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师兄你变了
三人一齐回到竹林,原本定好了的是在外过夜多玩两日再回去,可现在,却只玩了半日不到就回来了。
应君临一个人躺在摇椅上,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召来自己的扇子可他的手在半空中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厍青墨这会儿倒是安静了,自己做了一把扇子替他小心扇着风,看见应君临奇怪的行为,犹豫开口问道:“师尊进幻境是去找什么东西了,找到了吗?”
应君临悠悠开口道:“找到了,但是却又丢了点什么,可是也是值得的。”
他顿了顿,坐直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回去睡吧,已经很晚了,今晚我就在睡在竹林里,你不用管我了,晚上好好睡,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应君临重新躺了回去,但是他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看着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没有很亮,几片乌云在天上飘着但是没下雨,因为月亮还在。
“师兄怎么躲着不出来?”
宗少辰慢悠悠从竹林一侧走出来,他手中攥着一块玉佩,不是什么好玉佩,很常见很普通甚至还带着瑕疵的玉看上去有些年头但是却被宗少辰保护的很好。
“你还是这样爱玩闹。怎么一个人跑到试炼幻境里去了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陪你,里面危险重重,你一个人去着实是让我不放心,也幸亏今日/你没出什么事,若是你出了事,恐怕师尊知道了也不会饶了我!”
应君临故作寻常的笑了笑,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懒散闭上眼睛,拿起那把厍青墨自己做的扇子轻轻扇着。
宗少辰发觉他情绪不太对,走到应君临身边拿过他手里的扇子放下宗主的身段帮他扇着风:“怎么不高兴?是生师兄的气吗?你放心,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过不了十天半月我就会把你放出来,柳长老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过去安抚的。”
应君临看着他,一双算不得灵动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放荡和对宗少辰的崇拜。
“师兄,我看见师尊了,他跟我说了一段话,你猜他说了什么?”
宗少辰脸色有一瞬的苍白,看向应君临的眼神有一瞬变化但很快又重新变回平日里那副温驯谦和的模样。
“师尊说了什么?”
应君临没有说话,心想若是他现在将之前的事告诉他,那他愿意原谅师兄,只要他说,哪怕是隐晦的说都行。
但他停顿了很久,宗少辰都没要说话,他彻底对他失望。
应君临失落的低下头,低声道:“没说什么,一个幻影而已差点骗了我,也就一些让我们照顾好自己相互扶持的话,师兄,我真的好想师尊,如果能回去就好了,师尊总是喜欢带着我们在藏书阁顶上躺着看星星,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当时却是真的开心,师尊笑着听我们将白日上课时的趣事,偶尔会笑一声回应,说是要哄我们睡觉,可每次都是他先睡着。”
宗少辰笑着看他,继续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你还总是调皮捣蛋,师尊每次都被你惹得头疼,我不让你说;你还非要说,每次都要挨一次打才算过得去。但师尊也没有真的打你,轻轻拍两下看着疼其实也不怎么疼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想让你长点记性。要我说,若是师尊没有飞升得知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肯定是要打你的。”
应君临看着他也笑了出来。
“是啊,师尊总是打我从没打过你,也是赖我太调皮,当时还以为师尊不喜欢我,直到今天才想明白师尊是对我寄予厚望才那样严厉。可笑当时我还嫉妒你。师兄,如果你飞升成功但我失败,你会把宗主的位置给谁?”
宗少辰顿了顿,问道:“你不会失败的,你比我更有潜质修为更高,只要时机一到你就一定能飞升成功,到时候我们二人和师尊就能在仙界团聚了。”
应君临打断他的话:“师兄回去吧我有些累了,等明日我再去亲自向你请罪。”
应君临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赶他,宗少辰怔愣一瞬很快回过神来,起身离去。
应君临目送他离去,眼神晦暗不明完全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他垂下头掉下几滴眼泪。
“不是你说过我想要什么都给我吗?怎么还骗我,还抢我的东西,师兄,你还说你喜欢我,到底是喜欢还是愧疚呢?”
第四十二章:打开的匣子
应君临自己一个人无趣,抬起头用自己的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珠。
他顿了顿,拿出自己的匣子,他把手放到匣子上,原本用木头做的匣子上出现一行字:“非主不可碰。”
应君临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该把他打晕先把匣子打开再说,不把匣子打开他都没办法去到书阁里。现在湖底已经被毁了,除了打开匣子没有别的方法能回去寻找秘密。
应君临现在只觉得有些头疼,刚才把话说的难听,但是宗少辰脾气好,,应该不会生他的气可是他又不好意思拉下脸面来去道歉,说明日去请罪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就凭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去,只能等着宗少辰来给他道歉了。
应君临慢悠悠站起身,算了,不过就是道个歉而已一句话的事罢了,他总不能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放弃近在迟尺的秘密。
厍青墨还没有睡下,他站在窗边看着应君临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他看见师尊落泪的那一刻有些慌乱。
师尊之前在山下的事他也不是全然不知,多少听他人说过一二,但是山上宗少辰下令谁也不许提起就再也没人敢说,他之前就当做是过往,过去了就算了,但现在看来,师尊或许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
他和师尊在一起时并没有感受到师尊对他的感情有半分变化,还是长辈对小辈的疼爱,完全不是夫妻爱慕之情。
之前他就当做是算了,可是看师尊这样他又很惊慌失措。
师尊不喜欢他吗?
他想师尊是喜欢的,但只是因为心里有些隔阂而已,等时间久一些师尊一定会好好珍惜他的。
其实他也不介意师尊在外面养别人,毕竟像师尊这样美好的人有仰慕者才是正常,只要别带回来让他看到就好——带回来也无妨,只要不动摇他的地位就好,就像姚长老和裴仙君的相处模式也无妨。
应君临伸伸懒腰尽管已经设了结界,但也是形同虚设,谁都挡得住,只是挡不住应君临。
应君临这次还算得上低调,御剑时还知道贴一个隐身符。
他翻身进入藏书阁,今日这藏书阁与往日不同,过于明亮了,几乎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
宗少辰还是一个人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摆着一本书但是却没有掀开,茶杯已经空了,可是他身边没有弟子或者是下人伺候着。
“怎么师兄一个人在这儿待着还不睡?是因为师弟我刚才不经思考的话把师兄给气到了?”
宗少辰确实是有些伤心,但也算不上特别生气。
“没有,你向来都是这样直爽我与你相处五百年也早就习惯了。不说我,你怎么还不睡?因为说错了话觉得愧疚?真是难得啊,你也会因为一句话愧疚,这可不像你,我还想着明日做些糕点给你端过去道歉呢。”
他可不是说笑,是真的想要那么做,因为五百年来一直如此。
“师兄真是说笑了,我之前年少无知,如今经历了生死也算是明白了些道理,你我应该相互扶持而不是只要你来迁就我。师兄,刚才的话是我说的不对,师兄,对不起。”
宗少辰感到诧异,他不知道应君临如今是怎么了,这不像他。
但应君临无视他惊讶的眼神,笑了笑,走过去坐到宗少辰身旁帮他倒了一杯茶水。
“师兄喝口茶润润喉,我已经知错了,还请师兄能原谅我!”
应君临端着杯茶水弯腰认错,态度诚恳但是却让人惊恐。
“君临,你受什么刺激了?是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君临,你还是别这样了,师兄害怕。”
应君临没忍住笑出了声。
“师兄,我这是在改了,你也知道,柳长老总是找我的麻烦,我不过就是想学的规矩一些罢了,好让柳长老少找我的一些麻烦。”
宗少辰虽觉得他奇怪但也能看出他是真的应君临,只当他是一时起兴没想他会有别的想法。
“师兄,今夜我就在你这儿睡下了,太晚了也不想回去。”
应君临说着就躺到宗少辰的床上。
说实话,宗少辰的床硬的很,上面只铺了一层褥子,躺上去硬邦邦的实在是让人舒服:“师兄你为何总是睡在这么硬的床上,多铺几层褥子睡得也能够舒服些,你白日里还有处理公务晚上又睡这样的床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宗少辰睡觉很浅应该也和这床有关。
应君临枕着双手翘着二郎腿躺在宗少辰的床上。
“师兄别看了,过来睡吧。哎,不如我们去房顶上睡,像儿时一样,如何?”
宗少辰终于有所动容。
“夜里凉你身子又不太好,你先睡就好,我看完这一本就睡。”
应君临没有说什么,背过身去不再看他,拔下头上的发簪随意把玩。
应君临往宗少辰那里看了一眼,手上的簪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了动好像是要去到自己真正的主人那里,但是应君临才不会让它回去,紧紧攥着它让它动弹不得。
他小声对着手中的簪子说道:“你想去找他?不可能,你现在是我的。”
什么都会是我的。
应君临露出一个危险但又迷人的笑意。
“师兄那我就先睡了,你也早些睡吧,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实在是不好,若是师尊在仙界知道可是要心疼的!”
宗少辰没有说话。
应君临闭上眼睛但笑意不减。
其实自那日之后应君临就对宗少辰有了些嫌隙。虽然不少人想要睡他,就连他最疼爱的徒弟也一样,但是他实在是没法接受自己的师兄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他们一起长大,他也从未对他做过什么不得体的事,所以他不明白。
应君临根本就没睡着,宗少辰还真和他说的一样,看完了那本书就过来睡。
床算不上大,因为之前一直是两个孩子在上面睡,现在他们二人都已经成人,虽说也能着下但却是有些挤。
应君临睡在床边,宗少辰只能翻过去在里侧睡。
宗少辰丝毫没有睡意,看着应君临睡熟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侧脸。
冰凉的触感惹得他浑身一颤。
应君临没有脱衣裳,身上的装饰零零散散搭在他的身上,只要稍微动一动就引得稀里哗啦一阵响。
宗少辰哪里知道应君临在想什么。
师尊飞升前他离得最近,并且手指还留了一些东西给他他当然都知道。
当他听到师尊要传位给应君临时心头一惊。
师弟顽劣,难以担此重任。
他就是这样想的,他觉得应君临尽管当上了宗主也绝不能够引领青云峰走上正确的路,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不相信应君临。
他总觉得自己身为师尊的大徒儿且品行端正法力高深,虽比不上应君临但其他的那样都是在应君临之上,那一瞬他被蒙蔽了双眼,一时嫉妒居然将师尊的遗嘱烧了,独占了这宗主的位置。
其实他后来也想过把事情告诉他,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不成直接说他占了他的位置还让他受了这么多苦。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躲在迁就在补偿,这无上的荣耀和至高的地位是别人的。
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事情在提醒着他,深夜他总是会梦见师尊最后飞升时对他说的话,啊害怕,可是又不得不继续隐瞒下去。
一个谎言如果想要继续下去就必须用无数个谎言进行隐瞒。
所以他能容忍应君临身边有别人,所以他将自己的心意完全隐瞒,所以他将自己能给他的一切都给了他。
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虽然他占了宗主的位置,但他给应君临的却是最多的,青云峰无人敢找他的不痛快,吃穿用度也是给的最好的,只是他不用而已。
说到底,他不知道应君临到底想要什么,尽管他们共同相处五百年,宗少辰还是不明白应君临想要什么。
越是熟悉对方就越好欺骗对方。
应君临想要的不过是别人对他的赤诚真心。
这东西不值钱但确实最难得的,尽管有万两黄金也无法得到。
他一直以为师尊爱他也爱师兄,不是那种爱,是亲人,是家人。
所以当他知道师尊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师兄时他的心都已经碎了。
他一直在找寻当年师尊到底说了什么,他不信师尊为什么不喜欢他。
可是他现在知道了,师尊喜欢他也喜欢师兄,是师兄不喜欢他。
应君临睁开眼睛,他刚刚在茶水里下了药,现在宗少辰睡得死,就算是打雷也叫不醒。
应君临拿出匣子来,带着宗少辰的手放到匣子上。
也幸好师尊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匣子瞬时四分五解,里面有一把钥匙还有一本书。
应君临没有说什么,拿着东西就走了。
裴银清没睡着,听见动静之后就出来院子里坐着。
他独自一人坐在月光下但穿了一身黑色衣服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影。
“你怎么在这儿不去你自己的房间里?”
裴银清没有感到很意外笑着 走过去:“听见了点动静所以就出来看看,师尊刚才是去找宗主了吗?”
应君临勾唇一笑走过去挑起他的下巴:“什么都瞒不住你,说吧,你想要点什么?”
裴银清很识趣的往前走两步跪下,虔诚的看着应君临:“师尊说过要我做你的剑,我想,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应君临笑出声来,他想赏给裴银清一些东西,但摸来摸去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但又很讨厌你。你太死板不如青墨识趣,又太聪明不如师兄懂变通,所以你是最好拿捏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裴银清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欲望和占有。
“我的仇已经报了,现在,我只想师尊。”
他声音沙哑强压着自己的欲望。
应君临怔愣一瞬,实在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你师尊。”
“师兄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我现在还是你师兄的人,我不能——”
“您可以!”宗少辰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的话,看应君临没有反驳继续说道:“我在山下就知道师尊了,师尊,你这样好的人就不可能只有师兄一个,师兄太狭隘了,他想不明白这一点我能想明白,我不要名分,只要师尊一直把我带在身边,让我能在您枕边有一个位置就好,我要的就这些,比起师兄来说,已经很少了。”
应君临深吸一口气,明显被他的这一番话给吓得不轻。
第四十三章:师尊昨晚是和我睡的!
应君临走到他身边,满意但又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好吧他现在承认自己确实是像姚长老说的一样,只有有新鲜事物接近他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将他们占有,当然,这是在他们提出想法之后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强迫别人的人渣。虽然他的所做所为很像是个人渣。
“你确定吗?要是让你师兄知道了他不会饶了你的。”
裴银清跪在他面前,抬起头用那双真挚澄澈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我确定,现在我已经报仇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只想要你,师尊,我只想要你 !”
应君临笑笑,悠闲地躺在摇椅上,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把手,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说说我有哪里是吸引你的?我偏心非常明显,而且我现在还是你师兄的相好,怎么,你是喜欢敲别人墙角还是——”
裴银清赶忙打断他:“不是的!只是因为喜欢师尊,不是因为别的!师尊很漂亮人也很好,在山下时他们维护我只是因为我是裴家的儿子,我们家落寞了,所以他们都对我避之不及,但是师尊却抢着要我,那时我虽面上不悦但心里却是十分温暖,因为你要我。而且你虽然偏心但却从没有亏待过我,我知道师尊你为我做了很多,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越来越偏向你,我想了很久才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师尊,我没有玩闹,我的心里只有你。”
应君临弯腰牵着手将他扶起来:“地上脏,衣服都沾上土了,起来吧。今晚我睡在你那儿,别告诉你师兄。”
应君临看向裴银清的眼神中带着些不明显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但当两人对视时,他眼中的欲望再难以掩饰暴露无遗。
裴银清只觉得心跳的飞快,一种不明的情绪和欲望呼之欲出。
他声音沙哑,尽力压低声音,喊了声:“师尊。”
应君临没有多说,看着他的手回应一声:“嗯。”
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他们没有做什么,只是躺在床上聊着些什么。
一句接着一句,一直到天明才停下。
应君临侧身看着他,脑中又突然想起了厍青墨。
可他也没多想,晃晃脑袋甩去那些东西,闭上眼睛安静入眠。
裴银清并没有睡着,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也或许是因为有些失落。
要问他什么时候对应君临动心,好像是在山下他替他上药包扎时,好像是在他帮自己出头时,好像是他主动要他时。
应君临和山下传的一点也不一样,都说他一头白发长相妩媚如同妖孽,心狠手辣用妖术捕获人心,但他不是的,长相貌美动人如同天仙降世,心肠柔软善待他人不过就是有些毒舌罢了。
裴银清虽至于应君临相处两月就已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他小心帮应君临扯了扯被子盖上又在他额头轻轻留下一吻就出去练剑。
厍青墨也已经醒来了,这会儿也在竹林里练剑。
因为昨夜师尊弃他而去让他心里不爽快,现在正对着竹子发泄,没过一会儿竹林里就又多了一片空地。
裴银清走过去,平日里他都懒得和厍青墨说话,但今天不一样,昨晚他才抱得美人归,现在看着厍青墨吃瘪别说心里有多高兴,现在去耀武扬威正好恶心一下他。
“师兄怎么一大早这么大的火气?师尊最爱竹子师兄你砍坏这么多师尊起来是要生气的。”
厍青墨笑了笑,想把气撒在他身上:“哼!你以为我是你?师尊宠我爱我,就算我把整片竹林烧干净师尊也不会骂我一句!但如果是你的话——恐怕师尊是要把你送走!”
这话完全就不像是厍青墨会说出来,裴银清听了之后怔愣一瞬,随后立马笑了起来:“是是是,师尊最宠你。”
他的笑明显带着嘲讽,但厍青墨这会儿完全没有功夫管他,翻了个白眼走到师尊平时躺着的摇椅上躺下。
裴银清也不管他,走到一边练剑的空地上开始练习。
宗少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他是来找应君临的,所以直接进了屋子里没有理会外面的两人。
但走进屋子,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人,床上的被子也已经叠好了,床单铺的平整并且鞋子也摆放的整齐。
他到竹林里问道:“君临呢?”
