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利地进入电器城, 在踏进大门的时候，何慕安就知道祁峥看到的人影是什么样的了，那是个活人, 一个面容还带着点稚嫩的男人，身高超过一米八，在这样的大热天里却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长裤, 大概还在抽条的原因, 身型看起来有点单薄，让人触目的是对方身后横背着一口华丽的黑色棺材, 棺材里面时不时还会发出点声响，像是里面关着什么活物一样。
男人在看到何慕安两人进来的时候很是戒备，他正被几个丧尸围攻着，即使有点惊讶竟然还会有活人跑到这里来，但手下动作不停, 一根棒球棒拍在丧尸的脑袋上，竟然直接把丧尸脑袋给拍扁了，何慕安甚至能听到清晰的头骨碎裂声，可想而知男人的力气有多大。
不过很显然男人的战斗只是单纯地依靠蛮力, 没什么技巧，被这么多丧尸同时围攻很快就落了下风, 也就他身后被厚实的棺材阻挡着, 丧尸没办法下口, 只能被迫和他进行正面战斗。
男人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现在这不利的情况, 眼珠子转了转, 把扑上来的丧尸逼退后果断向何慕安两人求助, “救救我。”
何慕安动作一顿，但男人已经后退着往他们这个方向跑, 几个丧尸发出“嗬嗬”的声音，男人一个转身，巨大的黑棺材把靠近的几个丧尸撞倒在地，其他两个丧尸见没办法靠近男人，干脆越过棺材冲着何慕安两人扑去。
何慕安轻啧一声，不过还是拿出工兵铲迎上了扑过来的丧尸，他们并没有退到门外去，反而往前几步，免得外面的丧尸看到这里的战斗会聚拢过来。
何慕安和祁峥的战斗经验可比这个陌生人强得多了，即使是那些被撞倒在地的丧尸合围而上，两人也应付得游刃有余。
那人见丧尸们都把目标落到何慕安两人身上，干脆转身往楼梯口跑去，他的目标在楼上，也得亏这栋楼修建得早，偶尔会有大件的重物上落，所以楼梯很宽敞，即使男人横背着棺材也不影响他跑动。
祁峥看到男人竟然中途跑路，眼神一沉，不过这会儿也没工夫管那个落跑的陌生人，只能和何慕安合力把这里的丧尸给解决掉。
好不容易把丧尸解决掉，何慕安的气息有点喘，祁峥已经把门关上，这里使用的还是卷帘门，拉动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发出声响，等外面的丧尸被吸引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厚实的卷帘门给挡在外面了。
“那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何慕安听着楼上的动静，咬牙切齿道。
“楼上应该还有丧尸，他似乎没有引下来的打算。”
“哼，背着那么大一副棺材，就让他自己慢慢对付吧。”何慕安可没有那么好心被人摆了一道后还上赶着去帮忙。
“那我们先搜罗看看这一层有什么东西？”
“嗯。”
歇息了一会儿后，两人顺手把地上的晶核收了，便一前一后在一楼转悠起来，一楼的店铺很多，分成了许多专卖柜，不过大部分都是各个品牌的手机，偶尔两个专柜是卖电脑的，电脑这种东西在祁峥的公司大楼里几乎每个工位都有一台，何慕安直接略过，他只在几个手机专卖店里搜罗了一下，拿了几台还没拆封的新手机，确定一楼并没有什么别的需求之后才决定上楼。
电梯自然是已经停运了的，两人只能走楼梯，这里的楼梯没有楼梯门，就大大咧咧地开在电梯旁边，两人刚走了几步，便有一具肥胖的中年丧尸尸体从楼上滚落下来，何慕安抬头往上看去，只见之前的陌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棺材放了下来，这会儿正靠在棺材上喘着粗气，显然他的力气并不是无穷无尽的，一场战斗下来，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力量异能？何慕安猜测道。毕竟正常人可没这么大的力气背着一副棺材还能毫不影响地和丧尸战斗的。
“合作吗？”看到两人这么快就解决完丧尸上来，男人显然有点讶异，他戒备地侧了侧身子，把华丽的黑棺材挡在身后，露出一副单纯又和善的模样询问道。
要不是刚才对方把丧尸都引给他们对付，自己却跑掉了，说不定这副表情还能多几分可信度。
何慕安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向那副棺材，棺材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停地发出动静，他皱了皱眉头，“里面关着丧尸？”
“没有，里面是我家的宠物狗，我担心它会被丧尸伤到，就把它缩在棺材里了。”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却很快又冷静下来解释道。
宠物和人不同，在末世来临的时候，它们不是变成了丧尸就是变异了，还保持普通形态的动物不能说没有，但是却非常稀少，何慕安并不是不相信男人的解释，而是直觉告诉他，棺材里的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宠物狗，就算真的是狗，那也只会是丧尸狗。
“怎么合作？又把丧尸引给我们对付？”何慕安收回落在棺材上的视线。
男人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的年纪不大，大概还是个大学生或者是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但敢孤身带着一副棺材外出，何慕安可不会被他的外表骗到，能在丧尸占据的城市中生存下去的，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你们也是来拿太阳能板的吧？”
何慕安挑了挑眉，对他们来说，确实整个电器城只有太阳能板是最有价值的，毕竟其他电器都离不开电，现在这个季节还没到最热的时候，等到了七八月份，没有风扇和空调，只怕能让人活活热死闷死，而且现在没了电，只怕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继续直接饮用那些被污染的水源，只怕会让那些幸存者更快地遭到污染，最后不是暴死就是逃不过变成丧尸的命运。
“太阳能板在五楼，如果我们合作的话，可以更快地到五楼去。”
“你怎么会突然想和我们合作？”祁峥插话道。
男人抿着唇，祁峥观察着他的神色，“楼上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
男人身在二楼，他们还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上面还有好几层，只要不特意发出动静，他们根本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东西躲在楼上，但很显然，眼前的男人似乎知道什么，祁峥可不想对方再拿他们当靶子或者诱饵。
要是男人不说清楚，大不了他们就先撤或者直接在一楼多等几天，他们有一空间的食物，可比眼前的男人更有耐心等待，毕竟他们并不需要为了几块太阳能板搭上性命。
何慕安也想到这点，干脆就地坐下休息，他还带着厚实的头盔，经过刚才一番打斗有点气闷，干脆把这个陌生人交给祁峥去应付。
“如果你不能真诚地和我们交换信息，我觉得我们根本没有合作的必要，毕竟你之前才有前科，让我们救你，你却自己先一步跑掉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才闷声闷气的说道：“对不起。”
“五楼有家店铺养了一头田园犬守店，我不知道它还在不在，刚才和那个丧尸战斗的时候才想起来的。”男人指了指就落在何慕安两人面前的丧尸，那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脖子上还带着一条大金链，应该是某个店面的老板或者员工。
“你认识他？”祁峥问。
男人摇摇头，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只是见过，不过我的记忆很好。”
“那家店就是我们要去的卖太阳能板的店铺？”
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要不是想起那头田园犬，他自己就能继续往上闯了，毕竟丧尸狗可要比丧尸人难对付得多，即使是他力气再大，也很容易吃亏。而且这两个人被自己摆了一道竟然都没有气冲冲地跑来教训自己，才是他想合作的原因。
“你是力量异能者吗？”见男人乖乖地交代得差不多了，何慕安这才开口问。
“力量异能者？”
“就是末世后你的力气突然变大了。”
男人眼睛一亮，他挥了挥自己手里的棒球棒，“确实，现在我只要几/棒就能把那些丧尸的脑袋打开花。原来这就是力量异能吗？那能不能升级？”
年轻人对于这些事情总是接受得特别快，而且脑筋灵活，知道自己有异能后一下子就跳到升级上去了，估计平日游戏也玩得不少。
何慕安可不想这么容易告诉对方升级的方法，不过有些信息倒是没必要隐瞒，“可以。”
“你们知道升级方法？”
这次何慕安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拐到一开始的话题上，“你想和我们合作也行，但是必须听我的。”
男人看了看何慕安，又看了看祁峥，眼珠子转了转，也没有急着询问了，而是乖巧地点头答应，“好的，我保证听话。”
男人答得轻巧，何慕安可不敢轻易相信他，对着男人还是保持着几分戒心的。三人商量好一起对付那有可能守在五楼的田园犬之后，何慕安这才和祁峥一起踏上二楼。
二楼的楼道上也躺着几具丧尸尸体，脑袋都被生生砸烂，那画面可半点不比外面遭踩踏的丧尸好上多少，但看男人的表情，很显然对方并不是第一次这样血腥地打杀丧尸了。
大概觉得现在双方是合作关系，男人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程如酒，是A大的学生，你们怎么称呼？”
“我叫何，他叫祁。”何慕安敷衍地说道。
程如酒点点头，笑着想要和两人拉近关系道：“那我叫你老何吧，这样显得亲切，你们也能叫我老酒。”
老何：“”
第32章 第 32 章
因为楼里可能还有别的丧尸存在, 这次何慕安两人并没有急着先搜罗一遍资源，确认过二楼的丧尸都被程如酒解决了后，三人决定继续往三楼走。
程如酒把棺材背起, 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何慕安两人反而被护在了棺材后面，即使楼上有丧尸闯下来, 也会被换阔的棺材给挡住。
程如酒到了三楼楼梯口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出去, 反而在隔着几阶楼梯级的距离用棒球棒轻轻敲击地面，“笃笃笃”的声音在寂静的楼层里面非常明显, 何慕安挑了挑眉，看来这段日子，程如酒已经找到了一套自己对付丧尸的办法。
很快，何慕安就听到了一阵拖拽的脚步声，像是腿脚不便的人把腿拖在地上走一样。他把工兵铲横在身前, 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啪。”棍棒击打中物体的沉重响声突兀地响起，随后便是一道尖利的“嗬嗬”声。
“啧，这丧尸长得可真丑。”程如酒三两步跨出楼梯口，何慕安这才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那也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丧尸, 只是脸被啃掉了大半，有些皮肉沾在下巴上要掉不掉的模样, 因为没有预计好丧尸的高度, 程如酒的球棒只擦着对方秃顶的头颅扫过, 没有击中致命伤, 那丧尸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大嚎大叫地正和程如酒扭打在一起。
三楼除了这个丧尸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丧尸存在, 祁峥已经拿着武器上前帮忙, 可是何慕安的直觉却告诉他这里似乎还躲藏着别的什么危险。
三楼的商铺卖的是大型电器，商铺之间没有明显的隔板阻隔着, 视线还算开阔，何慕安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反而是程如酒和祁峥合围对付的那头丧尸力气很大，即使已经跛了一条腿，但速度半点都没有打折扣，甚至懂得在程如酒的球棒扫过来的时候侧身躲开。
