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煤城兴衰 > 第024章 发情
    贺家鸣和梁东福家的红砖整在矸石山后院凑了四间小房。院子比以前扩了一大圈。废品收购站便又重整旗鼓了。朱云龙兄弟天天到矸石山上拣废料,也嫌往朱家店跑费事了,后来就都搬了过来。老卢动不动就过来蹭饭吃,人一多日子就过的热闹。

    这段日子朱云虎越发的干净起来,整天照着镜子摆弄他那几根头发。一会中分一会三七分一会大背头。反正总是捯饬他这个发型。

    从矸石山上拣废料刚回来的朱云武走到水缸边用瓢崴了一大瓢的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瓢,把水瓢往水缸里一丢,用袖子一抿嘴。便看见还在屋里梳头的朱云虎。

    “二哥,别再捯饬你那两根毛了!再捯饬两天就谢顶了。”

    “你懂个屁啊。”朱云虎拿着镜子又照了照,看着自己的脸还是有点黑。“我再洗把脸。”

    “二哥你可别整了,我看你都魔症了。一上午洗八百遍脸,再洗就洗吐露皮了!”

    朱云虎没理他,自顾自的崴水洗脸。这时朱云龙掀帘子进了屋。朱云武忙说。“大哥,你瞅二哥他是不是魔症了!”

    朱云龙一笑“他那哪是魔症了,他是发情了!”

    “不对呀,大哥没到月呢?”朱云武道。

    “啥没到月呢?”朱云虎用手巾使劲擦了把脸,问道。

    朱云龙也不解其意看着朱云武。

    朱云武一脸无辜的说。“猫三狗四嘛!”

    刚说完朱云龙朱云虎愣了一秒,朱云龙先笑出了声。朱云虎忙着端起水盆泼了过去。朱云武早有准备一闪身逃出门去。

    朱云龙笑的肚子生疼。

    朱云虎说“大哥,你也跟着瞎起哄是吧。”

    这时朱云武又掀着帘子探头探脑的说“大哥,这还没到月就开始发情了,等到月了那还了得?”

    朱云虎忙着起身追了出去。朱云龙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这事情是从之前盖房子开始的,朱云龙带着朱云虎一起上集市上买材料,赶马车往回来刚到市纺纱厂门口。整碰上棉纺厂职工下班。纺纱厂里大多都是女工。下班的时候都三两成群说说笑笑的往家里走。这些女工都穿着青灰色的工作服带着头巾。离远瞅都是大同小异的。可这人群中却有个孤零零的身影。手里捧着饭盒一言不发的往外走。或许是因为对她的独行感到好奇朱云虎才多往她那边看了几眼。就是这几眼直接把朱云虎的魂给勾了出来。朱云虎坐在马车上拧着头像后看,头都快拧掉了,一直目送着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叫杨艳玲,她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备受冷眼。他爹是纺纱厂的中层干部。他爹的原配妻子染了重病去世了。可头七还没过他爹就力排众议将她妈娶进了门。他爹原配的妻子在当地属于有头有脸的人家。这帮亲戚朋友便开了话匣子,将她母亲的风言风语传的神乎其神。她打小的时候身边就没有朋友。很多家长故意让自己家孩子躲着她走。慢慢她的性格便的越发的孤僻。成年以后她接他爸班进了纺纱厂。原本的美人坯子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厂花,可在那个年代长得漂亮性格孤僻,更是遭人嫉妒再加上原本她母亲风言风语的传闻。所以在厂里也没人和她说话。生活就是这样孤独平静。

    然而打破这平静的人便是朱云虎了,朱云虎在家捯饬了半个多月,才对镜子里的自己有了些许信心。又悄悄和老卢要了一身军装。穿上军装整理整理领子朱云虎觉得更有自信了,便跑去了纺纱厂门口傻等。

