。”
谢闻低头看着宿安言,“皇叔上次不是答应我了吗?”
宿安言是答应了谢闻,会试着爱他,但他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如此迅猛。
仿佛原本操控全局的执棋手,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
于是在礼部选定的好日子里,摄政王宿安言摇身一变,成了谢闻的“皇后”。
与谢闻一同住在长乐宫中。
……
距离封后大典,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
长乐宫内的那些树,经历了一个寒冷的冬天,纷纷开始发新芽,抽新枝,长乐宫内一片春意盎然。
只除了宿安言,他还是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
谢闻要立宿安言为皇后的时候,也担心了很多,甚至连023都跳出来提醒他,这样会把宿安言逼死的。
可谢闻想,倘若一开始不发狠,将皇叔和他关联起来,他和皇叔只会越来越远。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宿安言还好好活着,他的皇叔迟早会重新生出血肉。
“皇叔。”谢闻下了朝之后,快步走到宿安言的面前。
“陛下。”
“我带皇叔去一个地方。”
谢闻拉着宿安言来到了曾经埋酒的那棵梨树下,梨树已经开了花,风里有着梨花清幽的香气。
“陛下是想将埋的酒挖出来?”宿安言问。
“是。”
谢闻递给宿安言一把小锄头。
宿安言蹲下来,感叹时间过的好快,以前说要与谢闻并肩等待一个又一个春日,如今第一个春日已经来了。
他们还会有下一个春日吗?
宿安言觉得手背微凉,他目光聚焦,才发现是谢闻寻了落下来的梨花,一片一片地往他手背上贴。
谢闻这还不是孩子气?
谢闻凑过来说了句什么,宿安言气红了脸,“胡闹。”
将那些梨花都抖落下去之后,宿安言的手指缩了缩,他这些日子和谢闻相处惯了,和他同吃同睡,他们偶尔也会交缠在一起,谢闻说,接触,也是爱人的一部分。
他强忍着羞耻打开身体,谢闻一直在教他。
他却苦闷自己怎么也学不会,但眼下有什么在冒芽,不止谢闻期待以后的春日,他也开始期待,他期待的还是依旧和谢闻在一起的春日。
当初埋的不算深,很快谢闻的锄头就碰到了酒坛子,两人一起,冬日里埋下去的坛子就被启了出来。
“皇叔有闻到酒香吗?”谢闻抱着坛子凑到宿安言的鼻子底下。
宿安言鼻子翕动,他仔细闻了闻,“没有。”
清隽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要是有的话,大概这坛酒也不能要了。”
“皇叔说的是。”
表面上看谢闻还能回答,实际上已经被宿安言的笑迷得找不着北了。
用晚饭的时候,桌边点着两盏小灯,那坛梨花白赫然也在桌上。
“陛下……”
谢闻正要喝,宿安言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是知道谢闻碰完酒最后是什么样子的,他心内有些忐忑。
“皇叔怎么了?”
“无事,陛下请用。”
最后宿安言还是妥协了,就算是喝醉了,谢闻估计也不会胡闹到什么地步,顶多像上次一样亲亲他。
“我给皇叔倒?”谢闻喝完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但他注意到,宿安言的杯子里还是空的。
“好。”
宿安言双手捧着杯子,听见酒液倾倒的声音,梨花的香气慢慢荡开。
宿安言不由得猜疑,这难道真的是埋在树下之后,得来的香气?
“皇叔在想什么呢?”谢闻曲起手指轻碰宿安言的头顶,“这酒里的香气,是因为酿造的时候,用的就是梨花。”
“要选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梨花,这样香气才会留的更久。”
“嗯,”宿安言喝了一口,他看谢闻已经有了醉意,于是轻声道:“臣知道了。”
谢闻喝了两杯,宿安言喝了一杯,但宿安言看起来比谢闻醉的要厉害些。
这酒给宿安言的脸上了颜色,白里透红,像在霞光中,看染着露珠的梨花。
梨花会是什么味道?
他喝了梨花酒,却还没吃过真正的梨花,谢闻磨了磨牙,想要尝一口。
咬下去并没有花的清苦,像是最最柔软的糕点,其中蕴藏着蜜糖的甜。
宿安言大概没预料到谢闻会来这么一口,他颤声道:“陛下。”
“嗯,皇叔。”谢闻漫不经心地应着,只是嘴上依旧没停。
不知道咬到了什么地方,刺激的宿安言发出了轻哼。
“皇叔,”谢闻抬手抚过宿安言的眉眼,“皇叔就这么喜欢我?我还什么都没做,皇叔就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都没做……宿安言闭上眼睛,眼皮剧烈地颤抖,又被谢闻摸到了什么地方,他想要说的话,干脆全咽了回去。
在谢闻的视角里,他确实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咬了咬皇叔的耳朵,啃了啃皇叔的喉结,这跟之前的尺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他胡搅蛮缠,理所当然地认定,他什么都没做。
“皇叔居然还不承认。”
这一次宿安言羞愧至极,因为他居然听见了水声,那水声近在耳边,可今日又没有温泉……
宿安言想清楚了之后,恨不得一头撞死。
但比起他的行动,谢闻显然更快一步。
宿安言的手,被谢闻高举过头顶,又被他自己的衣带绑住,宿安言只要动一下,要落不落的衣衫便会跟着他,倾泻出更多的风光。
“皇叔,你喜欢我吗?”
这个场面太熟悉了,上一次的阿闻也是在如此的反复研磨之后,被硬生生逼出来的一句。
这一次谢闻却比上一次更加过分,听不到宿安言的答案,他誓不罢休。
喜欢在唇齿间被碾碎,又在下一次的顶撞间,被拼凑出来。
谢闻心满意足,皇叔说爱他。
……
第二日,谢闻是没想过,他会重蹈覆辙。
023:【哟,上次的是酒,这次的就不是酒了?】
谢闻哑然。
殿门开合,谢闻以为是余白,没想到进来的是捧着醒酒汤的宿安言。
嗯???
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这一次谢闻全都记得,他这么过分,皇叔难道不应该离他远远的吗?
“陛下醒了。”宿安言将醒酒汤递给谢闻。
一如既往的难喝,谢闻喝完之后,才去打量宿安言的神色。
神色如常。
谢闻试探道:“皇叔,说爱我?”
他的本意是想知道宿安言还记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但宿安言纠结之后,细若蚊声:“嗯,臣爱陛下。”
“什么?”
“臣爱陛下。”
这一次谢闻听清了,他教了,宿安言学会了。
“嗯。”
谢闻亲着宿安言,宿安言生涩地回吻。
外面春光融融。
第105章 A变O(1)
这是一条看起来没有尽头的走廊, 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暗,谢闻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声, 领路的人点头哈腰, “马上就到了,您别着急。”
谢闻冷笑:“希望如此。”
终于到了, 领路的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这里的大门是指纹解锁,领路的人开了门之后就站到一边,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仿佛里面关着什么洪水猛兽, 他并不打算进去。
谢闻抬起步子之前,他看了领路人一眼,“不会伤到我吧?”