这分明就不再是初级的丧尸，而是至少已经进化过一次的一级丧尸，甚至隐隐已经有二级的征兆，毕竟丧尸等级越高，才越会懂得怎么才能保护自己不被人杀死。
难怪这里只有一个丧尸存在，那些初级丧尸估计是受不住它的威压，自己主动躲开了。
何慕安不敢再耽搁，连忙上前帮忙。
有了祁峥和何慕安两人的加入，虽然依然废了点时间，但还是顺利地把这个丧尸给解决完了，祁峥的尖刺从丧尸的太阳穴直插进去，担心丧尸没死成，干脆借着身型的遮掩把丧尸脑子里的晶核给挖了出来。
程如酒并没有注意到祁峥的动作，他刚才战斗幅度有点大，棺材好几次磕到了旁边的墙上去，这会儿正心痛地检查有没有哪里磕破的，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里还有点后怕，没想到三楼的丧尸变得这么强了，要是没有遇到何慕安两人，估计自己今天有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连续几场一直保持着异能使用状态的战斗下来让程如酒的消耗有点大，确定棺材上的锁头有好好地锁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干脆就地坐下来休息，“我们要不要修整一下再往上？要是楼上的丧尸都像这个这么强的话可不好对付。”
然而不等何慕安回答，突然一股大力把他往旁边一推，何慕安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到地上，还是程如酒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一下才站稳身子。
“卧槽。”程如酒低骂了一声，连忙拿着球棒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半人多高的丧尸狗正咬在祁峥的小臂上，腥臭的唾液顺着齿缝中流出来，那身暗沉的皮毛掉得东一块西一块的，露出里面发黑的皮肤，一双黑沉沉的瞳孔满是兴奋又贪婪，咬着猎物后根本不愿意松口。
“祁峥。”看到眼前的画面，何慕安的脑袋空白了一瞬，满脑子都是祁峥被丧尸咬了的画面。
程如酒的球棒砸在丧尸狗的脑袋上，丧尸狗拖着祁峥的手臂往旁边躲了躲，球棒只打中了丧尸狗的耳朵，虽然已经没了痛感，但还是让丧尸狗很是愤怒，对着程如酒喉咙里面发出一阵威胁的“嗬嗬”声。
祁峥被丧尸狗大力拉得差点摔倒在地，他一脚踹在丧尸狗的狗头上，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口里救出来，但丧尸狗很显然并不想放弃，虽然隔着一层厚实的衣物，但它知道在这层衣物下面就是自己渴求的新鲜血肉，丧尸狗的利齿更加用力地咬合，甚至微微摇晃着脑袋，想要把祁峥的整条手臂都生生撕咬下来。
何慕安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自己的空间异能了，他把手里的工兵铲换成了更加锋利的大砍刀，向着丧尸狗的脑袋砍了下去。丧尸狗毕竟不像真正的野兽那般对危险的感知敏感，相对来说，在新鲜的血肉面前，自己的生命安全都能往后挪一挪。
“嗬。”后脑勺被砍中，腐烂腥臭的血肉飞溅开来，丧尸狗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嗬嗬声，程如酒也不敢在一边干看着，他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力量，把所有力气都集中在双手上，也挥着球棒向着丧尸狗的脑袋砸了下去。
“啪。”因为力气太大，球棒表面出现了一些裂痕，丧尸狗被大力砸得不得不松开咬在祁峥手臂上的巨口，祁峥原本用来挡在手臂上的尖刺得到解放，也狠狠地朝着丧尸狗的眼睛刺去，三人合力，丧尸狗甚至来不及反抗就瘫软在地上。
何慕安犹不放心，大砍刀直接把丧尸狗的脑袋给砍得稀巴烂，甚至把它的脖子生生砍断了才终于停下动作。
祁峥从没见过何慕安这副失控的模样，他连忙上前拦住对方，“慕安，我没事，它已经死了。”
何慕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急急忙忙地拉开祁峥手臂上的衣服想要查看，口中还不停地询问道：“它咬着你哪里了？有没有受伤？”
祁峥的袖口是特意用绳子扎紧的，里面衬衫的袖扣也扣得严严实实，何慕安手忙脚乱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一下子解开，在紧张担忧之下，手指忍不住微微发抖起来。
祁峥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即使隔着一层厚实的皮质手套，也能感觉到何慕安双手颤抖的力度，祁峥的心不由得一软，连声音都放轻了一些，安抚道：“没事，你不用担心，你忘了我身上套着多少层防护了吗？”
祁峥说着用尖刺把手腕上的绳子还有里面的袖口给挑断，何慕安这才顺利地把手臂上的衣物给掖起来，
就像祁峥所说的一样，他的手腕上套着两层黑色的护腕，护腕上有一排明显的牙印，有被丧尸狗撕破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划痕，那是祁峥用尖刺挡在前面的时候被丧尸狗的咬合力弄出来的。
得亏尖刺只有尖端锋利，要不然祁峥这个防护动作能不能阻挡住丧尸狗的撕咬不说，只怕能把自己的手臂给活活切断。
何慕安小心地把护腕给退下来，露出下面因为捂得密密实实而热得布满汗液的湿漉漉的肌肤，何慕安翻来覆去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确认除了摩擦出来的一片红痕之外，确实没有任何伤口，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一放松下来，原本因为过度紧绷的四肢也跟着有点酸软，祁峥心疼地隔着头盔摸了摸何慕安的脑袋，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看吧，我就说我没有受伤。”
何慕安抿着唇，脱下手套，手心里流出冰凉的液体，对着祁峥的手臂一遍一遍冲刷起来，祁峥任由对方动作，并没有阻止。
刚刚检查过周围情况，确定没有别的丧尸躲藏在那些大型的电器后面后，程如酒一回来就看到何慕安正用异能水给祁峥做清洗，他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煞风景地打破那两人沉默的气氛，“这就是异能吗？你是水系异能？”毕竟他的力量异能不像水系异能这么明显，程如酒一向力气就大，要不是何慕安提醒，他都没反应过来那有可能是异能。
“嗯。”何慕安没心情搭理眼前的陌生人，他的心情很不好，哗啦哗啦的水流流了一地，大有不把异能虚耗干净就不停手的打算。
祁峥不得不从何慕安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行了，我真的没事，你的异能再使用下去就要脱力了。”
何慕安抬头看着他，程如酒搓着手凑过来，他轻咳一声，厚着脸皮问：“那个，老何，你这水能不能喝呀？”他舔了舔已经有点干裂迹象的嘴唇，“我今天已经一天没有喝过水了，如果能喝的话，能不能分我一点？”
何慕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举起手，干净的异能水一股脑地溅了程如酒一脸。
最后还是祁峥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瓶没有开封过的纯净水递给程如酒，程如酒这才喜滋滋地拿着水回到棺材边，还得意地对着棺材晃了晃，也不知道在和棺材里面的东西说了些什么。
因为担心在外面两人会分散，祁峥的背包里会带着一些应急的食物。
“下次别再这样做了？要是那丧尸狗的力气再大一些，现在你已经变成丧尸了。”
“如果不把你推开，它就咬到你了。”
“我带着头盔呢，身上的防护也半点不比你差。”
祁峥弯唇笑了笑，“抱歉，我没有想到那么多，可能下次我依然会这样做，我的身体似乎比我的思考动作更快一些。”
第33章 第 33 章
何慕安闻言原本咄咄追问的语气一顿, 他深深地看了祁峥一眼，最后扭过身没再搭理他。
祁峥轻咳一声，伸手摸了摸鼻子, 他自然能看出何慕安这是生气了，不过他并不后悔，即使重来, 他还是会再次把何慕安推开的, 估计唯一让他觉得挫败的是自己的力量不足，没办法躲开那头丧尸狗的袭击, 让何慕安担心了。
“这就是在五楼守门口那头田园犬吗？”祁峥已经把头盔脱了下来透透气，三人找了个开阔好防守的地方修整，免得又有丧尸从哪个死角里窜出来袭击几人。祁峥从背包里拿了点压缩饼干出来分给程如酒，顺便指了指不远处已经被挖掉了丧尸晶核的丧尸狗询问道。
程如酒喜滋滋地把饼干接过，他撕开包装, 大大地咬了一口，力量异能者的消耗很大，食欲旺盛，自从进入末世后, 程如酒很难得才能吃上一顿饱饭，现在又轮番战斗了几场, 早就腹中空空了, 也顾不得回答祁峥的问话, 先把食物塞进口中再说。
等把压缩饼干一口气吞下大半后, 程如酒这才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他动作豪气地仰头喝了一口纯净水, 那姿势仿佛自己喝的是什么烈酒一般，“嗯, 虽然丑是丑了一些，不过应该就是那头田园犬没错，没想到真的变成丧尸了。”
程如酒也遇到过丧尸动物，知道这种东西并不好对付，也得亏大部分的动物都是变异，不是丧尸化，要不然他们现在的日子只怕会更加艰难。
“前两天应该有救援队进来过吧，你怎么没有跟着他们离开？”
程如酒把饼干咬得咔嚓咔嚓响，闻言不着痕迹地摸了摸旁边的棺材，除了咀嚼声之外，现在就只有棺材里面的东西在不知疲倦地想要撞破棺木跑出来了。
“我不能离开。”程如酒淡淡地说道，显然不想过多讨论这个问题。
三人修整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期间祁峥把偷偷挖来的几枚丧尸晶核塞到何慕安的手里，何慕安没有接，只在空间里拿了两枚晶核出来握在掌心里吸收，刚才给祁峥清洗手臂的时候水流量消耗有点大，不把力量补充回来会影响何慕安的行动。
程如酒倒是大大咧咧地靠在棺材上闭眼小憩，似乎相信有何慕安两人在，丧尸就不会过来一样，甚至还伴随着棺材里面沉闷的声响打起了小呼噜，睡得很是香甜。
“这枚应该是二级晶核，对你突破异能有用。”祁峥无奈地低声哄了一句，何慕安握紧拳头，就是不搭理他，自己可还在生气呢。
祁峥没办法，只能先把晶核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去。
丧尸狗的晶核和普通丧尸的晶核色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漆黑暗沉的颜色，只是二级的晶核要比普通的大上一些，握在手里有种凉凉的感觉，要不是那丧尸狗死咬着祁峥的手臂不放，正常战斗下，只怕何慕安几人还没办法如此轻松地解决掉。
当然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何慕安倒是宁愿正常地和丧尸狗战斗，也不想它咬到祁峥，他养一只丧尸小奶狗就足够了，可不想再养一个丧尸祁峥。祁峥还是活人比较好，能陪他说话，能修整电器，还能做各种好吃的食物，哪里是丧尸祁峥能比得上的。
休息好后三人继续出发，这次何慕安举着大砍刀一马当先走在前头，他的水系异能已经恢复过来，脚步迈得很大，“哒哒哒”的脚步在安静的楼梯间里踏出声响，祁峥只能紧走几步迎上去护在他身边，生怕何慕安弄出来的动静会引来一大群的丧尸。
程如酒背着沉重的棺材跟在后面，他微微打了个哈欠，眼睛在何慕安和祁峥两人身上转悠了两圈，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
四楼和五楼没有丧尸的踪迹，像是外面那些丧尸即使学会了爬楼梯也没法爬到高楼层一样。倒是再往上又遇到零散的一两个，形成不了什么气候，何慕安自己一个人就直接解决掉了。
这时候天色还没有落黑，不过何慕安两人还是打算在这里过上一夜再回公司大楼去，毕竟他们还没有把需要的电器收拾后，等把整栋楼里的店铺逛完，只怕也要到晚上了。
程如酒也打算留下来，不过他目标明确，并没有打算去其他店铺闲逛，而是直奔五楼的太阳能板。
