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晚突如其来的冰雹砸死了很多人。城门口挖护城河和种植园的伤亡最多。
下了冰雹之后, 白天温度恢复正常，甚至稍微有点冷，像是进入秋天。
云善穿了件蓝色的小外套, 坐在茶几前和梁佑一起抄拼音。
坨坨跑去卢家看了一眼。卢家人都坐在客厅里, 米悦还在抹眼泪。
“中午你们别做饭了。”坨坨说, “一会儿去我家吃。”
卢奶奶肿着一双眼睛冲着坨坨笑了笑，“谢谢坨坨。”
卢洋洋坐在米悦旁边打盹。他昨晚上睡得少。
“迪迪和洋洋跟着坨坨去玩吧。”姚宏屿说。
坨坨走过来，牵起卢迪迪，又把卢洋洋推醒, 一手牵着一个把他们带回家。
“爸妈，嫂子。”姚宏屿说，“哥走了，咱们日子还得过下去。”
“往后每个月我多出去几趟，咱家日子能过得下去。有我们一口吃的, 总不会叫你们饿着。”
卢奶奶哭起来，“小姚, 我们少吃点，你别多出去。就好好的。好好的地活着。”
“现在外面安全呢。”姚宏屿说, “我们昨晚出去搜了好些东西回来，应该能卖不少积分点。咱家日子不会难过。”
午饭，卢家就在妖怪们家里吃了。吃完饭后，卢迪迪、卢洋洋跟着家里人一家回家，没有像往常一样留在这边玩。
云善躺在花旗旁边睡午觉时和花旗聊天。他说, “洋洋~不高兴啊。”这是云善头一回说这么长的话。
花旗对他说，“洋洋现在有不开心的事。”
云善躺在那没动。花旗以为他睡着的时候, 他又翻了个身，小手抓着花旗的衣服, 有些苦恼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花旗问他想什么，云善自己又说不上来。没一会儿就抓着花旗的衣服睡着了。
外面又乒铃乓啷下起冰雹，听着动静，还是大冰雹。好在窗户结实，倒是不怕冰雹。
西觉醒了，下楼把不锈钢盆踢到门口接冰雹。冰雹化成水可以洗衣服、拖地，省得花积分点打水。
冰雹下完，外面喇叭又响了，让大家尽量呆在家里，冰雹随即就下，注意人身安全。
现在倒是比之前白天好多了。温度适宜，云善能和钢蛋能一起去院子里跑跑。但是妖怪们也不敢让他多玩。
虽然现在温度舒服，但是大家都出不了门。谁也不知道天上什么时候就会掉冰雹。
城卫队每天早上都会上门统计一次，看各家需要买什么菜，中午的时候会统一把菜送过来。妖怪们觉得这样像外卖。
隔壁卢家人这几天很少出来。妖怪们只见姚宏屿几次，他会送卢迪迪和卢洋洋过来玩。张波他们在家闲着没事，白天基本都在妖怪家玩。
“洋洋~”云善从兜里掏了块糖放在卢洋洋手里，“你吃。”
“谢谢云善。”卢洋洋把糖撕开塞进嘴里。
“洋洋~高兴。”云善说。
卢洋洋瘪着嘴巴，小声说，“我高兴不起来。”每天听见下冰雹，妈妈都会哭。
他问妈妈为什么哭，妈妈就说下冰雹想起爸爸心里难受。
“洋洋，我们会照顾好你。”卢迪迪说。这几天，姚宏屿和卢柯一直叮嘱他要好好照顾弟弟。
云善一直对卢洋洋说，“高兴~”“洋洋~高兴~”他希望卢洋洋能高兴一点。
西觉有一天白天自己出去了一趟，砍了一棵树、一根竹子、捉了一只大兔子。晚上西觉就给云善做个兔毛的毛笔，让他练习画符。
大人们在一楼说话，小丛带着小孩子们在二楼学习。有小孩子跟着一起学，云善也坐得住。卢洋洋这几天开朗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样总是难过。
第二天，西觉把云善的小木剑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给他。
云善拿着小木剑看了好久。
这把小木剑是封山之后，重山又花了三个月时间用本体桃木给云善炼制的，可随云善的意念变大变小。云善在云灵山里一直用这把木剑。
“是不是很熟悉？”坨坨问云善。
云善没说话，抓着小木剑去追钢蛋。钢蛋跳起来踩在地板上“咚咚咚”地直响。
坨坨叹了口气对小丛说，“云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钢蛋从楼梯上一路跳下去，又往外面跳，云善追出去。
卢洋洋着急地喊，“云善快回来，天上会下冰雹。”
兜明走出去，掐着云善的胳膊把他抱回来了。钢蛋跟在后面一跳一跳地也跟着跳进屋。
“蛋~”云善握着剑，搂着钢蛋，和钢蛋一块在屋里蹦跶。
小纸吊在云善的辫子上，“嘶嘶”地吐蛇信子。
冰雹断断续续地下了个半个月才停。
整整三天没下一场冰雹，大家这才敢走出门。白天温度一直正常，没有像之前一样再出现高温。
早晨，米悦在院子里洗衣服，坨坨带着小孩子们和钢蛋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因为钢蛋的爪子不好拽衣服，他们总是让钢蛋当老鹰。钢蛋往哪跳，大家拽着前面人的衣服就往相反方向躲。
小孩子们玩得很高兴，一个个哈哈地笑着。在钢蛋跳动时，又紧张地叫起来。
米悦搓搓衣服抬头看一眼隔壁院子，看到小孩子们玩得高兴，她也跟着开心。
衣服洗完，需要拧干。米悦下意识地喊，“卢林，来拧衣服了。”
卢柯走了过来，“嫂子，我来拧衣服。”
米悦抬头看着卢柯，想到卢林已经不在，她冲着卢柯笑笑，“这一大盆衣服都得拧干。”
卢柯拧干了衣服，把衣服挂到晾衣绳上，转头看到米悦悄悄地擦了下眼睛。
失去亲人的悲伤一日日地淡化，家里人已经不再经常提起卢林。只是偶尔想起时，叹上两口气。卢奶奶和米悦会流下几滴眼泪。
活人总是要向前看，不能总惦记停在过去的人。生活总是这样。
冰雹停下的第四天，各个工厂全都通知复工。卢家的日子恢复得和以前一样。早上吃饭后各自上班，由姚宏屿把卢迪迪、卢洋洋送去幼儿园。
张明明也转到第五区的幼儿园。张波经常会和姚宏屿一起送孩子去幼儿园。
白天，几家一起去东南角的集市卖东西。上回他们从外面搜了很多东西。凡是屋子里好搬的东西全被他们搬来了。
就这一笔，姚宏屿就分到9000多积分点。这几个月他都不担心再养家糊口的事。
东西卖完，花旗他们回家，张波和周盛、顾谨慎他们找相熟的人说话去。
梁佑说要把之前租的房子退掉，兜明、坨坨、小丛、云善带着钢蛋去给梁佑搬东西。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梁佑现在已经很相信亲戚们。发生了这么多在生死边缘的事，亲戚们一直都带着他，让他吃饱饭，尽量让他舒服地过日子。他觉得这些人真的和别人不一样，是真的对他好。
梁佑走上二楼，看到原本属于鲁轩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女孩。
他难过地对坨坨说，“那原先是鲁轩的房间。”
鲁轩已经死了。他的房子被房屋管理处收回，重新租给别人。
坨坨一瞬间也有些难过。他记得那天晚上，鲁轩来敲他们的门。
梁佑的东西不多。一床棉絮结成一块一块的脏被子，连个被罩都没有。几件衣服，一些小零碎。
小零碎被小丛用衣服打包起来，一个包裹扣在钢蛋身上，一个包裹扣在云善身上。
坨坨笑起来，“云善看起来像是要去流浪了。”
云善还美呢，挺着小胸脯和钢蛋站在一块。
绳子捆上破被子背在身上，梁佑最后看了眼空荡荡的家里。这个家他住了十年了，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他深吸一口气，锁上门。
他们顺路去房屋管理处办了退房手续，交了钥匙。
把自己唯一的一床被子放进房间的柜子里，梁佑有种自己真正住进这栋房子的感觉。
“现在是不是秋天？”小丛站在门口问梁佑。
“如果天气不再异常的话，现在是秋天。”梁佑说。
“哪里有卖棉花或者羽绒？”小丛说，“得做被子了。”
已经是秋天了，冬天马上就要来了，他们得提前做过冬贮备。
“到时候商场里或者集市里看看。”梁佑对这些不懂。他原先不关心这些。
坨坨要给云善解背上的包裹，云善不乐意。他自己不愿意解，也不让坨坨给钢蛋解开，就要和钢蛋背着包裹玩。
快到吃饭时，张波带着张明明和顾谨慎他们一起过来了。
张波刚进屋就说，“老城区还有丧尸。咱们之前出去的那天晚上，好些人都出去了。”
“里面不少人都被咬了。”
“听说数量没之前多，不过都躲在屋子里。”
妖怪们听了都皱起眉头。没想到神经病妖怪还留了一手。只要丧尸病毒不断传染，就会有新的丧尸出现。
“还记得那天咱们出去找水，有人占了水井卖水吗？”张波说，“听说那些人都是第一批死的。”
“丧尸就是从老城区来的，经过村子时，把他们都咬了。丧尸袭城那晚，有人就在丧尸大军里看见了熟人。”
“咱们暂时不缺钱，现在就先别出去了。”周盛说，“我打算明天去应聘武器工厂。”
“现在挖河道还需要人。”顾谨慎说，“听说还在招人。大部分人都去了工厂，现在外面缺人手。”
“还是多劳多得。咱们去挖河道，比在厂里挣钱多。”
张波也说，“这个好。就是累点。但是累点挣钱多。”
他们叫上姚宏屿，几家晚饭也没吃，跑去城门口看招工。
城门口的布告栏里贴了招聘信息，和顾谨慎说的一样，挖河道多劳多得，干一天结一天钱。不过现在改成十筐泥换1个积分点。
这活比出去搜物资可安全得多。几家人纷纷报了名。
早上吃完了饭，西觉他们带上杯子，跟着去厂里上班的人一起出门。他们开车去城门口，梁佑也跟着一起去干活。
这次花旗没留下，神经病妖怪暂时不会回来。有坨坨和小丛保护云善，妖怪们不担心云善的安全。
家里大人们都不在，坨坨他们收拾好碗筷，先送卢迪迪、卢洋洋、张明明送去幼儿园。回家后，小丛带着云善练习画符。
坨坨带着钢蛋在院子里自己做纸。要用到的工具，西觉已经提前做好。
妖怪们有两百年的造纸经验。造纸的技术还是以前他们在云灵山时从人类那里偷学来的技术。云善在山上写字用的纸都是妖怪们自己制造的。
云善练习画符一小时，再学会儿认字。坨坨和小丛领着他往城门口去。
以云善的步速，走着去城门口要2个小时，跑去城门口要一个半小时。
坨坨和小丛就领着他跑步。
跑了十多分钟，云善就累了，不想走，想要坨坨他们背着。
坨坨不背他，“累了你歇歇再走。”
云善就坐在路边拽拽地里的小草，捡几颗小石子，玩上半个小时，再起来跟着跑。
等他们到城门口，差不多也到做饭时间。云善还来不及玩上几分钟，又被兜明开车送回去了。
兜明送他们回去买菜。过一会儿，姚宏屿、张波他们都会来吃饭。他们打算在家里午休过后，再继续去挖河道。
外面城门口也卖盒饭，和食堂里卖的一样。5个积分点一份饭，见不着肉。几家人合计一番，还不如买了菜自己回来做。
买完菜回家，云善坐在小板凳上帮着摘菜。摘掉的叶子都喂给钢蛋，一点都没浪费。
这几天钢蛋有点奇怪，云善给它喂什么它都吃。肉也吃，米饭也吃，菜叶子也吃、草也吃。
小丛总担心钢蛋会吃出问题。他观察了几天后，发现钢蛋上厕所正常，粪便正常，也不闹肚子。看起来这儿袋鼠的变异方向似乎是从食草动物变成杂食动物，倒是很好养活。
时间到了12点半，西觉他们开车回家。大家先回家洗了澡后才来这边吃饭。
“这饭比食堂的好吃太多了。”张波说。
王大鹏表示同意，“这儿还能吃到肉，吃到饱。自家做饭肯定比食堂划算。”
他转头问西觉，“这顿饭收多少钱？”
坨坨看向王大鹏，“不要钱啊。”
“你们来吃就吃呗。又吃不了多少。”
这几个人类加起来的饭量都还没兜明饭量一半大。
“哪能不给钱。”姚宏屿说，“你家的钱不也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吗？”今天西觉、花旗、兜明可都是跟着一起干的，也是一铁锹一铁锹挣的血汗钱。
“一天就吃一顿饭，不要钱。”花旗说。他们挖河道挣钱又不是真的为了挣钱，只是为了看起来像普通人类一样生活。而且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人类干些活。
“你家太大方了。”张波笑嘻嘻地说。他们现在这群人真的处处占西觉他们的便宜。也不知道西觉他们怎么想的，十分愿意给他们占便宜。这种人别说末世少见，就放在以前也是很少见。
云善吃完午饭，躺在花旗身边没超过一分钟就睡着了。他今天的活动量非常大。
花旗捏捏他的小肉脸，问坨坨，“云善今天自己跑过去的？”
“嗯。”坨坨说，“路上还玩了好长时间。”
云善已经2岁多了，现在除了早上跟着兜明练打拳，妖怪们还准备额外给他增加每天两趟城里城外的跑步训练。人类的体能不如妖怪，他们锻体修行总是很苦。
等云善午觉睡醒，坨坨和他说要去城门口找兜明他们玩。
云善高高兴兴地喊着，“玩~”屁颠屁颠地跟着坨坨和小丛一起往城门口跑。
第052章 小纸的毒
第二天云善练完字, 小丛拿了卡说想去集市和商场里逛一逛，看有没有羽绒或者棉花卖。
小丛他们先去了商场。商场里没有羽绒也没有棉花。小丛他们问了售货员，得知棉花要一个月之后才会采摘、售卖。
“我们去逛集市吧。”坨坨说。
“现在棉花还没成熟。”小丛说, “集市上应该也没有卖棉花的。”
“就去集市逛一逛啊。”坨坨说, “这儿到集市差不多要走50多分钟吧。”他说这话时瞟了一眼云善。
小丛立马会意。今天上午就不跑出城了, 去集市。