    纺纱厂大门口有一排柳树,夏天的风轻轻吹拂着柳絮。知了吱吱的叫唤着,没过多大会朱云虎这身军装就被汗给沓透了。但他的眼睛依旧紧盯着厂房那边。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半,纺纱厂才正式下班。这时候的朱云虎已经极其狼狈了。浑身像是刚被水洗过似得。出门前梳洗的整齐的三七分头。早以变了型。看上去极为滑稽。人群擦着朱云虎的身边过去,有几个女孩抬起头瞄了几眼这个狼狈的小伙子,也忙着收回视线掩面笑着走开了。杨艳玲依旧是那身工作服捧着饭盒,目无旁骛的从朱云虎身边走过。

    朱云虎等了这么半天终于见到了心上人,喜出望外但越是这样越是不敢上前言语。憋的面红耳赤只好目送着佳人离去。

    就这样一连傻等好几天,纺纱厂里的女工们也都开始互相念叨着。

    “哎,你们看见厂院外那个穿军装的小子没?”

    “看见了,天天来天天来。”

    “许是等人的吧?”

    “等啥人啊,咱这边就一个纺纱厂。哪天也没见他等着人。”

    “这么大热的天他还穿那么厚实,不会就是个傻子吧。”

    “我看不像。”

    “有啥不像的天天眼睛直勾勾的。”

    “我到觉着有点像流氓。”

    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帮厂里的姑娘三两成群的聊着。见到杨艳玲拿着饭盒过来。

    这帮人忙着放低声音说“骚蹄子家的过来了,咱们快走快走。”

    几个女生也跟着响应着“走走走!”

    在门口守了几天朱云虎涨着担子跟在杨艳玲的身后送他回家。这让朱云虎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突然有一天的下班,朱云虎照例等在纺纱厂大院门口。看着女工们呜呜泱泱的往出走。杨艳玲依旧捧着自己的饭盒往出走。朱云虎看见杨艳玲出来了眼睛又是直勾勾的盯着她。而这天杨艳玲也向他投来了目光。杨艳玲直直的走向厂门口站着的朱云虎。

    这让朱云虎更加局促不安,心中的小鹿四处乱撞。像是个等待宣判的小孩。

    杨艳玲走到他进前道“别再跟着我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一样,在夏日炎炎的天气里激的他直想打冷战。朱云虎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杨艳玲也没理他,留下那句话就往她家的方向走。

    朱云虎真急了下巴打着摆子挤出了四个字“我我,我喜欢你!”

    这话放在现在也就算是个平平常常的表白。可在那个封闭的年代,真算的上语出惊人。下班的这群女工惊的大眼瞪小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是嫉妒?不是!是反感?不是!是抵触?不是!众人侧目却说不出心中滋味。

    这话也惊的杨艳玲身子一颤站在了原地。

    朱云虎还要吱吱唔唔的说些什么。杨艳玲猛的转过身来,手一指朱云虎道“闭嘴。”

    朱云虎忙着把还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

    杨艳玲手依旧指着朱云虎眼睛圆瞪,上前一步道“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了!”然后转身径直离开了。朱云虎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这件事只让朱云虎消沉了几天,但对杨艳玲的影响择像原只弹爆炸一样无休无止破坏极强。第二天纺纱厂里就炸锅了,各种版本的风言风语如无孔不入的苍蝇在厂里闹的沸沸扬扬。

    “瞧见没,咱大门口那个小伙原来是让骚蹄子她家的小狐狸精给迷住了。”

    “你说她小姑娘家家的哪学来的媚术呢?瞧把人家小伙给迷的。”

    “还能跟谁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呗。”

    “谁说不是呢,她妈以前就爱勾三搭四的。我看这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就是。有啥家长就有啥样孩子嘛。”

    “别说了,你看她过来了!”

    “走走走,离她远点!”

