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好朋友要一起修炼(正经)
灵船内的房间大同小异, 风格秉持青云门勤俭简约,唯一能瞧入眼的是西侧打坐用的团蒲,那处灵力浓郁。
南冬抱着从他房子里拿的枕头放到徐清风枕头旁边, 慢吞吞拍了拍中间枕芯, 让它变得柔软舒适, 又支起细软的腰肢, 勾着的雪白床幔放下。
时间过去了很久, 可徐清风迟迟不来。
南冬悄悄用余光打探坐在团蒲打坐修炼的少年。
对方眉清鼻挺,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露出一截如玉温润的脖颈,阖眼稳坐,夜月光泽下清冷不可侵犯。
南冬巴掌大的肉肉的脸纠结,咬住嘴巴,弄得本就红润的唇愈发肿。
他本想和徐清风打好关系,届时更好占便宜,思来想去, 没有什么比抵足而眠, 深夜交心的方法效果更好的了。
徐清风身为天水宗少宗主, 身上灵宝法器必然很多,只要露出一些他不需要的废物, 都能让小家小户青云门出身的他心动。
例如, 白日里他从爹爹手上抢来的地阶法宝红菱。
南冬自幼接触到的最多玄品,从未有过这样高阶宝贝。
可眼下,他攀关系的对象偏偏无动于衷, 像是圣洁不通人事的禅门佛子。
南冬眉眼怯弱谨慎的样子, 小声问:“徐道友,你今晚不睡是因为我在这里吗?”
南冬说得可怜兮兮, 面颊苍白,两只葱白秀美的手指搅在一块,把徐清风的枕头边都揪皱巴了。
徐清风睁眼,眼底浊热,刚念的清心决平复完的杂念,青年短短一句就春生野长,“不是,我很心喜。”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生硬,徐清风又补充了一句,带着本人都不知道的沉柔:“南道友,我们熄灯休憩吧。”
南冬眼睛明亮,放下折磨徐清风的枕头,他侧身面向他的方向,双腿屈在胸前,很小一团缩着,给徐清风留下很大一块地方。
青年伸出雪白手臂朝徐清风招手,手心折出莹润光泽,恰似握住窗外高楼的月光,粉粉白白的小脸异常漂亮。
“嗯,你快躺下。”
徐清风垂眸避开,背脊僵直。
他双手交叠置在腹前,身体紧绷的样子像是怕极了身边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
南冬不老实的拉进距离,挨着他的耳朵小声带着软乎乎的气息问:“徐道友应该比我小吧,我能不能喊你弟弟呀。”
火烛的灯被少年使得法术熄灭,房子里暗下来,视觉被剥夺的同时增强了感官,徐清风清楚知道南冬带着温热的呼吸,肉感十足的唇珠带着颤动。
他耳根红的滴血,喉结滚动带出一声闷声回应,“好,南道友……”
“嗯?”
“……哥哥。”
“弟弟,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南冬捂住嘴自以为不被发现的笑了笑。
徐清风指尖颤了颤,青年赤忱的话让他浑身古怪热血发烫,脑子一片混沌。
南冬解决完这件事,闭眼睡觉,可能是晚上吃得太撑,肚子胀胀的,难受的他捂着肚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然,一只炽热的掌心自右边探来,指腹带着厚厚的茧子,徐清风很有节奏的揉着他的肚子。
“积食了?”
南冬嘴巴敷衍应付,小手压在徐清风的掌心,让他用力一些揉自己,理所当然地让他伺候自己,被揉的舒服了,发出舒服吟音,怪异的勾人,“弟弟,就这样的力道不要变轻了。”
徐清风眼皮一跳,墨发披散下来,从储物戒指拿出一瓶青瓷,解释,“这是护心丹,服下后会好受一点。”
不愧是剧情里主角团的金大腿,随手一出就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玄级丹药,南冬黑暗里看冤大头的眼神瞅他。
天骄是不是太单纯好骗了?
一夜无话。
南冬醒来,昨夜抵足而眠的小少年已经不见踪影,他没当回事,揉着眼睛把枕头抱在胸口,一脸惺忪的出门。
狭窄的走廊安静拥挤,门口被虞家兄弟霸占,不远处站着的谢慈生和晏玉小声交谈,但能看得出一点漫不经心。
南冬出来,他们有所感知的目光直勾勾朝来。
“大师兄你昨夜是和徐道友一起睡吗?”
“我们早上都没找到你,急死了,还以为有魔族混进了灵舟!”
“大师兄——”
虞山虞河像是闻到了肉味的狗,包围拥住漂亮青年面前,急切的表达他们的抱怨,以及深深的嫉妒。
深棕色的眼睛下青黑,少年郎怀着酸溜溜的苦水彻夜未眠。
一觉醒来,立刻蹲守在门口,期待主人能给他们一个解释。
毕竟他们关系才是最好的。
徐清风凭什么能和大师兄睡在一张床?
还是大师兄主动抱着小枕头自荐枕席!
南冬听得脑瓜嗡嗡响,两个少年郎大清早血气方刚的围着他,热度持续传来,把他的脸颊都热烫了些,鼻口微窒渗出一点汗,心头更加不高兴了。
他黑眸乌润,眼睫毛上卷带出一丝娇气的弧度,“你们两个大早上不好好修炼,就知道想东想西,半点没有徐弟弟自觉,还不快去给我烧水洗澡。”
说着,他板着粉白小脸,起床气十足的横眉冷对。
怎么哪哪都有徐清风这个贱人!
“大师兄我们马上就去!”
南冬打发了虞家兄弟,抬眸高傲的扫了谢慈生和晏玉一眼,南承彦现在管不着他,他也懒得和他们兄友弟恭,脾气很大的哼了一声。
谢慈生前几日躲小贼似的躲他,南冬可记得明明白白。
不就是一些灵丹宝器,嘴上大方说着给他肯定之后反悔,又是老鼠一样躲他,又是昨天破天荒让晏玉一个人去找他爹了,从前他们都形影不离。
谢慈生是他见过最小气的人了。
南冬眉毛挂着不高兴,“你们两个小乞丐来找我做甚么?”
刚拜入宗门的谢慈生和晏玉衣衫褴褛,遮掩不住身上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南冬当时看一眼都觉得脏了。
更别说他泡在温泉里,小乞丐嘻嘻哈哈扑通跳进温泉,勾住他的肩搂他的腰,袒胸露背的谢慈生更是一句“兄弟你好香”把南冬气红了眼,发誓要折磨的他们生不如死。
不过因为他们筑基,晏玉已经很久没听到折辱的词了。
大师兄向来欺软怕硬,大抵是有了修为傍身又故态复萌。
晏玉苍白的脸色虚弱阴郁,不说话几乎没人能发现他。
谢慈生盯着凶巴巴的青年,直到对方头皮发麻退到墙边,像只被狼口叼住脖子的兔子挣扎蹬腿,嘴硬:“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本来就是小乞丐……”
说到最后,南冬被其身上没有收敛好的灵力威压的喘不过气,主人情绪越躁,灵力也越凌厉,足以可见,谢慈生现在脾气处于很暴躁的时候。
南冬虽贪财,也贪生,老老实实闭嘴。
大师兄是不是浑身上下就嘴硬?
前几日缓和的关系瞬间冰冻。
谢慈生动了动眼皮,没事人一样的微笑,声音明朗,“大师兄,江峰主有事找你,让你现在去阁楼一趟。”
他虽年纪小,但已经比大师兄高出了小半个脑袋,身量颀长,弯腰而投射下来的阴影把青年整个罩住,像极了狩猎一头可口小羊的凶兽。
“……哦。”南冬迟钝应了,遇到危险特别灵的直觉催促他离开走廊。
一只微不可查的小虫扒上青年鞋底。
*
南冬是在船尾找到了一早上不见踪影的徐清风。
对方盘腿而席,微风吹过他的黑发,身体边缘描摹白乳色灵气,衬得少年那张冰清玉洁的脸染上佛性,似乎下一秒就会不问尘世飞升九穹。
他听到了青年刻意加重的脚步声,却紧闭双眸。
不听不看不闻,也就不知。
“大师兄,徐道友在修炼我们别打扰他。”
“是啊是啊,我们回去玩仙人棋吧。”
“我还带了百宝阁的桃仙酒,大师兄今日要好好尝尝。”
虞山虞河两个人看着南冬,期待他能回心转意。
南冬一人给了一个巴掌,软香的手心肉打人半点不疼,给了甜头的两只狗被迷的五迷三道。
“大师兄……”
南冬让他们闭嘴,难道他蠢的看不出来徐清风在修炼吗?
今日他换穿了件水红色掐腰短袍,露出白腻胜雪的半截胳膊和小腿,膝盖呈现没有色素的粉,漂亮得几乎让人挪不开视线。
南冬打算要和徐清风拉关系,好朋友当然要一块修炼,义正言辞地抿着小嘴说:
“你们回去吧,别打扰我和我弟弟修炼。”
南冬瞅了下沉迷修炼的徐清风,天骄不愧是天骄,资质好,还那么刻苦,出手更是讨人喜的大方。
南冬美滋滋挨着少年热炉的身体盘腿。
虞家兄弟从巴掌里回神,大师兄怎么能亲昵喊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弟弟?
狗东西到底给大师兄灌了什么迷魂汤?!
虞山虞河顾忌南冬的嘱咐,他们不想离开大师兄旁边,忍气吞声前后坐好。
小声赔笑:“大师兄我们一块修炼,效果肯定更好。”
暗地里眼神恨不得刀了假惺惺做派的徐清风。
南冬收回视线,抿唇嫌弃:“离我远点。”
风声安静,渐渐的南冬沉浸在修炼,被压制住的软香只能这种时候出来放会风,钻出雪白的皮肉,无知觉的刺激着身边雄性的激素分泌。
伴随着时间愈发浓郁得厉害,其他三人身上都染上了粉香。
虞家兄弟越修炼越坐不住,连清心决也不管用。
他们忽地睁眼,喉干舌燥,满脑子发疯,叫嚣着把糯米团子似的青年缚在身下,用腥臭的嘴巴裹住他,吸吮出唇肉的甜汁。
只是稍稍念头过甚,青壮身体的反应千倍百倍的反应出来。
大师兄那么怕疼,会哭出来的吧。
向来清心寡欲的圣子被柔软的躯体贴着,羊脂膏的耳廓攀上不亚于他们的绯红。
这种中了毒的感觉,徐清风竟也生不出讨厌,反而想要捧着万千灵丹宝器博大师兄一个笑。
众人视线中心的青年正刻苦修炼,表情干净,丝毫不知道这群披着人皮的少年想对他做什么。
……
南冬修炼完后神清气爽,他睁开眼,身体有点酸软,下一秒就被自背后穿来的大手掐住腰,身体抵在滚热冒气的胸膛,黏腻麝.香的气味包裹住他的口鼻。
虞河沉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大师兄我扶着你,不用怕。”
身前盘起来的双腿被虞山勾直,捧着珍宝放在手心,深肤色的手掌和青年没有丝毫赘肉雪白的小腿对比鲜明。
“大师兄,我帮你揉揉腿,盘腿坐久了对身体很不好。”
“?”
南冬懵懵眨眼,他就修个练,他们怎么把他当成废物一样。
青年软乎乎的目光看向在场唯一的正常人。
第62章 “我能亲亲你的嘴巴吗?”
宝船三楼, 窗纱飘飞,露出一张病弱的少年的脸。
一只胖乎乎的飞虫停在苍白的指尖,虫身在外头惹了一身的香, 它频率极快的闪动翅膀透露高昂的情绪。
主人, 好喜欢, 好想吃掉那个人类。
它的大脑简单, 却清晰表达喜恶。
晏玉掌心握成拳, 冷眼看着那只飞虫发出死亡的尖叫。
只是脸色愈加冷白,带着从水里捞出来的潮湿。
他不需要背主的叛徒。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挥之不去飞虫复眼里印象深刻的一幕。
漂亮青年被三个垂涎他的少年围猎物一样守住,柔软的身段被揉成了艳红,眼底却茫然看着要把他吃干抹净的少年郎。
简直蠢得要死。
怎么不见平日欺负他的劲儿?
