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两只
狭窄的巢穴里堆着白靛之前找来的树叶, 把整个巢穴装饰得漂亮温暖。
底下还垫着蝎子的军装,军装的布料被他弄得满是褶皱。
良列而把脑袋埋在白靛胸前,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和那股储存的奶香味。
他被喂得很饱和满足, 虫母的乳汁让饿了几百年的他获得足够的乳汁。
直到最后, 心脏都无法产出更多得乳汁。
这是第一次,心脏产出乳汁的速度跟不上被喝进去的速度。
虫母完全被他关在巢穴里, 连神智都不清晰。
只能沉溺在交.配这一件事中。
他窝在虫母的怀里, 化成蝎子的模样,让自己的每个部分都与虫母结实的皮肉相贴。
他外壳的颗粒坚硬密集, 在虫母肌肤摩擦,在麦色的胸膛留下痕迹。
他歪着脑袋,渗人的侧眼盯着虫母的脸, 用螯肢夹住虫母的下唇,口器贴上唇内部的软肉, 汲取里头的津液。
好喜欢,虫母的唇是温暖的。
他想把自己的身子挤到虫母的口腔内, 让虫母把自己咬碎吃下去。
然后他就能来到虫母的腹部, 被温暖的腹部滋养。
单是想想, 他就浑身颤抖。
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
再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良列而脑中突然冒出这种想法,他举起自己的附肢,抓住虫母的饱满的唇。
嘻嘻嘻嘻。
不行,如果别的雄虫过来抢走虫母,他一定会被气死,只能在虫母的肚子里,看着虫母和别的虫交.配。
不嘻嘻。
良列而用裂开的口器与虫母接吻, 渡过来虫母的津.液,咕嘟咕嘟的吞下去。
好甜, 他边喝边举起自己的尾针。
喝完后,他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他顺着虫母的胸膛往下走,步足末端的勾爪陷入在丰厚的胸膛中。
他控制着自己的力度,越到腹部,气味越浓厚,他垂下脑袋,感受着自己注入的,能够让虫母怀上虫蛋。
良列而用尾针戳着虫母性感的小腹,就快了。
他要给虫母喂更多得食物,让虫母获取足够多得营养。
良列而化成人形,他用手虔诚的捧着白靛的脚踝,在虫母臀部用精神力幻化的布料垫着。
锁链从巢穴表面凭空出现,拉住两条腿锁住。
面前的一幕实在是太美了。
良列而捧着自己的脸颊,他发出喟叹,他把一直放在旁边的石头拿起来。
让石头正对着中央放好。
“很美,对吗?”良列而勾着嘴角,“是属于我的,我的!谁都不能抢走虫母!”
良列而看到紧闭的独眼,嗤笑,他用手指抵在自己的红艳到有些吓人的唇上,肤色白皙得有些病态。
“好了,我知道,你羡慕嫉妒我。”良列而哼着歌,“神父,所以给你看看,虫母有多么的漂亮。”
良列而离开巢穴前,又忍不住附身咬着虫母的结实的小腿,含在嘴里含糊不清。
“好吃,吃。”
直到把拿出蜜色的大腿啃出深深的一圈牙印,才肯罢休。
他餍足的眯着眼睛,用舌尖舔舐着牙印。
要不是他还要外出捕猎,良列而完全不想从虫母身上离开,恨不得完全黏在虫母身上,与他融为一体。
面对这一切,独眼依旧是紧紧闭着眼睛,好像就是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良列而吃饱喝足,又在石头面前炫耀一波,心满意足的走出洞穴,他瞥见地上的斧头,是虫母落下的。
良列而打了个响指,他把斧头放在巢穴口,虫母碰过的东西,都应该好好珍藏。
只是现在的巢穴太小,不能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摆进去。
可惜。
良列而离开一段时间后,平躺着的人突然被抖动一下。
[还,还不行吗?]
250自言自语,它着急的团团转,心一横,打算加大电流的力度,再电宿主一次,直到把宿主电醒。
“靠,给我住手,要死了,死了!”
白靛猛得睁开眼,他眼里一片清明,嘴角抽搐。
“你是不是早就想害死我,换一个新的宿主?”
[嘤~,宿主你终于醒了!]250先是兴奋激动,然后又瘪着嘴,[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找了好多关系,才能用到电击。]
它羞涩一笑,[这不是没经验吗?下次觉得能控制好电流。]
白靛露出和善的微笑,“是吗?”
他立马转变表情,“下次,还有下次?”
人工智障!
[宿主!你赶快逃走。]250表情严肃,[他肯定会很快赶回来的。]
白靛扭动自己的手腕,倒吸口冷气,蝎子兴奋的时候下手就没轻没重,他全身肌肉酸痛,特别是唇角泛着酸痛。
白靛用指尖摸上唇角,那里被发丝撑着,灌入的血肉带着难以言喻的味道,但吃下去的时候,血肉散发出诱人的气味。
让白靛变得像野兽。
不顾一切的吞咽。
白靛表情严肃,“我知道。”
但他又看了眼自己脚踝上的锁链,他就差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
“算了。”白靛安慰自己,他拨动束缚脚踝的锁链,掀开堵住巢穴的树叶,凉风吹进来,让他头脑得到清醒。
蝎子聪明得很,锁链让白靛离巢穴外还有一段距离。
白靛瞥见自己的斧头正放在巢穴外,他转动手腕,活动手脚,打算一鼓作气把它拿在手里。
[加油!宿主!用力啊!]
白靛的双腿没办法挪动,但他拼命用伸长自己的手臂,咬着牙,额头的汗珠顺着眉骨滴落。
就差一点……
白靛想到自己如果没办法离开,等到蝎子回来后,一定会再把自己锁在巢穴。
想想那副场景,白靛就觉得腰酸背痛。
被这一幕刺激的白靛爆发出力气,猛得往前一扑,艰难的把斧头握在手里。
[满分!]
白靛整个人向前倒,胸肌被迫挤压,沟壑深且明显。
白靛发出闷声,他低头一看,石头恰好卡在胸肌间的沟壑,被夹住。
白靛脑子转动,过了一会,才想起石头是什么。
上面的独眼正悲悯的望着他。
白靛来不及多想,斧头被他拿在手里,他高高举起,对准束缚自己的锁链砍去。
第一下没砍断,白靛的虎口隐隐作痛。
他再次挥起斧头,手背的青筋暴起,双手都被震麻,这次锁链被锋利的斧刃砍断。
白靛一鼓作气,终于把双脚从锁链中解脱。
白靛扶着巢穴的边缘,颤颤巍巍的起身。
他把蝎子留在巢穴的布料顺手往身上套,他把布料在腰间打了个结。
上半身绷着军装,扣子完全扣不上,白靛就随它去了,这样的装扮倒显得他更潇洒。
[诶,诶,诶。]250抖着声音,[宿主,它刚刚是闭着眼睛的,现在又睁开了。]
白靛还在调整自己走路的姿势,被困在巢穴太久,蝎子大多情况下都趴在他身上。
饿了就把心脏的乳汁喝完,倒是变得聪明,不再需要白靛亲自把乳汁挤出来滴在胸肌上。
自己乖乖的喝。
白靛拉伸四肢,勉强恢复正常,他随手把石头塞进口袋,来不及回250的话。
白靛把脑袋探出巢穴,四面都没有蝎子的身影。
他快步从巢穴迈出腿,系在腰腹的布料被腿掀开,两条结实的长腿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走走走。”白靛抓着机会,他现在已经不抱着找离开的路,再不走,他会被一直困在巢穴。
[宿主!我们赶快回洞穴,让蝎子来对付这个冒牌货。]
白靛不知道良列而去了哪里,他现在只想静一静,现在的这个蝎子根本不受掌控,他要另外想个办法解决。
蝎子……
白靛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他还是觉得两只蝎子是同一个,样貌,气息,都如出一辙。
他要去确认一下。
“对了,你刚刚说石头怎么了?”白靛是顺着梦中的路向下走,风雪停下,没有藤蔓的阻拦,白靛回去的路一帆风顺。
[对,石头。]250想起来,[石头之前是闭着眼睛的,我记得。]
白靛从石头往下跳,稳稳当当踩在平地上,他边跑,边把石头握在手里左看右看。
“嗯?石头闭着眼睛?眼花了?”
白靛这句话一出,250抬高声音,不满,[宿主!你怎么能怀疑我的专业性,我看到了!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白靛装作和250斗嘴,“是吗?你要是专业点,你前任宿主们还能躺成一排?我差一点就跟他们一样了。”
[嘤~]
白靛和250的对话一般是在脑海中进行,但现在的这句质疑,确是白靛故意说出口。
他说完后,用余光瞥了下手中的石头,原本睁着的独眼,竟在一瞬闪过心虚,快速的眨眼。
只有一会的功夫,但白靛看清楚了,他捕捉到这下眨眼。
果然有问题。
白靛把石头塞回口袋,他一刻都没听,往洞穴跑去。
250还在因为白靛怀疑自己生着闷气,[可我真的没看错,冒牌货吻你的时候,石头就是闭着眼的。]
白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脚一崴,差点没顺着坡滚下去。
白靛稳住身体,从山上下来,温度在不断下降,风雪落在他的身上,白靛四处张望,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好冷。
白靛记得在这里有自己被风吹掉的熊皮外套。
没有。
白靛忍着寒冷,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的熊皮外套。
怎么会不见,白靛皱着眉,实在是没看到,他横下心,不再去管没影的熊皮外套。
白靛迎着风雪往洞穴跑去,他拉紧军装外套,上面还残留着蝎子的气息,环绕在他的鼻尖。
白靛健壮的肌肉抵御寒冷,等到快要到达洞穴时,他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管两只蝎子是否是同一个,至少有退路。
他踏进洞穴,第一时间看向床上。
[果然!那个就是冒牌货。]250开心得差点破音。
白靛心抖了一会,怎么会?他紧皱着眉毛,如果两只蝎子不是同一个的话,正在沉睡的蝎子能帮他对付另外一只吗?
白靛脑中一片混乱,他四处观望,不管了,他先把毯子铺在身上取暖再说。
白靛弯着腰去取盖在蝎子上的毯子,就在他要把毯子拎起来的时候,白靛预想中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他的手直接从毛毯中穿过。
[啊!闹鬼了!]
唰—
青绿色的发丝穿透空气,缠绕住白靛的手腕。
熟悉的发丝再次出现,白靛的腰几乎是立刻泛着酸痛。
靠。
良列而的靴子踩在洞穴的地面上,他歪着脑袋,苍白的脸上还有没擦拭的血迹,他是赶过来的,脸上涌现不正常的红晕。
“找到你了。”
白靛毫不畏惧的同他对视,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我回自己的洞里有什么问题吗?”
良列而步步靠近,他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白靛手握在斧头的把手上,只要良列而有越界的行为,他一定会用这个斧头,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就在白靛舔了舔嘴唇要起身的时候,良列而突然跪在他的面前,温顺的用脸蹭了蹭白靛的小腿。
他委屈的开口:“你离开我就是来找他?这个废物?”
良列而用手指了指床上还在昏睡的蝎子。
[哇哦。]
虽然知道现在的氛围非常不适合吃瓜,但250还是默默开口,[宿主,你更像渣男了。]
白靛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良列而见虫母没说话,他更加气愤,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红晕,尖酸刻薄的骂着床上的蝎子。
“他那么没用!他是只残废的虫子!如果他厉害的话,我就不用失去你!”
良列而像个暴怒的妒夫,但在面对虫母时又挂着温柔的笑。
“我比他有用多了,不是吗?虫母也很快乐,我能够让您更快乐……”
250被他的情绪变化惊得张大嘴,[好一个变脸。]
见良列而越说越大尺度,白靛赶紧用手捂住他的红唇,让他别发出声音了。
虫母用手触碰自己,他高兴的握住虫母的手腕,用舌尖色.情的舔舐虫母的手心。
白靛抬高一条腿放在床的边沿,他没有抽回手,主要是也抽不回来。
他认真的观察良列而的模样,痴迷的样子,蠢死了。
白靛已经能够确认这就是蝎子。
白靛装作无意的故意开口,“你说你比它厉害。”
他掐住良列而的下巴,俯下身体,然后同他对视。
“总要对比一下,不是吗?”
白靛施舍般的吻上良列而的眼皮,“坏孩子。”
虫母的吻是巨大的惊喜砸在良列而的头上,他被虫母的吻魅惑的分不清东西,泪水从脸颊两侧流下来。
“啊~”良列而环绕住白靛的劲瘦的腰,他小心翼翼的把脑袋靠在白靛的胸膛。
那温热,美味的胸膛。
“我比他好的。”良列而抬头,他开口轻轻说道,“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随着良列而话音落下,青绿色的发丝漂浮在半空,精神力化作凌厉的风刃,把发丝砍断。
这些发丝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被砍断的时候,血液从断口滴落。
白靛接住这些发丝,眼前的这一切过于血腥,他紧皱着眉。
良列而以为白靛是在心疼自己,他咧开最开心的笑着,“它们想伤害您,我要惩罚它们。”
白靛突然开口,“那些藤蔓是你放的。”
良列而用脸蹭着白靛的手心,“我以为是别的坏虫。”
他嘟囔,他以前以为虫母离开自己去找了别的雄虫,神山排斥别的雄虫,这是属于虫母的地方。
那只愚笨的雄虫竟然能进入神山,良列而就理所应当认为那是和虫母交.配过的坏虫。
“我现在惩罚它了,您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良列而现在离白靛的胸肌很近,他被奶香味勾得口水哗啦啦的流。
他一边流着口水一边道歉,身上还在滋滋飞溅着血。
完全不是认错的模样。
[宿主!这就是绿茶!典型的绿茶!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就是妥妥的冒牌货]
被戳中想法的白靛尴尬的用手挠了挠寸头,轻咳一声,“你跟他较什么劲。”
250都快被气撅过去。
虫母迟迟没有说话,良列而用水润的眼眸注视着虫母,“我好想您,我很好的,我能够满足您在发.情期的一切。”
“求求您,别找别的虫。”
“它们都没我好看,我最好看了。”
他惯会利用自己的外貌。
白靛挪开眼,他打断良列而的话,“你不是说要证明给我看吗?”