何慕安有空间，干脆就从顶楼的五金店开始逛起，这里还真有两家是专门售卖各种灌溉工具的店铺，何慕安把一些能够自动灌溉的设备不管大小全部都收到空间里去，原本空置的空间又被塞满了大半。
六楼还有一家扫地机器人，何慕安搜罗了六/七台还没拆封的，他们居住的地方面积很大，何慕安可没有耐心去慢慢打扫，有了这些扫地机器人可算是解放了自己的双手，不至于因为太久没打扫地上积满了灰尘。
五楼售卖太阳能板的店铺里面还有售卖太阳能热水器的，就是安装有点复杂，而且器具太大，占据太多空间了，何慕安只能默默放弃，这个季节，洗冷水澡都嫌热，倒是暂时对它需求不大。
隔壁的创意太阳能灯具倒是让何慕安更感兴趣，有些灯具做成了各种花卉的模样，足以以假乱真，而且这些灯具都没有多余的电线，白天只要往外面一挂，夜里就能自动发亮，非常方便。
何慕安看得心动，干脆各种款式都收了几台。他逛得满足，连之前对祁峥生气的事情都忘记了。
祁峥默默跟在他后面，像足了陪女朋友逛街的样子，时不时会往自己的登山包里面塞上几件小东西，以免程如酒看出什么破绽来。
逛完五楼后何慕安的空间就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了，再往下一些楼层的电器即使看得再心动也没地方放置，不过何慕安还是统一都转了圈，最后还弄了几把手电筒和一些电池回来，这些小物件直接塞到背包里就行，倒是不需要往空间里放。
程如酒在二楼找到一间休息室，晚上三人打算在休息室里面过夜，休息室空间不大，只有一扇门和一面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走廊，比直接在外面安全许多。
棺材上面绑了几块太阳能板，还有一块储电池，不知道哪里摸来的背包里同样装着几盏太阳能灯具，不过程如酒选择的灯具外形倒是中规中矩，不像何慕安空间里那些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都有。
或许是因为中午接受了祁峥的食物，这会儿程如酒兴冲冲地往外掏各种零食，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型的塑料袋子，里面塞满了从各个楼层搜罗来的东西，都是各个店员偷偷藏起来的零食，也不知道程如酒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巧克力，饼干，牛奶等等，程如酒豪气地把手一挥，对两人说道：“不用和我客气，想吃什么尽管拿。”
何慕安嫌弃地看着那一堆根本不能填肚子的零食，中午就是吃饼干果腹的，要不是多了一个程如酒在，他本来能从空间里拿出热腾腾的饭菜来享用，想到这里他不满地瞪了一眼程如酒，这人一开始还抛弃了他们，这会儿合作杀了两次丧尸倒是变得热情起来了，仿佛刚见面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祁峥轻咳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两盒自热火锅，程如酒看得眼睛都直了，不过祁峥只在背包里面塞了两盒，原本就是为了应急的，这会儿也不可能让何慕安再从空间里多拿一盒出来。
祁峥把自热火锅打开，然后递到何慕安面前，“慕安，往里面加点水。”
何慕安手指往盒子里一点，潺潺水流便沿着指尖落到里面的发热包上。
“你这异能真方便哦。”程如酒感叹了一句，眼睛却落在自热火锅上挪不开，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熟食了，自从停水停电后，他已经好几天连热水都喝不上，连方便面都是就着冷水干啃的，这会儿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过看到对方只有两盒，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分给自己。
祁峥把其中一盒推到何慕安面前，还帮他把叉子拆好，他在休息室里找了个杯子，这里有个饮水机，里面还有半桶水，祁峥随便用水洗漱了一下，把自己那份自热火锅分了一半进杯子里，递给程如酒。
程如酒感动地把杯子接过来，因为没有多余的叉子，他干脆直接上手捻了一块肉放进口中，速食肉片其实味道很一般，但对于现在的程如酒来说，再也没有比这半分自热火锅更美味的食物了。
“谢谢，你们可真是个大好人。”程如酒吃得头都抬不起来，还不忘给两人发张好人卡。
半分自热火锅自然填不饱两个大男人的胃口，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力量异能者，他们又吃了大半袋零食这才算是把晚餐给解决掉。
吃完后三人用那半桶饮用水打湿毛巾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体，分配好守夜的顺序后便早早入睡了，今天忙活了一整天，谁也没有功夫闲聊，还不如养精储锐好应付明天的到来，明天回去也是一场战斗，那些丧尸都被何慕安他们引到了路口，想要回公司大楼不得不绕道而行了。
楼下大门关得严严实实，休息室里也足够安全，程如酒把棺材留在了门外，没了那不停不休撞击棺木的声音，三人都睡得很安稳。
一夜无梦。
第34章 第 34 章
电器城的窗户都是装了防盗网的, 他们没办法从别的地方离开，只能走正门，但是昨天正门门口引了不少丧尸过来, 何慕安三人并不想和丧尸们再战斗一场，干脆从手机店里面摸了一台手机过来，调了个闹铃, 从离正门隔着一段距离的窗户里面扔出去。
新手机里面只有一些默认的铃音, 但已经足够吸引丧尸的注意了。
何慕安三人贴在门边，当闹铃响了一会儿后, 正门外面果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那声音正在逐步远离，门外很快便安静下来。
祁峥慢慢把门拉开，卷帘门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难听声音，祁峥只拉到半人高的高度就连忙停手, 探头往外看去，并没有看到别的丧尸的身影，他给后面两人打了个手势，当先一步弯腰钻了出去。
出门后何慕安两人就和程如酒分开了, 昨天用来吸引丧尸注意的小音箱已经没了动静，不过大部分的丧尸依然堵塞在路口附近, 只有一小撮游荡了回来, 又被不远处的手机铃声吸引。
原本何慕安两人想要绕道回去把他们的小电动给弄回来的, 但是现在看情况, 只怕是绕道回去, 他们也不一定能够靠近小电动, 就会引起丧尸群的注意。
“当时不应该把小电动停得这么近的。”何慕安有点懊恼。
“没关系，我们路上再弄一辆回来就行。”那辆小电动原本就是他从隔壁一家店铺门前顺回来的。祁峥安慰道, 或许是特意压低声音的缘故，听起来有点沙哑沉闷。
何慕安侧头看了他一眼，透过头盔，可以看到对方的脸热得微微发红，已经有汗液顺着他的额头划过脸颊，打湿了衣领。
何慕安有点疑惑，今天的气温有这么热吗？
“你没事吧？”
祁峥摇摇头，他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盔，笑道：“没事，就是这头盔太热了。”
“你把这个罩子掀开来透透气。”何慕安上前帮他把那透明的挡板给掀起来，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祁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面色似乎也好了许多。
“谢谢。”
绕道回去把小电动拿回来的方法很明显对两人来说太过危险了，何慕安也没有办法，只能放弃小电动了，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原计划去附近的学校看看，然后再找机会能不能弄到别的交通工具回去，再不行路上砸一辆共享单车也比徒步的速度快。
决定好后，两人弓着身子借着路上横七竖八的车辆遮挡离开，程如酒比他们快一步，出门的时候把剩下的丧尸都给引走了，倒是方便了何慕安他们不用再和丧尸们战斗。
离开电器城后，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了天空之上，热辣辣的阳光似乎把丧尸们也赶到了阴凉处觅凉去了，大马路上的丧尸看起来稀稀疏疏的，没有昨天他们看到的密密麻麻能造成踩踏那么恐怖。他们要去的学校就在同一条街道上，远远地还能看到一抹红色的旗帜在空中飘扬，而在街道对面，便是一处老旧的居民小区，小区里面绿树成荫，仿佛有习习凉风吹过，远远就能听到一阵沙沙的树叶声。
这里的变异植物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何慕安皱了皱眉头，不止是小区里面，就连透过学校的围墙往里看去，也能看到一点绿意，这么多变异植物在，很显然这处学校已经不适合作为一处可以让人停留修整的安全场所了。
“我们还要过去吗？”祁峥也发现了小区和学校里面的变异植物，他还不能很好地分辨出哪些变异植物已经彻底变异成功，会对人造成攻击，所以语气里面充满了担忧。
何慕安借着一辆小桥车的遮挡，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先过去看看，那些变异植物还没什么攻击力。”
两人往学校的方向走去，路上顺手杀了几个挡路的丧尸，收获了几枚晶核，这次何慕安倒是没有再置气故意不接受祁峥塞过来的晶核了，他用水冲洗干净晶核表面沾染上的脏污，然后收到空间里去。
两人是小跑着前进的，很快就来到学校附近，然而还不等何慕安好好检查一下学校周围的情况，原本紧跟在他身后的祁峥突然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祁峥。”何慕安被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把人扶起，祁峥整张脸都红得有点异常，呼吸粗重，额头布满了汗珠，眼睛紧紧闭着，只有浓黑的睫毛在不停地颤动，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何慕安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脱下手套伸手探了探祁峥的皮肤，很烫。
发烧了？为什么？是被丧尸咬到了吗？
想起昨天丧尸狗撕咬祁峥手臂的情景，何慕安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停地往下沉，不过很快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检查过的，祁峥身上根本没有被丧尸咬破的伤口，而且如果真的是丧尸狗的原因，昨天祁峥就变异了，不会拖到现在才开始发烧。
难道是觉醒异能？何慕安抿着唇，显然对这个猜想并不是很看好，毕竟觉醒异能也是有几率会丧尸化的，想到上辈子的丧尸祁峥，何慕安的面色变得很难看。
或许是祁峥刚才摔倒在地的动静太大了，有几个丧尸正耸动着鼻子四处嗅哄着，祁峥出汗太多，花露水的味道快要掩盖不住这股汗味，何慕安拿出喷壶在祁峥身上又喷了一遍，他把对方扶到小桥车的阴影处。
这辆小桥车虽然被堵塞在中间，不过车门并没有关闭，驾驶座上可以看到一些发黑的血迹，钥匙也好好地插在车上，可能是逃跑途中发生过碰撞，车头有好几处撞扁的痕迹，何慕安干脆把人扶到车上去，这才把祁峥脑袋上那厚重的头盔给解下来。
看祁峥的样子，不管是单纯的发烧还是被丧尸咬到了，他们都不能继续留在外面，必须去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重新回电器城是不可能的了，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被手机铃声吸引到窗户边的丧尸只会越来越多，折返回去还能不能顺利进入楼里还很难说，要是直接和丧尸群对上，现在多了一个昏迷的祁峥在，何慕安根本不可能是丧尸的对手。
何慕安拿出一根水银温度计夹在祁峥的腋下，把那身用来护身的皮衣也脱下来，甚至拿出一个充电宝和小电扇放到一边，虽然风速不大，但好歹能够散散热让祁峥感觉好受一些。
何慕安手里动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脑海里却快速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方法，附近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学校了，那里人少，又有围墙，一般的丧尸就算围拢过来也会被围墙挡在外面，不用担心它们会闯进来。