“您放心,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乱子。”
谢闻耸了耸肩膀, “说实话,我对你们并没有特别信赖。”
在领路人的尴尬中, 谢闻走了进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撩拨着谢闻的心神。
谢闻一顿,这应该就是刚刚023给他科普过的信息素。
这一次是个全新的、谢闻从未听说过的世界,谢闻感到新奇,他挨着墙壁,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灯亮起来的一瞬间, 房间里响起些锁链拖动的声音,谢闻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 还放个金光闪闪的笼子,笼子里关着一个人,额前碎发挡住他的眼睛,四肢都被金链锁住,就连颈上也戴着颈环。
除非这个人犯了天条,不然谢闻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刚才的动静就是他发出来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沿着笼子边缘拖动,他仰起头,额前碎发滑落,谢闻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里面蕴藏着即使被这样对待,也难以磨灭的戾气。
要是换个人在这里,可能就怕了。
谢闻站到边缘,和他隔着笼子对望,谢闻轻声问:“还认识我吗?”
“呵,”陶叙不屑一顾,他冷声道:“都一样。”
只是被关的太久了,他的嗓子有些哑,让他话中的危险有了折扣。
所以谢闻才不怕死地蹲下来,笑了笑,不死心地问他:“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这几天来来往往很多人,将他当做宠物观赏,人人都想让他变成自己的所有物,视线肮脏,欲|望|裸|露,陶叙的耐心早就到了尽头。
他的眼睛有着被气出来的纯粹的红,里面盛满不甘心、怨恨、愤怒,就这么搅弄着,但在陶叙抬眼看向谢闻的时候,他明显一怔。
“是你。”
锁链拖动的声音开始剧烈,陶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也要掺和进来?”
“不是掺和,”谢闻提醒他,“是我一直在局里。”
这是一本A变O万人迷文,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就像现在,谢闻就被这样的陶叙狠狠吸引着。
“这个人,”谢闻站起来,高声道:“我要了。”
领路人很快进来,只是谢闻站的离笼子太近,他不敢过去,就远远地殷切着问谢闻:“您确定要了?”
“是。”谢闻低着头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会儿,很快领路人就收到了消息。
他们互相不信赖,只有真正交易了,双方才会放心。
谢闻问:“可以了吗?”
领路人眉开眼笑:“当然可以。”
领路人从身上解下笼子和金链的钥匙,双手递给了谢闻,“里面这个人,您请带走。”
“是真的给我了吧,”谢闻盯着那钥匙看了一会儿,“不会出尔反尔吧,毕竟我没有多余的命可以糟蹋。”
领路人的笑僵硬了一瞬,他道:“您放心,我家主人是说一不二的。”
谢闻这才将钥匙接过来,看到他什么措施都不做,直接走向笼子,领路人的脸色变了变,他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您,人影就没了。
谢闻轻笑一声,“看来你给他们留下的阴影不小。”
陶叙沉默着,他的耳朵动了动,谢闻开了锁,关了他好几天的笼子就这样被打开了。
一道阴影罩在陶叙的上方,陶叙握紧拳头。
谢闻在研究陶叙身上的金链,他扯了扯,问:“这应该能直接送给我吧?”
陶叙苍白着脸色,他阴阳怪气道:“你都让他们做了这么一大笔生意,这点小玩意儿,他们还是愿意送给你的。”
“小玩意儿?”谢闻重复陶叙的话,他拎着金链晃了晃,“他们估计会再送我一点别的小玩意儿。”
声音低沉,却抵在齿关绕出来几分暧昧,陶叙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沉默,只是耳根微微发红。
谢闻当真只是将能把陶叙禁锢在笼子里的那根金链打开了,剩下的,都还留在陶叙的身上,陶叙一动,便撞到一起,叮叮当当地做响。
屈辱,没有什么能比陶叙这几日遭受的这一切更加屈辱,陶叙闭了闭眼睛,突然暴起,却闷哼一声,跪了下来,是谢闻的信息素压迫。
虽然A也会屈服在比之前强的A的信息素中,但远不会像他这样,身下无知无觉有了湿意。
陶叙双眼迷茫。
谢闻只是试了试,他的信息素极具侵略性,霸道迅猛,纠缠着甜香,一下子就将甜香的味道压了下去。
原来系统说的是这样。
023:【你别把你老婆压的直接发情了啊!】
【我只是试一试。】
毕竟自己的老婆自己疼。
023都快躺平了,算了反正也是最后一个世界了,随便宿主怎么折腾吧。
陶叙双腿发软,他紧咬牙关,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站起来,最后还是被谢闻抱出笼子的。
快要出去了,谢闻看着陶叙身上衣服的样子,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到了陶叙的身上,只是这样的动作,陶叙就突然崩溃了。
眼泪打湿了谢闻的西装,陶叙还不忘记倔强地说一句:“恨死你了。”
“嗯,”谢闻应下来,“继续恨吧。”
重见天光让陶叙有些怔愣,他的目光突然失焦,只是本能地往外掉着眼泪。
谢闻是一个人开车来的,他将陶叙放上副驾驶,又贴心地给他系了安全带。
车子一路开到郊外的别墅。
陶叙之前来过这里,也是在这里拒绝了谢闻的告白,他当时还意气风发地说两个AA是没有好下场的。
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如狼似虎的目光。
陶叙很后悔,要是他早就发觉,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下车的时候,陶叙闹起了别扭,他死死把住车门,金链从谢闻的西装底下露出一角,“我不进去。”
陶叙对眼前的别墅很抗拒,谢闻想了想,他恍然大悟:“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
陶叙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那些人呢?”
他问的是别墅里面的仆人。
谢闻格外挑剔,光是厨师就请了五个,同为富家子弟,谢闻也是陶叙从未见过的奢靡作风。
谢闻道:“都被辞退了。”
想不通谢闻为什么要辞退那些人,他的身上仍然无力,陶叙的心中有些恐慌,但靠进谢闻温暖的怀抱,他又冷静了一些。
谢闻推开门,偌大的别墅显得有些冷清。
谢闻沉默了一瞬,说真的,他都有点仇富了。
按照原主的记忆,谢闻抱着陶叙上了二楼,这是他的房间,谢闻给陶叙松了金链,他道:“准备一下,等会儿给你洗澡。”
“什么?”陶叙正在活动被禁锢了许久的手腕,红痕明显,但陶叙不在意。
他到现在都没能认同自己的Omega身份。
谢闻晦涩道:“等会儿我给你洗澡。”
见陶叙不理解,谢闻解释道:“因为别墅里只有我,所以是我给你洗澡。”
当然,即便别墅里还有其他的人,谢闻也不会让他们碰陶叙。
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陶叙愤怒地盯着谢闻:“我不需要。”
“什么?”谢闻弯腰,鼻子快要碰上陶叙的额头。
没有信息素的压制,但陶叙还是理解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谢闻可以随便处置他,无论自不自愿。
陶叙是自己挪去浴室的。
他的双腿还是没有力气,只能扶着墙根慢慢走,隔着他腿上的那些布料,可以看见他的肌肉有时候会颤抖。
陶叙的身上并不缺肌肉,他的身材一直都很好,宽肩窄腰,还有破碎的衬衫遮也遮不住的胸肌。
谢闻有点担心,这件衬衫会被挤得突然炸开。
但最后那样的场景没有出现。
谢闻要帮陶叙洗澡,但陶叙能做的他都自己做了。
他上身的白衬衫,下身的牛仔裤,早就在这些日子里成了布条,那些人为了抓他,无所不用其极。
也许是为了羞辱他,连一件新衣服也不愿意给他。
衬衫被陶叙自己烦躁地撕碎,彻底成为了碎片,散落在浴室里。
但牛仔裤没这么容易,陶叙认命地弯下腰去脱。
谢闻这才注意到,他上身下身都快一起炸开了。
谢闻凑过去,陶叙条件反射地要攻击他,却被谢闻轻而易举地扣住了手腕。
谢闻问:“也许需要一些工具的辅助?”
