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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再来一次?


    舒时燃听不了他喊她的外号, 皱起眉。


    可她又说不出什么,连呼吸都是碎的。


    头顶的灯光晃得刺眼,直到季析俯身, 身体占据她的全部视野,刺眼的光也被挡住。


    一个又短又急的深吻掠夺了舒时燃呼吸。


    等压着她的唇落到别处时,她宛如离开水的鱼。


    好不容易缓过来,见季析又在看她, 她忍不住说:“有什么好看的……”


    声音又软又轻,抖得很。


    季析把她脸上一缕汗湿的头发拨开,看着她的眼神炽烈又专注, “你当然好看。”


    舒时燃的脸红得厉害,忍着羞臊不再多说,随便他看了。


    她抓着枕头的手被握住, 紧绷的手指被挤开,与他十指相扣。


    意识仿佛在一下下地抽离, 她像放不上去的风筝, 在风里跌跌撞撞。


    相扣的手成了风筝线,始终牵引着她,没有让她的意识完全抽离。


    很久后风终于停了,风筝在风的余韵里缓缓落下,一副要散架的样子。


    卧室里逐渐归于平静,最亮的灯也被关了, 留下灯带和床头的灯。


    舒时燃趴在季析的怀里缓着, 后背上有一只手,一下一下地轻抚。


    “累了?”季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怠惰的餍足。


    舒时燃懒得说话, 只小幅度地点点头。


    季析抬起她的下巴,跟她接吻, 不再像之前那样,而是温柔绵密的。


    舒时燃被亲得整个人更加犯懒。


    季析抹掉她唇边的水渍,“怎么声音都没了?你刚才叫得我都不敢用力。”


    “……”


    还不算用力么。


    舒时燃:“那也没见你轻点。”


    说完见到季析脸上轻挑的笑,她才意识到他在调侃她。


    “……”


    她翻身想背对他,又被他搂了回来。


    对上她不满的目光,季析亲了亲她的肩头,“去洗澡?”


    舒时燃没有拒绝。


    她被抱起来去了浴室。


    花洒的声音响起,水汽逐渐升腾,爬上玻璃。


    温热的水浇在皮肤上,让皮肤的每一寸都得到舒缓。


    在这朦胧氤氲里,舒时燃入目的是宽阔的胸膛和大片冷白的皮肤。


    这么相对,她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地垂眼,又看到窄紧的腰,不由地就想起一些摇摇晃晃的画面。


    “舒时燃。”季析喊了她一声。


    低低的声音在花洒的声音下有点不清晰。


    那些画面在舒时燃的眼前散去,只剩下眼前真实的景象。


    季析被水沾湿的手在她的后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知道他问的是哪里,舒时燃的脸发烫,“还好。”


    就是一开始不太适应,后面还好。


    季析在她后腰的手轻轻一推,舒时燃被带着往前了一小步。


    原本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这下更近了。


    这么近,舒时燃才看到他眼底潮湿的欲/色。


    季析:“那再来一次?”


    ……


    **


    第二天,舒时燃一觉睡到十一点。


    她醒来时,季析已经起来了,不在房间里。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消息。


    昨晚凌晨才睡,今早闹钟响的时候,她实在困得不行,眼睛都睁不开,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给圆圆打了电话,说她上午不去了,又在电话里交代了几件事。


    好在上午的事情不多,也不用开会,电话里就能讲清楚。


    打完电话,她就又睡了,一直沉沉地睡到现在。


    回完几条消息,舒时燃也清醒了,起床洗漱。


    走到洗手台前,看到还垫在上面的浴巾,她的脸红了起来。


    她还记得昨晚从淋浴间出来,皮肤碰到洗手台被凉了一下的感觉,然后季析拿了浴巾铺在上面又把她抱上去。


    舒时燃把凌乱的浴巾收进脏衣篓里,才打开水洗漱。


    洗漱完从卧室出来,她看到季析坐在沙发上讲电话。


    他的手上拿着平板,不过没在看。


    电话开着免提,对面是Luke。


    两人大概是讲完了正事,正在闲聊。


    他整个人透着股清冷懒散劲,小臂上有一道抓痕。


    Luke讲着前几天尘埃落定的那笔交易,战线拉那么长,耗费他们不少精力,对他来说印象深刻。


    “Jaziel,你印象最深的是哪次?”


    正好这时候舒时燃出来。


    她穿着浅色的睡衣站在阳光里。


    季析转头看向她。


    舒时燃听到了Luke的问题,也有点好奇,然后就跟他的视线对上。


    季析:“下雨那次。”


    Luke:“下雨?哪次?你怎么是记天气的。”


    舒时燃更加好奇了。


    下雨天的什么交易。


    季析:“去年十月。”


    Luke:“去年十月你不是回国了嘛。”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他回去后不久又回来了一趟,是有不少动作。


    Luke“啧”了一声,说:“你不会说的是你老婆那次吧?”