晏玉蹙眉,黑窟窿似的眼珠怔落在抓住轮椅的手背。
忽然,外头走廊由远而近一阵脚步声,宝船材质并不顶尖,吵吵闹闹的交谈在修仙人耳里听得再一清二楚不过了。
“大师兄我们来玩仙人棋吧!”
“是啊是啊, 刚好咱们三个人。”
被簇拥的高傲青年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徐清风, 小脸乖巧, “弟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来玩呀?”
徐清风还未启唇, 虞山就率先开了口, 表情淡淡警告似的瞥了眼他。
“大师兄,仙人棋最多三个人玩,四个人开不了局。”
“而且大师兄, 徐道友向来勤奋刻苦, 恐怕不懂得仙人棋玩法。”虞河也振振有词的劝说道。
只从徐清风一来,他们两兄弟在大师兄心里地位直线下降, 大师兄什么都想着徐清风,还处处维护他,再这样下去,大师兄哪还记得他们?
徐清风面上耳廓的绯红消去,又是一副冰清玉洁的冷人像,“虞道友说得对,我确实不懂这些玩戏。”
“哥哥还是不要为了我伤了和虞道友的同门师兄情谊。”
真不愧是剧情里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南冬乌眸转了转,扬起灿烂的笑,声音都染上了甜味,“这不是什么大事,哥哥我教你就好了。”
徐清风没去看旁人,盯住南冬轻声应合。
南冬看着徐清风一脸感激的表情,只觉得他和他的道友情又迈进了一大步,他正要继续拉拢徐清风。
突然,侧边一扇门从内被打开,一道懒懒散散的少年声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走到了谢慈生的房门口。
“大师兄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玩游戏怎么能不喊上我?”
五官英俊的少年仗着手长脚长,左手横过南冬的脖子垂下,勾肩搭背,似乎觉得青年身体软乎乎的,下意识捏了捏对方的腰肉,没个正形。
南冬被主角受厚脸皮的行为弄得一脸懵,他们关系有那么熟的能搂搂抱抱了吗?
他茫然抬起小脸,摸不透谢慈生做什么,决定按兵不动,可在外人眼里几乎是默许了谢慈生对他动手动脚的行为。
南冬小心眼记着刚不久凶自己,冲他冷哼了一声,“你会吗?”
“别输的底裤都没有了。”
南冬想到那样的场景,心底腾出激动,漂亮的脸蛋敷上一层粉红,他迫不及待要把他踩在脚底羞辱。
“你想玩也可以,到时候输了,你就当我的狗。”
谢慈生好胜心起,一口答应:“好。”
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国人熟知的一项运动输给小炮灰吧。
在南冬催促下,一盘仙人棋很快开始。
徐清风确实不会打,尤其是虞家兄弟还在捣蛋,一手牌瞎出,没给南冬喂过一个牌,赢家全是谢慈生,还一脸阴险的嘲讽他。
“大师兄你好像又要输了?”
“大师兄要不要看我的牌?”
“对六应该要得起吧。”谢慈生唔了一声,表情真诚。
如果上轮他没有把对八拆了,南冬确实要得起,青年憋闷着一张脸,看徐清风的眼神愈发不善了。
“赢了,啧。”谢慈生眼角眉梢都沾上笑,眉心红痣深深,语调慵懒又调侃:“大师兄你是不是不行啊?”
南冬:。
谢慈生怎么那么烦人啊。
徐清风僵成一座冰雕,他冷脸找上虞山虞河,提剑指着他们的喉咙,再不食人间烟火的修士也被他们弄得一肚子火气,尤其是在南冬面前。
“两位可敢应战?”
“徐道友,刀剑无眼,可别怪我们兄弟俩手下不留情。”
三人飞身跨过窗户到外面,灵光四溅,几乎恨不得把对方弄死的架势,引得宝船一行人齐齐围观。
因着徐清风的退出,牌局自然没了。
谢慈生凑过来,搭上南冬的肩膀,幽幽开口:“大师兄你输了。”
微风阵阵吹来,彿开了青年饱满额头的额发,鼻梁秀挺,抿着肉感十足的唇珠,杏眼瞪的圆滚,鲜活得勾人命。
谢慈生看入神,一双桃花眼怔怔。
南冬一侧头,差点被对方嘴巴碰上,嫌弃的伸出手心推了推他的脸庞,“说罢,你想要什么?”
飞鱼在脑海里高速旋转成陀螺,尖叫声凄厉,“老婆,亲亲老婆!”“谢慈生快让我们出去!”
谢慈生鬼使神差,“大师兄,我能尝尝你的嘴巴吗?”
南冬闻言,茫然地揉了揉眼睛瞅他,他还以为主角受会提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动作剥了他一层皮,结果就这样一个小要求?
南冬窃喜地捂住乾坤袋,他可舍不得把他的灵宝法器给谢慈生。
于是,青年支起细窄腰肢,白白软软的胳膊环住谢慈生的脖子,身上残留的软香钻出袖口领口,妖妖娆娆的扑在谢慈生面上。
谢慈生猛的一个倒退,眼瞳紧缩,四周棋牌纷纷倒地发出响声,少年的心脏紧张的快要跳出嗓子眼。
谢慈生早在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他死死盯住压他身上的南冬。
不敢置信大师兄这么轻易答应和他亲嘴?
说好的古人内敛?
保守了一辈子的谢慈生绷着脸,再也不复平日的懒调悠闲,声音发颤,耳廓殷红,“大师兄,棋牌掉地上了,我去收拾下……”
收拾一下也不知道要多久。
南冬只想早点亲完人。
南冬不太高兴地皱了皱黛青色的眉毛,小手握住对方下巴抬起,声音没有情绪,显得有点冷,“谢慈生,看着我。”
谢慈生呆呆看向他,嘴巴上蓦然湿漉。
——他好像被小炮灰强吻了。
谢慈生蓦然从头到脚红了个遍,天灵盖都具象化似的在冒热气,胸腔内一股气流横冲直撞,他很想做些什么泻火。
他忍不住伸出掐住青年的腰,虎口摁压下来,迫使两人胸膛间贴得更近了,呼吸粗热,气息滚烫的不像话,南冬几乎都能听清少年蓬勃的怦怦心跳,吵闹得很,他双手拽住谢慈生的耳朵。
“别对我动手动脚,我要起来了。”
谢慈生不知道耳朵是烫的疼,还是被南冬拽着疼,身体麻木,他听话的松开手,因为再不松开,就暴露了异样。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谢慈生几乎是满脸通红的落荒而逃,手指戴的戒指一闪而过的光。
南冬眨了眨眼,看着系统日常任务刷新,他开心的给自己喂了一口糖豆,含在嘴里化开。
在这一段时间内,徐清风和虞家兄弟也差不多分出了胜负。
三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尤其是徐清风需要对两个人,是看上去最严重的那个,南冬跑过去,小脸心疼。
“弟弟,你怎么样?疼不疼呀?”南冬看着徐清风给自己涂的架势直吸气,他伸手,“我来帮你涂罢。”
徐清风嗯了一声,修士皮糙肉厚,只要没伤及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伤,可看着南冬楚楚可怜心疼自己的表情,他心头泛起一阵涟漪。
徐清风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青年清浅的呼吸打在他皮肤上,小心又谨慎,徐清风低声,带着温柔的口吻:“小伤而已,不必担忧。”
南冬:“下次不要那么鲁莽。”
“好。”徐清风一口答应。
伤的也很严重的虞山虞河像斗败了的公狮焉头巴脑,俊俏的脸脏兮兮,可怜程度引得一旁看戏的师弟师妹送上果实问候。
“师兄,尝尝味道酸不酸。”
江静兰路过,一本正经,“我觉得还好,你们觉得呢?”
虞山虞河:……
“谢谢你们了。”
照料好徐清风,南冬自然收起那盒伤药,又走到虞家兄弟面前,顶着他们亮晶晶的狗狗眼,板着小脸:“下次再伤到徐清风,你们就别跟着我了。”
虞山不可置信:“大师兄——”
虞河打断了虞山的话,低头道:“我们知道了,大师兄。”
南冬也没关心他们的伤势,他搀扶着徐清风上了楼,温柔小意,表情冷淡的徐清风也软和时不时附和青年。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说了又能怎样?大师兄打定主意要和那个贱种交好。”虞河相比较虞山更加沉稳,想的也更多。
“可是大师兄被抢走了怎么办?”
“你想想以前那群人不也想顶替我们,可最后他们都失败了。”
“可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理吗?我不服,要不是……”
“当然不是。”
第63章 “大师兄我美吗”
夜凉如水, 银月高悬。
单靠着青云门的宝船飞到青竹大比所在的霄来峰,足需四日才能抵达,如今是第二日的晚上。
春夜的冷风掠过, 谢慈生感觉不到冷, 自心脏处一阵阵热浪汹涌而来, 他不知所措的被淹没了头。
手上动作越来越快, 渐渐一个长方形的白色壳出现, 再布上阵法,其功能和上辈子的通讯器不相上下,最新推出的一款甚至能千里传物、心念合一,如今已在拍卖阁拍出高价,无数大佬修士都手握一个飞灵。
谢慈生继续手搓下一个,突然,他听到隔壁声音,顿时停下动作,竖起似乎被揪大了一点的耳朵。
【前辈, 是不是大师兄的声音?】
漆黑戒指没有给出反应。
一墙之隔, 青年乌眸湿润, 他比徐清风要矮半个头,低头时徐清风只能看见对方那片又白又尖的下巴, 毛茸茸的黑发垂落, 被风吹着摇,莫名生出勾人惹人怜爱的姿态。
青年的衣裙也染上了血渍,脏兮兮的, 入他眼里却漂亮极了。
“弟弟, 白天的事情你不要放心上,他们我会教训的。”南冬一边偷瞄少年的表情, 一边细声打颤的说。
他都觉得自己是难为人,虞山虞河修为比其虽小半个阶段,但俩个人出手招招致命,徐清风君子之风顾忌他们是他的师弟,一场打斗下来伤得不浅。
如今,脸色都白了不少,眼眸也淡。
南冬就怕徐清风恨屋及乌,伤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培养的和气。
本来给徐清风上药就该说的,可青年脸皮薄,纠结中拖到要离开了才开口。
“都是我的错,如不是我非要拉你玩儿,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像只垂头丧气的小猫。
徐清风想,眼中闪过一丝浅笑,声线低了低,“不怪你,是我技不如人。”
一个快要金丹的当他面说技不如人?
南冬懵了懵,他抬起脑袋,仔细打量少年脸庞却只看到认真和沉思。
南冬瞧了眼少年的身高,抱住他的肩,温柔又小声:“怎么会,弟弟可是不到二十便筑基,天之骄子,莫要妄自菲薄。”
青年黑葡萄似的眼珠弯弯,残留的软香丝丝缕缕,勾住了少年心神,徐清风呼吸一停,蓦然哑着嗓音,问道:“哥哥晚上还来我房中睡么?”
南冬眨眨眼,“当然。”
徐清风鬼使神差弯下腰垂头,青年更好借力,从某个角度看,几乎是恩爱情侣交颈亲吻的姿势,徐清风高挑,肩膀也宽,完完全全遮住了南冬的体型,有种奇异的和谐。
两人勾肩搭背咬耳朵说了一会儿话。
临走前,徐清风望着对方腰间盈盈一握的纤细背影,蹙起眉尖,轻声叮嘱:“小心虞家兄弟,他们恐对你心有不轨。”
南冬眼睫毛娇气的颤了颤,手心蜷缩。
“好哦。”
待青年离开,徐清风并没有阖门关上,深黑的眸子落向一个方向,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的少年自门内走来。
徐清风清冷的眉眼缓和,朝着谢慈生微微颔首行了个礼,对待他的救命恩人,他心怀感激,更别说对方悟性佳,虽是品阶最差的五灵根,但修炼速度堪比单灵根,再加上是南冬师弟这层关系。
徐清风愿意和他结交成为好友。
冷风吹开遮住少年眼的黑发,露出一张巧夺天工的俊美面孔,眉心罕见的点着红痣,高鼻红唇,一举一动自然彰显恣意风流。
在修仙界众多俊男貌女也顶尖出众。
可眼下,徐清风却感觉莫名的冷意,再抬眼,那刺骨审视的视线消失。
“谢道友,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谢慈生眉梢微敛,忽视丹田处飞鱼疯了似的喊打喊杀,叹息:“徐天骄,我家大师兄不是你能戏耍玩弄的人。”
徐氏天骄所修行的功法在修仙界也赫赫有名,虽不是注定孤寡的无情道,却也不是能随意和修士谈情说爱,一生只认定一人,若是二者分离,轻的身消道陨,严重坠入魔道,成为正道厌恶的存在。
徐清风长长怔住,昔日大能的禅言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
南冬思来想去,决定去好好教训了虞山虞河两人,严肃的板着小脸,神情恹恹地扫了他们一眼,“白天的事你们知错了吗?”
