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清除祸患
“谁让你们不早些出来帮忙,现在来有屁用?!”
凶兽一边叫骂一边拼命的冲着封印,被困了几百年,才刚自由了半天就又被封印上,换谁不憋屈?
说到这里,黑蛇也开始后悔起自己的胆小,若是早知道会被困,还不如早些出来帮助凶兽一起捣乱,说不定现在人界都已经被踏平了。
最憋屈的莫过于雪蛟,它忽然就觉得中了黑蛇的圈套,“你不是说上古凶兽天下无敌吗?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给制住了?你莫不是记恨我伤了你,想以此来报复我吧?”
“怎么会?我们血脉相近,我害谁都不会害你,造成如今局面,是我失算了。”
三个异类正在争吵间,秦向天几人已经到了它们跟前。
“雪蛟我带走,这蛇你要怎么处置?”秦向天问林浩。
“他是妖物,理应交给白锦,他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林浩答。
黑蛇不服,提到白狐狸更是生气,“凭什么?他明明打不过我的,凭什么要让他去参加仙门大比?还要把我交给他,他配吗?”
“他当然配。”林浩肯定的回答,“他如今接替了青鸾师叔,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师门叛徒。”
“凭什么说我是叛徒?在参加仙门大比之前,我有做过对不起师门的事吗?”黑蛇不服,和林浩据理力争。
“你虽然行动上没有,但却一心想着报复人类,被这条雪蛟打伤那次,我就这旁边。”
听林浩说起,黑蛇突然一阵心虚,那次他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难不成都被林浩给听了去?
“那时候你就想要策反这条雪蛟,可惜未能如愿,只是不知这一次,这蛟怎么就没头没脑的上了你的贼船。”林浩又补充说道。
“你才没头没脑!”雪蛟连忙接话,“我只是考虑不周而已!”
“嘁!”林浩突然轻笑一声,“说你没脑子呢,你偏要说有,这有区别吗?就你这样的带回去当灵宠,说不定别人还看不上呢!”
“什么?当灵宠?本座才不要给人骑!”雪蛟极力反对,尾巴在结界里甩得噼啪响。
“既不愿给人做灵宠,那就送你入轮回。”秦向天插进来一句话,把雪蛟吓得一个激灵。
“你敢?你敢杀本座?当心我蛟族……”
“你蛟族在哪里?放眼整个人界,可还能找到一条你的远亲近戚?”秦向天调侃一笑,话里多少带了点轻蔑。
雪蛟被怼得哑口无言,心中陡生凄凉,秦向天说到了它的痛处,放眼整个人界,蛟族似乎就真的只剩下了它一条,谁能理解它此刻的无奈与绝望?!
“怎么样?识相的就跟我走,不识相我就强行带走。”
“……”
识相与不识相有区别吗?雪蛟在心中咆哮,却再说不出反驳的话。
秦向天也不愿再跟他啰嗦,抬手一挥便把雪蛟收进了储物空间,决定带回去给江挽月送大礼。
林浩也准备带走黑蛇,却不料破不开秦向天的结界,顿时有些尴尬。
“我来,反正都要回去的,带上他一起,让他俩在里面打个够。”
秦向天说罢,把黑蛇也收入了储物空间,至于那两畜生打没打,他才不愿意去管。
做完这一荏,才发现困住凶兽的结界又有松动的迹象,这是为了引黑蛇上钩撤掉了一层的缘故。
几人赶紧合力给它加固,并由秦向天给他下了封印决,让其妖力无法运转,对于凶兽来说,时间便永远静止在了这一刻。
做完这一切,除锦玄外,其余三人便回了青棠派。
秦向天撤掉了罩在青棠派的结界,现在隐患已除,无需再困住弟子们不能自由活动。
林浩将黑蛇交给白狐狸,刚一放出来,黑蛇就对他和白狐狸展开了攻势。
一向自命不凡的他怎肯轻易认输,尤其是白狐狸登上长老之位更是令他无法接受,若是他不出意外,那位置应当是他的。
黑蛇化作了原型,将体型膨胀到了极致,足有三丈高,无论对方是谁,见人就攻击,就跟疯了一般。
尤其是针对白狐狸。
然而他似乎忘了白狐狸参加过仙门大比,夺得过二等奖,如今修为已高出它很大一截,此番跟他作对简直是自不量力。
原本白狐狸打算饶他一命的,如今看来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他不仅是师门叛徒,还是人间祸害,如今又不知悔改,只有死路一条。
仅十几个回合,黑蛇就战败,被白狐狸捏住七寸提在手上,任凭他蛇身怎么绞紧白狐狸的手臂都无济于事。
“师兄,你还敢见师尊吗?”白狐狸从容的问他一句,自从坐上长老之位,他突然就正经了很多,不再是那个没个正形的骚狐狸,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男人气了。
黑蛇不答他,妄图弯过头去咬他手臂,然而无法得逞。
“既不回答,那就当你不敢了。”白狐狸说,看着拼命挣扎的黑蛇,他突然就做不到弄死他。
“师兄,念在你我同门一场,我可以饶你一命,但前提是我要废掉你的修为,以免你出去害人。”
“你要杀就杀,要刮就刮,废什么修为,简直是侮辱人!”