厍青墨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醋意:“哼,师尊不是昨晚去了你那儿吗你还来做什么?怎么,宗主这样闲过来就是为了炫耀两句!”
宗少辰才不想和厍青墨说话。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那厍青墨就是用醋做的,他只是坐在那椅子上离得宗少辰有一百五十尺远他都能闻到从厍青墨身上传来的醋味。
说来也搞笑,只有宗少辰能闻到他身上的醋味,每次厍青墨和应君临在一起时他就是甜醋,应君临不在他身边他就是陈醋。
宗少辰扭头看向裴银清问道:“你师尊在哪儿?”
裴银清这么早过来就是等别人问他这句话。
他憋不住嘴角上扬,语调欢快,难得听他这样说话。
“师尊昨晚回来之后就宿在我房里,昨夜我们聊的太晚,师尊天亮才说过去,师伯若是有事找师尊恐怕要多等一等到下午,等师尊醒来之后我会给师伯您传音的。”
他说话时还偷偷看了一眼厍青墨,明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裴银清就越高兴,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宗少辰的脸色也极其难看,甚至比厍青墨的脸色还要精彩。
宗少辰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次他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昨夜他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应君临给自己下了药,直到今早醒啦头昏昏沉沉的还隐隐犯痛才察觉到。
今日过来就是想问个缘由,他有些心虚,因为昨夜应君临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他有些不安。
“既然你师尊还睡着那我就先走了,等他醒过来让他来藏书阁找我,你们两个老实点,照顾好你们师尊,别再惹什么麻烦了!”
第四十四章:三人修罗场
应君临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睡了这么久他都有些头疼,坐在床边揉着太阳穴。
厍青墨心里有嫌隙,到现在一天了还在生应君临的气,怎么也不进屋看一眼,眼巴巴的趴在窗边看着。
见应君临醒来他激动的敲敲窗户,喊着:“师尊!”
裴银清听见动静飞快跑进屋里去抢在厍青墨前面。
“师尊是头疼吗?我来替您揉揉吧!”
应君临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放下手。
“师尊总是头痛,要不要再去圣泉池泡一泡?师伯专门又让人修了个小一些的池子从圣泉池引水过滤,您若是觉得不方便去小池子里泡就好虽然小但也能着下五六个人,您一个人泡也不觉得小。”
应君临深吸一口气摇头道:“等晚上吧,现在还早,哪有大白天泡池的?等晚上把你师兄也叫上,我们三人一起去。”
厍青墨也终于是愿意进屋了,跪在应君临面前双手放到他的膝盖上:“师尊真是睡糊涂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师尊睡了整整一天,这儿肚子里应该是空的,我已经叫人去厨房做吃的了,稍等一下就能送过来。”
应君临皱眉,睁开眼睛看着窗外。
确实是已经黑透了天,星星都高高挂起来。
“怎么也不知道叫醒我就让我这样睡了一天?你们今日是怎么过的?没人来找你们麻烦吧?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厍青墨有话想说,他看了眼裴银清示意让他先离开,但裴银清完全当做看不见,低头看着应君临居然还笑了出来。
厍青墨本就敏感,看着裴银清对应君临的这些暧昧的动作他气的快要爆炸。
“师尊,我有话想对你说。”
应君临点点头:“说吧,我都听着呢。”
他胎膜可怜兮兮的看着应君临惹得他内心一片柔软,不用说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手拍了拍裴银清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示意让他出去。
等裴银清走后,厍青墨扑进他怀里,应君临没坐稳往后倒去,幸好厍青墨提前拽住了他。
“师尊你昨晚回来为何不回屋里睡,却来师弟这里?师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应君临揉揉他的头但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没有,师尊一直都很喜欢你的,昨夜回来的太晚了怕吵醒你所以才没有到屋里去。你睡眠很浅,万一吵醒你又要花好长时间来哄。别想太多了宝宝,等吃完饭之后我就带你们去泡池子,把脑子里的那些都甩一甩。快点从我身上下来吧,这是你师兄的房间,要是想要也得等回去了再说。我饿了,去把饭菜端到外面石桌上吧,吃完我们就去。”
厍青墨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他能看出应君临实在故意转移他的视线,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好再多问,虽不高兴,但也只能如此。
“师尊我这就去,您先穿衣服,我去布菜。”
应君临见他出去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裴银清等他出来后自己进去。
“师尊。”
应君临点点头,刚睡醒他不想说话。
“去打盆水来帮我洗漱一番。以后不要让我睡超过四个时辰,不然醒来头疼的要命。”
裴银清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师尊头疼的毛病有多久了?不能总是拖着要治,不然越往后越治不了。”
应君临叹了口气道:“已经够晚了,治不好了,你去找你师伯把药要过来,我的药都在他哪儿,对了,记得给我拿点他那里的糕点过来,他准备的糕点不错,你们也尝尝。”
裴银清顿了顿,眉头紧皱但是也没说什么,出去传音给师伯又打了一盆水端进去。
应君临没有让人伺候把他给赶了出去,自己收拾好之后又休息一会儿才出去。
宗少辰来的很快,他神色焦急也顾不得规矩御剑而来。
在看到应君临的一刻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怎么样?好些了吗?快点吧药吃了。他们两个也不会伺候人,不知道你睡久了头疼!不如还是找个弟子或者下人来伺候着,他们两个粗手粗脚也不细心,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应君临笑着松开他的手:“师兄你不必太过担心,他们也是不想打扰我睡觉而已,我平日里又贪睡,不用再找人来伺候了,我已经习惯这样,多了人倒也觉得不方便。”
宗少辰跟他提过好多次给他安排个下人贴身伺候着,他身体不好,这样宗少辰也能随时知道他的情况,但每次应君临都是决绝,而且拒绝的话也都一样,就是觉得不方便。
“药吃了吧,今日做了不少糕点想着你爱吃就每样都拿了点过来,坐下吃吧。”
应君临仰头吃下一颗丹药坐下,三人也和他一起围着石桌坐下。
桌上有不少饭菜,再加上那些宗少辰带来的糕点已经摆满了快要着不开。
“师尊,你的浴衣放到哪儿了?我刚才在屋里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应君临顿了顿,这会儿药效已经上来了,头痛减轻了好多已经不像刚才一样,现在还可以忍受。
“我好像放到衣柜最下层了,好久不穿所以就给忘了。对了师兄,我打算带着他们去圣泉池泡一泡你要不要一起去?”
宗少辰也想去,但藏书阁里还有好多公务没有处理完,昨夜早睡今日起的又晚,所以积攒了很多,就算是想去也没有时间。
“还是等过两日吧,这几天才结束试炼要处理的东西很多挤不出时间来,等我把这些都处理完我就和你一起去。”
他说的不是和“你们”,而是和“你”。
只是可惜应君临没有听出这句话其中的含义,还是傻乎乎的认为他只不过是没时间而已。
可是厍青墨和裴银清听出来了,他们二人对视一眼,难得统一战线,一同将战火对向宗少辰。
“师伯到底是因为忙不想去还是因为不想和我们两个一起所以才不去呢?”
宗少辰怎么可能识破不了他们两个的小诡计,微笑着应对道:“你们两个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是真的忙你们二人怎么就往那里想?怎么,是因为你们两个不想和我一起吗?”
“师伯这话可就说的严重了,师尊你看看师伯又是再挤兑我,我不过是说两句话开个玩笑罢了,怎么师伯就这样咄咄逼人。”
厍青墨遍说着还遍往应君临身边靠过去。
“师尊——”
他们两人齐齐看向应君临,但应君临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自知帮谁都不对索性就谁也不帮,当做看不见,只顾着夹菜。
见两个徒弟都看着自己,他舀了三碗汤给他们三人:“多喝点汤,今日厨房做的这乌鸡汤不错,味道鲜美但却不油腻,你们都尝尝,吃饭就不要说话了,会消化不良肚子疼的。”
他像是哄孩子一样。
盘子里只剩下两个鸡腿,但是他们三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起把筷子伸向鸡腿,居然还用筷子在餐桌上打了起来。
只是这次,他们三人死死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应君临只觉得头疼,撇撇嘴,也是不说话,用筷子把他们的筷子打了回去。
“怎么今天都想吃鸡腿?既然这么好吃不如就让给我吧,我还没吃饱,给我吃!”
他笑着夹走鸡腿。
厍青墨不知道怎么了,一时间脑子一抽,说道:“师尊不如分我一个?我也没吃饱,就是想吃个鸡腿,师尊。”
听他的话,两人齐齐把视线投向应君临。
应君临当然看出了他是什么心思。
没等他开口,裴银清也说道:“师尊,我也想吃,不如分给我。”
应君临笑了笑,目光不善转头看向厍青墨:“你今晚吃了多了,五块糕点一碗面条一碗米饭还有两盘子菜,要是再吃多的话晚上涨肚子你又要睡不着。”
说完,他又看向裴银清:“你也吃了不少,你虽然没有吃菜,但却把面前的两盘糕点都吃光了还喝了好多茶水,你若是再吃,等会儿泡池子要都吐出来!”
其实他们两个才不是想吃一个鸡腿,就是想看看应君临心里到底谁更重要一点,可能看起来像是无理取闹,但在他们几人的心里却是无比重要的事!
宗少辰听他这样说也笑了出来。
应君临看着粗心但对待自己在意的人是无比心细。
“师兄你吃的也很多了,你等下还有去藏书阁处理公务,一直坐着会积食的,师兄你都做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和小孩子一样?既然吃完了就把盘子撤下吧,这些然他们两人收拾就好,我过去送送你。”
应君临和宗少辰一起站起身在竹林里散步。
宗少辰想问些什么但却犹豫着问不出口。
“师兄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吗?”
宗少辰笑着摇头:“不是,就是想问问你昨夜怎么这样早就走了,本来早上还让人准备了粥。”
应君临笑着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处:“我以为师兄还想要问我那晚上的事呢,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只是不知道师兄有没有改变想法?”
第四十五章:没名分的“外室”
宗少辰已经完全沦陷,看着自己面前的应君临激动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磕磕绊绊道:“你……你确定了吗?我知道我们的身份不合适,所以你那天拒绝我我没觉得多意外,可是君临——今天是为什么?”
应君临轻笑一声,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看着他几乎将他看透。
“师兄是这天下最好最英俊的男子,那日是我思虑太多所以才落荒而逃,如今我也算是想明白了,没人能比得过师兄。不知道师兄现在对我是否还有那份心意?”
宗少辰只觉得现在像是做梦一般,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眼神黏腻似是能拉出丝来。
“我——我没有,可是……可是你现在与厍青墨的关系……我……我是你的第一位还是下一位?”
他这句话倒是把应君临给问住。
他只对着厍青墨时心虚,因为厍青墨太过单纯,太过依赖于他,所以每当欺骗他时,应君临只觉得良心难耐。
应君临看着他,丝毫没有破绽。
“师兄会在意这些吗?那我之前与山下那些男子的事师兄也知道,师兄,你是在嫌弃我吗?”
他说这句话时眼角恰到好处的流出一滴泪珠。
“师兄既然嫌弃我那我走就是了。”
说着他就要离开。
宗少辰神色慌张连忙抓住应君临的手腕将他拽进自己怀里。
“没有!君临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我虽不在乎什么名分,但也不想做你的第二人选,君临,我是真的爱你,好久了,好久之前我就对你动了不该动的心。”
应君临顿了顿,一时间只觉得好笑完全没有一点一分的感动。
喜欢?爱?
他虽然不懂,但他知道,喜欢一个人要把自己能给他的最好的都给他而不是去抢夺去欺骗,那不是爱,是自私。
应君临看着他,但面上却是表现得极为激动,眼角渗出一滴泪但却是笑着的。
宗少辰伸手拂去他脸上的泪珠。
“君临哭什么,今晚要到我那里去吗?”
应君临嘴角的笑僵住,但很快调整过来,开口道:“我已经答应了要带他们两人去泡池子,要是爽约,银清应该没事,但青墨是肯定要和我闹的。不如等明日,明日深夜我会偷偷溜去你之前的房间,记得准备好东西。”
他这句话说的暧昧,别看宗少辰火了这么多年,但他也还是个纯情处男。
五百年来他能亲密接触到的人只有应君临一个。
宗少辰笑了笑,脸颊迅速染上红晕也是难得一次他将情绪显露。
“好,那我先走了,你——明日记得来找我。”
等宗少辰离开,应君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十分委屈的裴银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只是歪歪脑袋看着裴银清表示很无奈:“没办法,我现在需要利用他。”
裴银清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每次裴银清生气或者是吃醋不高兴时他都会这样,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应君临拍拍他的肩道:“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这样,放心吧,你是我最爱的。”
裴银清终于舍得说话。
“可是师尊你说要去找他,而且还让他准备好东西,你们——你们明天晚上要做什么!”
他这话不是在询问,而是很确定的再说。
不用想也知道,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而且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简单,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裴银清就多余提着一嘴。
应君临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你不是说你不在意这些吗?怎么,能忍得了青墨就忍不了你师伯?一个两个有什么区别?别想这么多了,回去吧,拿上自己的浴衣我带你们去泡池子。”
他也不是容忍不下宗少辰,只是这种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因为他们之间还没有发生什么他就先要和别人发生关系。
裴银清叹了口气,神情低落明显的情绪不对。
应君临终于还是软下声音来,轻声哄着他:“你在意的是那个?买关系,今晚怎么样?今晚我还睡在你房间,我们也不守规矩一次好不好?这样你心里总该是平衡舒服一些了吧!”
裴银清终于抬起头看着他,亲了亲他的手背:“你真是和你师兄不一样,要是让他听见这话就该脸红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应君临轻轻揉着他的脑袋像是对待厍青墨一样。
裴银清也乖下来,有些可怜的看着他。
“去吧,叫上你师兄,我们赶快去赶快回来了。”
裴银清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三人一起去了圣泉池旁宗少辰专门为他砌的,中间还用屏风隔开并且好施了阻声术,两边都不能听见和看见对方。
应君临换了浴衣坐在池子里,水是温热的,并不烫,泡进去刚刚好。
应君临深吸一口气,两个徒弟坐在他对面,都是死死盯着他。
应君临把自己胸前的头发撩到后背,轻笑一声问道:“你们两个看着我干什么?你们师尊就这样漂亮吗?让你们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
厍青墨咽了口唾沫,往应君临身边挪了挪。
他们两个的关系在裴银清面前不必隐藏。
厍青墨靠着应君临的肩膀,手指环绕着他的头发把玩。
“师尊,今晚我想抱着你睡,我想你靠在他的胸脯上,听着我的心跳。”
但是应君临犹豫片刻,趁着厍青墨看不见与裴银清对视。
裴银清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也是看着他,眼神中写满了期待。
虽然他没有名分,但是谁不想被明目张胆的偏爱呢!更何况他之前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总是被人偏爱的那一个,自然是没法接受自己被人无视。
“……我睡了一天了已经不困了,今夜我要去你师伯那里找些东西,要到明天回来,你不用等我,自己睡就好,等过两日我忙完之后一定会回来陪着你的好不好?”
厍青墨明显很不高兴,还是小,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可是师尊昨晚就没有陪我,我吃醋了,明明我才是师尊你的——你的未婚夫!”
应君临和裴银清都是一愣。
裴银清忍受不了开口反驳道:“师兄你瞎说什么?师尊还没有同你定亲,你这样说出来就不怕毁了师尊的名声!”
厍青墨抬眼看着他,眼神中显露出不耐烦。
“哼,师弟怎么就知道我与师尊没有订婚?早在几天前我们二人就已在树林中的温泉里私定了终身,虽然没有定亲,但也算是差不多!”厍青墨转头看着应君临说道:“难道师尊还打算和我分开然后和别人在一起吗?”