他大可以将陶叙的手锁在浴缸上面。
最后还是没用上。
谢闻拎着花洒给陶叙冲泡泡,冲完之后,他给陶叙包好浴巾,顺带着按了按他后颈上的腺体。
陶叙眼尾发红地看着谢闻。
第106章 A变O(2)
谢闻松开手, 他皱眉问:“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如果陶叙还是Alpha的话,他在被触碰腺体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应该是敌视和被挑衅了, 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 眼眶红红,仿佛在主动引诱人。
谢闻接受信息的能力不错, 他由此判断,陶叙真的成了一个O,无论陶叙接不接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陶叙本来就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现在被谢闻用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问, 他咬牙切齿:“等你也像我这样了, 你也可以试一试。”
谢闻凑近了,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他问:“是让我咬着试一试吗?”
陶叙直接一把推倒了谢闻。
谢闻被他刚刚用来洗澡的水弄脏了。
想到这一点,陶叙不自然地撇过头, 印象里,谢闻是极其记仇的人, 他在拒绝对方之后,曾经听到过传闻,谢闻说了不惜花费一切代价,也要将他弄到手。
现在好了,他真的到了谢闻的手里,谢闻想怎么对待他都可以,陶叙有些不寒而栗。
不怕是不可能的, 陶叙熟悉ABO的生理常识,他知道, 一个O落到一个A手里,将会遭到怎样残酷地玩弄。
但要陶叙求饶,他也做不到。
听见谢闻起身的动静,陶叙绷紧了全身,他抢先开口:“来吧,随便你怎么处置。”
他的牙齿本能地颤栗,他却以为这样就能够先发制人,就能够震慑住谢闻。
如果说之前的陶叙是一头凶狠的猛兽,那现在的陶叙,就是一只伤痕累累,却还不忘记狐假虎威的可怜小兽。
他的威胁,连谢闻的皮毛都伤不到。
但谢闻既然煞费苦心,将他带回来了,就不是为了处置他。
谢闻温声道:“先出去。”
陶叙怔愣着抬起头,“什么?”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就在这里,还是上身裸露的状态。
“我说先出去,或者,”谢闻的手放在皮带扣上,他漫不经心地问:“你想看我洗澡?”
看一个男人洗澡?
陶叙可没有这样的癖好,何况他现在这样很危险。
陶叙裹住浴巾,逃也似地出去了。
直到浴室门被关上,落锁,陶叙都有些不敢置信,谢闻真的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陶叙凝神听着,浴室里传来了水声,他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还连着一个阳台和一个衣帽间。
阳台上什么都没有,孤零零光秃秃的,衣帽间却是琳琅满目,陶叙想,谢闻不擅长布置房间,他更喜欢花里胡哨的衣服。
但陶叙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这些跟谢闻以前的作风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之前的谢闻恨不得每间房,都用最繁复的装修,寸土寸金的风格,还让一起来的人打趣过,害怕谢闻家里有一天会被抢劫。
可谁敢抢谢闻,陶叙挨着床坐下。
谢闻很快出来,他穿着浴袍,与陶叙来了个对视。
尽管谢闻发生了改变,但他毕竟是A,陶叙依旧觉得他很危险。
谢闻路过他,走进衣帽间,在衣帽间里拿了内裤和一套衣服出来。
“穿上。”
陶叙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谢闻同样也在换衣服,他反问:“你不饿吗?”
饿?
还有人会问他饿不饿?
陶叙还没来得及感动,眼前就闪过谢闻完美的身材。
A饿了,是吃O的吧?
陶叙陷入这样的怀疑,所以等会儿谢闻的正餐其实是他?
陶叙的脑子里闪过一系列不能播的东西,难道谢闻是打算让他来当正餐的盘子?
“不换也没关系,如果你想穿着这个去吃饭的话。”
就在陶叙胡思乱想的时候,谢闻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环着手看着陶叙,浴巾只能围住陶叙的下半身,遮住他明显的特征。
至于他的上半身,不容忽视的胸肌……现在正被它的主人忽视着。
陶叙当然不可能穿这身去吃饭,他着急忙慌地将谢闻给他的那一套衣服穿好,和谢闻一起下了楼。
这样大的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空旷了。
陶叙等在餐桌前,谢闻进了厨房,一个小时后,他端着卖相还不错的菜出来了。
富家子弟大多玩物丧志,就算是他,也不会做饭,谢闻居然会……
放下菜之后,谢闻又转身进去将米饭端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陶叙饿久了,他觉得连米饭都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香气,好像和他之前吃的米饭都不一样。
谢闻将饭盛出来,和筷子一起推到陶叙的面前,他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顿饭多数都进了陶叙的肚子,谢闻没怎么吃,但老婆喜欢他做的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谢闻感到满足。
即使再怎么饿,陶叙吃饭的仪态依旧不错,看着陶叙放下碗,谢闻将餐巾递给他,陶叙说了声谢谢。
他被关在笼子里的那些日子,那些人怕他有力气逃跑,大多时候只是给他注射营养液,让他不至于饿死,却又跑不了。
陶叙打量了一眼对面的谢闻,他多少比之前被带回来的时候,有了些力气,但在强大的A面前,他依旧无能为力。
他还是跑不了,一旦被抓回来,后果不堪设想,陶叙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吃完饭之后,谢闻收拾桌子,陶叙无所事事,但不妨碍他在陌生的响动中,露出惊弓之鸟的样子。
谢闻出来,就看见陶叙蜷缩着沙发上,他双手紧紧将自己抱住,阖着眼,却又在谢闻靠近的时候,醒了过来。
“去休息?”
陶叙点了点头,慢吞吞地往楼上挪。
他困倦地上了床,但下一秒谢闻也躺了上来,他一下子就清醒了,“你……”
谢闻道:“整个别墅就这一张床。”
“其他的呢?”
“都被我处理掉了。”
谢闻玩味的口气让陶叙不得不怀疑,他要是继续反抗下去的话,会不会跟那些床一样,也被谢闻轻描淡写地处理掉。
陶叙最后妥协了。
他一个高大的男人,只是占据了这张床很小的一部分。
让谢闻以为,他是在养猫,可猫向来不是亲近主人的吗?
谢闻就这样和陶叙相处了几天,看着陶叙的状态越来越好,一周之后,谢闻联系了自己相熟的医生,来给陶叙做检查。
陶叙不属于二次分化,他是被人用手段变成O的,谢闻必须知道他的身体情况。
陶叙不同意,整个房间都被他弄的乱糟糟的。
可前几天还算温柔的谢闻这一次却怎么样也不愿意改变主意。
陶叙无能无力地缩在角落里,他终于明白了,这些都是假象,他却还是上当受骗了。
医生给陶叙做检查的时候,陶叙的每一次抬眼都带着瑟缩与愤恨。
虽然他现在是O但以前毕竟是个凶狠的A,医生还是有点害怕的。
检查完之后,陶叙心如死灰,谢闻送医生出去。
“看他的情况,大概这几天就会来发热期。”泛着冷光的眼镜背后是一双桃花眼。
将注意事项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人也来到了一楼,苏凌才敢问:“怎么搞成这样?”