    舒时燃愣了愣。


    去年十月,他要她嫁给他那晚确实下雨了。


    对季析来说,印象最深刻的交易不是让他和Luke在华尔街名声鹊起的那次做空,不是赚第一桶金的那次,也不是赚钱最多的那次,而是下雨的那晚。


    那晚在STAY撞见严懿和另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生气,随后又生出一丝卑劣的窃喜,希望事情闹大、传开,甚至想过推波助澜一把。


    这样他们就不能结婚了。


    这种心情持续没多久,他又想到或许这样她还是会结,这种例子不是没有。


    于是窃喜变成了烦闷和气愤。


    气她眼光不好。


    烦的是那样的人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后来听说她来了STAY,还失魂落魄地走了,他凭着贪婪的本能追了出去。


    看到她狼狈又伤心,他是心疼的,但这种心疼很快被发现有机可趁的喜悦与兴奋淹没。


    他是狂热的赌徒,试图通过交易拥有最遥不可及的东西。


    收到她回复“成交”的时候,他仿佛在做梦。


    他曾许多次在梦境里见到她,有时候是在学校的场景,她穿着崇嘉的校服走在人群里,背影很明显是她,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怎么也追不上她的背影。


    也有是在曼哈顿的街头,她会跟他说话,告诉他她是来找他的。


    或是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梦,他醒来都是怅然若失。


    就算是做梦,他都没梦到过她要嫁给他。


    他很想打电话跟她确认,又怕打扰她,只好盯着她的两条消息一遍遍地看,看到都快不认识那些字了。


    那是让他最忐忑不安的一次交易。


    也最难忘。


    他记得那晚的雨,记得她的每一个神态。


    又跟Luke讲了几句,季析挂掉电话。


    舒时燃走过去,被他拉进怀里。


    “睡醒了?”


    他从后面埋入她的颈间。


    舒时燃“嗯”了一声。


    就算没睡醒也要起来了。


    她收拾收拾,吃个饭,下午还要去事务所。


    季析笑了笑,“Sharon因为我旷工。”


    舒时燃:“……”


    他还好意思说。


    季析亲了亲她的后颈,问:“饿不饿?”


    舒时燃被他亲得有点痒,动了动身体,“饿了。”


    季析:“我订了餐。”


    订的餐很快就到了。


    一起吃饭的时候,季析问起接下来怎么住。


    “你搬上去还是我搬下来?”


    舒时燃想了想,说:“你搬下吧。”


    季析:“行,我晚上搬下来。”


    吃完饭,舒时燃准备换衣服去公司。


    季析过来的时候,她正在衣帽间,身上的衬衫穿到一半。


    看到他,她把衬衫飞快地拉到肩头。


    春光被掩上。


    季析挑了挑眉,“紧张什么?”


    那是舒时燃下意识的动作。她还没习惯家里多个人。


    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紧绷的身体放松不少。


    “你下午要出门么。”她问。


    季析走过来,“要的。”


    舒时燃“嗯”了一声,开始系扣子。


    季析的手伸过来,她的手被挤开。


    一颗纽扣被他扣上。


    衬衫下是舒时燃的胸口,不管是轮廓还是别的,都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区别很大。昨晚留下的痕迹在衬衫里若隐若现。


    舒时燃移开眼睛,垂下手,任由他帮忙系纽扣。


    先扣上的是中间的一颗纽扣,然后向上。


    亲昵又缱绻。


    很快,最后一颗纽扣被扣上。


    季析的手从她的纽扣上移开,来到她的腰间,把她往身前带了带,低头吻了下来。


    亲了几下,舒时燃推他,“我要走了。”


    再磨蹭下去她下午都要迟到。


    **


    舒时燃到事务所的时候还是午休时间,再有十几分钟午休才结束。


    前台的小余看到她,关心地问:“Sharon你好些了吗?”


    本来舒时燃半天、一天不来没什么,只不过早上打电话那会儿她困意没消,声音听着都没什么精神,圆圆再听她说上午不去,就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说不出别的原因,就“嗯”了一声。


    没想到她身体不舒服的消息传开了。


    舒时燃心里窘迫,表面上却神色如常,回答说:“好了。”


    小余:“那就好。”


    舒时燃走到办公室,被问了一路,连吴天齐也来问她。


    “燃姐,你没什么吧?”