    这样背地里嚼舌根子的话,让原本心如止水的杨艳玲不胜其烦。

    朱云虎在矸石山的家里窝了好几天。

    这天正巧老卢又来蹭饭,老卢是知道这小子那点心思的“咋样了?”

    朱云虎面色铁青两眼发直摇了摇头。

    “你这可不行,没点死缠烂打的精神,还想追到人家姑娘?”这时的老卢已经喝了点酒有了几分醉意,手搭在朱云虎的肩膀上道“老弟,你必须得发挥我军的优良传统,敌退我进敌疲我扰。等她习惯成自然了,你也就成功一半了。”

    “这能行吗?”

    “我这都是过来人了。听哥哥滴没错。”

    就这两句半的话让朱云虎又重燃了信心。

    杨艳玲警告朱云虎的第二天朱云虎没去,下班的时候没见到朱云虎,杨艳玲松了口气,也盼望着厂里的风言风语能尽快平息。一连几天都没见到朱云虎的身影。杨艳玲心安了不少,但心里又萌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自己更期盼再见到他一样,矛盾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几个字和那个被汗水湿透衣服的绿军装男孩。猛的收回心神,甩了甩头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小床上。有枕头压着头。努力让自己忘掉一切。却越是想忘越是清晰,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杨艳玲每天下班的时候都会不经意间的往门口的柳树下扫几眼。在既期待有害怕的情绪中矛盾着。

    突然在这天下班的时候她又看见了那个身影杵在那,她有点恍惚说不清是喜悦还是害怕。她把头压的很低捧着饭盒从朱云虎的身边走过。视他为无物的往家走。朱云虎也没之声只是在她身后几米处默默的跟着一言不发,直到送到她家。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三天。

    杨艳玲在厂里负责马边,裁剪的人把线和布料全都画好线裁剪好了才拿到她这里马边。可这天裁剪的人尺寸全都弄错了。可杨艳玲却不知道。取过来的料子之后也没主意照往常的规格马边。等整套工序全都完成的时候。成型的衣服需要经过质检组的抽检才能包装入箱。可抽检到她们这组的时候发现所有衣服的规格尺码都不对。质检组的人直接就给汇报了。

    生产厂长王春山忙着就把,她们这组的人全都找了去。这组的裁剪员是徐晓燕。就是她的失误导致整组都出了问题。可这徐晓燕是王春山的外甥女。刚问两句就哭的梨花带雨的。王春山见自己外甥女哭了也不好再问了。可这事不能不管。纵容这一次下次就没法管了。坐在桌前直难办。这里边心眼最坏的数王凤琴。她何等眼力一下就看出了生产厂长的为难之处。忙着说“这事也不能全赖人家徐晓燕。”说完这话眼睛忙着扫视力一下她们这组的人。眼睛一下就锁定了负责马边的杨艳玲。“裁剪出了毛病马边的看都不看就扎。说不准这事情怪谁呢。”

    杨艳玲素来没有朋友所以也没人向着她,听着王凤琴这么说众人也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这边要是不马上。拿回来改一改就能改成小号的。发现问题连声都不吱。弄的整组都跟着吃瓜烙!”

    “就是就是!”

    见所有人都把问题推给了杨艳玲,生产厂长便有了台阶,忙着让众人散了,把杨艳玲留在屋里。杨艳玲自然是不服的。生产厂长吓唬几句看也压不住,嚷道“行!你杨艳玲牛是吧。我停你的工!”

    “停就停!”杨艳玲摔门便走。

    这时已经到了午休的时候了,三三两两的取回热饭的饭盒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徐晓燕还在抽搭着。

    “妹子别哭了,这事也不全赖你。”

    “对对对。都怨那个小狐狸精。要不是她咱们也不能被叫去问话。”

    “可不咋滴,她这一天光顾着勾搭男人了哪有心思工作啊。”

    “就是就是,前几天那小子又来了。也不知道她使的什么招!”

    “你懂什么!这叫欲擒故纵!”