云善听说去逛集市，挺高兴的，和钢蛋一起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路过零食铺子，云善瞧见里面有红的东西。他带着钢蛋跑了进去。
到柜台边, 云善伸着小手抓了两个小包装的果丹皮，对坨坨说，“吃~”他想吃。
果丹皮一积分点一个。坨坨一共买了六十多个。售货员一个个地数完后给他们刷卡。
坨坨付完钱，云善就要了一个果丹皮。小丛给他撕掉包装，他自己咬了一口, 撕下一口给钢蛋。
小纸从他肩膀上游到手臂上，“嘶嘶”了两声。云善揪了一点果丹皮喂给小纸。
售货员看到蛇时吓了一跳, 看到蛇吃果丹皮，她好奇地问, “蛇怎么还吃果丹皮？”
坨坨和小丛怎么知道？这是小纸自己来要的。
路过幼儿园街道，云善自己顺着路往前跑。跑到幼儿园边上，扒着幼儿园围墙栏杆往里面看。
小孩子们拿着棍子正在老师的带领下，在院子里练习刺杀丧尸的动作。
“刺！”小孩子们握着棍子斜向上刺出。
云善在一群孩子中间找卢迪迪、卢洋洋和张明明。他找了好久，终于看到人, 扒着栏杆高兴地冲着幼儿园里喊，“洋洋~”
“云善。”卢洋洋也高兴地打招呼。
幼儿园老师说, “卢洋洋，认真练习。”
她走过来对云善说, “小朋友，卢洋洋在上课哦。等放学你再找他玩。”
坨坨也说，“云善，洋洋上课，你不能找他说话。”
这话云善听得懂。小丛给他们讲课的时候经常会对他们说这样的话。
小朋友们的注意力都被云善和钢蛋吸引了。小朋友们都没见过袋鼠，他们对趴在栏杆上的钢蛋很感兴趣。
有的小朋友指着钢蛋问老师，“老师，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钢蛋。”卢迪迪回，“云善的宠物。”
“那是袋鼠。”扎着低马尾的幼儿园老师笑着说。
“对。”卢洋洋说，“钢蛋是一只袋鼠。”
眼见着课间操练不下去，低马尾幼儿园老师和几个老师一起商量了一下，请坨坨他们进幼儿园，让小朋友们看一下袋鼠。
云善知道大家是想看钢蛋，他很开心地牵着钢蛋跑进幼儿园里找卢迪迪他们。
“袋鼠是走路是跳着的。”幼儿园老师给孩子们讲解，“袋鼠有个大尾巴。”
“这是一只小袋鼠。和小朋友们差不多高。成年袋鼠可以长得和老师一样高。”
小朋友们哇了一声。
云善从坨坨那抓了一把果丹皮分给卢迪迪和卢洋洋。他手小，一把只抓了两个。
张明明站在一旁要，“云善，还有我呢。”
云善又抓了一把，一个给张明明，剩下一个他自己拿在手里。
一旁有小朋友见云善发东西吃，也伸着手过来要，“给我一个吧。”
云善抬头看了那个小朋友一眼，把手里的果丹皮放到小朋友手里。他一直都是个大方的人儿。
这一下就不得了了，自来熟的小朋友们纷纷伸出手，都问云善要果丹皮吃。
卢迪迪拍开同学们的手，“你们又不是云善的朋友，干吗问云善要吃的？”
坨坨把云善拉回来。这么多个小朋友，他买的六十个果丹皮根本就不够分。
幼儿园老师清清嗓子，也说，“小朋友们，我们再看看小袋鼠。”
有的小朋友趁着乱，偷偷摸了一下钢蛋，钢蛋扭过头去，那个小朋友立马跑走了。
“不要偷偷摸小袋鼠哦。”幼儿园老师赶紧说。
老师尽职尽责地把自己知道关于袋鼠的知识讲给小朋友们听。但总有不老实的小朋友想要摸钢蛋。
钢蛋总被摸，于是往云善身边贴了贴。小纸立马不愿意了，从云善辫子上游下来，立马对着钢蛋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老师，有蛇。”小朋友大喊道。
幼儿园老师也看到云善肩膀上紫色的小蛇，她立即把小朋友们都赶开。原本还想让云善他们多呆一会儿，现在也不敢留了。
“谢谢你们。”幼儿园老师给坨坨、小丛、云善一人发了一只铅笔赶紧把他们送出幼儿园。
云善拿着铅笔挺高兴，站在幼儿园门口和卢迪迪他们摆摆了手，继续和哥哥们往集市走。
知道集市上有人会偷小孩身上的衣服，坨坨和小丛把云善看得很紧，一左一右地牵着云善。钢蛋被坨坨牵着。
集市上今天人不多。长长的一条街望不到头，很有逛头。
坨坨他们又看见了那个摆摊卖蓝晶的人。
摊主热情的喊，“蓝晶便宜卖。20积分点一个。”他眼光掠过三个小孩子，在钢蛋身上停住，“这是不是袋鼠？”
“是。”坨坨说。
摊主笑了笑，“在集市上可得看好。”
“钢蛋不会乱跑。”坨坨说。
摊主又笑起来，继续吆喝着卖蓝晶。
有个摊子前卖小孩子的书包，红的、蓝的、粉的都有，坨坨他们也围过去看。
“这是昨天才从老城里一个超市里弄回来的。”摊主说，“全新的。看这上面还套了塑料袋。”
“标签牌还挂在上面呢。”
“看出来是新的了。不能便宜点吗？”有人问。
这边人多，坨坨和小丛就在这边凑凑热闹，听人家讲价。正听着呢，云善肩膀上的小紫突然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这动静不同于它平时威胁钢蛋的声音，听起来更急促些。
坨坨转头去看小纸，发现他对着后面。
再一看，有人把钢蛋抱走了，那人抱着钢蛋钻出人群。坨坨手里只剩下半截绳子。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割断了。
“你把钢蛋放下！”坨坨大喊一声，直接追了出去。
小丛赶紧带着云善跟着一起追过去。
云善跑得不快，小丛干脆把他背起来，追着坨坨一起跑。
“你快点把钢蛋放下来。”坨坨边追边喊。
一旁忽然又蹿出来一个人，把坨坨给抱走了。坨坨踢着腿，一直挣扎，“你放开我。”
小丛：！“救命啊——”他停下脚，不敢再追，他得保护云善的安全。
路上的行人停下，有人住在坨坨后面跟着去拦人。
就在这时，后面伸出一只手抱住了云善，要把他抱走。
云善转头看到是个陌生人，扭着身子不愿意，“啊——”
小纸飞快蹿出，直接冲过去在那人手腕上咬了一口。那人吃痛后松开手。
后面那个人身子很快僵住，眼睛慢慢洇上黑色。
“是丧尸！”
“这个人在变丧尸！”
人群惊叫着慌乱跑开。
小丛转过身，跳起将那人踢倒。见那个人眼睛已经全部变黑，他赶紧从路边捡了个小板凳，举着板凳对着丧尸头上砸使劲下去。一直砸到丧尸脑袋开花。
“这人怎么变丧尸的？”集市里的人惶恐地大喊大叫。
小丛现在知道小纸的毒的是什么了。从神经病妖怪的紫雾中炼化出的小纸拥有丧尸病毒。
也就是说，神经病妖怪携带丧尸病毒。按照他仇恨人类的心理，丧尸病毒说不定就是他传播的。
坨坨从远处跑回来，看到云善安然无恙，他才放下心。随后又震惊道，“你把人打死了？！”
“小丛你杀人了！”
“我只是把那个人打晕了。你怎么还杀人了呢？！”
“我们怎么能杀人？！”
“我没有。”小丛低声快速说，“这人被小纸咬了之后就变成丧尸了。”
“我们快去找钢蛋。”
坨坨嗯了一声，嘀咕着，“没杀人就好。我们是好妖怪，不能乱杀人类。”
集市里乱糟糟的，没人注意溜走的三个小孩子。
小丛的鼻子可以追踪到钢蛋。抱着钢蛋的人跑得并不远。
小丛和坨坨追到一处帐篷区。那儿搭了十几顶破破烂烂的帐篷。有几个男孩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钢蛋。”坨坨高声喊。
人群里有些骚动，有人喊，“快按住它。”
“钢蛋就在那。”坨坨立马跑过去，对着那些男孩子喊，“你们干吗抱走钢蛋？”
其中一个男孩手里拿着刀正抵在钢蛋的脖子上。
“你们要杀钢蛋？”坨坨皱起眉头，冲过去一下子撞开一个人。
拿刀的男孩狠狠心，准备一刀捅死钢蛋。
“钢蛋快跑——”小丛大喊。
钢蛋顿时在地上使劲挣扎起来。它力气不小，按着他的两个男孩都没什么力气，被钢蛋挣扎开。
坨坨又撞开一个男孩。
钢蛋从地上跳起来，对着其中一个男孩快速出拳，一拳头捣在男孩大腿上。接着钢蛋伸出爪子对着男孩一顿挠，把男孩大腿上挠出一道道血印子。
“你们快把它拉开。”男孩哭喊。
小纸从云善的肩膀往下游，被小丛拦住，“小纸，你别咬人，呆在云善身上。”
小纸要是咬了人，丧尸病毒又要一传十，十传百，城里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
“蛋~打~”云善也看懂这是不好的事，趴在小丛背上大喊，“打！”
谁靠近，钢蛋转身就是一拳，要不就是跳起踢人。把几个常年吃不饱饭的男孩给打蒙了。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东西还会打人。
“钢蛋我们走。”坨坨喊了一声，转身就跑。钢蛋赶紧在后面跳着跟上。
坨坨他们跑得快，一直跑到幼儿园那条路上，三人才停下。后面追的人都被他们甩开了。
坨坨生气地在钢蛋脑袋上打了一下，“别人抱你走，你怎么不叫也不动？”
“能跟陌生人走吗？”
钢蛋缩了缩脑袋。
坨坨继续念叨，“要不是小纸，我都不知道你被别人带走。我们要是晚去一会儿，你现在都让人扒皮了。”
“以后陌生人抱你，你不能随便跟着走。”坨坨气得又拍了钢蛋一下。
云善不让，拦着不让坨坨打钢蛋，“不打~”
坨坨说，“我在教育钢蛋呢。”还好云善这方面不用他们操心，云善根本就不会跟不认识的人走。
云善在旁边安抚钢蛋，“蛋~打~坏~”钢蛋打坏人。
钢蛋靠在云善，亲昵地拱了拱云善。
小纸这次也没有表现不高兴。他无精打采地趴在云善的肩膀上。它听得懂话，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们先去卖菜吧。”小丛小声说。现在的问题不是钢蛋的问题，而是小纸的问题。
去菜市场的路上，小丛给所有妖怪都传音讲了这件事。妖怪们稍微一想就知道，人类肯定不会容忍一个带着丧尸病毒的小蛇生活在海宴城里。这对人类来说太危险。
“那怎么办？”坨坨问小丛，“我们要把小纸藏起来吗？”
“那个神经病妖怪难道就是丧尸病毒的源头？”
“有了小纸，人类是不是就可以研制出疫苗或者血清。就不会再感染丧尸病毒？”
“电影里是那样。”小丛说，“不知道现在人类的医疗水平还能不能研究出疫苗。”
坨坨叹了口气，“希望他们可以研究出来。这样就不用再怕丧尸了。”
两人带着云善去菜市场买菜。别的先不管，饭得做，一会儿花旗、西觉和兜明要回来吃饭呢。
第053章 藏起来的小纸
买完菜回家的路上, 小丛告诉小纸，“你以后不能咬人。”
“人类承受不住我们的攻击。”
小纸蔫哒哒地盘在那没动。
“我们不会让别人伤害云善。”小丛说。
小纸才被炼化出来几天，虽然有灵智, 但是学习的时间还是太少。它现在只是和云善一样, 是不懂什么事情的幼崽。它咬人类只是下意识地想保护云善。
那个人类虽然可恶, 教训一顿就好，不应该为此丢掉性命。可是那个人的造化就是这样，谁让他今天要欺负云善。
“钢蛋。”小丛又强调了一遍，“不能轻易和陌生人走。”
“我们以后不随便去集市逛了。”坨坨说, “那些人想欺负小孩呢。”
“我们云灵山的妖怪不能随便杀人类。我们是要修大道的。”人类威胁到他们除外。
坨坨把云灵山的规矩给钢蛋和小纸讲了一遍。钢蛋和云善挤来挤去地玩，被坨坨揪着耳朵才老实起来。
“云善你别碰钢蛋。它在学习。”坨坨说，“云灵山的动物也要懂这些。”
云善听话地往旁边挪了两步，不去碰钢蛋。
“什么？”李阅川吃惊地看向王秘书，“城内出现丧尸？”
“这些人来来回回检查过那么多遍, 怎么还会有丧尸？”
王秘书摇头，“人是在集市上突然变成丧尸的, 变异速度很快。”
“没有咬到人。”王秘书说，“被西觉家的一个孩子用板凳给砸死了。”
“哪个孩子？”李阅川问。
“叫小丛的7岁小男孩。”王秘书说, “那人在变成丧尸之前正在抓西觉家另一个小男孩云善。”
“西觉他们也在？”李阅川问。
“家里大人不在，他们在城外挖护城河。”王秘书汇报，“只有两个小孩子带着云善和小袋鼠逛集市。”
李阅川说，“他们家的小孩很厉害，7岁就能打丧尸。”
“怎么会这么巧, 又和他们家有关？”
“他们家小孩不上学，白天会到处玩。去集市之前去过商场, 听说是要买棉花做被子。”王秘书说。
“东南角集市一直聚集了一些无家可归的男孩，靠偷摸为生。有时候也会趁着大人不注意, 带走小孩，扒掉小孩的衣服售卖。”
城里的帐篷区是城卫队默认存在的。一些无人养育，工厂又不收的男孩聚集在那。等他们18岁成年之后，会组成小队出去搜索物资。
“帐篷区的孩子们先是捉了小袋鼠，抓走坨坨，然后又要抓走云善。应该是看他们都是小孩子，想占些便宜。”
李阅川嗯了一声。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三个不大的小孩带着一个小袋鼠去集市逛街，对于那些生活在帐篷区的孩子们来说，这简直就是行走的三身衣服加一块肉，不去抢才怪。
“他们家里大人没教他们，小孩子不能单独去逛集市吗？”
只有在集市上，帐篷区的小孩偷些不重要的东西，城卫队才会睁一只眼闭一眼。总得给这些小孩子们一些活路。
王秘书想了想后说，“小孩子大多是不听话的。说了可能也没用。”
李阅川片刻后回，“有道理。”
“还有一件事。”王秘书接着汇报，“有人看见云善的宠物蛇咬过变成丧尸的男孩。”
“宠物蛇？”李阅川对这个有些印象，“是他们在路边捡到的那个小蛇。”
“是的。”王秘书回，“这是那条蛇第一次咬人。”
“蛇这东西是有些邪性的，会护主。”李阅川说。不过西觉他们一家是真的很胆大，竟然敢让一个2岁小童玩蛇，果然是原来生活在山里的人。