    舒时燃:“……我挺好的。”


    第62章 初二那年生日


    晚上, 舒时燃和出差回来的戴姣一起吃晚饭。


    戴姣没有回事务所,两人是直接在餐厅见的。


    舒时燃先到,戴姣稍微晚点, 一坐下来就问:“Sharon你好了吧?我听说你上午没去公司。”


    “……”


    舒时燃没想到出差的戴姣都知道她上午不舒服没去事务所。


    “好了,就是昨晚没睡好。”


    戴姣点点头:“那就好。身体最重要。”


    舒时燃“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问起工作上的事。


    戴姣是去汇报了, 发生的事不少,舒时燃一问,她就讲了起来。


    “甲方那边有个空降的富二代, 装得很。昨晚邀请我们去他组的局玩,我真的是捏着鼻子在那坐了一会儿。”


    那个富二代真的就差把“我很有钱”四个字写在脸上,还撩了戴姣。


    舒时燃好奇地问:“长得怎么样?”


    戴姣:“一般。而且太装了。”


    要是她没什么见识还能被唬住, 主要是她身边共事的就有两个顶级有钱人,都是不用表现就能看得出不一样的。


    Sharon不用说了, 干这行完全是爱好。还有每个月基本倒贴钱上班的吴天齐。


    要说起来, 吴天齐还是她手下的人呢。


    她一开始还不太好意思让吴天齐干活,觉得那是个大少爷,后来就习惯了,喊他做什么一点负担都没有。


    所以她怎么可能被那样的富二代装到。


    舒时燃和戴姣吃完饭回来是临近九点,正好碰到回来的季析。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季析问:“下午给我发的那条消息什么意思?”


    下午舒时燃到事务所被关心了一圈后, 进到办公室, 忍不住给季析发了条消息-


    都怪你-


    季析:?-


    季析:我怎么了?


    说出来又要被他调侃,舒时燃回了句:没什么。


    这会儿她还是回答说:“没什么。”


    季析大概是能猜到一点。


    他捏了捏舒时燃的手, 语气不怎么正经:“旷工的真正原因被发现了?”


    舒时燃瞪他,“没有。”


    季析勾唇, 把她垂在肩前的头发撩到背后。


    一开始漏了一缕,他又把那一缕挑到后面,露出她的颈项。


    他这动作做得莫名,又见他的视线扫过她的脖子,像是在找什么,舒时燃问:“你做什么?”


    季析视线还在她的颈项,手指又抵着她的下颌让她偏了偏脑袋,露出颈侧,漫不经心地说:“看看怪我什么。我记得这里什么都没留下。”


    “……”


    又逗她。


    舒时燃拍开他的手。


    她还是跟他说了去事务所发生的事。


    季析听完,眼中的笑意很浓。


    舒时燃羞恼地说:“你还笑。”


    电梯到了舒时燃住的这层,舒时燃要出去,被季析拉住。


    “陪我上去拿东西。”他按了上面一层。


    中午说了要搬下去一起住,季析还没来得及搬。


    上楼进门后,他搂着舒时燃亲了亲,哄她说:“是怪我。”


    舒时燃偏过头,问:“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季析哪里舍得让她做什么,含了下近在咫尺的耳垂,说:“不用,我先拿几件衣服下去。”


    耳朵上突然的痒意让舒时燃的后腰都酥了下。


    她躲了躲,说:“那你去拿。”


    季析又亲了她几下才去卧室。


    舒时燃顶着微红的脸坐下来刷手机。


    最近好几个品牌给她发了看秀邀请,都是高定和高珠秀。


    这几年舒时燃不怎么去国外看秀了,一来一回最少两天,工作日没空,周末想在家休息。店里她也只是偶尔去,每一季的衣服都是送过来给她选的。


    以后倒是可以多看看男装。


    季析收好东西过来的时候,舒时燃正在看拍卖行那边给她发的几块表。


    季析瞥到她的屏幕,问:“喜欢哪几个?”


    舒时燃看中的只有一块。


    季析看了看序号,“行。”


    “还有什么想要的?”他捏了捏她的耳垂,“那天晚上你没说。”


    舒时燃想起前天凌晨被他闹醒,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问她有什么想要的。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见她说不出来,季析叹了口气,看着她,“舒大公主,能不能给你老公一点表现的机会。”


    舒时燃:“……”


    她一时真的想不到。


    见她是真想不出,季析笑了笑,从后面圈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说:“那我就换架飞机?记你名下,内饰按你喜欢的装。”


    舒时燃倚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想到刚才看到周末南城有某品牌的男装秀,她说:“周六我们去看秀吧。”


    季析想也没想地答应:“行。”


    舒时燃的唇就在眼前,他撩开她的头发,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周日我要去瑞士。”


    舒时燃顿了顿,“你要去瑞士?”


    季析“嗯”了一声,又亲了一下。


    舒时燃:“去多久?”