何慕安确定好目的地后，拧了一条湿毛巾给祁峥擦了擦脸，然后用毛巾裹了几块冰块覆在他的额头上去，等这些弄完后，他才把温度计拿出来，举高看了看，刻度明显停在了四十度的位置。
他抿了抿唇，把碍事的登山包扔到副驾驶座上，然后轻轻把车门关上，打算自己一个人先去探一探学校里面的情况。
学校正门是拉闸门，旁边就是门卫室，可以看到拉闸门好好地关闭着，不用担心会有外面的丧尸闯进去，外面的道路上倒是有几个零散的丧尸在徘徊，但距离都有点远，并不影响何慕安的行动。
何慕安把工兵铲插在腰后，动作利落地翻过门口，门口正对着的是一个大花坛，里面之前也不知道栽种的是什么花，已经全部枯萎，只能看到一点干瘪瘪的草杆和褐黄色的泥土。
毕竟是在市中心，即使这所学校建校早，但占地面积并不大，花坛后面紧跟着的就是两个篮球场，接着就是教学楼，这所学校的学生都是走读的，所以并没有食堂和宿舍，自然楼栋也不多，几乎一眼扫过去就能把整栋学校收入眼底。
没有丧尸。
何慕安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并不会掉以轻心，不先把整栋学校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丧尸的存在，他不敢贸贸然把祁峥带过来。
门卫室是空的，不过里面并没有血迹，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该在的位置上，何慕安刚绕过花坛，就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背着棺材的程如酒正翻身从高大的围墙上跳下来，厚实的地砖都差点被他踩出裂痕。
“老何？”程如酒的语气里有点疑惑又意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何慕安，而且还是独身一人。
“程如酒？”何慕安也没想到这么快又看到对方，程如酒一离开电器城后就急急离开了，而且他没记错的话当时程如酒并不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他身后？难道也是冲着把学校当成据点的？
程如酒身上背着个沉重的棺材，还有各种大包小包的电器，重量可不轻，他不想把铁闸门压塌了或者是弄出太大声响吸引丧尸过来，所以还特意翻墙进来的。虽然有过合作，不过毕竟认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程如酒看到突然出现的何慕安心底有点打突。
他们不会是跟踪自己过来的吧？
何慕安看到程如酒的样子，心里有点猜想，“这里是你的据点？”
程如酒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这里丧尸进不来。对了老祁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何慕安看着面前这个力量异能者，勾了勾唇角，“老酒，你的力气大，能不能帮我搬个东西？”
程如酒被何慕安看得心里一突，“搬什么？”
“搬老祁。”
程如酒：“”
第35章 第 35 章
有了程如酒的帮忙, 两人很顺利地把昏迷的祁峥搬到了学校里来，中途并没有吸引到别的丧尸的注意，那些在围墙边晃荡的丧尸早在它们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 程如酒就已经动作利落地翻墙进来了，那熟练的动作也不知道对方已经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程如酒把祁峥搬到五楼靠边缘的一间课室里，这里还保持着末世前的样子, 桌子上堆着不少教科书, 黑板上还有没有来得及擦掉的公式。
何慕安把桌子上的书籍清理了一下，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 组成一张简易的床，这才把祁峥平放在上面。
“我就在七楼，要是有事你在窗户边喊一声就行了。”程如酒并没有多问祁峥为什么突然发烧昏迷，就像何慕安也没有询问对方为什么会把他们安置在五楼一样，两人都默契地略过那点异状。
“谢谢。”
“不用客气, 好歹我们也合作过。”程如酒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
何慕安把课室门反锁，还弄了一张桌子顶在门边，靠走廊的窗户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他这才走到另一边的窗户前，后面是块空地, 栽种有一些紫荆树, 其中一棵紫荆树的枝丫已经快要伸到五楼的窗户边缘, 风一吹过, 枝丫便拍打在玻璃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何慕安拿出工兵铲, 把铲柄组合成最大的长度，伸到窗户外面, 把那些伸上来的枝丫全部砍掉。“咔嚓咔嚓”的声音让刚刚背着棺材回到七楼的程如酒忍不住探头张望。
“老何，你在干什么呢？”程如酒扬声询问。
“这些是变异植物，不把它们砍掉的话再过几天就要攻击活人了。”何慕安解释了一句。
程如酒想了想，干脆把棺材放下，不知道哪里弄了一把斧头出来，跑到楼下打算直接把树干给砍掉，按照何慕安这种只砍掉几根枝丫的方法有什么作用呢？
何慕安见程如酒下楼砍树了，干脆停下动作对着对方喊了一句，“把校园里所有没有枯死的植物全部砍掉，再找点汽油回来烧掉树干。”
程如酒：“”
为什么有一种何慕安就是等着他行动的感觉？总不会是因为自己力气大，对方才故意把变异植物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吧？
程如酒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猜想抛到脑后，认命地拿着斧头去砍树了。
“笃笃笃”的砍树声吸引了围墙外面的丧尸，可惜隔着围墙，丧尸们并没有看到里面忙活着的活人身影，只能探头探脑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围拢过来，有丧尸伸出发黑的指甲抓绕墙壁，发出难听的声音，却对这面厚实的墙壁无可奈何。
把处理变异植物的事情交给程如酒后，何慕安这才把窗户关上转身回来照顾祁峥。
祁峥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湿，何慕安把他身上的衣物全部脱掉，换成了干爽舒适的睡衣，再测了一遍体温，已经升到了四十二度了，祁峥整张脸都因为高烧而变得通红，虽说要觉醒异能，扛过高烧是必经的过程，但是何慕安总担心这样烧下去祁峥的脑子会不会直接被烧坏掉。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空间里面拿出退烧药想要给对方喂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冰敷有了效果，退烧药刚刚碰到祁峥的嘴唇，一个发烫的手握住何慕安的手腕，祁峥艰难地半睁开眼睛，阻止了何慕安喂药的动作，他声音沙哑地说道：“不用给我喂药。”
“你这烧不一定是因为觉醒异能。”何慕安抿着唇，“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吧，上辈子你可是变成了丧尸。”
在何慕安心目中，只要祁峥安全的话，即使一直都是普通人也没所谓，这辈子他有空间异能，里面装满了能让两人在末世生活的物资，再加上有上辈子的记忆，他的水系异能升级速度也比其他人快得多，虽然他的水系异能似乎和别人的比起来攻击能力弱了许多，但只要一直提升等级，运用得当的话再弱的异能同样能杀死丧尸。
“嗯，但我还是想试试。”祁峥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一下，喉咙因为高热而摩擦得生痛，仿佛有刀片在刮擦着一般难受。
即使烧得迷糊，祁峥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一个赌注，赌赢了他能收获一个异能，赌输了就是赔上性命。但一个年纪轻轻就能把公司做到上市的总裁，最不缺乏的就是胆识，富贵险中求。
他见识过丧尸和变异动物，虽然因为才刚刚末世初期，这些东西的实力即使是普通人都能对付，可是按照何慕安所说的发展下去，等丧尸和变异动植物进行过几轮进化后，唯有异能才是真正能让他们在末世活下去的保障。
这段日子以来，其实祁峥时不时会懊恼一下自己的力量太弱，现在机会已经摆在面前，祁峥不可能会放弃。
何慕安抿了抿唇，“如果你变成丧尸，我是不会养你的。”
祁峥轻笑了一声，“那我可要努力不让自己变成丧尸了。”
处于高烧状态的祁峥精神有点涣散，能强撑着说上几句话已经是极限，他很快又迷迷糊糊地昏迷过去，只是握着何慕安手腕的力道半点都没有放松。
何慕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退烧药收好，用药物退烧会影响异能的觉醒，他只能又拿出一个冰袋覆在祁峥的额头上，虽然对退烧的效果不大，但至少能让祁峥感觉好受一些。
旁边的小风扇以自己最大的风速努力转动着，何慕安时不时用手指碰一碰祁峥干裂的嘴唇，从指尖冒出来的异能水会被对方无意识地舔舐掉。
教室里安静下来，只有楼下程如酒努力砍树的声音时不时传进来。
今晚的月色很好，太阳能灯在落黑的时候就自动亮了起来，何慕安还维持着被祁峥握着手腕的动作坐在椅子上，他每隔一段时间会给祁峥测一□□温，体温一直升到四十五度才停滞下来，这让何慕安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这个温度对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高了，何慕安生怕自己一个走神，祁峥再次睁开的眼睛就成了丧尸那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漆黑眼眸。
何慕安从来没觉得时间竟然是这么的难熬的，手机里的时钟秒针以让人焦躁的速度一下一下地跳动着，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外面的天色从漆黑慢慢转亮，何慕安的眼下也肉眼可见地挂上了青黑。
一直到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祁峥额头上的温度才慢慢开始消退，原本粗重的呼吸趋向于平稳，何慕安僵硬的身子一动，他把头探过去，覆在祁峥的心口上倾听对方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平稳又强劲的心跳声让何慕安紧绷了一整晚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他的眼角有点酸涩，仿佛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一样。
“太好了。”何慕安心底庆幸。
过了一晚上，不管祁峥能不能觉醒异能，至少他不会因为发烧而变成丧尸了。
何慕安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黑亮的眸子，他眨巴眨巴几下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祁峥轻笑了一声，微微震动的胸腔让还趴在对方胸膛上的何慕安回过神来。
“你醒了？”
“嗯，我醒了。”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觉醒异能消耗很大，何慕安从空间里拿了一碗煮得软糯香甜的南瓜小米粥出来。
祁峥是真的饿得狠了，也不等吹凉就迫不及待地把一整碗粥都喝完，他身上出了很多汗，昨晚刚换的干净睡衣已经被汗湿，发出一阵难闻的味道，让有轻微洁癖的祁峥感觉浑身难受。
祁峥轻咳一声，“能拿个浴缸出来给我弄点水清洗一下吗？”
何慕安连忙从空间里翻找了一下，一个白色的浴缸，还有沐浴露洗发水等等一整套的洗漱用品被堆放到旁边清理出来的空地上，何慕安往浴缸里面注满水，虽然天气炎热，但他不敢让祁峥直接洗冷水，昨天虽然忙着照顾祁峥，不过何慕安也没忘记在窗台上摆了两块太阳能板充电，他拿出一根热得快，储电池里的电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用热得快把浴缸里的水加热了。