“让城里所有人都再做一遍检查。确保没有人结晶。”李阅川下完命令后，思考片刻后又对王秘书说，“先让技术部派人检查机器是否都正常。”
王秘书领了命令出门。
谁也没怀疑丧尸病毒可能是从蛇身上传来的。毕竟在海宴城人的认知里，丧尸病毒并不感染动物。
中午吃饭，坨坨一直很忐忑，担心城卫队会来抓他们。
云善倒是吃的很香，拿着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塞进嘴里。他边吃边又舀了一勺饭，倒在桌子底下钢蛋的饭盆里。
钢蛋现在的食物已经从米汤变成烂菜叶、汤拌饭，还有云善时不时的投喂。
小丛觉得它已经不是袋鼠，更像是袋鼠“狗”。
钢蛋的饭量比云善大。云善一顿吃一碗饭，它大概要吃两碗。
云善把小纸从肩头抓下来，给它喂了一块肉。小纸吃完肉就摊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最近大家和小纸呆的时间久，看它基本呆在云善身上，不会到处乱走，慢慢也都对它放下戒心。
吃饭完后，别人回家睡觉。妖怪们心事重重地回到二楼房间。
“城卫队还没查到我们。”坨坨扭头问小丛，“有人看到小纸咬人吗？”
小丛说，“集市上那么多人肯定有人看见。”
“我们可以把蛇毒交给城主大人。”小丛说，“人类或许可以研究出小纸的蛇毒血清，拯救人类。”
坨坨看向小纸，高兴地说，“那小纸就是拯救人类的大功臣了。”
小纸听了后抬起身子，吐了吐蛇信子，有些高兴。
云善坐在花旗怀里，左看看右看看，根本就听不懂坨坨他们在说什么。他自在地倚着花旗，没一会儿就耷拉着眼皮，点起小脑袋。
“我们不能直接把蛇毒交给城主大人。”兜明说。
妖怪们看向兜明。
“解药一般在反派手里。”兜明说出自己的观点。
花旗看向兜明，看来，小老虎之前没少看电视。
“对。兜明说的没错。”坨坨说，“我们得暗中交给城主大人。”
“得悄悄的。”
可是，坨坨又苦恼起来，“如果他们直接上门要小纸怎么办？”
“可以用障眼法，不让人类看见小纸。”花旗说。
坨坨心里有些忐忑，午觉没睡好。
等云善睡醒后，说要找花旗他们玩。
“小纸，你还是先藏好吧。”坨坨说。他担心城卫队直接来找小纸，“别人问起来，我们就说小纸自己走了。”
坨坨施了法术，把小纸隐藏起来。小纸依旧缠在云善辫子上，但是人类看不见。
出了门，坨坨警惕地四处观察，经常回头看。
“你这样像做了坏事。”小丛说。
“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我们。”坨坨说。
小丛，“这样子更像是做贼心虚。要是有人监视我们，一定会觉得我们不对劲。”
坨坨，“好吧。”他改用法术探查四周。
一直到城门口，坨坨都没查到有人观察他们。他放下心来，“看来城卫队并没有怀疑我们。”
西觉今天早上给云善做了个木头小铲子。木头用的厚，铲子有些重。云善想来挖土玩，自己拿着铲子一路从家里跑过来。
有了铲子，云善不干装泥的活了，他拿着小铲子挖泥。
钢蛋站在一旁看云善挖泥，它也跟着蹲在那挖。它的爪子锋利，刨泥刨得飞快。
云善见钢蛋用手好使，他把铲子一丢，自己也用小手挖。挖了好些下，感觉挖不动，云善又把铲子捡回来，继续用铲子挖。
监工的城卫队走过来笑着说，“哟，这还有两个小工。是不是得发张卡？”
西觉笑着回，“云善能干着呢。”
云善蹲在那刨了会儿土，突然抬头喊西觉，“嘻嘻~”
西觉停下来看他。
云善站起身跑过来，伸着满是黑泥的小手拉了拉自己的裤子，“拉~”他想上大号了。
西觉转过身大步往后走了几步，利落地用铁锹在地上挖了坑。放下铁锹后，他把云善抱过来，给他脱掉裤子，让云善蹲在坑上拉。
钢蛋凑过来闻云善屁股，被云善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撵道，“走！”
被打后，钢蛋跳开两步，站在那看云善。
姚宏屿他们看着云善都笑起来。
云善低头认真抠他手上的黑泥，听到别人笑，他抬头看一眼，然后又继续抠黑泥。
他拉完了，喊西觉，“嘻嘻~”
西觉放下铁锹，从兜里掏出卫生纸给云善擦屁股。西觉早就养成了在兜里带卫生纸的习惯，防备云善随时随地可能用到卫生纸。
云善裤子被提好后，自己跑走玩。西觉用铁锹挖了点土把坑盖上，用脚把土踩结实。
张波开玩笑道，“大家把那块地记着，后面别挖那。小心挖出来一坨屎。哈哈。”
坨坨兀自冷笑两声，对小丛说，“我觉得没那么好笑。”张波的话显然让他想到了什么。
小丛收起脸上的笑脸，“嗯。”低下头，扬起嘴角偷笑。
监工的城卫队走过来通知，“城门口机器检修，两个小时之后才能进城。都先认真干活，等两个小时再回城。”
机器检修是件很普通的事，大家也都没当回事。只有坨坨嘀咕了两声，“晚上饭得晚点吃了。要不下疙瘩汤吧，家里还有点菜。”
钢蛋干活干累了，自己钻进装土的筐里睡觉。没一会儿就被兜明拍了屁股给赶出去了，“筐子要用，上一边睡觉去。”
钢蛋跳到一边，云善殷勤地指着自己挖出来的坑，让钢蛋睡那边。
钢蛋不去，云善撂下小铲子硬是拽钢蛋按在坑里他才满意地去旁边接着挖泥。
梁佑挖得有些累，他拿了杯子去打水，坐在云善旁边看云善挖土。
云善见他喝水，放下小铲子跑过去，“喝水~”他很自觉地站在梁佑身边，等梁佑给他喂水喝。
梁佑眼带笑意地小心地给他喂了几口水，“还喝吗？”
“嗯。”云善点头。
梁佑又给他喂了几口水。云善不想喝了，梁佑水喂到他嘴边，他摇着小脑袋推开，坐下来靠着梁佑一起休息。
“你今天上午在家学习了？”梁佑问。
“嗯。”云善回答。
“学什么了？”
云善说给他听，“符~，日~，白~，数数~”
梁佑听懂了，云善说他画符，认了些字，还学数数了。梁佑晚上回家也要学习，小丛这两天教他认字，还给了他一个小字典。
红皮子的小字典是西觉从外面搜回来的。字典侧边被写了些字，小丛说那是人名，应该是字典原来的主人写的名字。
梁佑想了想，在字典第一页用拼音写下自己的名字。小丛说今晚要教他写名字。
最近云善说话说得多，也愿意和别人聊天。梁佑偶尔也会和他聊两句。不过大多数时候，云善总有自己的乐子，他一直是个忙着玩乐的小朋友。
云善从兜里摸出一个果丹皮，让梁佑撕开给他吃。
梁佑见他手脏，把袋子撕开后，拿着包装纸直接把果丹皮喂进云善嘴里。
“云善，小纸呢？”梁佑注意到云善肩膀处，辫子上没挂着小蛇。
云善歪头看看自己的肩膀，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辫子。小纸就在云善的辫子上，他摸到了，“啊。”
梁佑问，“丢了？”
云善摇头，摸了摸辫子又“啊”了一声。他意思是说小纸在辫子上。
但是梁佑看不见，“是不是在家睡觉呢。”
云善又摸了辫子给梁佑看，“在~”
“在家就行。”梁佑说。
云善皱着眉头看向梁佑，又摸了摸自己的辫子，“小纸~在~”
坨坨怕云善暴露，打断他们的对话，“云善，你兜里是不是还有果丹皮，你给梁佑一个。”
云善从裤兜里掏了个果丹皮，笑着塞在梁佑手里。他嘴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娘拗~吃~”
梁佑笑着接过果丹皮。云善一直都是个大方的小朋友。
云善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果丹皮，这次他拿着果丹皮，跑去送给西觉吃。
梁佑看到西觉撕开包装纸吃了果丹皮，笑着和云善说话。云善哈哈地笑起来。
兜明停下干活，喊道，“云善，有没有我的？”
坨坨喊，“没你的。云善一共就带了4个，路上吃了一个。”
云善站在那张开嘴，掏出了些果丹皮。
兜明看出他的意思，赶紧拒绝，“我不要了。”
“嘟嘟~”云善跑过来举起小手。
兜明摇头，“我就问问，我没想吃。云善自己吃。”
云善手上有泥，花旗没让他自己再把果丹皮吃回嘴里，哄着云善把手里的果丹皮送给钢蛋吃。
钢蛋正睡着觉呢，云善骑在它身上，把钢蛋嘴扒开，把果丹皮塞进去。
钢蛋甩甩脑袋，清醒了些。动动嘴巴，把果丹皮给吃了。
云善趴在钢蛋身上开心地唱歌，“哒哒哒跶跶跶~哒哒哒跶跶跶~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其他人听不懂云善唱什么，坨坨能听懂，他举着手里的一团泥跟着晃起身子，“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云善挥着小手附和着，“啊啊啊！”
梁佑好笑地问他们，“这首歌是什么？”
“《最炫民族风》。”坨坨问，“你想学吗？我教你啊。”
第054章 交出小纸的毒
听监工说可以检查入城, 姚宏屿他们停下手里的活准备回家。
云善在地上睡着了。他给自己也挖了一个坑，趴在钢蛋的屁股睡觉。
坨坨跑过去把他晃醒，“云善, 云善, 回家了。”
云善呆呆地坐起来, 钢蛋从地上跳起。
坨坨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起来，“走啦。”
云善看到花旗，跑过去抱着花旗的腿，软乎乎地喊, “抱~”
花旗一手抱着他，一手拿着铁锹还给城卫队。他们每天干活之前去城卫队领铁锹，下工之后也要把铁锹还回去。
城门口，大家一起排队做检查。到家后，卢柯、米悦他们已经回来了。平时都是他们先到家。
“今天下午老师带我们去做检查了。”卢迪迪说。
“什么检查？”坨坨立马问。
“检查有没有结晶。”张明明说, “有车带我们去城主府门口检查。”
卢柯也说，“我们也都检查了。听说今天在集市上有丧尸, 城里抓得比较紧，大家都要做检查。”
集市里出现丧尸的事大家中午听坨坨和小丛说过。不过坨坨和小丛讲给他们的版本是有个人在抢云善的时候突然变成丧尸, 被小丛打死。
城里今天只是让每个人都检查了，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也没有城卫队找上门。这让坨坨有些高兴，他悄悄和小丛说，“可能没人看见小纸咬人。”
晚上没买菜，坨坨用中午剩下的青菜做了一大锅咸菜疙瘩汤。
顾谨慎、王大鹏、马威三个大男人没回家吃饭, 赖在西觉家也跟着喝疙瘩汤。他们三个做饭手艺都不怎么样。他们以前基本都是在食堂里吃饭，偶尔花钱去别人家吃饭, 跟下馆子似的。
吃完晚饭，顾谨慎说要去商场玩, 买点扑克牌回来。大家这么多人凑一起可以打牌玩。
顾谨慎要去商场，小孩子们也要跟着去。张波也跟去。
小丛留在家里教梁佑写字。
梁这个字笔划有点多，小丛一笔一划地教梁佑写。
梁佑把这两个字工工整整地抄了2张纸后，去商场的那帮人回来了。
顾谨慎不仅买了扑克牌，还给小孩子们买了些零嘴。张波给孩子们买了些铅笔。
兜明把一大袋零食放在沙发上，钢蛋跳过去翻袋子，被兜明拍开，“不是给你吃的。小动物不吃零食。”
钢蛋跳开，站在一旁看兜明从袋子里拿了个锅巴撕开吃。
云善走过来，快速地抓了一块糖藏进口袋里。
“云善今天吃几块糖了？”花旗看到他的小动作，故意问。
云善伸出两根短短的手指头，“爱~”他说他吃两块糖了。
坨坨跟着说，“谁也别给云善撕糖纸了。云善今天不能再吃糖了。”
云善皱着小脸不高兴，跑去找西觉。
钢蛋现在不用袋子，西觉也没继续做支架。他正在重新做弓箭，已经做好了两把。
云善蹲在西觉旁边说，“弓~”他还记得呢。
西觉说，“明天我再做个靶子，云善就能玩了。”
“嗯。”云善很高兴。
这边晚上热闹，卢爷爷卢奶奶也爱呆在这边。听到这边人都回来了，两位老人过来玩。
卢迪迪和卢洋洋拿着铅笔给卢奶奶看，张波给他们一人买了三只铅笔一块橡皮。
“不用给他们买东西。”卢奶奶笑着说，“家里都有呢。”
张波笑道，“小孩子们都有。”
说到这个，云善想起梁佑的铅笔在他这。他跑过去打开梁佑的屋门，“娘拗~”
梁佑写着字应了一声。
云善跑到桌子边，“1。”他伸着小手放一支铅笔在桌子上。
“爱~”云善再给一支。
“山~”云善把最后一根铅笔给梁佑，自己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橡皮，也放在桌上。
梁佑扫一眼，看到云善手里还抓着三支铅笔，“谁买的？”
“波~”云善说是张波买的。
“一人三只铅笔，一块橡皮？”梁佑问。
云善点点头，扒着桌子垫着脚看梁佑的练字纸，“学啊？”他问梁佑在学习吗？
梁佑把纸拿给他看，指着纸上的字说，“梁，佑，我的名字。”
云善跟着念，“娘~，拗~”
坨坨站在一边笑。云善撩着眼皮子转头看了坨坨一眼。
“学花旗干什么？”坨坨说。花旗撩眼皮不高兴看人的样子被云善学了个十成十。
梁佑慢慢地教云善，“梁，了一昂梁。”
云善，“娘~。”
“呢一昂娘。”他会拼音。
小丛小小地叹口气，“云善现在还是了呢不分。”云善现在已经会写拼音了，就是读的还是有问题。
梁佑带着云善一点一点读，一遍又一遍地读。
卢迪迪和卢洋洋跑进屋里说外面已经开始打牌了。
坨坨立马跑了出去。云善也想出去，被小丛堵在那，“云善，梁怎么拼的？”