“跟你想的一样。”
苏凌低声骂了句脏话,他道:“那几个人真的是疯狗。”
“嗯。”
看谢闻反应平平,苏凌又提醒了一句:“疯狗可都会咬人的。”
谢闻笑了笑,“我楼上还有一只猛虎。”
猛虎爪子都快被拔光了,苏凌推推眼镜:“反正你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好。”
谢闻拉开门,站在台阶上,看苏凌下去。
谁知道苏凌又折了回来,他指了指空荡荡的两边,“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你不是在这两边放了石狮子吗?狮子呢?”
谢闻:“……”
谢闻:“碍眼,挪走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主要在门口放两只格格不入的石狮子。
“我的意思是,疯狗还是会怕狮子这样的猛兽的,你不如摆回来,震慑一下也好啊。”
谢闻合上了门。
苏凌:“……”
谢闻上了楼,陶叙还维持着刚刚苏凌走的姿势,“陶叙。”
谢闻打算和他谈一谈。
谁知道陶叙缓缓把脸埋进膝弯里,彻底不理人了,同样的当,他不会上第二次。
“陶叙,你应该知道,Omega是会有发热期的吧?”
陶叙猛地抬起头,过了一会儿,他才声音嘶哑地问:“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
陶叙盯着谢闻:“你要是碰我的话,我会杀了你。”
“嗯。”
谢闻舌尖抵住上颚,老婆说要杀了他,还挺刺激的。
023:呸呸呸,恋爱脑。
陶叙虽然是这样说,但他对比一下易感期,就能知道发热期该会有多难受。
光凭他硬生生熬,是熬不过去的。
他需要抑制剂。
像是知道陶叙在想什么,谢闻将刚刚从苏凌那里要来的抑制剂,递给陶叙。
陶叙飞快从他手中拿走,握紧了。
抑制剂虽然立竿见影,但也很痛苦,绝大多数A或者O都不会选择抑制剂。
可陶叙没有办法。
他宁愿死,也不会去求谢闻的。
第107章 A变O(3)
“衣服合身吗?”在一片静谧中, 谢闻开口问,他打量着陶叙的身形,“好像大了一点。”
抑制剂的事情还没过去, 谢闻就又在这里刺激他, 陶叙忍不住出言讥讽,“你是想告诉我, AO身份有别,连衣服都配不上?”
Omega的体型普遍要比Alpha小一点,但也有意外的情况,那种一口气能打很多A的O也是有的,谢闻看, 陶叙就很有这样的天分。
何况他现在虽然变成了O, 但因为太晚了,他的体型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谢闻只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随口问问而已。
谢闻能够理解陶叙的话中带刺,他坦白道:“我只是想给你做几套合身的衣服。”
陶叙看着他, 目光中的意思十分浅显:你看我信吗?
不过陶叙说出口的却变成了,“你会做衣服?”
他还没见过哪个A像谢闻这么贤良的呢。
当然, 贤良在这个时候,这个语境里是贬义词。
“不会,”谢闻起身从衣帽间拿出量衣尺,“我可以为你量尺寸。”
陶叙呵一声,他就知道谢闻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他原本坐在地上,此时撑着旁边的沙发站了起来,一米八的高个, 很容易就会对人产生压迫,但谢闻比他高, 这对谢闻没用,可他的拳头不是吃素的。
陶叙张开双臂,“来量吧。”
谢闻要是有奇怪的动作的话,他就给他一拳头,让他长长教训。
尽管之后会被狠狠惩罚,但他也爽到了。
谁知道谢闻说量尺寸,就真的是量尺寸,量衣尺从陶叙的腋下穿过,完全可以不经意间碰到陶叙的胸肌。
可谢闻什么都没做,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程序之外的地方,他一律不碰。
道貌岸然,陶叙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谢闻的。
谢闻量完之后,还在手机上认真记下了得出来的尺寸,直到全部量完,谢闻都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
难受的反倒成了陶叙。
他的颈间虽然戴了颈环,但A的信息素还是不可避免会影响到他。
陶叙很烦躁,现在就想给谢闻一拳。
谢闻看出他的意图,他放下手机主动问:“要打一架吗?”
陶叙微怔:“你就这么想征服我?想看我在你身下摇尾乞怜?”
陶叙越说越生气,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从被改造成O那一天开始,他收到的侮辱就不计其数,可陶叙不会习惯。
“你心中太郁闷了,可以和我打一架抒发一下。”谢闻认真建议。
他以为他这样就是个好人了?
“我不傻,你只是想用信息素压制我,然后看我可怜的样子。”陶叙直言不讳,他盯着谢闻的脸,想从这张温柔的假面上看出一点端倪。
但什么也没有。
“我没这种想法,”谢闻解开手腕上的手表,将它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我可以不用信息素。”
陶叙犹豫的时候,谢闻已经在解袖口了,他将袖子挽了上去,胳膊上是不输陶叙的肌肉。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谢闻这样的人吧?
陶叙将这些脏东西赶出他的脑子,他和不少人都打过架,可谢闻……他不知道谢闻的实力如何,也许谢闻深藏不露。
否则谢闻怎么敢挑衅他。
但连日来的郁闷让陶叙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真的很想打架,他心里的那些隐痛都需要发泄出来。
陶叙摆好了姿势,由他先出拳,尽管受到诸多的限制,谢闻还是能够感受到陶叙的拳头带起来的风擦过他的脸。
倘若不是他闪躲及时,这个时候,他已经变成大熊猫了。
两人就这样在卧室,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了起来,陶叙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顺着他硬朗的脸部线条滑落。
陶叙再次发动了攻击。
这一次被谢闻钳制住,谢闻告诉他:“够了。”
他依旧一丝不苟,只是脸上出了薄汗。
谢闻这么强?
和谢闻的冷静不一样,陶叙像疯了一样,拳头打不到谢闻,他就这样击打着空气出气。
最后他力气耗光,仰面躺在地毯上。
汗和着他的泪一起往下滑,陶叙怔怔睁着眼睛。
全都回不去了,这一刻他是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身边传来动静,正当陶叙以为谢闻想要趁人之危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拽了一下他的手,又松开了。
除了谢闻还会是谁,陶叙心中出现奇怪的感觉。
打完这一架之后,陶叙冷静了几天。
一次午后,他听见外面传来动静,他正躺在谢闻的床上,没给谢闻留下一点余地。
陶叙拉开窗帘,发现是楼下的工人操控着吊机,吊机挂着的是两个石狮子。
谢闻真的挺莫名其妙的,陶叙无情地拉上窗帘。
谢闻觉得苏凌的话很有道理,他正在琢磨,要不要再放点别的在门口。
工人们拿了钱走了之后,陶叙下了楼,谢闻从他散乱的头发,移到他那张脸上,陶叙问:“你在干什么?”
“装修。”
“是打算把整个别墅都加固一遍吗?”陶叙冷笑,这里和笼子里面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他的牢笼。
“我没这样的意思。”谢闻解释。
但陶叙不会相信。
谢闻权衡之后,拉着陶叙去了门口,大门是指纹解锁,谢闻直接录入了陶叙的指纹。
陶叙盯着自己的拇指发愣,“你在做什么?”
“录入你的指纹,这栋别墅,除了我,你也可以自由出入。”
“你是不是有病啊?”陶叙直接骂人,“你是不是想靠这种手段获得我的信任,而其实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只是谢闻的手段而已。
谢闻干脆了当地合上门,他拉过陶叙的手,“你可以试一下。”
门应声而开。
他的指纹,真的可以打开这扇门。
比起之前的层层关押,他现在想离开这里,易如反掌。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离开的,”谢闻顿了顿,继续说:“就算是离开了,你也会回来的。”
陶叙轻嗤一声,也不知道谢闻哪里来的自信。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
事实证明,石狮子不能震慑疯狗,还会让疯狗更加猖狂。
“谢闻。”西装革履带着眼镜的人就这么看着谢闻打开门走了出来,薛天问:“陶叙呢?”