全部弄好后何慕安又推了几张桌子过来做遮挡，就成了一间简陋的洗漱室。
“你觉醒了异能了吗？”何慕安转过身，面向着外面的窗户，他把窗户拉开了一条缝，清晨的风还算凉爽，可以看到昨天的紫荆树已经被程如酒给砍掉了，只是因为时间关系，还来不及焚烧。
祁峥手软脚软地把身上发臭的睡衣脱下来，进到浴缸后整个人都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闻言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应该是觉醒了吧。”
听着祁峥不太确定的语气，何慕安有点疑惑，“是什么异能？”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里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冒出来。”祁峥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回答道。
何慕安愣了愣，安慰道：“别心急，你才刚刚觉醒，异能还不稳定，说不定等你身体恢复过来后就能使用出异能了。”
“嗯。”祁峥回答完后两人陷入一阵沉默，只有身后被撩起的水声在空荡的教室里回响。
良久祁峥才开口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何慕安顿了顿，“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嗯，都听你的。”
第36章 第 36 章
祁峥洗完澡后, 何慕安也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随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熟食两人分吃掉，祁峥的消耗太大, 刚刚一碗南瓜小米粥根本填不饱肚子，何慕安难得拿出三菜一汤的标准配置，可惜没有白米饭, 只能用馒头来做主食。
只是精神紧绷了一夜的何慕安实在是太累了, 还没吃上几口就趴在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祁峥眼疾手快地把他手边的汤移开, 这才避免了何慕安的手臂碰到洒他一身的汤汤水水。
看着何慕安眼下的青黑，祁峥心里一软，他把何慕安扶到桌子上躺好，然后走到窗户边，把厚实的窗帘拉上, 避免外头洒进来的阳光影响了何慕安的睡眠。
何慕安这一觉一直睡到落黑才被饿醒过来，他迷迷瞪瞪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陌生的教室，只有一盏太阳能灯放在地上发出柔和的光芒。
“祁峥？”何慕安唤了一声, 但是空荡荡的教室里并没有自己熟悉的人的身影。
何慕安那点瞌睡虫消散了个干净，他连忙坐直身子, 桌子搭成的简陋床铺发出一阵难听的摩擦声。
“你醒了？”教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祁峥手里拿着一台手机照明, 灰头土脸地走了进来。
“你去哪里了？”何慕安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 那样子很显然之前战斗过。
“楼下有两棵向日葵变异成熟了, 我和程如酒一起去解决了。”祁峥解释道。
他走到何慕安身边, 弯腰把脚下的太阳能灯拿了起来，这盏灯有三个亮度可以调节, 只是第三档的耗电量比较大，撑不住几个小时就会把晒了一天的电量给耗光，所以在何慕安熟睡的时候，祁峥调成了节能的状态。
这会儿重新调亮后，原本昏暗的教室便被灯光照亮，祁峥这才把手机里的手电筒关掉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向日葵？”
“嗯，就在后面靠着围墙的地方。”祁峥伸手往后面的窗户指了指，还比划了一下，“那变异的葵瓜子又多又密，像是怎么也用不完一样，看到我们靠近就射过来。”
“你受伤了？”何慕安的目光落在祁峥那沾满泥土还被划得破破烂烂的外套表层，想要伸手掀开看看有没有伤得严重。
“没受伤，那葵瓜子的攻击力不强。”祁峥顺着何慕安的力道把外套脱下来，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已经被汗湿，紧紧贴在身上，可以若隐若现看见下面流畅的肌肉线条。
何慕安检查了一遍，确实就如祁峥所说的，那些葵瓜子的力度不够，能把衣服划破已经是极限了，祁峥的皮肤上甚至半点红痕都没有留下。
也幸亏昨天程如酒把校园里的树木都砍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两棵向日葵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变异植物同一时间成熟，祁峥和程如酒都是第一次和变异植物战斗，不熟悉战斗方式，难免搞得有点狼狈。
“你试验过自己的异能了吗？觉醒的是什么异能？”何慕安拿出一个脸盆，往里面注满干净的水，让祁峥清洗一下，然后拉了一张桌子过来，开始从空间里面翻找今天的晚餐，他本来就是被饿醒的，睡着之前也没有吃上几口食物，现在和祁峥说话也有点没力气，打算先填饱肚子再算。
“试验过了。”祁峥用湿毛巾胡乱擦拭了一把脸庞，然后坐到何慕安对面，他拿起摆在面前的汤勺，对着何慕安晃了晃，然后汤勺就肉眼可见地慢慢弯曲，仿佛是变魔术一样。
“金系异能？”何慕安有点意外。
“嗯，我能控制金属，不过目前就只能做到把普通金属弯曲的程度。”
“刚刚觉醒都是这样，过两天等你身体彻底恢复过来后，可以吸收晶核把异能升级。”何慕安叮嘱道。
金系异能是个比较少见的异能，而且在前期这个异能还有点鸡勒，它只能简单地改变金属的外形，战斗的时候还是需要更依赖使用者自身的身体强度。金系异能甚至还比不上一些等级高的水系异能，毕竟水系异能战斗的时候并不需要近身，对使用者来说安全许多。
不过何慕安并不在意祁峥异能的强弱，毕竟对方觉醒异能是在意料之外，但很显然祁峥对自己这个异能很满意，他把手里的汤勺重新弄直，舀了一勺浓香的汤水抿了一口，似乎是嫌汤勺一次能舀起的汤水太少了，勺面紧跟着扩大了一倍。
第二天程如酒一早就来敲门了，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看到来开门的何慕安，怯生生地躲到程如酒的身后去。
何慕安有点意外，很显然没想到学校里还有小孩子在，按理来说末世来临的时候学校还没有上课，不应该有学生逗留在校园里才对。
“老何，你终于醒啦。”程如酒咧着嘴对何慕安打了声招呼，他今天没有背那副沉重的棺材。
“我还以为老祁这病刚好你又跟着倒下去了，现在想要弄到药可不容易呀，你可要注意好身体。”其实程如酒之前看到祁峥发烧的时候就隐隐猜到点什么，毕竟他重要的人也同样经历过这种事情，不同的是祁峥有惊无险地清醒了过来，依然是个能说能跑有温度的活人，而他却不得不把自己重要的人锁在棺材里面，甚至为了对方不被其他人处理掉，时时刻刻都要把棺材带在身边，救援队伍进来的时候也没办法跟着一起走。
昨天程如酒以为何慕安和自己一样不舍得把人放弃，所以体贴地当成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把人安置在隔着两层楼的教室里互不打扰，甚至想过如果祁峥变成了丧尸，他要怎么安慰那个同病相怜的人，幸好事情并没有变得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坏。
这时候祁峥也从里面出来了，他今天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得程如酒很是羡慕，“水系异能真的是太方便了，我们为了节约用水根本不敢随便浪费。”现在这个炎热的天气，光是喝的水就要消耗不少了。
程如酒想到这里眼珠子动了动，“老何，你能不能给我们弄点水出来？我可以用食物和你交换的。”
小姑娘闻言也眼巴巴地看向何慕安，因为太久没有洗过澡，小姑娘那头黑黝黝的头发看起来有点油。
何慕安扫了这一大一小两眼，“不用用食物交换。”他并不缺这一点食物，相对来说，程如酒他们更需要食物吧，而且程如酒的食量可不低，也不知道他们储存的物资能够撑多久。
程如酒眼睛一亮，小姑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怯怯地对何慕安道了一声谢，“谢谢。”
“你们一大早过来不是为了讨水的吧？”祁峥插话道。
“哦，对，昨天说好的今天要把那些变异植物焚烧掉，停车场里有两辆小汽车，老顾从那里弄来一点汽油，我们下去把那些植物堆到一起直接点火就行了。”
“老顾？”
“是盼盼的爷爷，这所学校的门卫。”程如酒解释道，顾盼盼就是旁边的小女孩，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何慕安两人跟着程如酒下楼，教学楼后面有个小型的停车场，除了两辆小汽车之外，还三三两两停着几辆自行车和一台小电动，都是一些高年级的学生或者是教职工停在这里没有开走的。
停车场后面何慕安看到一些已经干瘪了的黄色花瓣，还有断成好几截的绿色茎秆，想来就是祁峥昨天所说的变异了的向日葵了。
停车场旁边原本是个小型的林荫道，现在两旁的树木都被砍掉堆在一起，成了一片空地，有些树木的枝干实在是太长，不适合焚烧，一个男人正拿着一把电锯在那里切割，大概是为了省电的缘故，他只把一些过长的地方处理了一下，其他影响不大的依然保持着原状。
“老顾。”程如酒对着男人挥了挥手。
男人抬起头，那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男人，但身体看起来很是硬朗，面容很是和善。昨天对付向日葵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祁峥，也听程如酒提起过何慕安的事情，所以这会儿看到个陌生面孔走过来，还友善地对他点了点头。
男人叫顾泉，和学校领导有点亲戚关系，走后门领了一份做门卫的工作，他儿子和媳妇早两年出了意外走了，现在独自一人拉扯着孙女长大，末世来临前一天他刚好要值夜班，孙女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吵嚷着要陪他一起，也幸亏他拗不过小女孩的要求把人带在了身边，一老一少这才躲过了末世来临时外面的混乱。
程如酒简单地给何慕安做了个介绍，顾泉搓了搓手，指着放在车棚里面的一个塑料罐子，“汽油我都弄出来了，要现在烧吗？”
何慕安看着那些普通的树木和变异植物混合在一起的柴堆，“只烧变异植物就行了，那些普通的树木你们留着当燃料。”普通的枯草树干已经失去了生命力，就这样白白烧掉太过浪费。
程如酒还不能很好地分辨哪些是普通植物哪些是变异植物，何慕安不得不上前指点着对方分拣开来。
小姑娘也吭吭哧哧地上前帮忙，只是她个子太小了，搬动的时候很是吃力，一张小脸蛋涨得通红，何慕安刚想开口让小姑娘到一边歇着去，却见小姑娘手里抱着的枯枝冒出了一点嫩芽。
“木系异能？”
第37章 第 37 章
木系异能其实是个比较常见的异能, 要不然上辈子那些小基地根本不可能在土地和水源都受到污染的前提下还能养活这么多人。
不过并不是所有觉醒了木系异能的人都能培育出粮食的，毕竟作物从播种发芽到成长成熟都要不短的时间，如果没有足够的异能支持, 恐怕不等长到能收获的时候，作物就已经快速枯萎死掉了。
而异能的升级需要晶核，越是要升到高级, 所需要的晶核将会越多, 那并不是普通人能够弄到的数量，要不然上辈子何慕安也不会抱着弱唧唧的水系异能只能靠给基地提供水源来谋生了。
直到重生回来之前, 何慕安的水系异能也不过停留在第三级而已，哪里能像这辈子这么奢侈，刚刚进入末世就能直接用晶核从初级堆到了一级了，而且之前从丧尸狗那里弄到了二级的晶核，只要何慕安想的话, 他完全能把自己的水系异能直接堆上二级去。
现在的何慕安，起点可要比大多数人都高得多。
顾盼盼手里抱着的枯枝是属于变异植物的，新鲜的嫩芽上有独属于变异植物的黑色脉络，只是初生的幼芽还太过稚嫩, 不认真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异状。何慕安记得上辈子有些高级的木系异能者，是能够操控变异植物来进行战斗的, 虽然小姑娘看起来还不太会使用异能的样子, 但可以看出对方的异能力量不低。