    季析:“大概一个星期。”


    舒时燃还想说点什么,脸被他扳了过去,唇被堵住。


    季析准备拿下去的衣服就在沙发的一头,连带着衣架。还有个手提袋在茶几上。


    亲吻让空气变热。


    舒时燃被带着翻了个身,拖鞋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她跪坐在沙发上,面朝他,手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神因为亲热有几分迷离。


    “你——”


    季析:“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


    “省得春项的人明天又要关心Sharon早上怎么不去。”


    “……”


    舒时燃捶了下他的肩膀。


    闭嘴吧。


    季析轻笑。


    她的腰被扣住,舌尖挤了起来。


    一个深吻过后,舒时燃早已经软在他的怀里,手抱着他的脖子,轻声说:“下楼。”


    季析不为所动,哄着她:“做完再下去。”


    中午那会儿被他扣上的纽扣又一颗颗被解开。


    胸口才淡下去的痕迹又添了新。


    两人收拾好下楼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


    季析的手臂上挂着要拿下去的衣服,手里还提着纸袋。


    纸袋里最上面是几盒套,其中一盒已经被拆开。


    他用另一只手去牵舒时燃。


    舒时燃的衬衫袖子过分长了,袖子完全盖住了手。


    季析干脆隔着袖子牵她。


    舒时燃虽然缓过来了,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散。


    好在他们住的是最上面两层,电梯里不会遇到别人。


    她身上穿的是季析的衬衫,整个人被不合身的衬衫衬得很纤细。


    她自己那件被季析垫在了沙发上,已经不能看了。


    他们回到楼下洗完澡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昨晚没睡够,刚才又消耗了一下,舒时燃这会儿昏昏欲睡,已经躺在了床上。


    季析倚在床头,手里拿着平板。


    他碰了碰舒时燃的脸,“困了?”


    舒时燃“嗯”了一声,脑袋下意识地往熟悉的气息靠近了点。


    怎么他就不累的。


    季析关灯,留下盏夜灯。


    “晚安。”


    **


    周六一起看过秀,第二天季析就飞瑞士了。


    周一下班回到家,舒时燃收到季析给她发的消息。


    他在苏黎世,那边的时间比国内慢六个小时,现在才下午。


    两人聊了几句,她和郑听妍、许萦的小群里跳出消息-


    郑听妍:@舒时燃-


    郑听妍:燃燃你周末跟季析去看秀啦?-


    舒时燃:你怎么知道?-


    郑听妍:[照片]-


    郑听妍:刚刷朋友圈看到有人发了照片,里面正好有你们。


    那张照片拍的是台上模特,正好带到坐在对面第一排的他们。


    照片里,舒时燃和季析正在低声说话。


    季析的一只手搭着她身后的椅子,垂眸看着她,清冷又漫不经心。


    照片拍得还挺好的。


    那天看完秀后,他们跟着sa逛了选购展会。


    舒时燃逛得津津有味,看到合适的就要放季析身上比比,他都很耐心地配合。


    他长了那样一张脸,又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挺养眼,最后她预定了不少。


    舒时燃和郑听妍在群里聊了几句,郑听妍又@了许萦-


    郑听妍:阿萦呢-


    郑听妍:程业修那边松口没有?


    许萦过了几分钟才出来-


    许萦:他还是不同意离婚-


    许萦:我打算先跟他分居-


    舒时燃:你要搬出来?-


    舒时燃:什么时候?-


    许萦:后天吧-


    许萦:我在出差,后天回去。


    许萦搬出来这天是周三,搬去了她自己名下的一套公寓。


    她带走的东西不多,没让舒时燃和郑听妍帮忙。


    三人晚上一起在外面吃了饭。


    吃完饭,舒时燃和郑听妍一起跟许萦回了她的公寓,打算陪她住两晚。


    许萦的公寓也在江边,是大平层。


    “其实你们不用陪我的,不用担心。”许萦说。


    郑听妍虽然在“许萦要不要告诉程业修她喜欢他”这件事上跟许萦有不同的想法,但还是支持她的任何决定的。


    “反正在哪里都是住。”


    舒时燃点点头,“正好这几天季析在瑞士。”


    郑听妍:“我们三个好久没有一起住了。”


    许萦:“是很久了。”


    郑听妍又想起买川松壹号顶层的事,说:“就是我想和燃燃当邻居也没当成。”


    本来人家不卖也没什么,这种事情我愿,她也不会强买强卖。


    主要是人家一开始拒绝得坚决,谈都没得谈,转头又卖给了季析,让她的心里很不平衡。


    她们三人难得住在一起,洗完澡后开了瓶红酒,聊到十二点才各自回房间。


    舒时燃回到客房点开手机,看到半小时前季析给她发消息,问她睡了没有-


    舒时燃:还没-


    舒时燃:刚才没看手机。


    季析打了个视频过来。


    舒时燃接通视频。


    季析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看背景像是在酒店的房间。


    季析:“你在哪里?”