这蛇倒还有点骨气,宁死也不想碌碌无为。
“既然师兄去意已决,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白狐狸说完,握住黑蛇的手突然红光闪烁,但下一秒,黑蛇并没有死,而是被扔在了地上,变成一条鳝鱼大小,不仅没了修为,还没了灵根,甚至没了记忆,变成一条普通的蛇,数十年后便会自然死去。
本该直接杀了他的,但白狐狸做不到,毕竟这蛇是他曾经的熟人,把它变成一条废蛇已经是极限。
林浩托白狐狸代为管理一下他的弟子,他要回去看看江欲晚,如果可以,他想早些娶进门,然后把他带来青棠派一起管理事务。
白狐狸半推半就,在林浩面前又露出了那副不正经的姿态,直到把林浩弄得有些生气了才满口应下。
“死不正经。”临走前林浩还不忘骂了他一句。
白狐狸摇着折扇半遮面,在他背后笑得两眼弯弯。
…………
秦向天先回江家,刚一进门,江挽月就出来迎接,乖巧模样直把人心都融化。
“想我了吗?”秦向天凑近他耳边悄悄问出一句。
“嗯。”江挽月细若蚊吟的答,把脑袋埋在秦向天怀中,鼻子被挤压,声音嗡嗡的,真是可爱至极。
秦向天收紧了手臂,俯首就去亲吻,俩看门的连忙转过脸去,表示非礼勿视。
江父正好出来,无意间撞见这一幕,突然就有些抵触,虽然之前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的看见两男的抱着一起亲还是有些不自然。
“咳!”故意出声打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另一边,有意错开二人的视线。
二人立即停止了动作,江挽月尴尬到无地自容,狠狠掐了一把秦向天,翻脸比翻书还快,嗔怒的道出一句,“都怪你。”
然后满脸通红的跑回了屋里,好一阵都没见出来。
秦向天愣了一秒,随后嘴角扯起一抹甜蜜的笑。
江父并没有走开,而是板着脸看过来,严肃的提醒,“要亲娶回去亲,在娘家做这种事成何体统?”
岳父大人这意思不要太明显,这是催着赶紧娶人呢!
“多谢岳父,我这就去办。”这么好的事,秦向天跑得比什么时候都快。
回去建小院,准备婚嫁一系列事务,恨不得马上将人娶过门。
江挽月再一次出来的时候没有见着秦向天,顿觉有些失望,一问自家爹才知道他回去准备成亲事务了,脸色突然就比刚才还红。
虽然他们成过一次亲,但那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种大操大办的他也是头一回,害羞是在所难免的。
这时候林浩也回来了,一进门看见江挽月这个样子,就猜到刚才大概发生了什么,更加急切的想见到他的人。
“晚晚有没有好些?”再急也不忘问上一句。
“还是老样子。”江挽月如实回答。
林浩面现难色,江欲晚这个样子着实让人头痛。
没再多说什么,径直去了江欲晚的房间。
江欲晚仍然睡在床上,捂在被子里头都不见。
林浩气极时的一掌,打碎了他的自信,也打消了他的信任,更打掉了他生的念头。
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让谁看了都揪心。
“晚晚。”林浩在他的床边坐下,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就见江欲晚在里面半醒半睡的样子,脸色由于长期不见阳光而变得苍白。
他走了这么几天,也没见他多长几两肉,但好在没有继续瘦。
“起来,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林浩轻声的哄他,这也是江欲晚每天都要听到的话题。
不是江挽月就是他娘或者是他爹,每天都会对他说这句话,他都听得没感觉了。
江欲晚躺着一动不动,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总之就是不会给出回应。
“宝贝儿,快起来!我带你去量身做婚服,好不好?”
林浩想用这个来刺激他,然而对方仍然没有反应,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第七十二章 偷腥
这时候傻鸟带着江欲晚的那只母凤来到他床边,想看看他见到这只母凤会是什么反应。
傻鸟用鸟语告诉了那只母凤,让它知道了现在的江欲晚就是它的孩子,便急着要进来看。
虽然它没有开灵智,但并不代表它脑子里就没东西,找自己的孩子是所有物种的本能。
林浩本来想把这两货轰出去,但傻鸟阻止了他的行动,“主人,它想见见它的孩子。”
林浩正愁哄不好人,若是这只母凤能让江欲晚稍稍开点颜色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可以。”同意后就让傻鸟把那只母凤放到江欲晚身边。
“小主人,它知道你是它的孩子,你跟它说说话吧!”