他盘腿坐在虞家兄弟的床上,手肘抵在膝盖撑着下巴,短裤的边边被扯着往上,露出莹润雪腻的小腿。
青年一身软香勾人的皮囊,眼眸干净,纯美的像个喜人精魄的山间精灵。
虞山虞河目光直勾勾盯着人,完全没听见青年训话,一个劲儿点头,“嗯嗯,大师兄我们知道了。”
少年们人高马大,一左一右靠南冬坐下,在青年看不见的角落疯狗痴迷的嗅吸对方的体香,神情可怖似乎要把人吞吃入腹,完全看不出平日里表现的狗腿听话的样子。
南冬不太满意地皱了皱鼻子,恨铁不成钢给他们一人一个巴掌,“还有呢?”
虞河弯下背脊,抓住他的手,声音暗哑,问:“大师兄,我们还要做甚么?我们笨,想不出来。”
“对啊对啊,大师兄你就告诉我们吧。”
兄弟俩好一番熟练地恭维,哄的南冬笑弯眼,他很快恢复冷酷的表情,凶巴巴的训斥:“当然还要给徐清风赔礼道歉啊。”
“笨死了,也不知道你们平日吃的饭进哪里去了。”
南冬轻哼了一声,他正想下床,却被虞家兄弟两个左右拉着,茫然倒在了美人塌,一头乌黑细软的头发在身下散开,衣领露出小片雪白皮肤,锁骨盛着莹莹冷月,怪异勾人。
虞山和虞河期期艾艾凑到青年面前,小声讨好:“大师兄今晚我们一块睡罢。”
“你昨晚只顾着和徐清风睡觉,都不管我们兄弟两个死活了。”
“大师兄,我们才是最要好的,对不对?”
说话间,两人蹭歪了青年的衣领褪到了胸口处,露出白皙滑溜的肩头,粉色软肉若隐若现,血气方刚的少年喉头干涩,恨不得立刻舔上去。
青年感情方面迟钝的要命,无论他们怎么暗示对方都懵懂的看着人,让他们挫败,可徐清风一来,看着大师兄朝对方露出异常灿烂的笑容,他们感到恐慌,迫不及待希望大师兄要了他们。
白日的那番话,不过是丧家之犬说服自己罢了。
于是有了现在的“勾引”。
虞山和虞河呼吸加.重,只穿着亵裤,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肩宽腰细,肤理偏白,带着少年的青涩,小心翼翼地学着话本里的展示自己。
喉头卡着一句“大师兄我美吗”说不出。
南冬给他们揉了揉发顶,嘴巴抿着,到底是陪他长大的,情谊占了上风,“我们当然顶顶好了,谁也比不过你们。”
“大师兄我就知道。”虞山激动嚎叫,抱着南冬的腰左滚右滚。
虞河被挤的坐在床脚,跃跃欲试。
南冬:。
反手给他一拳,南冬修炼后的力气大了很多,十分力道下虞山脸上立刻肿起来,少年眼巴巴捧过脸来,“大师兄,右边要打吗?”
南冬居高临下瞥了眼,“笨蛋。”
答应了他们要在这里休息,南冬需要和徐清风说一声,他拖家带口敲响徐清风的门。
门打开,露出一张清冷逼人的脸。
徐清风披着一件月牙色外罩,青丝垂落,几乎要到了脚踝,他的眸子淡漠如水扫过三人,声音偏冷,“南道友,虞道友,你们有何事么?”
虞山虞河仗着大师兄看不见,脸上喜气洋洋,恶意的目光毫不掩饰,看不出修仙界备受敬仰的淮河虞氏一丝跟脚。
徐清风幼时曾去过淮河,最常听见的是虞氏主家天赋极高的一对双生子被一个破落户的废物儿子迷去心智,宁愿放弃万贯家财也要拜入破落户门下,把虞家夫妇气得当场断亲,永不往来。
他们啧啧称奇,打赌虞家双子何时灰溜溜低头。
如今他也……
徐清风回神,垂眸定在青年惶惶不安的漂亮面孔。
南冬莫名心中打颤,茫然的翘起眼尾,被一圈眼睫毛圈起来的杏眼圆滚,他本能的露出乖巧的表情。
南冬催促虞家兄弟给人家道歉。
虞山虞河心情好,端端正正给人家赔礼道歉,说得真情实感,“还望徐道友宽宏大量原谅则个,是我们兄弟俩不对,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喊我们帮忙。”
徐清风对上南冬亮晶晶的眼睛,也不知青年下了多少功夫才压着他们两个低头,心头难免心软,他忍住喉头痒意,“无事。”
“我没放在心上。”
虞山笑嘻嘻:“徐道友海涵,深夜露重,我们就先走了。”
“是啊是啊,你好好休息,我们和大师兄就不叨扰你啦。”
南冬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揽着腰,艰难的从他们两个中间探出雪白小脸,乌眸红唇,“弟弟今晚我会好好教导他们,明夜我再来寻你哦。”
“晚安弟弟。”
“我们也要大师兄说晚安!”
三人吵吵闹闹的离开,把脾气不好的青年惹急了揪住他们的脸,很凶地端着大师兄姿态道:“你们两个闭嘴。”
徐清风垂下眼,指尖勾了勾掌心。
第64章 “我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他”
次日, 罕见的刮起雨,天寒地冻。
南冬修为低,又怕冷, 裹上了毛茸茸的雪白披肩, 小脸掩在其中, 神情耷拉, 不太舒服的蹲在壁炉烤火, 时不时响起烧木滋嘎声。
青云门的宝船着实品阶不高,没有刻防雨防火的阵纹,虞山虞河心疼大师兄,一大早就出去刻高阶法阵,一时半会回不来。
大堂没有多少人,江静兰和师弟师妹在静室里修炼,晏玉和徐清风闭门不出,谢慈生下来,就看见火星几乎越到青年苍白的脸上, 他一把薅住对方毛领, 往外提了提。
“大师兄, 没被烧着吧?”少年脸色难看,忍住刚才的后怕询问。
南冬惊懵扭头, 两只脚迟缓的在空中划了划, 他被火气烧的大脑都不太转过来,声音软黏,毫不顾及朝着人撒娇。
“谢慈生我没事, 你放我下来。”
谢慈生掠过青年乌龟似的扑通的动作, 放下对方,手背到身后, “哦。”
他挨着一小团的青年坐下,血气方刚的身体滚炉传来一阵阵热气,淡淡问:“大师兄怎么一个人坐这里?没去陪着徐道友。”
南冬被冻地半眯着眼,双手恨不得伸进火里去,闻言,不太高兴地撇撇嘴,声音有点冷地道:“你管他下不下来。”
说起这,南冬一肚子闷气。
明明昨儿都好好的,突然不搭理人,今早他惯例找人,还想找晏玉给他看看身体,结果却吃了闭门羹,徐清风还给了他一个禅门礼,“南道友,以后我们还是以道友相称罢。”
南冬愣在原地,呆呆仰下巴,问:“是我昨天和他们一起玩你不高兴了吗?”
虞山虞河不可能对他有不轨心,他们相伴幼时,那么多年的情分在,南冬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去猜忌他们?
更何况,他们亲口承认自己喜爱女子,怎么会爱上男子。
徐清风轻轻摇头,淡声:“不是。”
少年脾性清冷,说话藏一半说一半,听得身边的人头疼死。
“南道友,慢走不送。”
南冬望着被关上的门,气得眼眶都红了,但天水宗少宗主名头大,南冬无可摘指,也不敢欺负,很怂的跑了。
该死的木头疙瘩,走就走,他也不一定非要吊在一个人脉上。
剧情里主角受结交那么多的天之骄子,总有一个傻白甜让他骗。
谢慈生望着青年出神的脸庞,心头不满,忍不住啧了一声,道:“大师兄你就那么喜欢他?”
明明他都和自己嘴对嘴亲了……
谢慈生目光下移,游离在青年圆润殷红的唇,翘起的唇珠肉感很足,熟透了的果子似的轻轻一允,就能沁出甜丝丝的水。
南冬乌黑的眼眸睁大,很不高兴的把眉头皱成一团,雪润的小脸冷冰冰,乍眼看过去还很唬人。
“谢慈生,这么多天没找你,你那皮子是不是又痒了。”
南冬一把扑在谢慈生身上,两只手很有目的的从他衣领侧边探入,谢慈生只感觉身上两只滑不溜秋的各种点火,他惊的弓起身体想要避开。
“大师兄你做什么啊?”
谢慈生大脑死机,他体格高大,修为高,自然能轻而易举阻止青年,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响起,让他狼狈的支起手肘,撑起一片空间任由青年索取。
折腾间,南冬松开少年的腰带,把冷冰冰的手塞进去,耳朵贴在他胸前,对方震动的胸腔让他跟着起伏,他仰起漂亮凌乱的脸,眼睫毛娇气翘了翘,一派勾人的鲜活气息。
“我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他。”
听着大师兄赌气的话,谢慈生心跳快一了拍。
南冬想着谢慈生那么穷,身上一点资源没有,只有一身热滚的皮囊还算有用,他是个窝里横的主,对外人乖,对熟悉的人就娇气。
他自然而然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暖炉。”
暖床的奴儿吗……
谢慈生整个人从头到脚热了个遍,头顶似乎能冒出热气,耳朵通红的像樱桃一样,羞涩又发出微弱的声音:“啊……这样不好吧,没名没份的。”
最后那句话声音太小太羞耻,只有谢慈生自个听见。
大师兄玩得这么花吗?
他到底从哪学得一手花招?
南冬舒服的抱着谢慈生蹭了蹭,苍白的脸有了血色,眼尾绯红,他把双腿也挤入对方中间,不满地用手指揪住他的耳垂肉。
“抱住我。”
谢慈生犹犹豫豫把青年抱住,修长的胳膊趁机握住对方大腿肉往上提了提,避免刺激源头,“好吧。”
狭窄的壁炉前放着的躺塌内,少年衣衫大开,露出精瘦胸肌和小片锁骨,俊俏的脸上流着似乎被火烧出的热液。
而他身上抱着一团雪做的人儿,双腿夹在他的腹部,被烫的一身软肉发红,鼻尖圆润的冒着汗,好似娇软的糯米团,叫人一口吞吃入腹才好。
大师兄真的好漂亮。
嘴巴还特别软。
谢慈生从前个子高,一直被安排坐在后排,见过后排男生间打打闹闹,他们抱坐一起,上课牵手,下课亲嘴。
当时只觉得辣眼睛,如今成了其中一个,心情突然不一样。
谢慈生无声咽了咽喉咙,他一低头,头冠散乱,长长的黑发和青年的发纠缠一块。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侧边响起,伴随着轮子滚在地板的嘎吱,谢慈生太沉迷以至于警惕性都没了。
“谢兄,你们在做什么。”晏玉脸色苍白,声音阴翳,他静静看着这一幕,水袖的手指蜷缩在了一起。
谢慈生下意识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南冬。
他望着晏玉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毕竟前不久他还怀疑晏玉喜欢大师兄,如今大师兄却躺他怀里。
谢慈生似乎看见晏玉头顶的一顶绿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大师兄怕冷,这才抱着我,我还没对他做什么。”
晏玉黑眸情绪很冷,从被挡住的青年脸上移开,“嗯。”
南冬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等再次醒来,已经快到了霄来峰山脚的江城,下了一场雨,空气都散发馨人心脾的香味。
南冬站在舟头往下看,江城繁华瑰丽,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修士,最大的九龙拍卖行也在此地。
南冬小脸惴惴不安又兴奋,这可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虞鸡兄弟在他旁边叽叽喳喳,“大师兄江城可好玩了!”