应君临有些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x轻轻揉着他湿漉漉的脑袋:“当然不会了,别多想了青墨,我只是看师兄最近有些忙想要帮帮他罢了,没有别的,你师弟这样说只是怕被有心人听去损坏了我们二人的名声而已。”
尽管应君临这样说但厍青墨还是不信,眼睛微眯看着办裴银清说道:“那可真是多谢师弟了,刚才师弟那样急切的语气真让我有些误会,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师尊呢!既然不是那就算了,只是以后这样的事你就不要再多问了,这是我与师尊的私事,与你无关。”
他这语气实在是不对劲,就连应君临都听出来了。
裴银清身为应君临的“外室”只能尴尬一笑,看向应君临的眼神带这些不爽和生气。
应君临轻笑一声,用口型告诉他。
“我心里有你。”
这算是对他的安抚。
第四十六章:我只想让师尊哄哄我
泡好池子三人就一起去了更衣室,应君临身为长老和普通弟子的更衣室不同,他是单间,进入要用长老玉佩,就连厍青墨都不能偷偷溜进去。
裴银清在来之前从房间里偷偷拿走了应君临的玉佩,现在正是时候来要补偿。
应君临刚从池子里出来,身上热气腾腾的,大半个身子都有些发热,冒着热气。
应君临坐在椅子上休息,因为没人,他什么都没有穿。
他以为这里不会再进来其他人,在这个时间段,柳长老老人家应该在睡觉,其他长老也都是上了岁数的,走这么远来泡一个池子不值当的,他们都是身体健康也不是没见过,自然都不过来。
门打开一个缝隙,一个人影悄悄溜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应君临当然听到了声音,但还是不动,都是男人,而且那几位也都是老东西,看两眼就看两眼了。
一旁桌子上摆着两根蜡烛照亮了这个狭小温暖的房间。
昏黄的灯光打在应君临光洁的身体上,从裴银清的视角看去应君临的身体完全展示在他面前,就连隐/私/部/位都暴露无遗。
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带着水珠,搭在胸前的几缕发丝滴落一滴水珠,水珠在他身体划过,从腹肌流过掉到地上。
裴银清只是看着就觉得心痒难耐,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山下皇帝身边侍奉的太监看到这一幕也会忍不住,更何况他不是个太监,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体正是年轻,有些欲望完全忍不住。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哑着声音开口喊了一声,“师尊。”
应君临有些意外,睁开眼睛看着他,怔愣一瞬之后便笑出了声。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只有青墨干得出来这样的事,你真是学坏了。”
裴银清咽了口吐沫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裴银清没有换衣服,还穿着刚才泡池子时穿的浴衣。
浴衣被水打湿紧紧贴在他身上完全勾勒出他身体的线条,领口大敞着,与平日里严肃老套的小弟子完全不一样,蜜色的肌肤上还挂着点水珠,似乎实在无声发泄在自己的欲望。
应君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连衣服都没换就过来了,就这么等不及想和师尊发生点什么吗?”
裴银清没有回答,默认了他的话。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偷走了他的玉佩,为什么就闯进了试衣间,他只知道刚才师尊的所做所为让他很不高兴,他吃醋了,想要来找他要补偿。
“师尊,我——”
他该说点什么呢?是他自己说的他不介意做他的情人,不介意没有名分,可是当他看见应君临和厍青墨相处的这样亲密时他又开始吃醋。
“你说的不要名分只要我枕边留有你的位置,不过才几天过去你就忘了?徒儿真是好忘性啊!过两天岂不是要把你师兄忘了,要一跃从情人到夫人了。”
他虽然是在调笑,但更多的却是在提醒警告他。
应君临只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像姚长老一样,等过两日新鲜劲过来他又会重新投入厍青墨的怀抱,两人继续相爱,会将他这个意外忘记。
裴银清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师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有些吃醋,师兄可以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在旁边看着就已经很不公平,我只是想来你这里,你说两句话哄哄我就好,我不要别的。”
应君临一时有些诧异,这是裴银清第一跟他服软要东西,真是可怜又可笑。
应君临扫视他一眼,视线最后停留在他的小腹处。
“你说谎了但你的身体没有,你想要的应该不只是被哄一哄吧,这么大一个包真是强人视线。”
他说着,上前一步拽着裴银清的衣服让他被迫更靠近自己一些。
他的手指指尖轻轻划过裴银清的身体,动作很轻但是很勾人心。
裴银清呼吸加重看着他,身体泛红,眼神也不自主带上了欲望。
“师尊——”
应君临没有说话,走过去熄灭了那两只蜡烛。
过了好久之后两人才从屋里出来,应君临有些累了,浑身瘫软趴在裴银清身上,裴银清抱着他,小心替他换好衣服后才抱着他离开。
今晚他当然是要睡在裴银清房里,裴银清轻轻把他放在床上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一点动静吵醒了他。
原本应君临今晚不打算睡了,可是刚才和他折腾了这么久又累得慌,身体实在负担不了就睡了过去。
裴银清这会儿倒是不困了,看着师尊身上的斑斑吻痕真是让他兴奋。
师尊说不让他留下痕迹,但是他还是趁着师尊不清醒留下了一些,尤其是他脖颈后的两排齿印,师尊自己看不见,但别人却能看的一清二楚,也算是在挑衅和宣示主权,只是应君临不知道而已。
他看着自己的战斗成果,刚才的不愉悦一扫而空,又在床下待了一会儿他就上床在应君临身边睡下。
但他还没睡多久,窗户就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将他叫醒。
裴银清坐起身,直直走出去到竹林里。
一个黑衣男人戴着帽子站在阴暗的竹林阴影里完全掩去了自己的身影但裴银清还是找到了他。
男人伸出手:“东西给我。”
裴银清面色无常,从口袋里摸出应君临的玉佩放到男人手中。
男人看了一眼满意一笑,收回手,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不要在那些没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抓紧这次机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裴银清有些不耐烦,只是简单回答了一个“嗯”。
男人自然看出他与刚来时不太一样,紧皱眉头看着他。
“你要知道你来的目的,应君临他就是个捕获人心的妖精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不然回去之后——”
裴银清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每次来都要说一遍你不嫌累我都嫌烦,我有自己的节奏你不用担心,我会抓住这次机会证明自己,你走吧,师尊没有睡熟我回去哄他睡觉了。”
裴银清没有等男人答话就小跑着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厍青墨就来了裴银清的房间,他想进去看看但是门口被施了封印他进不去。
裴银清修为在他之下,若是裴银清施的结界他肯定能进去,但这道结界却将他拦在门外,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师尊施的结界。
这次应君临醒的早,听见外面有声响顿了顿,直觉告诉他外面的是厍青墨,他有些慌乱,想了想,索性又重新缩回被子里。
第四十七章:师尊不要抛弃我
厍青墨知道应君临就在裴银清的屋里,但是师尊就是不想出来。
真是讨厌,明明他们两个都已经私定终身了,可师尊却三番五次往裴银清房里跑,真不知道裴银清那家伙哪里好!长相虽然不错,但是肯定是不如他的!身材虽然也很健壮,但再怎么说他也是练了这么多年了,身材这方面肯定是他胜过裴银清!
他一直等在门口,应君临没有察觉到,以为他回去了,躺着又休息了一会儿才站起身。
裴银清前天晚上就没有睡好,昨晚也一样,这会儿实在是累的紧,睡着了就怎么也不想床。
应君临坐在床边看着睡熟中的裴银清笑了出来。
平日里裴银清总是藏着一些锋芒,现在安稳的睡在这儿真是可爱,虽然长相英俊有棱角,但是少年人脸上带着几分稚气。
应君临在他额头亲了亲,这样看着他笑出了声,经历了昨夜连带着看裴银清的眼神都变了好多。
他穿好衣服就推门出去,还没等他看清外面的东西就被坐在门口的厍青墨猛的抱住。
“师尊!”
他语气娇嗔甚至还带着一些责备。
应君临顿了顿,悄悄把房门关上,要是让裴银清看见,他恐怕明晚也要被折腾一夜了,为什么不是今晚?因为今晚他要去找宗少辰。
应君临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在他额头亲了亲。
“怎么守在这儿?”
厍青墨缩紧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着应君临的腰。
“因为师尊在这儿。师尊不是说去找师伯了吗?怎么又睡在师兄这里了!师尊,你要是不喜欢我,喜欢上了别人要告诉我,不要骗我!”
听他的话,应君临一时有些心痛,他不是什么长情的人,相反是个多情的人。
但这次不能怪他,因为他这次是有正当理由的。
他想要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包括他宗主的位置,所以他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色/诱,男人不管是什么什么类型,将自己包装的有多好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东西,有权有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几个男人女人玩点刺激的,这可不是他瞎说,活了五百年了,见过那么多人,他终于理解了一个道理,不管是男人女人的话都不可信,因为人会有欲望,动物也会有,人与动物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用两条腿走,是一群聪明的猴子。
就连猴子都知道抢桃子,所以人也会,只是强的东西不一样。
裴银清的背景太干净了。
干净是件好事,但是太干净就太假了。
所以他自己去查了东西,结果他的身份真的不简单,所以他才答应了裴银清,因为他需要他,不然他没有办法做到那种事。
说起来,他也是个渣子,算计师兄算计徒弟,三个和他亲密的人都被他骗了,一时间看着厍青墨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已经开始厌倦了这样,每次开口都是谎话,活了几百年了,现在居然真的成了传闻中的那样。
厍青墨见他迟迟没有说话,开口问道:“师尊你怎么了?”
应君临摇摇头:“没怎么,走吧,你师弟还睡着呢,我们别吵他,昨晚我检查了他的功课,现在他应该很累,你看着挺精神的,如果吃了早膳就去练剑吧,我在一旁陪着你。”
厍青墨见他回避问题,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无尽是失落与探究,他不明白师尊为什么不给他答案,哪怕是骗他也好,可是师尊却什么都没有说。这算是无声的默认吗?应该是吧,可是他没有办法生气,只是吃醋。
因为师尊太好了,如果他和师尊分开,那他们就没法像现在这样住在一起,甚至关系会变得僵硬。
他不想那样,就算是再怎么过分,他都不会离开师尊,哪怕师尊不喜欢他了,除非师尊主动提出要和他分手,不然他绝不会走。
应君临坐在摇椅上看着他,身边的石桌上已经放满了应君临爱吃的糕点,他看似是在这边摇椅上躺着,其实这只是他留下的一个替身而已,自己已经到书阁里去翻书。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厍青墨,每次对上厍青墨的眼神时,他都会无比心虚,片这么一个小孩子,还是这样的心思单纯的人,他仅剩一点的良心道都开始隐隐作痛,为此,他甚至愿意去读书逃避。
为了舒服一点,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一个,所以他就没那么在意,只穿了一件中衣躺在地上。
应君临随便拿了一本书翻开看,对着空气抱怨道:“真是的,师尊怎么就将秘密藏在书里!明知道我不爱看书还这样,真真就是专门留给师兄的!”
这还真是冤枉了师尊。
是,应君临的师尊知道他不爱看书,但宗少辰却是识书如命,所以他才把秘密藏在书里,凭他对应君临师兄弟俩的了解,两人之间是绝对不会对彼此有任何隐瞒。如果宗少辰找到了秘密,他肯定是会把这些告诉应君临。
应君临又翻了两页,实在是看不下去索性就不看了。
现在,他好像没那么想知道那个秘密了,看着一排排字他就头疼脑热,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直接去杀怪来的舒服!
可是,没办法,他只能独自一人待在这个无聊无趣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这些让人头疼的书。
他站起身,晃动书架,把架子上的书全都给晃下来,也不知道一共要多少本,偌大的书阁,上好的书就这么被随意丢在地上。
应君临满意的拍拍手,虽然乱,但乱而有序!
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满意的笑笑,随后,他拿出自己的剑来,随手插在地上,并且在两边画出一道线。
看过的丢在左边,没看过的,丢到右边。
只是——他现在好像忘了哪本看过哪本没看过。
他烦躁的挠挠头,一时间没有思绪索性就离开这里回去。
他躺在摇椅上,刚才的事情就好像没发生过,只是他把自己的剑忘在了里面。
要问他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或许要到下一次打架召剑时才能想起来。
厍青墨练了一上午,现在才刚试炼结束,各位长老都没有时间上课,都忙着夸奖好弟子责骂那些没有发挥好的弟子,甚至有些长老生气了还会殃及池鱼,那些没有参加试炼的弟子也难逃一劫,有人欢喜有人忧,幸好应君临不在意这些,每次结束都跑的飞快。
应君临叹了口气,看着厍青墨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抬手把厍青墨叫过来。
厍青墨很听话的蹲在应君临腿边,额角↑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刚还滴在应君临膝盖衣服上。
应君临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今晚我要去你师伯那里,你要去吗?”
厍青墨顿了顿,眼眶瞬时蓄满泪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说道:“师尊这会儿倒是想起我来了!昨夜和前夜,师尊都当我是不存在!哼,根本就不考虑我的心情,每晚睡在师兄那里,我真的很难过,真的。”
他说着话,眼角还恰到好处的流出两滴泪来刚好让应君临看见惹得他一阵心疼,连忙弯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好了好了,怎么哭了?过来我身边坐下,他只是你师弟而已,我和他又不会发生点什么你这么介意做什么?今晚你要不要去?这两天我确实是有些忽视你,但也是因为太忙了忘了你的感受,等过两日我忙完了自然就会多陪陪你了。”
他的话,厍青墨信了,但是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弯腰抱住应君临,在他肩头悄悄流着泪,似乎实在永这样的方式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应君临安抚性发拍着他的背,小声哄道:“不哭了,总是哭眼睛会瞎掉的,而且这么大了还哭就不怕别人笑话啊?也就是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然被别人看见可是要传好大的闲话,不止如此还要笑话你是个爱哭鬼!”
厍青墨“哼”一声看着他。
“那不叫传闲话,那是事实,因为我们现在本来就已经在一起了,师尊,你是我的师尊,同样也是我的夫人!别人不知道但是你要记住,师尊,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的,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这是第几次了?不是第一次,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厍青墨的第六感很准确,他清楚的意识到师尊可能真的和裴银清有什么,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只能用自己最拿手的方法一遍又一遍的点他,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这是他唯一的办法了。
应君临一时间居然真的心痛后悔,看着他想到了自己的师尊。
最后,他自嘲一笑,点头道:“我不会抛弃你的青墨,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哪怕我变心也绝对不会抛弃你,我爱你,向你对我的感情一样。”
厍青墨愣神一瞬,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
应君临笑一声,伸手帮他擦去脸上的泪。
第四十八章:“当家主母”
本来厍青墨没打算和应君临一起去藏书阁。
他虽然想明白了一些,但是也没有大度到能看着师尊和别人亲近,所以,在他听见师尊说要带着他去时,内心一闪而过的是欢喜,随后就是巨大的来自未知的恐惧。
“师尊不是去找师伯吗,带着我会不会不方便。”
厍青墨窝在他怀里撒娇,语气虽然带着询问,但难以掩饰的欢喜。
“为什么会觉得不方便,我过去就是帮着师兄做事而已又不做什么,你在旁边乖乖的等着我,别说话也别乱动东西就没关系,你在还能和我说两句话解闷,怎么,你不想去吗?”
厍青墨疯狂点着头。
明明刚才还在哭,可是现在却又笑成这样,没脸没皮。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早点弄完早点回来了,就不叫上你师弟了,他也累,让他多休息休息。”
厍青墨从他怀里起来,应君临垫着脚轻轻亲了亲他的额头。
“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粘人。”我以后走了,你该怎么办啊?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看着厍青墨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应君临带着他去了藏书阁。
明明是被关禁闭,但他们师徒三人完全就没有当成一回事,随便在青云峰行走,看见的弟子都猛的转过脑袋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厍青墨跟在应君临身边也是嚣张,也是,他本来也没有犯什么严重的错,也不是他要下山,他是被人带下山的,此事与他无关,所以他才是一副是所谓的样子。
路上遇到了柳长来,不出意外,他又明里暗里的对应君临师徒俩责骂。
应君临掏掏耳朵当作听不见,但厍青墨年轻,听人这么诋毁自己的师尊,气不过,偷偷贴了一张霉运符在他后背上。
他这点小动作当然被应君临看见,可是他才不是那种大义灭亲的人物,笑着与厍青墨对视一眼居然还觉得他做的好。
“老顽童”
应君临推开藏书阁的大门,现在宗少辰正在为自己的亲传弟子授课,底下乌压压坐了一大片。
宗少辰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应君临之后他笑着站起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慢步走向他,到门口轻轻拉起了应君临的手。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平日里你要睡好久才肯醒。”
应君临笑着回应道:“想着你今日给弟子们讲课,多难得,我就带着青墨让他也过来听一听,别到时候只会耍剑一点大道理都不懂。”
在看见应君临身后站着的厍青墨时宗少辰脸上笑意依旧,那笑在别人开来就像是长辈赞扬小辈,可是在厍青墨看来,那是得逞战胜的微笑。
像是当家主母看夫君妾侍的眼神。
厍青墨有些不爽,但碍着应君临的面子他没有发作,只是看着宗少辰,然后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只是在弯下腰的那一刻,他低声骂了一句。
“快点进来吧,我就知道你要来特地在我身边留了位置,青墨,你坐在你师兄身旁的空位上,他功课好能辅导你。”
宗少辰重新落座,他知道应君临听不进去这些东西,特地在他的位子上放了一本《民间美人图集》只是把外面的书皮换了换。
应君临听他讲课只觉得无趣,随手一翻桌上的书,里面的居然不是那些枯燥无趣的字,反而是美人画像。
他轻笑一声,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宗少辰。
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还是师兄了解我知道我适合哪种书,不像师尊,给的书全都是字看得我头都大了。”
宗少辰笑了笑:“能让你坐在这儿都已经算是要了命了,要是再不找一些你感兴趣的,藏书阁顶都要被你给掀翻。”
应君临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美人集他看的不下十遍,从古至今哪个美人是他没见过的。
但是美人谁会嫌看的腻,各式各样的小美人在图上也是有些无趣。
但是这本美人图集可与普通图集不同,宗少辰施了法术,翻开书,对应页数上的美人就像是活过来一样,虚幻的影像从书中走出,虽没有实感但能这么近距离看见“活”的美人也算是值得了。
应君临挑眉,只觉得有趣。
他不会这样的法术。
下面的弟子都看不见,也是因为宗少辰施了法术,但是厍青墨却能看见,这可是宗少辰给他的特殊待遇。
厍青墨在台下看的脸都绿了,头上冒着热气,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应君临一时间没工夫看厍青墨,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些个美人吸引。
宗少辰也专门为自己施了法,所以他也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那些个虚幻的东西再怎么好也是假的,他只要当做看不见或者是没有发生就好了。
“师尊!”