江欲晚正在假寐,听傻鸟这样说,连忙睁开了眼睛,一团小白球就闯入了他的眼帘。
怔怔的看了它半晌,然后尝试着唤了一声,“母凤。”
傻鸟连忙当起了翻译,对那只母鸟说孩子在唤它。
母鸟高兴的蹦了几下,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
傻鸟会意,连忙从床边桌子上的水果盘中刁了一个水果放到母鸟旁边。
母鸟啄下一块,仅指甲盖大小,连忙跑过去送到江欲晚嘴边,习惯性的给他喂食。
江欲晚哭笑不得,伸手拿过那一小块果子,也不管干不干净就往嘴里塞,以前这样子的东西他可没少吃,现在吃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母鸟高兴得再一次蹦起来,把一整个果子一小块一小块的全部喂给了江欲晚。
林浩在旁边看得有些隔应,对人来说,鸟嘴里含过的东西肯定是不会吃的,但他看着江欲晚硬是一块一块的全部吃了下去,还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察觉到了林浩的表情,江欲晚瞪了他一眼,随后就起床捧起那只母鸟出去了。
林浩顿时兴奋无比,江欲晚瞪他那一眼,无疑是这些天来他得到的唯一一次回应。
江欲晚舍得下床,也是这些天来的奇迹。
难怪他非要秦向天给他找回这只鸟,现在看来,他对这只鸟的感情不会输给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亲人。
傻鸟跟着跑出去当起了翻译,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翻译就成了它的工作,它也因此得到了林浩的重视,但这都是后话了。
江欲晚带着母鸟到了院中,把它放下后就去捉虫子,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怕得要命的,但只要不让他吃,就没有那么严重。
这鸟就是一只普通的鸟,没有开灵智,它是以虫子为食的,但它却知道江欲晚不吃,只得给他喂水果,光这一点就很难得。
这便是江欲晚舍不下它的原因。
江家前院中有两棵柳树,卷卷的叶子里面就必定藏着一只虫,只需要把叶子轻轻打开,虫子就出来了。
江欲晚不敢用手去碰,直接把叶子摘下来,放到母鸟面前,它就知道怎么去吃。
前些日子一直都是傻鸟在喂它,十几天不见,它的个头稍稍长了一点,翅膀上也长出了几片长羽毛,估计再过不久,它就会长成之前的成年模样。
江欲晚给它摘卷叶子,摘得不亦乐乎,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灵动模样。
林浩连忙在旁边插话,“等我们成了亲,就把它带回去一起养。”
江欲晚没理他,兀自摘着卷卷的柳叶。
这话被刚好出来的江父听见,顿时不高兴的回他,“想要成亲还早着呢,我怎么被人赶出家门的就怎么给我请回去,否则想娶我的儿子,没门!”
林浩立即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件事,这事还要回去跟他的父母商量才行。
“岳父先别生气,等我回去跟爹娘商量商量,让他(她)们给您道个歉。”
江父沉着脸色没有答他,估计光是道歉怕是不行。
之前惧怕林家的权势,做事唯唯诺诺,现在没那么怕了,若不是江欲晚对林浩有意,他还真的想退掉这门亲事。
“岳父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你家做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之前啥样,现在就给我恢复成啥样,否则这门亲事没得谈。”
说实话,林浩经常不在家,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得回去问问才行。
“那我先回去一趟,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林浩说完又对江欲晚说了几句才离开,尽管对方不理他,但他还是做不到一声不吭的走人。
等林浩走后,江欲晚望着他的背影,眼眶里又渐渐浸上了湿意。
“你若不想嫁就不嫁,咱们不怕他。”江父赶紧抓住机会,希望将江欲晚能改变主意。
江欲晚一句话也不说,把他的母凤交给傻鸟后就回了房间,又躺回了床上。
秦向天回到槐树村,开始请人建新房。
然而他杀妻证道的事没有给人们留下好印象,嘴皮子磨破了都请不到人帮忙,最后不得不花大价钱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请人。
一两银子一天的工价,羡慕死了附近的村民,看在钱的份上,一部分人又厚着脸皮主动前来帮忙。
秦向天没有拒绝,要打算在这里长住,跟这些人搞好关系是必然的,哪怕用不了那么多人,只要人家肯来也都一一收下,大不了花点冤枉钱。
由于人手多,一座清新淡雅的小院,仅用了一个月就建好了。外面加了院墙,墙内栽了柳树,以及一些四季常青的花草,给院内增添了生气。
婚服以及一些成亲所需的必用品都在准备中。
等到全部准备好,估计还要一个月。
趁着请人准备的空档,秦向天又去了一趟江家,生怕一个没看住,江家就变卦了。
在没有把人正式娶回来之前,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是夜,狂风大作,有暴雨来临之势。
江家院中的柳树被吹得枝叶乱飞,在这样一个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夜晚,却还有不安分的人在黑夜里游窜,也不知道他要准备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院墙上落下一道黑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院内,下一秒竟出现在了江挽月的房门前。
门关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窥不见任何东西。
黑影又挪了几步,到了窗前,伸手点开一个小洞,就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美人刚沐浴了出来,身上薄丝挡不住里面的瓷白肌肤,胸前两点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美人走到床前,忽然顿住了,他感觉有人在偷窥他。
眼风掠过屋里的每一片角落,突然发现窗纸上多了个小洞,连忙拉拢领子,然而起不到多少作用,薄丝下的肌肤仍然一览无余。
这件睡袍原本是林浩送给江欲晚的,江挽月刚回来,没来得及置办,便暂时用了他的。
前几次洗完澡没人偷窥,倒觉得没什么,可这一次他觉得尴尬死了。
“谁?谁在外面?”江挽月对着外面喊。
外面的人不作声,江挽月总感觉自己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无处遁形。
连忙取了架子上的外套罩上,整理好后这才提着心出去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没见着外面有人,倒是被风带进来一阵落叶,夹杂着沙子迎面扑来,迫使江挽月眯上了眼睛,赶紧关上门。
拂去身上沾染的沙子和落叶,江挽月觉得他又需要洗一次澡了。
刚转过身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还被对方一把拉进了怀抱,头顶传来了熟悉的闷笑声,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大半夜的你来做甚,吓死人不偿命的?”
