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满开, 樱花凋零。
新一年的四月过去了。
刚出完任务的秋生提着包回到高专，还没回到宿舍就看到一个急冲冲的身影。
“咦？与谢野前辈！”那个急切的身影突然顿了一下，拐了个弯跑了过来。
看清了对方是谁的秋生抬起手来打了个招呼：“啊, 灰原，下午好啊。”
“原…原来真的是前辈啊，真是太好了。”灰原雄一个急刹, 站到了秋生面前，喘着气道, “您能不能和我来一下，伊地知…他快不行了。”
伊地知？
秋生歪了歪脑袋, 一边心中回想着, 一边眼睛暗暗瞟向弹幕。
“五条悟的冤种学弟和未来辅助监督”？
秋生想起来了。
原来伊地知就是那个今年入学的一年级独苗啊。
看着灰原雄微微流汗的面孔, 秋生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不过…什么不行了？”
灰原雄在前边带路：“就…就是伊地知他和我们有些不一样，他几乎没有接触过体术，然后伏黑先生下手也不知道轻重, 所以……”
所以伤势直接就快进到不行了是吧。
秋生了然，不过他还有疑问：“你们为什么不找硝子？我记得她今天好像没什么治疗工作。”
灰原雄不好意思地扶了扶后颈：“我去找过了，不过医疗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那硝子应该是在宿舍补觉, 估计是昨天晚上通宵了。”相当了解同期的秋生回答道。
灰原雄更加不好意思了：“我也想到了，于是我就去女生宿舍下边喊了家入前辈。”
“然后？”
“然后家入前辈打开窗户把她的抱枕砸下来了。”灰原雄接话道。
秋生：看起来是硝子会做的事。
明白了缘由, 秋生叹了口气, 加大了步幅跑到灰原雄身边：“那我们快点过去吧, 伊地知还在等人救吧。”
“嗯。”灰原雄也迈大了步子。
……
十分钟后, 秋生和灰原雄抵达训练场。
略过坐在一旁的伏黑甚尔, 秋生来到训练场的中心。
“这就是伊地知？”秋生指着地上躺着的一个满脸血污的男生，向旁边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问道。
“是的。”七海建人点了点头, 迟疑道，“今天是前辈你来救治吗？”
“对，硝子昨天通宵了，现在在睡觉。”秋生蹲了下来，细细打量着地上的男生。
他的额头应该是被划破了，身上有多段骨折和扭伤，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没有了意识，虽然呼吸弱了些，但显然还没到灰原雄说的“不行了”的那一步。
检查完毕，意识到自己需要补刀，秋生伸手往拎着的包里掏了掏。
围着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察觉到了什么，思及秋生治疗的传闻，同时后退了一步。
只见他们的与谢野前辈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管麻醉打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把电锯熟练地打开，熟练地比划，熟练地开刀。
伸手间，白色的梦蝶与喷溅的血液共舞。
【请君勿死】
蝴蝶消散，高专目前唯一的一年级就这样静静地完好无损地躺在了血泊里。
第一次直面了秋生的电锯治疗，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就像是两座雕塑一般愣在了原地。
秋生关掉了开关，掂了掂电锯，等表面上的流血落尽，才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消毒湿巾擦了擦。
将电锯收到包里，秋生站了起来，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神，又退了好几步的两个后辈，平和道：“我救完了，你们两个可以把他带去医务室休息休息，等他醒了就好了。”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好的，前辈。”
“没问题！与谢野前辈。”
看着两人那明明没有接受治疗但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秋生心下好笑，打趣地反问道：“你们是觉得我的治疗有什么不对吗？”
“绝对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那就好，之前悟还说我治疗用电锯看上去有点恐怖来着。”秋生呢喃出声。
七海建人&灰原雄：五条悟/前辈难得说了一句实在话啊。
知道自己的后辈指不定在心里偷偷腹诽他，秋生秉持着宽容的前辈心没有细究，指着伤患再次叮嘱了一下两人后，就告辞离开了训练场。
……
没过几天。
高专教学楼。
伴随着两下清脆的敲门声，一个戴着眼镜，留着中分发型的男生站在门口。
“请…请问与谢野前辈在吗？”那个男生的声音颤抖，显然有些紧张。
“我在。”秋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由于咒术师一贯的忙碌和他们这届有三个特级一个【反转术式】的特殊性，这间三年级的教室在高专的教学楼里就像是个刷新点一般的存在。
平时无人但偶尔会刷新出一个学生，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刷新出复数，全部人都在的情况可以说是超级罕见。
现在就是那个极少数的情况，因为教室里除了难得休息的他，还有一个同样因为休息无所事事的五条悟。
秋生刚在门口站定，想礼貌询问一下有什么事，结果身后就传来了五条悟的声音。
“哇，你这家伙手上拿的是银座那边新开的那家甜品店的东西吧！”
被教室里另一位前辈的声音突然吓到了的男生：“是…是的没错。”
“你还蛮有品的嘛。”五条悟几步来到秋生身后，一把勾住了同期的肩膀，直勾勾地看向男生手下的袋子。
那男生被五条悟的视线惊得哆嗦了一下。
“悟，那是人家的东西。”秋生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看向对面的男生，语气柔和道，“我就是与谢野秋生，请问你是？”
“我是伊地知洁高。”那男生说着鞠了一躬。
【认识伊地知洁高，获得100积分，当前积分421】
电子音响起，秋生这才将眼前一身整洁的男生和那天满头血污的伤患对上。
看着对方拘谨的姿态，秋生冲着伊地知洁高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不用这样，可以放轻松一些。”
“好的，与谢野前辈。”伊地知洁高闻言直起身子，将甜品袋提起，“我听灰原前辈说那天是您救了我，这是我给您的谢礼。”
“谢礼？”第一次从后辈手里收到治疗答谢的秋生接过甜品袋，发出疑问，“为什么要给我谢礼？只是因为我给你做治疗了？”
“嗯。”
听到后辈的应声，秋生更加疑惑：“那硝子也每天给你们治疗啊，你难道也天天给她送？”
“是…是的。”伊地知洁高抿了抿嘴，似乎有些意外于秋生的猜测，坦诚道，“我的确送了一些礼物，不过前两天家入前辈说给她送烟，我没答应。”
秋生：不是，老弟，你还真天天送啊。
感觉从自己这届以后下边几届都是实心眼的秋生无奈道：“以后不需要送的，我和硝子是你的前辈，没必要只是为了一次治疗就送一次礼物。”
他真担心这个学弟工资没多少，钱全在这方面花光了。
“好…好的。”伊地知洁高答应了下来，视线落到了秋生的身边。看着手下不断动作，对着甜品袋猫猫祟祟的五条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其实完全感觉到了同期在干什么的秋生：“悟，把你的手从甜品袋口拿开。”
仗着身高手长，刚把爪子伸进秋生拎着的袋子里的五条悟：“嘤。”
“那与谢野前辈我就先告辞了。”伊地知见洁高见没有其他事情了，想先行离开。
“嗯。”秋生微微颔首。
“下次记得送甜品要两份哦，夜蛾二号～”没有得逞的五条悟朝着对方来回挥手道。
秋生又拍了一下五条悟搭在他肩上的手背，提醒道：“什么夜蛾二号，人家叫伊地知洁高。”
五条悟不以为意：“差不多啦，这家伙看起来简直和老师一样嘛。”
才从教室门口离开没几步路的伊地知洁高如被雷劈。
虽然他确实被很多人说过长得有些老成，但是还没有一个人像五条悟一样说的这么直接过。
伊地知洁高：心里苦。
发现后辈微微颤抖的顿住了的背影，秋生扭头道：“悟，太没有礼貌了，今天伊地知送的甜品你一口也不许吃。”
被下了禁令的五条悟：“嘤。”
*
六月。
训练场，一个刷新掉落概率比教室高的地方，三年级的四人在某天的午后同时聚在了这里。
“五条，你到底找我们来做什么？”硝子瞧着某个揉着脑袋的同期，面露疑惑。
夏油杰看了出来，好心地解释道：“应该是悟有什么想试验的招数吧。”
的确如此。
秋生瞥过刷着“零咒力的自动挡无下限”的弹幕想到了今天五条悟的举动。
这家伙提前一天就给所有人发了信息，说什么明天中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于是就在十分钟前，众人准时到场，五条悟拿着三个文具，一个个分了下去，分完就站到不远处开始让大家砸他。
不过之后的结果显然和弹幕期待的不一样。
虽然秋生和夏油杰扔出来的尺子和笔每次都能被五条悟的无下限成功地挡下来，但家入硝子的橡皮擦倒是一砸一个准。
看着不远处扶着脑袋嘀嘀咕咕的五条悟，秋生扬声提问：“悟，你是有招数还没开发完全吗？”
“谁说的！老子已经会了！”五条悟放下手大声反驳，“只是老子现在有点不太熟而已。”
三人：好的，破案了。
了解了五条悟需求的众人相互对视了几眼。
夏油杰：那还陪他吗？
秋生：陪吧，不陪他要闹了。
家入硝子：那得陪到什么时候啊。
对视结束，最后想提前回医疗室午休的家入硝子举起了手：“五条，那你什么时候能练熟？我想回去休息。”
五条悟将几个文具丢了过去：“再来一次，这次老子绝对能搞定！”
五条悟没有说大话，这一次接到了文具的几个人再次投掷。尺子、笔、橡皮擦在五条悟的面前如同有个屏障般掉落下来。
五条悟接下掉落的文具朝着众人道：“看吧！老子就说这次会成功！这可是老子有了【反转术式】以后研究出来的新的无下限，厉害吧？”
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嗯嗯，厉害厉害，那我能先走了吗？”
“不行！”五条悟伸手指向家入硝子，忽地发现了什么，手指往旁边一偏，对准了正在发呆的秋生。
墨镜后的眼睛一眯，五条悟斥责道：“秋生！你都没有认真听老子说话！你知不知道老子新学会了什么？”
看过弹幕的秋生回神，淡淡回复：“零咒力的自动挡无下限？”
还什么都没说的五条悟：？？？他怎么知道的？
第52章 “苦”夏
虽然当天的招数展示并非完全的一帆风顺, 但是在训练场的另外三个人都意识到了——
五条悟成功变为了【最强】。
七月。
正是咒术师最忙碌的暑假，尤其是今年自然灾害的增多，几乎让三年级的四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尤其是五条悟和秋生。
一个是破坏力大, 还在最近学会了瞬移的超级法师；一个是能够治疗，同样能够杀死高级咒灵的珍贵支援。
五条悟现在的所有任务都能单人完成，而秋生接受的任务也几乎不需要与其他人合作进行。家入硝子出去高专参与任务的次数更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于是夏油杰独处的时间变多了。
顶着灼热的太阳走出了“帐”, 看着弹幕里不时出现的“苦夏”，不明真相的秋生心中暗暗赞同。
这夏天确实苦啊, 这么多任务呢。
坐上辅助监督的车，感受到颈后的湿润, 秋生遵循着日常的习惯给夏油杰发去了信息-
与谢野秋生：杰, 你今天晚上在高专吗？我想吃【美食家】做的冰碗-
夏油杰：我在, 你食材自己带过来。
看到夏油杰的信息, 秋生立刻回复了一句OK。
打自吃过【美食家】做的饭菜以后，高专食堂已经退位成为了三年级吃饭的第二选择，秋生也不例外。
特别是夏天, 【美食家】做的各种料理都极其鲜香可口，还能根据个人需求快速调节口味，所以秋生基本上每天结束任务都会问一句夏油杰在不在高专。
不过——
秋生看着最近信息里, 自家同期回复的“我在”的频率和时间，有些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夏油杰最近的任务结束的早的原因, 秋生每次发送询问, 他基本上都在高专, 而且显示的回复信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杰好像那个空巢老人哦。”秋生呢喃着, 话语间泄出几分笑意。
也不知道是自己这句话触发了什么开关, 在秋生的余光里，当他的话音落下, 弹幕上飘过的“苦夏”突然肉眼可见地翻了三倍，这三倍中有八成的语句都与夏油杰挂钩。
秋生：原来“苦夏”说的不是我啊。
发现了自己的自作多情，但是看到弹幕里对夏油杰的苦夏论，秋生迷茫地皱了皱眉毛。