厍青墨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这一声在课堂上是突兀存在的,也是不允许存在的,但宗少辰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看他。
应君临同样被他吓了一跳,刚才围在他身边的美人们也因为灵力波动幅度过大而消散。
应君临很讨厌别人扰他的兴致,第一时间皱眉,但注意到说话的是厍青墨又顿了顿,轻咳一声问道:“怎么了青墨?你师伯讲的有什么问题吗?”
厍青墨有些心虚的看了宗少辰一眼,然后可怜兮兮的对着应君临撒娇道:“师尊,我不舒服,心口疼也有些头晕。”
应君临看着他。
这些小手段他自己之前早就用过了,所以他能看不了厍青墨是装的,但也只是以为他是想逃课出去玩,没想到他会看到刚才的那些,是因为吃醋才装病撒娇的。
“不舒服?是觉得闷吗?出去透透气看看能不能好一些,要是还不舒服我这里有一颗药丸你吃了。”
厍青墨看着他,几乎要哭出来。
应君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撒娇吗?可是现在也不是撒娇的场合。
“算了,你过来坐在我身旁就没这么多事了,拿上你的书,搬着书案过来。”
得到自己满意的回复之后,厍青墨笑出了声,难以掩饰的笑意挂在脸上。
“好的师尊!”
应君临无奈,只能暂时先和自己新得的宝贝画册告别,把视线放到厍青墨身上。
厍青墨紧紧挨着他。
应君临与宗少辰公用一个书案,因为他的书案很大,本来也是专门给他们两人做的。
应君临不好学,但宗少辰好学。
每次师尊给他们授课,应君临不是偷看画册就是留一个替身逃课出去玩。
师尊总是拿他没办法,所以菜专门做了这么一个大书案给两人用,让宗少辰能看着他点,顺便还能辅导一下应君临的功课。
应君临紧挨着宗少辰,两人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书案现在用起来也有些小。
“师尊,我这里不太懂。”
应君临回过神来,接过厍青墨递给他得书拿在手里看,找到厍青墨读不懂的那句看了两三遍也没有看懂,有些尴尬的抬起头看他,笑着回答道:“哈哈,我也不懂,你不懂的问你师伯就好了,她学识渊博我大字不识一个别问我我什么都不懂,或者你不敢跟你师伯问问题可以去找你师伯的大弟子,他脾气好为人和善,你去找他也可以。”
厍青墨哪里是不懂,他可太懂了,但是懂得太多容易被人盯上,他虽然不怕可是也不想惹那些没必要的麻烦,所以就装的傻一点,像是一个只会用蛮力解决问题的莽夫,没有一点头脑。
宗少辰当然看破了他的伪装。
厍青墨问他题,只不过想要借此调情罢了。
但应君临如今却没了之前的情趣。
说句难听的,裴银清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原本和谐的氛围也变得剑拔弩张。
原本师尊只是他一个人的师尊,而现在,他却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身子师尊连续两夜都是睡在裴银清房里。
他厍青墨怎么说也算是个“当家大主母”,主母该有的气度他肯定也是有的,但是,裴银清一个“妾室”这样明目张胆真是太不给他这个主母面子了!按照民间的律法,妾室不敬主母是要被发买的,哪怕是为主君孕育了子嗣也不例外!后宅的事都是听主母的话,没见过那个妾室骑在主母头上的!
厍青墨故意装成头晕的样子靠在应君临肩上,应君临也没有生他的气,看着他笑了笑,宠溺的拍拍他的头发:“你昨夜也没有睡好?但是课上不准睡,马上就下课了,你要是觉得无趣可以出去转转,透透气。”
厍青墨没有答话,只是闷声“哼”一声。
宗少辰没忍住往一旁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他把书平整放好在桌子上。
“好了,我讲的你们差不多都懂了,那就开始写文章吧,明天之前交给我,交不上的一律去苏长老那里领罚。”
应君临撇撇嘴,一时间也有些心虚。
好可怕,幸好他不是师兄的弟子,不然苏长老会打死他的。
第四十九章:选他还是他?
下课后其他弟子都出去,只剩下应君临,宗少辰和厍青墨三人,一些弟子比较好奇,忍不住往他们三人那里瞥了一眼只觉得他们太过荒唐,尤其是厍青墨,就算是喜欢自己的师尊也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使性子。
应君临没有理会他们奇怪的眼神,觉得有些累推开枕着他肩膀的厍青墨翻到躺在他的腿上。
“让师尊躺会儿,好累,坐了一个时辰真是太难为人了!”
厍青墨得意的看着宗少辰,还是年轻藏不住事,他的小表情完全被应君临看在眼里。
应君临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少年皮肤光洁,连胡茬都没有。
“怎么这么看着你师伯,今天的作业你也要写,但是责罚和他们不一样,你若是没法完成,我亲自打你。”
应君临说完这句话,厍青墨眼里居然还闪过一丝惊喜,脸上笑意更胜。
“让我想想该用什么罚你——柳鞭还是木条?你选一个,师尊会手下留情一些的。”
他这话说的不像是要惩罚人,倒像是在调情。
宗少辰虽然在看书,但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注意力全在应君临身上。
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应君临,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应君临当然也注意到宗少辰在看他,笑着坐起身,一只手搭在宗少辰的肩上,凑近他,手指轻轻抬起刮了刮宗少辰的侧脸惹得他身躯一颤。
“师兄怎么还偷看我?不如光明正大的看,亦或者我们晚上打着灯看也可以。”
应君临笑了笑,但宗少辰却被他惹得脸红心跳。
“君临——”
他叫了一声应君临的名字,但应君临完全没有一丝收敛的意思,反而是更往前凑近。
宗少辰一动不敢动,身体僵硬在原处。
宗少辰可以感受到应君临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颊以及脖间。
应君临看他的反应觉得满意,笑了笑,手也不老实,从他肩头往下,到胸口处又到他的肚子上,最后马上到他小腹处时,宗少辰终于有了反应抓住他作乱的手腕。
“君临!不可以,不可以在这里。”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一边的厍青墨。
厍青墨脸色极其精彩,仿佛是在他嘴里塞了还带着蛆虫的排泄物。
“什么啊?师兄想多了,我不过是想检查一下师兄的身体而已,师兄怎么会往那方面想?”
厍青墨抓住他的肩膀表示不满:“哼!师尊!”
应君临收了收脸上的笑,转身,没等厍青墨开始抱怨就趴在他的肩头。
“哎呀,师尊冷落你了,来,乖一点,先把你的作业写完师尊就好好犒劳你。”
厍青墨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却被应君临堵在嘴里。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嗯……”
明眼见的不高兴但厍青墨还是憋了回去。
应君临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两人一个在批作业一个在写作业,他一个闲散人等也不好在这儿待着里,起身到后面的床上休息,躺上还不忘抱怨一句“真的好硬的床啊!”
没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睡也睡不久,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
他睡觉也算不上老实,床不大但是够他一个人在上面滚的,来回翻身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有一半被褪去,半个肩膀露在外面,身体上得痕迹暴露无遗。
应君临揉着头发走出来,看着坐在一起和谐相处但两人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欣慰。
像是——主君看着自己和谐相处的后院那样的心情。
应君临笑了笑,两人都在专注自己手上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应君临以及走过来。
他在两人中间蹲下身,两只手分别搭在他们两个的肩膀上。
“呦,青墨你写字这么好看怎么我今天才知道?”
应君临从来不给厍青墨布置这些作业,就算布置了也绝不会看,他比那些弟子更恨这些作业,一写一大堆,不仅浪费他的时间还浪费弟子的时间,青云峰本来就是教弟子修行,飞升是比修为又不是比谁的文章写的好,飞升不是科考,但是他发现,所有长老都不赞同他的观点,甚至还觉得他是错的,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说什么。
“还不是因为师尊不在乎我。”
他语气娇嗔似是在和人撒娇。
应君临“啧”一声,拍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不算太用力。
“真是没大没小,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厍青墨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纸,应君临拿着站起身,潦草看了几眼就开口夸赞道:“哎呀呀!真是了不得啊!不止字写的好,文章也写的好!词藻——嗯——词藻华丽丰富!真厉害,不愧是我的徒弟!”
厍青墨笑了笑,拿回自己的纸继续写了几个字才交给宗少辰。
“师伯,我写完了。”
宗少辰只是“嗯”了一声,把他的文章放到一边,重新拿起刚才看过的书继续看。
应君临走过去拿去厍青墨的文章放到宗少辰面前:“师兄,你先看看他写的如何,若是写的不好你随便说就行,但若是写的好也得好好表扬奖励才好。”
宗少辰接过他的文章看了一遍,眉头紧皱显然心情不好。
应君临当然注意到,撇撇嘴不再说话。
“嗯——你年龄还小,在同龄人里这篇文章也算得上是中等水平,但是你入门早,不该和那些弟子进行比较,若是和入门年数相同的弟子进行比较——简直烂的让人想笑!”
他实在气不过,把纸揉成一团丢向远处。
应君临没有说话,他能看出来师兄是真的生气了。
“师兄先别生气,也是我不对……他虽然入门早但没上过几天课,今日也是第一次听你的课,文章写的不好也是正常,等以后我多带他来听听你的课涨涨见识,再让他重新写一篇文章交给你,如何?”
应君临见厍青墨没反应,气的拿毛笔砸了一下厍青墨:“过了给你师伯道歉!”
宗少辰没有再说什么,扶着应君临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没有再管厍青墨。
但是厍青墨他从小就被应君临宠着,哪里被人说过这么重的话,一时间居然没忍住情绪摔门离去。
应君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厍青墨受委屈了要哄。
宗少辰情绪不好要哄。
但是要让他在两人之间做选择他做不到,虽然应君临排在前一位但当着宗少辰的面追出去他又怕宗少辰会更不高兴。
宗少辰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应君临,面无表情,毫无波澜的问道:“你不追出去吗?你的宝贝徒弟好像不太开心,不用哄哄吗?”
应君临当然听出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才不想应君临去找厍青墨,这么说不够也就是为了试探。
宗少辰想要证明自己在应君临心里属于第一位,但是他又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这么做,很幼稚,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应君临和他对视一瞬笑出了声。
“不用,本来也是他不对,这些年太宠他都把他给惯坏了居然对你甩脸子,等回去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应君临往他身边凑了凑,枕着他的肩。
“我在这儿陪着你。”
宗少辰也没有想要就这么留着他。
“还是去看看吧,他还小有脾气也是正常,你去看看别让他做什么傻事,到时候后悔的也是你自己。”
应君临挑眉觉得奇怪。
“师兄怎么这么大度?居然要我去找别人。”
宗少辰笑道:“不然呢?你在我这儿也是无聊,还不如去找他,他起码知道该如何讨你欢心我只会这么坐着过于呆板。只要你今夜记得回来就好。”
应君临十分满意他的话,夸坐在他身上,往前凑进两步。
“哈,师兄真的是——算了,我今夜会早点过来的,记得我昨夜和你说的,准备好东西,今夜可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
他说完,往前凑近吻上他的唇。
宗少辰心头一颤,脸颊肉眼可见的迅速变红。
“我——我会准备好的。”
等他说完,应君临满意一笑,从他身上起来走出去。
回到竹林里,厍青墨已经在一颗竹子下面蹲着等应君临来哄他,只是刚才应君临没有立马追出来让他有些不爽。
应君临走到他身边蹲下,手搭在他的后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怎么不高兴啊?你已经很厉害了,起码比你师尊厉害。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会动不动就哭鼻子?”
厍青墨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没有说话,有些埋怨的看了应君临一眼扭转身子背过去不再看他。
应君临被他小孩子的行为逗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应君临比厍青墨要矮上一些,这样抱着更明显了一些,小牛拉大车,也是有趣。
厍青墨有一瞬怔愣,脑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应君临抱着他,把他放到自己的摇椅上。
“行了,别生气了好不好?等明天晚上我陪着你睡好不好?或者,我们再去泡一次温泉,师尊知道你师伯的话有点重了,但是你就别和他计较,他这人在读书方面有些死板,你就当没听过他说的话就好了。”
第五十章:师尊你还爱我吗?
厍青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的,有些话明明憋在心里就好了,可他却偏要说出来。
“师尊是和师伯在一起了吗?”
应君临顿了顿,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你想什么呢?若是累了就去休息,看着天就要下雨了,早点回去吧。”
应君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生硬的转换话题。
厍青墨没有离开,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应君临,那眼神盯得他心里发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厍青墨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师尊——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师尊,你还喜欢我吗?”
他问题变了,不是问和别人的关系,而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应君临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去。
……
厍青墨抿着下唇,想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开口道:“我知道师尊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师尊这么好,我不奢求师尊什么,只要——只要师尊能暂时将视线留在我身上就好,师尊,我爱你,你是我的一切,我不想离开你。”
他说着就要哭出来。
应君临对别人与对厍青墨是不一样的。
他对厍青墨多了几分心软,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没事,但却不容得别人说厍青墨半点不是。
应君临终于愿意扭过头看他,手下意识的伸出去想要揉揉他的脑袋,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好,想抽回来却被厍青墨抓住手腕,带着他的手放上他的脸颊。
“师尊——只求师尊能可怜可怜我不要赶我走!”
应君临心里五味杂陈,叹了口气,用大拇指小心摩擦着他的脸颊。
“不会,我喜欢你,最喜欢你。”
他没有否认他们两人的感情,同时,也没有否认和宗少辰的关系。
应君临看着他又想起了厍青墨小时候,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这种情感,单纯的纯洁的情谊。
厍青墨很喜欢趴在应君临腿上,像是一只讨赏的小狗一样。
应君临喜欢他,喜欢他的天真喜欢他的纯粹喜欢他的随心所欲。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徒弟有这样的情感和欲望。
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没办法阻止自己的行为。
应君临笑了笑,看着厍青墨开口道:“你是我最喜欢的,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挤走,你放心,没有人能比过你。”
他这句话让厍青墨放心。
应君临答应他的总是会实现,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都会实现,所以应君临说的他都会信。
“师尊——不要骗我,我只相信你。”
厍青墨眼眶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应君临蹲下身,从怀中掏出手帕小心帮他擦干脸上还挂着的泪珠。
“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知道你信任我依赖我,所以我不会骗你,同样,你是我养大的孩子,你没有别的地方能去,这里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不存在谁赶谁走,只要你好好的,乖乖的,我会好好对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应君临总觉得心虚。
若是换做以前,应君临只会说“我不会离开你,我爱你,最爱你,你是我的夫君,我们永远都不要分离。”
厍青墨看着他,要说没有落差是假的,他心里真的很难受,说不出的某种情绪一直缠绕在他心头让他无比的失落。
“我知道了师尊,我会听话的,和以前一样,乖乖的。”
应君临明显很满意他的话,脸上露出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你师弟。”
厍青墨知道自己如果再闹下去就不好收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无奈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回了屋里。
应君临在他走后疲惫的坐在摇椅上。
快要夏天了,因为在竹林里,有好多虫子都从地里钻了出来。
一阵微风吹过,应君临抬眸看了一眼天空,只见几只鸟飞过,除了几声鸟鸣就没有留下什么。
应君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
比起身体,他更觉得自己心累。
他知道飞升的秘密了。
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想飞升,他恨师兄,他想拿回自己的一切,但是他不想太过分,他不想师兄死或者身败名裂。
因为——师兄虽然抢了他的东西,但是,师兄从小到大对他一直都很好,就算他是伪善,是装的,但已经五百年来,真真假假又有谁在意。
应君临身为当事人都已经不介意了,更别提别人。
“我该怎么办?师尊啊师尊,你在仙界能知道能看到,你无所不能你无所不知,求求你帮帮我,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他不想让师兄死,也不想自己去死。
可是现在这是个单选题,他必须在其中做一个相对正确,对自己有益的决定。
或许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换别人活,但应君临不是那样的人。
他慷慨但自私。
周遭安静的可怕,没有一个人或者是一个活物回答他。
好奇怪。
明明他不信这些的。
应君临突然间大笑出声,可是笑着笑着他就停下,从摇椅上站起身并且往前走两步在一颗竹子下蹲下身。
他变出一把匕首来,那把匕首已经有些生锈,而且看起来也有些年数了。
应君临一点一点把竹子砍断。
竹子倒下的那一瞬他站起身来,扛起竹树到那边的空地上。
他的扇子没了,所以他想要再做一把,虽然复刻之前那把有些难处,但只要输入法力并且用模板一点点雕刻,多费一些心总是能做出来的。
但是他粗心大意,并且对什么的兴趣都很低,或者是兴趣消耗很快。
“早知道那是师尊造的我就不那么不珍惜了,只可惜现在后悔有些晚了。”
他说着又将竹子砍成好几小节。
他正做着,身后突然出现一道身影——裴银清。
裴银清站在他身后看着。
“师尊,要我帮忙吗?”