“可以把你手里的枯枝给我看看吗？”何慕安对小姑娘道。
小姑娘以为何慕安是担心自己力气不够帮不上忙, 一张小脸皱在一起, “我能帮忙的。”
倒是程如酒听到何慕安的话想到什么, 凑过来问：“木系异能？难道盼盼也觉醒了异能吗？”
程如酒和顾盼盼都住在同一个小区, 两家还算熟悉，再加上知道顾盼盼父母的事情, 经常会特意多照顾一下小姑娘。
“异能？是像小酒那样力气变大吗？”顾泉也走过来，抬手捻掉顾盼盼头发上沾染的草屑，其实顾泉也有觉醒异能，和程如酒同样的力量异能，只是比程如酒弱一些，现在还是初级，所以并不明显，甚至连顾泉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力量比以前大了一些。
被这么多人围住，顾盼盼有点紧张，她怯生生地把手里的枯枝递给何慕安，枯枝离开了小姑娘的手后，上面的嫩芽因为吸收不到能量，便肉眼可见地出现了枯萎掉落的迹象。其他人也看到了那不起眼的嫩芽变化的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程如酒脑子转得快。
“这个木系异能是不是可以用来促进植物生长？那不是可以让盼盼来栽种粮食？”
“还不行。”何慕安摇摇头，“她的力量还太小，现在最多只能让种子发芽。”而且用木系异能催生还有一个缺点，控制不好的话就会如这枚幼芽一般，一离开操控者就会直接枯萎掉。
老中少三人听到何慕安的话，齐齐露出失望的神色，虽然程如酒这段日子一直有在附近搜罗了不少食物回来，但城市里面的食物数量是有限制的，而且不少食物还有保质期，现在没了电，有些食物早就腐烂发臭不能再食用，他们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找到新的食物才行。
“先把这些变异植物烧掉吧，让盼盼用木系异能栽种植物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行。”何慕安把手里已经没用的枯枝扔到柴堆里。
程如酒几人昨天是见过变异向日葵的凶悍的，虽然对小姑娘的异能很是好奇，但也知道轻重缓急，闻言都连忙忙活起来，普通的树干和干草都在一楼找了一间空教室用来储存，其他的变异植物则全部堆到了一起，顾泉在柴堆上浇了一点汽油上去，然后再用打火机点燃。
有了汽油助燃，猛烈的火焰瞬间就窜了起来，这边的动静自然又引起了围墙外面的丧尸们的注意，不少丧尸围拢到这边来，它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双手扒拉着围墙，甚至有几个丧尸想要踩在同伴的身体上爬上来。
难听的丧尸咆哮声让小姑娘脸色发白，这段日子虽然顾泉和程如酒都把小姑娘保护得很好，但是十一二岁的年纪早就已经知事了，她自然清楚围墙外面是什么情况，那些和她住在同一个小区里的邻居，甚至是同一个班级里朝夕相处的同学，都变成了吃人的丧尸。
何慕安瞥了她一眼，刚才他就看到角落里摆着一架扶梯，何慕安走过去，把扶梯搬到了围墙边架好，然后拿起还没用完的半罐汽油爬到了围墙上。
今天的何慕安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全副武装，没了浓郁的花露水掩盖气味，外面的丧尸一闻到活人的味道，全都躁动起来，它们龇牙咧嘴对着何慕安挥手吼叫着，仿佛狂热的粉丝看见了自己的本命爱豆一样。
何慕安冷眼扫了这些丧尸一眼，然后打开盖子，把剩下的汽油一股脑地往外面的丧尸浇了下去。
丧尸们一个挤一个地想要离自己的猎物更近一些，几乎挤成了一团，它们并不知道汽油是什么，即使黏腻的液体浇了自己一头一脸也毫不在意，这倒是方便了何慕安的动作。
何慕安把空了的罐子随手扔到地上，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划了一根，橘红色的火焰亮起，何慕安往下一扔，火柴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稳稳地落到丧尸群中间。
“轰。”
火焰沾到汽油瞬间就燃烧起来，并且快速蔓延出去，有些丧尸发现不对想要往外走，但是更多的丧尸被活人吸引着，它们根本没有痛觉，只依靠本能地往里面推挤，即使身上着火都不舍得离猎物远一点。
何慕安冷冷地看着外面巨大的火球，腐烂的肉/体被煅烧时发出的焦臭味让他忍不住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程如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到了围墙上，他惊讶地看着外面烧成一团的丧尸群，忍不住对何慕安竖起了大拇指，之前他怎么就没想到用火和汽油来对付这些丧尸呢，这么一烧效率可要比他一个一个打高多了。
顾盼盼看不到围墙外面的情况，见何慕安和程如酒都站在墙头上久久没下来，她也忍不住鼓起勇气走了过来，不过相对于今天才认识的何慕安来说，小姑娘显然更亲近熟悉的程如酒。
“老酒哥哥，盼盼也能看吗？”小姑娘虽然害怕丧尸，但性格有点执拗，她清楚自己不能逃避，就像当初必须面对父母永远离开自己的事实一样。
程如酒有点犹豫，毕竟火烧丧尸什么的，那画面可不是小姑娘能看的东西。
倒是何慕安对顾盼盼招了招手，“过来。”
顾盼盼闻言迈着小步子跑了过去，何慕安让开了一点位置，小姑娘便动作利落地顺着扶梯爬了上去，然后顾盼盼就看到了一副比自己曾经做过的最可怕的噩梦还要恐怖的画面。
“害怕吗？”何慕安见小姑娘脸色发白，一副想要呕吐的模样，低声问道。
顾盼盼握着扶梯的手在微微颤抖，何慕安轻轻拢着她的肩膀，免得对方一个站立不稳摔下去。
何慕安并不在意小姑娘有没有回答自己，只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记住它们的模样，可千万别变成它们的样子。快点成长起来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以及重要的人。”
顾盼盼抬起头，似懂非懂地看着何慕安，何慕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他们并没有等围墙外的丧尸群或者是变异植物焚烧完就回了教室去了，顾盼盼和顾泉爷孙两也住在七楼，只是和程如酒占据着楼层的两端，中间隔着十来间课室，在中间的楼梯前还用不少课桌组成了一道屏障，想要去到对面，只能下到六楼然后再从另一条楼梯上去。
何慕安和祁峥两人并没有搬到顶楼去的打算，他们依然住在原来的教室里，这个位置只要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楼下焚烧着的变异植物以及一墙之隔的丧尸群。
虽然不少丧尸陆陆续续被火焰吸引过来，但是因为没了活人的气息，有些围拢过来的丧尸没过多久又晃悠着离开了，很快原地只剩下了刚开始围拢过来的丧尸焦黑的尸体，毕竟只靠那一点汽油，可没办法把它们彻底烧成灰烬。
“你想教那小姑娘怎么栽种植物吗？”祁峥还是很了解何慕安的，从刚才对方主动提起木系异能的时候他就猜到何慕安这是惦记上了，毕竟木系异能要比他的水系异能在栽种植物方面更有优势，唯一的缺点就是小姑娘的异能太低，想要木系异能发挥作用，就必须要告诉对方怎么升级异能。
这和身为军人的钱钧是不一样的，祁峥能看出何慕安对军人有着发自心底的信任，或许这和对方上辈子的经历有关，但是不管是程如酒还是顾盼盼爷孙两，却是还带着一定的忌惮和疏离，就连焚烧变异植物的时候，何慕安也没有提醒他们这些变异植物里有晶核的事情。
“她的木系异能如果能够升到高级，应该会有很强的力量。”何慕安并没有正面回答祁峥的问题，反而还说起了另外的事情。“程如酒应该养着一个丧尸。”
“那棺材里面的？”程如酒的棺材去到哪里背到哪里，而且棺材里面发出的动静，只要耳朵没聋都能听见，不过祁峥以为只有何慕安才会养个丧尸狗来研究，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把丧尸养在身边。
第38章 第 38 章
虽然猜测到棺材里面的东西可能是什么, 何慕安甚至对里面的丧尸很是好奇，但何慕安和祁峥两人却并没有主动去询问程如酒这件事情。
何慕安从空间里面拿出一小袋丧尸晶核，一股脑塞给祁峥, “这两天你看着情况先把异能升级一下吧，昨天既然已经有植物变异成熟了，外面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我们想要回去的话, 可能会比来的时候困难，你的异能在初期就算没什么用处, 但至少也能防防身。”
祁峥把袋子打开，看到那枚从丧尸狗的脑袋中挖出来的二级晶核赫然也在里面，没想到转了一圈，何慕安又把这东西给了自己。
何慕安似乎猜到祁峥会说什么，先一步解释道：“我的空间异能想要升级需要消耗大量的晶核, 短时间之内是做不到的。水系异能很弱，现在升到一级了都形成不了有杀伤力的水压，即使再多升一级作用也不大，你的金系异能初始力量还不错, 相比较而言，你比我更需要这枚晶核。”
祁峥到嘴的拒绝默默咽回肚中, 他握紧那袋为数不多的晶核, “那, 以后换我保护你。”
何慕安闻言笑了笑, “嗯, 那我等着你的保护。”
第二天等围墙外面的丧尸彻底散开后何慕安几人才开始处理被焚烧过的变异植物和丧尸焦黑的尸体, 现在这情况虽说不会滋生什么蚊虫了，毕竟能活下来的生物不是变成了丧尸就是变异了, 以前那些普通的蚊虫根本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但一直暴露在外面气味难闻不说，还会造成污染，这些东西可是浑身都沾满了丧尸病毒的。
原本何慕安想把这些东西在外面挖个坑掩埋的，但学校对面就是住宅区，周围还有不少店铺，再加上在街道尽头就是数量庞大的丧尸群，一旦弄出一点动静，便时不时会有丧尸游荡过来，最后只能在学校的角落圈了一小块地出来，挖了个深坑。
有程如酒和顾泉两个力量异能者在，挖坑并不算难事，甚至不用何慕安和祁峥帮忙，避开炎热的下午，短短一个晚上，深坑就挖好了。
程如酒带着手套，和祁峥两人拿着个大袋子把围墙外面的丧尸尸体给捡拾进来，何慕安在坑洞底部铺了点木柴，等把变异植物的碳灰和丧尸的尸体都扔进深坑里后，又把从汽车里面弄来的剩下的汽油都浇了下去，再次点完火后才拍了拍手。
“好了，等这些东西烧成灰后就能用土掩埋了，以后在上面种上一棵树，时不时浇点异能水应该就能把它们净化掉。”何慕安说到这里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顾盼盼，“当然，你的木系异能也能净化，相信你种出来的东西一定很美味。”
程如酒听得嘴角抽了抽，在埋着丧尸尸体的地方栽种出来的东西，有人会敢吃吗？要知道那些丧尸也是由人变成的呀。
“盼盼能种吃的吗？”顾盼盼平时也会栽种一些花花草草，那些花草还是自己的母亲以前侍弄的东西，母亲走后，就是顾盼盼一直在照顾着，小女孩担心自己会养死，还特意在网上学习了许多种植的知识，这会儿听到何慕安的话，还点着小脑袋说道：“盼盼很会种东西的。”
“可是我们没有种子。”顾盼盼想到家里的那几盆花草，这么久过去了，没人浇水，估计早就已经枯死掉了，又或者那些花草也像向日葵一样变成了会攻击人的东西，顾盼盼不由得有点失落。
“没事，哥哥有。”虽然之前存的种子没有多少是正常的，但是后来他从超市里面也弄到了一些豆类，即使他的水系异能没办法把那些东西催生出来，换成木系异能可要简单得多，甚至还能让小姑娘给自己净化一批，然后他就能拿回公司大楼里面栽种了，至少不用单纯地只有玉米和土豆这两种作物。
想到空间里面的各种豆类，何慕安看向小姑娘的眼神都不禁温柔了许多。
之前清理变异植物的残骸时，何慕安并没有避开程如酒去捡拾晶核，两枚成熟的变异向日葵都是一级接近二级的晶核，其他都是最低的初级，也就是处于刚刚觉醒的状态，里面的能量非常微弱，但胜在数量不少，足足有十来枚之多，毕竟校园里面的绿化不错，相对的植物变异率也高，要不是何慕安两人来了，程如酒三人分明就是进了变异植物的老窝，要是反应慢一点，想要活着出去都不容易。
程如酒虽然看到了何慕安的动作，心里有点疑惑，却并没有多想，反而是何慕安等顾泉爷孙两回去休息后单独找到程如酒说话。
“你想不想让你养的那个丧尸变得听话？”何慕安直接单刀直入地询问。