什么走不出的苦夏，说不出的苦闷，这是在说谁啊？
这是在说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饭，比他还多要了一份主食的那个同期吗？
秋生纳闷极了，第一次怀疑起了弹幕提供的情报的真实性。
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和对挚友必要的关心，秋生一回到高专，就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敲响了夏油杰的宿舍房门。
“杰。”
“秋生？”夏油杰打开房门，侧过身子，“怎么这个时间点就过来了？还没到晚上吧。”
“啊，我突然想来看看你。”秋生随口糊弄道。
夏油杰出言提醒：“我们昨天才见过面……”
秋生立刻改口：“我想来看看做冰碗的【美食家】。”
“少来了。”夏油杰看出来了秋生的“张口就来”，直接发问，“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才提前过来？”
对着弹幕给的信息稍微做了一通加减法，一向不爱拐弯抹角的秋生张嘴陈述道：“就是听说夏天会让人心情苦闷，所以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变成这样。”
话音落下，弹幕和夏油杰同时有了一秒的停顿。
夏油杰哭笑不得，换了个站姿倚着门框道：“这是悟给你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帖子吗？”
“不是。”秋生摇了摇头，语气恳切，“我是说真的，杰，你没有哪里心情不好吧？”
“一个人做任务适应吗？”
“总是在高专待机会不会感觉孤独啊？”
“悟最近有没有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夏油杰无奈地打断道：“等等，秋生，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不好。”
对上秋生疑问的目光，夏油杰放缓了声音，一条条地解释了起来：“我之前就有过一个人做任务的经历了，没什么不适应的。”
“在高专待机也没有‘总是’，孤独更谈不上。”夏油杰扬了扬下巴，示意道，“秋生你不是几乎天天和我见面吗？就像现在这样。”
秋生：确实哈，自己这段时间都要把夏油杰的宿舍当成第二个食堂了。
夏油杰继续开口：“至于悟，他最近忙得团团转，最多就让我把【美食家】借给他半夜做点心，其余的就没有了。”
听到夏油杰有理有据的回答，秋生心中信任的天平已经倾斜了大半。
但谨记着弹幕说过的话，秋生还是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眼前的这个与“苦夏”相关的同期。
脸色红润健康，眼下有黑眼圈但不深，发型还是扎着个丸子头，留着那一绺怪刘海，身上的肌肉也还在，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秋生的错觉，他总感觉夏油杰似乎还壮实了一些。
秋生：他到底哪里“苦夏”了？
秋生想不明白，但还是不死心地反问：“真的？杰你不要骗我。”
“真的。”夏油杰点了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感觉到苦闷了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啊。”秋生最后叮嘱道。
“好，我一定告诉你。”接受了同期的关心，夏油杰承诺道。
*
但夏油杰也没想到做下这个承诺后的没几天，他就来找秋生谈话了。
因为五条悟开始研究起了领域。
“你的意思是说，你因为悟的变强所以苦闷了？”秋生拿出准备好的食材，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夏油杰。
“是的。”夏油杰应声，弯腰拿过秋生手上的食材，带着对方来到自己房间。
他边走边说道：“悟的进步太快了，我有的时候会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追不上了，这应该…算是苦闷吧。”
秋生跟着夏油杰来到客厅，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
十来分钟前，夏油杰找上了秋生，犹豫了半天才坦率地说出自己心情不好。秋生一听，心脏一紧，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种同伴太优秀了，我无法并肩而行的追赶论调。
秋生：就这啊。
看向夏油杰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秋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杰，你和悟的术式都不一样，这没什么好比较的吧。”
“我也明白这点，可是‘被落下’就像是一个结论直接在我的脑子里出现了，难道秋生你没有？”夏油杰问道。
秋生歪了歪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阐述道：“有是有啦，但是我一直觉得变强是需要一个契机的，你看悟也是因为死了一次才领悟【反转术式】的嘛。杰，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你可是【咒灵操术】啊，比悟的六眼还难得唉。”
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压下又立刻弹起：“说不定什么时候，杰你就吸收了好几个特级咒灵，然后‘嗖’的一下子变强了，比悟还快呢。”
目前没有一个特级咒灵的夏油杰：你当特级咒灵是大白菜呢？
不过话糙理不糙，五条悟确实是因为死了一次才突然进步飞速的。对上秋生关心的视线，夏油杰头一次感觉自己的急迫好像是有点莫名其妙。
“也许你说的对。”夏油杰叹气，“是我太急了。”
“别太担心了杰，你一定会变得很强的，我的话可从来没有失信过。”秋生眨了眨眼。
夏油杰轻笑一声，来到秋生身边发动术式，召唤出【美食家】。
“好了，你今天想吃什么？”
“凉面吧。”
*
没过几天，秋生在去找家入硝子补充麻醉剂的路上，看到了夏油杰——
以及同他一起走着的一位高大的女性。
瞥过弹幕满屏的“九十九由基”，秋生将不远处的陌生的女性和那位在国外游手好闲的特级咒术师联系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要不要开口，那个女人就加快了步子，直直地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就是与谢野秋生？”那个女人伸手点了点自己，“我是九十九由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认识九十九由基，获得150积分，当前积分571】
听过电子音，抬眼直视这面前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女人，秋生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她说什么？问自己喜欢的女人？
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身边只有一个拉过手拥抱过的异性的秋生描述道：“长得和我相似的，头发是妹妹头的，头上戴了一个金属蝴蝶发饰的，性格温和善良，偶尔会耍小脾气的女生。”
这么详细？
九十九由基愣了一下。
落后一步走上前的夏油杰听到了，感觉这个形容有点熟悉。
夏油杰：这不就是刚入学的秋生的性转吗？！
自觉自己发现了真相的夏油杰忍不住出声道：“秋生，你最近少和悟玩，不要把这种东西也学过去。”
理想型是自己，这什么五条悟式的回答啊！
秋生耸了耸肩，对着夏油杰摆了摆手：“我是在说我妹妹，要提到喜欢的女人，我当然会选择她。”
“哦，原来是兄长的爱。”九十九由基明白了秋生的意思，撇了撇嘴，“好吧，你的回答比夏油同学没意思多了。”
夏油杰的回答？
秋生好奇地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同期：“杰，你说了什么啊？”
夏油杰：“没……”
“他说了我的名字哦。”九十九由基截住了夏油杰的话头。
秋生眼睛睁大：“唉？！”
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回答的夏油杰：“不，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夏油同学不要害羞嘛。”
“谁害羞了，我明明就是什么都没有说过！”
第53章 理想主义者
“再见啦, 以后我们四个要好好相处哦～”
“好的。”
秋生和夏油杰一起将九十九由基送到高专门口，目视着对方骑上摩托车。
正准备离开，九十九由基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着秋生挥了挥手：“对了，星浆体的事情，你做的很不错哦, 与谢野，天元以后都不需要同化了呢。”
秋生闻言一怔。
九十九由基知道天元的情况？
发动机嗡嗡作响, 秋生怔神间，九十九由基飞驰而去。
夏油杰思考着九十九由基说过的话, 秋生思考着九十九由基和天元的关系,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走回了宿舍。
在宿舍间的走廊上, 夏油杰终于还是出声喊停了身边的同期：“秋生。”
“嗯？”秋生掀起眼皮看向夏油杰。
“今天她和我说了一些事。”夏油杰没有指名道姓, 但两人都清楚说的是谁。
秋生：“什么事？”
“她和我探讨了如何让世界上不再产生咒灵。”夏油杰说着顿了顿，嗓音有些沙哑，“我们两个讨论的结果是——把非咒术师全部杀死。”
夏油杰的话音落下, 弹幕立刻开始刷屏-
谁教你们这么讨论的！不许讨论了！-
这个想法也太极端了-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杰是不是要黑化了？
瞟了一眼弹幕，刚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的秋生瞬间收回自己对于夏油杰的话发散的思维。
什么？这里就是正式黑化的起点？
秋生心里立刻给“杀死非咒术师”这个计划打上了个叉, 转身拍上夏油杰的肩膀，直接套用弹幕的话。
“这是不是太极端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夏油杰拿下秋生放在他肩膀上暗暗使劲的手, “所以我拒绝了她。”
“那就好。”秋生舒出一口气, 语重心长地科普道, “地球上60亿人口呢, 你真要杀得杀到什么时候啊, 就算你把人杀完了，剩下的咒术师也不见得能负担起整个社会的运转, 更何况谁知道这中间会不会因为恐惧你的杀戮而诞生什么难以解决的咒灵呢。”
夏油杰轻咳一声：“我倒是没想这么多，我只是觉得我们作为咒术师，保护没有能力的他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秋生：这又是什么强者应该保护弱者的论调。
从来没有接受过夏油杰的正论洗礼的秋生第一次从同期的口中听到了这种话，看看弹幕上“悲喜交加”的激烈言论，再看看夏油杰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秋生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你以为自己是奥○曼吗？保护全人类？”秋生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咒术师是祓除咒灵，保护该保护的人，但这该保护的人又不是指全部的非咒术师，还有谁和你说的普通人没能力了？”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杰，你作为咒术师前应该先得是你自己。”秋生现身说法，“举个例子，你如果在咒灵手底下发现了一个来刺杀你的杀手，你还会保护他，救他吗？”
“不会。”夏油杰回答，“他是来杀我的。”
“对啊。”秋生颔首，补充条件道，“但是他是个非咒术师的普通人，只是有武力想来杀你，但没想到遇上了咒灵，所以你真的不沨救吗？”
不救？还是救？
夏油杰抿了抿嘴，陷入了沉思。
秋生见目的达到，语气恢复平静：“杰，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你作为咒术师到底该保护的是哪些人，有恶意的人到底应不应该给予帮助。”
“嗯。”夏油杰挤出声音回应道。
看着同期困扰的神色，思及对方那像是只有一条路的脑内构造，秋生心中长叹。
他早该发现的，夏油杰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