他话音刚落,良列而就突然站起来把他推倒在木床上。
白靛没有反抗,顺势躺在昏睡的蝎子身边。
被砍断的发丝一块掉落覆盖在白靛和蝎子的身上。
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到一人一虫的体内。
良列而发出满足的喟叹,“我会让您看到,我和它到底谁能满足您。”
白靛本来面无表情,突然嗤笑一声,用手拍了拍良列而的脸颊,在上面留下红印。
“行。”
“我拭目以待。”
白色的精神力笼罩着整个洞穴,S级的雄虫爆发出的精神力足够强大,能够穿透时间的束缚。
精神力完全把床上的两只雄虫和白靛包裹得严严实实。
白靛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随后便陷入沉睡中。
第032章 抢走
白靛醒来的时候是被踩在胸肌上的勾爪弄醒的。
勾爪陷入在丰厚的肌肉中, 白靛烦躁的把咕叽咕叽踩奶的蝎子拎起来。
见虫母醒来,蝎子兴奋的竖起尾针,它张开口器, 口器里是好几圈尖牙。
白靛揉着太阳穴, 环顾四周,还是在自己的洞穴里。
蝎子……
他脑中闪过一道光芒,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白靛把蝎子顺手丢在一边, 不对,他记得, 还有一只蝎子。
白靛环顾四周,也没找到那张温润漂亮的脸。
蝎子啪嗒落在毛毯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 它还没站稳,努力立起自己的步足, 看向虫母。
它被正在思考的虫母吸引目光,虫母低着头, 背后的肌肉线条分明。
它歪着脑袋, 注视虫母的腹肌。
蝎子费尽力气的从毛毯往木床上爬。
[宿主!你醒了!]250长呼口气, [冒牌货不知道搞了什么鬼东西,白光闪过,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差点以为我要瞎了,嘤~]
[我就知道冒牌货心怀不轨,说不定他被自己的白光炸飞!]
白靛心里总想着良列而说过的话,他要和蝎子比一次, 要证明……
怎么证明?
白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啧了声, 烦躁的摸着自己的寸头。
腹部传来冰凉的触感,白靛低着脑袋,发现蝎子正贴在自己的腹肌上。
它用螯肢小心翼翼的触碰虫母的腹肌,整只虫顿了下,它猛得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虫母。
“沙沙沙……”
怎么回事,虫母的肚子里怎么有虫蛋的气息?
它疯了似的,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慌张,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它挪动自己身体,侧眼完全贴在虫母的身上。
不可能,不可能。
它还没再一次探查,就被白靛揪着尾针悬在半空。
“怎么回事?又饿了?”
白靛晃了晃蝎子,确定它还活着,放下心,“还记得自己冬眠的事吗?知道这是哪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蝎子头脑发昏,说了一大堆,它只注意到最开始的问题。
口水哗啦哗啦的流,它连忙点头,其实它并不饿,但是虫母愿意问它。
它咕嘟吞下口水。
白靛把道具心脏调出来,他已经习惯用把乳汁挤出来给蝎子喝。
蝎子听话,他自然会给予一点奖励。
上次被吸空的心脏,每过多久就又充满乳汁,报复性得在心脏周围囤积一堆乳汁。
白靛双手捏住心脏,用力向里挤压,变得沉甸甸的心脏更难挤出乳汁。
心脏似乎被堵住。
白靛手背青筋暴起,他忍耐着胸口的酸痛,才艰难的从道具心脏中流出一点乳汁。
它趴在虫母胸口,一边看胸肌,一边看快要滴落的乳汁,两边都不愿意放弃,都想吃。
它最后还是做出选择,探出身体张开口器去吮吸心脏底端。
密密麻麻排列的口器完全咬住心脏,尖牙抵住柔软的心脏,全部把乳汁吞下去。
白靛眯着眼睛,他半靠在洞穴,他蓦地想起在巢穴里混乱的几晚。
啧。
白靛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上面的痕迹早就消失得差不多。
他恢复正常了。
奇怪。
他把吮吸乳汁的蝎子放置在木床上,还没迈开腿,胸肌突然泛起疼痛。
它吃开心了,就喜欢用口器磨着心脏,放在口器里慢慢的咬着。
一圈又一圈的尖牙宛如可怖的武器。
白靛用手弹了弹蝎子的身体,他威胁道:“不准咬。”
他皮笑肉不笑,“不然把你赶出去。”
在大蝎子那里生的气总算是找到出口抒发,他解决不了大的,难道还拿捏不了小蝎子吗?
它浑身一抖,赶紧讨好般的收起尖牙,好不容易才能能进虫母的洞穴,它死也不会离开。
蝎子总算是老实了。
白靛掂量着手中的斧头,慢慢走出洞穴。
温柔的风轻吻白靛的脸颊,白靛在春风中看向前方,他眉头一挑。
“我说,这是我眼花了?”
原本用来遮挡的树木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看不到尽头的花海,淡粉色的花海随着风摇摆。
风携带着浓郁的花香,这一幕像是在童话里还会出现的场景。
[啊啊啊啊!好漂亮!]250忍不住欢呼,它赶紧调开拍照模式。
白靛懒得搭理它,他胸肌的感觉消失,蝎子吃完了。
他还没转头,男人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
“漂亮。”蝎子用高挺的鼻尖蹭着虫母的后颈,它在用漂亮形容自己的虫母。
漂亮得不像在现实。
白靛把黏在自己后背的蝎子推开,他捏住蝎子的下巴,左看右看,对上他澄澈的青绿色眼眸,感慨。
“怎么就长歪了呢?”
它不知道虫母话里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用脸蹭着虫母的手心。
来表示自己很听话,也很乖。
一切就和以前一样,白靛和蝎子待在洞穴,饿了就去捕猎。
森林虽然化作花海,但每天都会在相同的地方出现猎物。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设定好一样,久而久之,就连250都察觉到不对劲。
[宿主……你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
白靛鼓掌,“恭喜,在我们待在这里七天后,你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不错,还是挺聪明的。”
250不好意思的开口,[哎呀,我也没这么聪明,只是一般般聪明啦。]
白靛冷笑,“等你发现不对劲,我可以跟你前几位宿主排排躺。”
[嘤~]
白靛曲着腿,他看向花海,蝎子很喜欢在花海蹦跶,每次回到洞穴,都带来一股花香。
[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梦里。”白靛用手指敲着地面,“至于是谁的梦,就不好说了。”
白靛呼唤蝎子回来,既然是在梦中,整个梦就是由蝎子操控,不会危及到生命,白靛也就没去主动打破梦境。
白靛拿起挂在胸前的木哨,他才放在嘴边,风刮得越发大了。
吹起的花瓣落在白靛的肩膀,手臂,贴在白靛的脸颊。
冰凉的指尖替白靛取走脸边的花瓣,湿润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脸颊。
白靛转动手腕,语气平静,“我还以为你会早点来。”
白靛毫不犹豫的用拳头锤向良列而的腹部,指骨与腹部撞击的那瞬,发出巨响。
[疼。]
250听到这声音,都感觉自己被打了一拳。
良列而踉跄着退后几步,他用手捂着腹部,开怀的露着笑。
“您是在想我吗?”良列而解读出自己想得到意思。
他没等白靛开口,就自顾自的说下去,“维持梦境需要一点时间,不然我会早点来找您。”
他痴迷的上前,“不然我不会让您跟废物待那么久。”
白靛举起斧头挡着不断靠近的良列而,“你们不是同一只虫吗?”
良列而厌恶的皱着眉,他的长发还没长出来,晃动的时候贴着脸。
短发变得乱糟糟的。
“不是。”良列而绷紧腮帮子,“我跟它不一样,我会让您知道的。”
良列而打了个响指,风吹得越发的大。
白靛用手挡住飞扬的花瓣,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原地。
受到虫母呼唤的蝎子背着一堆花,它才转头,就见虫母被“同类”抱在怀里。
“同类”用手指提起唇角,对着它露出挑衅的笑。
“沙沙沙……”
蝎子往前扑,想要把虫母留下来,可它用尽全部的力气,却什么也没留下。
白靛在完全离开前,看到蝎子倒在地上,茫然无辜的环顾四周。
白靛下意识的紧皱着眉。
他的这个动作却让良列而嫉妒得面目狰狞,虫母在因为蝎子而感到悲伤。
凭什么?
良列而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他吻着虫母的肩膀。
“你看,每次遇到危险,它都保护不了你。”
良列而摊开双手,他邀功似的挥着尾针。
“而我不一样。”
白靛双手抱胸,健壮发达的手臂肌肉挤压着胸肌,他抬着下巴。
烦躁的啧了声,懒得搭理还在犯病的良列而。
“随你。”
白靛环顾四周,良列而把他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古朴的石头建造的宫殿,白靛用指腹触碰到墙面,冰冷,却又透露着庄严。
白靛听到的目光被阶梯顶端的王座吸引,他突然开口。
“这是纯金的?”
250也凑过来自己观察,[我觉得应该是。]
“你说这里的东西能带回现实吗?”白靛握着斧头蠢蠢欲动,他要是刮下一块金子,岂不是能够大赚一笔。
[那,那我可以分旁边的宝石吗?]
一人一统半蹲着,商量该如何把王座拆了卖出去。
[话说,宿主,你为什么说冒牌货和蝎子是同一个?]
250不解地问,[两个人性格明明完全不同嘛。]
白靛坐在王座上,体验了一把金子冻腚。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良列而,“你觉得这是谁的梦?”
[唔,首先排除这不是我的梦,应该也不是你的,然后就是二选一……]
白靛忍不住翻白眼,懒得跟250解释,人工智障。
夜色逐渐降临,白靛在王座上都睡过一轮,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发现良列而正靠在自己的腹部。
睡得安稳。
他不发病的时候看着和小蝎子没差别,睡容恬静。
白靛看他睡得这么舒服,挑眉,“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要否认和小蝎子是同一只虫。
如果真的是那个原因的话,白靛感到头疼,那就无解了啊。
宫殿的门突然被撞开,原本安静的夜被打破,蝎子变成原型从外面进来。
它的身上布满伤痕,还有水正顺着它的外壳不断滴落,在地面聚集一小滩水渍。
靠在白靛腹部的良列而听到声响,不满的抬着头,他讨厌蝎子打扰自己和虫母的独处。
良列而红唇完全破裂,螯肢从中间慢慢的伸出,他的手臂化作附肢,整个脑袋变成蝎子的模样,只有身体保持着原样。
乍一看,一直习惯蝎子模样的白靛都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向后退,藤蔓从王座后伸出来。
他的双手被束缚在王座上,藤蔓又再次顺着胸肌间的沟壑向下,拖起性感且丰满的腹肌。
“靠,快松开。”
白靛没想到良列而又拿藤蔓来控制他。
良列而看着面前完美的景象,他用附肢轻轻的划过虫母的胸肌。
螯肢毫不客气的咬上虫母的胸肌,内侧还带着锯齿,原本用来撕扯食物的螯肢,此刻成为调情用的工具。
“你看,它找过来也要这么久的时间。”
良列而将口器贴在虫母的唇上,白靛的唇被强行挑开。
他在和一个怪物接吻,一个不受控的怪物。
这种被压制的感觉并不好受。
蝎子的身体在向下流着血液,它疲惫且跌跌撞撞地赶过来,当看到王座上的虫母时,它六只侧眼明显的亮起来。
兴奋的就要上前。
它突然停下动作,它才注意到虫母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丑陋的雄虫。
这只雄虫长得让人觉得恶心,他肮脏的螯肢正在触碰虫母的身体。
它白天才在那里喝过乳汁。
独属于它的虫母被别的虫族发现,它一直以来恐惧害怕的事情就发生在它的面前。
虫母在挺着胸膛与人接吻,他的脚背绷着,健壮的大腿贴在丑陋雄虫的腰侧。
“嗯……”
白靛注意到蝎子在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他脑袋向后仰,同良列而的口器分开。
他唇角是还未吞咽的口水。
白靛闷哼着避开良列而的吻。
良列而舔舐着虫母的颈侧,他模糊不清的说,“你看吧,它就是个废物,它只会带着您躲藏在森林。”
“而一旦别的雄虫将您夺走,它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它只能看着。”
良列而故意用尖牙磨着虫母颈侧的软肉。
白靛呼吸急促,胸肌起伏,他被藤蔓完全束缚在王座上。
他看到蝎子正孤零零的站在空旷的大街上,它的背后还有残留的几片花瓣。
它一路上肯定受过不少伤,原本油亮的外壳变得黯淡不少,上面的新出的伤口看得如此刺眼。
蝎子手足无措,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在它的认知里,没有虫母的允许,其他雄虫是不被允许和虫母交.配,所以,虫母同意了别的虫与他□□。
它被抛弃了。
第033章 孩子
“它在看着您。”良列而舔舐着虫母的脸颊, 他忍不住弯腰笑着,“您看,它动都不敢动。”
白靛难得生气, 良列而一而再再而三踩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内心的不满不断堆积, 白靛脑中涌现痛意,有什么要喷涌而出。
他眼中闪过淡淡的光芒, 藤蔓忽然从手上离开, 白靛恢复了自由,他几乎是立即把良列而从身上推开。
砰—
白靛用拳头锤上那张变成蝎子的脸, 毫不留情,他专门用凸起的坚硬的指骨砸在良列而的脸上。
自己的藤蔓突然失去掌控,良列而有刹那的失神,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虫母单手掐住脖子抵在支撑宫殿的柱子上。
白靛口腔内全是良列而的气息, 他用舌尖顶着腮,不屑的嗤笑。
“疯子。”
良列而张大口器, 虫母在夸他, 给他取了一个新的称号。
他痴痴的笑着, “您不也感到快乐吗?”