云善睁着大眼睛看小丛，“呢一昂，梁！”最后一个字他是喊出来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玩。
云善从小丛肩膀下往外挤，小丛没拦他，云善咚咚咚地跑出屋子。
虽然云善拼音说的还不对，但是有很大进步，他已经能发出“梁”这个音。小丛决定明天就了呢的问题，好好教教云善。
外面沙发边围了一圈看打牌的人。
王大鹏甩出一对钩。姚宏屿紧接着打出一对皮蛋。
张波说，“对2。”
顾谨慎挥挥手，“不要。”
这下又挨到张波再出牌。
大家打牌的彩头是顾谨慎从商场里买回来的零食，锅巴、炒米、果丹皮。
糖被花旗收起来了，避免小孩子们偷偷拿糖吃。
小孩子们看不懂打牌，纯粹就是凑热闹。云善手不闲着，小手伸着往桌上抓牌。
坨坨还是把牌里额外带的两张广告牌给他玩。
卢迪迪他们看一会儿就不看了，去旁边地上玩。小丛撕掉云善写完的作业本，教他们折千纸鹤。
坨坨也上去打了两把，把张波赢回来的锅巴全给输了。
“去去去，小孩子不会打牌。”张波把坨坨撵走。
坨坨倒也不吱声，他知道自己打牌不好。换了个位置坐到卢柯后面看卢柯打牌。
卢柯打牌是这里面最厉害的，和他一起的总赢牌。坨坨就说，“我后面要和卢柯一头。”
“那正好。”张波说，“平均了。你俩一头，水平就是平均水平。”
大家笑起来，坨坨掐着腰说，“我打牌也没那么差呀。”
西觉没上牌桌，他单独给自己用了个台灯，专注地坐在门口制作弓箭。
牌局一直持续到花旗他们准备睡觉，大家才散。
人都走了之后，西觉最后锁门上楼。
梁佑听着西觉上楼的声音关掉灯，钢蛋自己钻回窝里。钢蛋有一个类似狗窝的小房子，是西觉给他做的。窝就放在大门边。
“报告城主大人。”王秘书说，“全城人已经全部检查完毕。没有发现有结晶的人。”
李阅川放了些心，“很好。”
妖怪们回屋先睡觉。等到了半夜，坨坨坐起身，把大家叫醒。
小纸从云善的辫子上游下来。
“首先。”坨坨说，“我们得把蛇毒挤出来。”
蛇毒得要东西装，妖怪们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容器。小丛和坨坨下楼去找。
两只小妖怪最后在厨房里找到了个小酒杯。
坨坨拿着小酒杯，让小纸自己把蛇毒吐到杯子里。
小纸咬着酒杯边缘释放紫色毒液。
等它吐完，坨坨伸头看了一眼，吃惊地问，“啊？没啦？就这么点吗？”
酒杯里只大概只有两滴毒液。
“不少了。”兜明说，“你看小纸个头才多大。”才筷子粗的小蛇，能挤出来两大滴毒液，已经是很毒的蛇了。
“太少了，人类不够用怎么办？”坨坨有些惆怅。
“过几天我们再送一次。”兜明说。
坨坨找了云善的铅笔来，写了四个大字：丧尸病毒，盖在酒杯上，“谁去送？”
“你呗。”花旗说，“你遁地去。”
西觉说，“记得隐身。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监控。”
坨坨拿着小酒杯，沉入地板，到了一楼，又继续沉入地下。
他从城主府宿舍后面的小花园隐身钻出。
城主府里巡逻的城卫队并不多，比他们住进来的时候少得多。好一会儿才有一队巡逻人员经过。
坨坨不知道城主大人住在哪栋楼，他把城主府里转了一圈。还找到了一颗枣树，他特意爬去看了看，有很多熟的枣子。
“竟然没人摘。”坨坨高兴地摘了一些枣子。听到有巡逻的人靠近，他就趴在树上不动。等人走了再摘。
满树的枣子没人吃，坨坨把熟的全都摘，装进乾坤袋里。
他观察了好一会儿，选了一个巡逻队最常经过的小楼。
楼下大门是关上的。坨坨飞起来，从一个打开的窗户钻了进去。
坨坨搓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光球，让它跟着自己走。
屋子里大大的，有沙发，有办公桌。坨坨觉得这个看起来像是领导办公的地方。
他走到桌子边，小心地翻看文件，想知道这是不是城主大人办公的桌子。
他翻开文件，惊讶地看到文件上竟然有他们的名字，写了他们下午在城外玩的时候唱的歌，还有他们今晚打牌的事也有。
“我们被监视了！”坨坨自言自语，“难道城主大人怀疑我们的身份了？”
坨坨仔细想了想，他们没做奇怪的事，人类是怎么怀疑他们的？
桌子上的文件很多是关于种植、养殖的文件。坨坨大概扫了一眼，并不关心。这些文件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城主大人的。
他把桌上的文件翻完，拉开抽屉，继续找文件看。
坨坨翻了一通，终于找到几个写着“李阅川”名字的文件。这让他觉得这里应该是城主大人李阅川的办公室。他放心地把小酒杯放在桌上，从小窗户飞出去。
回到家后，坨坨大叫不好。
“怎么了？”花旗问。
“城主大人在监视我们！”坨坨说，“我看到他们有文件，上面记录了我们今天干的事。连云善走路时吃了一块果丹皮都知道。”
“没人跟踪我们。”小丛肯定地说，“城里是不是有监控？”
“我在城里没看到监控。”兜明说，“也没听别人提到过。”
“会不会是问别人的？”西觉问坨坨，“云善路上吃果丹皮肯定有人看到。”
“我们今晚打牌他们也知道。”坨坨说，“只有他们几家知道我们打牌。”
兜明也说，“晚上没有其他人类靠近。”
“有人在监视我们。”花旗肯定地说。
“得找出来是谁在监视我们。”小丛说，“我们得表现得更像人类。”
说完，坨坨从乾坤袋里拿出枣子，喜滋滋地说，“城主府里有一棵枣树上的枣子都熟了，没人吃呀。我都给摘来了。”
“这儿果子真少。云善最近都没好好吃果子。”
花旗，“这些果子别让别人知道。”
“我知道。”坨坨说，“就我们和云善吃。没人会知道我去过城主府。”
第055章 谁放的小酒杯？
早晨, 王秘书打开门走进办公室。走过来时看到桌上多了一张纸。
纸上写着“丧尸病毒”，王秘书瞳孔猛缩，将纸拿起来。看到下面的小酒杯, 酒杯里有一点点紫色的液体。
王秘书拧着眉头看向小酒杯, “这是丧尸病毒？”
他放下酒杯, 立刻检查文件。发现文件确实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他检查了门锁。门锁正常。
王秘书找了守门人问，“昨天晚上9点以后有人进来吗？”
“没有。”守门人说。
“9点以后有谁出去？”王秘书又问。
“没有。”守门人说，“昨天晚上您出去得最晚。”
王秘书的脸色有些难看。到底是谁放的酒杯？不破坏门锁就能进门？
他办公室的门锁只有他自己有。除了自家人，他不记得最近有人碰过他的钥匙。他家里的人不可能擅自到他办公室, 也没人会有这种东西。
到底是谁进了他的屋子？这丧尸病毒又是哪来的？
王秘书拿着酒杯去找李阅川。
李阅川刚吃完早饭在桌前坐下，见王秘书拿着酒杯急匆匆地进屋，他开玩笑道，“来找我喝酒就带一个杯子？”
“城主大人。”王秘书严肃地说，“今早我一进办公室, 就看见桌上被人放了一张纸和一个酒杯。”
王秘书把纸拿给李阅川看，“您看。”
“什么？”李阅川直接站了起来, “丧尸病毒在哪？哪来的丧尸病毒？”
王秘书把酒杯给李阅川看，“应该就是这个。”
“这么点。”李阅川晃晃酒杯, 两滴毒液在杯底可怜巴巴地动了动。
“查不到谁放的？”李阅川问。
“查不出来。”王秘书说，“文件也被翻过。”
“丢文件了吗？”李阅川问。
王秘书摇头，“什么都没丢。”
“从今天开始增加巡逻。”李阅川说，“办公室门口也加派人站岗。”
“到底什么人有丧尸病毒不直接拿来，要偷偷放到办公室？”李阅川说,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有这种东西说不定就能改变历史，写入史册。”
王秘书说, “会不会丧尸病毒传播有关？或许给这个的人就是那个研究出丧尸病毒的人。”不然真的说不通为什么要把丧尸病毒偷偷放到办公室。
“先找人研究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丧尸病毒吧。”李阅川说。
李阅川非常重视这件事，亲自拿着小酒杯送去研究部。
研究部门口站着个老头, 正在骂人，“哪个王八羔子把老子的枣子给摘了？一个都不给老子留。”
“这是我种了七年的枣子树。”
“谁要吃问我要，我会不给他？非要自己摘光？”
“要是被我抓着。我非得让他把四大名著都抄一遍。”
李阅川走过去，“王教授。”
正在骂街的老头一看是城主来了，他赶紧换上一张笑脸，“您来了。”
“我这边得到了点丧尸病毒。麻烦您研究一下，是不是真的。”李阅川说着把小酒杯递给王教授。
王教授接过后看了一眼问，“哪来的？丧尸病毒不能脱离活人存在。”
“这是”李阅川编道，“有人在一栋楼里发现的，上面写了丧尸病毒。他们就带了点回来。”
“现在没有设备。要确定是不是丧尸病毒现在只能做人体实验。”王教授说，“往人体里少量注射这种病毒，如果在短时间内脑子里晶体变大，可以推测这是丧尸病毒，或者是某种催化丧尸病毒的东西。”
“如果注射到一个没感染过丧尸病毒的人体内，产生结晶，可以证明这就是丧尸病毒。”
说完以后，王教授叹了口气。丧尸病毒最毒的地方在于它不传染动物，只传染人类。就算是实验，也只能找人类做实验。
“先找劳动坊的人吧。”李阅川说，“确定之后再找健康的人。”
“经过上次丧尸围城，医院里现在应该没有重病患了。”王教授说。他们之前做的实验都是医院里重病患自愿参与，城主府会给予他们家人一定补偿。
李阅川，“先有结果再说吧。”
王教授拿了酒杯进楼里研究。李阅川在楼前站了会儿，对一旁的王秘书说，“有结果立马通知我。”
人类从未停止对丧尸病毒研究分析。但是由于设备不足，经过七年的分析试验，只得到很少一部分资料。
丧尸病毒进入人体后直接攻击人类大脑，在人脑中产生晶体。晶体会吸收人类大脑中的能量。等人类真正脑死亡之后，晶体没有能量吸收，会转而攻击人类心脏。在极端时间内使得心脏停止供血。
当人类真正死亡之后，人脑里的晶体会产生微电流，刺激大脑。这时候人类真正丧尸化。
研究丧尸病毒的前期，无数的人类奉献过自己的身体。研究者需要打开人类的大脑研究，一旦研究开始，实验者会迅速死亡。
人类也曾研究过丧尸。丧尸代谢非常非常慢，基本不需要食物就可以存活多年。丧尸体内基本找不到丧尸病毒，这种病毒只在活人身体里存活。一旦人变成丧尸，病毒很快失去活性。
王教授拿着小酒杯进入屋里，带上手套，拿了一根针。
助理问王教授，“下面枣子树上真的一棵枣子也没了？”
王教授嗨了一声，“真的一颗也没了。”
“我去做个实验。城主给送来一些‘丧尸病毒’。理论上，这个东西不应该存在。”王教授说，“不过他说有人在一栋楼里发现的。说不定真的是丧尸病毒。”
助理跟在王教授身后去了实验区。里面关着几个实验者，都是被丧尸咬过的人。试验区有点像牢房，一个小单室里关着一个人。
“谁来做个实验？”王教授站在铁门前问。
门里的一个壮汉笑着说，“我来吧？开脑子的时候能不能给打麻药？”
“要是真开你脑子，肯定给打麻药。”王教授笑着说，“先出来做个检查。”
王教授先给壮汉做检查，保留了检查图像，然后让壮汉回屋里，“胳膊伸出来，我给你扎个针。”
装汉伸出胳膊，王教授用针沾了些酒杯里的紫色液体。
壮汉开玩笑地问，“这什么？看起来像是什么果汁？”
王教授拿着针轻轻扎了他胳膊一下，“说是丧尸病毒。”
“丧尸病毒是紫色的？”壮汉问完就被扎了一针。
王教授连续扎了5针后才停，“严格来说，丧尸病毒没有颜色。我没在别人大脑里看到过紫色的东西。”
“哈哈。”壮汉坐回屋里，和周边的人说着玩话。
王教授和助理坐在外面观察壮汉，只见他笑着笑着，忽然僵住。眼睛里迅速洇上黑色。脸部迅速变蓝。
王教授和助手眼睁睁看着壮汉在短短一分钟内变成丧尸。
“教授。”助手把王教授向后拉。
壮汉在铁栏杆里伸出手，抓向王教授，嘴里发出的声音已经是丧尸的嚎叫声。
王教授错愕地低头看向手里的小酒杯，让助理赶紧去找城主，让城主大人找一个实验者。
“教授，这是丧尸病毒的概率很大，对不对？”助理压抑着激动问王教授。
“是的。”王教授激动地说，“现在只要再找到个未感染的人做实验就能确定。”
助理点点头，激动地转身就跑。他希望这就是丧尸病毒，这样他们就可以研制出抗体，拯救人类。
守在试验区门口的城卫队走进来将刚刚变成丧尸的男人开枪打死。
王教授在枪声中看向手里的小酒杯。这里面一点点的液体，会是人类的希望。
王秘书敲响李阅川的办公室门进屋激动地汇报，“城主大人，王教授现在需要未感染者做实验。”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小酒杯里装的可能真的是丧尸病毒。
李阅川站起身快速对王秘书说，“先联系医院，看医院里的病患是否有人自愿接受实验。”
“如果没有，询问城卫队里是不是有人愿意接受实验。”
王秘书往外走，刚走出门，那股子激动又被伤感代替。即便他们有丧尸病毒了，抗体怎么研究？还要活人做实验吗？人类繁衍的道路上，又有多少人成了垫脚石。
家里，坨坨才起床，云善正在练习画符。
坨坨洗了些枣子拿过来给云善吃。枣子里有核，他盯得紧，每个枣子只让云善吃大半，剩下带核的给钢蛋吃。
“钢蛋，把核吐掉别吃。”坨坨教钢蛋。
钢蛋聪明，这种事很快学会。他把枣子上剩下的果肉啃干净，果核丢在一边。