江挽月抬头就瞧见一张笑容戏谑的脸,再想到自己身上穿的这点儿衣裳,突然就臊得慌。
“来找你啊,一个人睡不着。”秦向天厚颜无耻的答,手还不老实的在怀中人身上上下游走。
“你一个人几百年都过了,这会儿就睡不着了?”
穿得这么薄,触感清晰得要命,江挽月浑身战栗,说话都有些不自然。
“有你跟没你怎能一样?”搂着怀中柔软的身躯,秦向天有些控制不住,声音变得沙哑。
江挽月在他这种情绪的感染下有些招架不住,脑子开始晕乎乎,但还不忘问上一句,“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落在秦向天耳里,就是他急着要嫁人了,突然就控制不住,“快了,再过几天就来娶你。”
江挽月原本只是问问,但被对方这么理解好像也没错,突然就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连忙训斥对方以缓解现下状态, “那你现在来做什么?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是贼呢。”
“的确是贼,只不过是……”秦向天凑到江挽月耳边悄悄说了三个字,下一秒就被对方狠狠掐了一把。
“你敢!”江挽月瞪着他,脸上红晕似要滴血。
“嘘!小声点。”秦向天竖指堵住江挽月的嘴,悄悄的说,“我们现在是偷,不能被你爹瞧见。”
“谁要跟你偷了?要是让我爹瞧见,你就完了。”
“不让他瞧见就行了,我们小声点。”秦向天说完就把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薄丝下的身躯若隐若现,软绵绵的让人控制不能,原本只是打算来瞧瞧的,却不料撞见江挽月这副样子,是个男人都不会干瞪着。
第七十三章 被老爹抓包
“你干嘛?”话说出口,江挽月才发觉自己问了一句无脑的话。
对方想干嘛,这不明摆着吗?
“你说呢?”秦向天几乎贴着他的脸颊,温热气息吐在他的脸上,“你以为这次还跑得掉吗?”
话落,江挽月就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他有被吓到。
“我……”一时间脑子乱糟糟,既想拒绝又有点想尝试,“我不知道……”
这句“不知道”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但最终都被秦向天归纳成了一个问题,“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听话就好。”
江挽月心如擂鼓,眼前是他喜欢的人,发自内心,他不想拒绝,但是……他真的好怕!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没有准备好。”
江挽月说这句话时,内心有些挣扎。
“不可以,”秦向天果断的拒绝,声音里有忍得辛苦的沙哑,“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从我捡到你起,我无时不刻都在……”
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就感觉挺猥琐的。
但江挽月还是听懂了,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你说什么?我那么小一点,你……”
他简直被气笑了,到现在才知道秦向天看似清冷禁欲的外表下,竟然藏着这么一个“猥琐”的灵魂。
“你不要脸。”江挽月哭笑不得的骂他。
秦向天并不生气,反倒厚颜无耻的回答,“因为那是你,换了别人,我瞧都不想多瞧一眼。”
“是吗?”江挽月不信,这个活了几百岁的男人,说不定在他之前有过好几个对象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突然就觉得应该问问,好打消自己心中的疑虑。
“你看起来很会的样子,之前是不是跟别人好过?”
江挽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秦向天整懵逼了一瞬,做什么都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你不相信我?”原本以为这小祖宗单纯没心眼,却不料在这个时候问出了这种问题。
“我要怎么相信你?我就不信你几百年了一次都没谈过。”
这么长的时间,凡人都过了好几世了,他就不信秦向天一次都没开过荤。
这倒把秦向天问住了,模模糊糊依稀记得修无情道之前好像是谈过一个,但是他连手都没摸着啊,人家压根儿就不鸟他,这会儿被提起,突然就觉得挺丢人的。
几百年过去,那人是男是女他都忘记了,现在提起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修什么道的你不清楚?你觉得我有可能谈吗?”
即便有那么一个曾经动过心的,这个时候也不能老实交代,让这个小祖宗知道,那还了得?!