白靛的那一拳力气确实大,良列而垂着脑袋,脸上的外壳凹陷进一块。
白靛不否认良列而的技术很好,但他太不听话了。
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只会越来越有恃无恐。
“还不上来!傻狗。”
它完全在状况外,原本在王座上交缠的一人一虫,此刻像仇人一样对峙。
听到虫母呼唤自己的名字, 它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赶过去。
因为太过于兴奋,它步调凌乱, 步足绊着步足,几乎是滚着上阶梯。
“呵。”良列而毫不留情嘲讽,“蠢货。”
他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您现在会很难受对吧。”
虫母并没有结束发.情期,况且,良列而疯狂的盯着虫母的腹部,经过浇灌,虫蛋也该有了。
嘻嘻嘻嘻。
虫母怀了虫蛋,才是开始,雄虫需要满足虫母的一切要求。
甚至会有雄虫被虫母吞噬,一切被虫母吃下。
这是一种恩赐,只有足够强大的雄虫才能够得到的恩赐。
“对。”白靛没撒谎,他半蹲在良列而面前,表情淡漠,“但这里不止你一只虫。”
白靛的话音刚落,他就察觉到面前的良列而身体明显一顿。
他不敢从虫母的手下挣脱,只能直勾勾的盯着虫母,“您……”
良列而的话没说完,就被白靛打断,“闭嘴。”
“过来,把他绑起来。”
它蹲在虫母身边,努力理解两人的话,只觉得面前雄虫的声音又难听又聒噪。
而虫母声音低沉性感,听得它耳朵麻麻的。
它别的听不懂,但这句话它立马理解,虫母让它把这只丑陋恶心的雄虫绑起来。
它青绿色的发丝中飘荡着点点白光,藤蔓立即从它身后出现,顺着地面向上爬,把良列而控制在柱子上。
它狡猾的在藤蔓上安上尖锐的刺,硬生生的刺入良列而体内。
“废物,把我放开。”以良列而的实力,本来挣脱藤蔓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它为了维持梦境,耗费了不少的精神力。
况且是在它的梦境中建立,它现在正兴奋,精神力竟得到提升。
它小心翼翼的看虫母的表情,怕自己的擅作主张让虫母讨厌自己。
白靛的肌肤上还有良列而留下的痕迹,他用指头碰了碰,挺疼。
白靛用手拍了拍良列而的外壳,“我说了,不止你一只虫,你不是很聪明吗?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良列而当然知道,他慌张的摇着头,眼泪从硕大的侧眼中流出来。
“虫母。”
“我想你。”
“没人比我更想你。”
“都是因为它,我才会失去你。”
它紧张兮兮的盯着虫母,生怕虫母因为丑雄虫卖惨就把雄虫松开。
况且,丑虫子刚才那样欺负虫母,就应该把它大卸八块,挂在树上让别的虫把他吃了。
白靛曲起指骨敲着王座旁边的扶手,“太吵了。”
它眨着眼睛,立马明白虫母的意思,它把藤蔓绕着良列而的脑袋,把藤蔓卷成球,塞进他的口器中。
“唔唔唔……”
良列而越挣扎,藤蔓上的尖刺就越往口器中扎去,带着铁锈味的血液充斥着整个口器。
良列而恨不得把它的皮肉撕扯下来,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良列而凶狠的模样似乎惊吓到它,它手一抖,把藤蔓又往良列而口器中塞。
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良列而的口器霎时变得血肉模糊,他在虫母面前总会失态,不行……
这样太丑了,虫母会讨厌自己。
[嘶。]
250都看不下去,[吓人,宿主,嘤~我觉得我需要申请,遇到血腥场面给我打个码。]
白靛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称得上自相残杀的一幕。
它眼珠子咕噜一转,举起自己被藤蔓划伤的手指递到虫母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只有一点伤痕,要不是它指出来,白靛差点没发现。
[再晚点,伤口都能恢复了。]250暗戳戳吐槽,它心里涌起对良列而的同情,毕竟蝎子总是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明明知道它是在装,但白靛握着它的手指,放进温热的口腔用,柔软的舌尖触碰到伤口。
白靛喉结滚动,流出的血液……
他没忍住用牙咬住伤口,从其中获取更多的血液。
虫母在喝它的血。
从手指传来的痛意传达这一个事实,它浑身颤抖,整张脸透着淡淡的粉。
白靛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肩膀处都是汗珠,他捏住蝎子的下巴,“过来。”
良列而的口器已经裂开,他的心里后知后觉的涌现恐惧,害怕。
虫母是要抛弃他吗?
白靛仰着头,视线内只有它的头顶,和良列而不同,蝎子更温柔,更小心翼翼,稍微用力点就抬头看白靛的表情。
白靛闷哼着,五指插入它柔顺的发丝中,在鼓励它。
它高兴得尾针弹出来,伸到虫母的唇边,一心一意的舔舐着虫母颈侧的汗珠。
好香,好香。
虫母浑身都散发出浓郁的奶香,越来越浓。
它的手按在虫母的胸肌上,感受手下厚实的肌肉。
好喜欢,舔舔舔。
它舔舐着虫母的脸颊,在上面留下痕迹。
白靛半抱着蝎子,与捆在柱子上的良列而对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看,并不是只有你一个。”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白靛恶趣味的刺激良列而,“有没有可能,我对你的容忍,还是建立在,它的基础上?”
白靛的手碰上自己唇边的尾针,他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
良列而浑身颤抖,怎么肯定,明明它是个废物,为什么虫母不喜欢自己了?
他自虐般得一直看着面前的一幕,他不能接受,明明是把虫母找到的,虫母应该属于他。
它见虫母的注意力被丑虫吸引,急得赶紧用脑袋蹭虫母,它才不要让虫母看丑虫。
“喜欢,虫母,喜欢,我。”
王座再怎么大,也不能容忍一人一虫,白靛倒吸口冷气,他咬住自己的手臂,在上面留下痕迹。
一切在他眼里变得模糊,看不清楚。
白靛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叮—
破碎的声音在整个梦境回荡,白靛睁开双眸,他看到碎片在自己面前飘过。
梦境碎了。
无论身下的王座还是这座宫殿,一块化作虚影,在逐渐的消失,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白靛与被绑着的良列而。
[宿主。]
250开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还活着。”随之消失的还有白靛身上的痕迹,他穿着进入梦境时的树叶裙。
良列而垂着脑袋,半死不活的样子。
白靛站在他的面前,他在犹豫,要不要去安抚他。
白靛没欺骗良列而,自己对他的容忍是因为蝎子。
在安静的森林,是蝎子陪伴着自己。
同伴,是因为白靛认可它。
可现在,良列而却急迫的想要和过去的自己——蝎子,划清界限。
那么,白靛就要告诉他,离开原本的身份,良列而对于他也不过是个陌生的虫子。
嘀嗒。
良列而口器中的血液在不断的滴落在地面,白靛闭上眼,深吸口气,他顿时觉得牙酸,啧。
就在白靛要迈开腿的时候,上方空白的天空,出现一道裂缝,白靛猛得向上看去。
裂缝越来越大,白靛眼皮跳的越发快。
“250,问你个问题。”
白靛一本正经的开口。
250紧张地问,[什么问题。]
“右眼皮跳财还是跳灾。”
[我们记错的话,左眼皮跳财,右眼皮……]
“人工智能还迷信?快呸呸呸……”
[嘤。]250委屈,[是宿主你先问我的啊。]
一人一统拌嘴的时候,裂缝完全打开,整个空白的世界被摧毁,风从裂缝后不断灌进来。
白靛用手臂挡住吹来的狂风,等到风变小后,白靛才把手臂拿下来,他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四周。
慢慢抬着脑袋,只见白靛的洞穴顶上被掀开,光亮照射进洞穴。
在广阔的天空上,悬浮着的是星舰,银白的外壳散发出冷白的光。
白靛默默把自己的树叶裙提高,他艰难开口,“咱们是又穿了?”
250不自信的开口,[我,我不知道啊,应该是没有吧。]
最大的一艘星舰停在洞穴面前,随着一声响声,星舰中出现一道身影。
浓黑的长发高高扎成马尾,凤眼上挑,眼眸却是青绿色的,眼下是三条外露的黑色硬壳。
他穿着与良列而一样的军装,踩着干净的雪花,动作优雅。
白靛莫名觉得有些紧张,他扯着嘴角。
“记得给我准备一个好点的棺材,单人间。”
250虽然也害怕,但它颤抖着声音,[你要不再赌一把,从这里冲出去?相信自己,宿主,我会为你呐喊的。]
“人工智障。”白靛咬着牙,“原始人大战外星人?我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觉得自己能够打赢它们。”
白靛看了眼床边的斧头,他深吸口气,正想找机会去取的时候。
男人单膝跪在他的面前,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
“虫母。”
“我们来晚了。”
白靛眨着眼睛,他高深莫测的嗯了一声,实则在内心呐喊,他的树叶裙快掉了。
白靛不敢细想,这些星舰后还有多少人,他在森林中待得时间久了,衣服也是随便穿穿。
莱特向虫母行完礼后恭敬的站在他的身边,“我们是来带您回去的。”
雪花在不断的下,军装盖在他的身上,白靛拢着军装,稍微有了些安全感。
只是军装冰冷,完全不像是刚从人的身上取下来。
见虫母穿上自己的衣服,莱特手指微动,“请您先跟我们离开。”
白靛在犹豫,他还没说话,莱特先一步解释,打消他的顾虑。
“您放心,每一位虫子都是您的孩子,我们是不会伤害您的。”
“好。”白靛想到250最初说的话,每一位虫族都会听从虫母的话。
莱特按捺住内心的紧张,听到虫母答应的话,他高高悬起的心才放下来。
“请……”
白靛扭头看向倒在地上的良列而,长发被他自己砍断,青绿色的碎发遮住苍白的脸颊。
他昏迷过去。
白靛弯下腰,他把地上的良列而抗在肩膀上,木床上的蝎子消失不见,上面只有一层灰。
“走吧。”
“是的,虫母,请把他交给我。”
白靛想了想,面前的男人看着优雅高贵,实在是想象不出抗着良列而的样子。
况且,以良列而的作精样,等会中途醒了,发现自己被别人抱着,到时候把男人伤到了,自己就死定了。
白靛挂着亲和的笑,“没事。”
虫母的笑让莱特失神,他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虫母。
“嗯?”白靛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皱着眉。
莱特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懊悔,“抱歉。”
他实在是过于紧张,虫族心心念念的虫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如此惊喜,如此美丽。
虫母的每一处都长在雄虫们的审美点上,在得到系统传来的消息后,他们几乎是立刻赶来这个废弃的星球。
经过几百年后,虫母再次降临。
莱特敛下眼中的情绪,冰冷的看向白靛肩上的良列而。
罪人。
差点让他们再次失去虫母。
第034章 夜晚
白靛抗着良列而, 也是为了壮胆,他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场面。
他抬头环视一周,只感觉星舰后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他们的目光冰冷, 没有感情, 仿佛能把白靛看穿。
他紧张的深吸口气,不能慌。
[宿主, 相信我, 你是虫母,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250颤抖着声音, [你别抖,你一抖,我怕……]
白靛恨不得把250揪出来面对眼前的这幅场景, 它站着说话不腰疼。
离星舰越近,越能感受到它带来的震撼, 在它的面前,白靛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进入星舰后, 白靛才回过神, 他依旧感觉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明明几天前他还在为了冬天的食物而烦恼, 现在却一脚踩进高科技的星舰中。
有种过去的一切都像是梦。
冰凉的液体从肩膀处流出,白靛扭头去看,血液从良列而的唇角流出,顺着他的肩膀向下滑。
“虫母,请将良列而交给我。”莱特微微弯着腰,“我们会处理这一切。”
白靛看他身上的军装,与良列而的是同一款, 他点头,既然是认识的话, 应该不会有问题。
良列而。
莱特公事公办的接过良列而,他神情自然。
“会有人带您去房间,等您休息好,您想知道的我们都会告诉您。”
白靛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哦。”
“谢,谢谢。”
莱特的脚步顿住,他有些慌乱的抓紧良列而的衣摆,强忍镇定。
“没事。”
果不其然,莱特没走多久,一对双生子就迎上来,比起莱特的严肃,难以靠近,稚嫩的双子明显要更活泼,时不时的往他的方向看。
他们把白靛送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一路上,白靛都感觉有虫在注视着自己。
他停下脚步,无奈的摊开手,“你们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其中一位少年听见白靛的话,兴奋的开口,“我,我能吻你吗?”
“书上记载,虫母是香甜可口的,柔软又漂亮的。”
杰切青绿色的眼眸中干净,他嘟囔,“他居然没骗虫。”
杰切的眼眸与蝎子的过于相似,白靛在片刻恍惚后回过神,他还没来得及回话,杰切的嘴就被旁边的杰诺捂住。
“抱歉,他太不懂事了。”
“冒犯您了。”
“没事。”白靛的左手放在腰间的斧头上,斧头带来的足够的安全感。
“我们会在外面守着您,到时候您叫我们的名字就好。”
白靛把双生子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两遍,确定不会忘记后,房间的门自动关上,阻隔了那些让人害怕的目光。
等到完全关上的时候,白靛扶着门,“他们就是虫族?”
[嗯,没错。]
“我的任务就是和虫族生下他们的……孩子?”
[对,你需要生下虫蛋,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可以脱离这个世界。]
更多的就再也问不出来,任务只明确写了让白靛去借种。
“你确定它们不会伤害我?”白靛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群虫族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对劲。
像是野兽,要扑过来一样。
[这个我可以保证。]250有了底气,[虫母赐予他们生命,他们必须要听你的话。]
白靛稍微放下心,他看了眼身上披着的军装,他把军装脱下搭在椅背上。
桌面摆放的是整个房间的使用说明,白靛忍不住咂舌,“他们做的这么细心?”
—
“哥哥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吻虫母?他那么香,我闻到了……”杰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奶香。”
杰切捧着自己的脸,“虫母一定会同意的。”
杰诺抿着唇,严肃,“我们是花了很多功夫才能够见到虫母,你不要把他吓走。”
杰切撇了撇嘴,不屑的耸肩,“你不要假正经了,虫母进来的时候,你的耳朵都红了。”
杰切晃着自己一头蓬松的黑发,“不过,虫母进来的时候,是扛着劣等虫子进来的,啧,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我们不放心他,在他身上安装系统,虫母又会再次失踪。”
听到这句话,杰诺皱着眉,“不用管他,这种劣等的虫子,迟早会迎接死亡,他的精神力受到创伤,活不了多久。”
想到再也不用和良列而待在同一块,杰切心情都变得舒畅,“太好了。”
两虫相互对视,再也没说话,他们都清楚彼此心中的想法。
既然良列而没说谎,虫母真的存在,那么,虫母对他的偏爱是真的吗?