    舒时燃:“在阿萦这里。”


    季析:“许萦?”


    舒时燃:“嗯,她的公寓。她跟程业修分居了,我跟妍妍来陪她住两晚。”


    说着,舒时燃打了个呵欠。


    季析:“困了?”


    舒时燃倚在床头,拿着手机,“是有点。你在酒店?”


    季析“嗯”了一声。


    他那边现在是晚上六点多。


    舒时燃:“你吃饭没有?”


    季析:“一会儿去,先看看你。”


    舒时燃的睫毛动了动,和屏幕上望着镜头的季析对视。


    他的眉目在光下很清晰,眼睛里透着温柔。


    两边有时差其实挺不方便的。


    季析那边晚上有空的时候,舒时燃这边是凌晨在睡觉。舒时燃这边是晚上的时候,他那边又是下午。


    两边都是白天的时候,他们又都有事,只能发发消息,经常还都回得不及时。


    这是季析去瑞士后,他们第一次打视频。


    季析说完那句话后,视频安静了几秒。


    通话时长还在一秒一秒地往上跳。


    气氛温情又缱绻。


    舒时燃忽然挺想他的。


    季析:“我周六回去。”


    舒时燃:“嗯,到时候我去接你。”


    **


    周六白天,舒时燃回了趟陆北。


    得知季析今晚八点多落地,舒老太太没有留她,吃完晚饭早早就让她走了。


    舒时燃离开别墅,没开多远迎面遇到了个人——秦盛言。


    秦盛言认出了她的车,停下脚步,站在路边。


    舒时燃停下车,降下车窗。


    秦盛言:“时燃。”


    舒时燃:“你怎么在这里?”


    秦盛言:“我来看爷爷。”


    舒时燃想起来秦家的老宅也在陆北。


    秦盛言:“你来看奶奶?”


    舒时燃点头。


    秦盛言往车里看了看,问:“季析没跟你一起?”


    舒时燃:“他出差去了,不在国内。”


    秦盛言点点头。


    寒暄差不多结束,舒时燃打算跟他说一声就开走了。


    这时,秦盛言说:“时燃,我们能不能聊几句?”


    陆北这片环境很好,别墅都是独栋,隔着距离。


    舒时燃和秦盛言去了不远处的亭子,舒时燃的车就停在路边。


    这会儿有点风,不过这个季节有风也已经不冷了。


    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雨。


    秦盛言开口:“我这边的人跟Della聊过几轮后感觉挺好的。”


    舒时燃:“那就好。Della很擅长这种项目,经验丰富。”


    秦盛言又说:“这个项目有专门的人负责,后面我应该不会再去你们事务所了。”


    舒时燃顿了顿,点点头。


    前几次秦盛言来事务所,她都找借口没有出现。


    不过后来他好像不怎么来了。


    秦盛言看着她,“抱歉,我之前那样是以为你跟季析的关系不好,给你造成了困扰。”


    舒时燃:“我跟他挺好的。”


    秦盛言笑得有点苦闷,“我后来知道了。”


    他停顿了几秒,又问:“我看到了季析那条朋友圈。他……是高中就喜欢你么,还是更早?”


    舒时燃先是点点头,又说:“其实是初中的时候。”


    秦盛言:“果然是初中。”


    他这句话让舒时燃很意外。


    “你怎么知道的?”


    秦盛言:“初中有一年你生日办晚宴,我在会所里遇见过季析。”


    舒时燃微愣,没想到季析还去过她的生日宴。


    不过她初高中的生日宴只邀请熟悉的朋友,他应该是进不去的。


    “你居然记得初中的事。”


    秦盛言:“那年好像舒时安把你气哭了,所以我印象深刻。”


    舒时燃对那一年的生日也印象深刻,就是她初二那年的生日。


    秦盛言:“那时候你被舒时安气哭,我找出来想安慰你,听到你跟郑听妍她们说根本不想要舒时安的礼物、讨厌私生子,然后就看到季析从另一边脸色很不好地走了。”


    那时候季家接回来个私生子的事很多人都知道。


    秦盛言见过季析几次,所以对他有印象,当时还意外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以为他听到了,会介怀。所以回国后听到那些传言,我就他对你不好这件事深信不疑。”


    舒时燃整个人怔住,身体发凉,根本没听到秦盛言后面说什么,脑子嗡嗡地响。


    所以,这是不是才是季析在整个学生时代都没有表露出喜欢她的真正原因?