“小纸今天不用藏了。”坨坨把障眼法撤掉，小纸安静地挂在云善辫子上。“城主府没有注意到小纸。”
“昨天我在文件没有看到小纸的名字。”
小丛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研究出抗病毒血清。”
“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知道了。”坨坨说。
吃完枣子，坨坨让云善站起来，把他身上几个兜都检查了一遍。从云善的裤兜里找出了一个枣子。
云善最近总爱装东西在兜里。
坨坨把枣子拿走，云善没说什么，他现在是吃够了。
小丛让他继续写字，云善拿起毛笔，趁着小丛不注意，在钢蛋背上圈了个大鸡蛋。
小丛转过身就看到钢蛋身上的墨迹。云善总爱干这些事，昨天还在他自己手上点了好些个墨点子。
钢蛋无所谓地站在桌子边，小纸从云善的辫子上游到云善肩膀上看云善画符。
坨坨本来想把枣核埋在院子里，一想到有人监视他们。他放弃了这个打算。决定一会儿出去倒垃圾的时候悄悄把枣核丢掉。
那些人应该不会翻垃圾吧。现在大家不是用垃圾袋，都是装在桶里，直接倒到统一地点。即使发现枣核，也不能说是他们家的。
等云善写完作业，坨坨拎着垃圾桶，和小丛一起带云善出去玩。
路上，他特别留意有没有摄像头。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后他放心，城里真的没有摄像头。
坨坨趁着倒垃圾的时候，悄悄把手里的枣核分散着撒在垃圾堆里。
倒完垃圾，他没急着走。站得稍微远一点和小丛说，“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谁在监视我们？”
看到有几个过来倒完垃圾，坨坨才放心地带云善回家。别人也来倒垃圾，更查不到他们了。
“我们可以一个一个试。”小丛说。
“怎么试？”坨坨问。
“今天我们告诉每个人不一样的事。”小丛说，“明天你再去看文件。如果文件里出现了我们说的事，那知道这件事的就是监视者。”
第056章 告诉你个秘密
晚上吃完饭, 大家又聚在一起打牌。
坨坨把卢迪迪和卢洋洋拉到楼上，对他们说，“我告诉你们个秘密。”
“什么秘密？”卢迪迪问。
“你们得先答应我。”坨坨看着卢迪迪和卢洋洋说, “不能告诉再告诉别人。”
“我们答应你。”卢迪迪和卢洋洋一起保证。
“其实我和西觉是一家人。”坨坨说。
“嗯？”卢迪迪纳闷地问, “你们不就是一家人吗？”
“我是说, 我和西觉真的是一家人。”坨坨说，“之前别人问我，我都说我们不是一家。其实，西觉是我哥哥。”
“什么？”卢洋洋惊讶, “西觉是你哥哥？他不是你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坨坨说，“你们答应我，除了姚宏屿你们不能告诉别人。”
卢洋洋小声问，“为什么只能告诉大伯伯？不能告诉我妈妈吗？”
“不能。”坨坨说，“因为西觉不是我爸爸, 所以不告诉你妈妈。”
卢洋洋一脸懵的看向坨坨，“啊？”
“就是这样。”坨坨说, “洋洋你不能告诉你妈妈。”
卢洋洋想了想，想不懂, 只好说，“那好吧。”
院子里，小丛牵着云善告诉张明明他的“秘密”。
“明明，我告诉你个秘密。”小丛说。
“啊？什么秘密？”张明明好奇地问。
“其实，我是兜明的亲弟弟。”小丛说。
院子里只有一点亮, 张明明努力凑近小丛，“你不就是兜明的弟弟吗？”
“别人不知道。”小丛说, “你们以为我和坨坨是亲兄弟吧？”
“不是吗？”张明明问，“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小丛摇头, “不是的。他不是我的亲兄弟，他是我家亲戚。只有我和兜明是亲兄弟。我们跟着西觉他们逃下山的时候，爸爸不让我们说。”
张明明问，“为什么呀。”
“我不知道。”小丛说，“除了你爸爸你别告诉别人。”
“哦哦。”张明明立马答应。甚至都没问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妈妈。
牌局散后半小时，坨坨一个人跑出家门，跑到最东边顾谨慎他们的院子里蹲在地上呜呜哭。
顾谨慎下床掀开窗帘，看到院子里蹲着一个小孩子。他打开窗户问，“谁啊？”
坨坨站起身，看了顾谨慎一眼，撒腿就跑。
“坨坨？”顾谨慎站在窗户口好奇地问，“你哭什么？”
坨坨头也没回地跑回家。
“这小子干什么呢？今晚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哭什么？”顾谨慎念叨一句，放下窗帘，躺回床上。
梁佑听到关门的动静，他打开门，开口问，“干什么呢？”
“啊——”坨坨被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梁佑听出是坨坨的声音，“我听到关门声，起来看看怎么了。”
“你出去干吗呢？”
坨坨声音低低地哦了一声，小声说，“梁佑，告诉你个秘密。”
坨坨把梁佑拉回他屋里，关上门，很小声地说，“花旗打我。”
梁佑吃惊地问，“为什么要打你？”
“我是被花旗从山上绑架来的。”坨坨说，“他在山里横行霸道，看我会做饭，就把我绑来了。”
坨坨对梁佑一直很好，梁佑同情地看他，“花旗白天不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跑？”
“我跑了就没东西吃了呀。”坨坨声音哽咽道，“我要活下去。”
这一点梁佑十分能共情。这么小的小孩子自己生活，吃饭就是很大问题。他担心地问，“他打你厉害吗？”
坨坨摇头，“没什么。就是把我屁股打肿了。疼得我睡不着。”
“要不你和我一起睡觉。”梁佑说，“白天他不打你。晚上你和我一起，他打你我帮你拦着。”
坨坨伤心道，“他要是知道我告诉别人了，会不让我吃饭的。”
“我先回去了。花旗找不着我还会打我的。”
坨坨打开门，装作小心翼翼地上楼。一边往楼梯上走一边咧嘴笑。臭黑蛇，让他一直欺负自己。现在他就可以把臭黑蛇的可恶行径告诉人类。
坨坨打开卧室门，花旗问他，“怎么样？”
“顾谨慎看见我哭了。”坨坨说，“王大鹏和马威没出来，两人在睡觉。”
“我又告诉梁佑一个秘密了。”坨坨有些紧张地看向花旗。他已经准备好应付花旗的答案，如果花旗问，他就说“秘密”是云善是花旗的儿子。花旗一定不会因为这个答案打他。
花旗才听过他和小丛说的秘密，现在对坨坨说的秘密一点也不感兴趣，“那睡觉吧。”
“明天上午你去城主府再看看。”
坨坨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回爬上床，还摸了摸云善的小肚子。
城主府里，李阅川、王秘书都在研究楼的试验区，看着王教授给自愿实验者扎针。
“丧尸病毒通过丧尸牙齿、唾液接触人类血液传播。”王教授拿了针往小酒杯里沾了沾，“针上沾了丧尸病毒可以模拟丧尸牙齿咬人，刺破皮肤，丧尸病毒进入人体内。”
第一针刺进去之后，王教授把小酒杯放到一旁。“等1分钟左右，再拍片。”
自愿者笑着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头也不疼。”
“结晶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王教授说，“一点点丧尸病毒足够你大脑里结晶。”
两分钟之后，片子出来了。自愿者脑内果然出现一小块结晶。
“确定这就是丧尸病毒？”李阅川问王教授。
“是的。”王教授欣喜地说，“确定了，这就是丧尸病毒。不是催化品。”
实验区里一片欢呼。
刚被宣判脑内结晶的实验者露出高兴的笑容，问向王教授，“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拯救人类了？”
“迈进了一大步。”王教授笑着说，“只要研究出丧尸病毒疫苗就能拯救人类。”
“这个实验者结晶速度算是快的。”王教授看着分析报告说对李阅川说，“可能和他本身身体有关。身体素质越弱的，变成丧尸的时间越短。”
“如果继续给他注射丧尸病毒，他会在短时间变成丧尸。”
“什么时候能研究出疫苗？”李阅川问。
“我们需要一些设备。”王教授说，“我原来的研究室有那些设备。”
“如果有设备，我们大概可以在两年时间里研制出疫苗。”
“两年？”李阅川又皱起了眉头。“你把研究室的地址写下来，我现在着手派人去运设备。”
“城主。”王教授说，“找人多弄些丧尸病毒吧。实验的时候会需要大量材料。”
李阅川垂着眼睛看向地上，“我找人去办。”
出了实验区，王秘书快步跟在李阅川后面，压低了声音问，“城主大人，我们上哪去找丧尸病毒？”
“想来那些人是不坏的。”李阅川小声说，“他们应该也是希望我们能利用好丧尸病毒才会把丧尸病毒交出来。”
“现在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
李阅川说，“把开始研究丧尸病毒疫苗的好消息告诉给城里人。让大家多些希望。王教授说两年能研制出疫苗，你对外宣布要四年。”
“立马组织城卫队带上相关人员去拆机器。”
王秘书问，“可是我们怎么找到他们？”
“说城主府悬赏酒杯。”李阅川说，“3个小酒杯1个积分点。”
“在每个住宅区设立收集点。”
“凡是酒杯里带了紫色液体的，直接送到研究楼。”
“他们应该知道我们真正需要什么。”
把卢迪迪、卢洋洋和张明明送进幼儿园时，坨坨小声问卢迪迪，“你把我的秘密告诉你爸爸了吗？”
卢迪迪说，“我爸爸说他都没想到。他觉得西觉的年纪可以做你爸爸。”
“你说可以告诉爸爸的，我才告诉爸爸。”
坨坨说，“我知道。我又不怪你。”
小丛站在另一边小声问张明明，“我昨天和你说的事你有没有告诉别人？”
“我只告诉了我爸爸。”张明明说，“我爸爸说没什么。他让我告诉你别多想。现在是一家人就行，别想着以前的事。”
小丛嗯了一声。
确定了姚宏屿和张波知道了“秘密”，坨坨和小丛带着云善赶紧回家。
小丛看着云善画符的时候，坨坨隐身一路跑到城主府，找到了上次他放酒杯的小楼。他在外面数着窗户，知道要进第二层从东往西数的第三个房间。
小楼白天大门敞开，坨坨很方便就进了房子里。他一路上了楼，直奔第三个房间。
房间门口有个城卫队守门。坨坨直接从墙边穿了进去。
看到桌子后面有人办公，坨坨走到桌边看向带无框眼镜的男人，心想着，原来这就是城主大人啊。
人还在，坨坨不好翻东西。他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等着城主大人离开。
房门被推开，有个城卫队进来递文件。城主大人翻看了一番后说，“再多带两个设备检修人员。让王教授那边出一个对设备熟悉的人。”
“在城里问问，还有没有其他会拆装实验设备的人。”
坨坨等了好一会儿，城主大人才带着文件离开。看到门被关上，他立马走去桌子边看文件。
城卫队刚刚递过来的文件，坨坨也翻了一下，看到卢柯的名字后，他好奇地把文件从头到尾都翻了一遍。文件里写了目的地，是老城区。看来城主大人要去老城区里搬设备。
坨坨小心地继续往下翻，终于看到压在下面关于他们的文件。文件写了昨天的日期，坨坨看到上面记录了昨晚他们打牌的事，但是没有提到“秘密”，也没提他哭的事。
看来顾谨慎、姚宏屿、张波、梁佑都不是监视者。出去挖护城河的人里只剩下王大鹏、马威、周盛三个人需要排除。
第057章 谍战
坨坨看完文件, 小心地把桌子上的文件恢复原样。他跑到窗户边，直接透过窗户跳了下去，一路跑回家。
云善已经画完符了, 正跟着小丛念拼音。
小丛说, “了一昂, 梁。”
云善，“呢一昂，梁。”
小丛说，“了。”
云善, “呢。”
坨坨凑过来到云善身边，凑近了发音给云善看，“了，舌头从口腔上下来。”
“呢，舌头往下, 不往上。”
云善看了会儿坨坨的舌头，自己伸伸舌头。
小丛再让他念“了”, 云善舌头在嘴巴里动了动，“嘶——”
小纸高兴地跟着吐信子, “嘶嘶。”
坨坨：
小丛：
小丛带着云善练了半个上午，终于是把云善“了呢”纠了过来。
坨坨等云善下课后，对小丛说，“他们都不是。文件上只写了昨天晚上打牌。”
“我看到有文件说要去老城里搬设备。卢柯也在名单里。”
云善带着钢蛋往楼下跑，小丛和坨坨跟在后面下楼。
“重要通知！”
“重要通知！”
喇叭的播报声突然传来。
“研究人员已提取出丧尸病毒。预计需要四年时间就可研制出丧尸病毒疫苗。”
播报员的声音里满是喜意。
“研究人员已提取出丧尸病毒。预计需要四年时间就可研制出丧尸病毒疫苗。”
“太好了。”坨坨高兴地叫道, “人类可以研制出丧尸病毒疫苗了。”
播报对云善和钢蛋没影响，他俩都听不懂。云善追着钢蛋在院子里绕圈跑。
小纸有些高兴, 吊在云善的辫子上，随着云善跑动, 一甩一甩地。
小丛高兴之后，立马又有些犯愁。
“你怎么了？”坨坨问，“小丛你不高兴？”
“四年太久了。”小丛说，“如果神经病妖怪用一两年就能吸收完那些能量再召来丧尸攻击人类怎么办？”
“神经病妖怪就像一把剑，我们随时都要注意。”