没有雄虫能够忍受这个事实。
温热的水落在白靛的脸上,他让自己整个人被热水浸透,麦色的肌肤像是覆盖上薄膜,他仰着头,好久没这么痛痛快快洗个澡。
他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白靛用手接住水,忍不住感慨。
“总算从那里离开了。”
[宿,宿主……]刚才一直消失的250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犹豫的开口,[现在有一个坏消息,也有一个好消息。]
白靛站在镜子前,把脸上的水滴擦拭干净,流畅的下颌线凌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上留着一条细小的疤痕。
“坏消息。”
白靛没犹豫,他的倒影出现在镜子里,健康完美的肌肉,宽肩窄腰,劲瘦的腰部线条向里掐。
250装作没听见白靛的话,它自顾自的说下去,[好消息就是呢,宿主,你现在只要生下虫蛋,我们就能脱离这个世界,完成任务。]
[坏消息就是之前因为能量不足,降临到几百年前。]
白靛擦拭的动作停下,他阴恻恻的开口,“你还有什么是能够做好的?”
250自知理亏,不敢乱说话。
“现在的任务时间是正确的?”白靛倚靠在墙壁上,“也就是说,我回不去之前的时间?”
[是,是这样的。]
白靛低着脑袋,他疑惑的挑眉,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嘶,不至于吧……”
原本平坦,有些六块腹肌的白靛,他的腹部此刻微微凸起,白靛心里浮现怪异的想法。
[宿主!没关系的,哪怕你胖了,你也是男人中的男人!]
250一番话差点把白靛气笑,“我在森林里,油水都没见到多少,怎么长胖?”
隔着薄薄的一层皮,白靛能感受到手下的热意,他下意识的想要忽略掉这种异样。
他再仔细看了看,隆起的小腹也没那么明显。
[宿主?宿主?]250忐忑不安,生怕白靛生自己的气,再也不想跟自己说话。
白靛自暴自弃的把毛巾顺手扔在椅子上,“没事,没事。”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虫蛋。
白靛拉开衣柜,整齐摆好的衣服让他震惊,他随手拿起件衣服,往身上套去。
竟和他的体型契合,不大不小,刚刚好。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明显诱人的沟壑,蕾丝制成的花边衬得他更加性感,黑色长裤贴在大腿上,勒出丰满的臀,一根金色链子垂在挺翘的臀部。
戴在脖子上的木哨被白靛塞到领口,还有被他一直带在身上的石头。
白靛还在研究石头,他还没弄清楚石头的来历,会是这群虫族留在那里的吗?
算了。
白靛把石头收起来,他现在只要把任务完成就行了。
白靛拉开门的时候,杰切正趴在门上偷听,他原本打算在虫母的房间放上几个监控,却被杰诺发现,拉出去揍了一顿。
白靛下意识的握着斧头,等到看清杰切的模样,才没真的把斧头掏出来向他砍去。
“您不再多休息一会吗?”杰诺拦住蠢蠢欲动的杰切,他抿着唇,“您一定很累了。”
“没事。”白靛看着两人同样的黑发,绿眸,突然开口说话,“你们的发色都一样?”
“良列而为什么不是?”
白靛在心里谴责自己又多嘴问一句。
杰诺的表情怪异,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杰切抢先回答。
他急切的想要在虫母面前表现,“我们和他当然不同,我们是你的孩子,而他,是残废的虫子,没有尊贵的血统。”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诶。]
[如果他们是你的孩子的话,它们应该叫我什么呢?按照辈分来说,爸爸的爸爸是爷爷……]
乱七八糟的。
白靛脑袋突突的痛,“你给我闭嘴。”
等系统终于没说话,白靛才感觉到耳边清净。
“杰诺,杰切。”莱特在不远处与白靛对视,“您的疑问,我都会为您解答。”
白靛深吸口气,他现在看着这些虫族的外貌,只感觉到害怕。
星舰平稳的行驶,白靛靠在椅子上,他看着外面绚烂的宇宙,再新奇的景色也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白靛现在对这群虫子充满戒备,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而他们……
莱特将泡好的茶递到白靛面前,装着茶的杯子精美,白靛看了眼,并没有动。
“我只想知道,我生下的虫子是什么意思?”
莱特将信息投射在屏幕上,“每只虫族的脑中都会得到一条信息,即我们都应该顺从虫母。”
“但是我们却没见过虫母。”
莱特对着白靛温柔的笑道:“神父降临,他告诉我们要去东方,那里会有我们想要的信息。”
“但我们只找到本应该灭绝的虫子。”
良列而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他被找到的时候尾针上还带着花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居然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没有凋谢,也没有干枯。
莱特见白靛一直看着屏幕上的良列而,他嫉妒的握紧手,面上依旧平淡。
“良列而是第一代虫族,他们的精神力不受控制,除了他以外的所有虫子都死了,我们把他带回来,发现,他的脑中有虫母的记忆。”
“是他把您弄丢了,我们想要找到您的身影,他是一切罪恶的源泉。”
“等会。”白靛打断莱特的话,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你们的意思是,我被他弄丢?”
白靛只觉得好笑,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拍着莱特的肩,“我自己有腿,有手,要去哪里,要怎么走,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把过错推到他的身上,不觉得很过分吗?”
虫母的手触碰到他的身体,莱特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心跳如雷,平复后他偏执的开口,“这是事实,每只虫子都需要保护虫母。”
白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站在这里,肌肉比你们都要发达,我哪里要你们照顾?”
“这是事实,况且良列而满嘴谎话,正是因为他迟迟不肯把真相告诉我们,这次行动,他明明发现您,却不肯通知我们。”
莱特时刻保持着稳定的情绪,即便他已经愤怒到极点,差一点,他们又要失去虫母。
白靛觉得他们一个比一个偏激,他有点担心他们暴走,他瞥了眼门口,在心里计算如何出去。
“所以你想怎么做。”
莱特沉默,他忍住自己想要拥抱虫母的心,他们不能再失去虫母,“我们会保护好你。”
油盐不进。
白靛快被莱特的偏激气撅过去。
250冒出来,讨好般的说,[这题我会,他的意思是要囚.禁你,我前前任宿主就是被囚.禁,然后和反派同归于尽。]
“闭嘴!闭嘴!”白靛恨不得让250来面对莱特,一个人工智障,一个偏执狂。
他忍不住感慨,“我算是知道傻狗是怎么养歪了的。”
他那么听话一只蝎子,就跟他们一块,变得偏执。
白靛突然意识到什么,“良列而呢?”
莱特眼眸深沉,“请您好好休息,我们即将到达联邦中心。”.
那次谈话根本没用,白靛在星舰上的自由并没有受到影响,他咬着自己的盘里的肉。
白靛一块接一块往嘴里放,这几天他的食欲越来越大。
他喉结滚动,把肉全部吃下去。
250惊叹,[宿,宿主,你要不进行一下身材管理,我感觉你吃的是不是有点多。]
白靛把刀叉放下来,他才做完这一切,就有人递来餐巾。
来人痴迷的望着他,虽然一人一虫保持着安全距离,但白靛总觉得自己要被他完全吞下去。
不仅是他,白靛环视四周,每隔一米,就有一只雄虫,莱特的话是真的,这些虫族几近病态,寸步不离的跟在白靛身边。
他时常怀疑自己掉进变.态窝里。
星舰就要到达联邦中心,白靛垂眸,按照他们的说法,现存的虫族都是他的孩子。
“不是,我一口气生这么多?”
白靛想想那种画面就觉得头皮发麻。
[说明你厉害呀,宿主,你是我见过能生这么多的!]250的马屁拍到马腿上,白靛想把它的嘴缝上。
[我真厉害,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能生很多,因为你屁股……]
“你再说下去,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前任宿主。”
250吓得赶紧闭上嘴,不敢再惹怒白靛。
莱特每次巡视完星舰,都会守在白靛身边。
白靛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他最近都穿得很宽松,但胸肌的依旧撑着布料,显现出优越的线条,鼓鼓囊囊。
白靛顺手拿了块蛋糕塞在嘴里,嘶,太甜了,估计只有傻狗能吃下去。
白靛艰难的吞下蛋糕,他拍着自己的胸膛,还没完全吞下去,莱特就递来一杯水。
“没事吧。”
白靛接过水,咕噜咕噜吞下去。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等到自己缓过来后,白靛摸了把自己的寸头,“你们这是在看犯人?”
杰切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他眼睛亮晶晶的,“您怎么会是犯人?真正的犯人应该是良列而才对。”
听到熟悉的名字,白靛手指微微动了动,他似笑非笑,“既然这样子的话,你们晚上不来守着我?”
点到为止。
白靛拍拍手,他吃饱喝足,除了周围的这堆变.态的虫子,他过得还算不错。
“我们晚上也能来找你吗?”杰切脸上浮现红晕,他被这种话砸得头晕眼花。
白靛注视着他干净透彻的眼,这双眼睛逐渐与傻狗重合。
白靛沉思片刻,“良列而实力应该挺好的吧,万一他闯进来伤害到我怎么办?”
杰切扭过头来同莱特对视,“让我来保护虫母!我可以做到的!”
莱特同白靛对上眼,极为慌张的挪开,“我……”
来自虫母的邀请,没有虫能拒绝,哪怕是莱特,他不想让给别的虫,他想在夜里看到虫母的模样。
白靛抬起头,“那就让杰切吧,毕竟他这么可爱,不是吗?年龄也小。”
白靛捏了捏杰切的脸颊,在上面留下红痕。
虫母开口,莱特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白靛走后,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颊。
杰切更好看……吗?
[宿主?宿主?]250急切地开口,[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成语?”
白靛把手洗干净,他躺在床上,衣摆掀开,隆起的小腹格外显眼,坚毅的男人挺着的小腹,为他平添一份圣洁,让人不愿意亵渎。
只想跪在他的腿边。
“你觉得,良列而是个什么虫?”不知道是不是腹中虫蛋的缘故,心脏产奶的速度越发的快,但没有蝎子在身边,他一个人也没办法处理。
怕引得别的虫子的注意,每次出去,他都要用别的香水来将奶味掩盖。
[疯子。]250毫不犹豫的回答。
“一个疯子不可怕,但他肯定是个足够聪明的疯子,不然,你觉得他能活到现在吗?”
250听得头脑发昏,[但是,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关心蝎子?你已经有了虫蛋,咱们明明就可以生下虫蛋,然后顺利开溜。]
白靛语重心长的说:“好了,请你闭麦。”
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的想法,白靛从床上坐起来,这里的一切都比洞穴中要好,温暖的床铺,可口的饭菜。
甚至比白靛穿越来都要过得好。
可是,他总是会想起,夜晚的时候,蝎子总会偷偷爬到他的胸膛。
他从来没被坚定的选择过,蝎子是第一个,哪怕是个怪物。
于是白靛退后一步,让怪物成为他的同伴。
“唉。”白靛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他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我还是太善良了。”
250一头问号,但白靛让它闭麦,它也只能捂住自己的不存在的嘴,不发出一点声音。
到了该睡觉的时间,白靛把莱特送来的营养液喝完,他叫住莱特,“到了联邦,我会怎么样?”
白靛还挺好奇的,既然他是虫母,他们嘴上说着以自己为尊,实际上呢?
夜晚的虫母比平时更温柔,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莱特抿着唇,扎高的马尾让他看得优雅神秘,让人难以接近。
“所有的一切都由您掌控,这是您该有的权力。”
“愿您有个好梦。”
白靛感慨,“啧,听他这话,我是要原地登基了?”
他盘腿坐着,“我要是登基了,那你是什么,大太监?”
[大太监?我去搜搜是什么意思……]
白靛坏心眼的打断它去搜索,“大太监是指心腹的意思。”
[嘤,宿主,你也太信任我了,我好爱你啊。]
被250坑了这么多次,白靛总算是掰回一城。
两人正在说话时,杰切从门外探出脑袋,他眨着眼睛,抱着怀里的枕头,挪动着自己的脚。
“我来找您了。”
白靛看了眼他怀里的枕头,还没开口说话。
杰切就乖乖自觉的把枕头放在床边的地板,“我睡在这里就好了。”
[绿茶,好茶啊。]250总觉得这似曾相识茶归来,这茶味有点熟悉。
白靛与他对视,望着他的眼睛,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真可惜,本来想让你跟我一块睡。”
他勾着嘴角,压低声音,“我还挺喜欢你这张脸。”
白靛说话,没再管杰切脸上的表情,盖好被子,背对着杰切。
杰切的脸上的笑容凝固,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差点没把一口尖锐的牙咬碎。
丑八怪!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床上的虫母呼吸平稳,原本躺在地面的杰切不知什么爬上虫母的床。
他用手指轻轻的抚摸虫母的脸颊,眼中的爱意几乎要化成水流出来,他的手逐渐向下,慢慢的,慢慢的将虫母衣服的扣子解开。
像是拆开最精美的礼物一般。
第035章 挑拨
白靛似乎睡得很沉, 他歪着脑袋,陷入在柔软的枕头里。
好香啊。
杰切流着口水,顺着唇角滴落在虫母的胸膛间的沟壑, 变得亮晶晶的。
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就要扑到他脸上, 杰切蓬松的短发顶端的口器蠢蠢欲动。
很热。
白靛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他低声喘气, 挺直身体, 白靛半合着眼,只能看见在胸前蓬松的脑袋。
他按住不安分的杰切, 用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
“安静……吵死了。”
自从揣上虫蛋后,他的心脏的乳汁几乎是快要从里面溢出来,带来的还有充实的难耐。
有虫能把他缓解这种难耐, 白靛察觉到身上的虫想要离开,他皱着眉, 把杰切重新压回胸前。
杰切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紧接着是扭曲, 在白靛看不见的地方, 他的蓬松的短发悬在半空挥舞。
虫母……虫母在找别的虫帮忙。
杰切想要直接撕开身上的这层虫皮, 向虫母坦白身份,他气鼓鼓,连平时最爱的乳汁也无法吸引他。
失去了虫子伺候的白靛,他喉结上下滚动,他喘着气。
他像是被钓起来,暴.露在空气中的鱼,得不到解脱, 只能在岸上挺着身体,等待水的滋润。
白靛眼尾带着一抹红, 虫族良好的视力让杰切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从来都是被捧着,被伺候的白靛,是头一次被虫子晾在一旁。
啧。
没用的虫子。
白靛一脚把身上的虫子踹下来,他没收力,杰切差点从床上滚回他打地铺的地方。
白靛把浓白的乳汁涂抹在自己蜜色的肌肤上,一抹白顺着沟壑滑落,最终被隆起的小腹拦住。
那里有虫蛋,带有虫母血脉的虫蛋。
白靛已经很少自己解决心脏的乳汁,毕竟他总是控制不了力度,弄得胸肌又酸又痛。
虫族的口器却截然不同,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的尖锐的牙齿,会把心脏完全吞到里面,然后再慢慢吮吸,那些顶端会摩擦着心脏刮过去。
白靛想到之前的一切,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杰切趴在床边,看虫母把心脏的乳汁弄得到处都是,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奶水的气息。
杰切看那些珍贵的乳汁全都浪费,他手脚并用爬到虫母身边。
好香,想吃,想舔。
他想凑过去,却被白靛掐住脖子,他冷声道:“谁让你过来了?”