更何况那都是陈年旧事,而且也没有走到一起,无论怎么说都没有对不起江挽月的,秦向天觉得毫无愧疚。
但江挽月问他的时候,他愣了一秒,这就很可疑,即便解释过,对方脸色还是变得难看。
“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虽然知道那是早几百年的事,但江挽月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自己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理,明明对方就没错,也没有对不起自己,但心里就是堵,至少现在不想急着把自己交出去。
秦向天压着不动,眸光里有委屈。
江挽月正准备再一次赶人,突然“啪”的一声,闪电雪亮,一个响雷炸在屋顶上空,险些把他魂都吓飞了。
本能的往秦向天怀里缩了缩,却正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怕了吗?要不就别赶我走?让我陪你?”秦向天笑着说。
突然就觉得自己挑对了天气,如若不然,准被赶走。
江挽月不作声,他还想再挣扎一下,可老天偏不让他如愿,一声接一声的炸雷响在屋顶上空,感觉就跟渡劫似的。
狂风卷着暴雨扑棱棱的打在窗上,在黑夜里更加显得恶劣无比。
在这样的天气下,江挽月突然就不忍心赶人走了。
记得小时候,在这种天气他都是由秦向天陪着的。
因为他怕打雷,没人陪着根本不敢睡。
想到这些,江挽月不由自主的往秦向天怀里靠,就像小时候一样,那里是他避风的港湾。
感觉到江挽月的乖巧,秦向天觉得机不可失,开始对其动手动脚,而对方难得的没有反抗,这让他不再有所顾忌。
察觉到对方的举动,江挽月从回忆中醒来,这才发现对方曲解了自己意思,连忙出言阻止,“别动,你在这儿睡可以,但是别乱动。”
秦向天深感无奈,但凡是个正常男人跟自己喜欢的人睡在一起,不做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不正常。
“你不喜欢我,是不是?”秦向天故意沉着脸色,看起来非常认真。
“我没有,”江挽月赶紧否认,“我只是……”
“你就是,”秦向天抢过话题,面上越发生气,“你若真喜欢我,是不会拒绝的。”
“我没有,”江挽月再次否认,“我……我喜欢你的。”
说完因为情急红了眼眶,他觉得很委屈。
“喜欢就证明给我看。”秦向天说完,不再跟他客气。
江挽月怕惹对方生气,这次没再拒绝。
身上传来了凉意,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但下一秒就被灼热肌肤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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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还在继续,屋里的所有响动都被掩盖了在了风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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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起来察看院里的积水,突然听到某处传来了的声音,仔细分辨,像是江挽月的房间,尽管雨声很大,但走近了还是能听见。
他顺着檐下走廊到了江挽月窗前,听到里面像是有什么动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但这种情况下也不好贸然进去,只得明知故问的冲着屋里喊,“朝朝,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个大夫?”
突然出现的老爹声音把正处于迷糊中江挽月吓了一跳。
要命!!!
老爹大人怎么这个时候不睡呀?!
江挽月吓得魂都丢了,原本也快活得丢了魂,这会儿刚刚回体而已。
“怎么办?”声音都是颤抖的,甚至无力。
秦向天一点都不着急,甚至低下头去吻他,过了一阵才说道,“就说被老鼠吓着了。”
主意是不错,但是江挽月浑身无力,只怕连大声说话都做不到,“你等等,让我歇会儿。”
这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江父的声音,看似很着急,“朝朝,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爹进来看看?”
当然不要!!!
您老进来了那还了得?!
“我没事,刚才只是被老鼠吓着了。”江挽月用力对着门口说出一句话,“现在没事了,爹不用担心,早些去歇着吧!”
您快走,走得越快越好!!!
江挽月在心里祈祷,就怕他老爹犯抽突然闯进来,那他就完了。
“真没事了吗?”江父看起来不太放心的样子,“明天爹去买只猫回来,家里老鼠确实有点多。”
江父又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了一阵,然后对着屋里问了句,“那爹走了?有事叫我啊!”
江挽月应了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感慨——
真是亲爹,一大把年纪了,还担心一个修为傍身的人,此情唯父母才有。
不对,好像身上这个人也有。
想到这儿,江挽月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这么一个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实在三生有幸。
大雨倾盆,屋檐上的走水打在地上噼啪作响,狂风扑打着窗棱呼啦啦的,谁也不知屋里的缱绻旖旎。
江挽月忍着没有再出声,任凭汗珠自鬓边滑落,看起来极为辛苦,却又心甘情愿。
秦向天心情舒畅,感觉活了几百年就现在最真实。
事后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赖在一起一直睡到天明。
江挽月昨晚太累,一觉醒来发现秦向天还在身边,着实给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走?让我爹看见,我脸都可以不要了。”
秦向天其实早就醒了,就是舍不得怀中软玉才赖到现在,“不急,我设了结界,外面看不见。”
“可是我爹如果发现屋里没人,肯定会着急。”
“现在还早,让我再抱会儿。”秦向天搂着人舍不得撒手,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掉。
“过几天就成亲了,到时候可以天天抱,何必急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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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了身后的变化,江挽月瞪大了害怕的眼睛,“你还是不是人的?”
“你说呢?”
“滚!”
这次,江挽月说什么也不干了,浑身疼痛还在,尤其是某处,再来简直要命。
然而秦向天不动,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想起什么。
“我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终于想起来了,整天忙着婚事,险些把这一茬都忘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在里面憋坏了没有?