“我们和他多讲讲。”坨坨说，“大家都是云灵山上的。他不至于打死我们吧？云灵山里可有规矩，不能随意杀开了灵智的妖怪。”
“就怕他连人类都杀了，不会再遵守云灵山的规矩。”小丛叹口气。
“我们是不是该找风岚管管他？”坨坨说，“掌门总该管一管山里的妖怪。”
小丛说，“风岚，他可能死了。”
坨坨看着小丛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以云灵观掌门的风格。”小丛说，“不会在人类遭遇大难时坐视不理。”
小丛说，“我最近一直在想，风岚掌门到底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如果是灵隐，就算是还剩下一口气在。他也会阻止妖怪为祸人间。”
“我们一直都没听说过风岚掌门阻止妖怪或是丧尸的故事。”小丛继续说，“很可能是因为风岚掌门已经死了。没办法再阻止。”
“神经病妖怪那么厉害，风岚掌门怎么会死？”坨坨说，“把他带出去打，就算遇到敖文也能打得过。”
“神经病妖怪之前未必有多强。”小丛说，“他可能是后来吸收人类能量才变得那么强。”
“重山2000多年的修为，到底是怎么死的？”
“还有，这个时间点的我们去了哪里？”
“云灵观里没有风岚掌门的牌位，他到底消失了多久？”
坨坨摸摸脑袋，“小丛，你说的问题越来越多了。”
“云灵山妖怪和人类为敌，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小丛说。
“你还记得西觉说神经病一开始不想杀我们吗？他似乎只想杀人类。”
“肯定有原因。”坨坨听明白了。“或许是人类做了什么？”
但是两只小妖怪想不明白，人类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神经病妖怪非得要人类全死？
这个问题超过了妖怪们的思考范围。坨坨和小丛一起想了好久也没想出妖怪会仇视人类的理由。云灵山上的妖怪能有什么理由仇视人类呢？
想不来就不想，坨坨和小丛带着云善和钢蛋去菜市场买菜。
好几回都是这几个孩子单独来买菜，常在菜市场里卖菜的人都认识他们。
卖菜的老板把几片烂菜叶子摆在台面上，云善伸着小手拿下烂菜叶喂给钢蛋吃。
老板站在台子里面笑着逗云善，“钢蛋回去后拉不拉肚子？”
“不拉。”坨坨说，“钢蛋什么都吃。好养活。”
老板继续哈哈笑，“今天就这么点烂菜叶了。”
“你们买点什么菜？”
坨坨买了些韭菜，准备中午包饺子吃。他拎着篮子总觉得有人拽他的菜，一转头，看见云善拿着一把韭菜喂钢蛋。
钢蛋嫌弃地别过头，跳走了。云善在旁边劝吃道，“吃啊~”
“生韭菜辣，钢蛋才不吃呢。”坨坨把云善手里的韭菜拿回来放进篮子里。
“你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韭菜猪肉？韭菜鸡蛋？”
“蛋~”云善说。坨坨听懂了他想吃韭菜鸡蛋饺子。
钢蛋以为云善叫他，往云善身边跳了一下。小纸“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坨坨买了5个鸡蛋，问摊主要了些稻草小心地垫着鸡蛋，又去买了一袋面粉。
出菜市场的时候，他们看到菜市场门口围了一圈人。
“怎么了？”一直爱凑热闹的坨坨让小丛看着车，他挤到人堆里打探情况。
小丛推车拉着云善往前，停在人少的地方。
坨坨很快从人堆里钻出，跑过来告诉小丛消息，“城主大人在收集酒杯，要等疫苗研究成功后庆祝喝酒用。”
“疫苗四年后才能研究好，现在就收集酒杯也太早了吧。”坨坨嘀咕。
小丛推着车子往前走，一直都到没人经过的地方，才小声说，“他是不是想抓我们？”
坨坨，“啊？”
“我们昨天晚上刚给他一个小酒杯，今天他就收集酒杯。”小丛说，“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经过小丛这么一说，坨坨也察觉到奇怪了。事情有点巧呀。“可是他怎么根据酒杯找到我们？”
“昨天晚上的小酒杯上画了红色梅花。”小丛说，“酒杯一般都不是单个。家里还剩下一个一模一样的。”
“如果我们拿着一模一样的小酒杯去换积分点，可能就会被抓住。”
坨坨瞪圆了眼睛，“小丛你说对！”
“城主大人不是想喝酒，他是想让我们自己暴露。”
“我们不能拿红梅小酒杯换积分点。”坨坨说，“我回家后得赶紧把小酒杯收进乾坤袋里。要是被监视者看到，告诉城主大人，我们就完了。”
两只小妖怪带着云善赶紧回家，坨坨把剩下的红梅小酒杯收进乾坤袋里后才放心。
两只小妖怪刚松口气，听到客厅里传来云善的哭声。
“云善。”坨坨边叫边往外跑，看到云善趴在地上正在哭，钢蛋蹲在云善身边。
“云善你怎么了？”坨坨把云善抱起来。
“疼——”云善摸着自己的膝盖哭喊着疼。
坨坨把他裤子拉起来，见云善膝盖有些红。
小丛问了小纸才知道，钢蛋跳过一个板凳，云善跟在后面学。云善一向跳得不高，没跳过板凳，反而被凳子被绊倒了。
云善又摸着下巴喊疼。坨坨给他揉了揉，“下巴也磕到了？”
“嗯。”云善自己抬手抹掉眼泪，又说，“疼。”
要是不疼，云善根本连哭都不会哭。确实是摔得疼了，他才会这样。
小丛查了一遍云善的骨头，确定骨头没有断，他放下心，哄了云善一会儿。
“给你洗点枣子吃。”坨坨领他去厨房，给云善洗了一小碗枣子。
“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一点再跳板凳吧。”
“嗯。”云善站在水池边，坨坨说什么他应什么。这时候他听话得很。
坨坨装了半碗不锈钢小碗的枣子给云善，“去吃吧。别把枣子装在裤兜里。不能给别人看见。”
坨坨跟着云善出厨房，看到小丛后抱怨道，“我们现在吃枣子都偷偷摸摸的。以前在山里想吃就摘，哪里会像这样。”
“自从来了海宴城之后，我都没怎么吃过果子了。”
“神经病妖怪最近没空管我们，我们能不能回山上生活？”
“应该可以回山。”小丛说，“他现在应该没空管我们。晚上我们可以去山上看看。”
坨坨回厨房做饭。一会后沾着两手面粉，兴奋地跑过来说，“小丛，我觉得我们好像在谍战。”
“城主大人的办公室和谍战片里的办公室差不多。”
“我们要不要有个代号？”
小丛想了想，觉得现在确实有些谍战的味道。他们在用计谋排查身边的危险分子。城主大人现在就像个反派。他们当然是正派的好妖。
坨坨高兴地说，“我代号人参。”
“这是不是太简单了？”小丛说，“这不就是你的本体吗？”
“人类又不知道这是我的本体。”坨坨说，“你代号穿山甲吧。”
小丛勉强接受了。
云善在茶几上放了一颗枣子，把小纸从肩膀上拿下来，要喂小纸吃枣子。云善是个很公平的小主人，给钢蛋的他也会给小纸。
之前，云善拿过烂菜叶喂小纸。小纸一口也不吃，云善还劝吃了好一会儿，最后花旗看不下去，说蛇不吃菜叶。云善才把菜叶给钢蛋吃。
这次小纸也不吃，直接游走了。
坨坨看到后说，“小纸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这些绿的东西。”
“云善别吃核。枣子咬一半，剩下的给钢蛋吃。”
云善乖乖地应了一声，“嗯。”
钢蛋一直等在一旁，等着云善给他喂吃的。
第058章 坨坨为什么挨打最多
顾谨慎正干活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坨坨的事, 他问一旁的西觉，“坨坨昨天晚上为什么跑出来哭？”
西觉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回问，“他跑出去哭？为什么？”
顾谨慎笑了下, “我哪知道。我开窗喊他, 他一声没吭就跑了。”
“早上我还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吃饭的时候又给吃忘了。”
梁佑听到这话，在心里微微叹气。他觉得坨坨真是可怜，哭也不敢在家哭，还得跑出去哭。他下意识看向花旗。
花旗微微皱眉, 转身问梁佑，“你今天怎么老看我？”
“有事吗？”
“没。”梁佑说，“没什么事啊。”
花旗觉得梁佑今天真奇怪，问了他又不说因为什么事。花旗没管他，继续挖土。
中午收工回家, 坨坨他们已经包好了饺子。等着人回家，饺子就往锅里下。
云善拖着扫把在扫地。
“云善, 干活呢？”花旗经过时笑着问。
云善高兴地抬起头，“花花~”“饺~子~”他说中午吃饺子。
“什么馅儿的？”花旗问。
“蛋~”韭菜鸡蛋馅儿。
尾巴上被绑上一块湿抹布的钢蛋跳过来。它以为云善又在叫他。
“钢蛋尾巴上怎么绑布了？”兜明好奇地问。
云善说, “拖~”钢蛋在拖地。
他们之前是在客厅门口支了一张小桌子包饺子。饺子包完，小丛要打扫卫生，云善要了扫把扫地。扫了两下后，云善跑去把拖把拖出来让钢蛋跟在他后面拖地。
钢蛋的爪子不好拿拖把，云善和它磨叽了好长时间。后来还是坨坨想了法子, 绑了块湿布在钢蛋尾巴上，让他跟在云善后面跳。
“你下巴上沾灰了。”花旗笑着看云善拖着拖把在客厅走。云善不会扫地, 只会拖着拖把或者扫把在屋里走一圈。
“啊？”云善停下来转头看向花旗，伸着小手摸摸下巴, 说了一句，“疼。”
西觉赶紧走过去蹲下来看，这才看到云善下巴紫了一块，根本就不是灰，“磕的？”
云善点点头，自己把裤腿拽起来给西觉看他膝盖。白嫩嫩的膝盖上也磕青了一块。
花旗、西觉还有兜明都心疼他，蹲下来围着看他膝盖。
兜明伸出手指戳了戳青的地方，被西觉拍开。
“疼啊？”兜明问云善。
云善很肯定地说，“疼~”
“坨坨，云善今天怎么摔的？”花旗扬声问厨房里下饺子的坨坨。
坨坨跑出来回道，“云善跟在钢蛋后面跳板凳，没跳过去，摔地上了。”
梁佑看花旗不高兴，他担心花旗晚上会打坨坨，赶紧替坨坨说好话，“云善一直都爱玩。坨坨和小丛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云善。”
花旗抬头看了梁佑一眼，觉得梁佑今天实在奇怪。梁佑以前不说这种话。以往云善哭，梁佑会和小丛他们一起和云善说说话，但是不会说这么多听起来为小丛和坨坨开脱的话。
梁佑被花旗看了一眼，担心自己露馅，被花旗看出来自己已经知道了他打坨坨的秘密。他赶紧闭上嘴巴，安静地站在一边。花旗看起来确实不和善，没有西觉看起来好。
“你还小，跳得不高。”西觉对云善说，“等你长大一点再跳板凳。”
云善嘟着嘴巴“嗯”了一声，继续快乐地拖着扫把在屋里走动。一边裤腿还撸在膝盖上。
花旗他们去洗澡。
梁佑有些担心地扯了坨坨到一边小声问，“花旗今晚会不会打你？”
坨坨不明白地问，“啊？花旗为什么要打我？”
“你不是说花旗会打你吗？”梁佑急道，“他们这么看重云善。云善腿磕青了，会不会怪你？”
坨坨眨巴眨巴眼睛，哎呀，他都忘了这个事了。其实花旗也就打过他几次，也没有那么频繁。
他转着眼珠子，摸着脑袋心虚地说，“今晚，应该不打我吧？又不是我推云善的。”
坨坨一转身，看到云善拖着扫把站在他旁边，用天真的大眼睛看着两个哥哥。
“云善啊，我去看看锅里饺子熟没熟。哈哈。”坨坨跑进厨房。
梁佑小声对云善说，“花旗要是打坨坨，你帮着拦着点。”
云善茫然地问，“啊？”这话他能听得懂。梁佑说花旗打坨坨，他不明白花旗为什么要打坨坨。
梁佑以为他听不懂，蹲下来对他说，“晚上花旗要是打坨坨，你就跑过去抱着花旗哭，知不知道？”
云善，“不~打~”花旗不打坨坨。
“对。”梁佑说，“你边哭边喊，‘不打’。”
“不打什么？”兜明拎着衣服从一楼卫生间里出来问。
云善跑过去，兜明把他抱起来，听着云善说，“不~打~坨~”
“打他干吗？”兜明抱着云善看到客厅里放着板凳，带着云善一起跳了过去。
云善被颠了一下，搂着兜明脖子哈哈笑起来。
“你蹦起来就这么高。”兜明比划一根手指头的高度给云善看，又比划比划板凳的高度，“你肯定跳不过去。”
“再跳还得磕。下回不能跳了。”兜明演示给云善看，“看到板凳你叉过去。你腿够高。”
云善笑着答应。
坨坨在厨房里喊，“端饺子了。”
兜明把云善放下来大步走进厨房，云善在后面小跑着追去。很快，兜明一手端着一碗饺子出来。
云善也端了盘子，里面放了半盘饺子。
王大鹏先过来，开着玩笑道，“我在家都闻到饺子的香味了。”
坨坨见王大鹏单独来，他跑过去，小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王大鹏，“什么秘密？”
梁佑看过去。
坨坨把王大鹏拉出门。云善好奇地跑出去看。
坨坨说，“云善其实是花旗亲生的。”
王大鹏，“啊？”
坨坨小声说，“我只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王大鹏，“哦哦。我能看出来一点。”
坨坨说，“其实是花旗抢了西觉的未婚妻生的云善。不能让西觉知道。”
王大鹏瞪大眼睛，“那他俩现在还这么好？”
“西觉不知道呀。”坨坨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就咱们俩知道这个秘密。”