他已经错过那个机会,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机会。
虫母没能得到疏解,整个人都变得烦躁,“滚。”
杰切的口水已经糊了满嘴,他不可置信,但又不能违背虫母的意愿。
只能眼睁睁地看虫母自己去玩,他睁大双眸去看虫母。
白靛喘着气把心脏里的奶汁排空,整个房间里的只剩下他的闷哼声以及来自杰切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白靛嗤笑一声,他翻身把被子盖在身上,奶水味全部阻隔在被子里。
杰切在外面又急又馋,还带着点伤心,难受。
果然虫母并不只有他一只虫。
白靛睡得不算很好,他昨晚被打断,余下的快.感迟迟得不到满足。
他从床上起来,脚触碰到一具冰凉的身体,杰切的睡姿谈不上好,睡得歪七扭八,整只虫大张着手脚。
蓬松的发丝遮掩住大半张脸,白靛用脚踢了踢他的手臂。
杰切睁开眼,眼里先是被吵醒的不耐,等到回过神,注意到是虫母后,立即换了副表情。
他抱着自己的枕头,一脸无辜,想着如果虫母提及昨晚的事,该怎么解释。
可白靛什么也没说,他淡淡的看了眼杰切,随后当着他的面,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精壮的肌肉暴.露在空气当中,他的臀部挺翘富有弹性。
杰切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好大哦。
[宿主,我怎么感觉,这只虫子不太对劲。]250左思右想,差点把自己想爆炸,[他的眼神好像……蝎子。]
[就是那种,很吓人的样子。]
白靛正在扣着扣子,柔软的布料把腹部的凸起遮住,他还没进行到下一步,就被拥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杰切迫不及待的顺着他的背脊骨向下吻去。
“不行。”
白靛整理自己的领子,看镜子前的自己,确认能够让锁骨露出来后才满意,他在心里倒数。
三,二……
他的数字还没数完,杰切在痛苦的挣扎,终于,他还是选择听白靛的话,他将额头抵在虫母的后腰。
只要差一点,他就能咬上挺翘的那块。
杰切急得差点没维持住自己的伪装,唇角正要裂开。
白靛垂眸看向他,他半蹲在杰切面前,然后捏住他的下巴吻上去。
与其说是个吻,不如说是最普通的唇与唇的相碰。
却能够让杰切浑身战栗,他被虫母奖励了一个吻。
但是,但是……
却是对着这个身份。
杰切气得快要把牙咬碎,他又委屈又难受。
白靛没管雄虫敏.感的心,他才从打开的门出去,莱特早就守候在门外,他依旧是往常的那副表情,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
“您醒了。”莱特确认自己的每一处都没有问题,才敢上前去迎接虫母。
他的嗅觉灵敏,几乎是在凑近的一瞬,就闻见身上的奶水味。
这种香甜的奶味,对于失去虫母许久的雄虫来说是格外诱人的。
莱特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欲.望,视线无意间触碰到白靛敞开的衣领,正要挪开时,他突然顿住。
只见原本蜜色无暇的肌肤上留下了暧昧的红痕。
他原本的表情骤变,“他对您做了什么!”
白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好像才注意到这里的红痕一般,思索了一会,仿佛在回忆,最后只淡淡说出口。
“很重要吗?”
白靛抬眼去看星舰外的景色,他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还有多久到?”
腹部的虫蛋一天比一天大,白靛预计,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能够生下来。
但如果被他们发现……就完蛋了。
按他们的想法,良列而是第一代虫族,血统低下,他们是第二代,能够容忍即将生下的虫蛋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吗?
白靛不知道。
莱特心里憋着一股气,但他又不能发泄出来,站在他面前的是柔弱美丽的虫母,万一惊到虫母,他就是整个虫族的罪虫。
“在等一会,我们就能够到达联邦,我们会派雄虫守候在您的身边,保护您的安全。”
说得好听。
白靛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好。”
他拒绝也没用,这群虫族已经病态到一个极端。
白靛又开始自己的每日溜达,望着白靛离开的背影,莱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虫母身上的红痕宛如一把刀,一直在他面前晃荡。
他一直守在虫母的房门口,直到杰切揉着自己的头发从里面出来。
莱特语气平静,“你昨晚做了什么?”即便他的模样与之前并没有差别,但杰切能够明显感受到,他快要疯了。
整只虫濒临崩溃,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眼里的嫉妒与厌恶如此明显,明明之前两只虫还站在同一战线,一起对抗那只可能受到虫母宠爱的劣等雄虫。
雄虫就是这样,他们以虫母为中心,自私且卑鄙。
“唔。”杰切把蓬松的头发扎到脑后,他勾着嘴角,“你猜。”
他恶劣的抬高声音,“不对,你肯定猜不到,毕竟你又没被虫母偏爱过。”
莱特皱着眉,他自顾自的分析,“你威胁了虫母?或者说你用精神力诱导虫母?”
两虫的争执引起其他虫的注意力,它们纷纷向着这里看过来。
“真好笑。”杰切耸了耸肩,“我是说你破防的样子,毕竟虫母的精神力根本不会受到我们的影响,雄虫的精神力对于虫母而言是多么弱小。”
“你始终不愿意相信,我是被虫母爱着的。”
莱特被杰切的话逼问得脑袋泛着疼痛,他眼下的外壳散发着淡淡的光。
“不可能。”
莱特不愿意相信,这不可能,虫母为什么会偏爱这群恶心的虫子!
杰切的眼里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这种银白色如此的熟悉,莱特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
“是你!”
莱特立即释放精神力,他将全部的精神力都放出来。
整个星舰都被精神力充满,他把所有的精神力化作利刃,向着杰切攻击。
周围的雄虫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围城一圈,将莱特与杰切围起来,拥挤的虫子们原本的注意力全在莱特与杰切的身上。
直到闻到一股奶香味,虫母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过来,因为拥挤的虫子,虫母竟然被挤到正中间,恰好直面那道精神力。
莱特望着突然出现的白靛,他赶紧收回精神力,精神力的反噬让他受到重创,整只虫受到冲击力,向着后面砸去。
他艰难的抬头,发现虫母并没有受到伤害,才泄下全身的力气,疲惫的倒在地上。
没虫关心莱特,在星舰贸然使用精神力攻击是非常严重的事,更别说还有虫母在这!
他们赶紧凑上前去,只见白靛的衣摆因为精神力的余力而晃动,摇摆,他的脸颊,出现一道痕迹。
正在往外沁血。
第036章 表白
白靛用指腹擦干净脸上的伤口, 他确实是本着挑拨他们之间关系,故意从虫群中站出来。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白靛几乎能确定, 雄虫隐隐以莱特为首。
所以他想赌一把, 如果莱特伤害到自己,其他雄虫的反应会是什么。
有良列而在身后, 他受到的伤害不会那么严重。
但……
白靛没想到, 莱特竟然会直接把精神力收回去,反噬到自己身上。
“虫母!”
杰切从后面跑过来, 他看见白靛脸上的伤痕,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他眸中的银白光越发明显。
白靛眼皮一跳, 见他就要暴露身份,遮住他的眼睛, “吵死了。”
他用手碰了碰伤口,不过几厘米的长度, 却让周围的雄虫如临大敌。
生怕脆弱的虫母因为伤口而晕倒。
白靛轻咳一声, 他顺势躺在杰切的怀里, 夹着声音,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疼。”
喊完之后,他自己都没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疼~]
[哎呀,我好疼~]
250阴阳怪气学着白靛,一句话被它夹出十几个音。
“闭嘴。”
[嘤~]
杰切紧皱着眉, 他直接把白靛拦腰抱起,转头命令其他雄虫, “把莱特带下去。”
“精神力失控,再让他出来会伤害到虫母。”
没有虫会拦住白靛,他们的心都高高悬起,生怕虫母真的会出事。
况且,莱特,本来也是他们独占虫母的一大威胁。
白靛被平稳的抱在怀中,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杰切凑近去看虫母的伤口,他认真的查看,越看眉皱得越紧,绷着一张稚嫩清秀的脸。
要不是白靛自己清楚脸上的伤痕有多大,不然他真的以为自己患有绝症,下一秒就要嘎了。
杰切发丝间伸出一根藤蔓,慢慢的贴上白靛的脸颊,藤蔓顶端的口器咬上伤口,用津.液修复它。
口器中弥漫着虫母的血液的气味,他狠狠地咽下口水。
伤口总算痊愈,回到原本平整的状态,杰切正想向虫母邀功,低头却发现白靛正盯着他的侧脸出神。
“虫母很喜欢我的这张脸吗?”杰切轻声开口,他嘴角挂着一抹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他轻轻靠在白靛的肩膀上,嫉妒已经蒙住他的双眼,让他没办法再思考别的东西。
杰切将脸埋在白靛的脖子处,嗅着专属于虫母的味道。
他急迫的想要知道白靛的答案,像争宠的小狗,白靛每一句话都能够决定他的生死。
白靛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垂下眼,问:“莱特会被关在哪?”
杰切被问住,他不死心的又去蹭白靛的脸,“他都伤到你了,他是坏虫。”
在白靛没看见的地方,杰切的一张脸都扭曲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真正的模样。
“啧。”
白靛提溜着杰切的领子,把黏在自己身上的杰切扯下来,“闭嘴,我只想知道,所有的虫都会被关在哪?”
白靛板着张脸的时候,唇会绷成条直线,整个人看着难以接近。
偏偏杰切却被白靛的这幅样子给迷住,他痴迷的趴在床上注视的虫母的模样。
“再说话好不好?”
他想让虫母再用这样的表情对着他说一句。
显得虫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白靛捏着他两边的脸颊,用力向两边扯了扯,他忍不住感慨,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整张虫皮固定在他的脸上,怎么也扯不开。
“莱特和良列而关在一起?”
白靛撑着下巴,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他不可能跟着所有的虫族去联邦,他的任务只有一个,生下虫蛋。
要是被他们困在联邦,怀上虫蛋的事被发现……
“您要去找良列而?”听到熟悉的名字,杰切歪着脑袋,他的笑容逐渐变大,拉长声音,“为什么呢?您是想他了吗?”
白靛知道,自己如果说了是,面前的这只虫子绝对会得意忘形,这不是白靛想看到的。
他把还在床上的杰切踢下床,让虫子的气息离自己远点。
“确实。”
白靛嗤笑,“我挺想他还小的时候,比现在的要好一点。”
[哦吼,宿主!宿主!他这样子不会是要变异了吧~哦吼~」
250看热闹不嫌事大,它搬来自己的赛博小凳子,嗑赛博瓜子。
白靛才不管他的这句话会给杰切造成怎样的影响,他曲起手指敲着床的边沿,发出富有节奏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杰切露出相当灿烂的笑容,他咧开嘴,“今晚,我今晚就可以,带您去。”
白靛的手摸上自己凸起的腹部,觉得良列而的演技属实是差。
但又觉得好玩,演着演着,脸上的表情总是控制不住,露出扭曲的表情。
“好。”白靛摸了摸杰切蓬松的短发,奖励他,看着他在自己手下露出享受的表情。
“好。”.
“虫蛋大概还有多久生下来?”白靛坐在长桌边。
不知道良列而到底做了多久的准备,莱特被关起来后,这群雄虫转而让备受虫母喜爱的杰切负责。
原本在周围监视的雄虫也被他用别的方法调走。
白靛总算得到些许喘气的机会。
[宿主,你先别急哦,我翻翻《虫母的产后护理》,不对,不对应该是《产前照顾手册》]
“算了,反正你什么也不能告诉我。”白靛低声叹气,语气里都是怅然。
“唉,你肯定也不能告诉我任务完成后我该去哪……”
[宿主,你别伤心了,等你完成后咱们就可以到……]250意识到什么,止住话,他委屈的开口:[你套我话,你不信任我!]
白靛转移话题,“哎呀,你说这肉还怪好吃的……”
[骗子!]