他的眼睛血红。
这就是小说里的红眼病吧,谢闻不多做评价。
“他在这里,”谢闻淡漠地扫一眼这些人,很好,原著里面的三条疯狗终于都到齐了,谢闻冷声道:“但你们谁也不能带走他。”
“谢闻,”薛天的镜片背后是他阴狠的眼神,“我们花了这么多力气,你什么也没做,就想渔翁得利吗?”
他现在恨不得生吞了谢闻。
陶叙被改造成O,就是这三个人的手笔,楼上的陶叙一听见他们的声音就生理性的恶心,他逃也似地进了房间,躲进了谢闻的衣帽间。
“别这样说,”阳光开朗穿着休闲服的安阑笑容和煦:“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呀。”
“安阑,”披散着长发,在盛夏天里看着也格外阴冷潮湿的叶显掀了掀眼皮,很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你要想和他做朋友的话,我们这些旧朋友不会拦着你。”
“哎呀,”安阑攀住叶显的肩膀,又被叶显抖了下去,他倒也不生气,双手插着兜,“我只是说说而已嘛,或许人家更喜欢这种友好的方式呢。”
薛天没什么耐心和谢闻继续对峙下去,“陶叙呢?”
“他现在是我的了。”谢闻冷峻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笑容。
“哈,我就知道是这样。”薛天不怒反笑,“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023:【宿主,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生命的。】
谢闻:【我不想重开。】
023:【……】
系统与宿主之间基本的信任呢???
半个小时后。
三个人都狼狈地在地上喘息,只有谢闻一人还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他们。
023:担心果然是多余的。
谢闻除了动用信息素压制之外,还使出了一点拳脚。
之所以打人,纯粹是因为他生气。
“谢闻,”安阑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阴恻恻地笑了一声,“你真以为你这房子是坚不可摧的吗?”
“有本事就把我的房子炸了。”
谢闻转身进了屋子,恰好接到苏凌的电话。
苏凌的声音有些着急:“怎么样怎么样?”
谢闻活动了一下因为打人太用力,而破了皮的拳头,“还不错。”
苏凌:“?”
苏凌:“你一打三啊。”
“嗯。”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谢闻这么厉害?
不过谢闻没事,他也可以放心了。
原主没这么厉害,原主只是纸醉金迷的贵公子而已,这些武力值,都是谢闻自身的。
想起陶叙还在二楼,谢闻抓紧上楼,陶叙没在床上。
最后在自己的衣帽间找到陶叙,谢闻有些哭笑不得。
他柔声道:“出来吧,他们走了。”
陶叙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眼睛发红,皮肤滚烫。
谢闻迟疑道:“你……发热期来了?”
“给我,”陶叙咬住舌尖才能维持住理智,“给我抑制剂。”
第108章 A变O(4)
谢闻问他:“抑制剂放在什么地方?”
陶叙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柜子的方向。
等到谢闻拿着抑制剂回来的时候, 陶叙的脑子已经被烧的成了浆糊,他现在只顾得上遵循O的本能,谢闻刚撩起陶叙的袖子, 就被陶叙咬了一口。
咬的还是他刚刚因为打架弄破的右手。
只是些细小的伤口, 但有鲜血流出,谢闻猛然想起, 血也可以成为信息素的来源。
所以陶叙这是……被他的血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谢闻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效果,他依旧稳稳地握着抑制剂,想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
他正人君子的理智也只能够存在个几分钟,陶叙外溢的信息素同样也影响到了他。
在事情没有失控前,他得完成这一切。
但理智已经离家出走的陶叙不管不顾, 他还想要咬上谢闻的脖子, 谢闻毫不怀疑他能用牙齿刺破他表面的皮肤,接着咬穿他的大动脉。
陶叙用他的血来度过发热期,而他也不会再成为陶叙的阻碍。
他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
陶叙真的失去意识了吗?谢闻总觉得陶叙很清醒,还可以盘算着杀他。
谢闻皱着眉阻止了陶叙的动作, 他道:“你不能咬我。”
“呵,高贵的Alpha, 连咬都不能咬了吗?”
陶叙双眼红红地盯着谢闻,忽然,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唇。
那么点微末的信息素,根本缓解不了他的发热期,他需要更多。
而这一切,需要从面前的人身上来获得。
陶叙几乎已经分辨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了, 他只是想要信息素。
咬破这人的脖颈,他就能轻松获得。
“陶叙, 你不要后悔。”
陶叙受够这些故弄玄虚的话了,在谢闻松开对他的控制的时候,他直接扑了上去,对着谢闻又啃又咬。
当然一切都在谢闻的控制范围内,他要是感受到危险,身体会本能地开启防御模式。
陶叙做这一切的时候,他脖子上的颈环被谢闻取了下来,谢闻摩挲着陶叙后颈上的腺体。
此时微微发红,谢闻想也没想就一口咬了上去。
陶叙:“!”
陶叙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时牙齿也失去了分寸,刺破了谢闻的表皮,他还想继续合紧牙关,打算从谢闻的身上撕块肉下来。
但很快,他就受到谢闻注入腺体离的信息素的支配,单膝跪在地上,向他的A臣服。
陶叙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他只是屈从于O的本能,这些完全都不是他自我的意识。
所以当谢闻的手伸向他的衣服的时候,谢闻问他是谁,陶叙仰着头道:“谁都可以,谁都不重要。”
他咧着嘴轻笑,试图将谢闻气个不轻。
但出乎陶叙意料的是,谢闻并没有发火,他甚至连一点儿动怒的征兆都没有。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剥去了陶叙的衣服。
陶叙处在谢闻打量的目光中,他头皮发麻,就在快要成功蜷缩起身子的时候,又被谢闻分开。
他被谢闻拽到了床上,谢闻这个时候表现得十分强势,但也只有这么一次。
剩下的时候,谢闻很温柔。
陶叙期待暴力,只有暴力才能让他忘记被当成O对待的屈辱,他是被迫屈服的,可谢闻偏偏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对待他。
陶叙崩溃了,他第一次发现,温柔也是能杀死人的。
他正试图用里面谋杀谢闻,而谢闻早就从外面攻入了他的心脏。
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陶叙先输了。
谢闻抬起陶叙的下巴,眼泪糊住了他俊朗的脸,谢闻再次问:“我是谁?”
陶叙撇过脸,不愿意回答。
攻城略地还在继续。
很快,陶叙就明白了谢闻的意图,谢闻是想用这种方式逼迫陶叙说出他的名字。
陶叙咬紧牙关,为了维持平衡,不得不攀附上谢闻脖子的手此时狠狠抓着谢闻的肩膀,在上面留下血印子。
谢闻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接着做自己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不知道第几次后,陶叙浑身发颤,意识浑浑噩噩,显然,就算是再强壮的O,也快要撑不住了。
谢闻真不是个东西,他强到令A发指,就在陶叙这样的念头中,谢闻问:“我是谁?”