王大鹏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事？”
“我一个人知道太难受了。”坨坨说，“我得和别人讲。”
云善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看着坨坨。坨坨说的东西他听不懂。
“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坨坨转身牵着云善叮嘱道。以前看电视多了，坨坨张口就能编出来一个狗血故事。
“知道了。”王大鹏说，“这种事我肯定不告诉别人。”这是要是要西觉知道，他们现在的小家得散伙。
得到承诺，坨坨满意地牵着云善回屋。
王大鹏觉得坨坨有些奇怪，这么大的秘密让他知道好吗？有人的地方就是有八卦，山里也不缺八卦。
“站在这干什么？”马威和顾谨慎走过来，“咋不进去。”
“没什么。”王大鹏跟着一起进屋。
兜明已经在屋里开始吃上了。他们赶紧坐下开始吃饭。
云善自己坐在椅子上，围着围嘴抓饺子吃。钢蛋在墙边，也蹲在那吃饺子。
云善吃完一个饺子，又抓出一个吹了吹，“小纸~”
小纸顺着他的手臂游了下来，张嘴慢慢把一整个饺子吞进肚子里。肚子被撑得鼓起一坨摊在桌上。
云善手欠，还按了按小纸鼓起的肚子，把小纸按得张开嘴把饺子整个呕了出来。
“云善，你别按小纸，小纸不舒服的。”小丛说。
云善缩回手，“小纸~吃~”
小纸活动活动身体，又把饺子吞下去。这次云善不敢再碰它。
钢蛋吃完自己碗里的饺子，跳过来，脑袋挤过来蹭云善。这是要吃的了。
“钢蛋挺能吃。”姚宏屿说，“饭量赶上梁佑了。”他觉得花旗他们养钢蛋有些过于浪费粮食了。要是随意给口吃的就能养活那倒是无所谓。问题是钢蛋一天三顿都跟着吃，跟家里饭量都快赶上人了。
兜明吃完一盘饺子，去厨房等着锅里的饺子熟。他知道饺子飘起来就能捞。
等饺子熟起来以后，他用笊篱把饺子往盆里捞。捞完再把案板上的饺子下进锅里。
兜明端了一盆饺子回桌上。谁没吃饱谁就再夹一点。
坨坨吃饱了，等着这锅饺子熟，他要喝饺子汤。
云善把饺子撕开，自己把里面的陷抠出来吃掉，把饺子皮喂给钢蛋吃。
张波笑着说云善精明。
“今天我们在菜市场门口听到有人说收小酒杯。”小丛把今天在菜市场门口的消息说给大家听，“3个小酒杯就可以换1个积分点。”
坨坨立马接道，“我们家没有小酒杯哎，不然也能换积分点。你们有吗？”
房子里都是自带家具的，之前不知道住过多少人主人，里面的家具很多都是别人留下的。
姚宏屿立马说，“一会儿我回去看看。要是能找到，今晚就去换积分点。是在菜市场门口换吗？”
小丛和坨坨一起点头，“城卫队就在菜市场门口收酒杯。”
吃完饭，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走了，顾谨慎进厨房，小声问坨坨，“你昨晚出去哭什么？”
“我想家了。”坨坨早就想好理由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顾谨慎笑着说，“人长大了，就得到处走。等疫苗出来了，你们就能回山上了。”
坨坨点头。
梁佑在屋子里翻开本子，发了会儿呆，听到外面坨坨和小丛在说话。他走出房间喊坨坨，“我有道题目不会，坨坨你来帮我看看。”
“找我？”坨坨放好碗筷，自然地说，“你还是问小丛吧。”
小丛站在那看过去。
梁佑说，“我今天就想问你。”
坨坨只好跟着梁佑走，边走边奇怪地说，“什么题目啊？”
梁佑关上房间门，小声对坨坨说，“你别把你挨打的事再告诉别人了，要是传到花旗耳朵里，你还得挨打。”
坨坨，“我没告诉别人啊。”
“你告诉王大鹏什么秘密了？”梁佑问。
坨坨大脑快速转动，小声编道，“卢洋洋告诉我，王大鹏兜里有一块糖。米悦洗衣服的时候看见了，卢洋洋说今天晚上还给他。我提前告诉他了。”
王大鹏他们三个男的不想洗衣服，于是花钱雇米悦帮他们洗衣服。三个人每天换两身衣服，每天给米悦2个积分点工钱。米悦一个月能多挣60积分点，她很高兴。
梁佑哦了一声，“下次你再被欺负，你可以来找我。花旗他不欺负我。”
“嗯嗯。”坨坨点头。
坨坨从梁佑屋子里出来，小丛问他，“梁佑和你说什么了？他今天有点奇怪。”
坨坨拉着小丛到楼梯下面，小声把昨天晚上他告诉梁佑的“秘密”告诉小丛。
“我都忘了这个。梁佑还一直记得。”
小丛听后无语地看着坨坨，“你最好让梁佑也忘了这个事。要是让花旗知道你编排他，你肯定还得挨打。”
“也不全是编排。”坨坨小声说，“他是把我屁股打肿过呀。”
“那是因为你藏钱了。”小丛说，“花旗脾气是差，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打妖。”
坨坨抱怨道，“你们也藏钱了啊。”
“为什么只有我被发现？”上次明明是大家一起分钱，结果只有他挨打。
小丛心想，他和兜明藏钱都藏在乾坤袋里。谁知道坨坨把钱藏在裤兜里，几个钢镚撞出声音就被花旗逮到了。
“晚上你再去城主大人办公室看看王大鹏有没有告密。”
“对了，你告诉王大鹏什么秘密了？”小丛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听一听坨坨的“秘密”。
坨坨把“秘密”说给小丛听。小丛听后小声说，“你胆子真大，为什么老编排花旗？”坨坨挨打挨得最多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和兜明就没这个胆子这么说花旗。
“我瞎编的嘛。”坨坨说，“秘密不就是得大家想不到的才叫秘密嘛。”
“不然我们还有什么秘密？最大的秘密又不能告诉别人。”
“希望王大鹏和梁佑都不会把秘密告诉别人。”小丛说。
小丛上楼，坨坨有点担心地跟在后面上楼。梁佑和王大鹏都答应他不把秘密说出去，应该没事的吧？
卧室里，云善已经侧着身睡着了。花旗戳戳他胖乎乎的小脸，又凑近了看云善下巴上磕出来的淤紫。他不放心地又给云善检查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西觉站在旁边给云善舔了舔膝盖和下巴。云善皮实好动，平时磕磕碰碰他们倒是不心疼，真磕得厉害了他们都心疼。
第059章 给我一张平安符
下午, 坨坨和小丛搬了泥放进筐子里时，看到好几辆车一路从外面开回来。
“有人去外面了？”坨坨问张波。
“城卫队上午出去了。”张波胳膊压在铁锹上，望向城门口。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 “怎么那么多伤员？”
大家也都跟着停下手里的活一起看向城门口。
“哪来的伤员？”马威说, “伤员基本都回不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员？”他们在外面搜物资, 人受伤后基本逃不远，很快就会被丧尸咬到。因此，基本不会有伤员能回来。
“最近根本就没有人敢去城里搜东西。”张波看着城卫队进入城里后，和小丛他们说话。
“城里有埋伏的丧尸？”小丛问。
“可不是么。”张波说, “丧尸是少了。但是这些丧尸也变精了，都藏起来埋伏人。”
“最近去外面十个队，最多只能回来2个队。吓得没人敢出去。”
周盛在一旁接话，“城卫队现在人手不够，抽不出人清理城里的丧尸。”
“现在最重要的是护着城里的研究员研究疫苗。”
“有了疫苗, 咱们就不怕了。”
提到疫苗，大家脸上都是笑意。梁佑说等他打了疫苗之后, 也要带着枪出去打丧尸。到时候杀一个丧尸就少一个丧尸。
顾谨慎说，“等打了疫苗, 我要去找我哥哥。”
坨坨不解地问，“为什么打了疫苗再去找你哥哥？你为什么现在不去找？”
“我哥哥不在海宴城。”顾谨慎笑着回，“他在海市。”
“海市也建了新城？你怎么知道？”张波偏头问顾谨慎。
“我们能建新城，别的地方肯定也能建。”顾谨慎说，“我相信我哥哥还活着。”
妖怪们这才知道, 原来，海宴城并不是唯一的人类幸存基地。在别的城市可能也有人类幸存。
“海市？”坨坨问。
“嗯。”顾谨慎说, “疫情爆发的时候，我哥哥刚好在海市出差。”
“是靠海边的海市？”花旗问。
“是啊。”顾谨慎说, “就是靠海边，那个城市名字里带着海。”
“我以前去过。”花旗说，“那儿的虾、海鱼、贝类好吃。”
“说得我要流口水了。”张波说，“我都十年没吃过海鲜了。”
云善不仅自己挖土，还用西觉给他制作的小扁担，担了些泥去城卫队那。
监管的城卫队每天都能看见他，基本都知道他叫云善，是个很勤劳的小孩。
云善放下担子，把担子掀翻，让里面的泥滚出来，然后跑去城卫队记数的桌子前，“泥~”。
“记了记了。”城卫队笑着说，“记了0.1筐。”后面这句话是说给来看他的坨坨听到。
云善小，筐子也小，像玩具似的。他挑两筐泥来，城卫队每次都给他记0.1筐。云善挑100回，也能挣回一个积分点。
云善听说给他记下数了，挑着小担子高高兴兴地跑回去。
小孩子喜欢模仿大人干活。云善前两天就想挑担子，但是兜明挑的担子高，云善把扁担扛在肩膀上，两边的筐子都没起来。
云善来回试了好几回，兜明挑走担子他站在后面看。等兜明放下担子，他又跑回来试。可他怎么试，小小的小人也挑不起担子。
西觉看他想玩，昨天晚上回去就给他做了个小扁担。
云善用铲子铲了些泥到小筐子里。一个小筐子里铲一点，挑着小担子又去送泥。
城里又开出十几辆车，张波他们看见都是城卫队的车子。
“这是要干吗？怎么又去了这么多人？”张波好奇地看着车子走远。
一直到花旗他们干完活回城，城卫队的车子都没回来。
今天的菜市场很是热闹，门口有拿酒杯排着队换钱的，还有好多买肉庆祝研制疫苗的。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菜市场里人多，兜明把云善架在肩膀上，坨坨也牵紧了钢蛋。
张波买了一大块肉，说是也要庆祝一下。王大鹏出钱买了条鱼。顾谨慎说要去商场买些葡萄酒。
今天是个很让人高兴的日子。
云善骑在兜明脖子上一路骑回家。
卢迪迪、卢洋洋还有张明明他们放学后就趴在门口台阶上玩。
坨坨跑过来问，“你们怎么不进屋？”
卢迪迪说，“屋里不好玩。”
几个孩子翻过篱笆，挎进西觉家院子里。云善等着兜明跨过篱笆才要下来。
坨坨、小丛和花旗做饭，张波出去找人打听今天城卫队为什么出城。顾谨慎他们也都没在。
西觉已经做好了弓箭和靶子，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教他们玩弓箭。
兜明力气大，稍微使使劲，就把弓给拉断了。他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把弓箭放下，对西觉说，“这东西不适合我。”
“你也用不上。”西觉回道。
兜明看云善拉开小弓，射出小箭，箭只射出去三步远。
兜明说，“云善你这还没用棍好使。”
周盛在旁边说，“这得练。”
“嗯。”云善很高兴，自己跑过去把箭捡回来，让兜明给他搭好，自己又射了一根出去。
姚宏屿笑着对卢迪迪说，“你爸以前玩过射箭，让他回来教你。”
卢迪迪惊喜地回头，“爸爸会？”
姚宏屿点头，“你爸爸以前练过好几年。”
正说着话，卢柯回来了。
“咋啦？”姚宏屿一眼看出卢柯有些不高兴。
“城主府下名单，让我明天跟着一起出去拆设备。”卢柯低声说。
“为什么让你出去？”姚宏屿不自觉地提高声音，“现在外面多危险。”
“今天我们还看到城卫队抬了一车伤员回来。”
几个孩子停下来看着姚宏屿和卢柯。
卢柯扯着姚宏屿走到花旗家门口，压低声音说，“我们猜应该是拆研究设备。今天上午广播说要研制疫苗，下午就下了名单要出去拆设备，应该是和研究疫苗有关。”
姚宏屿担心卢柯，“我带你去买些枪带着防身。”
“真要有什么情况，城卫队也不一定有空护着你。”
姚宏屿和西觉、周盛说了一声，开车带卢柯去城门口□□。为了保护卢柯的安全，姚宏屿还花了大价钱买了几个炸弹。
今晚在妖怪们家里聚餐，大家都聚在一起吃饭。饭桌边坐满了人，小孩子们围在茶几上吃饭。
钢蛋吃完自己的饭，又凑到云善旁边要东西吃。它趁着卢洋洋不注意，叼走卢洋洋碗里的菜叶子。
卢洋洋转回身推钢蛋，“你咋偷我饭吃呢？”
钢蛋没理他，吃完菜叶子又凑到云善旁边。
它以前也抢云善的东西吃，被兜明逮到过打了几回。后来钢蛋就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拿云善的东西吃。只要不是云善给的，就算云善的碗放它嘴边，它也不动。
云善从碗里抓了一个鱼丸递给钢蛋。钢蛋立马叼走吃了。
坨坨也说钢蛋，“谁的饭你也不能拿。你吃的不少了。”
饭桌上，张波说着从别人那打探来的消息，“城卫队要去老城南边搬研究疫苗用的设备。”
“那儿很多野兽。”
“听说他下午被狼群袭击了。有一百多头狼的大狼群。变异的狼群速度很快，很多人来不及开枪就被扑杀了。”
“下午他们出城也是为了杀野兽。”
张波看向卢柯，“你别担心，这两天应该不搬机器。拆机器是精细活，得要时间。不多杀些野兽，城卫队不敢带人出去拆机器。”
卢柯点头，“这倒是。”