    第63章 玫瑰吊坠


    正如天气预报提醒的那样, 七点多,南城下起了雨。


    细雨斜斜,让到处沾上湿润。


    路面很快变成了深色, 车窗挂上水珠。


    机场附近车来车往。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分离和重聚。


    下雨的夜晚给大家增加了匆忙感。


    季析看到舒时燃的时候,舒时燃正站在那里出神,仿佛被单独按下了静止键。


    直到他走近,她才看到他。


    季析身上带着丝风尘仆仆的倦懒, 声音温和清晰:“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么。”


    舒时燃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伸手抱住了他, 脸埋进他的怀里。


    季析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愣了下,隐约察觉到点不同寻常,空着的手抚上她的后背, 问:“怎么了,舒时燃。”


    舒时燃双手抱着他的腰, 感受着身上的体温, 眼眶有点发酸,忍了下情绪才说:“就是想你了,想快点见到你。”


    季析搂紧了她一下,说:“我也想你。”


    舒时燃松开他,牵起他的手,“回家。”


    回去还是舒时燃开车。


    季析坐在副驾, 凑过来在她的唇上亲了两下才扣上安全带, 问:“晚饭吃了没有?”


    舒时燃启动汽车,“吃了, 跟奶奶一起吃的。”


    季析:“今天回陆北了?奶奶身体怎么样。”


    舒时燃:“最近挺精神的。你吃饭了么?”


    季析:“吃过了。许萦现在住在哪里?”


    舒时燃:“离我们挺近的。”


    季析:“程业修同意离婚了?”


    舒时燃:“还没有,就是先分居。”


    车外的雨还在继续, 淅淅沥沥的。


    湿气弥漫。


    车里的两人聊起这几天的事,温情脉脉。


    到家进门,灯还没来得及开,舒时燃就被抵在了门上。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


    “有多想我?”


    舒时燃在黑暗里看着他的脸。


    她不说话,季析也不催她。


    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像之前一次次在床上最亲密的接触。


    神魂颠倒。


    就这么看了几秒,舒时燃蓦地抬起下巴,主动吻上他的唇。


    只亲了几下,她就迎来更炽烈的吻,掌控权被夺走。


    同时被夺走的还有呼吸。


    黑暗里只有接吻的声音。


    唇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呼吸更重。


    季析抵着她的鼻尖,看着她说:“公主,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他是调笑,而舒时燃回答得认真。


    “因为很想你。”


    季析眼中的笑意凝了凝,欲/望更浓。


    他一只手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看来我得经常出远门,让你多这样想想我。”


    就这么抵着他,又被他调侃,舒时燃脸红,但双手还是交错在他的脖子后,抱住了他的脖子。


    被抱起来后,她比季析要高一点。


    季析看她要抬头。


    他就这么抱着她,又吻了过来。


    他的每一下亲吻、每一个动作都有回应。


    这个深吻过后,季析才抱她去房间。


    “给你带了礼物,明天再给你。”


    外面还在下雨。


    湿润的水汽似乎漫进了卧室里。


    舒时燃像是淋了场雨,床单、被子摩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交织如雷。


    很久之后,他们洗完澡躺回床上。


    季析已经睡着了。


    舒时燃躺在他的怀里,听着雨声。


    初二那年的生日是她印象最深的几个生日之一。


    她那时候确实被舒时安气得不轻,也确实讨厌私生子。


    没想到说的话会被他听见。


    怪不得他知道她向来讨厌私生子。


    她记得他说过遇到她是在初二那年她母亲忌日那天。


    她母亲的忌日在九月,而她的生日是在十二月。


    也就是说,他在遇见她后三个月就知道她讨厌私生子了。


    舒时燃的心口有点闷,抬头看向季析。


    他的呼吸均匀,下颌就在她眼前,在夜灯的勾勒下轮廓分明。


    她在他的下颌轻轻吻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怕吵醒他。


    许萦和郑听妍得知季析在学生时代就喜欢她时,都很惊讶,说他不像是会暗恋的人。


    她也没想到他这样肆意又玩世不恭的人会暗暗喜欢她那么多年。


    他说暗恋她的人又不止他一个,而且还开玩笑说她不喜欢他会让他很没面子,她也就没多想。


    没想到真正的原因会是这样。


    舒时燃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大概是她的动作太多,横在她腰上的手动了动。


    她抬头,看见季析睁开了眼。


    半梦半醒间的季析下意识地把她往怀里又带了带,问:“几点了?”


    舒时燃:“1点,你才睡着没多久。”


    季析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懒洋洋的:“怎么还没睡。”


    舒时燃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皮肤的温热,“我还不太困,你继续睡吧。”


    他刚奔波回来,又有时差,肯定很累。


    季析倒是没有继续睡,手臂一圈,让她的脑袋靠到了他的肩上,又开了盏床头灯。


    “你今天怎么了?”


    房间里顿时更亮了些。


    舒时燃的脑袋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隔了几秒开口说:“我小时候说的话不能当真的。”


    季析看了看她,“你小时候说什么了?”