他得不到答案就不会罢休。
这一次陶叙尝够了教训,他战战兢兢地开口:“谢闻、你是谢闻。”
谢闻的手落到陶叙的发顶,陶叙惊慌失措,他却只是揉了揉陶叙被汗打湿的头发,“很乖。”
陶叙昏过去之前,也只记得那句很乖。
……
这场发热期一共持续了五天,陶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就连上厕所洗澡这样的事情,都是谢闻帮着他完成的。
他极度气愤和羞愧,可因为永久标记,他对谢闻的依赖是改不了的,他偶尔会在极度的矛盾之下,贪恋谢闻温暖的怀抱。
“吃饭。”
为了给陶叙补充体力,谢闻今天做了海鲜粥,谢闻盛了一勺递到陶叙的嘴边,香气扑鼻。
谢闻提前盛出来放凉过,这个时候刚好是可以入口的温度,陶叙只能往下咽,等到他将一碗全部吃光的时候,他问:“这是在为了继续干我做准备?”
“陶叙。”谢闻的语气无悲无喜,但仔细听,可以发现其中隐藏着的贪恋。
陶叙没有那个耐心仔细听,他不怕死地继续挑衅:“难道我说错了吗?”
谢闻沉默了一瞬,很快,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谢闻欺身而上,“所以现在,又到点了。”
到点就是到做的点了。
谢闻发现在这个世界,只有这样直来直去,才能暂时征服嘴上不饶人的陶叙。
处于发热期的O对信息素的需求超出往常,他们会极度需要抚慰,如果不好好度过发热期的话,有些O甚至会留下阴影。
陶叙没想到谢闻是来真的,没几次,他就皱着眉说:“我想吐。”
谢闻顿了顿,有汗顺着他的脸滑落,他摸了摸陶叙的肚子,问:“怀孕了?”
陶叙脸色一白,他踹了谢闻一脚,他是真的会怀孕,改造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些人怎么会放过他的生殖腔。
……
由于陶叙是被改造成O的,发热期结束之后,为了避免意外发生,谢闻还是请了苏凌上门一趟,来为陶叙做检查。
彼时,陶叙正被谢闻铐在床头。
发热期的最后一天,陶叙张嘴就咬,谢闻没办法,老婆实在是太野了,他只能出此下策。
苏凌看看被铐住的陶叙,银光快要闪瞎他的眼睛,他又看看谢闻脖间显而易见的咬痕,他脱口而出:“这么激烈?”
“是激烈。”陶叙冷声讥讽:“激烈到差点死了。”
他说话的时候,腕间叮当作响,陶叙脸色难看,这东西上面居然还坠了铃铛。
陶叙指的是他差点真的咬死谢闻。
但苏凌显然误会了,眼镜都难以阻挡他的求知欲,他问:“原来真的可以被*死吗?”
他只是之前听说过这样的病例,但并没有真正见到,谁想到今天过来……这一趟来对了,他大开眼界。
陶叙:“……”
他像是破防了一样破口大骂:“你怎么不去死?”
被谢闻永久标记了之后的陶叙在发热期结束后异常暴躁,现在骂人只是家常便饭。
谢闻听惯了,眉头都没皱一下,而苏凌评价:“很凶残的O。”
陶叙更加无语了。
苏凌熟练地取出医用手套戴上,在谢闻的控制下,给陶叙做完了检查。
他道:“没什么大问题,他的生命力顽强,适应的很好,只是腺体稍稍有些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
谢闻咳嗽一声,他摸了摸鼻子:“这应该是我的问题。”
023难得看见谢闻这副样子,乐了。
“哦,”苏凌脸色一如既往,只是有点尴尬,“那我没什么要叮嘱的了。”
依旧是谢闻送苏凌下楼。
苏凌临走之前,谢闻朝他要了一些营养液。
苏凌在为易感期的A或者发热期的O看诊的时候,都有携带营养液的习惯。
既然谢闻想要,苏凌就全给了他。
一共五支,谢闻拿着这些营养液上了楼。
陶叙正在不遗余力地试图挣开禁锢他双手的东西。
结果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简直是刀枪不入,虽然他也没有刀和枪。
谢闻告诉他:“情趣道具而已。”
陶叙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谢闻问:“晚上要吃什么?”
陶叙没有回答。
谢闻将营养液拿出来,放到了床上,陶叙刚好能看见的地方。
他知道这东西,能够快速补充体力,但很难喝,非必要,A和O都不会喝。
谢闻这是什么意思?
“不说的话,以后就喝营养液吧,”谢闻挑眉,“刚好我可以试一试,人是不是真的会被*死。”
谢闻明明在笑,他解袖口的动作,却让陶叙不寒而栗。
在过去的五天里,谢闻都是说到做到。
他现在既然这样说,那就是真的会这么做。
喝下营养液,和谢闻反反复复地做……
陶叙不自在地动了动他的屁股。
“今天晚上吃什么?”
“……红烧排骨。”
第109章 A变O(5)
红烧排骨被端到床边提前支起的折叠桌子上。
除了红烧排骨之外, 谢闻还做了柠檬手撕鸡、炒青菜和三鲜汤。
每一样都色香味俱全,要不是陶叙还记得谢闻之前是怎么威胁他的,他差点就以为谢闻是什么好A, 人夫的那种。
他动了动嘴皮子, 下意识地想要嘴贱,但谢闻朝他看过来, 没有威压,只是就这样温温柔柔地看了陶叙一眼,唇边还带着极有风度的笑。
陶叙老实了。
毕竟谢闻也可以这样温柔地撬开他的齿关,无论他想不想喝,最后营养液都会被灌下去。
剩下的就是格外漫长的……
营养液难喝是难喝, 可一支却能补充一个成年人三天的体力, 五支,就是整整十五天。
十五天,多么惊人的数字!
老实的陶叙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意图提醒谢闻他还被锁着, 只是他以为他早就对铃声习惯了,结果铃声响起来, 陶叙的脸色还是难看了一瞬,谁家做情趣道具做成这个鬼样子!
不但要拉黑,他还要去把那家情趣店炸了!
眼看谢闻无动于衷,陶叙开了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吃不了饭吧?”
“我可以喂你。”
之前谢闻喂过他,陶叙想了想那个画面,牙齿咬到发酸,刚刚才安分了没一会儿, 陶叙又开始恼怒了:“我不需要。”
“哦。”谢闻也没有胡搅蛮缠,只是说:“那你求我。”
陶叙有些错愕, 看清谢闻的神色之后,他才发现,谢闻居然是认真的,他真的想要他求他。
陶叙梗着脖子道:“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还没开始呢。”谢闻从上到下扫视了陶叙一眼,这种感觉让陶叙非常不爽,他明明穿着衣服,但像是没穿一样。
更何况,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是谢闻帮着给他套上的,此时在谢闻的目光中,那种谢闻触及他的肌肤带来的热意又复苏了。
发热期已经过去,但陶叙却有几分燥热,这些燥热让陶叙烦躁,因为陶叙知道,这是永久标记对他产生的影响。
从此之后,他跟谢闻身边的狗没什么差别。
谢闻当然不是真的想对陶叙做些什么,他这个时候只是在逗老婆而已,只是陶叙好像想歪了。
谢闻玩味道:“你在想什么?”
耐人寻味的视线仿佛要把陶叙看穿。
“你……”
陶叙突然变了脸色,接着他咬紧了牙关,说多错多,谢闻这么狡猾,他不打算说话了。
“怎么了?”谢闻不以为意:“你可以骂我,我却不可以这样?”
谢闻无辜地看着陶叙:“这是什么道理。”
陶叙:“???”
谁无辜?
谁无辜,谢闻都不会无辜。
陶叙终于明白过来,敢情谢闻是在记仇,他磨了磨牙:“有本事就别给我解!”