“什么东西?”江挽月问。
“一个你想了很久的东西。”秦向天说得神秘兮兮的,让江挽月捉摸不透。
“快点拿出来,别逗我。”江挽月心虚,生怕被他爹瞧见,巴不得秦向天别磨蹭,拿了东西赶紧走。
他越是不耐,秦向天越是要逗他,“叫声‘夫君’,我就给你。”
“不叫。”江挽月嘟着嘴,心想还没成亲,早着呢。
第七十四章 雪蛟认命
这时候外面又有人敲门,“朝朝,起来用早膳了。”
是江父的声音,感觉他就是故意的,平常早膳从来没有这么早过。
江挽月暗道不妙,拿开了秦向天搂着自己的手,压低声音说道,“快点走!再不走我就完蛋了。”
“我还有东西没给你。”这时候不给,秦向天怕他过一段时间他又忘了。
把雪蛟拿出来滴血认主后,就可以把它放出来,储物空间里没有水,不知道它此时被干死了没。
“那你快点给!”江挽月以为是个什么普通的东西,拿出来就可以,却不知他想得太简单了。
“算了,下次吧!”秦向天觉得现在把雪蛟拿出来滴血认个主肯定会弄出大动静,到时候会把江家人吓着,决定改日换个地方再说。
他向天终于松了手,迅速的起了身。
这时候江父又在门外催促,江挽月也顾不上要什么东西了,也跟着快速起床。
刚一下地就摔了一跤,还好被眼疾手快的秦向天接住,“小心点。”
“都怪你!”江挽月一眼给他瞪回去,仿佛昨晚快活的不是他,全是秦向天的错。
“是,都怪我,谁让我这么经不起诱惑呢?”秦向天戏谑的说,声音里带着餍足的笑意。
“走开,我要出去了。”江挽月推开他,然而并没有多少力,整个人都是软的。
秦向天并没有松手,而是通过掌心给他传递仙力,让他舒服一点了再出去。
见秦向天不松手,江挽月又准备责骂他,却不料下一秒便感觉到身上的酸痛感逐渐消失,才知道对方是在做什么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行至门边,秦向天突然原地消失,竟是连招呼都不带打。
江挽月就感觉缺了点儿什么,刚才巴不得他走的,这会儿人真走了,突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
更可气的是,那混蛋走了竟然不打招呼!!!
秦向天本来是想再粘一会儿的,但是他感觉到储物空间里的雪蛟情况有些不妙,毕竟那是生在水里的东西,让他丢在旱地这么久,肯定会出问题。
回去的路上,他找了一片无人地,正好是他捡到江挽月的那条河边,把雪蛟给放了出来。
那家伙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原本光滑的鳞片变得干瘪,口中连唾液也无,整条蛟就跟烤过一遍似的。
睁着一双干涩的眼睛,见秦向天站在他面前也说不出一句恼怒的话。
“不是挺能的吗?怎么脱了水就变成这个样子?”
秦向天一句打趣的话把雪蛟气得翻白眼,险些一命呜呼!
见它情况实在不容乐观,秦向天便把它弄到了水里。
像是久旱逢甘露,雪蛟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片片饱满,眼睛也能转动自如。
等到身体都被水充分滋润后,雪蛟开始在水里翻腾,久违的舒适感充斥着全身。
秦向天静静的看着那家伙在水里跳跃,却不料下一秒它就潜入水底久久没有起来。
秦向天预感不妙,连忙放开神识追踪,却发现那家伙正潜在水底悄悄的往下游游。
秦向天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精准的用结界给它罩住,哪怕是在水底,结界同样不减威力。
雪蛟正悄悄的快速游着,突然一头撞上了东西,撞得火花四溅,眼冒金星,昏昏沉沉中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候岸上传来了秦向天的声音,“劝你老实些,若不是挽挽想要你,你早就跟那蛇一个下场了。”
雪蛟脑子还在嗡嗡的,秦问天说了什么根本没听清楚,只依稀听得是某人想要它,突然就有了底气。
有人要就说明它有价值,有价值秦向天就不敢把它怎样,它甚至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做要挟。
“想要就放了我,你若是把我弄死了,你就没法跟他交代。”
雪蛟一改方才的畏惧模样,说话大胆了起来。
秦向天依然冷笑,笑这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还真以为江挽月非要它不可了。
“我可不会稀罕你,你再不识趣,我现在就把你给处决了,回去随便找个理由他都不会怪罪于我。”
秦向天故意贬低它,让它自己掂量掂量,免得它不识好歹。
虽然可以强行收了它,但要它心服却是最重要的,若是灵宠总跟主人对着干,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从来都不看好你,趁他不在,我还真想除了你,像你这种顽固不化的东西,把你留在他身边我可不放心。”
秦向天说完释放出了威压,仙人镜的威力压得雪蛟抬不起头来,趴在水底,浑身骨骼“嚓嚓”作响,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成几节。
雪蛟拼命抵抗了一阵,奈何境界悬殊,简直是以卵击石。
眼前的水变成了红色,雪蛟感觉视线模糊,反应过来后才知道是自己的内脏被压出了血,自眼睛和嘴角流出,导致面前的水被染红了一大片。