    舒时燃的嗓子有点发紧,声音干涩,轻声问:“我初二那年过生日,你是不是去了?”


    回应她的是片刻的安静。


    之后,季析的声音才响起:“你……知道了?”


    脸埋在他肩上的舒时燃点点头,声音闷闷地说:“对不起,季析。”


    难以想象他专门去她过生日的地方,却听到她说那样的话,当时是什么心情。


    舒时燃抬起脸,“真的对不起。”


    她一直温柔友善地对待别人,却在不知道的时候伤害到了喜欢她的他。


    季析捏了捏她的耳朵,含着笑意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不用跟我道歉。”


    见舒时燃还是一脸愧疚,他又说:“你都说了,你小时候说的话不能当真。”


    “而且你现在都是我的老婆了。”


    舒时燃点点头,“嗯,我是你的老婆。”


    季析把她脸上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舒时燃:“我今天遇到秦盛言了。他跟我说起那次的事。那次他看到你了。”


    季析挑了挑眉,“你今天不是去看奶奶了么,怎么会遇到他?”


    舒时燃:“在陆北遇到的。秦家老宅在陆北。”


    她看了眼季析的神色,在他的下巴亲了一下,说:“别吃醋了。我只喜欢你。”


    轻软的语气是哄他,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季析很受用,低头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


    舒时燃的心里还是很酸涩。


    “后来我过生日你有没有再来过?”她问。


    季析:“没有。”


    他没有再去打扰她。


    在高中同班后,每次有人过生日,群里就会刷生日快乐。


    高中三年,包括他去美国后,他都有在她过生日的时候跟着班里其他同学一起在群里给她发“生日快乐”。


    大家都发,就不会显得他特殊。


    他发的消息很快就被淹没在其他人的消息里。


    舒时燃叹了口气。


    季析捏了捏她的下巴,“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颈项来到锁骨,在上面漫不经心地轻抚。


    “舒时燃,你开心点,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


    舒时燃抬起头,眨了眨眼看着他,“什么?”


    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季析看着她,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开心点了。


    舒时燃催他:“你快说。”


    季析:“那年我本来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后来怕她不开心,他就回学校把礼物拿走了。


    “不过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还是把它送给你了,也不算遗憾。”


    舒时燃愣了好几秒,“那个玫瑰吊坠?”


    季析:“嗯。”


    原来那枚让她疑惑过的吊坠是他初二那年想送她的礼物。


    舒时燃的呼吸颤了颤,陡然起身离开他的怀里,下床去衣帽间。


    她打开衣帽间的灯,去了专门放首饰的地方。


    除了她经常戴的一些,别的首饰都连带着盒子堆在一起。


    舒时燃接连打开几个小盒子,都不是。


    她想不起来那枚吊坠被她放到哪里了,似乎当初只是随手一放。


    季析穿上睡衣走过来的时候,舒时燃正坐在地上翻找,身边全都是装着珠宝首饰的盒子。


    “我老婆的首饰也太多了。”


    见舒时燃紧抿着唇,他收起调侃,不在意地说:“燃燃,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是多好的东西。下次我给你送个更好的。”


    对他来说,后来能送给她已经很好了。


    舒时燃:“应该是在这里的。”


    那是他当年就想送给她的礼物,跟别的怎么一样。


    舒时燃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地翻找,每打开一个就放到另一边。


    季析过来帮她一起找,“应该是个小点的盒子,蓝黑色的。”


    舒时燃一年到头收到的首饰非常多。


    很多收到后只打开看过一眼就放起来了,放到她忘了也没戴过。


    即使季析缩小了范围,还是有很多。


    舒时燃越找越急。


    如果真的不见了,她会耿耿于怀。


    在打开一个盒子,看到玫瑰吊坠安静地躺在里面的时候,她松了口气,眼眶都有些湿润。


    两人站起身,舒时燃把吊坠从盒子里拿出来。


    这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而且以季析当时的能力,也买不了多好的。


    虽然他后来把这枚吊坠给最顶级的大师改过,但还是比不上地上随意摊开的盒子里的大多数。


    对地上那些毫不在意的舒时燃拿着它却很小心翼翼,仿佛它才是最珍贵的。


    看了好一会儿,她的视线才从吊坠上移开,看向季析。


    “季析,你要不要帮我戴上?”