他倒要看看谁耗得久一些,只是陶叙觉得身下有点奇怪。
那是改造过后,才有反应的地方。
最后谢闻还是解开了禁锢陶叙的手|铐,陶叙的脸很臭,因为刚刚的意外,谢闻又帮他换了一条新裤子。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桌上的东西居然也没冷,三鲜汤在搅动间,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谢闻怕太烫了,先盛了两碗出来放着。
陶叙嗤了一声,谢闻要么就对他好,要么就对他坏,现在这种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是怎么回事。
在床上恶劣到恨不得真的*死他,可在床下,又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陶叙一直以为人和世界一样都是非黑即白的,但现在,他有点搞不明白了。
红烧排骨是他想吃的,但才吃了两个,他就觉得太腻了,转战柠檬手撕鸡。
他毫不客气,总不至于吃这么两顿把谢闻吃垮了。
吃完之后,谢闻将碗筷和桌子收起来,谢闻走后,陶叙便立刻站了起来。
只是刚才坐着的时候还好,现在他一站起来,身上到处都是酸软的。
陶叙慢吞吞挪进浴室,对着浴室里的大镜子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咬痕也不少。
陶叙一肚子的气,不止他咬人,谢闻也咬人啊,而他只不过下口重了一点。
厨房有洗碗机,洗碗的事情不用谢闻操心,谢闻很快回到卧室,但却没在房间里看见陶叙。
他镇定地走进浴室。
刚好,陶叙为了能检查地更仔细些,已经一边抽气,一边脱掉了自己身上的T恤,从镜子里看见谢闻的时候,他正准备将休闲裤也一起脱了。
但现在手按在裤腰带上,整个人十分尴尬。
甚至在短短的十秒钟内,陶叙还设想了一下,浴室宽敞明亮,洗手台边上的镜子更是清晰。
如果谢闻将他按在镜子前。
这样一想,陶叙更气了。
但谢闻只是说了句抱歉,就退了出去,顺带关上浴室门。
陶叙:“……”
这样显得他心好脏啊。
五分钟之后,陶叙出来,谢闻正坐在窗台底下的小沙发上看着手机,听见动静,他抬头,问:“有哪里受伤了吗?”
“什么?”
谢闻拎过一边的医药箱,“有哪里受伤了吗?家里药不全,我可以先为你处理,然后上网买需要的药。”
谢闻正在游览云买药,当时苏凌只是为陶叙做了比较基础的检查,他怕苏凌想要进一步检查,陶叙会暴起伤人,所以知道陶叙没有受到改造的影响之后,他就让苏凌离开了。
陶叙:“……”
“没有!!!”
脾气依旧算不上多好,但可能是他直接拿营养液威胁对方的方式太过残暴,陶叙现在已经不乱骂人了,也不咬他了。
谢闻居然有些欣慰。
两天后,薛天几个人又来了。
只是这一次三人却是半夜来的,目的也很简单,直接上二楼,将陶叙抢走。
只不过没等到他们撬开阳台玻璃推拉门的锁,就对上了一双在清冷月色下,格外淡漠的眼睛。
黑白分明更让这双眼睛中的淡漠显得极度残忍。
但薛天他们也只是在开头怔了怔,接着肆无忌惮地笑起来,除了安阑,薛天和叶显的脸上都有疯狂的笑容。
疯狂里有着他们对陶叙的趋之若鹜,原本熟睡的陶叙被这样的声音吵醒,他愣愣看向阳台,被叶显几人狂热的目光恶心到。
他注意到谢闻已经主动打开了阳台门的锁,他紧张地问:“你想要做什么?”
谢闻活动活动手腕,干脆道:“打人。”
于是就在陶叙的无言中,谢闻将三个人都从二楼掀飞了出去。
底下是草地,尽管有缓冲,但这样的高度,薛天几人都摔伤了腿。
谢闻看见叶显的腰间有些亮,不过他很快看清楚了,是一把发着冷光的刀。
他们打算来抢人,顺便杀人。
谢闻感叹:【世界上能不能少一点疯批。】
023:【?】
023:【宿主我看你也挺疯的。】
谢闻:【我?】
他再疯也没疯到要杀人的地步吧。
何况即便他们当中有人摔断了腿,还是会痴想妄想地盯着陶叙,想要陶叙落到他们的手中。
这才是疯批,系统根本不懂。
023:【……%4#*&】
不过这一次多亏了023提醒他,虽然别墅已经被谢闻用积分加固过——谢闻也是刚好在系统商城看见了这个道具,所以之前对峙他们三人的时候,才能有恃无恐。
系统商场里的东西刀枪不入无坚不摧,凭借这三个人,根本没法突破防线。
但谢闻还是和023说了谢谢。
023很感动,宿主终于有素质懂礼貌了。
谢闻转身回到屋里,将阳台门重新锁上,才走向床。
陶叙一直没睡,眼中全是防备和警惕,即便是谢闻,他也没放松多少。
就在谢闻靠近,想要安抚陶叙的时候,陶叙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刚刚以为你要把他们都放进来。”
“现在呢?”
陶叙哼了一声,“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陶叙拉过被子,不再看谢闻,蒙头睡了过去。
谢闻哑然失笑,但却在想一件事情。
除非让陶叙自己振作起来,否则改造带来的阴影会一直如影随形。
因此谢闻第二天早上,让陶叙下楼跟他练习格斗。
陶叙觉得谢闻有病,但他又不得不下楼,这种感觉憋屈死了。
空荡荡的别墅有很多可以练习格斗的地方,而且别墅本身就是带健身房的。
为此,谢闻感叹,有钱就是好啊,除了健身房,还有家庭KTV,游泳池等等。
现实世界里的谢闻高低也是个富人,但还没有到可以这样挥霍的时候。
健身房已经提前被铺上了便于格斗的胶地板。
陶叙看过去的时候,谢闻已经摆好了格斗的姿势。
他道:“我心中不郁闷。”
谢闻点点头:“我知道。”
“所以没有抒发的必要。”
陶叙转头就想回楼上。
“这一次不是为了抒发,”谢闻沉稳的声音,从陶叙的背后传来,“陶叙,你难道就不想亲自收拾叶显薛天还有安阑那些人吗?”
陶叙转过身,对上了谢闻的眼睛。
谢闻的眼睛和他不一样,他眼中有被谢闻这句话激起来的恨意,可谢闻的目光依旧很平静。
平静到可以包容陶叙的一切。
第110章 A变O(6)
陶叙还是接受了谢闻的格斗训练, 除了格斗训练之外,谢闻还安排了体能训练。
等两项训练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陶叙终于能够将谢闻击倒了。
不过在后背触及地面之前, 谢闻就飞快地站了起来。
正准备伸出手的陶叙:“……”
他可真是自作多情啊。
不过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点, 谢闻以前只是个富二代而已,出入都有保镖, 他以为对方只是酒囊饭袋而已,从来都不知道,谢闻居然会格斗,而且还这么专业。
陶叙问完之后,谢闻跟他解释:“学的。”
陶叙瞪大了眼睛:“什么?”
他宛如炸毛的猫一样:“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是这段时间学的。”
虽然陶叙清楚AO的体能会有差别, 但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 何况他还有之前的底子。
他真的能打败安阑他们,为自己报仇吗?