应君临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嗯”了一声,把自己的匕首递给他。
“你来砍,我有一点累了,你来弄,等会儿还有更磨人的工序,都要麻烦你了,我去摇椅上躺会儿,你自己弄吧。”
他说完就躺到自己的摇椅上,垂眸偷偷看着他。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裴银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头看了一眼应君临,那眼神带着宠溺但更多的却是欲望和占有。
“师尊这是欺负人,自己觉得累不弄了居然让我来做。”
应君临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是年轻人体力好,不像我,五百多岁的老头子了身子不好,动不动就好腰酸背痛的。”
裴银清到底是年轻,动作爽利,干什么都是又快又有劲。
“要不要师尊帮帮你?做一把扇子也算不上太难,最难的是用扇子储存法力。”
裴银清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
“扇子这东西小巧易坏,用金子银子做的还好,尤其是竹子做的,很容易折断,若是用来储存法力作为法器实在是不值当的。”
应君临对他有某些方面的期待,所以将在修行方面的东西全部告诉他。
“是啊,扇子和剑不一样,本该更加珍惜才对……要想扇子不坏就要用对待剑不同的方法,要用全身最柔和的法力进行输送,每日只能输送一点,要日积月累才可以,若是急于求成,则会前功尽弃。”
应君临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把扇子是留给青墨的,我快要飞升,总是要留下一些东西给他的。”
他这话说出,裴银清身躯一顿。
他有些僵硬的问道:“师尊心里想着师兄,那我呢?师尊留了什么给我?”
应君临坐直身子看着裴银清,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裴银清也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裴银清走到他面前蹲下。
应君临弯腰用匕首的刀柄抬起他的下巴。
“你不打算和我一起飞升吗?”
应君临这句话说出口惹得裴银清身躯一震,瞳孔骤缩,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应君临。
应君临笑着看他,裴银清很快调整过来,尴尬的撤出一抹笑来。
“师尊真是说笑了,凭我的修为御剑飞行都费劲,更别提飞升了。”
应君临觉得他无趣,往后一躺,翘着二郎腿看他。
“你就不用跟我装了,你的身份我已经查清楚了,而且飞升的秘密我也已经知道,凭你的资质完全可以,难不成你还打算一直留在人界吗?我这次可真的没有偏心,你能飞升他不能,所以我要就给他一条能走的下去的路,以后等我飞升只好不被人欺负,你不一样,你要飞升,没人能阻止你,除了你自己,所以我才没留东西给你的,毕竟你也用不到,留了也是白留。”
这是应君临第一次从裴银清脸上看到心虚的表情,一时间觉得有趣好玩居然还想要再逗逗他。
“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想让我说出来吗?”
尽管如此裴银清还在嘴硬,紧张但又有些激动。
紧张是因为他怕应君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会被赶走。
激动是因为应君临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还和他在一起,这只能说明应君临心里有他!
第五十一章:并非是一窍不通
应君临看他这样,心里说不上来的愉悦,他很享受这种洞察一切,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不用对我隐瞒什么,同样,我也不会对你隐瞒什么,因为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裴银清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心里对他的爱意更深。
应君临笑了笑。
“不要再偷懒了,快点,你不弄还打算让我亲自动手吗?”
裴银清身躯一顿,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但是发现师尊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他只能将自己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转过身,拿起那把已经生了锈的匕首继续砍竹子。
应君临微微抬眸看着他,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他是知道裴银清的身份,但是他不知道裴银清是否也知道他的秘密。
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不能保证裴银清会不会去查。
他们两人现在是利益共同体并且不会危害到对方的利益,所以应君临才会主动透露他知道裴银清的秘密。
“你想问什么?”
裴银清手上动作不停。
“我想知道师尊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的事情师尊都知道了,但是您的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想了解你,更深一步的了解。”
应君临看着他的背影,重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就知道裴银清会这么问,但是他还是有一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告诉他。
他不能保证裴银清会不会说出去,因为他没办法完全相信裴银清。
裴银清的真实身份流露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如果他的秘密被爆出来,那可就真是惨了。
飞升是天道不准许讨论的秘密,他是靠自己知道的,所以天道没有降罪也没有背负上难以负担的因果。
可是如果因为他把秘密暴露,别说天道,就是修仙界众人也会让他生不如死。
“你想了解的有多深呢?”
裴银清放下自己手上的匕首,站起身走过去双手撑着把手。
“我想要了解你的全部,你的一切!师尊,你现在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呢?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我已经坦诚相待了,其他的就要看师尊你的诚意。”
应君临睁开眼睛与他对视,那双眼睛平淡无波澜,像是无风时平静的清澈的湖面。
“你好贪心啊!如果直接让你知道一切岂不是显得我很廉价。”
应君临用匕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只要稍稍用力,刀尖就会刺破他的皮肤在裴银清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要你一点,一点去找。当然,我会给你一点线索,但是不多,一切都要看你的能力了。我相信,你身为——哼,你肯定能找到的。”
应君临没有再说什么,手松开,匕首掉到地上。
裴银清被他撩拨的心痒难耐,往前凑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师尊,今夜我还想和你睡。”
应君临手放在他胸口处。
裴银清以为应君临是要像民间话本里写的那样,双手撑在他胸前撒娇。
但是并没有,应君临毫不留情面的推开了他,力气算不上很大,只是裴银清毫无防备直直往后摔去。
应君临有机会抓住他,可是没有,摔一下又不会被摔死。
“今晚就算了,我要去你师伯那里,明天也不行,明天答应了陪你师兄,后天我会带你下山,你记得准备好东西,我这次只带着你去,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后天我们的约会会被人打扰的,我可不喜欢在兴致正高的时候有别人在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裴银清点点头,很明显有些不开心。
为什么要把他排到最后一位,真是偏心。
他这么想确实是过分贪心了,已经连续两天应君临都是睡在他房间里的,只是今晚和明晚会陪着别人,后天就回来了,两天而已,又不是等不起,可是他就是有些吃醋。
“你也回去吧,等会儿我把这里收拾好之后我就去你师伯那里了,晚上不要去爬房顶偷看,我知道那天你趴在房顶上。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裴银清刚想反驳但却想到那天他就不敢出声了,因为那天他确确实实去藏书阁顶上趴着偷看,也幸亏那天没有发生什么,应君临可不喜欢在别人的注视下做那种事,他又不是变态。
应君临顿了顿,看着他说道:“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吗?你很拙劣,虽然做的不错骗过了你师伯但是骗不过我,我偷看的技术可比你厉害多了。”
应君临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的看着他:“不用再问别的了,睡一觉去吧,天快要黑了也快要下雨了。后天的山路应该不好走。”
裴银清这次终于没有再停留,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厍青墨乖乖回了房间但是一直站在窗边偷看,虽然听不见是什么,但是看着两人相处时亲呢的动作和裴银清的各种表情就能看出来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调情的话,那些话师尊也对他说过,才没有羡慕,才没有!
可是这都是口是心非。
看见应君临站起身,厍青墨下意识的以为他是要回来,可是他还没有跑出房门就被门口的结界弹了回来。
他不可置信的瘫坐在地上看着应君临离去,一时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两行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
应君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那道强烈的视线,可能是因为有结界隔绝,也可能是因为应君临想要忽视他。
他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这次难得柳长老没来找他的麻烦,只是狠狠的宛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藏书阁的门没有关,宗少辰没有在看书,站在餐桌旁亲自布菜,每道菜的位置都有讲究,应君临最爱吃的摆的最近,当然,这一大桌子菜就没有应君临不爱吃的。
应君临看了一眼桌上的这些菜又扭头看向宗少辰,皱着眉问道:“这就是你准备的?”
宗少辰顿了顿,有些不解的问道:“是啊,难道这些菜你不喜欢吗?”
应君临一脸不可置信。
“你真的就只准备了这些!我是说,你有准备什么我们睡觉用的东西吗?”
宗少辰笑了笑,点头道:“有!我知道你觉得床板硬特地多垫了几层褥子,吃完饭休息休息就睡觉吧,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做。”
应君临叹了口气。
他本来不相信别人说的那些,但是看来,师兄他真的在这方面一窍不通。
但是现在,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应君临也觉得不应该浪费,先吃了再说吧,吃完再教教他,其实自己调/教出来的更有成就感。
应君临坐在餐桌旁,看着宗少辰,伸手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宗少辰碗里。
“吃鱼肉能放松脑子,师兄每天都这么忙,就应该放松放松。”
宗少辰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夹了一筷子鱼肉真的吃起来。
鱼肉里的刺已经被宗少辰挑干净了,也是应君临最爱吃的糖醋口味,只是醋放的多了一些,但这都是为了照顾应君临的口味,如果按照平常调味料的标准去做应君临吃起来就寡淡无味,做成这样虽然寻常人吃口味重一些,但应君临吃起来却是刚刚好,再说,宗少辰陪着他吃了这么多年在就习惯了。
应君临想要站起来帮他盛一碗丸子汤,但是宗少辰缺抓住了他的手腕按着他坐下。
“我来,这丸子是我亲手做的,是用鱼肉搓成的丸子,味道鲜美,就连这汤都带着点鱼汤味儿。来,快点尝尝。”
应君临吃了一颗丸子,味道确实很好,丸子很有弹性,吃起来也有鱼肉的嫩,而且少了腥味儿,甚至比真的鱼肉更好吃。
“师兄修为高文章写得好,而且做饭手艺也好。都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但是我觉得,师兄就是完美的,这天底下最完美的人。”
宗少辰刚开始并不喜欢做菜,但是他发现应君临很爱吃,所以才学着做,每次看见应君临因为吃了他的菜而笑出了他就觉得无比满足。
“君临你要是喜欢吃我再给你做就好了,还有别的,就比如这道菜,我把鸡肉沾了面粉放到油里炸了炸又放了好多辣椒粉,你尝尝,味道应该也不错。”
鸡肉好吃,但是鸡胸肉柴,除了做宫保鸡丁别的做什么都差点味道,所以他就试着把肉放在油里炸,他尝了,很嫩,一点都不柴,只是要仔细把握火候不然很容易糊。
应君临夹了一块。
“好吃,师兄真的什么都会做。”
为了不浪费两人把这一大桌子的菜都给吃完了,但也得感谢宗少辰手艺好。
应君临吃完就躺到了床上。
宗少辰坐在边上看着他,他把身上的玉佩摘下小心放到床边的柜子里。
应君临伸手拽住宗少辰的腰带。
“师兄真的不知道我来是想要做什么吗?”
宗少辰虽然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但是他也是个成年男人,而且已经五百多岁了,他多少也是了解这种事。
“知道……”
第五十二章:裴银清你个变态
第二日应君临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昨夜真的是过分激烈。
裴银清这次倒是听话,没有趴在房顶上偷看,他是扒着门缝偷看的,只是这次他长进了一些,知道多用两张符咒来掩藏自己的踪迹。
应君临站起身,他光着身子什么都没穿,赤脚走在木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身体上的各种红痕无不在诉说着昨晚的情形。
宗少辰今日本来有课,但是怕吵醒应君临就调到了下午。
应君临走到他身后,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问道:“师兄起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宗少辰转过身刚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他身体的一刻愣住了,身体僵硬,脸颊迅速变红。
“你——怎么不穿衣服!”
应君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然后他很自然的跨坐到宗少辰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怎么,师兄害羞了?可是你昨晚不是这样的。”
宗少辰连忙扭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君临,去把衣服穿上,等下还有弟子要来,你这样若是被人看到了,你不好解释。”
应君临双手上移,捧着他的脑袋让他扭过头来看他。
“解释什么?我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的关系不用解释,反正外面也有你我的传闻,多一些少一些无所谓,难道师兄怕我玷污了你的名声吗?”
宗少辰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没有!我只是怕若是你我的事情传出去,青墨他会找你的麻烦,他——他总是爱吃醋的,之前你我没有发生什么,我只会与你说两句话他都那样看我,我只怕传出去之后他会闹你,惹得你心烦。”
应君临当然看出了他是在告状。
“没事,他知道了。”
宗少辰怔愣一瞬,有些惊讶的问道:“他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应君临笑了笑,说道:“是我告诉他的,让他一直对你有敌意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就告诉他算了,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不是会守着一个人过日子的人,早早告诉他也不错若是受不了就不要做夫妻了。”
宗少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不喜欢厍青墨,同样,厍青墨也不喜欢他,他们本可以相安无事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可偏偏他们却爱上了同一个人,若是普通人还好,就算其中一个会失去对方但也是输的心服可口服,可是他们却都爱上了应君临,这个不安于世,放荡不羁的男人。
也好,反正也看彼此不顺眼很久了,这样斗起来还更方便一些,因为都很了解对方的缺点。
应君临从他身上起来,走到床边坐下。
“师兄快点过来,你要帮我穿衣服。”
应君临昨夜过来时没有戴那些花里胡哨的收拾,只在腰间系了一块玉佩。
宗少辰知道他喜欢在身上戴那些东西,今早特地去自己的私库里拿了好多装饰过来,应君临像是个精致的小摆件一样,走起路来叮当响,比山下的皇室公主都要精致。
应君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非常满意。
“师兄怎么弄了这么多,比我平日里戴的还多。”
宗少辰帮他梳着头发:“你要是喜欢我这里有的事,都是为你准备的,在我的私库里,等你想要的时候到我这儿来,或者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应君临点了点头,收拾完之后两人又互相寒暄了两句,应君临就回去了。
刚出藏书阁他就被裴银清堵住。
应君临挑眉看着他,笑道:“这次长进很大,所以昨晚你都看见了。”
裴银清眼圈发青,显然昨晚一整夜都没有睡。
“嗯,我都看见了。”
应君临一时间居然有些窘迫,伸手打了他一下,不算太重,但也用了几分力度。
“你个变态!都说了不让你偷看你还看,早知道就该也在你的门外设一道结节!”
应君临突然生气,打的裴银清手足无措。
“都说过了让你在屋里好好待着你就是不听是吧!”
应君临又打了他好几下。
裴银清没有还手更没有挡站在那处一动不动随便他打。
应君临也没有真的想要打他,只是有些生气他偷看。
“下次你要是再偷看我就把你给丢下山去,丢到花楼里!让你一个人在山下待上十天半个月的,看你以后还偷不偷看。
裴银清一直没有说话,看着应君临说道:“我没有那种癖好,只是喜欢你,想看看你罢了,我才和你在一起,那是我第一次!所以,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应君临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想说他两句,可是看着他可怜又不服气的表情却又下不去手。
高举在半空中的手向下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算了,跟我回去。回去之后不要和你师兄瞎说,就说昨晚哪儿都没去,你要是说漏了嘴,明天我就不带你下山了知道吗?以后要听话一点,偷看不是什么好习惯,你也就是碰到了我,要是碰到别人,偷看别人,人家得把你打死也不足为怪的!”
应君临唠叨的像是个老妈子,也不知道裴银清有没有听进去。
裴银清跟在他身后,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经过昨晚,裴银清真就是恨急了,要不是碍于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不然他非得是把宗少辰和厍青墨都给杀死才好!他可不是什么愿意和旁人分享的人,当然,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妻子的。
裴银清轻笑一声,开口道:“如果师尊只是我一个人的师尊就好了。”
现在不算早了,路上人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人,绝大部分底子都去上自己师尊的课,只有一些请假的弟子偶然出现在路上。
他这句自然没有被别人听到。
应君临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
眼神带着探究以及一些威胁。
“你现在说的可和第一次说的不一样啊!你刚开始进入青云峰就是个骗局,但是好在我识破了,怎么,现在又想骗我?银清,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同时,我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听到,我会公开你的身份,到时候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裴银清盯着他的眼睛,丝毫没有畏惧只是觉得心头。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心脏抽痛还带着酸涩难受,可是却让人上瘾。
他上前一步抱住应君临,下巴枕着他的肩膀:“师尊真的舍得我死吗?昨夜师伯表现的也不怎么样,他老了,师兄又太小(年龄),只有我刚好,我比你小,但也小不了多少,师尊,我们才是最般配的啊!”
应君临轻笑一声,扭头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哈,如果刚开始看出来你是这种人,我绝对不会在拜师大会上帮你!”
裴银清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道:“拜师大会那时你就看出来我是——”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应君临捂住嘴巴。
“如果你想现在就死尽管说出来。”他说,“我当然看出来了,你那拙劣的演技真是让我想笑,我看出来你对我有帮助所以才帮你的,我告诉你裴银清,你现在不止是你的师尊,更是你的主人,你能明白我的话吗?你的命,暂时在我手里,凭你现在的修为,我杀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裴银清听他这样说居然笑了出来,他一点都没有觉得害怕,甚至是觉得刺激,觉得兴奋。
——真是变态!应君临是这么想他的。
裴银清重新凑了上去,并且亲吻着他的侧脸。
“师尊,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对不对?”
应君临只觉得无语,和他这样的人真就是一句话也不能说,太变态了!