怪不得他会叛逃。
*
秉持着想通最好，想不通等夏油杰叛逃以后大不了拉他进盘星教的念头，这件事就这样被秋生轻轻地搁置一边了。
毕竟三观不能强扭，思想不能代换，他又不是某个大梦想家，何必纠结自己选择的道路。
于是秋生继续着每天的任务-高专两点一线的生活，直到——
“你说什么？‘窗’的情报出错了？”秋生用质问的语气向电话那头说道。
“是的，与谢野大人。”加茂哲成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我刚刚发现总监部前两天下达给高专的任务里，有一份的情报似乎不太准。”
“什么任务？”
“是【产土神信仰】咒灵的祓除任务。”加茂哲成回答道，“任务说明上写的是二级咒灵，但根据‘窗’一分钟前最新传递上来的报告来看，那里出现的咒灵实力已经成长到了一级。”
说着，电话那头出现了纸张翻页的声音，加茂哲成继续道：“而且任务发布的对象…正是您的两位学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灰原和七海？他们还是二级咒术师！”秋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没错，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按照这次任务进行的时间，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已经在任务现场了！”加茂哲成回应道。
随着两人的沟通，弹幕上刷过的一片又一片的“急急急”和“救救灰原”，秋生自然也看在了眼里。
二年级的这一次任务应该最后是只回来了一个。
得到了足够的讯息和暗示，秋生心下一颤，立刻对加茂哲成吩咐道：“把他们两个的任务地点给我，我马上就过去。”
“是。”
……
庆幸自己刚好在外面出任务，秋生拿到了地址就交代了辅助监督往这个地方开，辅助监督不明所以，但在秋生的强硬要求下还是照做。
十五分钟后，秋生抵达现场。
下车，提上包，跑向任务地点，秋生难得的没有礼貌待人的心思，冷着脸直接略过了站在外面的辅助监督，冲进了“帐”内。
秋生一进“帐”内就闻到了空气中流动着的血腥味，四周的建筑被砸得七零八落，脚下的土地传递着震动的余波。
轰、轰、轰。
几声巨响如天雷般在秋生的耳边炸开，他踩着一块又一块碎石飞快地朝着响动的中心奔去。
他的后辈们…可一定要活着啊！
心中不断祈祷着，秋生在弹幕的满屏催促下不断地靠近战场的中心，终于在尘土飞扬间看到了他要“救”的两位学弟。
只见七海建人的金发暗沉，脸上满是擦伤的痕迹，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裸露的皮肤上有着不少的血迹。他踉踉跄跄地走着，身上扶着他的同期。
被扶着的灰原雄的状况显然严重许多，他的脑袋就像是之前的伊地知一般流满了鲜血，身上的衣服比七海建人还残缺不全，左边的裤管空空荡荡，估计是没有了小腿。
灰原雄半个人都依靠在七海建人的身上，血污沾染的视野中隐约看见一个向他们跑来的身影。
灰原雄犹豫地出声：“七海，我是不是幻视了，我好像…看到了与谢野前辈。”
七海建人吞下了嗓子里涌上的血液，眯了眯眼确认道：“应该不是，因为我也看见了。”
没有听见后辈们的小声嘀咕，秋生在距离两人不远处扬声呼唤道：“灰原！七海！”
“与谢野前辈！居然真的是你！”灰原雄直接将重心放到七海建人身上，扬起空着的那只手朝着秋生挥了挥。
还没挥上几下，感受到一阵刺痛，灰原雄倒吸一口凉气，龇着的牙立马收了回去。
“你伤这么重还和我打招呼做什么？”秋生跑到两人跟前，上手扶住灰原雄抬起的手臂，将他慢慢放落。
这一路上，秋生的心情从刚开始的忐忑到看见两人活着的欣幸，再到发现两个人血淋淋的担忧。
最后被缺了腿的灰原雄还不忘乐呵呵地跟他打招呼给吓了一跳！
秋生看着眼前的灰原雄满脸是血但仍止不住的笑意，没好气道：“你都这个情况了还做大动作，灰原你不要命了？”
听到平时和和气气的前辈难得冷硬的训斥，灰原雄愣了一下，转而安慰道：“前辈，其实我感觉自己伤的还好，这可比我第一次和伏黑先生训练的时候轻多了。”
一旁的七海建人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伏黑先生下手…确实比这还重。”
在这伏黑甚尔参与高专课堂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就没有在体术课上全身而退过，甚至第一次那会儿，对伏黑甚尔不熟悉的两人是直接成为了残疾人被抬到了家入硝子那儿的。
因此，秋生十次去医疗室里拿麻醉剂，基本上八次都能看到他俩躺在医务室病床上。
回想起了这些事迹的秋生：真是苦难造就“英雄”啊。
“所以前辈不用担心，这种伤势我还是有经验的。”灰原雄笑得更开心了些，“再加上前辈你现在不是也在这吗？我肯定不会死的。”
被后辈的超绝松弛感冲击了一脸的秋生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那灰原你哪里不对劲一定要说。”
“我会的，放心吧！”灰原雄回应道。
“对了，与谢野前辈。”七海建人再次出声，吸引回了秋生的注意力，“我们这次的任务…应该不是二级咒灵吧？”
这里的人们固执地崇拜着“土地神”，由庞大的信仰堆积而成的咒灵早就不该是二级，能把现在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重伤成这样，才被两人消灭的，怎么看都应该有一级的实力了才对。
秋生肯定了七海建人的猜想：“没错，你们今天面对的是一级咒灵，给你们的情报是‘窗’误判了。”
灰原雄惊骇地看向秋生：“什么！‘窗’也会有失误吗？”
“是啊，正常来讲不应该有才对。”秋生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但是这份错误的情报就是这样传到你们的手上了。”
扫过两个毫不知情的后辈，秋生定了定心神，嘱咐道：“你们两个这次的任务结果不用如实相告，就说…是我赶到，祓除了咒灵，救走了你们。”
“知道了吗？”
第54章 误判土地神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回到了高专, 家入硝子提前赶到了高专门口。
就算已经被秋生知会了一声，打开车门后，她还是被两个血淋淋的伤患吓了一跳。
家入硝子救治过后, 两个人身上的伤势尽数恢复，秋生脑内的电子音也再次出现。
【改变剧情进度：40%，获得1000积分, 当前积分1571】
进度条已经快到一半了，瞥过弹幕上的一条条“太好了”, 秋生看着呼吸平稳的二年级两人，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松。
既然人没事, 那接下来就该解决下一个问题了。
秋生睫毛微颤, 低头摸出手机, 找到不久前才刚通过电话的加茂哲成的聊天窗口, 摁上了键盘-
与谢野秋生：把总监部这段时间关于这个任务的参与人员的名单给我一份，包括‘窗’和那群老东西-
加茂哲成：好的，大人。
*
宿舍房间内。
秋生发完信息, 便和家入硝子还有辅助监督一起将初步治疗完成的二年级两人抬到了医疗室。
等家入硝子表示没有问题后，他才以私事为由回到了宿舍。
翻看着加茂哲成发送给自己的文件，秋生的目光在“任务分配人员”的名字上停顿了一下。
加茂家的这个人名……有点眼熟。
直觉自己一定见过, 秋生细想再三，迟疑地找出来了半年多前加茂哲成发给自己的那份名单。
那份关于自己晋升特级的反对者名单。
对照着两份名单, 秋生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个人名, 因为加茂哲成在反对者名单上将其圈了起来, 还在旁边留了好几行批注。
那批注上写着：
［这位说您应该专注于治疗, 而不是祓除咒灵, 反对的理由是不希望您参与特级的日常任务中去，因此也不想让您被评为特级。］
加茂哲成在句末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附上了自己对这个人的评价：
［其余人都是说您的经验不足，他是唯一一个完全没把您的实力放在眼里的家伙！！！］
三个感叹号表现出了加茂哲成的情绪，也让当时的秋生对着这个名字有了特别的印象。
只不过当时的秋生看过以后，只是单纯地感叹了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迂腐又愚蠢的老东西。
不过现在看来，阻止自己的晋升，分配给七海和灰原情报不准确的任务，这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说…对方是在有意地在针对高专这边呢？
秉持着怀疑的想法，秋生拿出手机，拨通了加茂哲成的电话。
……
“这个人吗？”加茂哲成听到秋生说出的名字，在大脑中搜索着记忆，“他确实如您猜测的那般，在有关高专的部署话题上一直很有攻击性，您是在怀疑他有问题吗？”
“是的。”秋生承认道，“我甚至在思考这次‘窗’的误判真的只是一个失误吗？”
加茂哲成的声音有些紧缩：“您是说……人为？”
“是啊。”秋生的目光沉沉，就着自己的问题在过去中找寻着怀疑的证据。
“我曾经和悟一起做过一次与神社相关的任务，之后也有过好几次关于造神的‘救场’，这么多次经验的积累，难道‘窗’真的会迟迟判断不出来从信仰中诞生的咒灵的真实等级吗？难道真的只有在任务的前一分钟才能准确地检测出来？”
秋生提出质疑，做下结论：“我不相信，这里面一定有鬼。”
加茂哲成对秋生的推测与判断不置可否：“那我帮您细细调查一下那个人。”
加茂哲成说出了那人的名字：“他在总监部的地位不低，所以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您看可以吗？”
秋生刚想开口说一句“尽快”，加茂哲成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哲成少爷，我…我知道那个男人。”
加茂哲成闻言立刻向秋生询问道：“与谢野大人，琴子这边可能有情报，您看我是不是应该……”
“把电话给她。”
“是。”
加茂哲成的尾音渐弱，一阵杂音过后，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出现。
“与…与谢野大人，我见过他，在加茂家。”琴子语气笃定，“就是在夫人被带走的那一天，他当时是一个长老的下部，我听那个长老喊过他的名字。”
“加茂家长老的下部？”秋生重复道。
“是的。”琴子努力地回想，语气里带了几分胆怯，“说起来…那天过后没多久，我就从别人那里听说那个长老死了。”
“死了？”是加茂哲成的声音。
“对，而且好像尸体还不完整，说是缺了什么部位。”琴子补充道。
秋生闻言一怔。
尸体不完整还缺部位，这手法怎么这么熟悉呢，还是加茂家的……
秋生心里框定的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另一边的琴子见电话里没有了声音，随即表露出几分歉意：“对…对不起，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不知道有没有帮到大人……”
“帮大忙了，琴子。”秋生的话语间染上几分笑意。
信息全部串联起来了。
那个总监部的奇怪男子曾经是加茂家长老的部下，那个长老又是羂索操纵过的身体。
根据自己对于羂索的印象，秋生几乎可以完全确定对方在‘窗’的误判上绝对出了力，就是不知道除此之外他针对高专的手还伸到了哪里……
秋生的眼中闪过几分思虑，对着电话那头道：“那个人的调查还是继续，顺便帮我留意一下他的关系网。”
得到了加茂哲成的应声，秋生挂断了电话。
转头将加茂哲成给的两份文件和名单发给了孔时雨，秋生在对方的问号中发送了自己的要求-
与谢野秋生：看看这里面的家族除了御三家以外有没有盘星教的产业能够接触上的，如果有就搭上关系，记得不要暴露身份-
与谢野秋生：还有帮我留意一下加茂家在诅咒师那边的动作，有问题联系我。
作为代理人的孔时雨自然应下，回复中还不忘暗暗提醒某个甩手掌柜尚未完成的工作-
孔时雨：好的，不过教主您能快点批复完这个月的文件吗？
秋生假装没看到般的合上了手机。
*
夏油杰和五条悟一回来就听说了二年级发生的事情。
五条悟倒是没多大反应，夏油杰一听说‘窗’的情报出错了，着急忙慌地就往医疗室的方向跑。
“硝子，灰原和七海怎么样了？”夏油杰一把打开医疗室的大门。
家入硝子拿着医疗报告，听到动静，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什么怎么样啊，他们好得很。”
听到了家入硝子的回答，稍稍冷静下来的夏油杰这才发现在医疗室里的人，除了家入硝子以外，还有躺在病床上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以及站在柜子面前秋生。
不会在停尸房看到同伴们的现实让夏油杰松了口气，他转身走到秋生旁边疑问道：“那他们受伤的严重吗？”