人工智障反应还挺快。
白靛和平常一样,吃完晚饭就要回房间时,走廊静悄悄的,一只虫也没有。
白靛的手刚举起,就好受到一阵冰凉,他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是杰切在他耳边轻声道:“虫母,跟我走。”
白靛不清楚明明把其他虫都调开,干嘛还要把自己眼睛蒙上。
算了,他不理解傻狗的心思。
白靛让杰切牵住自己的手,走得踉踉跄跄,但因为杰切在身边,他也不感到害怕。
心安的跟在杰切的身边。
他们进入到更封闭的空间,他好像在向下坠落,白靛握住旁边的扶手,手臂肌肉鼓起,稳稳站住。
一阵凉风迎面而来,白靛还没说话,就被杰切抱在怀里,他蹭了蹭虫母。
还没过多久,就被白靛一脸嫌弃的推开。
“你身体真的很冷,别把我冻死。”
杰切委屈尴尬的把手插进自己的军装里。
白靛被蒙住双眼,看不到这里的样子,但也能感受到这里的空气比别的地方要冷。
他的手被杰切握在手里。
“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杰切主动挑起话题,他的速度很慢,靴子踩在地面的声音却格外明显。
一下又一下,落在白靛的心里。
白靛给面子的摇头,给杰切戏台,方便他演下去。
“罪虫。”
杰切话音刚落,他推开面前的门,白靛只听到啪嗒一声,门合上,他被带到一个逼仄的房间。
“良列而是罪虫。”
微风吹拂他的脸,白靛摘下覆盖在脸上的黑布,只见一只巨大的蝎子,每一处都被锁链穿过,牢牢的固定在墙上,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整只虫时不时的抽搐。
地面堆积着一滩血迹,如果不是他是不是的动一下,白靛真的会以为它已经死过去。
白靛一言不发,他只是将面前蝎子的惨状收入眼底。
杰切亲昵的吻着他的侧脸,他用黑布重新覆盖在虫母的脸上,不让他看到这幅恶心作呕的模样。
杰切自顾自的说,“只要他把赎罪,一切就能结束。”
他把白靛的衣服慢慢脱掉,跪在地上,吻着虫母的后腰。
“您喜欢这张脸的话,那我就一直用,这次,我不会再让您受到一点伤害。”
他的吻又密又急,锋利的牙变成最温柔的调.情工具。
他太馋虫母了,他已经很久没品尝到虫母的味道。
白靛被他一通鬼话气得忍无可忍,他掀开自己脸上的黑布,一拳把他掀翻在地。
他跨坐在杰切的腰上,让他不得动弹。
“那我干脆换只虫,这里的虫子那么多,我想要谁就要谁。”
他这句话刺激到杰切,他整张脸控制不住得变形,下半张脸化作口器,螯肢在挥舞着。
“不行,他想要虫母,跑过来跟我说,他是个坏虫,所以我把他吃了。”
杰切说话颠三倒四,但白靛听明白了,无非是真的杰切跑过来向他炫耀,这只虫子一生气,把杰切吃掉了。
“所以你能够跑出去,但非要来这受苦。”
白靛单手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与自己对视。
虫母的手正在掐着他的脖子,杰切露出痴迷的表情,这种被虫母完全注视,完全在意的的状况,让他完全沉迷。
忍不住发出喟叹。
“好喜欢。”
他眼里冒着白光,一圈又一圈,“因为我在赎罪,是我做错了,没有保护好您。”
“放屁!”白靛忍不住爆粗口,“我很想以前的傻狗,是因为它听话,它很有趣,对我很好。”
“在我这里你们是同一只虫。”
“所以,我也很想你。”
第037章 结束(完)
白靛几乎吼着把这句话说完, 空旷的囚笼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
良列而呆呆的愣在那里,他因为虫母的话而睁大双眸。
白靛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后,全身放松, 总算是跟傻狗掰扯完。
他把良列而的头扶正,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 你还想和以前划清界限吗?”
白靛不知道这群雄虫的想法, 但他能够感受到,他们过于病态, 傻狗就是因为这样才变得自我厌恶,他始终认为是自己把白靛弄丢。
沉默片刻,白靛眼里浮现失望, 他正要松开良列而时,他握住白靛想要收回的手, 小心翼翼的问:“不想,一点也不想。”
“我想让您只看我。”
“我是自私的。”
白靛摸了摸他的脑袋, “很正常。”
毕竟以良列而的精神状态, 他要是变得大度, 白靛还要怀疑他被人掉包了。
“傻狗。”
白靛叹口气,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良列而推倒在地,胸前一片湿润,良列而正在啪嗒啪嗒流着眼泪。
“不是,诶,别哭啊。”白靛没想到他第一次表白, 表白对象竟然趴在他胸肌上哭出来。
况且,哭也就算了, 他还趁机解开白靛的衬衫扣子,把脸埋进去,毫不客气的大口吞咽起来。
他早就等不及了,好香,好好吃。
白靛垂头看向怀里的雄虫,他正拱着脑袋,用的还是杰切的那张皮,让白靛产生些许的错觉。
好像他又邀请了另外一只雄虫。
白靛想到什么,领着良列而的后颈,发出“啵”的一声。
他几乎是把全部的都吞了进去,毫不客气的从虫母身上索取奶.水。
雄虫是这样的,贪得无厌。
白靛捏住他的两颊,强迫他张开嘴,里面一层又一层的尖牙,他扒着良列而的口器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残渣,才放下心。
“你把他吃掉了?”
良列而眼神闪躲,他抿着唇左看右看。
白靛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真的,他用指腹碰了碰良列而的牙,半是责备道:“什么东西都吃,也不怕吃坏东西。”
良列而意识到虫母不会再责怪自己,他趴在虫母身上撒娇,“他想抢走你。”
如果不是因为杰切来良列而面前炫耀,触及到他那根脆弱的神经,他能够容忍虫母厌恶自己,痛恨自己。
但同时,良列而无法接受,虫母会有别的雄虫。
于是,他用藤蔓将杰切的血肉全部吞咽,只剩下一张薄薄的虫皮。
他从自己的身体切下一部分钻到杰切的身体里。
借住杰切的身份待在虫母的身边。
“可是虫母还是发现了我。”当良列而看到虫母亲近自己扮演的杰切,他快嫉妒疯了,想着哪怕永远顶着一张别的虫的皮,一直瞒着虫母也没关系。
“虫母是怎么发现的?”
良列而青绿色的眼眸充满期待,他咧开嘴,冲虫母撒娇。
“你对我动手动脚。”
白靛捏住他的下巴,“别的虫怎么会有你这么放肆。”
哪怕是原本杰切,最过分的也只敢在嘴上问,但绝对不会动手。但良列而顶替完杰切身份后,总是抑制不住的用手摸过来,口水都忍不住哗哗的流。
况且连250都感受到杰切和之前完全不同。
“虫母一定是太喜欢我了。”良列而装作没听见,他往白靛脸上啵啵啵的亲,在他脸上留下水痕。
“喜欢,好喜欢。”
白靛默默把脸上的口水擦掉,他啧了一声,没搭理接近发疯的良列而。
白靛从地面上站起来,背后还贴着良列而,他环顾四周,“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白靛绷紧唇角,形成一条直线,“莱特也被关在这里?”
从虫母的嘴里说出别的雄虫的名字,良列而眨眼,心里冒着酸涩的泡泡。
“不准叫别的虫的名字。”良列而把脑袋搭在白靛的肩膀上。
“虫母要跟我一起回去吗?”良列而放轻声音,蓬松的发丝靠在白靛的颈边。
“你还有别的事要做?”白靛思索,他皱紧两条墨眉,确实,如果他们现在离开的话,莱特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去将他关起来。
“没有。”良列而亲近虫母,“只要能一直陪着……就很好了。”
“我们现在就走。”良列而的尾针翘起,缠绕在白靛的手臂,那里的肌肉与尾针相互映衬。
“陪着虫母一起离开。”
良列而握住掉落在地面的黑布,他嘴角含着笑,把黑布系在白靛的手臂上,他用手挠了挠眼尾。
对于良列而的这张脸,白靛看得总觉得不喜欢,下意识开口,“你不换回去吗?还有,地上不是你的身体?”
良列而捧着自己的脸,好像在回味把杰切吃进去时的感受,“这张脸不好看吗?”
白靛眯着眼睛,上下扫视他,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已经没有时间给他多想,良列而握住白靛的手腕。
白靛这才看清这里的全部模样,阴冷通体全白的囚笼,只是待上一段时间,白靛就觉得头晕眼花。
等他完全恢复后,良列而用冰冷的额头触碰白靛,“没事的,没事的。”
“不要怕。”
良列而温柔的把白靛抱在怀里,两人亲密的相拥。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良列而轻车熟路的带着白靛离开囚笼,他对星舰的每一处都了如指掌。
良列而按下按钮,原本的墙上出现一道门,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良列而没有说话,他引导白靛坐在飞船上,低声喃喃,“因为我们爱您。”
“但是,只想独占您的爱。”
“但是没关系,没关系。”良列而用杰切稚嫩的脸笑着,他眼里都是偏执和不舍,“我们很快就能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
白靛心里莫名慌张。
以良列而的精神状态,白靛不相信他所说的融为一体是正常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靛还没反应过来,整个星舰就发出剧烈的响声,警报声响起,良列而啧了声,进入到飞船中。
良列而的速度很快,他操控整个飞船,从星舰中驶出。
白靛从屏幕中看到雄虫在后面追逐,“他们发现了?”
“嗯。”
良列而歪着脑袋笑,“因为有虫在帮着他们。”
“况且,没有雄虫会放弃寻找虫母。”
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
白靛看向屏幕,他们追得很紧,但顾念着虫母还在这艘飞船上,并没有攻击。
白靛捏紧座位,“250,能甩掉他们吗?”
250沉默,它默默的开口,[宿主,你是不是高看了我?我其实没有那么厉害的,嘤~]
白靛恨铁不成钢,“要你何用!”
他扭头看向良列而,想询问他情况,却看见良列而额角冒着冷汗,一层薄薄的虫皮从中间裂开。
白靛心里一惊,他下意识的想要替良列而将皮合起来,手触碰到虫皮,却瞪大双眸。
在虫皮底下,已经没有了外壳。
有的只是虚无的黑洞。
他的手陷入在这片黑暗中,几乎要被它吞噬。
白靛掀开眼皮,他强装镇定,“怎么回事?你的身体……”
周围的飞船逐渐逼近,将良列而团团围住,他的脑袋正在遭受精神力的攻击。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深深的看向白靛,似乎是想把他的样子记在眼底。
“把我吃了吧。”良列而的虫皮即将脱落,他的身体只变得浓黑。
白靛伸出手想接住虫皮,但虫皮融化在他的手心。
“傻狗!”白靛厉声道,“停下来!”
他现在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外面的雄虫正在用精神力威胁他,让他把虫母交出去。
良列而露出病态的危险,他逐渐靠近虫母,白靛只感到心里一阵刺痛,有什么从他的身体穿过。
全身颤抖。
点点银白的光从四周升起,白靛想要把这些白光聚拢,但于事无补,白光逐渐散开,然后一齐涌入白靛的身体里。
他快要喘不过气,巨大的精神力压制着他。
“记住我,永远记住我。”
“疯子!”白靛咬牙念出这两个字,良列而是骗他的,他始终没有承认自己与傻狗是同一只虫。
当白靛以疯子命名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能够留在白靛的心里。
在最后一束光将要消散的时候,良列而发出一声喟叹。
“终于……”
精神力消散发出的巨大力量在飞船炸开,白靛被包裹在其中,他仿佛置身于柔软的云朵中。
恍惚间,白靛半梦半醒,他看见,一只巨大的独眼正在注视着它。
一直在注视着它.
记忆如同照片在白靛的脑中穿梭,他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
自从良列而引爆自己后,白靛就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
他被完全包裹住,柔软的云彩覆盖着他蜜色健壮的肌肉上,唯独他的腹部高高隆起,浑圆的腹部底下仿佛有什么在挣扎着想要出来。
白靛腹部收缩,他寸头上布着汗珠,咬着下唇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手掌捏紧。
他恨良列而这个疯子。
白靛知道虫蛋即将诞下,但没想到这么快,或许是良列而的血肉,让他的身体变得更为强壮坚硬。
但就是这样一个坚毅的男人,却挺着高高大大的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怪物的虫蛋。
他抓紧床单,抬高腰,在最后一刻,白靛听见系统在脑中叮的响了一下。
此刻,白靛的脑子里只有正在绽放的烟花,晕晕沉沉,沉溺于那份欢愉中。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请问,宿主,你是否要接收关于祂的记忆?]
白靛仰着头,汗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他侧着头,胸口起伏明显,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找虫蛋,冰凉的手扶住他的身体。
白靛愣住,他只摇头,这里的祂分明是指良列而。
“没必要了。”
任务已经完成,再接收记忆也没用了。
良列而成功了,自己确实记住了这个疯子。
“系统。”白靛躺着,他挣扎着坐起来,“继续下一个世界。”
系统沉默片刻,[您需要休息。]
白靛闭着眼睛,没有回话,他只是突然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系统没有回话,一只无形的手抚摸着白靛的脸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银白的发丝缠绕在他的小腿处。
向祈求主人疼爱的小狗。
不知等了多久,白靛只听到一阵欢快熟悉的声音,[宿主!我们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就要前往下个世界!]
白靛向四周望去,再也不见男人的身影,只有250的声音自顾自的响起。
[任务正在发送中……]
[请诞下皇室的血脉!]
—
“它回来了。”老者恭敬地向殿堂中间的男人弯腰汇报,“虫蛋也已经投放到正确的时空,只可惜,用虫蛋孕育出的虫子,只是单纯的复制品,没有完全解决问题。”
神父握紧手杖,他取下白色披风,银白的长发柔顺及地,额头中间是竖瞳。
他能够感受到,从自己身体分裂出的灵魂正在逐渐与自己融合。
来自良列而的不甘,挑衅与幼稚。
那些特别的情绪,正在慢慢的注入在他的体内。
良列而不想死,但他的灵魂本就是残缺的。
如果不是有虫母吊着让他活了这么久,他早就因为精神崩溃而死去。
神父能够感受到良列而的兴奋,他知道自己会死,于是让自己与虫母进行融合,甚至得到一个全新的称号——疯子。
“您让自己的灵魂碎片化作残缺的雄虫,但二代雄虫的精神力依旧是残缺的,它们无法成为载体,迎接虫母的归来。”
“以及,虫母无法接受过多的记忆,我认为,应当删除他上个世界的记忆,或者删除关于良列而的情感。”
微风吹过,教廷的窗户放射着五彩的光,老者沐浴在灯光下,他垂着脑袋,没有直视神父。
神父语气平淡,让人听不清他的感情。
“我会处理好。”
“这条时空失败了。”
神父转身,“那就开启另一条。”
“总有一个时空能够救下他。”
第038章 买你
[诞下皇室的血脉。]
白靛再次睁开眼时, 他正在破旧的小木屋,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坐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他撑在吱呀吱呀的木床上, 木床摇摇欲坠。
[宿主~宿主~你没事吧?]
熟悉的吵闹声再度响起, 白靛颤抖着齐整的睫毛睁开双眸。
引入眼帘的是破败的小屋,白靛撑着脑袋, 上个世界的记忆还未消散, 停留在他的脑中。
良列而死在他的面前,猝不及防, 就这样死去,为什么?
白靛的手有节奏的敲在床板,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以良列而的心机, 它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除非, 他本着赴死的心。
赴死,赴死, 赴死, 赴死……
白靛的脑中充斥着这两个字, 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过载的信息让他无法缓神。
[宿主?]