应君临紧皱着眉头,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弹不了,像是个木头玩偶一样任由别人摆布。
裴银清笑了笑,抱着他在原处站了好久才松手。
“师尊才是蠢,就这么被我下了定身术,现在,我想对你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虽然时效只有两个时辰,但是也够了,师尊,你说,我们两个谁才是蠢货。”
应君临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根本回答不了。
裴银清没有做什么,很乖,就是抱着他,或者在他身上摸一摸,没有在做什么过分的事,但是他现在的所做所为就已经很过分。
裴银清看着他那双眼睛,左眼皮上的痣真的很勾人,虽然不妩媚,但是显得人很温柔,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尤其是在他笑起来的时候,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诱人。
裴银清最爱他的眼皮上的这颗痣,两次夜里都会用极小的力气,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轻轻在他痣的位置上亲吻。这些应君临都不知道。
裴银清将近病态的想要占有他,他总是会羡慕厍青墨,凭什么同样是被人捡走,为什么他们会相差这么大,为什么他没有一个从小溺爱自己的人。
“师尊,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那天的话我确实是骗你的,谁不会不想独自占有你的?他们两个也一样,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第五十三章:师尊请偏爱我
过了两个时辰应君临终于恢复正常。
笔直的站了两个时辰他都快要累死了,身体僵硬,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裴银清已经准备好挨一顿打,可是应君临并没有,他只是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裴银清呆愣站在原地不明白他最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片刻后反应过来马上追了上去,虽然不懂,但他没有问,他能看出应君临对他有一丝失望,或者不只是一丝。
裴银清有些怕,追上去之后一直抓着他的胳膊,但是应君临现在不想要任何人碰他也不想任何人和他说话,甩开他牵着自己的手,像只滑溜的泥鳅一样。
这会儿裴银清倒是老实了,一句重话也不敢说,只安静的跟在应君临后面哄着。
“师尊!师尊我真的错了!我也有再也不敢这么说了!如果我再说错一句话,师尊你就撕烂我的嘴,让我被地狱魔吞噬万次,直至六界覆灭都不可超生!”
他这话说出来应君临还没有说什么,天道先是不乐意了,一道天雷劈下来,一旁的树遭了殃,瞬间成了灰烬。
“你少说两句!若是说错什么天道不乐意了,就该把你给劈死了!”
裴银清见他终于愿意跟自己说话,紧紧牵着他的手不敢松开。
“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了,别生我的气。”
应君临叹了口气,眼神中重新拾起对他的爱意。
“以后不准再说那些话了,若是再让我听到——我撕烂你的嘴。”
裴银清笑着点头:“嗯,我再也不会说了。”再也不会已你徒弟的身份说了。
裴银清是个野心大的。
这可能和他儿时的一些经历有关。
裴银清也是被人遗弃的孩子,刚生下来没一个月就被人带着木盆丢到河里。
水流很快,一个成年男人若是掉进河里也不一定螚活下来,更何况是一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婴儿了。
也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
他没有死在河里,被人捡上岸,还被好生养着。
可是他却害死了他们。
要不是因为他的生身父亲,他的养父母们就不会死。
在他十岁那年,他的父亲找上门来带他回去,为了断了他的念想,男人放了一把火,把他们全都给烧死了。
“裴银清”不是他的名字。
只是这个名字藏着太多东西,他渐渐的没法抛弃这个身份。
他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可是他就是不想走,他不想抛弃这份好不容易才偷来的一份爱。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爱是属于“裴银清”的还是他的。
裴银清是他,可又不是他。
每次应君临对他好时他就会很想远离,因为他的存在会带给那些对他好的人不幸,他不想那样,可是没办法,他渴望那份爱。
“师尊,我现在只有你,我该离开了,可是我不想走。”
所以他今天才说了这些话。
如果师尊和他一起走就好了,但是应君临不会,应君临比他的野心还要大。
裴银清只是想要拿到属于自己的,可应君临却什么什么都想要。
裴银清自知自己没办法把他想要的都给他,所以才会害怕。
应君临对谁都好,但都没有真心,独独除了厍青墨!!!
凭什么厍青墨能随便得到师尊的爱!!!
凭什么他什么都能有!!!
他活了一百多年两百年了,他没有求过什么想得到过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渴望的,可偏偏,自己没有办法拥有。
他将近疯癫。
应君临安慰似的抓住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这才拉回了裴银清的思绪。
裴银清费力撤出一个相对得体的笑抬头看着应君临。
“怎么了师尊?”
应君临看着他有些受伤的表情,顿了顿把刚才想说的威胁的话憋了回去,摇头叹息道:“算了,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把你今天说的话反思一遍, 反思好了我明日再去找你。”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竹林。
裴银清显然有些不愿意,看着应君临一句话不说。
“师尊——”
应君临摇头,表示不可以,什么都不可以。
裴银清没办法只能按照他说的。
他一个人走到屋里,应君临这次可没有打算再放过他,知道他不老实,大手一挥设下一道结界将他软禁在屋里,不让他出来。
今晚他是说好了要陪厍青墨的,若是不设结界,恐怕他今夜还是得偷偷趴在窗户上偷看。
裴银清看着身后的结界脸色瞬时变得苍白,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应君临。
结界隔绝了两人的声音,裴银清说了什么应君临听不到,但看他的嘴型,说的应该是“师尊,你不信我。”
应君临一时间觉得心疼,索性就转过身不再看他。
其实这种结界师困不住裴银清的,可是裴银清却没有逃出去。
他自知那样自己就是自讨无趣,坐到椅子上自己生闷气。
应君临离开时最后看了他一眼,看见他孤独的坐在板凳上,那副滑稽的样子差点让他笑出声来,注意到自己背后的视线太过灼热,他轻轻勾了勾手指,门“嘭”的一声关上。
厍青墨出不了结界,一整天都在屋里待着,没什么事情能做他就在屋里绣花,师尊疼他,下雨天不让他出去练功,但是在屋里又无趣就自己学了绣花。
应君临破了结界进去,见厍青墨没有动静,屈指敲了两下门,听见声响才终于放下手上的东西,惊喜站起身。
“师尊你终于回来了!”
他跑过来扑进应君临怀里。
这次厍青墨学乖了没有哭,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眶蓄满泪水要哭不哭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心疼不已。
应君临的手帕就是厍青墨绣的。
他用手帕擦掉厍青墨眼角的泪珠。
“怎么又哭了?不要哭,我就是出去了一晚而已你就哭成这样了,乖乖,给我看看你在绣什么,是给我的吗?”
“是师尊的衣服,刚才人送过来的,我看太素就想在上面绣点什么,还没好,等绣好了我再给师尊看。”
第五十四章:师尊我好难受
应君临躺在床上看着坐在一边绣东西的厍青墨。
厍青墨没什么反应,非常专注的盯着自己的绣花针。
应君临觉得有些困,虽然睡了好久,但怎么睡都觉得不够。
“你不上来吗?”
“师尊你困了吗?那你先睡好了,等下午我要去柳长老那里一趟,我看师尊这两天气色不好,我想过去要些补身子的药,再去厨房炖锅汤,晚上就能喝。”
应君临听见厍青墨要炖汤点了点头道:“炖汤可以,但是还是不要去柳长老那里要丹药了,本来他就不喜欢我们,你自己一个人去,他万一为难你可就麻烦了,别绣了,上来先跟着我睡个午觉好了,一看你昨晚就没有睡好,现在还绣花真是太勉强了,快点来吧,怎么还害羞了呢?”
听见应君临邀请他上来,厍青墨也不再装了,放下手上的东西,抬头,用蓄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他。
“师尊真的要我陪吗?”
应君临知道他这是想让他哄哄他,很识趣的下床赤脚走到他身边。
“要你陪,只要你最和我心意,不要哭了好不好?若是把眼睛哭毁了我真是要心疼的。乖乖,上来和师尊一起休息休息吧,看看你的眼眶怎么都红成这样了。”
应君临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轻轻亲吻着他的眼眶。
“不要总是哭,这么漂亮的眼睛,真的让人心疼,乖乖。”
应君临用舌尖舔舐掉他的眼泪。
好咸,不喜欢。
“上床睡觉吧,师尊累了。”
厍青墨没有再说什么,抬头回应着他的吻,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师尊——”
厍青墨稍稍用力就把应君临打横抱了起来。
“师尊真身上好香,我好喜欢师尊身上的味道。”
厍青墨小心把应君临放到床上,人趴在应君临身上,用胳膊撑着身体,尽量减小自己在应君临身上的重量。
应君临才不介意,他整个压在自己身上也没事,不过就是个孩子,能有多重。
他双手环住厍青墨的脖子,迫使他靠自己更近一些。
“师尊——”
应君临主动堵住他的唇,与他亲吻。
“是和我这个‘老人’在一起太久了吗?怎么感觉你有点絮叨,不要再说了,你要不要猜一猜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来吧青墨,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好,我不会反抗你,我同意你占有我。”
厍青墨眼睛通红看着应君临心里激动不知道自己该要做点什么。
“真的?!师尊我好开心!我想要——想要占有你!”
应君临用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自己坐在他的小腹处。
“可以,我同意你的一切,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什么都同意。”
两人睡了很长一个午觉,原本定好了说要去炖汤,但过了两三个时辰也误了时间,若是现在去炖汤可就要等到半夜才能喝上汤,但是现在也快要到晚饭点了。
应君临已经辟谷别说这一顿两顿了,就算是百十年不吃饭也不会有一丝不适,可厍青墨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今早和中午都什么一没吃还干了体力活儿,这会儿是真的饿的胃疼。
厍青墨眉头紧皱,胃疼的满头是汗。
应君临连衣服都没穿,坐在床上用手帕小心帮他擦着头上的汗。
现在厍青墨这样身边不能没人,得有人在身边看着,应君临走不开。
他无奈,只能画了道传声符给柳长老。
现在他们这样若是传声给宗少辰,他来了必定是要酸两句才走,裴银清也不是个靠谱的,尤其是在今天他给应君临说过那番话之后,他更是不相信裴银清。
“师尊——我好难受,我想你抱抱我。”
他真是可怜,应君临本来就心疼他,现在他这样,对他更是偏爱。
应君临紧紧抓着他的手,轻轻亲吻着他的手背,并且运转法力尽量让他好受一些。
“别害怕,师尊在呢师尊在,等一下柳长老就过来了,也是我的错,知道你好胃疼也没想着给你带点吃的,是师尊的错,你稍稍忍耐一下好不好?马上柳长老就来了。”
应君临连忙套上中衣,尽管这样,柳长老进来看到屋里这番模样还是皱了皱眉,但是看着床上厍青墨难受的表情也没有说什么,倒出来一颗药丸塞进厍青墨嘴里。
厍青墨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但还是紧紧攥着应君临的手不放。
“多谢柳长老了。”
柳长老一脸气愤的指着他。
“你是他师尊!你们二人怎么能——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若是说出去,丢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脸!你真是把你师尊的脸给丢尽了!”
应君临没有反驳,撇撇嘴,虽然不服但是也只是说了一句话。
“师尊的脸面可不能看我,应该看师兄,反正也没人夸过我一句,柳长老既然无事了就先回去吧,过两日我会带着谢礼去炼丹房找您的。”
柳长老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明显很失望的离开。
应君临扭头看着厍青墨,他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展,看上去放松了一些。
“你说你也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就仗着自己年轻,现在我还在你身边,能随时看着你你都这样,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不该怎么办啊?”
厍青墨睡得熟,自然没有听见他对自己说的这些话。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过去一个时辰了,应君临这会儿倒也不嫌无聊,就这么坐在床边牵着他的手哄着他。
应该是还是有些不舒服,厍青墨睡梦间会说两句梦话,应君临也都是耐心哄着,他说一句,应君临回应一句,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听见,就这么安静的哄着。
夕阳余晖洒落大地,透过窗户刚好照进屋子里。
原本清冷绝尘的美人现在放下身段,坐在床边,夕阳撒在他身上,让他显得更加亲人柔和。
好漂亮。
厍青墨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应君临。
“师尊,我好饿。”
应君临慈爱的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宠溺说道:“我让厨房煮了粥,你刚睡醒先喝点粥暖暖胃吧。”
第五十五章:你们聊,我先跑
应君临带着他去了食堂,他们很久都没有去过,自从上次他们去过之后宗少辰就让人专门隔开一个小屋,好让他们吃东西别被那些弟子盯着,不自在。
应君临端了一盆汤坐在餐桌旁。
应君临帮他舀了一碗就去打饭。
厍青墨被他留在原处,本来他打算和师尊一起去的,但是师尊不让他跟着,让他在那边等着。
应君临一样菜打了一点,一个人端着好几盘菜。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
他来之前把关着裴银清的结界撤了,到了吃饭的时间,就应该放孩子出来想吃东西,万一也饿出点什么毛病来可就坏了。
原本裴银清也应该在竹林里吃,但是他看见应君临带着厍青墨往这边走来,所以他也跟上。
他本来就有些不平衡,看见应君临对厍青墨这么好,心里更是不平衡。
应君临打饭的时候看见了他,但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裴银清这孩子这几日有些不正常,他就没有叫他,自己回到小屋子里。
裴银清当然也看见他了。
明明第一次两人在食堂碰见时应君临都会主动凑上来和他一起吃饭,可是现在,应君临居然躲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不,只看了一眼就走了!
裴银清当然不能受这委屈,撇撇嘴,拿上自己的碗筷跟上去,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侧身挤了进去。
“师尊来食堂吃饭怎么也不叫我?*说着,他还转头看了一眼厍青墨。
“师尊果真是偏心呢,带着师兄来却不带我来。”
他这话酸的很。
应君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尴尬的笑了一笑,扯了下他的衣袖。
“也坐下一起吃吧——这些东西应该不能够,我再去拿点,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不要乱跑你们两个也不可以打架吵架知道吗?银清,你师兄身子不爽利,你多照看着他点,让他吃点菜不用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应君临没有再多说,像是逃命似的赶忙离开了这里。
应君临刚离开没多久,厍青墨就坐不住开始找裴银清的不痛快。
其实厍青墨这孩子心不坏,就是爱吃醋,但也是能理解,活了二十多年只与应君临一个人相处,并且也只对应君临一个人动心,可偏偏自己动心的人心里不只有他一个。
“师弟怎么跟过来了?我还以为师弟是个懂事的,居然也这么没眼力见,怪不得师尊说不喜欢你。”
裴银清这算是被他戳到了痛处,经过昨夜一晚还有今日应君临对他说的那些话都让他有些害怕。
如果应君临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的就是一份爱,他想要,但却得不到的东西。
裴银清嘴角抽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扯出来一抹笑意。
“师尊说了让师兄多吃点饭,来师兄,多吃点鱼,补补脑子。”
裴银清觉得他傻,说好听了是单纯,其实就是“单蠢”。
蠢货一个,都不懂说的含蓄一点,要是被应君临听去了,一定会——不,应君临不会。
应君临才舍不得惩罚自己的这个乖乖徒弟。
一时间他竟然觉得自己才是蠢的。
他不禁想到自己是怎么长起来的。
一百多年了,他总感觉自己不是个人,而是一只拥有人类躯壳的鬼,很奇怪,这不是什么正常的想法,可他就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他已经没了人的感情,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已经开始厌烦这世间万物,唯一能提起兴趣的一件事就是杀戮。
百年来他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他不知道死在自己手底下的人到底有没有罪犯了什么罪,是平民还是修士,他不在意,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飞升,什么天地六界!什么天道万物!都他妈是假的!他想要的就是把一切都毁了,他不能得到,就谁也不要得到。
但是他看着应君临,联想起厍青墨的儿时。
他是多么的快乐啊!