“严重？”正在取麻醉剂的秋生歪了歪头，手上的针管指了指病床上的两人，“他们昨天下午刚送回来，晚上就生龙活虎了，结果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今天早上一定要去找甚尔打一架，所以现在就又躺在这儿了。”
夏油杰突然自己的思路感觉跟不上秋生的话。
“你是说，他们现在这样是伏黑甚尔打的？”
秋生点点头：“没错，他们自找的，甚至还对甚尔说什么不要让着他们呢，幸好我经过了训练场，捞上来两个濒死的人。”
由此，除去秋生本人，感受过【请君勿死】的高专学生人数达到了三人。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身体健康，心理状况良好，还有闲情去感受体术课堂，这次的事情并没有给两人造成多少残余的伤害。
夏油杰明白了秋生的意思，对后辈的担心慢慢消散，帮秋生递上消毒湿巾，扭头看向家入硝子。
“那你们今天晚上要一起来吃饭吗？【美食家】做寿喜锅，悟也在。”
秋生闻言装麻醉的手一顿，抬眸和家入硝子对上了眼。
两人轻笑一声，同时回答道：“来！”
*
八月末，离新学期开学还有不到三天。
秋生翻看着今天晚上想待会高专吃的甜品推荐，慢慢走出“帐”。
今天他的任务是祓除一只普普通通的一级咒灵，事件等级连超一级都算不上，唯一的难点就只是需要救治被困在此处的普通人罢了。
因为这里是一个以恐怖惊悚出名的野外森林，经常有好奇的旅人来到此处进行试胆和探险。
所以几周前的“探险家们”就这样不巧地遇上了由他们自己的恐惧滋养而成的“险难”。
秋生走出了“帐”，向辅助监督招了招手：“任务完成了，今天救的人有点多，你可以喊人过来抬他们了。”
辅助监督微微颔首：“好的。”
确定了自己想要吃的甜品，秋生刚准备抬眸和辅助监督说地点，突然感觉脚下的土地里有什么在蠕动。
秋生猛地抬手，对准不远处的草地。
术式顺转——
【断云】
白刃如巨斧般劈开森林入口的土地，露出了由矿物质和岩石组成的地下，以及在腐烂的有机物中缓缓伸展的粗大根系。
这是什么？
不用秋生提醒，旁边的辅助监督已经再次结印，这片森林的天空逐渐被黑色的结界笼罩。
随着“帐”的再次落下，被秋生切断的植物根系迅速抽长缠绕上他的腰肢。
秋生用咒力裹住身体，并不挣扎，任由根系将他携卷向上。
环绕的根系收紧，腰间的咒力与其相互抵抗，秋生在半空中看清了根系聚集的中心。
那是一个由树枝和花茎编织而成的“蛹”，交叉的植物间弥漫出冲天的负面能量，密密麻麻的须根向下生长插入泥土里。其中有几根根尖破土而出，每一根上面都捆绑着一个人，就像现在的秋生一样。
这是一只即将诞生的特级咒灵。
秋生眼神一凛，再次发动术式顺转，在断裂的植物尸块中，踩着向他袭来的根系，朝着中心飞快移动。
移动间，秋生还不忘摸出手机给某个DK发送了自己的位置。
并配文：杰，你变强的契机来了。
第55章 森林精灵
收到了信息, 夏油杰赶到现场，不顾在外等待的辅助监督，直接冲进“帐”内。
只见森林里的树木倒了一大片, 夏油杰踏上满是沟壑的土地，发现入口的草地上，犹如经历过地震一般, 被创开了一个深深的裂口。
夏油杰发动术式，放出了一只粉色魔鬼鱼样子的咒灵, 坐上它绕过裂缝，朝着森林里飞去。
离着森林的中心越近, 周围健全的树木就越是稀少。没有了枝叶的遮蔽, 夏油杰将目光精准地定位在了由那一条条根系组成的大网的最中心。
夏油杰做出了和秋生一样的判断：那是一个巨大的胚胎, 而且很快就会从中诞生出特级咒灵。
夏油杰：秋生还真给他挑了颗大白菜。
轰——
一道白刃划过天际。
他立刻收回了思绪, 拍了拍身下的咒灵，操纵着它向白刃劈出的方向飞去。
“秋生。”夏油杰看到了人。
他的同期正提着包站在一堆植物的尸块之间，身上的衣服脏乱但没有血迹, 他面色淡淡地收回了手，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仰头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啊, 杰，你终于过来了。”秋生发现了夏油杰。
夏油杰坐着咒灵从空中降落：“是啊, 我看到你的信息就过来了, 你说的契机是那个东西吗？”
说着, 他根据自己在上边观测到的位置, 朝着秋生的身后指了指。
“没错。”秋生点点头, 顺着夏油杰指着的方向侧身看了过去，“你应该也发现了, 那里会出现一只特级咒灵。”
夏油杰挪了挪位置，向着秋生招了招手，将他的同期从地上拉到自己的身边。
“对，而且根据咒力的散逸情况，应该距离诞生没有多久了。”夏油杰有些疑惑，“这是你的任务目标吗？我怎么记得你今天的任务是一级事件来着？”
在粉色的魔鬼鱼上坐稳，秋生回答道：“确实是一级事件，咒灵也是一级的实力，这家伙是我在完成了任务走出‘帐’的时候发现的。害得我把要救的人又重新救了一遍，还要亲自把他们全部丢到‘帐’外。”
夏油杰面上的疑惑向着怀疑进发：“‘窗’又误判了？”
“没有，这次应该不是‘窗’的问题。”秋生回复道。
他明白夏油杰在想什么，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提前接到任何的预告，而且按照自己的实力来讲，高层应该也清楚一个初生的特级咒灵是杀不死他的。
再加上特级咒灵的胚胎实力绝大部分都并不会达到特级，被另一只一级咒灵掩盖下去而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也说的通。
秋生向夏油杰解释了自己的看法，夏油杰叹了口气，脸色恢复了正常。
“那就好。”他轻声呢喃。
后辈们的险象环生就已经足够让他担忧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一向强大的同期真的在一个任务中失去生命，他的内心会有多痛苦。
尽管五条悟已经死过一次了。
秋生抬起胳膊顶了顶有些发愣的夏油杰：“快走吧，杰，那树根又要过来了。”
植物的根系因为秋生的一次次切割，已经不复之前的速度，但仍是在被切断后不屈不饶地扑了过来。
夏油杰缓过神来，让自己的咒灵迅速飞高，甩掉破土而出的根尖。在秋生的示意下，靠近咒灵胚胎，在距离它不远的上空徘徊，时不时地躲避一下伸长的植物。
“要出来了。”
秋生看着底下的‘蛹’开始慢慢地将枝条从表面上剥落，手掌不由得拢了起来。
在弹幕满屏的“期待”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形的咒灵，它有着如树心般色泽的身体，黑色的纹路顺着肌肉的线条蔓延，最吸引秋生注意的是从它的眼眶中生长出的两根树枝。
当它完全从胚胎中走出，弹幕上的文字有了变化。
花御。
秋生记住了这个名字，再瞥过弹幕上对这个咒灵的描述……
咒灵中的精灵，羂索以后的“盟友”吗？
秋生眯了眯眼，将这个特级咒灵的重要性升高了一个档次，扯了扯夏油杰的衣袖，提醒道：“杰，我们该出手了。”
“嗯。”夏油杰应了一声，随即发动术式。
【虹龙】
白色的石龙随着夏油杰的召唤从背后出现，对着秋生落下一句“我先下去”后，就踩上虹龙向着花御飞去。
……
花御的血条很厚。
在发现硬度最强的虹龙无法对喜欢远程攻击的花御造成严重的伤害时，夏油杰就将拥有简易领域的裂口女召唤了出来。
［我美吗？］
裂口女提出了对于【敌人】的问题。
作为初生的咒灵，花御尚不熟悉咒灵的规则，它的口中发出古怪的腔调，对着裂口女做出了回答。
没得到正确的答案，领域内的规则生效，花御被停止在了原地。
特级的花御和一级的裂口女之间的实力是不可比较的，秋生和夏油杰都清楚这一点。
于是在这一秒的停顿内，秋生计算着自己留存的咒量和夏油杰一同向其发起进攻。
术式顺转【断云】
秋生的白刃劈开身前的树枝，对着花御横扫了过去。
夏油杰的另一只咒灵也同时缠上了对方。
［■■最■你］
花御看到了两人的动作，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它再次回答裂口女的问题。
咒灵的束缚和白刃的威力席卷而来，柔光闪过，气浪翻涌，夏油杰感受到了眼前的咒灵似乎突然虚弱了起来，已然达到了调服的标准。
“很遗憾，你是错误的。”夏油杰向着前方做出手势，发动了自己的术式。
【咒灵操术】
咒力将花御慢慢包裹，化作液体不断旋转，最后压缩成一颗黑色的小球掉落到了夏油杰的手上。
调服成功。
秋生见状走了过去，微微低头：“这就是那个咒灵了吧。”
“是的。”夏油杰召唤出【美食家】，熟练地将咒灵玉放了进去，“真是太感谢你了，秋生。”
“有什么好感谢的？”秋生的手指点了点对方，“这是杰自己调服的，我最多就帮了一点忙，拉快了你的调服速度罢了。”
就算没有他，一个初生的特级咒灵，夏油杰也能独自完成调服，只不过没有现在这么轻松而已。
夏油杰自然也知道秋生的意思，不过……
“是你把我喊到这里的，秋生，我当然要感谢你。”感谢你把这个变强的契机送到了我手上。
对上夏油杰认真的眼神，秋生眉眼一弯：“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讲了，那我就收下你的感谢。”
饭团从【美食家】的嘴中吐出，夏油杰接过好吃版咒灵玉放入口中。
等着同期将咒灵完全吸收，秋生好奇地问道：“怎么样？”
“很不错。”夏油杰感受了一下腹中传递上来的力量，“不过我现在可能没有咒力再召唤出【花御】了，哦对，【花御】就是那个特级咒灵的名字。”
“名字还挺好听的。”秋生发表了从看到花御这个名字后就产生了的评价。
夏油杰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它是在对于森林的憎恶和恐惧中诞生的咒灵。”
说着，夏油杰的声音中染上几分欣幸：“而且花御的实力完全不只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吸收了以后我才发现，它对于植物和生命力的运用比我想象的强多了，术式运用中甚至还包含了完整的领域……秋生，我们走大运了。”
居然能碰到一个成长空间如此大的特级咒灵诞生的懵懂期，在对方还没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的时候就调复了它。
夏油杰总结道：“你这次是真的让我‘嗖’的一下变强了，比悟还快。”
因为五条悟到现在还没学会领域。
秋生适时地抬了抬下巴：“看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呢。”夏油杰捧场道。
*
回到学校登记完咒灵，夏油杰变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五条悟的耳朵里。
晚上，五条悟一结束任务，就来到了夏油杰的宿舍。
“杰！”五条悟直接推开房门，“快让老子看看你的特级咒灵！”
夏油杰拿着筷子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悟，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当然啊，老子问了秋生了。”五条悟走到夏油杰的身边坐下，看了看桌上的碗筷发出诧异的声音，“秋生刚刚在你这里吃饭？”
“嗯，他现在回宿舍拿点心去了。”夏油杰尾音渐弱，“说起来，悟，你问秋生这个做什么？问我不就行了？”
五条悟摸了摸鼻子：“老子这不是习惯了嘛……因为前段时间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对劲，也不是很想和我说话的样子，所以老子一直都是在秋生那里了解你的情况的。”
那段时间正是夏油杰因为实力和正论纠结的不行的时候，总是在跑任务的五条悟几乎每次想关心同期的状况，都是从秋生那里问到的。
五条悟的话音落下，秋生刚好拿着点心进门。
“我怎么记得我走之前是把房门关上的？”秋生嘀咕着走进客厅，看到了桌子旁边的两人。
“呀！悟，你也来了。”秋生将点心放在桌上，坐到夏油杰的对面，“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夏油杰：“说悟从你那了解我的事，真没想到原来这段时间你们……”一直在私下关心我。
夏油杰的话没说完，但五条悟和秋生都知道他未尽的意思。
五条悟拍了拍夏油杰的胳膊：“拜托，杰，我们可是挚友啊！”
挚友？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但五条悟说的倒还是第一次。
“悟把我当成是挚友吗？”夏油杰反问道。
五条悟：“当然啊，我可是把你们都当成挚友的，难道杰不是吗？”
如果说了“不是”，下一秒五条猫猫可就要炸毛了。
秋生也和五条悟一样将目光锁定在了夏油杰身上。
被两人注视着的夏油杰嘴角小幅度地弯了起来。
他缓缓开口：“我可没这么说过，你们当然是我的挚友。”
从很早之前就是了。
第56章 论咒灵的运用
夏油杰的咒量已经恢复了大半, 在五条悟和秋生的期待中，召唤出来了下午刚调服的特级咒灵。
【花御】
随着夏油杰术式的发动，秋生熟悉的人形咒灵出现在了宿舍的客厅里。
［■好■■］