它感觉脑子更晕了。
出于求生的本能,不得不屈膝投降,艰难的求饶,“我认输……快点放了我……求你。”
说出这句话像是用尽了毕生力气,红色的河水自底下涌上来,河面上的水也被染红了一块,这一切都被秦向天尽收眼底。
说实话,他还真的不想留这条雪蛟。
这家伙不识好歹,顽固不化,比起他的穿山鳞可是难训多了。
奈何江挽月想要,他只得帮他收服它。
“我郑重的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不听话,我绝对不会留你。”
秦向天严肃的说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威严不可抗拒。
雪蛟脑子昏昏沉沉,即便此刻被吓住了,它却连抖都做不到,因为它此刻已经差不多被压成了一滩烂泥。
水下久久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红色的河水面积还在不断的扩散,秦向天放开神识查看,才发现雪蛟已经奄奄一息。
立即收回了威压,施法从水里将它捞出来。
雪蛟瘫在河边的草地上,一点动静也无,连眼睛都不会眨,只有鼻腔里喷出的热气还召示着它活着。
秦向天本想再教训它,此刻都觉得没意思,估计说什么它也听不见。
看在江挽月份上,不太耐烦的对它进行了救治。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雪蛟悠悠醒来,睁眼就见一脸严肃的秦向天站在它面前,顿时抖了三抖。
但它却感到高兴,因为它会抖了,这就意识着它不会死。
谁也不曾想过,往日能呼风唤雨,威风凛凛的雪蛟,此刻竟为自已会抖而高兴,也不怕说出去脸面无存。
“我刚才说的话都听见了吗?”头顶上方响起了秦向天的声音,明明就没有很大声,却偏偏很骇人。
雪蛟刚醒,记忆慢慢回笼,昏迷前秦向天说过什么它还记得,此刻对方再次问起,连忙顺从的点了点头。
在生和自由之间,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既如此,那我现在带你去见他。”这是决定,而不是问话,秦向天再次把雪蛟收入了储物空间。
既然决定了帮江挽月把它收作灵宠,那他就得帮它弄个水潭,还要帮江挽月弄一个大的储物空间,否则不够用。
收这个家伙还真是麻烦,不比得他的穿山鳞好养。
秦向天再次返回江家,就见江挽月坐在院子中,江父像是在说着他什么,他看起来很窘迫。
用了隐身诀站在二人旁边,才知道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江挽月一打开门就被他爹瞧出了端倪。
屋子里有一股过来人都知道的气息,还有他脖子上留下的红痕,结合昨晚听到的声音,江父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就这么相信他?万一他事后不认账,又来退婚怎么办?”
江父不是担心儿子嫁不出去,如果可以,他更愿意留着。但前提是不能让别人在婚前占了便宜,到时候清白丢了,别人又反悔,那可是会吃亏的。
更何况这是在娘家,按照当地的习俗,在娘家做这种事是不吉利的,因此江父得知的时候心里憋着很大一股火气,但面对这个好不容易才回到身边的儿子,又实在发不出来,只得以怕对方不认账为由进行劝导。
“我知道了,爹。”江挽月表面顺从,其实在心里是不认同的,他只是不想让他爹生气而已。
“知道了就好,下不为例。”江父忍着一团火气对江挽月做了警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险些憋出一口老血。
江挽月规规矩矩的接受了教训,等到他爹走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秦向天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但他压根儿就没把江父的话当回事,也完全不信他说的那些,等他走后就凭空出现在了江挽月面前。
这人神出鬼没怪了,江挽月这次没有被吓着,反倒对他去了复返感到奇怪。
“你怎么又回来了?嫌我丢脸丢得不够大吗?”
江挽月现在见到秦向天就犯怵,生怕他脑子一热又把他按在某处占便宜,到时候被老爹撞见,他真的不用活了。
“怕什么?你爹也就嘴上说说而已,难不成真能把你怎么着?”
第七十五章 被全家人抓包
“我不要脸的?”江挽月不赞同秦向天的说法,一个白眼给他瞪回去。
秦向天弯腰凑到他耳边,戏谑的说道,“脸和我谁重要?”
江挽月盯了他半晌,没有回答,就感觉这个问题挺无聊的。
然而,秦向天期盼的眼神又不容忽视,就怕一句话说错惹他不高兴。
江挽月只得厚着脸皮,也凑到他耳边,细若蚊吟的说了一个“你”字。
秦向天这才勾唇笑了,笑起来很好看,直看得江挽月犯迷糊。
之前没怎么觉得,可昨晚过后就感觉不一样了,尤其是看到他笑,就会控制不住心动。
“很乖。”秦向天夸了一句,紧接着就在江挽月额上落下一吻,然后说道,“我带你去收个东西。”
“什么东西?”江挽月问。
“去了就知道了。”秦向天说。
然后在江挽月未反应过来之际,把人带离了原地。
江父一出来就撞见这一幕,还没来得及阻止,二人就双双不见了踪影。
“真是胆大妄为,偷人不分白天夜晚。”
江父话音一落,就被一头雾水的江母问住,“谁偷人了?”