程如酒心中一震，脸上的神色收敛起来，他背着那么大一副棺材在何慕安两人面前行动，自然清楚没办法隐瞒，不过之前以为他们只是区区的萍水相逢，出了电器城就谁也不认识谁了，毕竟A市还是很大的，再加上现在的交通可不方便，出一次门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除非是迫不得已，要不然大家都是宁愿宅着。
进入末世后程如酒也遇到过别的幸存者，但是自从分开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甚至不清楚那些人居住在哪里，只是程如酒没想到他和何慕安两人会这么快便又有交集了。
“你有办法？”这几天接触下来，程如酒也能看出何慕安两人对丧尸和变异植物的了解要比自己多得多，所以听到何慕安这样问的时候，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许多，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焦急。
何慕安从衣兜里摸出两粒绿色的变异植物晶核，在手里上下抛了抛，“你看到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了吧？”
程如酒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何慕安把晶核扔给程如酒，程如酒连忙伸手接过，“把它喂给丧尸看看。”
程如酒看了看手里的晶核，只有黄豆般大小，墨绿色，捏起来却像石头一般坚硬，这东西能吃吗？
“放心吧，对丧尸没毒。”何慕安可没有亲自去给程如酒的丧尸喂食的打算，把东西交给对方后便挥了挥手和祁峥回了他们的教室。
祁峥跟在后面进来顺手关门上锁，见何慕安似乎心情不错，不禁摇头笑了笑，“你这是给程如酒下饵了？”
何慕安无辜地眨巴眨巴了几下大眼睛，语气夸张地说道：“哪有？我这可是在帮他。”
“如果程如酒重视棺材里的丧尸，又发现那些晶核对丧尸有用，他一定会不惜代价去外面狩猎变异植物的。”祁峥直接点出程如酒有可能出现的行动。
被祁峥猜中，何慕安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外面的变异植物这么多，总不能我们每次出来都要自己清除一遍吧。”而且他把晶核的事情告诉程如酒，怎么也要收取点代价吧？
祁峥看着何慕安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那小卷毛的手感依然那么好。“那用晶核升级异能的事情也要告诉程如酒吗？”
何慕安点点头，“说吧，要不然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对付变异植物并不容易。”想起程如酒和祁峥两人对付区区一级的变异向日葵都能弄得那么狼狈地回来就知道了，何慕安想让程如酒清理一下城市里面的变异植物，可没打算让对方白白去送死。
决定好后，何慕安从空间里面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一袋黄豆出来，顺便还拿了几个新鲜的苹果和两瓶酸奶，“既然晶核的事情告诉了程如酒，那小姑娘的木系异能也不能浪费，走吧，我们去教小姑娘怎么让种子发芽。”
何慕安把所有东西都用塑料袋装起，带着祁峥又出门往顾泉爷孙两所在的七楼走去。
另一边。
程如酒揣着两枚晶核回到七楼放置着棺材的教室，大概是闻到了活人接近的味道，原本安静的棺材再次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隐隐约约还有粗重的像摩擦着喉咙一般的难听喘息声。
程如酒从脖子上解下钥匙，打开了棺材侧面一面沉重的锁头，他先是带上了一副钢制的机械手套，把整个小臂都护住，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棺盖打开。
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少年形态的丧尸，五官还带着点稚气，穿着一身吸血鬼的衣服，就连嘴巴里也有两个露在外面的犬齿，只是程如酒担心对方叫出声会引来丧尸，所以用布条把嘴巴塞住了。
少年的眼瞳漆黑得没有一丝杂色，额头上有凸显出来的青筋，身体用金属条固定在棺材底部，除了脖子之外，整个丧尸都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末世来临前少年原本打算去漫展的，棺材也是程如酒帮他特意定做的道具，只是两人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了禁锢少年的囚笼。
看到少年一见自己就露出贪婪狰狞的表情，程如酒不禁有点难过，那双漆黑的眼睛，原本应该是澄澈温和的，薄薄的嘴唇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会带上漂亮的弧度，咧着嘴对着自己露出阳光又明媚的笑容。
自从程如酒把少年关在棺材里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把棺材打开，之前一直觉得，只要看不见就能当做少年还是原来的模样，而不是变成了什么嗜血吃肉没了自己思想的丧尸。
第39章 第 39 章
“阿默, 我给你带吃的来了。”程如酒语气轻松地对棺材里的丧尸说道，一如他们平日里的交流一样。
已经变成丧尸的张默自然听不懂程如酒在说什么，只是听到活人的声音, 让丧尸变得更加焦躁，嘴巴被布条堵着，只能发出一些含糊的音节, 有唾液顺着它的嘴角把布条打湿, 可以闻到独属于丧尸的腥臭味。
程如酒和丧尸张默商量道：“我帮你把布条拿开，你不要咬我好不好？”
张默自然不能回答他, 程如酒停顿了一会儿，便当对方是答应了，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套在手里的机械手套没有问题，这也是一件cosplay的装备，全套包括有身体和头盔之类的部件, 只是太重了，离开家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全部带上，程如酒只拿了一套手套，原本是打算遇到丧尸的时候直接上拳头揍的, 后来发现还是棒球棒揍起来更加方便。
程如酒把布条拿开，丧尸张默抬起脖子就往他的手上咬去, 程如酒早就有所防备, 丧尸的牙齿咬了个空, 只能对着程如酒威胁地“嗬嗬”, 指甲抓挠到棺材底部, 划拉出一道刺耳难听的声音。
“这东西真的能吃吗？不会磕着牙齿吧？”程如酒嘀咕了一句, 但还是把晶核凑到丧尸的唇边。
丧尸看到活人竟然主动凑近过来，兴奋地抬起头, 嘴巴迫不及待地凑过去，但隔着一层钢铁，只咬到一片坚硬的冰凉。
“嗬嗬。”咔咔几声，即使已经变成了丧尸，但也不过是人类的牙齿，又怎么可能咬破钢铁？程如酒担心会把张默的牙齿咬坏，干脆直接把晶核塞到它的嘴巴里，然后连忙把手收回来。
丧尸很明显动作顿了顿，感觉到嘴巴里有东西，尝试性地咬合了几下，见没办法把晶核咬破，干脆把两粒晶核囫囵吞下肚去。
程如酒一直观察着张默的表情，吃完了晶核的丧尸微微眯了眯眼睛，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小了一些，但似乎还没有满足，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对着程如酒吼叫。
虽然丧尸的反应并不是很明显，但程如酒还是知道，那晶核对丧尸是有作用的。程如酒暗暗松了一口气，感觉一直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黑暗似乎也被驱散了一些，未来的日子又多了一丝希望。
“乖乖睡一觉，我继续去给你弄吃的。”程如酒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松，他换了一块干净的布条重新把丧尸的嘴巴堵上，然后整理了一下丧尸身上因为刚才的挣扎而凌乱起来的衣服，这才重新盖上棺盖，锁上锁头。
程如酒并没有拉上教室的窗帘，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马路对面熟悉的小区，那是他和张默成长的地方，里面每一棵花草树木栽种的位置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何慕安敲了敲门，教室的门窗都反锁着，厚实的窗帘被拉得密密实实，在外面看不到半点里面的情况，即使知道学校暂时是安全的，顾泉也显得非常小心。
“谁？”一道细小的声音试探性地从里面响起。
“是我。”
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一个小脑袋透过玻璃往外张望，何慕安对她挥了挥手，顺便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东西。“给你们送宵夜。”
顾盼盼眼睛一亮，连忙跑去开门，顾泉正在捣鼓一个小冰箱，那是从校长室里弄回来的，容量很小，程如酒分了他们两块太阳能板和一个储电池，顾泉打算给冰箱通电，这样可以让他们手里的食物保质期更长一些。
何况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能弄点冰出来也可以解解暑。照明有个小型的太阳能灯，储电池里的电暂时除了给风扇通电和电磁炉煮东西之外没有太多其他的用途，所以也不用担心会不够用。
何慕安把手里的食物递给顾盼盼，小姑娘回头看了看顾泉，却没有伸手去接，她清楚现在食物对幸存者来说有多么重要，他们和何慕安两人也不过刚认识没多久，实在不应该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们有食物呢，怎么能要你们的东西。”顾泉连忙摆了摆手，把东西推了回去。
何慕安并没有因为顾泉拒绝而生气，反而因此而对顾泉高看了一眼，毕竟现在这样的环境，要是换了一个人，说不定早就巴不得把食物接过去了，哪有送到自己面前还会为别人考虑的？
“这是让盼盼帮忙催生种子的。”何慕安把塑料袋打开，让顾泉看到里面的黄豆和苹果，酸奶自然是给小姑娘的。
“是用那个异能吗？”顾泉问，虽然已经听何慕安他们说过一点关于异能的事情，但是顾泉还是不太理解。
“嗯。”何慕安走到爷孙两平日用来当饭桌的桌子前，他拉开一把椅子，招呼几人坐下来，桌子上有一个小盆子，何慕安往里面注满水，然后把苹果简单地清洗了一下，现在自然不舍得给苹果削皮的，何慕安直接拿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把苹果分成几片，里面的种子则小心地剔下来。
种子数量并不多，一个苹果也就只有六七粒种子。
何慕安把剔除了种子的苹果分给爷孙两，自己也拿起一片“咔咔”地咬了两口。“苹果放久了会氧化，先吃掉，吃完我们再开始，说不定以后的苹果要盼盼栽种出来才有得吃了。”
顾盼盼和顾泉对视了一眼，看到顾泉对自己点了点头，小姑娘这才轻轻咬了一口。明明进入末世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但是口中的苹果却新鲜得仿佛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样，清脆爽口，这是顾盼盼吃过的最好吃的苹果。
一个苹果四个人分吃也不过是几口的事情，何慕安等小姑娘吃完，还把小盆子推到她面前让她清洗一下手上沾染上的果汁。
顾盼盼看着那一小盆水有点出神，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能给我们弄两桶水吗？我们能喝的水已经不多了。”
“当然，如果你能顺利把苹果种出来，我还给你准备一池子的水让你把苹果树浇到它结果成熟。”
小姑娘闻言脸上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甚至有点紧张，要是她不能让种子发芽，那何慕安会不会就不给他们水了？其实末世初期，相对于食物来说，水反而是更加稀缺的。
何慕安捻起一粒苹果种子推到小姑娘面前，“你试试把它放到手心里，像之前那根枯枝一样让它发芽看看。”
顾盼盼按照何慕安所说的那样把种子放在自己的掌心，虽然之前那枯枝发芽是意外，连顾盼盼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但不得不说顾盼盼的木系异能力量很强，一点小嫩芽从尖端冒了出来，顾盼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吸收自己身体里面的能量，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种子，生怕错过种子的变化。