    季析的眸光动了动,“好。”


    舒时燃把吊坠给他。


    他接过吊坠的手有刹那颤抖了一下。


    舒时燃转过身背对他。


    季析眼中的情绪不再掩饰。


    他拿着链子的两端替她戴上,低垂着眼,神态专注,像是在完成某种虔诚的仪式。


    吊坠垂在了舒时燃锁骨下方的位置,正好露在衬衫式睡衣的领口外。


    金属的光泽显得她的皮肤更白皙。


    头发被从链子下撩出来后,舒时燃照了照镜子,回身对季析笑着说:“很好看。”


    季析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当年没有送出去的礼物今天终于由他亲手给她戴上。


    他摘下了年少时那朵可望不可即的玫瑰。


    他拥住她,低头在那吊坠上落下一个吻,“以后送你更好的。”


    她应该戴更好的才配得上她。


    舒时燃钩住他的脖子说:“这个就很好。谢谢你,季析。”


    季析叹了口气,“舒大公主,你的要求也太低了。”


    他的鼻尖在她的侧脸轻轻蹭着,半开玩笑说:“你这样是不是太便宜我了?”


    舒时燃不知道怎么说。


    明明是他太好哄了。


    从在秦盛言那里听到初二生日的事,再到早在不知道的时候收到了当年的礼物,她满心的情绪积累到了极致,无法表达。


    她仰头看着他,微湿的眼睛很亮,“那你要不要再亲亲我?”


    季析低下头跟她接吻。


    欲/望在绵绵的情意里更加浓烈,互相催动。


    他们脚下是还没收起来的珠宝首饰。


    舒时燃被推到了柜门上,脚下似乎踢到了几个盒子,有东西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好像是枚戒指。


    还有对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地上。


    季析像是不乐意她走神,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舒时燃:“踩坏了你拿去修。”


    季析一副所谓的语气:“给你买新的。”


    舒时燃故意说:“那我就随便踩了。”


    季析:“行。”


    舒时燃的心里很满,主动去亲他的嘴角、下巴。


    她的吻又轻又细,和她的人一样温柔。


    季析任她吻着。


    亲到喉结的时候,他的呼吸一沉。


    舒时燃的动作微顿,又继续亲他的喉结。


    季析半阖着眼睛,骨节分明的手陷在她柔软的长发里,鼓励似的揉着她后脑的头发。


    直到她的吻越来越往下,他倏地睁开眼,揉她头发的手也停下。


    舒时燃抬头,对上他不怎么清明的眼睛,心里生出种满足感。


    季析已经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呼吸失控,急切地喊她的名字:“舒时燃——”


    他想拉她起来。


    舒时燃红着脸,声音发颤,语气却很坚定:“不许动。”


    她是自己愿意的。


    她想让他感受到她的爱意。


    季析的喉结滚动,手臂上的青筋绷起,既舍不得她这样,又兴奋不已。


    天人交战之际,他看到他的公主倾倒在他的身前。


    外面依旧在下雨。


    大部分人已经入睡,江边的灯光依旧繁华。


    衣帽间一地的珠光宝气。


    过了一会儿,所有的动静在毫无预兆中戛然而止。


    舒时燃的脑袋一片空白。


    有什么滴落到地上。


    “燃燃。”


    季析顾不上自己,替她擦了擦脸,带她去洗手台。


    水泼到脸上,舒时燃终于回过神,脸上滚烫。


    季析替她洗了脸,又接水让她漱口,把她被水打湿的头发撩到耳后。


    舒时燃:“我的头发上。”


    她记得头发上也沾到了。


    季析:“洗过了。”


    他关了水,亲了亲她湿润的脸,然后抽了旁边的抽纸,抬起她的下巴帮她擦脸上的水渍。


    “抱歉。”


    舒时燃整个人还有点懵,耳尖红得滴血。


    “你怎么——”


    她都不好意思说。


    季析:“我是想推开你的,但是你不让。”


    她脸上的水珠顺着下巴流到他的手指上。


    “……”


    再晚一点就不是脸上了。


    舒时燃哪里知道他那时候要推开她是这个意思。


    “你平时……都要好久。”


    季析失笑,喉结滚动了下,“不一样。”


    舒时燃其实不怎么会,磕磕碰碰的,但是视觉和心理上的愉悦已经超过了一切。


    擦干净舒时燃脸上的水渍,季析低头吻了吻她,看着她的唇问:“难不难受?”


    他的眼中含着笑意,餍足还没完全消散。


    舒时燃红着脸摇头。


    结束了比刚才还要不好意思。


    见季析还在笑,她生出了一点恼意,瞪他,“睡觉去吧。”


    季析抱起她。


    回到床上,看了看她的表情,他哄她说:“好了不笑你了,脸皮怎么这么薄。”


    舒时燃往他的怀里贴了贴。


    知道还笑她。


    季析搂着她,亲了亲她泛红的耳尖,“燃燃,下次让我亲亲你?”


    舒时燃知道他说的不是接吻,拒绝说:“不要。”


    季析:“上次我要亲你就没让。”


    舒时燃想起第一次的时候她没让他往下亲。


    季析:“只能你让我不许动?你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舒时燃因为他的话又不受控制地想起刚才。


    “……我困了。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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