花御说着古怪的语言, 冲着夏油杰晃了晃脑袋，抬起一只手伸到了秋生和五条悟的面前。
只见光点汇聚，花御的手心里生长出了一根嫩枝, 枝条抽长，在茎上绽放出了三朵蔓长春花。
秋生：这什么？魔术表演吗？
这边的秋生还在心想夏油杰整这一出浪漫的动静感觉奇奇怪怪的, 不适合他们几个之间的氛围。那边的五条悟已经因为六眼的缘故，目不转睛地扫视着面前的特级咒灵好几遍了。
一目了然的庞大的咒力、稍微推测一下便可得出的复杂的术式, 以及花御身上与特级咒灵格格不入的勃勃生机。
五条悟撩了撩墨镜, 大声道：“杰, 你这个咒灵超强的, 而且还是精灵那挂的唉！”
六眼精准做出的评价与秋生看过的弹幕信息完全一致。
看过了“剧透”的秋生也煞有其事地附和：“确实感觉花御给人的气息很柔和。”
夏油杰打开厨房边的柜子，拿出一个玻璃杯。
听到二人的发言，他偏过头来, 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因为花御与森林相关，它的心愿是保护自然。”
还有灭杀人类。
不过这后边一句在花御成为夏油杰的宝可梦后就不可能存在了。
夏油杰把玻璃杯装上水，上前一步, 将花御手上的蔓长春花整根提起，放入其中。
他淡笑着看向两人：“这就是你们想看的我调服后的特级咒灵了, 满意了吗？”
莫名感觉自己被当孩子哄了, 还是随便哄的那种, 秋生在背后扯了扯五条悟的衣角。
五条悟心领神会：“我们不满意！”
“对啊, 杰, 就没有什么招式能让我们看看吗？”秋生的眼睛转到五条悟身上，意有所指, “比如领域什么的……”
五条悟的眼睛亮了起来。
夏油杰叹了口气：“我们这是在宿舍，我可不想半夜被抓去写检讨。”
秋生：你这个时候有这种意识了？
正苦于领域研究的五条悟可不愿意放过这个被秋生提起的大好机会，他伸手勾住夏油杰的肩膀。
“那我们现在去后山的训练场看看吧！”
被勾住的夏油杰用力地后撤一步：“不了吧，已经很晚了……”
秋生：这一幕怎么有点眼熟？
回忆被激发的秋生适时接话：“是杰你同意让我们好好看看花御的，所以你要负责到底。”
夏油杰：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想起来了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夏油杰心下无语，在和五条悟的暗暗较劲中找空瞪了秋生一眼。
秋生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笑眯眯地绕了过去，抓上了夏油杰另一边的胳膊。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秋生贴心地朝五条悟道：“悟，我们快和杰一起去训练场吧，现在出发回来说不定还能吃个夜宵。”
他的饭后点心可是才吃了一份呢。
五条悟空着的那只手比了个OK，扭头冲着夏油杰眨了眨眼，猛地一抬脚。
“秋生说的对，那我们快走吧！”
夏油杰被两人一左一右的力量带的一个小碎步疾走。
“走噜。”秋生拉着夏油杰的胳膊向门口走去，路过花御时还不忘出声提醒，“你也跟上。”
被两人带出门口的夏油杰：“我自己会走，你们两个能不能放手。”
五条悟&秋生：“不能哟。”
*
最后花御的领域还是没能让五条悟看见。
夏油杰在五条悟的强烈要求下，操纵着花御，对着他的这位拥有着【反转术式】故而天不怕地不怕的同期试验着咒灵的术式，秋生则是饶有兴致地在旁边观看。
三个DK的注意力全在花御身上，此时没有一个人想过，深夜里发着光的花田会不会有些过于醒目了。
而且这长满花花草草的训练场虽然是在后山，但侧面就是教师宿舍，还正对夜蛾正道的房间窗户。
于是三人在后山的训练场里才刚试验了没几个招式，夜蛾正道就满脸怒火地赶到了。
就这样，三年级的男生们还没吃上夜宵，就喜提了三份检讨书。
隔天。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完成了任务，路过了三年级的教室。
看着教室里奋笔疾书的秋生，灰原雄疑惑地戳了戳一旁的七海建人：“怎么与谢野前辈也在写检讨？”
是的，“也”。
灰原雄在早上、中午、下午，分别因为各种事情路过了三年级的教室三次。
第一次他看见夏油杰在写检讨书，因为急于递交报告所以一瞥而过。
第二次他看见五条悟在写检讨书，因为对方的心情明显没有那么好，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所以灰原雄也没有上前打扰。
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灰原雄见七海建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指了指秋生的方向，冲着对方比了个大拇指。
灰原雄：我们去问问怎么回事吧。
七海建人：要去你去。
两人对视了几眼，灰原雄倒退了两步，敲上门板：“与谢野前辈。”
前不久，夏油杰和五条悟刚在三年级的小群里发了信息，说什么要给所有人带晚餐。这会儿已经是傍晚，秋生听见敲门声，还以为是他俩来了。
秋生嘴里的“悟”和“杰”刚想要呼唤出去，下一秒就被一句来自后辈的问候给堵了回来。
“是灰原和七海啊。”秋生放下了笔，喊出来人的名字。
“前辈…你们今天是都要写检讨吗？我看到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也写了。”灰原雄微微颔首，站在门口问道。
秋生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来，语气淡淡地回答道：“对啊，因为悟和杰把训练场弄坏了。”
还是跟着同期进来了的七海建人：明明前辈也在写检讨，你是半点不提你自己啊。
看着两个后辈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检讨书上，秋生从容地补充：“我只是刚好在训练场，所以被连坐了。”
七海建人&灰原雄：信不了一点。
砰！
刚刚被七海建人带上的门被迅速打开，一黑一白两个脑袋出现在了秋生的视野里。
“秋生！你的乌冬面！”五条悟提着餐盒进来，将东西放到秋生的课桌上。
秋生眼疾手快地抽下了自己的检讨书，顺着眼前的餐盒看向两人：“你们两个今天吃什么？”
“悟是蛋包饭，我是荞麦面。”夏油杰走了上来，提了提自己手上的餐盒。
秋生：“杰，你对荞麦面是真爱啊。”
夏油杰耸了耸肩，将餐盒在自己的课桌上放下，看向站在一旁从他和五条悟进门起就一直没有出声的两个后辈。
“灰原，七海，你们吃饭了吗？”
“没有。”两人同时回应。
夏油杰点了点头，刚想说知道了，另一边的五条悟拍了拍手。
“杰，要不也给他们两个带一份吧！”五条悟的语调上扬，侧身面朝着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问道，“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吃食堂吗？想吃什么？可以点餐哦～”
“不用自己去取，前辈们今天包配送～”
七海建人&灰原雄：这么好心？
不止后辈们不解，秋生心里也迷茫，他点了点周围的两个同期，提问道：“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爱上帮人带饭的感觉了？人都在这儿了还主动再去食堂跑一趟。”
秋生的话音落下，夏油杰不好意思地单手握拳放至鼻下。
“啊…这个啊。”夏油杰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我和悟今天的晚饭都不是自己买的，所以多跑一趟也没什么事情。”
秋生：？？？
“你们什么意思？这是谁买的。”秋生的指尖点在餐盒上。
夏油杰抿了抿嘴，回答道：“……花御。”
秋生：！！！
心里和眼里同时浮上震惊，面对着眼前一个赛一个坦然的同期，秋生连忙逮着两人一通询问。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怪不得今天夏油杰和五条悟兴致勃勃地说要带晚餐，感情这全都是新上任的特级宝可梦【花御】去食堂里给他们带来的。
秋生忍不住发问：“你们就这样让花御帮忙带饭了？”
“啊，悟提议的。”夏油杰点了点头，“我觉得是个好主意就采纳了。”
毕竟花御是难得的人形咒灵嘛。
秋生一时有些语塞。
一个敢说一个敢做，得亏这里是咒术高专，食堂里的工作人员也是见过咒灵的。
等等……
“食堂里的人应该没有见过特级咒灵吧，你们让花御带饭，真的没有出事吗？”秋生发现了盲点。
夏油杰&五条悟：哦豁，OvO。
看着脸上明显写着“原来还有这个问题吗”的两个同期，秋生感觉自己已经预料到了不久后会发生的事情。
十分钟前被自己抽出来的检讨书上的墨迹才刚干，秋生只能暗自祈祷不会出现事故，连坐到自己。
嗡嗡。
随着几下震动，秋生放在课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家入硝子在群聊里发了三条信息-
家入硝子：你们两个的饭居然是让咒灵去食堂带的？-
家入硝子：刚刚有一个一年级的后辈在食堂晕倒了，被送到了我这边，好像叫什么…伊地知洁高？食堂的工作人员说是已经去联系夜蛾老师了-
家入硝子：你们两个快来医疗室一趟吧，秋生你也来。
秋生的表情随着一条条信息的阅读逐渐僵硬了起来，他抬起手机向着五条悟和夏油杰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容。
“我们不用担心了，因为现在已经出事了。”
第57章 更改的正论
九月。
夏天已经开始收尾。
秋生完成了任务, 感叹着弹幕所谓的“苦夏”总算要结束了，心情舒畅地拿出手机告诉了辅助监督要去的地点。
他前几天和五条悟约定好了今天要一起去吃某个知名品牌最新推出的系列甜品！
刚和五条悟发送了“我结束任务了”的信息，屏幕上就弹出了夏油杰的来电。
夏油杰来找他做什么？
秋生的眼底带着一缕困惑, 接起了夏油杰的电话。
夏油杰那头的背景音似乎格外嘈杂，但秋生仍然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敏锐地发觉不对劲，秋生刚想说话, 只听见他的同期在沉默中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秋生。”夏油杰念着他的名字, “我好像…遇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
另一边的夏油杰面对着眼前关押着两个女孩的牢笼和身旁骂骂咧咧的人群，捏紧了手上的手机。
“你说过心怀恶意的人不该被给予帮助, 所以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
自从秋生和夏油杰聊过关于强者必须保护弱者的正论以后, 对方就再也没有在他的面前说过任何相关的话题。
因此秋生其实也不是完全地清楚对方是想明白了, 还是说只是将正论在心底里藏得更深了。
于是面对同期当前的状况, 秋生选择先了解事实：“杰，你先告诉我，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听到秋生的问话, 夏油杰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秋生：“你那边又是怎么了？你动手了？”
“没有。”夏油杰低声道, “我只是把他们都打昏迷了，他们太吵了。”
电话那头又传来锁链和劈砍的声音, 秋生再次询问：“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油杰：“嗯。”
就这样, 在夏油杰断断续续的阐述中, 秋生和弹幕一起聆听了任务事件的详情和真相-
是山村咒灵事件啊！杰的叛逃起点-
毕竟是一直以来保护的非咒术师欺压了咒术师啊, 杰立刻就黑化了-
然后屠了整个村子, 再也不能回到高专了！
思想滑坡、屠村叛逃。
瞥过又开始激烈讨论的弹幕，秋生心知这又是一个重要的剧情节点。
秋生：怎么你小子总是走在黑化和快要黑化的道路上啊。
将弹幕上的重要信息记了下来, 秋生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欣慰和庆幸。
不管夏油杰想没想明白自己的话，那天的交谈最终还是起到了作用。
面对着只是被盖了一层薄土的地雷，这一次夏油杰并没有立刻踩了上去，而是会在发现了问题之后向他所信任的人求助，而且刚刚打人的时候，他也没有冲动将人杀死。
夏油杰站定在了偏激的红线前，没有继续抬脚。
意识到了这一点，秋生放缓了声线，提议道：“杰，你先什么都不要做，把任务地点发过来吧，我现在就过去。”
“……好。”
电话挂断，辅助监督开的车刚好把秋生送到了约定的地点。
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甜品店外的五条悟，秋生心思一动，连车都没下就直接朝着窗户外招手，将人喊了过来。
“怎么了？”五条悟猫猫探头。
秋生挪了挪位置，拍了拍自己的身侧：“你先上来，甜品下次再说，杰那里出事了。”