“等大比结束后,我们在这里玩几天再走吧。”
望着青年纤细的背影,想起他那张招人的相貌和娇气的性子,谢慈生等人目光不一,江城虽大,但鱼龙混杂,谁也不敢担保这次能不能平安回去。
现在才到江城的大都都是泛泛之辈,风尘仆仆,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早早得到少宗主要来的天水宗迎上来,为首的少男少女样貌顶尖,目含多情,看人带小勾子似的。
“少宗主,如云师弟知晓你来了,特意喊我们来接你。”
明明爱慕的少宗主在眼前,几人却止不住把目光看向少宗主旁边站的一个青年,有人按耐不住,笑脸盈盈:“这位就是青云门大师兄吧,真真长得可人。”
南冬脸皮薄,瞬间就红了,从来没人这般直白的夸他,黑瞳柔软明亮,“道友也长得好看。”
那人立刻眼睛一亮,手一伸,差点抓住了对方的手。
徐清风挡住南冬的身形,冷脸冷心,“你们先回去,我待会跟上。”
筑基大圆满的威压一出,瞬间把这群心头不正的人吓得脸色惨白,连连道:“少宗主我们立马就走。”
青云门表情都不太好,徐清风辞行也没有得到好脸色,南冬有点茫然地翘了翘眼尾,但在外头他识趣的闭嘴。
江静兰微微皱眉,“冬儿,到我身边来。”
南冬乖乖跟着她,小声喊了声姨。
直到下脚的驿站,南冬打算休整一番,转头发现谢慈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虞山虞河也打个招呼跑了,一问原因支支吾吾。
晏玉……坐着轮椅,跑不了。
南冬目光转到师弟师妹身上,两人睁着清澈愚蠢的目光,把手头的灵食递过来,迟疑地问:“大师兄吃……吗?可好吃了。”
南冬深沉点头,剧情什么的待会再走。
青竹大比在剧情里有很多炮灰的戏份,因着主角受能参与大比,而他修炼不到家参与不了心生嫉妒,给主角受下药试图阻拦他参与大比,但主角受天资聪颖,不仅化解了劫难,甚至在大比狠狠出风头,不少大宗门给主角团递来了招揽。
主角团当然拒绝,但同意和他们一起去极寒之地出现的秘境,一路上斩妖除魔,吸引了不少天骄的爱慕。
炮灰心有不甘,死皮赖脸跟上去,但修为低还贪生怕死,惹出不少笑话,而他的跟班们也弃暗投明奔向了主角团。
炮灰一气之下,暗中勾结魔族……
南冬光是想这一段剧情就脑门发懵,眼前冒金光。
一刻钟后,南冬看见虞家兄弟和谢慈生一块回来,笑得那么灿烂。
他们果然瞧不起自己,要当别人的跟班!
第65章 好久不见
黄昏时刻, 天上抹了橙水,与山脚下放满的灯笼相衬,青石板街上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商客热情叫卖。
客栈大堂也陆陆续续坐满, 修士为此次大比名头争得脸红耳赤。
“景宁仙君师承天衍宗大乘期剑圣, 一手剑术出神入化, 虽才筑基, 但已经能越级挑战金丹。”
“玄一宗早已经没落了, 连续三年没拿到大比第一,还得是大明寺的无念法师。”
“你们都别吵了。要我说,大比必定落在白虎堂首席江流音。”
“区区小妖也敢来大比?”
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修士齐齐转头,轻微撇了撇嘴,端起茶杯抿了抿。
妖界十年前一直处于混沌邪恶,作风粗狂野蛮,直至横空出世的白虎一己之力镇压所有妖族,才渐渐像模像样发展起来。
自古被天道宠爱的人族修士半点瞧不上小家子气的妖族,这样歧视轻蔑的态度修仙界从上到下都是一派相承。
“半妖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喝你家水了?”
“谁不知道前日你们口口声声的小仙君被一个蒙面侠揍的狼狈窜逃。”
头上一对猫耳的猫妖满怀开心的从老家山头来到热热闹闹的修仙界, 就被明里暗里瞧不起, 心底烦的很, 打定注意回去后再也不闹着出来了。
他旁边站着一位柔柔弱弱的修士,小声劝阻。
“你个猫妖——”
大堂这般吵闹的场面很多, 不起眼。
但剧情里却有关猫妖修士的描述, 他是主角攻四同窝弟弟,在大比被一株花妖骗取了妖丹,元气大伤, 一蹶不振。
主角攻四为了医治弟弟身体, 约主角受一同前往极寒之地的秘境,在经历各种遭遇后喜欢上了主角受, 和各路攻开启争风吃醋、大型修罗场喜闻乐见的场面。
想必这位人傻钱多又惨的炮灰。
南冬颤了颤眼睫毛,心底萌生一个想法,他正欲细看,一只手蓦然从他身旁穿过,来人宽阔炽热的胸膛自背后靠近,身高腿长,仿佛把人拥在怀里的姿势。
头顶传来朗笑的少年音,气流声拂过。
“大师兄瞧什么那么起劲?让师弟我也瞧瞧。”谢慈生单手握住窗杆,黑发被窗外的风吹起,眸子深黑。
南冬后颈突然被一阵冷意爬上,他茫然翘起眼尾,后仰头去看来人,皙白小脸上的绒毛在烛光下可爱极了。
“谢慈生?”
青年声音带着微扬,和江城讲究字字分明自持清冷的口音格外不同,又黏又软,这样不设防的样子招人心痒。
谢慈生近乎不能挪开目光,直勾勾的垂头,朝着青年又问:“底下有大师兄认识的人么?”
不然怎么一副看到心上人的表情。
南冬下意识摇头,嘴上说着“没啊”,下一秒,迟钝的摆出臭脸,抿着殷红下唇,“关你什么事,别靠着我。”
南冬左看右看,熟练的从谢慈生胳膊下方钻出去,靴子被蹬地火气十足,偏生腰肢那么柔软,一根半指宽的红菱系着,让人瞧上一眼就想掐住他的腰做什么。
谢慈生脚步顿了一下才跟上。
“大师兄等等我。”
南冬哼了一声,打开门,迎面撞上白天辞行的徐清风,面容清俊,身量修长,他换上了天水宗宗服,袖口飘云纹路繁华秀丽,全身散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更别说少年一路低气压,眼神不善,对着他那张神气秀骨的脸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心思,恨不得拔腿就跑。
直到徐清风在一间平平无奇的门口停脚,黑眸深处游过别样情绪。
徐清风作势敲门,看见心心念念的漂亮青年出来,手上动作止住,却还是碰到了对方温热的脸颊。
他仓仓收手,声音低了低:“南道友,失礼了。”
南冬茫然挠了挠脸,“我没事。”
谢慈生声音清朗先声夺人,面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着重咬住了“我们”二字:“徐道友突然造访,是找我们有何事么?”
徐清风抬眸,目光掠过谢慈生,又回头瞥向缩在身后的同门,对方身体一个激灵,露出鼻青脸肿的头。
唐云看都不敢看南冬,一个劲弯腰行礼:“南道友,下午小子多有失礼,不该唐突摸你的手……对不起!”
徐清风冷声:“赔罪礼呢?”
唐云手忙脚乱从胸口衣服里拿出一个储物袋,双手奉上,飞快瞄了眼青年,声音期期艾艾夹起来,“南道友,还望见谅。”
南冬都不太记得这件事,但天降馅饼,哪有不要的礼?
青年努力抿含着唇珠,不露出半点高兴的表情,谦谦君子似的道:“一件小事而已,更何况你都道歉了。”
谢慈生跨步上前,突然揽住大师兄意图扶男孩的手,在众人目光下面不改色从唐云手上拿过储物袋,很装的手指弹了弹,恭敬交给南冬:“大师兄实乃人美心善,心胸宽阔,以德服人。”
南冬:。
“嗯…对。”青年绷着雪白小脸,看谢慈生的目光带上了点不同。
谢慈生低头,目光直直和南冬相触。
捏了捏青年温热的手腕内侧,他用不到一成的力气,却依然留下了指印,小炮灰身体怎么那么娇,谢慈生啧了声。
南冬第一次感觉到了懵,主角受……真不愧是穿越男高。
徐清风掩在宽大袖口的手握紧,眉目清冷逼人,挪开了眼。
送走了徐清风两人,南冬抬腿走的时候,朝谢慈生点了点白皙的下巴,声音骄纵,“还不跟上?”
谢慈生受宠若惊,被迷得晕乎乎跟上。
青竹大比开赛还有两日,趁着这段时间,虞家兄弟磨拳霍霍,势必要带着大师兄在这里吃好喝好玩好。
为了能去修仙界最大的酒楼天上人间,虞山虞河背着大师兄传信给本家帮忙,被挨了一顿怒骂,好在结果是好的。
他们兴高采烈冲来,却发现原本他们的位置似乎被小师弟给鹊占雀巢。
谢慈生坐在南冬身旁,身高肩宽,胳膊搭在椅子靠背,极乎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另一只手挑着葡萄,目光垂视青年粉色饱满的唇肉。
“大师兄尝尝这个甜不甜。”
南冬正收拾刚得来的赔罪礼,头也没抬就着少年指尖吃掉葡萄,脸颊鼓起来,像是某种贪吃的小动物。
谢慈生伺候的格外体贴,他不用想也知道虞家兄弟正死死盯着他,这种时刻最忌讳出错了,过了会,他一脸微笑的抬头:“虞师兄你们这么晚回来了啊。”
虞山气性大,立刻道:“小师弟这么晚还赖在大师兄屋子里?你不修炼,别打扰大师兄修炼。”
谢慈生看着南冬,欲言又止。
南冬慢吞吞抬起脑袋,被主角受盯得头皮发麻,勉强给小师弟一个面子,冲虞山哼道:“我让他待着的,你对我有意见?”
虞山满腹委屈,“不敢。”
南冬一副大师兄语重心长的架势,黑眸圆溜溜认真又讨喜:“你们身为师兄,要和师弟友爱相处。”
两兄弟低头听训,对上谢慈生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他们感觉到了恶心。
*
得知南冬要去天上人间,一路都是透明人的师弟师妹坐不住,翘首以盼的伸长脖子,就差挂在青年身上。
“大师兄我们能不能跟你们一块去?”
“我们保证不乱跑,乖乖的哪也不去?”
谢慈生侧脸英俊,眉眼清正明朗,一袭宝蓝色圆领长袍衬得少年身姿愈发挺拔,声音低沉磁性:“大师兄你带他们去见见世面吧,我就在这里守着咱们的行李。”
“你别担心我,还有晏玉陪我呢。”
说着,谢慈生在南冬看不见的地方,朝着冷脸少年挤眉弄眼,兄弟靠你了。
晏玉咳了咳,秀气的五官掩不住病容,乌黑的衣袍拢住他,几乎要把他单薄的身体吞没黑暗里。
“大师兄,我腿脚不便,留这等你们回来就好。”
众人印象里他沉默寡言,但脾气很好,师弟师妹找他借东西也百应百求,他这般无奈的姿态尤其惹人怜惜。
南冬不是做大奸大恶的人,闻言,原本不想带拖油瓶的想法软化,别扭小声道:“你们想来来就好了。”
于是,除去想和大师兄畅快三人行的虞家兄弟表情僵硬,其他人欢呼雀跃,谢慈生和大师兄勾肩搭背。
虞山虞河顾不得别的,连忙挤进去。
街道挂上一路的红灯笼,照得四周亮如白昼,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新意又热闹,师弟师妹时不时哇一声。
距离天上人间越来越近,南冬莫名有点忐忑的揪住手指头,想到儿时去淮河虞家做客时被一个姓虞的男孩欺负的遭遇,漂亮小脸愈发恹恹。
恰如其分,富有节奏的脚步踏声从远处传来,身穿护甲的护卫把人群隔开,露出一条宽阔小道,可见来人英俊皮囊下的攻击性。
男人五官棱角分明,藏青色衣袍衬得人干净锐利,袖口腰腹被黑带束紧,蜂腰猿背,气质内敛沉稳。
目光却灼热的锁住那道纤细勾人的青年。
“冬儿,好久不见。”
晏玉微微偏头,视角平直,看见站在他身旁的南冬手指捏紧泛着白,紧张舔了舔干红的嘴唇肉,杏眼流露出怯怯的神情。
几乎恨不得应激晕倒,但仔细察看,青年雪白的脸颊敷上一层羞耻的粉色,睫毛扇动的频次也比往常要多。
见状,男人脸上笑意更深了。
虞山虞河震惊,爹娘不是说这老东西去除魔了吗?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敢带着大师兄出来。
“表哥你不是去极寒之地了吗?”
