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未动。</p>
华盈琅没有纠结于什么后发先至或者先动先输，直接开了口，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谨。</p>
“先生赐教，某并无侵犯先生的意思。”</p>
她精准的分析明白了对方突然产生敌意的原因。</p>
“那么，少主，还请忘记您方才所见的一切。您的身后二人，似乎手无寸铁，而且气息不匀。”</p>
这是在威胁她吗？</p>
她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威胁？</p>
即便是当初最弱小的时候都不曾！</p>
她觉得其实并不是大长老武痴。</p>
真正为痴的人，应当是眼前的十八长老才是。</p>
她于是将腰后的短匕抽出来，神态自若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一样，语气依然平稳而没有波动。</p>
“若当一战，某岂敢不从。但有武功在身，不当欺凌弱者，方是为武之道。”</p>
十八长老听了之后，顿了一下，没再说话，缓缓的收起身的气势。</p>
潇湘依旧无言，面却不可抑制的带起一丝欣喜。</p>
而舞霓裳，已经担忧得维持不住脸的镇定。</p>
她是在战场走下来的，对这个时代的江湖之事的了解远远超过了潇湘，甚至是超过了华盈琅。</p>
她当然明白这时候的内敛意味着什么。</p>
堪称可怕。</p>
华盈琅看了周围一眼，叹息一声，终于还是免不了一战。</p>
然而军人，天生无畏。</p>
她想了想，从袖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是一方木匣子。随后自头摘下金钗，一头青丝瞬间散落而下。</p>
她将金钗和木匣分别交给潇湘和倪嫦，要说什么又顿了一下，转一转眼球，终究是低声道：“若发生了什么不对的，你们从山外走近路，应该沿着溪水能找到出去的路途，倪嫦应该有经验——你也有轻功，带着潇湘出去，山南三十里是恭州的华氏据点。”</p>
两人愣住。</p>
华盈琅摇摇头，将她们坚辞不受的拳头硬生生掰开，东西认真的放进掌心，随后坚定地合：“记得，到时候交给老先生和大姐两个人。”</p>
潇湘有点不太敢相信。</p>
“小姐，这不是花影阁，是华家的……”</p>
她没再说下去，想必也是意识到了这个时候说这些的不利。</p>
“你想太多了。”华盈琅只是笑笑，没多做什么解释。</p>
霓裳却有些明白了。</p>
江湖人，随性而战，从来没有点到即止的规矩。所谓的点到即止，说得好听叫做承让教诲，说的不好听是一种彻底的轻蔑。</p>
既然拿得出武器，用的了剑，气息能到内敛的层次，必然是当有认真的一战。</p>
既然是认真的一战，便是自负生死。</p>
不过，军人向来不怕死，倪嫦也是知道的。她的朋友，她的少校，永远是那样一个优秀而无所畏惧的少校。</p>
她现在，兴许也是累了。</p>
不如便让他们一战吧，她心里默默地想。</p>
……</p>
远在四十里外的西疆恭州城华府，夜已深了，四处都燃起了烛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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