挚友大于甜品，五条悟闻言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秋生见人上来了，马上将夏油杰给的新地址报给了辅助监督，轿车再次启程。
一来一去间，在夏油杰不知道的情况下，去任务地点“关心”他的人已经从原定的秋生一个人，变成了加上五条悟的两个人。
*
旧■村。
秋生和五条悟从车上下来。
因为不清楚夏油杰在的具体地点，秋生推了推五条悟的后背，让他用瞬移先行找人。
五条悟接受了建议，撂下一句“那老子先走了”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秋生也跑进了山村，朝着前方奔去。脚下的山路凹凸不平，草堆与树枝遮掩着周围的景象。
秋生四处张望，发现他经过的每一个屋子里都没有人。
想到虽然答应了自己“什么都不要做”，但有“先例”在前的夏油杰，秋生脚下的步子又迈得大了些。
几分钟后，秋生再次拐弯来到了一个屋子后方，终于在一片长着杂草的空地上，看见了夏油杰。
以及在他身边的五条悟。
“秋生！”五条悟挥了挥手，“我正准备给你发信息呢。”
“发了我也没心思看。”秋生回应过五条悟的话，走到了夏油杰的旁边，向他问道，“村子里的人呢？我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夏油杰抿了抿嘴，指了指身后的房屋：“在里面。”
秋生望了望夏油杰后边的屋子，在外观上也就比他这一路上看到的房屋大了一点点。
“全在这儿？”秋生疑问。
这怎么看都装不了一整个村子的人吧。
夏油杰点点头：“嗯，全部在这里了。”
旁边的五条悟语气骄傲地补充：“本来还有一个人醒过来要跑呢，正好被老子撞见，也给抓进去了。”
秋生：你这是在邀功吗？
疑惑与好奇并存，秋生绕过两人走到了房屋前打开了门。
刚打开门，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样子，在秋生的视野里，就迎面扑上来了一个面容扭曲的男人，眼睛瞪得极大，嘴里叫喊着“放我出去”。
还不等后头才跟上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提醒什么，秋生就一脚踹了过去。
“你好吵。”
随着淡淡的话语落下，那个男人被砸进了人堆里，再次昏厥。
房屋里正如夏油杰所说，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困在了这里，昏迷的人堆在一块儿，醒着的人互相推搡，因为拥挤和恐惧，人群里不时地传来咒骂和喊叫。
大概是秋生的开门使得光亮照了进来，就算不靠近门的村民也发现了他的存在。
被踹进人堆里的男人并没有给醒着的村民们带来多大的惊骇，又或是因为逃生的机会近在眼前，他们尖叫着如同那个男人一般朝着秋生靠拢了过来。
秋生突然想到了他第一次去盘星教的时候，尚未收服的教徒们看到他似乎也是这副模样。
只是教徒们更虚伪，村民们更粗鲁。
于是，秋生相当自然地从包里抽出了电锯。
刺耳的机械声响彻整个房屋。
刚准备上来帮秋生一脚一个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见状默默后退了一步。
夏油杰&五条悟：不打扰了，现在不是时候。
……
有的人嘴上对着别人说着“什么都不要做”，结果自己站在门口一阵乱杀。
五条悟看着秋生将电锯砍上一个男人的胳膊，哇了一声拍上夏油杰的胳膊。
“杰，你说秋生是不是在给你出气！”
处于屋内的秋生眉眼和善，下手果断，对着每一个向他扑过来的人，都用电锯好好地“照顾”了一番。
夏油杰站在门外，只看见秋生一边熟练地甩动电锯，一边释放术式，血液和梦蝶同时在半空中浮现。
夏油杰有些迟疑：“应该吧。”
不过他感觉秋生有可能也乐在其中。
抖了抖电锯上的血，秋生将砍伤的人全部治好。白色的梦蝶在空间中尽数消散，这一回没有人再向他扑上来，而是一个个颤着身子蜷缩在一起，用愤恨的眼神看向自己。
秋生转过身：“你们两个要在旁边看到什么时候？”
夏油杰和五条悟这才上前来到秋生的身侧，看着屋内不出意料的血腥场面，五条悟搭上秋生的肩膀，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五条悟：nb。
夏油杰扫了一圈瞥向秋生：“这就是你给我展现的对待心怀恶意的人的手段吗，秋生？”
杀了人再复活对方，这比他一开始冒出来的恶念的还要残忍。
秋生扬了扬眉：“怎么可能？我只是突然看到有人扑过来，就习惯性地拿起了电锯罢了。”
夏油杰和屋里的村民的脸上都出现了一行字：你在说什么？
秋生面色不改，指了指旁边的人堆做佐证。
“我又没砍那边昏迷的。”秋生说着睨了一眼村民，“我只砍不知死活的。”
五条悟还在一旁搭腔：“要老子说秋生你真的杀了他们也没事啊，反正是他们先撞上来的嘛。”
村民们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从两人的出场，到秋生的打杀和诡辩，再到五条悟的大胆发言，原本有着五六分杀心的夏油杰现在连戾气都消了。
他不想再深究两人的言行，而是冲着秋生说道：“我把那两个年幼的孩子带到另一间屋子里了，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五条悟接话道，“把人救了，再把这群家伙杀了，不就好了。”
说完五条悟还指了指旁边的人群。
看着又憎又恶的村民们，夏油杰叹了口气：“悟，你是个咒术师，你不能就这样……”
“少来了，杰。”秋生打断道，“你别和我说你事到如今还真心遵守着你的那个正论。”
夏油杰闻言一怔。
是啊，从他真正明白这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他的正论如秋生所言的那般是错误的。
犹豫地给秋生打电话，打昏了村民们，只是因为他清楚他的同期们会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他可以去试着依赖他们。
所以——
夏油杰向秋生坦白：“我的正论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了。”
“我现在的正论是：【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还有保护你们想保护的人，也包括保护我自己。
一向不喜欢正论的五条悟搭在秋生肩膀上的手抬了起来，圈成拳头捶了捶夏油杰：“哈，终于不是老子讨厌听到的那个正论了。”
秋生也做出评价：“挺不错的。”
五条悟：“所以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照老子说的，还是把他们杀了吧。”
秋生：“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夏油杰：“我反对！”
第58章 双生与新生
最后几人的处理方式是报警。
显然这么合法正规的手段不太像是没有这个概念的五条悟、总是忽略普通人能力的夏油杰, 以及在灰色地带待久了的秋生想出来的。
那会是谁想出来的呢？
秋生翻转了手机，将屏幕对准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上边是几行聊天信息-
与谢野秋生：事情就是这样, 你觉得我们该不该杀了他们？-
家入硝子：这有什么好讨论杀不杀的，他们这是在非法囚禁虐待儿童吧，当然是选择立刻报警啊, 你们三个白痴。
五条悟低头看完信息，状似惊讶地喊了两人的名字：“杰, 秋生，硝子说你们是白痴唉！”
夏油杰同样看完了信息：“她说的是我们三个。”
秋生接话：“所以请你不要省略掉自己啊, 悟。”
有了家入硝子的合法建议, 夏油杰拿出手机拨打了警视厅的电话。
在讲述了这里发生的情况后, 夏油杰还不忘加上一句：“犯罪的村民们被我们发现并困在了房间里, 目前看来他们对我和我的同学好像怀有不小的恶意”，来为秋生砍人救人的后遗症打补丁。
于是，警察们一边说着我们已经部署下去了, 一边还要安抚着电话那头的夏油杰，让他和他的同学们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
夏油杰的手机开着扬声器，因此屋内的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包括已经被归为犯罪分子的村民们。
村民们：到底是谁该害怕和担心啊！
不管人群里的隐隐骚动，秋生见夏油杰挂断了电话, 拍了拍他：“走吧, 杰, 带我们去看看那两个你说过的孩子。”
说完, 秋生提着装着电锯的包向外面走去。搭着秋生肩膀的五条悟自然也跟着一同抬脚。
夏油杰见事情一解决就“撒手没”的两个同期, 无奈一笑。
“知道了，这就来。”
*
另一间房屋内。
仅留有一盏灯的昏暗房间内, 两个女孩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缩在靠着墙的柜子前，相互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在她们的身前半蹲着一只人形的咒灵，咒灵的双手伸向两个女孩，手心里绽放着一朵朵鲜花。
“来来来，让老子来开门。”
“悟，不要抬脚踹，门会掉的！”
“还是我来开吧，你们两个让开。”
屋外响起几道男声，两个女孩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抱得更紧了些，面前的人形的咒灵站直了身子向门口看去。
老旧的吱呀声打破了屋内屋外的隔阂，门被夏油杰轻轻地推开。
“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有感觉好一些吗？”
夏油杰开口道，向着花御摆了摆手，露出身后的两个女孩。
头发浅的那个女孩先抬眼看了过来：“你…你们是谁？”
夏油杰走到她们身边：“我是来救你们的人，我叫夏油杰。”
瞥过弹幕上飘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已经知道两个女孩的身份的秋生拉着五条悟一起缓缓走进房间。
“我们是他的同期，我叫与谢野秋生。”秋生绕到夏油杰身边站定，拽了拽五条悟的袖子，“他是五条悟。”
“能告诉我们，你们的名字吗？”
两个女孩相互看了一眼，重重点头，那个发色浅一些的女孩介绍道：“我是枷场菜菜子，她是枷场美美子。你也能看见吧！我们不是他们说的怪物！”
说到最后两句话时，她扭头看向夏油杰。
【认识枷场菜菜子，获得150积分，当前积分1721】
【认识枷场美美子，获得150积分，当前积分1871】
两道电子音落下，秋生淡淡开口：“不只是杰，其实我们都能看见。”
“什么！”这一次另一个女孩也惊呼出声。
夏油杰俯下身子：“没错，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有很多，你们不是怪物，你们是和我们一样的咒术师。”
两个女孩扯着身上的衣服，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枷场美美子小声道：“那我们的爸爸妈妈，他们也是……”
“也是咒术师。”夏油杰给予了肯定。
枷场姐妹的父母在她们的童年里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没有熟悉的亲戚，又有着各种谣传，两个女孩在村民的刁难下只能躲在房子里努力地长大。
只是因为她们是“怪物”，也是因为她们清楚自己其实不是“怪物”。
枷场菜菜子扶着美美子起来，说话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正常生活了？”
“是的。”夏油杰嗓音低哑。
“那我们能和您走吗？”枷场菜菜子问道，她的手上传来了美美子的温度和力量，“我们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村子。”
夏油杰自然答应：“可以。”
“等等。”秋生打断三人间伤感又温情的氛围，“杰你现在带不走她们。”
枷场姐妹属于案件受害人，得去警察那里一趟，等事情结束了，按照流程来讲，她们也应该是被送去福利院。
哪里轮得到夏油杰？
秋生浅浅科普了一下这一“常识”，夏油杰脸色稍僵：“福利院可以走领养流程的吧？”
秋生：“杰，你年龄到了？”
年纪轻轻就想领养两个女儿了，他记得夏油杰可是比五条悟还小一岁呢。
嗯？五条悟？
秋生突然记起来了什么，偏头戳了戳五条悟的手臂：“悟，我记得你好像是十六岁领养的惠来着？”
的确是十六岁喜当爹的五条悟点点头，不过他可只是名义上的，法律程序可半点没走。
五条悟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小孩和夏油杰，又瞥了瞥秋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抬起另一边的手打了个响指。