第66章 差点被拐走当老婆
灯笼纸里析出的红光颜色偏浅, 描摹着男人高挺深邃的眉眼,他的唇很丰满,在那双上挑的眼衬托下格外性感。
无可置疑, 来人是淮河虞家公认下一代族长, 虞之程。
他按理说很忙, 每个世家大族需要管理的事务繁多, 兼顾的同时维持修炼, 还能有漂亮的境界堪称龙凤之姿。
就连曾经被称为天才的虞家兄弟和他相比相形见绌。
他优秀的让人不敢唐突。
虞之程闻言,偏深棕的眸子淡淡扫了眼不成器的两个表弟以及围在他自幼认定的娘子周边的其他男人,收回目光,没料到他的两位表弟这般没用。
他平静说话,却带上一股子阴阳气。
“不过几个魔族,自然处理好了。二位表弟当年一别,许久未见。”
当年虞山虞河能顺利拜在青云门多亏了虞之程从中周璇,唯一的要求是保护好南冬,他们的表嫂。
他们情急之下只得答应, 可心里万分没在意那句表嫂。
他们意气风发, 自认能守住大师兄, 谁料大师兄身旁那么多宵小鼠辈?他们一时不察,竟让谢慈生钻了空子。
虞山虞河闻言, 心虚地低头, “表哥。”
再也没去看扶不上烂墙的两位表弟,虞之程目光落到日夜思念的青年,唇红齿白, 杏眸圆滚, 身着一袭绛红色修身长衣,腰段被一条红菱掐住, 相比较儿时出落的愈发漂亮,唯一没变的就是一脉的胆小。
仅仅是看见他,就吓得脸都白了。
他怜惜地眨眼,微微带笑,“冬儿,我领你去瞧瞧罢。”
他虽看上温和稳重,但骨子里依然强势惯了,自顾自想和南冬二人共处一室,完全没有把其他人放进眼里。
南冬瞥了下唯唯诺诺的虞家兄弟,飞快收回目光,揪住手指头细声细语:“不用了哦,虞道友。”
他不敢拿捏娇气的性子,实在是虞之程神经兮兮,小时候骗着他以为自己推断了虞之程的腿,必须当他娘子才能抵消,把小小的南冬骗的鼻头发红,哭得撕心裂肺。
若非他爹娘及时赶到,他就被虞之程拐走当老婆了。
如今长大了,那幕哭得快要背过去的场景深深刻在骨子里,南冬应激的不敢和虞之程作对,见着就忍不住跑。
他很理解虞山虞河唯唯诺诺,但不妨碍他不高兴给他们心里记仇。
虞之程眉头一皱,身体前倾,意图明显。
谢慈生突然横跨一步,他离南冬近,一伸手臂半抱着对方柔软的腰,懒洋洋瞧这虞之程笑说:“不劳烦这位虞道友了,大师兄有我们陪着就够了。”
谢慈生低头,朝南冬嫩白的脸颊蹭了蹭,理直气壮说:“对吧大师兄,今日是我生辰,我可不想和不认识的人祝生。”
他从虞之程一出现就对他感官跌入悬崖,对方看青年犹如掌中雀的目光令人不喜,大师兄是他这样的人能觊觎的么?
南冬眼睛一亮,顺着谢慈生给的台阶,翘起眼尾:“对的,虞道友,我们就先别过,以后见面了再聊。”
两人一拍一合,青年柔软浅笑,竟是当着虞之程的面勾勾搭搭。
虞之程面色不变,遗憾退而求其次:“好吧,那冬儿不要在拒绝我给你带的伴手礼,好不好?”
男人伸开掌心,手指修长有力,露出一条点缀着翠石的手链,棕瞳里荡开烛光星星点点的笑意解释,“这串手链我特意拜过大明寺的大师开光,危险时刻能抵住元婴修士全力一击。”
“我帮你带上,嗯?”虞之程虽是疑问的口吻,但已经越过安全距离凑到青年前,低头,笔挺鼻尖几乎抵到对方脸颊,惹得青年想退后,身后却是谢慈生的胸膛,只能伸出手,乖乖让他给自己带上,“谢谢你虞道友。”
虞之程头也不抬,捏着青年清秀腕骨,无奈摇了摇翠石,发出叮当响,“冬儿还生疏地喊我道友吗?”
南冬没想太多,黑眸纯净,小嘴甜蜜蜜格外上道张了张:“虞哥哥。”
待虞之程一众人离开,空气流动起来,南冬欣赏了会手链,刚抬起脑袋,对上环绕自己一圈的少年仙君们。
他们神态各异,眼神充斥着微妙情绪。
来到天上人间。这儿的服务格外舒服,菜品也拔尖得厉害,雕龙画栋,器具纹路精美的别具一格,不愧一年内异军突起稳稳站牢在江城。
南冬让虞山虞河把所有饭菜吃光,谢慈生等人不准帮他们,师弟师妹偷笑,给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的晏玉递吃食。
“大师兄吃不下了呜呜。”
“好撑啊大师兄,放过我们吧。”
南冬撑着下巴,袖子往下滑落,露出一截玉做的手臂,莹润白皙,招眼得很,青年闻言恹恹投来高傲余光,“真没用。”
谢慈生眼珠流转,风流翩翩的一笑,凑到青年眼前恍若不经意问起:“大师兄和那位虞少族长认识吗?”
一提起虞之程,南冬小脸明晃晃不高兴,他抿着肉肉的唇瓣,压出一道深红痕迹,一丝浅淡的蜜香从青年嘴巴泄出。
谢慈生无端想起之前那个浅浅的吻,浑身被火点着似的,又可能是因为虞之程的到来让他感受到深深的危机
他的大师兄总会招惹一些人的垂涎。
南冬别开脸,脸朝向内窗下咿咿呀呀唱戏的,很小声的埋怨,“谁会喜欢一见面就喊人娘子的家伙。”
修仙界人耳聪目明,即便外头戏声吵闹,仔细点也能分辨出那特别的声音。
谢慈生眸色一沉,开玩笑一般轻声试探:“大师兄喜欢他吗?”
南冬朝谢慈生招了招,少年不明所以凑来掩不住张开后明艳英俊的脸,身为这方世界的宠爱,他生得得天独厚,气质也是独独一份。
和高清月洁的主角一比,小炮灰家世财力天赋样样不如。
眼下,天骄被驯得像条忠诚可爱的狗,听话又乖,仿佛被拉下九天神坛的高岭之花匍匐在他的脚边。
青年上扬着睫毛,甩了个不轻不重的巴掌,不疼,没在谢慈生脸上留下印子,反倒是南冬的掌心红了一点。
谢慈生有点茫然捂住被摸过的脸:“大师你怎么打我?”
南冬对谢慈生这样三番四次的试探很不耐烦,声音冷下来,没有任何情绪和起伏,却搅动起所有人的心神,心脏兴奋似的跳快,浑身血液倒流。
“教你别乱说话。”
青年脸庞如冰,神情冷漠,毫不自知的驯着眼前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一点点拿娇就勾的他们头皮发麻。
虞山虞河恨不得以身替之,大师兄怎么不调.教他们啊?
晏玉苍白的手指收紧,他不解又被南冬牵引心神,陌生的激烈的情绪如同一张网密不透风网住他。
和旁人同床共枕的他、接吻的他……大师兄能接受那么多人,自然也能善良可爱又宽宏大量接受他。
离开天上人间后南冬也没有再看到那只猫妖。
明明剧情里写着他会在这里遭遇朋友背叛挖妖丹,南冬还想提前告诉他避开,然后当他的救命恩人。
谁料连个机会也没有。
忽然,身后有打斗声,南冬朝后看,却看见熟悉的高大身影,虞之程怎么还没离开天上人间?
南冬后背一个激灵,木着小脸,飞快跑了。
被簇拥着的男人似有所感,偏头,冰尘的深色眼瞳柔了柔。
这一点微弱的变化在向来冷酷无情的虞家少族长身上特别明显,他的两位至交好友齐齐探究的看过来。
身穿简朴的素色法袍的少年剃着光头,头顶圆溜,眉目如画,能看出是一个漂亮至极的禅门中人。
“程子,那位就是你心心念念十几年的白月光?”
虞之程淡淡瞥了他一眼,“喊嫂子。”
“哦。”小法师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另一位不客气打断他们的话,冷脸,“快点抓住伤了我弟弟的歹人。”
南冬这两日很想去外面结识新朋友,最好有权有势还很大脑蠢笨的家伙。
偏偏虞之程时不时上门,南冬不想搭理人,于是借口修炼闭门不出,谁知虞之程脸皮修炼的格外到位,在明显不欢迎他的地方还能脸不改色的呆着。
南冬想逃跑的心思彻底浇灭,老老实实修炼。
许是这里人杰地灵,灵气充裕,在谢慈生他们大比当天境界有所突破,隐隐能摸到筑基的那一层壁。
他推开门,旅店所留的人很少,大堂只剩下一个眼熟的店小二看守。
见他下来,店小二红着脸殷勤上前,“仙人可算出来了,您师叔让我把这物托给您,凭借此物就能自由出入霄来峰了。”
南冬接过,乖乖道了声谢。
青年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狡黠灵动,揣着一肚子小心思抬腿上山。
谢慈生、虞之程、静兰姨都管不着,简直有如神助一般天大的好机会让他去交朋友。
青竹大比地点坐落在霄来峰峰顶,浓郁的灵气凝聚成了雾状,与陡峭高耸的山体一齐形成奇观。
再加上此地曾是神玄机堪悟之地,也就成了大比不二之选。
南冬眨眨眼,不期而遇到前几日想见的炮灰猫妖。
第67章 “喊我一声相公”
天光晴好, 空气怡然。
这个点前往霄来峰的修士不算多,且大多讲究体面,最次也是御剑而行, 靠两条腿走上去的除了南冬, 就剩下那只喜爱山野的猫妖。
猫妖穿着红白相间简单的修士服, 嘴上叼着竹叶, 时不时吹响发出叮当悦耳的曲谱, 散漫地走在幽竹小道。
他长相不俗,和那张扬恣意的气质不相上下,一双又大又圆的橘瞳猫眼,看着就是一副天真灿烂好骗的样子。
更吸引人目光的是,少年腰间佩戴着白玉葫芦,品阶非凡,那股逼人灵气乃南冬从未遇到过的。
南冬整理了下凌乱额发,毛茸茸的胎毛露出来,下方是饱满光洁的额头, 确认干干净净才走到方才一个助跳蹲在石头上的猫妖前, 因着一上一下的位置, 南冬仰起脸,说:“道友你刚刚吹得甚么曲子?”
如画卷走来的郎君声音压得轻, 便显得讨人喜的撒娇一般, 原本不耐烦想要拔剑的猫妖愣住,他还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人类,让妖一见就稀罕的不得了。
江溪看在他那张脸份上, 压了压脾性, 放下嘴边含着的叶片,道:“老家不入流的曲, 我也不太清楚什么名。”
他是半蹲在石头上的蹲姿,居高临下没带任何情绪垂眼,两只胳膊分别搭在膝盖上,一股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概,声音如其人。
南冬试探地朝少年迈了一步,刚突破修为后的身体压不住的体香从袖口钻出,妖妖娆娆攀上血气方刚的少年面颊,还不懂此事的江溪一个劲吞咽,口干舌燥得很,单纯觉得青年的红唇好看极了。
“我觉得蛮好听呢。”南冬嘴巴一张一合,黑白分明的杏眼圆滚。
那当然了,他祖母教他的自是极品。
猫妖头顶的耳朵晃了晃,洋洋得意,恨不得拉住面前有眼光的人诉说。
江溪猛地咬住舌头,压住见了鬼的想点头教南冬唱的欲望。
前几日才被一个套近乎的花妖骗了个底朝天,若非兄长正在旁边,江溪连妖丹都差点不保,也是做了一叠叠保证才被允许出门,绝不能被一个骗子同样的花招又骗了。
江溪硬邦邦绷着脸,“哦。”
他转身就跳下石头,大长腿迈得飞快。
南冬一头雾水,他眼瞧着少年态度软化了呀,怎么突然就跑了?