身边的人都是爱自己的,陪伴他长大教给他各种各样的道理以及其他的,甚至应君临都已经为厍青墨规划好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哪怕是应君临不在了,他也要留下东西给他。
他羡慕,他嫉妒,他甚至有一瞬间是恨应君临的。
可是想来想去他最该恨得人就是他自己。
说到底他变成这样还是因为心底的心魔。
他把这些罪名都按在别人身上,完全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问题。
或许他也有考虑过,但是现在的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否定他。
“师尊最疼爱师兄这我是知道的,师尊和师伯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师兄不必将气撒在我身上,若是想让师尊在你身边,你应该对付的人可不是我。”
厍青墨一顿,看着他,气的想用茶水泼他,但是那样做太过明显,而且师尊来了也很难解释,所以他就没有那么做,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看了他好久才动了动筷子。
“你也不必那样说,我是不如你和师伯机灵,但也不至于蠢到给别人当刀的地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师尊的心意,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我去和师伯闹然后你再坐收渔翁之利,师弟,看来你也没那么聪明。”
裴银清被戳穿也不生气,反而是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我怎么会对师尊有那样的心思,我与师尊不过是崇拜罢了,再说,我在山下时也与一人定下了婚约,虽说她现在下落不明,但我必不会负她,所以师兄你大可不必这样为难针对我,我和师尊之间是清白的。”
裴银清说起瞎话来是一套一套的,但这话可骗不了厍青墨。
厍青墨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是一想起那日自己看见的他就对裴银清信任全无。
他是个小气的,绝不允许有人在他身边觊觎他的人。
虽然他还没有抓住两人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裴银清总是不让他放心。
裴银清的出现可以说是打破了他与师尊之间的平静。
原本师尊只需要将所有的都给他一个人就好了,只对他好,但是自从裴银清来了之后就都不一样了。
裴银清总是横在他与师尊之间,成为了他们两人的阻碍。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厍青墨确实是起过歪心思想要把他赶走,可是他又没有,在得知裴银清身世之后他一瞬间居然有些感同身受,所以他便停手,可是师尊连续两日睡在裴银清房里又让他觉得不安。
两人在房里针锋相对,殊不知在外面应君临正是桃花开的正盛。
他本来想着先转转,青云峰弟子多,食堂也多,这个食堂没什么好吃的他就去了厨房里转转。
厨房这地方可不是什么随便就让人进来的,若是混进来个什么人在饭菜里下了药,这个青云峰的弟子都要遭罪,所以才限制在不让人进来。
厨房与给长老做饭的小厨房不一样,大的很,很长很宽由好几张桌子拼起来的大桌子上面摆满了饭菜。
应君临走路叮当响,若是换做平时,远远的就那个听见他过来,可是厨房里吵的很,火柴噼里啪啦的被烧的发响,还有瓷碗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很吵,掩盖住了他身上发出的相对微弱的首饰碰撞的声音。
他在摆满饭菜的桌子前放满了脚步,厨子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是谁,身上这么多首饰还是白头发,走进就能感受到一股凉意,就算是用脚脖子想也能知道这人是应君临。
既然是他那他们就没必要阻止。
应君临这次只拿了两只盘子,盛了两大盘子还不满足。
他吃的多,不知道饱,而且他的两个徒弟还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应君临才不想来回跑,索性就偷拿了几个盘子。
出来时他刚好碰到了宗少辰。
宗少辰有些奇怪应君临为什么会来这里,当看见他端了六个盘子时立马从他手上接过一半。
“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带点菜过去你的竹林里,这次看来也是不用麻烦了,你在食堂吃吗?刚好一起。”
应君临嘴角抽搐,一时间脑子空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一个厍青墨也就算了,他顶多是跟自己撒撒娇让他喂着吃饭罢了,可偏偏裴银清跟了过来。
他把他们两个丢在食堂已经是很不负责的行为了。
虽然两人会收敛一些,不会打架吵架,但是他敢保证,他们两个肯定是要阴阳对方才肯罢休,所以他才逃出来。
可要是他把宗少辰也给带回去,那可就是遭了,宗少辰是个聪明的,厍青墨单纯,裴银清呆板,两人得被他给玩死了,再说,谁会让家里几个争宠的小妾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师兄——我,他们两个也在,你要是介意的话不如改天吧,也不是差——”
没等他把话说完,宗少辰就抢先开口道:“我不介意,他们两个小孩儿我们一起吃也是热闹一些,走吧,我帮你端着这些。”
第五十六章:师尊最疼他
应君临没有办法,还是带着宗少辰回去,刚进门就看见裴银清正给厍青墨夹菜,而厍青墨也是一脸笑意,两人相处和谐,但气氛却还是有些奇怪,他们的举动太过反常。
应君临顿了顿,没说什么,侧身从宗少辰身边过去走到厍青墨身边坐下。
宗少辰也没有客气,挨着应君临坐下。
幸好这个餐桌是圆的,若是长的,现在这菜也不好摆。
满满一大桌子菜,只是分量不多。
应君临盛了一碗汤给厍青墨。
“你多喝点汤,这是我早早叫人熬的,放了糖,你肯定爱喝。”
厍青墨一脸得意的看了宗少辰和裴银清一眼,两人都知道他爱嘚瑟,自然没有跟他计较。
裴银清自顾自吃着自己面前的一碗面,好似是在故意装可怜似的,桌上的菜一筷子也不动。
应君临注意到他的异样,转头看他,问道:“怎么了?是没胃口还是别的,这么多菜吃啊。”
裴银清抬眸,看着应君临,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些什么,没等应君临问出口,裴银清将眼神转移到厍青墨身上。
但是厍青墨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依旧用勺子舀着汤小口小口喝着。
应君临这会儿也看明白他的意思了,轻笑一声,夹了个丸子放到他碗里。
“吃吧,你师兄好和你开玩笑的,不是欺负你。”
裴银清见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一想,自己在应君临心里不如厍青墨就想笑。
其实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可就是不想要承认。
应君临察觉到他的失落,同样也帮他盛了一碗汤。
“快点喝了吧,好喝的。”
裴银清没什么表情,笑了笑接过汤没再说什么。
宗少辰一直没有说话,只觉得他们两人实在是幼稚,这种争宠的事都做的出来,果然还是孩子,心思单纯,只会用这些明眼能看破的小手段。
应君临没有再理会他们,这顿饭吃的不太高兴但是很安静,都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谁也没有说话。
殊不知他们三人都在暗中看着彼此。
分明还有一盘丸子,他们三人就非得抢一个,应君临当然能看出来他们是什么意思,屈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三人见应君临有些不满,将筷子抽了回去。
应君临平淡的将丸子夹进自己碗里。
他只觉得他们三人都是幼稚的。
厍青墨就算了,他年轻没见过什么,心思单纯。
裴银清活了一百多年,身居高位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丸子,还是素丸子!
应君临夹过去之后没有吃,一直放在盘子里。
吃完后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应君临坐在一边,还剩一点汤,他在几人的注视下自己喝了。
“银清你先回去吧,把院子和屋子里都收拾收拾,师兄也回去吧,还有好多要师兄处理的事情呢,我和青墨把这里收拾好就回去。”
裴银清还想争取争取,但一想到刚才应君临说的话,他瞬间就放弃了,本来自己就不讨人喜,既然这样倒不如听话一些。
等他们都走后,应君临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重新坐下。
“你还难受吗?”
厍青墨是个懂他的,带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
“这会儿吃的多了有点涨得慌,师尊帮我揉揉。”
应君临当真往他身边凑了凑。
他的手很凉,尽管隔着好几层衣服厍青墨也能感受到从他手心传来的阵阵凉意。
应君临怕冰到他,运转法力,他的手心慢慢变热,直到和厍青墨身体一个温度才停下。
“下次不要直接拿着我的手放到你肚子上,要是冰到半夜是要跑茅房的,乖,把桌子上收拾了吧,我在一边看着你。”
厍青墨点点头,把桌上的盘子都收起来放到食堂水池里去,刷盘子可不是他的活儿,值日弟子又不是他,他才不要做那些事情。
厍青墨把手洗了好几遍才回去。
应君临站在食堂外等着他。
厍青墨与他手牵手走在回去的路上。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大部分弟子都回到自己的寝室,但也有部分弟子出来逛,山上夜里凉,刚好散散白日里的热气。
只是一阵风吹过,厍青墨被吹的一哆嗦。
“夜里凉还是得盖厚被子,等回去了还是要把被子拿出来,你现在小贪凉,若是等以后可有你遭罪的。”
每次在厍青墨的事情上应君临就唠叨了起来,但厍青墨也不烦他这样,安静的在一边听着,时不时还会附和两声。
两人回去之后没再做什么,很快就睡了过去。
深夜里,厍青墨已经熟睡过去,吃饱了当然要睡,更何况自己的心上人就在自己身边,他睡得格外的熟。
应君临小心坐起身,翻身下床,把自己的枕头塞进他的怀里以防他醒过来。
他穿好衣服悄悄溜了出去到裴银清房里。
裴银清并没有睡,他心里有气无处可撒,所以就到竹林深处去练剑,一颗又一颗竹子倒下,出现一大块空地。
应君临看着叹了口气,只觉得他沉不住气。
他走过去,裴银清一时间没收住差点伤了他,幸好应君临侧身躲了过去。
“师尊!我——”
应君临打断他的话,“收拾好东西了吗?我们现在就走。”
裴银清顿了顿,问道:“现在吗?会不会太早?”
“现在不走等你师兄醒过来之后我们可就走不了了,他有多粘我你也不是不知道,难不成你打算带着他,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吗?”
裴银清连忙拒绝说道:“不要,我们走吧,已经收拾好了。”
他才不想和厍青墨一起下山去,这次算是他和师尊两人的约会,怎么可能带着厍青墨去捣乱,他最烦人了,总是粘着师尊不知分寸,明明师尊不止是让一个人的师尊,可偏偏他却不知道,一个人霸占着师尊,让人烦。
应君临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今儿让你受委屈了,不饿生气了好不好?你师兄他还小,比你也小那么多,你大人不和他一个小孩子计较。”
裴银清不想和应君临在厍青墨的事上过得争辩,只是“嗯”一声,进屋去拿包裹。
第五十七章:师尊爱我吗?
夜里的山路不好走,应君临和裴银清修为高可以御剑,但是现在夜里又没有月亮,实在是太暗,应君临左眼看不清楚,尤其现在是夜里。
“师尊,要不要我抱着你下山?”
应君临几乎是摸索着前进,他想使用法力,可是现在刚好可以借此调情。
应君临笑了笑:“好啊,刚好我看不见,来吧,现在正好是你报答我的时候。”
应君临张开怀抱想让裴银清抱他,可是裴银清看他这样顿了顿,一时间震惊一瞬,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将他打横抱起。
应君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头枕在裴银清的肩膀上。
裴银清身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在修仙界,他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是也不算是老人,正是壮年小伙子。
他身上带着些成熟,同时还有这少年人的青涩,应君临爱死他了,情不自禁凑上前去亲吻着他的侧脸。
“师尊!”
裴银清身形一颤。
应君临看着他,用手指轻轻在他身上画着点什么。
裴银清只觉得心痒难耐,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这能强忍着身体的欲望,一步步走在这漆黑的山路上。
他们本来可以御剑飞行的,可是他们没有。
应君临能感觉到他的欲望,轻笑一声,更加过分。
裴银清只觉得自己难以忍耐,停下脚步,调转了个方向向树林里走去。
应君临顿了顿,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感受到他走的方向不对。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你可别仗着我看不见就欺负我。”
裴银清把自己的外衣脱下垫在石头上,把应君临放下,让他坐在上面。
“怎么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裴银清声音沙哑,克制着自己的情欲。
“师尊,我想要。”
应君临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
冰凉的触感一时间让裴银清更加激动,现在的场景不由得让他想起了那两日的事情。
“师尊,可以在这里吗?”
应君临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在路上浪费了一个多时辰,等结束时已经是天亮,幸好他们带了换洗的衣服,不然应君临才不会穿着脏衣服继续赶路的,他虽然名声不好,但也是爱漂亮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身上戴那么多的装饰品。
应君临疲惫的趴在裴银清身上,虽然他们下面垫着东西,但应君临觉得硌得慌,索性就直接趴在他身上休息,毕竟裴银清宽肩窄腰,趴在他身上睡虽然也不舒服,但是也还算可以,起码比在地上好。
“不要睡了,起来吧,真的该走了,我们现在才刚出山门,你师兄马上就要醒了,快点走,别等一会儿他追上来。”
裴银清不太满意的咬了一口他的侧脸。
“师尊怎么又提师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再提他了,不然我要伤心生气的,师尊。”
应君临推了他一下,轻轻的,没用很大力气。
“我只是怕他发现我不见追出来,我给他留了字条,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所以现在要赶快走。”
裴银清也觉得他说的对,坐起身来换上自己衣服。
应君临光着身子坐在一遍乖巧的看着他。
裴银清只觉得他很可爱,平日里高高在上,虽说不像别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很难让人觉得亲近。
现在他现在完全没了棱角,可怜乖乖的样子更让人心动。
“师尊,我帮你穿还是你自己穿。”
应君临坐到那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刚好挡住自己的隐/私/部/位。
让随手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都后背上。
“当然是你来帮我穿,快点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穿好之后来帮我穿。”
裴银清只是把里衣穿上。
刚才他抱着裴银清好久终于算了把他身体暖热一些,可是现在风一吹,应君临的身体又重新恢复了原本冰凉的体温。
裴银清手在触摸到应君临身体的一瞬又缩了回来。
“这里没有水,等下山之后我们找一家客栈先洗个澡好了,身上黏糊糊的,真的好恶心。”
裴银清点点头,蹲下身用手帕小心的一点点帮他擦掉身上不小心沾上的碎散的树叶。
应君临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说说你,来青云峰卧底随便谁都可以,你怎么还亲自上呢?”
裴银清笑了笑,现在不是在青云峰他也没了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之前不是来了一个被你们给杀死了吗?我来一是为了偷东西,二是为了给那位弟子报仇。”
应君临轻笑一声。
“是我杀的,怎么?你打算也杀了我吗?”
裴银清抓住他作乱的脚踝。
“师尊——我不会,不是你的错,是宗少辰,师尊我会杀了他,你会阻止我吗?你会站在我身边吗?”
应君临想要抽回他的脚,可是却做不到,裴银清抓的很紧。
“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站在彼此的对立面,我觉不可能和你站在一处,尽管我们有相同的目的以及利益。”
裴银清早就意料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并没有觉得意外。
“那如果我失败了,我被交由你处理,那你会杀了我吗?我知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这是我们的不对,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杀了我?亲手还是借刀?”
应君临垂眸不再看他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过后,他抬起头来重新看他。
他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蕴藏着什么情绪。
“我不会,你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男人,而且你帮我,虽然你的人害了我,但那不是你的错,虽然可能有你的示意,但无所谓,我不在乎了,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杀你。”
裴银清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真的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应君临这样的人,但又不意外自己会爱上他。
“师尊,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我不想回去,可是不得不走,师尊,求你了,救救我吧,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你也爱我,我想你家站在我身边,给我走吧师尊,我们一起走,我可以保证你在我身边可以有更好的待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跟我走好不好?”
“……不好。”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他在青云峰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万一和裴银清回去的话,他就是背叛师门。
应君临什么都愿意做,他也什么都可以接受,唯独做不到的就是背叛,更做不到背叛自己的宗门。
可是他又有一些的心动。
只有在裴银清身边他才能更好的做某些事情,不得不说,青云峰规矩是很多,他做不到完全遵守,甚至还会讨人嫌。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在魔教来看真的是很平常的事情,不受约束。
可是应君临要飞升,他总不能抢走魔教宗主的宗主之位。
因为那不属于他,属于他的他没拿到,他不能去抢别人的。
“算了,别说这些了,快点帮我把衣服穿上,我们快走吧。”
应君临站起身来,裴银清还不太习惯伺候别人穿衣服,虽然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是伺候的也还算合人心意。
“师尊你爱我吗?”
听他的问题应君临身形一顿。
爱?一定要谈爱吗?
实话实说,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和裴银清,厍青墨和宗少辰他们发生关系。
厍青墨红着眼睛求他可怜可怜他时,应君临心软了,厍青墨是他养大的孩子,所以他看不到厍青墨伤心难过。
宗少辰,他只是把宗少辰当成了自己的兄长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肖想,可是宗少辰好像是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宗少辰对他告白时,应君临手足无措,落荒而逃。他想过保持距离可是他知道了那些,他想要要回自己的东西,所以他主动接受了他。
但是裴银清不一样。
裴银清是应君临主动邀请他的,所以他不一样。
可是应君临又说不出来裴银清哪里不一样。
“师尊,你爱我吗?”
裴银清又问一遍。
应君临终于愿意抬头看他。
他有些心虚,但是他没有想过说谎。
“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爱谁或者恨谁?”