    “还真是,当年她妈就是用的这招。才跟他爸搞上的!”

    杨艳玲本想取回饭盒就回家的。可刚走到她们旁边就听她们这样说。放在平时她还能压住火气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地越听越是刺耳。而且这天的王凤琴也不像以往那样小声低估了。见到杨艳玲过来更是肆无忌惮阴阳怪气的说。“黄鼠狼下豆畜子一窝不如一窝呗!”

    听了这句话杨艳玲彻底怒了。她端着饭盒走到这帮人这边。“你们说什么呢?”

    “说你呢怎么地了!”王凤琴仰着脖子挑衅的说。

    杨艳玲也没由着她继续说。一下把饭盒扣在她的脸上。这饭都是刚热的。只听王凤琴“妈呀!”一声。之后就如同泼妇一样跟杨艳玲厮打了起来。边打边喊。“你这个骚蹄子,你吗勾搭人就算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勾搭人家小伙。你就是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烂货。”

    厮打了一会便被厂里的人给拉了开来。生产厂长王春山便将这俩人分别关在厂里的接待室反省。一直到下午下班。经过分别的批评教育。生产厂长明知道上午的事情自己理亏也不敢将这事情放大化。便草草了事让她俩跟着众人一同下班去了。

    朱云虎还是那一身军装,在大门口等着。

    可今天的王凤琴却和往天不同,见到门口的朱云虎便嚷着“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又吧人家小伙勾搭过来了。长的一身招风的样。还怨别人说!”

    杨艳玲不想在与她争辩只能紧走进步。朱云虎也是一头雾水。还是在杨艳玲的身后跟着。

    拐了几个胡同只剩下朱云虎她俩。杨艳玲突然转过身来,朱云虎瞬间傻眼了,杨艳玲哭的眼睛都肿了。杨艳玲抹了一把眼泪。直视着朱云虎。“算我求你的,别在来了。行不行!”语气十分凄凉。

    朱云虎不知所措的呆立当场,脑子像被地雷炸了一样嗡嗡作响。

    见朱云龙无动于衷,杨艳玲吼了起来“别再跟着我了,行不行,别让我再看见你!”这个时候的杨艳玲如同火山喷发。这么多年挤压的情绪一时间如同泄洪一样汹涌喷发。

    朱云虎的耳朵嗡嗡作响已然听不见杨艳玲的话语了。

    杨艳玲发泄掩面逃进巷子,朱云虎依旧傻傻的站在原地。

    杨艳玲刚刚的几声嘶吼整让从这路过的一群小混混听见了。这群人循声走了过去。整见到一个姑娘掩面哭着跑进巷子。这伙小混混是贺家鸣的小弟。这段时间贺家鸣躲在杨二愣子家里。所以消停了很久,可这帮人哪是闲的住的人。便整天游荡在这边几条街上。这帮小子整看见杨艳玲跑过去的侧脸。

    其中一人道“哟,这小妞不错呀!”

    “好像是纺纱厂的。”

    “纺纱厂咋地?”

    “二愣子哥说不让咱动纺纱厂这帮姑娘的主意。”

    “草!他算个吊。咱们大哥是贺家鸣!走过去瞧瞧。”

    杨艳玲哭的虚脱了,跑了几步躲在巷子里。她感觉浑身脱力了一般,无助彷徨前所未有。她蹲在地上想安静的呆一会。

    这帮小流氓走拐进巷子便看见蹲在地上抽泣的杨艳玲。

    杨艳玲还以为是朱云虎又追了过来猛的站起来。就看见几张色迷迷的脸。

    “你这眼神真不错呀,这姑娘长的真不赖!”一见到杨艳玲这帮小混混都眼前一亮。

    “嘿嘿,那还用说了!”

    几人向着杨艳玲就逼了过去。

    “哟,妹子。咋哭了呢?”

    “哥哥,让你高兴高兴!”

    几个小子也跟着坏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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