“秋生，要不你给杰办个假证吧！”五条悟开口提议。
因为黑户所以到现在有的证件也不是百分百全真的秋生：？？？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经验？
心里嘀咕了一句，秋生摸出手机向孔时雨发送了“假证申请”，在孔时雨的一串问号中，秋生说明了夏油杰想要收养两个女孩的情况-
孔时雨：知道了，我到时候和福利院谈一下就行了，假证没必要，等成年后自己去走流程。
秋生将信息给夏油杰看。
“谢谢。”夏油杰拍了拍秋生的肩膀。
就这样，夏油杰也成为了未成年喜当爹并且“法律后补”的一员。
山村外的警笛声响起，警察们终于来到了村子里。
在一个个村民踉跄着被抓捕的画面中，秋生终于听到了他一直以来所期待的声音。
【改变剧情进度：50%，获得1000积分，当前积分2871】
【已达到任务标准，世界融合开始】
*
世界的融合是缓慢的。正如系统最早时说过的那样，进度越多，融合越完整。
一个多月过去，秋生每次询问，系统汇报的结果也只是融合了零点零几的百分比。不过仅仅如此，就已经足够让秋生感到欣喜。
他很快…很快就能见到晶子了。
但是在此之前，十七岁的秋生将要完成他的第一场关于两户家庭之间的纠纷调节。
十一月。
回复过夏油杰的信息，秋生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塔式高层公寓前。
自从旧■村的那件事过后没两个礼拜，夏油杰就将枷场姐妹从福利院接了过来，在东京的市区里租了一套公寓，正是秋生加入高专之前住的顶层的楼下。
看到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街道和依旧坚持着的24小时安保，秋生再次感叹自己这个公寓的安全和高端。
秋生：真是给杰推荐对了。
来不及赞扬自己的明智，秋生想着夏油杰发来的信息心里暗暗叹气，走进了公寓楼。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是夏油大人买给我们的蛋糕，你怎么能吃掉！”
“还有你，就不能管管你的监护人吗！”
刚走出电梯，秋生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了一个女孩厉声呵斥的声音。
果不其然，打开夏油杰家的大门，只见枷场菜菜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站在一边的伏黑惠，身边的桌子上还有仅剩个底的蛋糕。
秋生一开门就引起了某只五条猫猫的注意。
“秋生，你来了！你快来评评理！”五条悟撅着嘴冲秋生喊话。
秋生：又来了，这似曾相识的感觉，猫又双叒叕来找他擦屁股了。
都不用其他人解释什么，秋生稍微走近些，就能清楚地闻到从五条悟身上传来的甜腻腻的奶油小蛋糕味。
“悟，你吃了蛋糕。”秋生笃定。
五条悟嘴巴撅得更高了些：“对啊，那是杰给老子留的，所以老子就吃了。”
“你在胡说！”枷场菜菜子跺了跺脚，“那蛋糕明明就是夏油大人留给我和美美子的，是你偷拿出来吃的！”
五条悟反驳：“什么偷拿出来！老子是光明正大地吃的，那就是杰留给老子的！”
简单的来说，这就是一个蛋糕引发的家庭纠纷。但是很显然，作为纠纷源头的夏油杰不在现场，不然秋生也不会过来。
一想到夏油杰火急火燎地跟自己讲他在做任务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到，说什么菜菜子和五条悟吵起来了，美美子给他打电话描述两人要用术式把房子炸了的画面。
秋生就觉得无语。
一拳捶向五条悟的胳膊，秋生笑眯眯地提问：“悟，是什么让你觉得杰的蛋糕是买给你的？”
五条悟理直气壮：“杰前两天问了老子最近好吃的蛋糕有什么，老子说了○家的奶油蛋糕，今天他又让我去他的公寓里拿东西，这不就是想给老子惊喜吗？”
枷场菜菜子：“夏油大人怎么可能让你拿蛋糕！”
尽管五条猫猫在这方面的信誉度相当值得怀疑，但枷场菜菜子正在气头上的判断也不好全信。秋生扫了一眼明显站在菜菜子这一边的美美子，将目光落到了一声不吭的伏黑惠身上。
“惠。”秋生弯下腰向他招了招手，“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伏黑惠点点头，踮脚从桌子的另一边拿下来了一张贺卡，交到了秋生的手上。
上面写着：悟，这是给硝子的生日蛋糕，你拿回高专冷藏起来。
而不巧，今天正好是11月6日，家入硝子生日的前一天。
伏黑惠什么都没说，但是秋生已经搞懂了真相。
将贺卡摆到五条悟正前方，秋生平静地阐述道：“悟，我会把你吃了生日蛋糕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硝子的。”
第59章 第一咒骸
秋生几人顺利升上了四年级。
这天依旧如往常那般, 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对打，秋生和夏油杰在一边休息，家入硝子观战着他们的体术课, 享受着难得的休息。
只不过——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很久没见到夜蛾老师了？”秋生问道。
前天晚上五条悟和夏油杰抢游戏机，“不小心”把宿舍的墙轰倒了。结果一天过去了，早上秋生出门的时候还是能看到沨走廊上的那个大洞。
正常来讲夜蛾正道第二天就会揪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耳朵去办公室挨骂才对, 但是什么也没有，连维修都没来。
这不对劲。
夏油杰也想到了这一茬, 摸了摸下巴：“确实好像很久没见到了，他最近是在忙什么吗？”
“忙做咒骸吧。”两人身边的家入硝子回答道, “我前两天通宵回宿舍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他办公室的灯亮着。”
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两人交完手分开, 前者刚想转头喊同期换人, 就看到训练场边的三个人坐成一排聊得正欢。
“你们在说什么？”五条悟走到几人跟前。
秋生抬眼看他：“我们在说夜蛾老师, 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硝子刚刚说他最近可能在忙着做咒骸呢。”
“嗯……”五条悟哼唧了两声，摇了摇脑袋, 拖长声音道，“老子有一种预感，夜蛾说不定在做什么大事。”
“大事？”秋生发出疑问。
秋生：什么事能比你和夏油杰捅破了宿舍墙的事情还大？走廊里到现在都还漏风呢。
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手指掠过三人道：“反正今天大家都空着，那我们等下去找夜蛾看看呗。”
“唉？”×3
家入硝子的治疗工作还没派发下来, 夏油杰和秋生最近的任务也是在明天早上才有, 五条悟今天下午也刚好有时间。
四年级几人都处于“空窗期”, 不然也不会齐聚在训练场。
面对同期们投来的带着几分讶异的目光, 五条悟双手一拍, 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扬声道：“就这样定了！下课一起去找夜蛾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
下课后，教师办公楼。
由五条悟带头, 几人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夜蛾正道的办公室，在五条悟想要直接推开门的前一秒，秋生眼疾手快地敲了两下门。
夏油杰心有灵犀：“夜蛾老师，我们有事找你。”
说完，夜蛾正道办公室的门被五条悟正式推开，与教师办公室格格不入的婴儿床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夜蛾正道不在办公室，秋生和夏油杰的礼貌略显多余。
五条悟被婴儿床吸引住了目光，直直地走到了那白色的小床旁，俯下身子看了一眼。紧接着他“哇了一声，向还在门口的几人招了招手。
“快快快！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秋生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走到了床边。随着视线的下降，一只黑白相间的圆滚滚的生物出现在了秋生的眼前。
这不是熊猫吗？！
秋生的思想拐了八百个弯，扫视着这只濒危物种和突然热热闹闹的弹幕，终于在一条条提醒下发现了不对。
“这只熊猫是咒骸？”秋生的语气惊讶。
夜蛾正道居然不做那种丑萌丑萌的玩偶咒骸了？改做仿真样式的了？
这咒骸的皮毛和呼吸无限趋近于真的熊猫，让秋生差点以为夜蛾正道许久不见的原因是圈养了濒危物种。
夏油杰也发出了和秋生一样的感叹：“这熊猫好真啊。”
五条悟伸出一只手，戳了戳熊猫圆嘟嘟的脸，感受着指尖的温度，墨镜下的六眼泛着波澜。
“这的确是一只咒骸。”五条悟说出自己的发现，“不过这个咒骸和夜蛾之前做的完全不一样，他是‘活着’的。”
家入硝子：“什么意思……”
家入硝子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严厉的男声传了过来。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夜蛾正道喝斥道。
十分钟前夜蛾正道接到通知，去高专门口递交了一下总监部向他要的材料，匆匆赶回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了让他心梗的一幕。
四年级全员围在婴儿床旁，五条悟的手还伸了进去，不知道在对他最杰出的作品做什么！
“啊，是夜蛾啊。”五条悟明目张胆地又戳了两下熊猫，“我们几个是来看看你的。”
夜蛾正道走上前，隐忍着怒气：“来看我干什么？还有悟，给我把你的手收回去！”
五条悟撇撇嘴缩回了手。
好学生秋生率先发言：“因为我们很久没有看到夜蛾老师了，宿舍前天破的墙到现在也没有人来修，所以我们就来找您了。”
理由合理，关心加分，可是——
“你说什么？宿舍的墙破了！谁干的？”夜蛾正道脸色一沉，嘴里说着疑问句，眼睛看向了五条悟。
确实闯了祸的五条悟抬手推了推墨镜，假装不知道地侧过了头。
同样闯祸的夏油杰：太明显了啊，悟。
“五条悟。”夜蛾正道的拳头蠢蠢欲动，“都说了不能在宿舍里动用武力！”
五条悟反驳：“如果不是杰非要拿老子的游戏机的话，老子也不会和他打！”
很好，两个罪魁祸首都逮住了。
夜蛾正道脑门上的井字又多了一个，他看了看面前的两个问题学生，只觉得更糟心了。
没想到自己只是几天没关注四年级，这群人又毫不意外地给自己捅了个篓子。
“悟，杰，你们两个一人一份一千字检讨。”夜蛾正道发放惩罚。
夏油杰的表情不变，只是背在身后的手用力地拽上了五条悟的衣摆。五条悟的银色头发似乎黯淡了几分，嘴巴撅的老高。
夜蛾正道继续道：“维修队会在明天早上过来，现在你们没有事情了吧，可以出去了。”
斩获一千字检讨，正发现了有意思的咒骸的五条悟怎么可能愿意就这么走了。不用秋生暗示，他指了指婴儿床里的熊猫，看向夜蛾正道。
“老子有事！夜蛾你需要向我们解释这个咒骸是怎么回事！”五条悟说道。
夜蛾正道拧了拧眉：“我干嘛要向你们解释？”
话音刚落，婴儿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只熊猫咒骸睁开了眼睛，乌溜溜地扫了一眼他上方的人们，最后定位到了他的“父亲”夜蛾正道身上。
五条悟自然看到了咒骸的苏醒，他提高声音，义正言辞道：“你看你看，他还睁眼了！这可是有生命的咒骸，夜蛾你偷偷变强不告诉你最可爱的学生们吗！”
面对着突然给自己冠上了“自己最可爱的学生”的名号的五条悟，夜蛾正道并不给予回答，而是弯腰抱起了婴儿床里的熊猫。熊猫蹭着他的胸口发出细细的咩咩声。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家入硝子在沉默中出声：“你这两天就是在做这个吗？”
夜蛾正道不知道家入硝子是怎么知道的，但因为不是五条悟的提问，他的语气好了些：“对，昨天我刚刚把他完成。”
听着夜蛾正道的话，已经瞥了好几眼弹幕的秋生对这个熊猫咒骸的原理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带着感情出生能够成长的变异咒骸。
秋生明白了五条悟说的“活着”是什么意思了，他看向熊猫，状似猜测道：“这个咒骸…是能和人一样成长的那种吗？”
夜蛾正道：！！！
秋生的发问让夜蛾正道侧目，他点点头：“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悟说他是‘活着’的、有生命的，所以我猜的。”秋生果断卖出五条悟来自圆其说。
六眼真是作弊，夜蛾正道并不奇怪五条悟能看出来，他陈述道：“胖达他算是变异的咒骸，有着自己的思想，能够独自地成长，基本上等同于一个生命体。这大概是我这一生最杰出的作品了。”