谢闻确实是这段时间学的,他接触格斗也没有比陶叙早多久,但因为之前有个世界是武侠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在那个世界待了一段时间,谢闻觉得自己明显变强了。
像是离开之后, 内力也被他一并吸收了,所以谢闻才会学起来这么轻松。
但谢闻并不觉得他比陶叙强,他能进步飞快是因为他一开始就在作弊。
023:【……其实也不算是作弊,这算是系统提供给宿主的一种福利,方便宿主更好完成任务。】
谢闻:【那岂不是去一趟仙侠世界,就可以御剑了?】
023:【……暂时还没有这么厉害,内力可以由宿主带走, 但法术修为却不行,现实世界没有继续修炼的条件, 就是带走了,也会迅速消散。】
谢闻明白系统的意思,他告诉陶叙:“我是很久之前学的了,当时学了一个月才有你这样的成绩,你已经很不错了。”
听出对方在安慰自己,陶叙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别扭。
他不需要这种安慰,特别是这种安慰还来自于将他永远标记的A。
陶叙一想到就烦死了。
但烦归烦,陶叙还是继续跟着谢闻训练。
不管能不能打败安阑他们,他都必须要和他们做个了断。
在练习格斗之后的一个月里,陶叙的发热期又来了。
一般发热期是三个月左右一次,易感期大差不差,但这么快陶叙就迎来了第二次发热期,谢闻猜测,应该是陶叙被改造过的缘故。
改造之后,陶叙各个方面都不稳定。
他打电话问过苏凌,苏凌说,首要的,还是满足陶叙的发热期。
被永久标记的O要是得不到信息素的抚慰,那才是最要命的。
谢闻深有体会,要强的陶叙,在发热期来临的时候,腿一软,直接跪在了谢闻的面前,他抬起头看向谢闻,眼里不再有其他情绪,只剩下渴望。
他渴望谢闻的一切,不止是信息素。
谢闻心中微动,将陶叙抱上床。
这一次的发热期比上一次短,只持续了三天,谢闻将这个异常的时间告诉给了苏凌。
苏凌说他最近都在查相关资料,要是有眉目了,就会通知他。
谢闻收起手机,从阳台走到床边,头发凌乱,身上狼狈的陶叙还在睡。
这一次两个人一拍即合,身上的痕迹远远超过了之前。
谢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陶叙总是喜欢咬他的脖子,他有时候都分不清,老婆是单纯的情趣,还是想咬死他。
谢闻做完饭回到楼上的时候,浴室门关着,磨砂玻璃映出一道强壮的身影,陶叙正在洗澡。
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的时候,除了脸色难看之外,还算正常,没骂人,也没和谢闻动手。
仿佛是彻底接受了他已经变成了O这一事实。
发热期只是开始,之后他会遇见一系列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但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等着他处理。
陶叙冷着脸盯着谢闻,谢闻主动问:“怎么了?”
陶叙握紧拳头:“我需要Omega专用避|孕|药。”
谢闻的东西,他未必完全处理了,其实陶叙现在才想起已经有点晚了,万一上一次就……
如果他真的怀孕了,他会发疯的。
谢闻没生气,他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之后,表示药今天下午就会送到。
对方这么好说话,陶叙都有点恍惚了。
为什么会这样?
谢闻虽然对他无微不至,但从床上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很强势的人,陶叙都做好和谢闻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结果……
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对方也不想要孩子。
发热期和谢闻建立起来的紧密连接,在这一刻,被陶叙全都拆散。
他要时时刻刻记得,谢闻也是个居心不良的人。
陶叙休息了两天,第二天,苏凌又上门来给他做了检查。
谢闻在送苏凌下楼的时候,问了避|孕|药的事情,苏凌表示吃一次没关系,但肯定不能一直吃。
最后,苏凌看着他的好友,虽然Alpha都没什么人性,更加不会做委屈自己的事情,但苏凌还是提醒谢闻:“下次还是戴.套吧。”
谢闻:“……”
这是他的错。
谢闻慎重点头:“我知道了。”
……
休息完之后,谢闻和陶叙继续之前的训练。
陶叙已经能够将谢闻压倒之后,再狠狠锁住谢闻的腰,让谢闻动弹不得。
但这个姿势,让他们两个实在离得太近了,陶叙能够闻见谢闻信息素的味道,对于他来说,并不好受。
他将谢闻松开,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地上,谢闻道:“假以时日,你还是那个强壮的A。”
陶叙呵了一声,他并不认同,“有那个强壮的A会在信息素的影响下流水?”
谢闻:“?”
“就算是我用格斗制服了对方,只要地方利用信息素压制,我一样会被打败,还会露出丑态。”
就像现在这样。
谢闻也不知道陶叙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他沉默片刻,才道:“会有办法的。”
陶叙扭过头,手无力地收紧。
又过了一会儿,他道:“你能先离开吗?”
谢闻走了出去,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陶叙才从健身房里面出来,他换了一套衣服,头发也是湿的,应该是刚刚洗了澡。
谢闻什么都没问,只是依旧咨询了苏凌。
苏凌:这是正常的,因为Omega……原本就是用来使用的,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不会受伤。
苏凌:可能是刚刚才过发热期,再观察几天看看。
谢闻回复:好。
于是谢闻暂时取消了格斗,只保留了日常的体能训练。
而且为了避免出汗信息素逸散,他和陶叙开始在不同的地方训练。
谢闻在客厅,陶叙在健身房。
有一次陶叙路过客厅,去厨房取水,看见谢闻正在做俯卧撑,他的速度极快,也很专心,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路过的陶叙。
陶叙盯着看了一会儿,等着谢闻发现他,但谢闻始终没有抬起头。
陶叙冷笑,他就知道,这些A向来厌弃得很快,谢闻肯定也不例外,陶叙决定封心锁爱。
但当天晚上,谢闻吃完晚饭之后问他:“冰箱里的食物不多了,明天要和我一起去超市采购吗?”
这一个多月,谢闻都是直接让超市送货上门的,谢闻不出去采购,他们也能吃上饭。
但谢闻却要出去,还来问他。
陶叙得出一个信息,谢闻是想要带他出去逛逛。
安阑他们在外面虎视眈眈,他自己也有自己的私心。
陶叙没立即给出自己的答案,而是问:“不怕我跑了?”
“安阑他们不会轻易罢休的。”
谢闻只是在认真分析,现在陶叙只有待在他的身边,才最安全,要是跑了,被安阑他们抓住,那些疯子……
但陶叙炸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离了你不行?”
这一次谢闻没多加思考,他道:“是,除非你去清洗标记。”
草!
陶叙简直要气死了,直接上了楼,将门重重一摔。
冷静下来,他想,谢闻说的也没错,但这种被绑定在一起,还是他向谢闻臣服的滋味并不好受。
忽然,他想起什么,谢闻的易感期什么时候到?到时候就轮到他折磨他了!
陶叙摩拳擦掌。
因为盼着谢闻易感期来临,陶叙第二天早上心情都好了很多,就仿佛谢闻已经落入他的手中了。
他会让他在本来就难受的易感期内,更加难受百倍。
于是,顺理成章的,陶叙答应谢闻一起出门。
出门之前,谢闻递给他一个口罩,他自己也戴上口罩,碍眼的笑容不见了,只剩下冷冽的眉眼。
陶叙将口罩戴好,站在别墅的草地上,感受到的阳光直接照到身上的感觉,终究跟隔着玻璃看不一样。
要出铁门了,陶叙问:“安阑他们……”
他还是很警惕,安阑他们进不来别墅,但不意味着他们进不了超市。
“放心,我会保护你。”谢闻拉着陶叙的手。
肌肤接触直接让陶叙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立即挣脱谢闻的手,嗤了一声:“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说完,他大步向前,谢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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