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米白色，然后嫩芽开始延伸，多了一点翠绿。
“发芽了。”小姑娘惊喜地叫喊出声。
但是不等她尾音落下，因为分神的原因，手心里刚刚冒出来的嫩芽肉眼可见地干枯发黄，就连原本饱满圆润的种子也跟着干瘪了下来，就像之前那枯枝上冒出来的嫩芽一样，任谁都能看出这枚种子已经彻底死掉了。
小姑娘脸上的喜意还没来得及扬起就换成了难过失望，她不安地看了一眼何慕安，就连坐在旁边关注着的顾泉都有点忐忑。
何慕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顾盼盼手心里已经坏掉的种子扔到一边，重新拿起一粒苹果种子放到她手心。“继续。”
顾盼盼见何慕安并没有责怪自己，一直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身体悄悄地放松了一些，这次她更加集中精神，仿佛在进行着一场重要的考试一样。
这次的种子就没有之前那粒那么顺利了，从冒出米白色的嫩芽开始便带上了一点不太显眼的黑色，随着嫩芽往外延伸，黑色扩散开来，像是脉络一般覆盖在嫩芽上。
何慕安并没有让顾盼盼停手，顾盼盼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被打湿的头发黏黏腻腻地贴在脖子上，手指也跟着有点颤抖。等到了某个临界值的时候，顾盼盼只觉得身体一空，双手也软软地垂落下来，但是手心里的种子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枯死，反而还开出了两片小小的叶子。
“这是成功了吗？”顾盼盼疲累地询问。
何慕安的视线落在叶子那些黑色的脉络上，没想到新鲜水果上弄下来的种子竟然也能长出变异植物来，而且变异植物的生命力明显要比普通的植物强得多，只要木系异能者不是有意识地去控制，催生出来的变异植物并不会跟着死亡。
难怪当初的基地里禁止私人栽种植物了，这要是控制不好，分分钟能弄出一个变异植物的巢穴出来。
“这棵幼苗不能用，它是变异植物。”何慕安简单地给两人解释了一下怎么分辨普通植物和变异植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叶子的脉络，一般的变异植物叶脉都泛着黑色，不过等以后变异植物的等级高了，也有些变异植物懂得伪装成普通植物来狩猎的，以前就有不少小队因此损失惨重。
顾盼盼有点失望，不过已经有了两次经验，她很快又振作起来，“我可以继续催生。”
“不用。”何慕安看着脸色累得有点苍白的小姑娘，“今天先到这里，你好好休息，明天试试先把种子净化后再来催生。”
第40章 第 40 章
何慕安两人离开的时候顾泉塞了两个袋装的小面包过来, 那是校门口一家专做学生生意的小店铺卖的小零食，末世第一天顾泉便发现情况不对劲，趁着混乱去弄了一些食物回来, 当然，那时候他还不清楚会变成现在这副全城人都要出逃的模样，自然是有给店家留了钱的, 而且他和店家熟悉, 事后解释一下对方也不会怪罪。
不过从那天后，顾泉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店家了, 后来程如酒背着棺材出现，顾泉才了解到外面的情况，两人又把小店铺洗劫了一番，就靠着小店铺里面的物资撑到了现在。
何慕安知道顾泉这是不想白白收自己的食物，便也没有推拒, 收了小面包后就和祁峥一起下楼离开了，他们先是回了五楼，五楼有几个透明的饮料瓶，还有一些学生留在教室里喝水的空杯子, 何慕安把饮料瓶的瓶口用刀切断，又在底部弄了几个漏水的孔洞, 这才和祁峥一起去楼下的花坛里挖了些泥土回来。
其中两个装满泥土的饮料瓶被何慕安注满了水, 清水渗过泥土, 从底部滴落下来, 剩下的两瓶倒是维持着原状, 那是准备让顾盼盼先学着怎么把泥土净化一遍的道具。
夜里的校园静悄悄的,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大马路两旁的太阳能路灯发出的光芒远远地照射进来, 有些动作僵硬的丧尸在路灯下徘徊，没了活人的吸引，甚至懒得发出喊叫声。
“回去吧。”何慕安收回目光，把装满泥土的饮料瓶塞到塑料袋中，招呼上祁峥一起上楼。
第二天一早何慕安便提着那袋饮料瓶又去了七楼，他手上还多拿了两盒自热饭盒，红烧茄子和小炒肉，最常见不过的菜式，但顾泉爷孙两看到的时候却瞪大了眼睛，一副移不开的样子。
想来也是，学校原本就没有食堂，唯一的电磁炉还是程如酒给他们弄回来的，平时除了烧烧水和煮个方便面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材料可以让他们做吃食，细算起来，他们已经快大半个月没有闻过米饭的香味了。
“盼盼的体力恢复了吗？”何慕安直接把自热饭盒递给顾泉，然后招手让小姑娘过来。
泡了一晚上的异能水，饮料瓶里的泥土黏黏糊糊的，何慕安先把这两瓶被异能水简单净化过的泥土放到小姑娘的面前。
“嗯，我的身体很好。”顾盼盼用力地点了点头，怕何慕安不相信，还甩了一下小膀子，证明自己真的已经恢复过来，浑身充满力量了。
“很好，那今天我们换一种种子来种吧。”苹果种子即使发芽生长周期也很长，以顾盼盼初级异能的力量，能坚持到苹果种子长出叶子就不错了，何慕安回去想了想，干脆拿了些生长周期短的种子出来。
何慕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白菜种子，栽种说明上介绍这种菜只需要二十天左右就能采收，还有一包是生菜种子，也是一个月内可长成，而且还能边采摘边让它继续生长，只要栽种成功就完全不用担心没有菜吃了。
不过在场的都是城里人，除了何慕安之外，其他人最多栽种过花草，还没人真正上手种过菜，不由得又好奇又紧张。
小白菜种子颗粒很小，表面都是黑褐色的，单靠异能水根本分辨不出来有没有变异，何慕安之前为了不浪费种子，并没有拿出来试验。
把小白菜种子倒在桌子上，何慕安挑选了一粒相对来说饱和圆润的出来，从桌子上拿了根一次性筷子，在湿润的泥土上挖了个小坑，把种子埋进去，盖上土，又浇了一点水，这才对顾盼盼说道：“像昨天那样催生一下种子。”
“不用把种子放在手心吗？”
何慕安想了想，“那你握着瓶子边缘吧。”
顾盼盼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让她隔空使用异能就行，她昨天才知道自己拥有异能，实在是没有信心在不接触的情况下把种子催生出来。
回想了一下昨天使用异能时候的感觉，顾盼盼握着饮料瓶，眼睛紧盯着被埋在薄土中的小白菜种子。
丝丝力量从手心里窜出，涌进泥土中，顾盼盼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似乎有那枚种子的影像浮现，只是很模糊，像是被一层黑雾笼罩着一样，看不清具体的形态，但顾盼盼知道，那就是被埋到饮料瓶中的小白菜种子。
一点点嫩芽从尖端冒出，薄薄的泥土被拱开，一点绿意冒头，让人遗憾的是那绿意上裹着一层黑斑，不明显，但确实是存在的。
这是变异植物。
围观的众人见状都不由得有点失望，何慕安似乎早有所预料，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在顾盼盼想要松手的时候沉声说道：“继续。”
顾盼盼闻言一凛，手上传送力量的动作不停，小白菜种子需求的能量没有苹果种子的多，很快那点刚冒出泥土的绿意便舒展开来，根系吸收着泥土里面的营养和水分，原本黏黏糊糊的泥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干枯。
何慕安指尖点在边缘，上面冒出的晶莹水珠落在嫩芽的根茎上，舒展开来的叶子摇摇晃晃的开始伸展拉长，那画面仿佛正在快速播放的延迟摄影一样。
何慕安并没有让变异小白菜长成，在生长得差不多的时候便让顾盼盼停手，他伸手把饮料瓶里的小白菜连根拔起，小白菜的根系已经遍布整个瓶身，一拔起来带出一片泥土。
祁峥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个小铁桶回来，底部被铺了一小撮木柴，何慕安直接把那枚长了一半的小白菜扔到小铁桶里去，祁峥拿出打火机，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撕了几页课本的纸张下来，点燃，然后扔进小铁桶里去。
变异小白菜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根系和叶子挣扎着，想要从火堆中爬出来，可惜还没有变异成熟的小白菜动作缓慢又僵硬，尝试了好几次，甚至连边缘都摸不到，一股火焰燎过它的叶子，带起一股熟悉的变异植物的恶臭味。
顾盼盼忍不住多看了那棵小白菜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那棵小白菜似乎在徒劳地哀嚎喊叫。
“怎么了？”
顾盼盼摇摇头，之前那瓶饮料瓶的泥土被小白菜带走了大半，何慕安把另一瓶推过来，这次他让顾盼盼自己挑选种子。“继续吧。”
或许是有泥土和何慕安的营养水帮小白菜的成长出了一份力，顾盼盼这次催生种子倒不像昨天那么吃力，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感觉还能坚持催生一枚种子。
挑挑拣拣了一会儿，顾盼盼选了一枚略显干瘪的种子栽种到瓶子中，这次有了经验，种子很快便被催生了出来。
嫩芽青翠欲滴，上面没有半点碍眼的黑斑，就像平日逛超市时候看到的菜蔬，普通又熟悉。
顾盼盼精神集中，何慕安没有喊停，她便一直用异能把小白菜催生长大，直到身体出现虚脱的症状才终于停了下来，顾盼盼双手无力地搭在桌子上，看了看瓶子里脆生生的植物，这才抬头看向何慕安，她现在已经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里的力量被彻底掏空。
“做得很好。”何慕安趁着顾盼盼撤掉力量之制已经拿着小刀动作利落地把小白菜给切了下来，根部倒是慢慢开始干瘪，但有泥土里面的营养和异能水的滋润，小白菜并不像单纯依靠木系异能凭空催生时候的那样马上枯萎。
虽然还是会受到一点影响，让菜叶子显得有点干瘪，不像刚刚催生出来的时候那么翠绿欲滴。
“今天可以加菜了。”这还是末世以后第一棵栽种出来的能够食用的植物，何慕安很是满意，果然小姑娘的木系异能很强，在初级就能做到这个程度，要是以后升到高级，说不定单靠她一个人就能养活大半个基地的人口了。
要是有这样的人出现，何慕安以前应该是有听说过的，难道上辈子这爷孙两也是被困在这所学校里，最终没有逃离出A市？
这时候旁边的小铁桶里的变异小白菜也煅烧得差不多了，祁峥用两根长木棍在火堆里挑选了一会儿，然后夹出一枚裹着漆黑碳灰的暗绿色晶核。
何慕安把晶核接过来，用水简单清洗一下，然后放到小姑娘的手心，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应该怎么吸收晶核，等晶核在小姑娘的手心里消失，虚脱的顾盼盼终于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恢复了一些，她先是询问小白菜的情况，“这枚小白菜能吃吗？”
“能的。”
小姑娘眨巴眨巴几下大眼睛，显然很开心。
虽然催生出了正常的植物，但是水系异能和木系异能的净化能力毕竟不一样，以前何慕安也没怎么接触过木系异能者，大家也把自己的异能藏着掖着，根本不会随意分享给别人知道，所以何慕安了解的不算多。
最后只能让顾盼盼回忆着之前挑选种子的感觉，慢慢用木系异能去试验，他把几包菜种都留下来给小姑娘，如果催生出变异植物，则按刚才那样直接烧掉再从里面获取晶核来恢复能量就行，这样小姑娘和顾泉不用冒险外出，只要待在学校里面就能源源不断地得到食物和晶核了。
在顾盼盼催生种子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嘈杂的丧尸嚎叫声，祁峥走到窗边挑起窗帘，看到外面的场景时眉头不禁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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