他下意识抓住对方衣袖,反被那股强势力道带着踉跄撞进了少年硬挺的后背,热意混杂着青草的气息扑了满脸。
南冬鼻尖蓦然一红,眼眶流出生理泪水,剔透分明的水珠随着眨眼的动作粘在眼睫毛,小脸楚楚动人。
青年懵懵的捂住鼻子抬头,倒打一耙扁了扁嘴,声音理直气壮埋怨,“你怎么走那么快啊,都不等我。”
江溪回头,对三番五次招惹自己的青年没多大好感,一见着那张脸,心中不自觉腾出一个想法,这只人类长这般可爱,做坏事也让妖觉得可以原谅。
江溪晃了晃神,等再回头时,他已经赔礼道歉,手掌被要求变成猫爪,被青年小一倍的手翻来覆去的把玩,嘴边挂着好软好大令妖脸红赞叹的话。
人类向来厌恶妖族,任何一点他们的身体构造都会让人觉得恶心。
江溪自下山以来人嫌狗憎,从未得到一个好脸色,尤其是在他桀骜不驯叛逆的露出那对明晃晃的猫耳。
怎么会有对猫妖的爪牙感兴趣的人类?
好奇怪。
江溪耳朵红了个遍,想要抽回手,想到青年委屈会说话般的黑眸,又咽下了话,老老实实被青年伸手指戳这边戳那边。
突然,江溪停下脚步,南冬抬头,看见拦他们路的男人,深棕的瞳孔幽如冰窖,五官线条利落干净,握着一柄通体漆黑散发不详预兆的剑,令人不寒而栗。
虞之程淡淡掠过一人一妖交握的手,声音平静无波,却仿佛带上一丝杀意:“冬儿,怎么上山也不喊我一声,我好去接你,俩个人上山倒也不无聊。”
南冬粉白又薄薄的眼皮一颤,咬着那颗圆滚的唇珠,头皮发麻的收回手,有种被长辈抓奸的窘态,“我以为你早就去了霄来峰,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虞之程一直压着眼的黑眉松了松,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有种长居高位备受敬仰的冰山融化一样惹眼。
一面对青年,虞之程肉眼可见的柔软。
“冬儿的事情怎么会耽误我?不过,哥哥很高兴冬儿心里还记着我。”虞之程把剑插回剑鞘,信步而来,抓住青年的掌心,用手巾一点点擦干净,连手指缝也不被放过。
南冬小声笑了下,尴尬。
虞之程偏头侧目,上下打量了下江溪,看见对方见了天敌似的恨不得当成透明人,胆小且不堪重用,刚刚升起的恶念消失的一干二净。
江溪一个激灵:“二哥!”
虞之程是他大哥的至交好友,经常路过白虎堂,偶尔遇到江溪都会以教育的名头把他在演武堂揍的鼻青眼肿。
“劳烦江弟下山帮我买些桃花酥。”虞之程文质彬彬,修长胳膊宣示主权的搭在南冬肩膀朝他好脾气的说。
江溪愣了下,旋即在虞之程警告的眼睛里闭嘴,整只妖失魂落魄的下山,完全看不出少年妖的神采飞扬。
好不容易心动的人类怎么被那个狗东西盯上?
要是换个人,例如他大哥,他还敢给他戴顶绿帽……
虞之程自然顶替了江溪的位置,五指插入青年柔软的手缝,十指相握,面色淡定,“走吧。”
南冬被滚烫的温度烫的不行,他敢在谢慈生他们面前甩脸色,却乖乖缩在虞之程手心,很有自知之明。
过了许久,走到半山腰,南冬腿都有点开始发疼打颤,虞之程瞧他脸色发白,一把脱下外套叠在地上,把青年压在外套上,掀开他的下袍,脱下袜子,露出比自己想象还要雪白细腻的小腿。
虞之程舌头抵在下颚,半跪在地上,把青年双腿放到身上,用带着薄薄一层茧的指腹揉着青年娇嫩的小腿,“走累了怎么不和我说?小时候还敢喊我背你。”
那时,虞之程听过很多人讨论妄图攀附虞家的破落户的儿子,却是第一次见到他,玉雪做的少年摔在路上,左腿肿的不成样,正巧碰到路过的虞之程。
少年仰起巴掌大的脸,脸色惨白,却理直气壮喊住虞之程,“喂,你快过来背我上山,知不知道我是你家的客人。”
虞之程慢慢的走来蹲下,不是客人,是他的娘子。
还没有修炼的能全部遮掩自己情绪的少年虞之程露出笑,忍不住逗他,“你先喊我一声相公听一听。”
……
南冬双手撑在两侧偏后的位置,维持身体平衡,被虞之程的话质问的有点恼羞成怒,偏着脑袋,“我可不会喊你相公,这都是你自愿的。”
话已出口,南冬就有点后悔了,他的小腿被虞之程抓的好疼,他挣扎着踹人,脚掌下一秒被牢牢掌控,呼吸急促,“虞之程你松手,混蛋!”
虞之程被南冬骂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控的差点亲上去还差点吓坏了青年,他镇定自若整理下半衣袍,面色冷静看不出一点慌张,甚至在南冬惊恐的眼睛里笑了笑,“不会在这里欺负你的。”
“冬儿,别瞎想。”
南冬僵硬的抱住双腿,下巴掩在腿.间,眼尾绯红,可怜兮兮的。
他也有点恍惚,又有点真实。
虞之程好像……真的喜欢自己,而不是骗自己。
上山的路上一直很安静,静的能听见耳边风声。
现在距离大比的地点越来越近,不少修士看见平日见不着身份尊贵的虞之程欣喜若狂的笑脸打招呼,而虞之程也淡定不已。
南冬走在虞之程后面,看着他衣冠整齐人模人样的样子,忍不住多看几眼,用他穿过的袜子也可以那样吗?
南冬本来想默默走远,却被喊住要走袜子的时候,燥的小脸通红。
他现在也有点慌张,趁着虞之程被人拖住悄悄开溜。
他顺着人群来到露天决斗场,充斥上古气息野蛮又旷阔,很大,划分了十几个对决的场地,每一个场地都被无形的防护罩笼罩,主要一个作用是保护围观的人。
南冬几乎一眼就看见了主角受,少年游刃有余,没有被敌人近身半点,甚至还一本正经的劝说对方投降。
似乎察觉到什么,正比赛的少年猛地抓到人群里恰好抬头的青年,唇边不自觉绽开真情实感的笑。
大师兄,我马上来找你。
“我大师兄来找我了,兄弟不好意思了。”
谢慈生道。
南冬抬头看见摆脱那帮人的虞之程,对方英俊的眉眼极具攻击性,迫人气势让四周都不敢靠近,成了一片真空圈。
虞之程淡淡垂眸,摸了摸青年毛茸茸的头顶以及耳廓,声音亲昵,“冬儿那么迫不及待跑这里来,是有想见的人吗?”
南冬被摸的耳朵发痒,他嫌弃的伸手推开虞之程,“我要去看师弟师妹比赛了,你别跟着我了。”
虞之程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自知之明,“那我陪你去。”
他牢牢牵住南冬的掌心,不放人离开。
突然,南冬耳边听到久违的机械音。
【在青竹大比给主角受拖后腿——任务已完成】
第68章 “你亲亲我…好不好?”
久违的熟悉的机械音一闪而过。
南冬没来得及去看主角受发生什么事情, 身后被一个陌生人撞到,他也必不可免的撞到虞之程怀里,入眼一片男人宽阔的胸膛, 再往上是线条锋利的下颌线。
相比较他俊美无双的脸, 南冬偏爱虞之程身上炽热的温度, 上山时他就很喜欢, 但因为多年未见的生疏、再加上小时候被欺负过, 南冬不怎么敢放肆。
但现在不同了,自从知道虞之程喜欢自己后,坏脾气有点冒头趋势。
虞之程护住南冬,往陌生人离开方向看了看,皱起眉毛一脸冷肃。
忽然,他发现有一双手在他怀里乱摸。
虞之程低头,嗅到一股非寻常的软香。
南冬下意识抖着身体缩回手,停在半空,可脑海里生出一个坏念头, 直接摸上虞之程的挺翘胸膛, 那里热乎又软, 对青年吸引巨大。
葱白秀气的手指张开,也握不住男人的胸肌。
虞之程眼皮一跳, 下腹钻出一股热气, 直直冲上脸,他一把捉住南冬手腕,声音带着勾人的哑:“别在这里乱摸, 冬儿。”
平日禁欲冷酷的虞氏少族长浑身透红, 被心上人调戏的溃不成军,呼吸粗热拂过南冬耳廓, 青年脸一阵红一阵白。
明明他只是想捉弄下虞之程。
他怎么光天化日之下……
虞之程好丢脸。
南冬胸腔心跳的飞快,嗖地收回手,低头无措地绞着手指,像是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可小坏蛋心里更多的是丢脸,无良赶人:“虞之程你要不先回去吧?”
虞之程:。
没办法,他只能黑脸松开桎梏。
等虞之程一走,南冬已经想不起来主角受了,他正被一群好奇他和虞之程关系的公子哥围住。
他们被家族推出和南冬打好关系,虞之程并不是简单的虞氏下一任族长,他也是神玄机最有望学成那位的剑法。
传说中的那位早已千年前没了消息,有人说他陨落了,有人说他飞升了,也有人说他正在寻天骄,以拯救萧条凋落的修仙界。
众说纷纭,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对那位的向往。
起初,这群少年都心不甘情不愿,不过一个长得好看的人,修仙界一抓一大把,可一见到人,就有点愣住,那是连审美奇葩的妖也偏爱的长相,身为人族,他们更能懂其中奥秘。
青云门大师兄生得这般美,怎么多年来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只有一个拐走了虞氏两位少爷的恶名。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他们有这般漂亮娇弱的大师兄也会死死防守,不让任何人有觊觎的时候。
很快,这群说话好听的少年和南冬已经哥哥弟弟称呼起来了。
“哥哥我带你去我家瞧瞧后山的桃林,漫山遍野,可好看了。”
其他人不甘示弱,“就一个婆林子,好不如我家的剑豖,正好给哥哥换把好剑。”
南冬原本就想等虞之程走后,去找些富贵窝里的少爷,选个笨一点,傻一点,自己随手一哄就想曾经的徐清风找不着北。
没想到他还没上门,就看见一群身价不凡的俊秀少年一个个瞎了眼凑上前。
南冬心中暗喜,可很快就后悔了。
天上果然没有白掉馅饼的事。
南冬被吵得脑瓜子嗡嗡,一个少年都难以招架更何况一群,他板着小脸,不太高兴恹恹耷拉眉眼,“我要去看我师弟师妹了,你们自己去玩罢。”
一个高挑的少年伸出手臂拦在南冬前,笑嘻嘻,“好哥哥我也喊你大师兄了,不能厚此薄彼。”
“咱们就去山脚玩一圈,不走远。”
南冬这才给了好脸色,下巴轻点,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骄纵,但丝毫让人生不起讨厌,只想在他脸上辗转亲吻,喘.息哭泣地叫。
“那就走吧。”
嘻嘻哈哈的少年们簇拥着南冬离开。
“哥哥,你家门派还收不收人,我也想喊你大师兄。”
大比还在继续,近距离围观比赛的观众兴奋异常,时不时发出惊讶,青云门出来的都这么猛吗?
一个个不要命的打法,完全没有章程。
似乎赶着去见什么人。
谢慈生没想到这个人那么难缠,明明都起不来,偏偏身上法宝一堆,他靠不近,只能消耗他,一边抽神去观望大师兄。
谁料,就看到形影单只的大师兄先后被虞之程、一群没长毛的小子带走。
他简直低估了小炮灰那张脸的杀伤力。
【前辈,你也不想你的徒媳被人抢走吧】
谢慈生吐槽一句,他并没有期待前辈帮自己,可出乎意料的是,前辈竟然说话了,声音冷如寒山:【我去看看。】
谢慈生闻言,手上的剑快拎不住。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面子那么大?