250着急的转悠,它在想着如何让白靛冷静下来时,它面前的屏幕变花,再也看不清白靛的模样。
白靛手撑住额头,他弯着身体,整个人咬着下唇, 在止不住的颤抖,额头直冒着冷汗。
叮。
那些杂乱的情感被完全抚平, 原本的奇怪的情绪淡然无存。
就像是被蒙上一层朦胧的细纱,白靛睁开双眸,眼里闪过茫然。
[宿主?你没事吧?]250气冲冲的说,[我怀疑它们给了我伪劣产品,我要投诉,已经卡了好多次。]
白靛被250叽叽喳喳的声音唤回神,他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嘶。”
总觉得有什么忘了。
“你不怕别人举报你是走后门进来的?”白靛毫不留情的问。
250的声音瞬间降低,[哎呀,宿主,你这次穿到哪了呀。]
它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本事惹笑白靛,他叉腰戏谑,“呀,好恶心。”
[嘤~]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变得更加信任250,白靛尝试想要回忆上个世界的发生的事,但就像站在旁观者的位置,冷漠的注视这一切。
算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
白靛才发现他所在的地方是个破旧的木屋,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他的身上,白靛用手遮住这抹阳光,才看清木屋的全貌。
这里除了简陋的桌椅,以及廉价的地毯,就没有别的家具。
白靛默默找了个墙角蹲好,忍不住吐槽250,“你就不能让我穿成个好点的身份?”
250弱弱回复,[宿主,我的能量很少,定位时空就耗费我很多力量了,嘤~]
白靛痛心疾首,“我要你何用?”
两人正掰扯中,木屋的门被人敲响,一下接着一下,仿佛很不耐烦。
像是来夺命的鬼魂。
白靛看着自己的腰间,又往床上摸去,他沉默片刻,“我的斧头呢?”
[哎呀,你也知道,宿主,重量叠加重量就等于两份……]
“说人话。”
[斧头太重,我带不过来。]
白靛冷笑几声,“你最好给我再给我找个新道具,不然你就等我死吧。”
白靛顺手抓起旁边椅子的一角,好在门上有链子,白靛推开门,露出一小处缝隙,他探出脑袋,差点没撞到来人的身上。
巡逻员态度恶劣,他手中握着信封,“菲白靛,你已经有一个月没交房费,限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瞥见原本破旧摇摇欲坠的房子里露出一个脑袋。
贴着头皮的寸头清爽,麦色的肌肤显出他身体健康。
在这肮脏的木屋中,突然冒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巡逻员狠狠咽下口水,口腔分泌出大量的唾沫,他很快便锁定香味的来源。
是从面前的,臭名昭著的懒汉身上传出的。
他是这一带出名的懒汉。
他每次赚了银币就大手大脚的挥霍,在自己的木屋里待上好几个月。
巡逻员皱了皱鼻子,他努力的嗅着空气中的奶味,他像只哈巴狗似的,伸长脖子。
白靛察觉到他奇怪的动作,以为他是犯病,反而更加警惕的退后几步。
巡逻员察觉到他的动作,自己身为高贵的巡逻员,居然被一个懒汉嫌弃?
这简直不可原谅!
巡逻员拿起手中的圆棍指向白靛,拍在摇摇欲坠的木门上,“快出来!”
白靛站在门口看巡逻员粗鲁的动作,他目瞪口呆,“你把我弄哪来了?这是他们的打招呼的方式吗?”
白靛的话音刚落,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终于坚持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白靛盯着落在地面的木门,与高举圆棍的巡逻员面面相觑。
巡逻员也看清了木屋里的情况,强壮的男人裸着上半身,肌肉鼓起,胸肌发达,胸肌饱满完美,窄细有力的腰上系着一块单薄的棕褐色的布。
巡逻员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胸肌,没有错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白靛目光挪向地面,他缓缓开口,“这您得给钱吧。”
巡逻员脸色涨得通红,他吐出一句:“不知廉耻!”
白靛脑袋慢慢浮现一个问号,不是,他找人赔门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巡逻员满脑子都是蜜色的胸肌,大.奶,他第一反应是以为白靛用胸肌换钱。他嘴上骂着白靛不要脸,实际手上的动作一下没停,从口袋中掏出银币后,他才发现自己理解错了。
白靛墨黑的眼瞳中满是不解,但巡逻员掏钱的速度如此之快,又让他产生疑惑,以为是自己错怪巡逻员。
白靛伸出手想要接住银币,却没想到巡逻员恼羞成怒,又把银币收回去。
“诶,不是。”白靛踩着摇摇欲坠的木门出来,“你出尔反尔?”
“放屁。”巡逻员涨红着脸,没有成功摸到胸肌的他咬着牙,“你就是来讹我的。”
“啧,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比你还奇葩的生物存在。”白靛感慨。
[嗯!!!]
白靛无视250的感叹号,他随口敷衍250,“夸你比他聪明呢。”
[哎呀,其实还好啦,我还没那么聪明。]
巡逻员没压制住自己的声音,他的音量在整个贫民窟都如此的明显突兀,甚至引起路过的众人的注意。
巡逻长没想到竟然贫民窟竟然会惊扰皇子,他谄媚的冲皇子弯腰,“我现在就去将他们拉下去。”
巡逻长冲着旁边的人使眼色。
马上的男人反而起了兴趣,他慢条斯理的抬手,“不,我想看看。”
他骑在高大的白马,受到巡逻队拥护,塞地斯只是在旁边听了一会,就知道这两个蝼蚁是在为几枚银币争执,顿时觉得无趣,正当他要离开时,他的余光瞥见白靛。
高大的男人在面对巡逻员的胡搅蛮缠时,却没有发怒,只是以平淡的态度对着巡逻员。
塞地斯舔了舔虎牙,他眯起金黄色的眼眸,像极了刚苏醒的雄狮。
他的毫无遮拦的目光引起白靛的注意,他抬起眼睛,迎着塞地斯的目光看去。
最瞩目的莫过于他的一头金发,张扬热烈,十二节触角在发丝间清晰可见,他手握马鞭,高傲的看向白靛。
“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起的争执?”塞地斯懒洋洋的歪着脑袋,触角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
白靛先开口,“他弄坏我木屋的门,我让他赔钱。”
白靛实在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居然还把别的……虫引过来。
而且,白靛表面镇定,实际上却已经做好逃走的准备。
“是这样吗?”塞地斯的居高临下的看,他敏锐的嗅觉让他闻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圆润的胸肌猝不及防的就闯入他的视野中,形状完美,恐怕一只手还不能全部包裹。
“我,我……”巡逻员急中生智,他跪在地上,“是他勾.引我,他想用身体抵押房费。”
巡逻员颠倒黑白的本事让白靛目瞪口呆,“神经病!”
白靛忍不住骂出声。
“我坦坦荡荡,什么也没干。”白靛挺着胸,他完全不畏惧巡逻员的话。
他一挺胸,胸肌就更为明显,几乎在在空气中晃荡。
塞地斯把这幅春光尽收眼底,他的虎牙蠢蠢欲动,想要咬上去,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咬上一口。
“你说他勾引你?”
塞地斯不屑的嗤笑,他将巡逻员从头到尾扫视一眼,“你也配吗?”
他举起马鞭,带着勾刺的马鞭划破空气,在巡逻员的身上留下血痕,伴随而来的还有巡逻员的哀嚎。
白靛默默挪开眼,“我跟你讲,我要是被抽了,你就等着吧。”
[宿主!你不能怪我啊,哼哼哼。]
直到巡逻员在地上翻滚得连力气都没有了的时候,塞地斯才停下手中的动作,他高傲的用眸子睥睨的看向白靛。
“至于你。”
塞地斯从马上下来,他的金眸冷漠矜傲,银币在指尖,他同这个高大的男人对视,指尖落在男人的胸肌上。
冰凉的触感让白靛忍不住想挥拳锤过去,但当他看到围在周边的巡逻队时,他忍住了。
白靛生硬的扯着笑,不能拒绝,忍着。
这虫最好别落到他的手里。
手下的肌肤富有弹性,他的指尖几乎要陷入在胸肌中,银币随着他手中的动作最后落在他的胸肌间的缝隙中。
他松开手,银币竟被夹在其中。
塞地斯吹了个口哨,他冲白靛恶劣的笑着,露出两个虎牙,“一枚银币的价钱,刚好。”
嘴上说的是木门,实际上确实在盯着白靛的脸说。
仿佛在用一枚银币衡量他的价钱。
[啊啊啊啊!他好坏啊,竟然用一枚银币羞辱你!宿主,回击过去,用你的拳头把他狠狠打在地上!居然敢欺负虫母!坏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250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替白靛打塞地斯一顿。
白靛看着离开的塞地斯,他陷入沉思,“你说,给他摸一把就有一银币,给他多摸几下,我岂不是就成富豪了?”
[宿主!]250气得在地上打滚,[你这个颜狗,你就是看上他的脸了。]
“嘿嘿。”
[不准嘿嘿!]
“殿下,刚才那人是贫民窟的懒汉。”巡逻长眼珠子一转,“据说他快要付不起房费,您也知道,外面……危险,等他付不起房费时就要被赶出去。”
“当然,他要是能找到一个新的工作,您看,您还缺一个马夫,是的,贴身马夫。”
塞地斯似笑非笑的看着巡逻长,巡逻长的额头直冒冷汗,他的腰一直弯着。
等待最后的宣判。
塞地斯什么也没说,带领皇室的亲卫们离开。
巡逻长差点瘫软在地,还是别的巡逻员扶住他才堪堪站稳。
旁边的巡逻员不解的问,“您为什么要让,他去?”
谁不知道在殿下身边做事,就不用愁被赶出主城。
这么好的差事,巡逻长居然要给一个,贫民窟的虫。
巡逻长什么也没说,想到自己将白靛送到殿下的身边,他突然觉得心里一痛。
不行。
他摇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居然想着,和殿下抢虫。
他疯了.
白靛拿着用胸肌换来,不,用门换来的银币,银币还没捂热,就看见木屋旁站着一个巡逻员,他手里还拿着一张记录表。
“您的房费,两银币,损坏皇室财产,罚款三银币,总计五银币。”
他公事公办,“请问您有什么疑问吗?”
白靛看着自己一贫如洗的木屋,又看着自己手中仅存的银币,他咽下口水,艰难的开口。
“没付钱会怎么样。”
“赶出去,然后,死路一条。”
送走巡逻员和自己的银币,白靛咬着牙,把地上的木门扶起来,他用脚一踹,让木门强行安好,勉强可以用。
白靛按着太阳穴,他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同250商量,“给我个道具?你不给我道具,我怎么活?”
[宿主,你放心吧!每个世界我都会给你道具的,上个世界是万物的源泉,那么这个世界就是用来检验真假的小圆球!]
“检验真假?”白靛眼睛一亮,听这话,更像是能辨别人说话真假的玩意,他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行,给我。”
[真假辨认球:将它塞入体内,交.配后取出,红色即是皇室血脉,蓝色即为假的皇族。]
“当年怎么就没把你抓了呢?”
[啊?]
“扫口”
第039章 迷药
白靛重新把信息整理一遍, 意思是他需要诞下皇室的虫蛋,但这种道具的存在,说明皇室中的成员中, 可能大部分身份都是假的。
白靛双手撑着脑袋, 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也没办法做到, “你这道具, 不就是让我把皇室的虫全部都试一次?”
白靛的手在空中无措的挥了挥,“啧, 不是,虽然我确实喜欢男人,但是, 几个!而且你看我这身份怎么接近他们?”
250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哇。]
250忍不住抱头痛哭, [宿主,我好没用哇。]
白靛:“你没用也不是一天两天。”
他懒得搭理在地上来回打滚的250,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赚到银币, 至少能把房费付了。
白靛想到巡逻员同自己说的话, 出城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城外有什么?
白靛把小木屋里的一切翻了个脚朝天,只有一块被啃了一半的大饼。
白靛嫌弃的把饼丢在一边,看来他得出去一趟。
白靛把嵌在墙壁的门搬开,甩了甩发酸的手臂,自然的出来。
贫民窟的木屋几乎都是破旧的,一个接着一个,甚至还有人只在外面撑着块布, 把被子什么的都堆起来,睡在里面。
白靛皱着眉, 用手臂遮住自己的鼻子,在这些堆积的布料和垃圾中,在向外散发着恶臭。
瘦骨嶙峋的贫民身上都裹着和白靛一样的棕色布料。
他瞥了眼厚实的城墙,都有巡逻员监守,没有虫能从这里逃出去。
白靛把大概的样子都记在心里。
贫民窟在城中的角落,这里肮脏,恶心,想要从这里出去,需要经过巡逻员的重重搜查,确认没有携带危险物品。
白靛停住脚步,他的手搭在嘴唇上,如果要去皇室的话,就需要找个身份混进去。
把周边环境摸得差不多后,白靛摸着已经饿瘪的肚子,长叹口气。
现在没有银币,他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就没注意到自己在贫民窟有多么的诱人。
只有块棕褐色的布环绕在腰间,随着行走的动作在□□动摇。
两侧紧实的腿肉在布料间若隐若现,只有一根细线挂在胯骨,平坦的腹部绑着铃铛,伴随着走路的姿势不断作响。
那些贪婪的目光搜刮着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肤,他们的脑袋跟着白靛的动作一块动,几乎想要把脑袋塞到布料底下,去看完整的景色。
藏在暗处的几个混混互相对视,装作无意的站起来,有的虫想要提醒白靛,却被他们用眼睛瞪回去,威胁他们。
[宿主!有虫跟在你后面。]
白靛皱着眉,他已经走到木屋前,况且他对这里都不太熟悉,贸然撒腿跑的话,反而会被困在贫民窟。
正当他纠结时,肩膀上搭上一只手,白靛惊讶的回头,就看见白天的巡逻长再次回来,他一改白天的谄媚,狠厉的瞄了眼后面的混混。
巡逻队负责城中的安全与纪律,哪怕他们是贫民窟的地头蛇,依旧不敢和巡逻队硬碰硬。
跟着的虫子被解决后,巡逻长想替白靛打开门,结果因为被镶嵌得太里面,巡逻员第一时间竟没把它拔出来。
白靛就在后面看着,他咬着牙,硬生生拽着门,没想到一个用力,门竟然被扯掉一半,木屑在止不住的向下掉。
沉默,良久的沉默后,白靛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
“两枚银币。”
巡逻长被他的举止气笑,他本想拿出一袋银币,但想到皇子要他,他又克制自己的动作。
“你知道我是谁吗?”巡逻长故作凶巴巴的看他,“你敢向我要钱?”