“那边有没有丧尸？”姚宏屿关心地问。
“肯定有。”马威说，“我听说数量不多。对比野兽来说，数量算是少的。”
“听说那边好像成了小型深林，树长得很快。成了野兽的乐园。”
兜明听后眼睛亮了。小型森林？应该是个捕猎的好地方。速度非常快的狼群？他已经两百多年没吃过狼了。去打些狼回来，冬天可以让小丛给云善做狼皮袄子。
吃完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刚得了弓箭的小孩子们还新鲜的很，把靶子搬进屋里，让卢柯教他们射箭。
卢柯带着小孩子们玩了一会儿，他走到沙发边问小丛，“我听迪迪和洋洋说你们会画符？”
梁佑正好坐在小丛旁边，听到后，一起看向卢柯。
“云善会画。”小丛说。他们妖怪画出的符没什么作用，只是学来教云善。
“能不能给我画个平安符？”卢柯笑着问。以前他不相信这些，但是真到自己要出城面对丧尸和野兽的时候，除了靠枪，他觉得自己还需要些其他的信念。
“我去给你找几张。”小丛说，“我们从山上带了些符下来。”
卢柯高兴道，“谢谢。”
小丛去楼上，从乾坤袋里找了些云善以前画的平安符、镇邪符。
他取了1张平安符，2张镇邪符下来交给卢柯。
卢柯看着黄纸红字的符，小心地摸了摸，“朱砂画的？”
“对。”小丛说，“这是一个很厉害的道士画的。”
小丛拿出平安符告诉卢柯，“你把这张符带在身上，这是平安福。”
“剩下两张是镇邪符。”小丛说，“遇到丧尸的时候你可以试试贴在他们身上。”
“可能会管用。”
“好的。”卢柯点头，把三张符纸小心地收进兜里。
半夜，坨坨又去了城主府。看了文件回来后，他气哼哼地说王大鹏就是监视者。
“我看到文件上写了我今天才告诉他的‘秘密’。”
花旗回忆又回忆后肯定地说，“我们没有做什么不像人类的事。”
“人类为什么会怀疑我们？”
“谁知道呢。”坨坨说，“文件上写的事情都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
“人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们的？”小丛问坨坨，“你有看到最早的文件吗？”
“最早的文件是丧尸袭城的第二天早上。”坨坨说，“后面都是一天一个文件。”
“难道那天杀丧尸太多了？”花旗皱眉，“我都是在人类使用枪的时候暗中杀的，不应该会被察觉。”
“是不是你们杀得太多了？”花旗看向坨坨和小丛。
“我们也没多杀。”坨坨立马道，“我只杀了我们窗户后面的丧尸。王大鹏忙着在后面开枪，应该看不见吧。”
“丧尸都被烧成灰和骨头了。”小丛说，“应该查不到我们杀了多少丧尸。”
坨坨看向兜明和西觉，“是不是你们杀太多了？那么多丧尸都被你们杀了。哪有那么厉害的人类。”
“没人看见我们杀。”兜明说。
西觉也说，“回来后我们没说过遇到大量丧尸的事。”
“他们不确定是你们杀的丧尸，就暗中偷偷调查我们。”坨坨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那天晚上在城外的人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了。”
“所以人类怀疑我们。”
坨坨的一番分析说得很有道理。妖怪们都信了这个说法。
西觉说，“下次我们把丧尸尸体处理干净。不能再让人类怀疑。”
第060章 加入城卫队上一天班
王大鹏虽然是监视者, 城主大人怀疑他们，但到目前为止，城主大人并没有对他们做不好的事, 妖怪们索性把这个事放到一边。
这件事给他们提了个醒, 他们以后做事得更谨慎一些。不能一下子杀太多丧尸后不处理丧尸尸体。
坨坨带着花旗去了一趟云灵山。云灵观门口看守的丧尸比上次西觉来时多了许多。
“看来, 神经病妖怪一时半会儿应该真的管不了云灵山。”花旗说。
坨坨有些烦恼，“他不来找我们，我们怎么和他说话？”
“他修炼完自然会来找我们。”花旗道。
他们去了后山查看传送阵。他们没回去，重山应该会继续修阵法。
传送阵还是他们出来时那样, 一点没有改变。不知道重山这次得修多久。
坨坨说，“下次我们等等再用传送阵。”
花旗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这就跟做题似的。”坨坨说，“重山做错了题。已经错过两次，第三次他一定会认真检查。等他订正完了, 这时候才是对的。”
花旗点头，觉得坨坨说得很有道理。
“我们去后面山上摘点果子吧。”坨坨说, “云善太可怜了，这两个月就没怎么吃过果子。”除了冬天, 他们云灵山的妖怪们从来没缺过果子吃。
“摘吧。”花旗说，“明天我们来山里一趟。”
花旗觉得这些丧尸还是杀了好。云灵山一直是他们生活的山头，让这些丧尸在，实在是碍眼。
坨坨爬了好些树，摘了很多大石榴, 还找到了些晚熟的梨，一并摘了回去拿给云善吃。云善一直都爱吃石榴。
天边冒出点亮, 坨坨和花旗才回家。坨坨很高兴地把一个石榴放在云善脑袋边。这样云善明天早上一醒来就能看见石榴。
“云灵山怎么样？”小丛问花旗。
“云灵观附近多了很多看守的丧尸。”花旗说，“坨坨摘了些果子, 明天我们得装作去山里一趟。”
第二天他们刚吃完早饭，花旗还没来得及和姚宏屿他们说要去云灵山，家里就来了一些城卫队。
坨坨下意识地以为城卫队是来抓他们的。他赶紧拉住云善的手。
“你们好。”领头的小队长主动打招呼。
“你好。”花旗说。
“现在要开始研制丧尸病毒疫苗。我们需要去老城南部原先的研究所搬一些设备回来。”小队长说，“那边变异的野兽多，我们城卫队损失惨重。”
“听说你们身手很好，以前生活在山上，有打猎经验。”小队长问，“你们愿意加入我们城卫队吗？”
坨坨听完放下心，原来城卫队不是来抓他们的。
姚宏屿听到有些高兴。如果西觉他们跟着城卫队一起去，先把野兽打死，后面卢柯再去就会安全很多。
“加入城卫队每天都要去巡逻吗？”小丛问。
“是的。”小队长说，“每天都有任务。”
“每天下班就可以找队长结算当天工资。”小队长骄傲道，“我们城卫队工资都是日结的，从不拖欠工资。”
兜明说，“我不想去上班。”他知道上班是什么意思。颜牧辰以前就是周一到周五上班，只有周六周日才能休息。卢柯他们现在周一到周六上班，只能周日休息。他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我也不想上班。”坨坨说，“我得照顾云善呢。”
梁佑在一旁笑，小声和坨坨说话，“你年纪太小了。城卫队不会要你的。”
坨坨，“那好吧。”
云善早上抱着大石榴抠了一小半，想把石榴带下来吃，小丛没让。云善和小丛磨叽了好久，小丛还是把石榴收起来了，花旗看到云善不高兴了。
云善偷偷藏了一块石榴皮想留着喂给钢蛋，被小纸举报了。
坨坨把石榴皮从云善手里抠出来，教育道，“等下午花旗把石榴拿回来，你才能把石榴拿下去吃。”
“人类怀疑我们，我们不能被人类抓住把柄。”
云善听不懂，哼哼唧唧找花旗告状。这事花旗也不能纵着他。梁佑住在楼下，要是被梁佑看到了没法解释。花旗哄了哄云善，带他下楼玩。
花旗今天一定得去云灵山装装样子。这样云善后面想在楼上吃石榴就能在楼上吃石榴，想把石榴拿到楼下吃也行。
“我可以只加入一天吗？我只想上一天班。”兜明说。他是挺想去逮头狼回来吃肉。
小队长短暂思考片刻后回道，“应该可以。”
城卫队折进去那么多人，说明老城区还是很危险，顾谨慎他们三和张波、周盛不敢跟着去。
只有姚宏屿、许涛跟着西觉、兜明一起去了。
城卫队里发枪，兜明和西觉随便选了两把。在姚宏屿的极力推荐之下，西觉和兜明还一人带了一颗手雷。
□□成本高，城卫队一人最多配备一颗雷。剩下的炸弹装在车上，到了地方由小队长看情况分配炸弹。
“你一个人去云灵山？”张波拉住花旗，“上回西觉他们去不都说了云灵山邪乎了吗？你怎么还要去？”
“我去给云善找点吃的。”花旗说，“城里的水果太贵，山里水果多。”
“水果少吃也不碍事。”张波劝，“明明长这么大也没吃过几回。”
“还是安全重要。”
“你要不等西觉们今晚回来，你们明天再去？”周盛也劝。
“不用。”花旗说，“现在丧尸少。山里我熟，藏不住丧尸。”
他关上车门，径直踩了油门开车出城。
张波摇头，“一个个的不听劝。”
“他们都有本事，不用担心。”周盛说。
顾谨慎说，“城卫队看来是真的没什么人了。”
“明天要是还需要人手，我就去。”
大家一起看向顾谨慎，马威问，“你真要去？”
“去了十有八九得躺着回来了。”王大鹏说。
“设备是为了研究疫苗用。”顾谨慎说，“我们迈出一小步，人类就可能迈出一大步。”
周盛笑起来，“你今天怎么不去？”
顾谨慎也笑，“现在不是还有人顶着么？我暂时往后躲躲。后面总得有人去。”
顾谨慎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寻思起来。事情总得有人去做，也不能一直躲在后面。要是大家都躲着，设备怎么运回来？没有设备，疫苗什么时候能研制成功？
城卫队一车一车地拉人去老城，再一车一车地抬人回来。城卫队也是血肉之躯，人家能做贡献，他们又凭什么一直躲在后面？
总有人得冲在前面，把事给做了。
得有不怕牺牲的人往前冲，才能把设备搬回来，才能研制出疫苗。人类才能不惧丧尸，更多人才能活下来。
花旗他们今天都不在，梁佑就跟着张波他们的车一起去外面。
城主府还给发了统一的城卫队衣服，迷彩长袖、迷彩长裤。兜明觉得自己穿起迷彩服，再端着枪一定酷酷的。可惜现在没有手机和照相机，不能留下照片。晚上他要穿着这身衣服回去给坨坨和小丛看。
姚宏屿也高兴。上一天班，晚上结算工资，还给发一身衣服。今年秋天他不用买衣服了。
许涛套上衣服，一直咧嘴笑。
兜明他们坐着城卫队的车出门，路过挖泥的地方，兜明高兴地打着招呼，“梁佑，看我。”
梁佑停下活，看着兜明扒在车边，笑得一脸灿烂。很快就有人把兜明拽进车里。
“喂——”梁佑手拢在嘴边喊，“晚上早点回来。”
兜明大嗓门越来越远，“晚上吃肉。”
其他人笑起来。张波说，“这小子就爱吃肉。”
“我以前看小说，山里的猎物都要做陷阱。”张波说，“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
“等他们回来你问问。”周盛说。
看着兜明笑得灿烂，别人还是担心。老城南边那么危险，只盼望西觉他们好好的回来，别受伤。
兜明他们才出城，花旗这边快到云灵山了。
花旗把车停下山脚，一妖往山上去。快速解决完丧尸之后，花旗推开云灵观的门走了进去。
两个月没打理，云灵观地上又长了好些草。花旗弯腰薅草，薅了一会儿后他突然站起来看向右边屋檐。
一团紫色烟雾从屋檐上飞了过来。烟雾发出疑问声，“你为什么要来云灵观拔草？”
花旗吃惊地看着飘浮在他面前的紫色烟雾，“你没闭关修炼？”
“我闭不闭关关你什么事？”烟雾发出不满的叫声，“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来云灵观拔草？！”
“打扫卫生。”花旗说，“我们是云灵山的妖怪。”
“你也是云灵山的妖怪吧？”
紫色烟雾围着花旗转了两圈，哼笑起来，“你是云灵山的妖怪？”
花旗站在那任由他打量。
紫色烟雾突然停下，生气地喊道，“我看你是人类的走狗！”
“你们这些帮助人类的卑鄙妖怪，你们该死！”
紫色烟雾虽然叫嚣着要花旗死，却没有发起攻击。他愤怒地叫骂起来，“你们这些人类的走狗。不过是被人类利用，最后不会有好下场。人类十分的卑鄙、自私。”
花旗紧绷着身体，随时做好打斗准备。“我们就是云灵山的妖怪，不是人类的走狗。”
“你知道云善掌门吗？”
神经病妖怪没有攻击他，花旗推测他留下的分身法力不强，留下来应该只是为了看守云灵观。
“云善？掌门？”紫色烟雾轻轻地念了一遍，问花旗，“你说你们身边的人类小孩是云善掌门？”他记得那个孩子的名字叫云善。
“没错。”花旗道。
“你们真是可恶！”紫色烟雾忍无可忍，对花旗发起攻击。
花旗跳开，在地上翻滚一圈变成原型，主动游出云灵观，往后山游去。这神经病妖怪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听他的话应该知道云善。难道，这妖怪不是云灵山的妖怪？
紫色烟雾在后面紧追不舍，“今日我要炼了你的内丹！”
“你到底是何处的妖怪？”花旗横过身体，向烟雾冲去，“为什么要看守云灵观？风岚在哪？”
神经病妖怪突然癫狂起来，“你受死吧。”
紫色烟雾躲开花旗的攻击，在空中剧烈翻滚。一个和坨坨差不多高，顶着紫色蘑菇头的小妖怪从烟雾中飞出。
花旗知道，这应该就是神经病妖怪的本体。
神经病妖怪没有闭关？本体直接来了？那么多能量他不需要吸收？这一切与他们设想的都不一样。
小妖怪上来便是杀招，带着一团紫色能量打向花旗身体。花旗甩身想躲。紫色能量忽然爆炸开，直接将花旗炸得滚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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