*
南冬忍住四处乱飘的眼,他没想到他们会带自己来这里,江城最大的花楼,此处都是他爹爹娘亲明令禁止的地方。
南冬有点想跑路了。
身后却是一堵肉墙,跟来的少年太多了,身后一溜,没有一点缝隙能让南冬悄无声息的跑路。
为首和花楼的管事交流的少年生得妖艳,很明显是这儿的常客,管事笑呵呵把他们领到顶楼天字房。
这里视野开阔,摆具考究,都是一顶一的好。
还不等南冬屁股坐热,又有一群明显是这陪客的男女走来,似乎被叮嘱过了,规规矩矩抱琴唱曲。
南冬还是不太自然,又人凑上前邀他河酒,他拒绝摇头,“你们先喝着,我有点饿了,先吃点菜。”
“那大师兄先吃着,我去催催厨子,给你上好菜。”郎君没听懂婉拒,兴高采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南冬又打发了一些少年,直到周边人少,他才细细吃饭,身旁忽然坐下了一个人,是先前和管事说话的,叫什么胡少爷,一张勾人狐狸精的长相,“大师兄也不喜欢这里吗?”
南冬喝了口茶,狐疑打量他,慢吞吞抿了下嘴唇,“没有啊。”饭很好吃,菜很好吃,唱曲的也好听。
胡少爷眨眼,“可能我看错了,是我不爱这里,觉得吵闹,还不如回家修炼,明年筑基了也能参与大比。”
南冬觉得说到他心坎上了,黑眸亮晶晶,像是胡少爷见过的北部极光,绚烂璀璨,他控制住抚摸的欲望,又低落道:“我身骨差,到现在还没筑基。”
“反倒是我弟弟妹妹,一个个超过我,今日都在霄来峰上。”
南冬的师弟师妹人中龙凤,除了他。
南冬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没事,你迟早能筑基,不过是时间长短。”
胡少爷一口闷了一杯酒,转头晕乎乎凑到南冬怀里,两眼认真:“大师兄,如果你真的是我师兄就好了。”
忽然,胡少爷背后一阵冷颤,差点打断节奏,他连连缩到南冬怀里,“好冷啊……大师兄。”
南冬一抹他的额头,被烫地蜷缩手指。
其他少年也凑近来诉苦,可怜巴巴,凄惨的像是地里小白花,把病歪在南冬怀里的胡少爷都快气得拔剑。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南冬一连喝了好几杯酒。
说是果酒,其实最醉人了。
南冬几杯下肚就已经看不清前面,额头热得冒汗,他好像看到站不起来的胡少爷和其他公子哥打起来,一把剑耍的虎虎生威,其他的地里黄少爷也打出火气,整个天字房被他们闹的快掀了天花板。
先前唱曲的男女都手无缚鸡之力,被吓得尖叫。
眼见着一个姑娘快要被踩踏在地,南冬踉跄着脚步扶助她往外走。
姑娘休整好正要道谢,却发现先前的青年已经不见了。
身后那群不成样的少年郎君涌出来,“大师兄呢?”
尤其是胡少爷,脸色惨白,“快说,你们到底谁给大师兄下了药!”
“快起找大师兄!”
南冬眼前一黑,又亮起来,他正被一个男人托住屁股小孩抱的姿势,他晕乎乎想回头看一眼是谁,却被锁住后颈,只能看见男人身上一点衣袍。
南冬浑身烧得难受,又被卡住脖子,于是越发难受,挣扎着蹬着男人,力气十成十,偏偏男人没事人,只冷冷道:“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那道男音犹如上古战场结束后的鹅毛大雪,冷得人止不住发抖,话里的杀意毫不掩饰,他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南冬怕得要死,眼眶流出眼泪,瞬间打湿了原道锋的肩膀衣服。
原道锋并不需要看,都能知道眼前娇气的小家伙心里肯定骂死了自己,安静却哭得那般伤心汹涌,再加上前些话,就连他也分不出那股怜惜的情绪由来。
是情劫。
还是单纯因为他。
原道锋把南冬放到床上,等谢慈生来了他就离开。
突然,一只手袭来抓住蒙着他眼睛一指宽的白布,主人的胳膊白白嫩嫩,手心攥着那白色丝绸,下一秒,欲.求不满的青年凑到原道锋许久没见光的双眸,伸出舌头舔了舔。
原道锋眼睛、睫毛都覆上混杂香气的湿漉的吻。
他猛地攥住在眼前晃的那截细腰,渐渐握深,青年喘不过气,绞着双腿,委屈的从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南冬快要哭出来了,艳粉的眼皮一个劲颤啊颤,“你亲亲我……好不好?”
第69章 “你到底行不行?”
霄来峰山顶。
谢慈生结束了比赛, 寒着脸,突然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靠近,虞山虞河的声音响起, 两人身上带着血, 也是匆忙离场。
“谢慈生, 你看见大师兄被谁带走了吗?”
谢慈生一身煞气, 平日不着调的少年气压冷成冰窟, 活像是要去抓奸的幽怨丈夫,脚步都不停的道:“不认识,只看见大师兄被一群人骗走了。”
虞山虞河他们比赛的场地偏后,而且还有一场,眼下只能推到明日了。
虞山暴躁得快要跳脚了,“你怎么没喊住大师兄啊,大师兄被他们看上能有什么好下场!”
虞河冷静:“我们一起去找大师兄,速度快一点,找到了大师兄互相传音。”
谢慈生面无表情扫了眼虞山, 朝虞河冷淡的颔首, “我去西边。”
不等他们回答, 谢慈生御剑离去,飞鱼知道要去找南冬, 嗖地一下就飞远, 对比谢慈生往常出任务慢悠悠的态度完全不同。
江城很大,围着霄来峰以圆形不断向外扩张,比百年前面积大了十倍, 想要在里面找一个修士无异于大海捞针。
谢慈生庆幸自己有前辈帮忙, 离对方越近戒指越烫,他没有第一时间前往目的地, 谢慈生左拐右拐一番认真搜查,身后跟踪的修士才慢慢离开。
来到目的地,谢慈生被一环扣一环的阵法拦住,这大手笔一瞧就是前辈所为。
【直接进来。】前辈淡淡传音,只说了一句,其他再也不肯透露。
谢慈生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软香让不经逗弄的少年立刻红了脸,谢慈生顿了顿,看了眼四周,前辈已经离开,只有床榻朦朦胧胧的一个身形。
靠的越近,香味越浓,轻而易举引诱出心底的旖旎念头。
谢慈生撩开床纱,入眼是青年娇粉的一张脸,睫毛软软搭下来,雪白小脸浮现不正常的殷红,鼻头冒着晶莹剔透的汗,顺着尖白的下巴流入鬓角。
那股怪异的香浓郁起来。
“呜……”南冬难受地睁开一条眼缝,衣衫半露,露出莹润精致的锁骨和肩头,他朝谢慈生伸手,“你怎么才来啊。”
青年声音含糊的像是喉咙被水堵住,但音色出挑,反衬得又绵又软,一把小勾子似的扫在谢慈生心尖。
“大师兄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谢慈生捉住青年滚烫的手,顾不得其他,把自己储物袋的灵丹妙药纷纷喂给大师兄,可那药效霸道至极,一会好了,一会又复发,折腾的青年浑身浸透了水。
南冬已经大脑混沌,分不清楚任何,只想着消一消身上的火,白软的胳膊攀上少年的脖颈,借着力道,直接把少年压在床榻,和他挤挤挨挨,两人头发也纠缠一块,分不出彼此。
谢慈生没有推开南冬的靠近,挑眉,俊秀端正的五官一丝痞气,他护着懵懂青年,一边微不足道的推拒道:“大师兄,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谢慈生恨透了那群给大师兄下药的人,但总是轻信旁人的大师兄难道不需要教训么?
“大师兄你再凑近看看我,我是谁?”
南冬乖乖凑前,两只手下意识就抓住了少年的耳朵,大脑一闪而过的名字,可怎么也说不出,“不记得了……你亲亲我呀。”
他主动的凑到谢慈生唇角旁,香气透过唇隙钻进少年体内,这样的浅尝辄止满足不了青年,他当着谢慈生的面不自知的磨着双腿,带着哭腔生气的喊他:“谢慈生……你到底行不行啊?”
谢慈生面色顿了下,耳根通红,一股热.气勾得他也难受起来,“真真败给你了,大师兄。”
谢慈生翻身反压青年,他俯下身,动作温柔又小心,生怕弄疼了眼前娇气的男生,他第一次服侍旁人,却半点没有生出厌恶,反而舌尖都泛着甜。
……
床纱折腾间掉落下来,掩住了床上一切。
欲.望此消彼长,眼见大师兄舒服的快睡着了,谢慈生快要爆炸了,几乎连哄带骗的让对方夹.着,“大师兄很快就好了。”
南冬生生皱着眉头不太高兴的样子,翻脸不见人,“不要,好疼。”
他屈回双腿,试图缩在床头避开,反被以这样更亲密的距离,谢慈生怜惜的舔了舔青年眼角的泪珠,低笑了下,“大师兄更喜欢这样么?”
“你就不能也用袜子吗……呜呜”
谢慈生眼神一凛,气得要笑了,“大师兄原来还勾搭上了别人。”
……
谢慈生带着南冬回到驿站时天已经黑了。
但青云门所有人都没睡,双眸怒火,几乎快要把谢慈生撕碎。
虞山虞河下山找大师兄的路上碰见了那群人,双方聊了下,才知道大师兄被下药,还被不知名的修士带走。
如果报官让江城守卫搜查定然更快,可是他们不敢,坏了大师兄的名声谁也担不起这人。
就在他们想要继续找的时候,一道来自谢慈生的传音也来了。
人已经找到了,一切安好。
虞山虞河气得快要炸了,冲上前,皮笑肉不笑,“小师弟,大师兄就交给我们。”
谢慈生皱眉,想也不想绕过他们,甚至把青年抱的更深,半点也不想给他们看见大师兄一点裸露的皮肤。
他把青年交给江静兰,简单交代了下南冬情况,转身朝虞山虞河懒洋洋的态度道,“要打就快点。”
“!!!”
江静兰叹口气,把南冬放到晏玉怀里,对方虽然双腿残疾,五官秀美,但能筑基的修士实力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看顾下冬儿,我去外面劝下,至少不能在驿站打起来。”
晏玉知趣:“好的静兰师叔,我先带大师兄上去。”
次日,日头高照。
南冬一觉醒来,身上酸疼的不行,昨日的记忆一阵阵涌上心头,想到他和谢慈生在那床上发生的一切,他就羞愤的要死。
该死的小乞丐!
南冬猛地捶了捶枕头,不其然和手腕上的吻痕对上,睫毛颤啊颤,“……”
主角受就不能轻一点吗?
突然,门外一道咔哒声,轮椅压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音,南冬回头去看,见着晏玉,想起他是主角受的竹马,生气的翘着眼尾,“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青年飞快藏了藏手,冷着小脸,眼尾、耳朵、唇瓣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红痕咬痕,浑身散发似乎要熟透了的风情。
叫人看上一样,就想把他揉进怀里,细细盘问昨天被其他男人搞的细节?
南冬耷拉着眼睫毛,半点也不想看见关于主角团一切人。
晏玉沉默着把水盆放到床头旁柜,用沾染了温水的手帕递给青年,脸色苍白但仍勾起温柔的笑,“大师兄,先洗漱一下吧,然后我们去吃早点。”
南冬看着晏玉低声下气的姿态,心里别扭了一瞬,他接过手帕,擦了擦脸,“其他人呢?怎么就你来了。”
“谢兄他们还有场比赛,静兰师叔去找旧友了,短时间都不会回来。”晏玉脸色更白了些,那双桃花眼泛着点点碎光。
“大师兄更希望其他人来照顾你么?”