“你就不信我把你丢出城?”
白靛还在心疼自己的破门,他捏着自己的门,“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靛直截了当,他不认为自己目前的身份,能够让巡逻长亲自过来找他。
巡逻长同他的身高差不多,他看到白靛的胸肌,那里又挺又圆润,巡逻长自然而然就想到今天那里夹着的银币。
他指尖夹着一封信,巡逻长内心挣扎,最后还是不敢。
他暗自苦笑,把手中的信递到白靛的手中。
“新工作。”巡逻长不愿在这多待,白靛的身上似乎有某种魔力,能够吸引他,“可以让你再这里活下去。”
白靛接过信,他满脸疑惑,“给我的?”
巡逻长轻咳一声,他没多说,“在塞地斯殿下身边做马夫,别惹殿下生气。”
巡逻长只匆匆留下这句话,就要离开,他怕自己再留在这里,会做出什么不能预料的事。
比如,做出什么把他藏起来的事。
白靛望着巡逻长远去的背影,他耸了耸肩,“奇怪。”
[宿主!宿主!快拆开来给我看看!]
250兴致勃勃,它左扭扭,右扭扭。
白靛好奇的把信打开,信上的字虽然陌生,但白靛也能够认清楚。
“没什么,就是让我去给皇室的殿下做马夫。”
白靛用手指叩着桌面,“我觉得这塞地斯很有可能就是。”
“我感觉他眼睛都快挂在脑袋顶上。”
“把道具拿出来。”
[唔……好,你不要生气哦。]250小心翼翼的把小圆球调出来,白靛把圆球捧在手心,触碰到肌肤的一瞬,小圆球突然猛得震动,将他的右手震得发麻。
白靛差点没把圆球扔出去,他一言难尽,“你说……让我把这玩意塞进去,会死的!”
“靠。”
白靛咽下口水,他脸色难看,“而且你觉得我真的能够让他们……和我上.床,以此怀上他们的虫蛋吗?”
面对这个问题,250斩钉截铁,[当然!宿主!你要自信,你可是虫母,虫母能够吸引所有的虫子!]
白靛回想起见到的金发男人,他倒吸口冷气,“我觉得有点悬。”
毕竟这虫看起来不太好接近。
一人一统商量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还是可以去那里。
毕竟,这可能是白靛唯一一次接近皇室的机会。
—
“老大,你确定还要去吗?”被称为老大的混混并没有真的走,他看巡逻长从木屋离开后,搓了搓手,狠狠道:“怕什么,你看到那屁股没,又大又圆。”
“我就说他不去做工,也能活下来,感情是个卖身的……”
最后两个字混混说的轻,但又带着点不明的意味。
“我们过去,就尝一口,就一口,他肯定不敢说出去。”
……
混混的话融化在夜色中。
等贫民窟陷入黑暗中,周围一片安静,他们蹑手蹑脚来到白靛的木屋前,木屋历经风雨,早就不堪一击。
就连木门也是,还没等混混动手,门倒是先掉在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吓得混混手一抖,以为会吵醒白靛,却没想到白靛只是翻了个身,在睡梦中睡得安稳。
混混小心翼翼绕开门,进来的混混足足有五个,很快便把木屋堵得严严实实。
白靛面对着他们侧躺着,手臂放在胸前,夹着胸肌,那处明显深邃的沟壑,几乎能把虫的手心陷入在里面。
几个混混看着眼睛都要瞪出来。
靠。
那处肯定是被虫咬出来的,不然肯定不会那么大。
有混混已经迫不及待上前,他的肩膀却搭上一只手,他以为是老大,刚想解释自己的刚才鬼迷心窍的行为,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胸膛就被一只手穿过,没等发出哀嚎,他就被发达的口器完全吞进去。
“嗝~”
老大还在欣赏美人,就听见旁边的小弟在打嗝,他差点被吓了一跳。
“靠。”老大摸摸自己的胸膛,“你,你过去试试。”
老大把手中的迷药递到“小弟”的手中,“喂给他吃。”
毕竟,白靛今晚可是要伺候他们兄弟五人。
等“小弟”接过迷药时,老大突然发觉,诶,小弟怎么矮了一个脑袋。
“小弟”缓缓接近床上的白靛,这虫穷得连被子都没有,他睡姿豪放,曲着一条腿,腰上用来遮挡的布完全坠到腰,铃铛恰好抵在肚脐。
“小弟”当着混混的面把迷药给白靛喂下去,白靛的先是皱了皱眉,迷药很快发作,他的呼吸平缓,陷入深度睡眠中。
他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白靛腰部的铃铛,阵阵铃铛的响声在木屋内回荡,引起混混们心中的欲.望。
老大已经忍不住解腰带,他口干舌燥,“快让开!”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同木床上的白靛交.配,同这个看起来就不老实的虫。
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纤细白皙的手指挡住。
被坏了好事的老大心中浮起怒火,他瞪着面前的小弟,“我是老大,等我用完,再给你们,大家都有份。”
面前的“小弟”沉默不言,过了很久,一阵风从木屋的缺口吹来,把“小弟”的斗篷吹掉,借着月光,在场的混混都看见了那头金黄的蓬松的发丝。
呈现水母样式的头发中有着十二节的触角,少年红唇勾起,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他的脸精致到让人不敢直视,更像是传说中的虫。
他歪着脑袋,啪嗒一声,老大的手被完全折断。
索南多眯着眼睛,他轻笑:“抱歉,可是我想独占。”
第040章 哥哥
老大眼见自己的手臂逐渐发黑, 毒素顺着手臂不断向上延伸,他惊恐的睁大眼睛,但更让他害怕的是少年的一头金发,
只有皇室才会有的金发。
在场的混混吓得瘫软在地, 少年赤足踩在地面,洁白的长袍白皙, 不染污浊, 金色短发披散在肩头。
落在混混眼中,只觉得面前的索南多是恶魔。
皇室在城中享有无上的权力, 他们恶毒,暴虐。
有混混忍不住,他惊吓得浑身颤抖, 身子一抖,大喊大叫起来。
“啊—”他的声音被堵在喉咙中, 索南多的体型在混混之间更为小,他轻笑, 把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
“嘘。”
“不要吵他睡觉。”
滋啦。
血液飞溅到墙面, 剩下的混混吓得浑身颤抖, 只见被索南多捂住嘴的混混瞪大眼睛,直直倒在地面。
他的下半张脸的皮肤被完全扯开,露出里面的血肉。
“啊——”
木屋旁的贫民有虫听见这里的动静,但他们都明白,贫民窟里发生的事,最好别去管,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整个木屋变得干干净净, 地面上连一点灰尘都不存在,唯独不同的事, 那几只虫子消失得一干二净,看不见虫影。
索南多舔舐着嘴边的血,猩红的唇上的血液被他完全吃掉。
“难吃。”
索南多点评完这些混混的血液,他嗤笑一声,耳边的碎发随着风晃动。
他垂下眼眸,紊乱的精神力让他快要撑不住。
索南多从皇宫逃离,一旦被他的“亲人”发现他的现状,他就会死在皇宫。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现自己来到贫民窟,而这里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索南多平时最厌恶贫民窟,但他却被这里的香味深深吸引。
躺在木床上的虫子可口诱人,他的体温很高,只是待在它的身边都感觉要融化。
索南多慢条斯理的把手心的血液擦干净,木床上的白靛体型比他大了一圈。
索南多弯着腰,脸颊边那柔顺的发丝跟着一块落下去。
他的手指顺着白靛的锁骨一路向下,身体的温度在吸引他,他情不自禁的低着头,把自己的脸全部埋在白靛的胸肌里。
好热。
好舒服,好温暖。
来自白靛的怀抱让他紊乱的精神力得到缓解,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他像个孩子一样,咬住一边的胸肌,让白靛把自己完全环绕在怀里.
混混给的迷药并没有太大的用处,白靛只是比往常睡得要更沉,他醒来的时候,胸前湿漉漉,以及一边被冰冷包裹。
白靛半睡半醒,怀里的东西体型过小,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抱枕,把一条健壮的大腿搭在“抱枕”的腰上,把他往胸前塞。
白靛拧着两条墨眉,他怎么觉得抱枕的温度这么低。
怀里的“抱枕”被蹂躏的发丝凌乱,他艰难的从丰满的胸肌里伸出一个脑袋。
白靛一低脑袋,就瞧见自己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少年,少年脸盘小,看着年龄不大。
红唇上覆着层水膜,金发璀璨夺目,少年整个身体被白靛固定在怀里。
“250。”白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说我是又做梦了吗?”
白靛被索南多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用手把索南多推下床。
[啊啊啊啊,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250怒气冲冲,[宿主!你又背着我去找虫!你偷藏虫!]
“啪嗒——”
被推下床的少年眼泪在啪嗒啪嗒的掉,他的手腕撑在地面,抬着眼看向白靛。
白靛被那双含着泪水的金眸盯着,他沉默片刻,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不对。”白靛搓了把自己的寸头,“你是怎么上来的?”
“你谁?”
“索南多。”索南多自觉从地上起来,他将自己的手伸到白靛的面前,“好痛。”
他的手腕红了一圈,是在睡觉的时候被白靛捏红的。
“抱歉。”白靛顺着回了一句,他顿了会,伸出手拦住凑近的索南多,“但是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进来的?”
索南多的金眸空洞,深色的胸肌上还残留他留下的牙印,他回神,“有虫跟着你,我把你救下来。”
“我很痛。”索南多用心触碰自己的太阳穴,他认真的同白靛对视,“你可以帮我揉揉吗?”
“哥哥。”
白靛怔愣,面前的少年的金眸中倒印着他的身影,只装着自己。
少年的脸太过于精致,鼻梁高挺,五官深邃,带着异域色彩,他的容貌像是一副浓墨艳彩的画。
红唇饱满,点缀唇珠。
等到白靛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少年的手放在手心,轻轻的揉着。
索南多单手撑在木床,认真的注视着白靛,他只知道这是贫民窟的虫子,本来应该是肮脏的,自己永远不会去触碰的虫子。
但是,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虫子。
脸部线条流畅坚毅,上面的疤痕为他平添几分男人味,寸头把他饱满的额头露出来。
索南多屏住呼吸,生怕惊扰面前的,美人。
粗糙的手非但没把红痕消除,反而把索南多的大半个手臂搓红了。
白靛心虚的挪开眼,他纯粹是被那声哥哥喊得鬼迷心窍。
“你说昨晚有虫跟着我?”白靛想起正事,他第一反应是巡逻长,但又很快否认这个想法,250强调过,他是这个世界的唯一,所以,菲白靛只是他在这个世界借用的名字。
也不存在以前惹到什么虫。
“嗯。”
索南多垂着眼眸一直没说话,白靛满脸疑惑,正要问他话时,索南多突然换了个表情,他推着白靛的肩膀,手顺着腰向下,勾住白靛胯骨上的声音,用手指轻轻一卷。
“他们说你,这里很翘。”
白靛腰上的棕褐色的布脱落,比外露的肌肤颜色更浅,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索南多用手指戳了戳白靛的臀。
“他们说,你会跟雄虫上.床,说你会吃掉雄虫,他们说用几个银币就能买下你……”
索南多的声音空灵,他复述着从混混那里听来的话,越说,白靛身体越燥热,他赶紧把索南多的嘴捂住,把他接下来的话堵住。
“放屁。”
白靛忍不住痛骂那群满嘴胡话的混混们,他拎着索南多的后颈,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好了。”看来这里不能待了,贫民窟里太乱了,白靛想起巡逻长送来的那封信,马夫吗?
“谢谢你救了我。”
白靛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随着他刚才的动作,腰上的那块棕褐色的布早就随着动作滑落。
白靛看布滑落,还没动手整理,索南多先他一步把绳子系好。
“哥哥好漂亮。”
“可以亲一口吗?”索南多没得到白靛的同意,就伸出舌头去舔白靛的胯骨。
白靛的五指陷入在他的金发中,他垂着眼眸,一言不发,却也没有把少年推开。
[宿主?]250不解,[你不怕他是坏虫吗?]
白靛轻笑,他眼中一片清晰,“你不觉得这头金发很眼熟吗?”
他在贫民窟里转了一圈,贫民和巡逻队之间没有一个是金发的。
除了被称为皇子的那位。
[嗯?]250没反应过来,它倒吸一口凉气,[宿主,你不会是看上他那头金发了吧?嘶,你也不是不可以染哦。]
白靛懒得搭理人工智障。
索南多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保不准和皇室有关系。
只是,白靛又认真的将索南多从头到尾扫视一遍,未免也太矮了一点,瘦胳膊瘦腿的。
冰凉的金币贴在他的肌肤上,白靛还没反应过来,索南多就用手推着金币,直到完全看不见。
索南多歪着脑袋,“给哥哥的。”
“想和哥哥上.床。”索南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在白靛的身边,他能够更轻松,精神力也得到舒缓。
他凭借本能,想要再多接近白靛。
“可以吗?”
索南多真诚发问,他见白靛无动于衷,宽大的袖子一抖,从里面掉落不少的金币。
“都可以给哥哥。”
[宿主!你不会真能把这些东西都吞下吧。]250感慨,给白靛竖大拇指,[你绝对是我带过的宿主里,最厉害的。]
“谢谢哦,但我并不是很想要这样的夸奖。”
白靛皮笑肉不笑,在这样破旧的木屋里,两人身上的布料材质以及肤色体型,更让两人的关系显得不正常。
就像买客与商品。
即便索南多说出这么冒昧的话,但白靛依旧没有过多责怪他,他只是皱着眉,“把从那些虫子那里听来的话都忘掉。”
索南多虽然不理解,但既然是哥哥说的话,他都会照做的。
“好。”
他乖巧的举起一只手表示答应。
白靛把金币拿出来,上面湿漉漉的,面对着索南多纯洁的目光,他轻咳一声,用布料把它擦拭干净。
白靛从木床上下来,他环顾四周,和睡前的布局并没有区别,“那些混混呢……”
“菲白靛。”
巡逻长从外面走进来,“快点,今天你要去殿下那里!”
“殿下?”
一道疑惑的声音传出,“哥哥是要跟谁上.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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