由此，傀儡咒术学有了第一人。
不过五条悟对此又有了新的问题：“夜蛾，你给一只熊猫取名叫胖达啊，你给你儿子取名这么随便的？”
他“儿子”可是叫惠唉。
（秋生：这并不是你取的ok？）
夜蛾正道被五条悟的话哽住了，他的声音从喉间挤出：“这是我取的名字，和你有什么关系？”
“悟，你今天的检讨加两百字。”
五条悟：？？？
这边的五条悟还在委屈中，那边的秋生三人已经向离胖达近的那一边靠了过去。
夏油杰看着睁着眼睛看向他们的熊猫，好奇道：“你们说咒骸是不是一出生就有思想有记忆？”
家入硝子：“应该？”
秋生听着两个同期的小声交谈，眼睛里是同款的好奇之色，他轻咳一声对着熊猫道：“我是与谢野秋生，你好啊胖达。”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看到了秋生举动，两个人的嘴角缓缓勾起，其中夏油杰忍不住开口道：“秋生，你和胖达做自我介绍，你是认识他了，他可不一定认识你啊。”
家入硝子点头：“我们都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判断能力呢。”
［叮——］
【认识熊猫胖达，获得350积分，当前积分3221】
同期的话和电子音一起出现，秋生眉眼一弯，对着紧盯着自己的熊猫笑得灿烂。
转过头，秋生冲着两人挑了挑眉：“可是我觉得他听得懂。”
播报声都响了，听不听得懂，他还能不知道吗？
夜蛾正道这时也发现了几人的小动作，将熊猫往上掂了掂，道：“胖达一出生就有普通孩童的智力了，肯定是听得懂的。”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朝着秋生比了个大拇指，转头对着熊猫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夏油杰。”
“我是家入硝子。”
被几人隔出的五条悟见状也先不委屈了，上前一步对着熊猫指了指自己。
“小胖你记好了，老子是五条悟，实力超强的那一位。”
秋生疑问：“小胖是谁？”
五条悟理所当然：“我给他起的新名字啊。”
熊猫微不可察地歪了歪头，夜蛾正道最后还是掏出了他的铁拳。
“悟，你的检讨一千五百字！”
第60章 前进的脚步
最近, 五条悟学会了领域展开。
同样的配置，同样的地点。五条悟站在四年级的三人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老子现在已经可以领域展开了。”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的鼓了鼓掌：“那真是太棒了呢。”
不在意同期们此刻的冷漠反应, 五条悟自顾自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所以老子今天来，就是想给你们看一下老子的领域。”五条悟说着抬起了下巴。
三人闻言同时后退了一步。
谁想平白无故硬接一个特级咒术师的领域啊！
在习得技能之前三天两头追着夏油杰要看花御的领域的五条悟：？
同期的拒绝是如此的无情，五条悟直接上手, 一手一个将夏油杰和秋生往前扯了一步。
扯完之后，五条悟还不忘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句：“原来秋生你和杰这么期待老子的领域啊, 那老子今天就给你们看看好了。”
秋生&夏油杰：没有人期待。
家入硝子已经躲得远远的了，两个被扯住的“幸运儿”显然已经无法逃离五条悟的术式范围, 五条悟见状终于放开了双手。
单手置于身前做出手势, 他唇瓣轻启：“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咒力蔓延, 千千万万的信息被灌输入脑袋, 秋生感觉自己像是发了40多度的烧一样思维停滞，伴随着太阳穴的疼痛，秋生无法动作, 只感觉自己头要炸了。
旁边的夏油杰也是一动不动，表情越来越难看。
五条悟见他的同期们都体验的差不多了，收回了自己的领域。
秋生和夏油杰立马一个腿软就要往地上倒, 五条悟上前一步扶住两人，等远处的家入硝子跑过来。
被家入硝子治好, 还不等秋生动手, 夏油杰先一步放出了咒灵。
“悟, 打一架吧。”
……
“享受”过了五条悟的生得领域, 夏油杰操纵着咒灵在秋生时不时的配合下完成了对五条悟的追击。
顶着只是有些凌乱的外表, 五条悟哭唧唧的向家入硝子控诉秋生和夏油杰的恶行。
家入硝子的眼睛里写满了“贼喊捉贼”，五条悟看出来后, 不见丝毫心虚地哼了两声坐了下来。
DK间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秋生和夏油杰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校服坐到了家入硝子的旁边。回想起刚刚的领域，夏油杰恢宏大度地冲着五条悟道：“恭喜你啊，悟，终于学会了领域。”
秋生也接上：“是啊，恭喜你。”
五条悟咧嘴一笑，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悦：“现在老子也是有领域的人了，和杰你一样了！”
夏油杰无奈解释：“那是【花御】的领域。”
“差不多嘛。”五条悟咂咂嘴，突然感受到了几下震动，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
“咦？”
五条悟摁着手机看到了什么，略有不爽地皱了皱眉。屏幕里显示了一条信息，内容是辅助监督发来的一个紧急任务，要求他尽快出发。
五条悟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没有推脱，发送了一句“知道了”，看向他的同期们。
“老子突然有任务，得先走了。”
秋生看向冲着他们几个摇晃着手机的五条悟，对着他摆了摆手，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同样伸出一只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怜的五条悟只是展示了个“才艺”，就遗憾退场。
家入硝子见主角已经走了，寻思着也没她什么事了，撂下一句话“我也先回去了”，便离开了训练场。
一时之间，训练场上只剩下了夏油杰和秋生。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秋生暂时还没这么想回宿舍，感受着身边人似乎是在看他，秋生一只胳膊撑在膝盖上凝视着前方，就近找了个话题。
“悟的领域很强吧，杰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脑子被各种信息塞住了的感觉吧。”夏油杰嘴上回答着秋生的问题，目光缓缓移到了对方的脸上，捕捉着细微的神情变化。
秋生和他说这个…是很在意吗？五条悟有了生得领域，夏油杰有了特级咒灵，三个男生间就他没有更进一步了。
思及自己曾经急切的变强之心，虽然不确定秋生会不会因此燃起，夏油杰还是侧过身正对着拍了拍秋生的肩膀：“秋生你不要多想。”
“什么多想？”秋生也把身子微微侧了过来，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样子。
在如何安慰他一向情绪稳定的同期上，夏油杰的经验很是稀少。他的声音有些含糊：“秋生你不是说变强需要契机的吗，你……”
秋生：“杰，我没有被悟的领域打击到。”
能奶能打，能被评为特级，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了，领域不过锦上添花。再加上因为之前和孔时雨说了要让盘星教暗地里接触总监部的部分家族的事，他整天盘星教和高专的事务两头抓，哪有时间研究术式。
“我真的没有被打击到的。”秋生再次强调。
对上秋生不掺一丝落寞的双眼，夏油杰的担忧消散了大半，他说着一句“那真是太好了”刚准备站起身，秋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拉住了他的手。
秋生确实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新宿某元祖点心店的新品明天就要上菜单了，而买到这个新品的唯一要求就是——顾客得是一对情侣。
新品是秋生最喜欢的和菓子系列，他在各大论坛的推荐上都看了好久了，这该死的秋日情侣限定甜品套餐！
“杰。”秋生拉住对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你今天休息吧？我有个不情之请。”
正好今天没有任务的夏油杰：“你说。”
秋生抬眼看向对方，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陪我去买甜品吧！吃不到那个套餐我才是真的会被打击到的！”
“拜托了！杰！”
夏油杰有些不明所以，只是一起去买个甜品而已，他的同期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地请求他，又不是没有一起去买过。
“行啊。”夏油杰点点头，“那就一起去呗。”
*
隔天，新宿。
夏油杰看着眼前粉嫩嫩的店铺装修和一个个爱心型的气球装饰，他终于明白了秋生昨天为什么那样拜托他。
感情是拉他过来充人数！而且这个人数还有身份设定！夏油杰瞥过广告牌上写着的“情侣限定”几个大字，一把扯住正要继续往前走的秋生。
他尾音稍颤：“我们就这样进去了？”
秋生扭过头，朝着夏油杰扬了扬眉毛，眼神里透露着答案：不然呢？
看懂了同期眼神中的反问，夏油杰抬起手小幅度地朝着周围指了指。两人所在的位置是元祖点心店的正前方，四周一对一对走着的全是情侣。
夏油杰点破真相：“秋生你其实是想拉我一起买情侣限定的套餐吧？”
准备进店以后再先斩后奏的秋生：……哈，哈哈。
他本以为夏油杰会忽视来来往往的情侣要素，只觉得自己去买普通的甜品，没想到这一次居然猜对了他的心思。
夏油杰：在这方面你的心思完全是浅显易懂好吧！
秋生只好承认：“没错，杰，既然我们都到这里了，当然是要去买【限定】啊！”
夏油杰对此提出了疑问：“那秋生你是想我和你一起扮演情侣？”
秋生目光沉重地点点头，拽过夏油杰的手道：“所以杰你一定要发挥出你百分之两百的演技啊！”
不，这不是演技的问题吧！夏油杰看着附近的人群，刚想说“一对男性情侣会不会有点太显眼了”，就看到秋生迅速地转过身，连头都不回一下，毅然决然地抬脚往前走。
夏油杰：fine。
就这样，两人一起走进了店铺。
粉色的桌布、粉色的地毯、粉色的墙纸，以及冒着爱情的粉色泡泡的一对对小情侣。夏油杰感觉自己被粉色包围了。
两人一起排在队伍的末尾，夏油杰偏头看向他的同期，实话道：“秋生，我觉得那个店员不一定会相信我们是情侣。”
秋生正举着粉色菜单细细思考着等下该买几份，听到了夏油杰的发言，斜睨了他一眼。
“所以说杰的演技要过关嘛。”
“不，这和我的演技没有关系……”吧。
句末的语气词还未说出口，队伍的前方传来了一个让夏油杰无比耳熟的声音——
“什么！老子一个人怎么就不能算是情侣了！”
五条悟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一结束任务就来排队了，存着一定要买到限定甜品的心，五条悟难得有耐心地排到了现在。
不过与秋生不一样的是，五条悟好不容易排到了，对着服务员的询问给出的理由是：老子爱自己，老子和自己是情侣！
结果显而易见，店员微笑地拒绝了五条悟的购买。
“先生，情侣不可能是一个人。”
听着店员的话，五条猫猫震惊又气愤，他可是排了超久的唉！
正准备臭着一张脸转身离开，五条悟仗着他一米九的身高精准在队伍里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秋生还在低头看菜单，夏油杰已经和五条悟对上了眼睛。虽然对方戴着墨镜，但夏油杰就是感觉五条悟落在他们两个身上的视线越发的灼热。
夏油杰拉了拉身边人的衣摆，秋生将目光从菜单上移开。
“怎么了？”秋生抬眼看向夏油杰，见他一动不动直视着前方，便也好奇地望了过去。
至此，秋生也和五条悟对上了眼睛。
五条悟仿佛开到了什么大奖，方才还下垂的嘴角快速上扬。只见他脸上绽放着异样的光彩，唰地抬起了一只手指向秋生和夏油杰的位置。
“他们就是我的情人！”五条悟的语调变得格外欢快。
秋生&夏油杰：？？？
秋生低下头继续看菜单，想假装对方指的不是他的样子蒙混过关。
五条悟见状立刻又提高了声音：“秋生，不要闹脾气了，我们三个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夏油杰心里“哦豁”一声，被点名的秋生捏皱了手上的菜单边缘。
发现几人确实认识，店员陷入了沉默，半晌后，他口吻犹豫道：“那请这位先生和先生的情人…们，一起过来点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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