少年不过双八年华,恣意张扬的年纪却自小落下病根,年幼时被魔族残忍断了双腿,也许这般遭遇,让晏玉心思比旁人多了一巧,敏感又可怜。
南冬抬起脑袋盯着晏玉,“我又不需要人照顾。”
他洗漱完,正要下床,双腿忽的一软,直勾勾摔进了晏玉坏里,腿.根火辣辣的疼,脸颊也被晏玉全是骨头的身体撞的难受。
南冬几乎趴在少年腿上,小脸皱巴巴,一双水润的黑瞳湿漉漉去看晏玉。
晏玉顿了下,蹙着那淡青色的弯眉,掌心扣住青年窄细的腰肢,微微一提,就把南冬抱到了大腿上,冰冷的身体感受到温热的浑圆,他尾椎骨都麻了。
晏玉眼眯了下,声音缓慢地问:“大师兄是大腿受伤了吗?”
南冬表情一阵红一阵白,记起昨天谢慈生做的好事,尴尬的头皮发麻,只能含含糊糊的应对:“嗯……摔伤的。”
他不自在的扭了扭,总觉得自己会把病弱的少年压坏,止不住想要回床上,突然,晏玉清冷虚弱的声音自耳后响起,“师兄,我正好炼制了上好的药膏。”
“我帮你上些药吧,伤口留下疤就不好看了。”晏玉淡淡补充了一句。
南冬半点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留疤,连忙看向晏玉,只觉得主角攻也太温柔体贴,脸蛋神情缓和,“好吧,那你给我上,每个地方都要涂到。”
“知道了,师兄。”晏玉轻笑,心脏涨满了奇怪的情绪。
南冬脱下贴身亵裤,露出一双又细又直的腿,骨肉匀称,皮肤软玉般的白,膝盖也是浅粉色。
晏玉视线往上,眼眸闪了闪,看到肉感饱满,微肿泛红的大腿.根,红痕经过一夜的发酵,几乎透着可怖的深紫。
晏玉伸出手,掌心带着一股清透的药香味更大程度掰开了青年大腿根,不疼,但南冬觉得有点奇怪,回头,漂亮的杏眸瞪圆了看他:“晏玉,你干什么啊。”
被自己碰一下就那么大反应?
晏玉鸦黑的眼睫毛垂下,遮住眸底,他无措地双手都规矩放在床前,眉眼沉珂透后的苍白,可怜极了。
“师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大腿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第70章 “我也想保护大师兄”
晏玉垂下眸避开了青年狐疑的视线, 喉咙突然一阵痒意的咳嗽,身体弯了弯,少年难堪的捂住唇角, 似乎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苍白的脸都浮现一层绯红, 却还拼了命的解释:
“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咳咳”
“咳咳——”
好半响,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才止咳, 一袭黑沉的衣服压在他单薄的身体,散发着腐烂的死意。
他不抱希望的抬眸,却不想径直撞进了一双担忧可怜的杏眸,被青年怜惜的情绪泡着的心脏不断膨胀,晏玉颤了颤,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仿佛高山顶上初冬的一捧鲜雪,温柔如水。
“师兄我没事的,不需要浪费你的丹药, 我这个是老毛病了。”
南冬干巴巴别开脸, 板着小脸, “这是给我自己吃的。”
他只不过想吃糖从储物袋拿出糖罢了,谁知道会是医治人的灵丹妙药, 南冬心虚的趴回去, 把药瓶子压到身下。
望着大师兄明晃晃掩耳盗铃的小动作,晏玉唇角勾了勾,他清理了下手, 低头开始看着青年的双腿。
带着茧子的指腹游走在双腿之间, 他的手很冰,习惯后就莫名生出酥酥麻麻的感觉, 南冬扭头去看他,抿着唇,欲言又止。
晏玉当没看见,他检查的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点,再加上先前的事,青年听话又乖,让抱着腿就坐起来抱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眸还看着人,似乎在问是不是这样。
“嗯。师兄,你保持别动。”
晏玉从袖子里拿出药膏,指腹沾着散发浅香乳白的药膏一一涂在青年柔韧的大腿,他离得很近,呼吸打在皮肤引起一阵阵颤栗,南冬死死咬着唇,掰着双腿,他好几次想蹭一蹭,却被少年冷淡的视线一扫,硬生生止住。
“师兄,别蹭花了药。”晏玉蹙眉。
南冬委屈的扁着嘴,“可是这里好痒,晏玉你帮我抓一抓。”
晏玉无奈,加重了手上力道,指头深深陷入绵软的软肉摁出一个窝,青年舒服的从喉咙发出哼哼,不过药倒是白上了,黏哒哒丝状的垂落在床上。
南冬指点晏玉抓那里,还理直气壮的向病弱的师弟提要求:“这里你重一点,唔,那里你就轻一点,你力气太大了,有点疼。”
晏玉呼吸一沉,被懒得掰腿的青年夹住头颅,卡在微妙的地方不能动弹半分,在一声声软成水的声音催促下,一股热气猛地钻下,晏玉恨不得当场把大师兄吞吃入腹。
晏玉哑声回:“好。”
上完了药,南冬已经抱着枕头,一只腿压在被面睡得香甜,嘴巴微微张开,隐约能窥见内里的湿红柔软。
晏玉靠近,鼻尖又嗅到了香。
他抬手,勾住青年垂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看了很久,离开前顺走了青年堆在旁边的亵裤。
*
南冬神清气爽的起来,穿好衣服,正要推门而出,门就从外向内打开,男人站在外头,五官英俊帅气,一瞧见他,立刻沉下脸走入屋内。
南冬摸不着头脑的看了他一眼,试探的往外跨了一步。
背后阴恻恻响起一道男音。
“冬儿,还想去哪里?”
南冬直觉虞之程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他想也不想往外跑,下一秒,他的身体突然腾空,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了回去,还被迫窝坐在虞之程怀里。
不同于晏玉单薄脆弱的身板,身下这具身体健硕有力,肌肉富有弹性,南冬半点也不怕压坏,皱着脸给自己寻了个好位置。
大门发出砰的一声,严实的关上。
南冬意识到什么,眼睛瞪大,“虞之程你做什么啊!快放开我,我要去看大比,耽误了我的好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青年一张小嘴嘚吧嘚吧,虞之程笑了笑,南冬觉得他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虞之程慢条斯理垂下眼睫,眸底慢慢扫在怀里那张憋红了的美人脸,郁结一散:“本来以为冬儿被那群毛头小子欺负惨了,特意推开了公务来陪你。”
“看你这般生龙活虎,大抵是没事的。”
男人嗓音温和低沉,像是一杯绵厚气韵悠长的乳茶,再加上那身还没来得换的公务服,风尘仆仆,像是某种开关被摁下,南冬茫然的看虞之程。
“哦……”南冬尴尬揪住手指头,小声哼了哼,撒娇似的惹人心软,“我还带着你送的手链呢,怎么可能会出事。”
青年骄矜的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点缀着翠石的链子一晃一晃。
虞之程低头,猛地抓住青年的腕骨,衣服滑溜溜垂下堆到一起,刺眼的红色痕迹遍布在胳膊上,密密麻麻,足以可见那人强烈的占有欲。
不难相信,青年衣服包裹下的身体会是何种情况。
“冬儿,你好好给我解释清楚。”
南冬挣扎不开,又被抓的疼,很不高兴的翘着眼睫毛瞪虞之程,“又不是我折腾的,解释什么啊。”
虞之程:。
好,很好,青年从小到大折磨旁人发疯的本事与日俱增了。
虞之程声音很冷,指头抵在南冬手腕突起的骨头狠磨,“那你告诉我是谁弄的?”
他一副就等南冬说出那人,就要把人给杀了的模样,堂堂虞氏少族长自持自敛,杀魔无数也临危不乱,偏偏在青年身上栽了个狠,还心甘情愿的待在坑底。
“我定会让他好好给你赔罪。”
南冬听得身体一抖,黑眼珠闪了闪,“那你不要杀人,就欺负他一下。”
虞之程笑得更深,“当然,冬儿那么喜欢的人,我当然也爱屋及乌。”
突然,门从外暴力打开,门屑飞扬,一道坐在轮椅的少年死死盯着虞之程碰青年的手,抬眸间,一脸慌张的问:“师兄,你没事吧?”
南冬不好意思地从虞之程身上跳下来,三下五下整理了下,白天他给他上药的场景历历在目,南冬给了好脸色,“我没事。”
“你怎么突然打坏了门?”
南冬眼见的看见小二犹犹豫豫的探头。
晏玉闻言,扫了一眼青年背后的虞之程,淡淡道:“门推不开,被下了阵法,我以为师兄遇到了歹人,这才莽撞的撞开门。”
南冬走过来瞅了瞅,就主角攻虚弱的身体去撞门,他都怕人给撞散架了,严肃着脸端起大师兄的架子,“那你没事吧?我去和店主说下情况。”
晏玉温柔的低眸浅笑,他拉住青年柔软的手心,“放心吧,我已和店主说了,给了修门的灵石。”
南冬只感觉一股凉意从颈后窜上,手腕也被一股冰块握住。
虞之程自背后揽住青年柔韧的腰,“冬儿既说完了,我们就走罢。”
南冬点点脑袋,从晏玉手心抽回手,想到要去找谢慈生麻烦就兴奋的小脸发红,“快走快走,别错过良机了。”
临走前,虞之程亦有所感的回头,眸子凉薄而轻蔑。
区区筑基,也敢觊觎他的宝贝?
晏玉迎面被一股密不透风的威压压住,本就孱弱的身体开始摇晃,他却直直挺着腰,甚至张了张嘴:“师兄……”
南冬听到晏玉小猫似的喊人的动静,迷惘回头,就见着少年苍白如纸的脸,身体几欲跌倒,他可怜的仰起脸,“师兄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南冬想了想,当着主角攻的面欺负主角受好像更爽,他立刻转头,推起轮椅,假模假样的说:“当然,我是大师兄,自然不会留你一人在这。”
“多谢师兄。”晏玉浅笑。
虞之程眼皮一跳,表情在外人看来半点没有变化。
*
三人来到霄来峰峰顶,还没到谢慈生比赛的场地,就被昨天那群少爷们围住,他们狼狈不堪,看不出半点清秀的脸,他们顶着虞之程冰冷的视线齐齐打了个颤。
可他们不敢离开,他们各自的家族在背后盯着。
谁能知道一个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会那么钟情青云门的大师兄。
他们以为不过玩玩罢了,谁曾想,昨晚一回家就被早已守着的护卫抓住,意欲关入牢底,要不是老祖出手,他们早已在深不见人的监狱哭天喊地。
这还只是个开始,关上门,他们就被各种棍棒伺候,家风严的,甚至在祠堂跪了一夜,天蒙蒙亮就被拽着去霄来峰给青云门大师兄赔礼道歉。
他们半点惹不起虞家,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幕。
“大师兄……南道友对不起!昨日我不该鬼迷心窍给你灌酒……这是我的赔礼……”
有了一个少年打头阵,其他人也纷纷七嘴八舌道歉,场面一度混乱,频频引起围观比赛的人注意。
南冬本来都忘了这件事,被他们一提就想起来了,生气地抿着殷红的嘴,眼尾恹恹不高兴的翘着,他还以为自己交了一群蠢笨的小少爷,谁知道他们竟然给自己下药想和自己上床!
若非谢慈生来得及,南冬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南冬赔礼毫不手软的收了,但半点不饶人的把他们骂了个遍,青年声音偏甜,却故作的冷,反差感让他们着实心痒,再加上脸上那点残留的痕迹,混迹在风月场的少爷们纷纷红了脸,心猿意马。
“对不起大师兄……我们错了,再也不敢这样了。”
“我们还能一块喝酒吗大师兄?”
南冬美滋滋的看着储物袋满满当当,露出个笑,“想得美,你们快走罢,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虞之程微笑:“诸位这般陈恳邀请,届时我和冬儿自会亲自上门拜访。”
那群少年闻言顿时作鸟兽散。
晏玉望着青年香汵汵的小脸,拿起手帕给南冬擦了擦,南冬虽是被虞之程揽在怀里,但还是主动侧身弯腰,他也嫌脏,把手指也递给晏玉。
晏玉低声,“师兄以后做什么都带上我可以吗?”
“我也想保护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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