宗少辰抢了他的东西可是他却恨不起来。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生活,在师尊飞升之后他们两人一起相依为命,虽然宗少辰骗了他,背叛了他,可是他们之间的回忆和情意是真的。
这些东西是应君临最珍贵的,所以他没要办法恨他,更没有办法爱他。
厍青墨是他养大的,他可以说是爱,但不是夫妻之间的爱。
或许厍青墨更像是他的亲人,他们习惯了相互照顾彼此。
裴银清与他没有关系,所以——他应该是爱的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银清不要再问了不然你会后悔的,其实我早就说过的,我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你们都有自己的用处,不然我不会和你们在一起的。”
第五十八章:想和师尊一起洗澡
裴银清没有再问什么,一路上他都跟在应君临身后牵着他的手,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看上去可怜极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山下人多的地方。
快要夏天了,山下的人更多了,每年这个时候就快要到选人上来听课的时候了,每次的选择都是非常随机的,家世如何,只要报名成功就可以。
但报名也是有门槛的,年龄在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功课要好,要通过一场考试,但考试内容并不难,写一篇文章交上来,由柳长老审核,柳长老虽对这些不精通但也了解一些,只要不算太差,就能通过考试。
应君临看着山底下报名的这些人觉得无趣至极。
“真不知道他们只听几节课而且费那么大的功夫干嘛。”
通过考试只后他们每天都可以选择去听不同长老的课,当然,也有人听他的课,不过来听课也只是为了看看应君临长什么样子,他们都好奇应君临的模样,所以才会来看一眼,可是能上来听课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很少,几乎没有人愿意浪费一天的时间去看一个人长什么样子。
当然应君临也乐得自在,没人打扰他,他还能多休息两天。
只每次都会把厍青墨叫过去让他去帮忙,他一个人难免也会有些孤单。
裴银清当然懂得那些人的心情。
“师尊与他们的立场不同所看到的和得到的不同,能上山听课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所以他们才会这样争取——”
应君临才不想听人和他说教,连忙打断他。
“我知道,走吧,前面还有好多东西呢,我已经把我的秘密藏起来了,只要你找到,我们就真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裴银清点点头,他们两人先是找到一家客栈去休息。
这次下山他们要待上不短时间,应君临跟宗少辰传音说明了,并让他瞒着厍青墨,这次每个五六天回不去。
宗少辰有些担心他越想要下来,但是这两天实在是太忙,试炼过了之后的事情还有很多,他这次就算是在想推也不能了。
应君临躺在床上,裴银清已经下去烧水去了,现在人多,店家忙不过来,裴银清只好亲自去烧水。
应君临已经脱得光溜溜的,他身上有还多红痕,也幸亏裴银清走之前把门锁上了,若是有人不小心闯进去,看见床上躺着个光着身子满身红痕的美人恐怕会按耐不住。
虽然应君临不会吃那样的亏,但裴银清还是不放心锁住了门,别人不来找他,不代表他不会去找别人。
应君临对美人没什么抵抗力,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是有主的人了,而且还是三个,但就像是姚长老说的那样,他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原本应君临还不信,但现在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也就不那么害臊了,追求身体最初的欲望这是人的本能,他才不想要压抑自己的欲望,他不是受拘束的人。
没一会儿裴银清就上来了,因为客栈人知道应君临是青云峰的人,所以对他相当关照,专门叫人把浴盆抬上来。
只是店家刚进门就看见应君临裸着身子真就被下了一跳,身躯一颤,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看哪里,呆呆的楞在原处。
裴银清拎着两桶热水刚上来,就看见三个人堵在门口,挤进去一看连忙过去帮应君临用被子盖住。
“别看了,把东西放在就走吧,银子我放到烧火灶旁边了。”
三人满脸通红,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裴银清黑着脸把他们三人推出去。
应君临没有多在意,但是裴银清却是无比介意。
黑着脸但还是把浴桶倒满水,怕烫到应君临还自己伸手试了试水温,他试着有些凉,但对于应君临来说却是刚刚好。
应君临抬脚迈进去,舒服的泡在浴桶里,裴银清就在一边站着看着他。
应君临看出来了他兴致不高,而且心情不好,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但是朋友圈还是不高兴,居然躲开了他。
应君临轻笑一声,往他身边凑了凑,几乎半个身子从浴桶里出来。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高兴?难道是不喜欢我带你出来玩吗?或者是因为某些人不高兴了?”
裴银清知道自己闹一下就好了,若是再不知好歹应君临会不耐烦的,毕竟他又不是厍青墨。
“师尊为什么不穿衣服?”
“因为要洗澡啊,穿衣服怎么洗澡呢?”
“师尊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们都看到了!”
应君临觉得无所谓的耸耸肩。
“看就看到了,又不会少一块肉或者死了,怎么,因为这个吃醋了?别吃醋,你想想,他们知道了肯定是要往外传的啊,难道你不想要成为我的男人吗?这样他们就都知道了。”
仔细一想其实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裴银清还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应君临,因为应君临是他的,虽然并不完全属于他,但是现在,应君临在这一段时间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在这段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里,应君临不想让任何人来插足。
应君临顿了顿,站起身来。
他动作幅度很大,带着水哗哗的响。
水珠挂在他的身上,一丝阳光透过窗户缝照进屋里来打在应君临身上,显得他身上好似是沾满了金粉一样闪耀。
裴银清看着他,眼睛都直了。
应君临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处。
“感受到了吗?我心脏在跳动,在为你跳动。”起码现在是在为了你跳动。
裴银清被他勾的身体起了欲望,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看破,要将他拆解入腹。
“师尊——我们可以一起洗,我不怕凉。”
应君临轻笑一声,手指从他的身上划过,从胸口到他的腰带处,然后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腰带,三两下就解开。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先把衣服脱下来才行,要脱干净,和我一样光溜溜的才行,可不能穿着中衣充数。”
裴银清咽了口口水,强忍着自己的欲望“嗯”了一声。
第五十九章:师尊与我之间不该有秘密
应君临一个人在浴桶里泡着,裴银清已经洗完了,觉得水有些凉了就下去又提了一桶热水回来。
应君临悠闲地坐在桶里看着他,已经泡了很久了,但应君临还不打算出来,因为他还没有泡够,好久没那么泡过了,这几日有些累,多泡一会儿也能舒服一些。
裴银清拿了一把椅子趴在浴桶边上看着他。
“师尊身材真好,长得也好漂亮,尤其是师尊的白发,显得人更白了。”
裴银清随手抓起应君临的一律头发轻轻放在手中把玩。
他的头发不是正常的白,与老人自然的花白头发不同,倒更像是——像是白色芍药花,而且应君临身上还带着一股说不上名字的淡淡清香,衬托的他整个人更像是一朵美丽的芍药花。
应君临最近总是觉得累,他的身体快要负担不了了,如果再不能飞升,他真的要死了。
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要放弃自己的修为,成为一个凡人,他就有办法继续活下去,可是——他想赌一把,他已经九死一生知道了飞升的秘密,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应君临看着裴银清,往前凑了凑在他侧脸留下一吻。
“你也很漂亮。”
裴银清是他们三人里最和应君临胃口的一个。
宗少辰虽说长相英俊但太过端庄,应君临是个爱刺激的,他想要的宗少辰给不了他。
厍青墨长相乖巧可爱,身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行事作风也莽撞冲动但是做够可爱。
裴银清不一样,他集合了厍青墨个宗少辰身上的所以特质,就连长相也是,英俊有棱角但还带着少年人的羞涩。
应君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算留下一个自己的标记。
“你这张脸真的太合我的胃口了,银清,你什么时候走?”
裴银清一顿,看着他,一句话哽在喉头说不出来,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说出口:“再有半个月。师尊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走吗?我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保证你在魔教可以得到和这一一样的,甚至更多!求你了师尊,求你选择我吧!我不想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
应君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安抚性的揉着他的头发。
“我不能跟你走,但是这段时间我会好好陪着你的,就当做是告别,等以后在战场上相遇,我希望你不会对我手下留情,若是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不算是太丢人,你毕竟是我的徒弟,你这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裴银清几乎要哭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死死盯着应君临想让他重新回答。
“我不会的师尊,我不那样对你,你是我的……夫人?你是我们魔教的人,从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你就是我的人了。”
裴银清视线往下移到他小腹处。
如果这里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就好了,那样应君临或许会愿意和他离开,不是回魔教,是找一座大山,到最深处,他们可以一起生活在那里,隔绝于世不被任何人打扰,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者是三个,漫长的岁月里他们或许会收养一个孩子打发时间,但也只会是一个,因为他不想让别人分走应君临的视线。
可是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应君临和别的男人亲密无间,他只觉得恶心,心疼。
“师尊真的要放弃我吗?”
应君临笑着对他说道:“不是放弃,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的路不同,现在我们谁也没有后悔的机会,只要有稍稍的差错,我们将会万劫不复,我们都会死的,难道你想和我在地府里成亲吗?可是我不想,我要飞升!我要成仙!你想吗?你也可以,我们可以一起!难道你只在意现在吗?”
裴银清不在意这些,成仙之后没什么好的。
神仙不准动私情,裴钱是逃下人界之后才和姚长老成亲的。
裴银清不想过那样枯燥无味的日子,他受不了,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和应君临一起,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就好了,一座小木屋,他们两个人,应君临躺在院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而他在厨房烧菜或者是在田地里种菜,也或者是在鸡圈了喂鸡,这样悠闲的日子,他做梦都想要,可偏偏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在这里,其实也算是一种门当户对,可是一个是仙教,一个魔教,差的太多,就算他们两个人互生情愫相互心悦也没办法,更别提现在只不过是裴银清一个人自相情愿。
“银清你想一想,我们飞升之后可以做更多,我快要死了裴银清!我活了五百年才修成现在的修为,我不想放弃这些,我也不想去死,我知道仙界是什么样的,我只想要活着,想要活着!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裴银清一顿,应君临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裴银清只听见了一句“我快要死了”。
裴银清猛的抓住他的手腕。
“师尊你要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应君临瞬时没了刚才的气焰,微微挑眉看着他。
“我……我瞎说的。”
但是裴银清没有放过他,紧追不舍问道:“师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吧!”
应君临觉得有些烦,原本是打算以另外一种方式告诉他的,怎么一激动就这么给说出来了。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快到极限了,如果再不大战的话,我真的快死了,我找了几颗灵丹妙药吃,现在拖延时间,我还剩下半年不到,如果不能大战,我不能飞升的话,我就要死了。”
裴银清心情复杂。
谁都不想大战,明明可以相安无事自己过自己的,可是——可是他不想让应君临死。
如果应君临死了,裴银清好不容易才建立的生的信念就全都没了,他不过就是想要一个人对他好而已,为什么那么难。
“所以师尊不是不要我了是吗?师尊,我会帮你的。”
应君临要的就是他这个回答。
“帮我?你要怎么帮我?我知道你的身份,可是你的身份能帮我什么?挑起大战?但以后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青云峰卧底就是为了挑起大战做准备,你说说,你怎么帮我?”
“我可以帮你拿回你的东西,就像是属于你的宗主之位。”
应君临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他声音低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点什么都告诉我,我不想你对我有任何隐瞒。”
裴银清终于有了一点底气,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
“我已经师尊的一切了,我对师尊没有秘密,师尊也不应该对我有秘密,在下山之前我就叫手下去查了,我把能查到的都查到了,师尊,你想从哪里先开始听?或者,你想我从哪里说?”
裴银清往前凑去,在马上要触碰到应君临嘴唇时应君临猛的站起身来。
“去给我那一条浴巾来,在帮我换一身衣服,我们去人多的地方,这里太暧昧了,我怕等一下我们又滚到床上去。”
裴银清也站起身,先把浴巾垫在自己身上,将应君临从浴盆里抱出来。
“难道师尊不想和我滚吗?”
应君临轻轻拍了一把他的头:“哼,今天已经两次了,你总不能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我吧?再说了,这客栈里的人可都盯着我们呢,如果弄出点什么动静,不出两个时辰,整个青云峰就都知道了。”
裴银清抵着他的额头,将他放下擦干身子。
“师尊好瘦啊,明明吃的那么多却还是这样干瘦。”
应君临抬起胳膊,不在意的回答道:“这我没办法,自从中了毒之后身体就成了这幅样子了,我也没办法,这样干瘦实在是太丑了。”
他的瘦不是正常的瘦,身形干瘪完全不像是个成年男子,平日里他都是用法力维持着自己的体型才显得不那么奇怪,刚才一泡澡泡的舒服了也忘了用法力维持就变成了这幅干瘪的模样,只是他的脸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更瘦了一些脸颊上的肉都没了。
他不经意的解释却都被裴银清听了去。
这毒是他研究的。
那次他意外在一中魔物身上提取出一种毒,他在很多东西上试过,那些东西不出半月就会莫名暴毙而亡,但是他觉得不够,所以加上了些别的东西。
应君临意外被他们抓住,所以他就把毒试在应君临身上,折磨他好久又给他用了毒,他原本以为他会死,所以就把他丢了回去。
“我会帮你解开这毒的。”
应君临叹了口气,几乎是安慰的口吻解释道:“没用的,试过很多方法了,就连柳长老也无能为力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不过现在已经被压制住,只要不再服毒就不会有事,你放心好了,反正现在毒不毒的已经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就算现在毒发我也还是会有三个月的时间,只要我能飞升,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第六十章: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应君临没有和他去别的地方,人多的地方也就是花楼或者是茶馆,原本应君临就打算去花楼里,又能看美人又能吃东西,实在是舒爽,但裴银清死活不同意,拉着他就进到了一边的茶楼里。
茶楼里人很多乱泱泱的,应君临觉得烦刚想出去就被裴银清抓住手腕拽着上到二楼,找了个正对舞台的包间坐下。
刚好,台子上的说书先生正在讲着上次仙魔大战时的场景,应君临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去。
从上面看只觉得恶心,乌泱泱一群人坐在下面围着几张桌子,黑乎乎还花花绿绿的,也幸好说书线上讲的正是这些看客爱听的,不然更乱,应君临更受不了。
“去帮我那一些瓜子茶水什么的好了,我也听一听他们是怎么传的才让我的名声这么差。”
裴银清之前也听过他们这些说书的瞎说,都是些不知道夸张了多少的事情,他也是那场大战的当事人,才不想他们们胡咧。
“好,师尊他们那些都是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若是他们说的那些让你不高兴了我就把这个茶馆给砸了。”
应君临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挥挥手让他赶紧去。
说书先生说的非常夸张。
“三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仙魔两教皆是伤亡惨重,尤其是青云峰!青云峰现任长老——应君临也就是前任掌门的第二个徒弟,他在这场大战期间莫名失踪——”
应君临听到这儿就不想再听了。
某明失踪?
假的,纯纯就是谣言!
当时应君临收到命令说是魔教长老要在背后使绊子,所以应君临偷偷潜入魔教去窃取信息,可是不小心被发现了,他一个人在魔教杀了个十天半月都未曾停歇,他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才逃了出去,可是逃回去之后他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被拉上战场,那是仙魔大战最后一战,他快要死时师尊飞升了,师兄在师尊旁边,而他战倒在地。
店小二端着两壶茶水还有几盘糕点瓜子上来。
裴银清在他身边坐下。
“真是一派胡言,我现在就叫人去放火!”
他说着就要站起身,但应君临却抓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坐下。
“好了,他们爱说就说去吧,反正关于我的传言和话本还少吗?我记得上次来这里的说书先生正在讲着我的艳史,他那次讲的还不错,因为大半部分都是真的。”
应君临说着,抬头看着裴银清。
“但他要是再讲的话应该再加一个主人公,你说,青云峰长老爱上魔教新任宗主这个故事,他们会不会喜欢?”
应君临只不过是玩笑两句,可裴银清却是暗暗记在心里,想着等会儿就叫人去传,这个故事一定要在山下流传,毕竟他和师尊郎才郎貌天生一对!凭什么师尊能和别的男子传故事他就不能,他和师尊的故事一定要成为人们最喜欢的!一定要!
应君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是在因为说书先生说瞎话的事情生气不高兴,凑过去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亲。
裴银清身形一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师尊是打算给他一个名分吗?
但其实裴银清想多了,台上说书先生说的正起劲,看客都在看着台上,谁有兴趣来看他们。
“不必为了这些人生气,说吧,你想再知道点什么?”
裴银清看着他,但视线一直落在应君临红润的薄唇上,看着他的唇瓣张合裴银清只觉得口渴,甚至想要咬一口。
“我想知道师尊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名分。”
应君临一把将他推到夸坐在他的小腹处,一只手抓住他的领子。
“哼!你说说你,刚开始可是你说的,你不在意名分什么的,你说,只要我身边,不,我枕边有你一个位置就好了,怎么现在又不满意了?”
裴银清傲娇的轻哼一声。
“不想当将军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要名分的情人不是好情人。”
应君临松开抓着他的领子,轻笑一声。
“哼,油嘴滑舌,这两样能一样吗你就这样做比,只是银清你知道的,我身边可不只有你一个人如果我给了你名分,那他们两个怎么办?我身边的位置可不是我说的算的,要你们三人去争,只有赢家才配站在我身边,但是你知道我说的争是什么意思,千万不要打架,你师兄打不过你的。”
裴银清还是不太明白,争?争风吃醋吗?
应君临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一边的垫子上。
“说吧,到底还想要知道点什么?”
裴银清也坐到他身边。
“我想知道,师尊为什么说我可以飞升。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为什么师尊知道我能?明明我修为不够,能是能,但是很勉强,其他的契机都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能这么准确的知道我可以飞升。”
应君临撇嘴笑了笑。
“你终于是问了点正经点的事了,我该怎么跟你说呢?我知道了飞升的秘密。”
他这话说出,裴银清只觉浑身发冷打颤。
他压低声音,生怕被别人听到点什么。
“师尊可别骗我。我知道的,师尊总是爱开玩笑,但是飞升可不是能开玩笑的,瞎说话是会要人命的。”
应君临抬手帮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咬了一小口糕点顺着茶水吃下去。
“我怎么可能在这件事上开玩笑呢”
他顿了顿看着他。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知道。你还记得那天吗?我带着厍青墨下山去逛花楼,结果你偷偷跟了上来,我们一起去了旅店,我让你们两个住一间,其实晚上我偷偷跟着姚长老去了试炼幻境里,那次我们在幻境里看到的可以行走的湖面,在最深处,最下面,真的藏着那个秘密,只是都没有人信,而且还有一天天龙守着,所以没人去过,但是我信了,我去了,我找到了。”
“飞升的秘密很简单,就是用无数修行者的生面来换取飞升名额,牺牲的人却多,相对应的飞升的名额就会越多,但前提条件就是,必须要身居高位者,比如宗主,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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