她刚出来就听老头子这样骂,突然就挺茫然的。
“没什么,我骂别人。”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江父都替那二人难以启齿。
为了避免江母追问,他干脆找借口上街看铺子,正好看看林家人处理得怎么样了。
若是处理不当,想娶他小儿子没门。
秦向天把江挽月带到一片树林里,放出雪蛟,准备帮他结契。
来之前他就考虑过了,对于雪蛟这个不听话的东西,只能给他结主仆契。
主仆契是雪蛟无条件的服从于江挽月,这样不管雪蛟出了任何问题,都不会影响到他。
雪蛟刚一被放出来,就在林子里呼啦啦的转了几圈,久违的新鲜空气令它无比舒畅,不同于秦向天的储物空间,简直把它闷得要死。
江挽月这才知道秦向天是带他收灵宠来了。
这可是他想要了很久的东西,之前和林浩收了两次都没得逞,如今被秦向天给他擒了来,简直满心欢喜。
“还不过来见过主人?!”秦向天冲雪蛟吼了一声,直道那家伙太野性。
见识过秦向天的厉害,听他一唤,雪蛟连忙规规矩矩的落到他面前。
当他看清楚秦向天身边的人时,不由得一脸懵逼,不明所以的问出一句,“他是谁?”
他记得之前想要他的那个小子长得不是这样。
“他是你主人。”秦向天答。
“ ”雪蛟满脑子挂着问号,而且看这小子感觉修为比它低太多,在它的几百年蛟生中,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主人比灵宠修为低的,这说出去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
而且跟一个修为比自己还低的人结契,它感觉亏得很。
“怎么不是之前那个?你觉得就他这点修为配跟我结契吗?”雪蛟满脸写着不服。
秦向天蔑笑,心道,“他不仅要跟你结契,他还要成为你的主人。”
不是像穿山鳞叫他的那种主人,而是绝对的服从关系的主人。
“挽挽,取一滴血来。”秦向天不回答雪蛟,反倒吩咐江挽月。
江挽月听话的取出一滴指尖血,在秦向天的帮助下,毫无预兆的打入了雪蛟体内,并帮他生成了主仆契。
雪蛟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一时间想不明白,便开始对结了个比自己修个还低的人发起了牢骚。
“没见过这么欺负蛟的,别的当灵宠都是跟着主人提升修为,我他娘的还要倒贴。”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我都为你抬不起头。”
“真是蛟生无望,蛟生可悲啊……”
抱怨完后,一个腾空在树林里气得乱窜,就跟疯了一般。
江挽月抵唇偷笑,不知不觉在秦向天面前连笑容都变得娇羞起来。
秦向天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觉得可以在这里做一些事情。
他就不信还会被岳父大人给逮住。
眨眼间落下一道隐形结界,把江挽月和他罩在中间。
雪蛟原本在林子里乱窜,忽地回头发现二人不见了,茫然了一瞬后,突然升起了逃跑的念头。
一改往日习惯性的咆哮腾空,这次竟然悄悄地的溜之大吉。
江挽月突然间看不见外面的东西,才知道是秦向天捣了鬼,在这人烟荒芜的地方,他莫非又想干什么吧?
“你……”刚一开口,嘴就被人给堵住了。
没吃过的东西可以做到不想,一旦尝过就记在了心上,无时无刻不想再吃一遍。
秦向天就是这样。
江挽月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一开始的假意拒绝外,后面连装都懒得装了。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可以毫无顾忌的爱。
…………
江家来客人了,而且是稀客。
名声威震一方的老侯爷带着夫人登门道歉来了。
林浩绷紧着心跟在后面。
江欲晚仍然躺在床上,听见外面的动静,更加捂紧了被子。
趁着父母给岳父大人道歉的空档,林浩悄悄溜进了江欲晚的房间。
毫无意外的,江欲晚仍然藏在被子里,一点都没有的改变令林浩很是揪心。
江欲晚自然也听到了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大概猜到了是谁,把被子捂得越发紧了。
床榻一沉,一个人的重量压了上来,紧接着去掀他的被子,江欲晚死命拽住,甚至用上了灵力,拼命拒绝不留余地。
林浩和他僵持着,被子险些被扯烂,随着拉扯的时间越长,火气渐渐上来了。
索性一甩袖子关了门,直接从脚下给他掀开,顺着下面爬上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江欲晚吓了一跳,刚一松手,一个头就钻了上来,居高临下,和他四目相对。
江欲晚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想起身离开,然而下半截身子被对方压住,上半身又在对方的控制范围,刚撑起点身子就被对方压了下来。
林浩原本打算好言相哄的,但江欲晚固执的样子把他惹火了,此刻沉着脸压在他身上一言不发。
江欲晚先前的委屈还没消,这会儿林浩又给他脸色看,突然就一阵心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气到身子微微颤抖。
按照林浩之前的脾性,见江欲晚这个样子一定会耐心的哄一番,但是这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仅没哄,反而还开始欺负人。
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不管江欲晚愿不愿意,就开始对他动手动脚。
饱含着怒气的吻落了下来,不给对方任何一点喘息的机会。
江欲晚哭得越发厉害,然而林浩视若无睹,直接扯掉其腰封,欲把事情进行到底。
江欲晚简直要疯了,他爹还在外面,一大家人都在外面,这个混蛋竟然敢在这里对他下手!
好在他的房间和前院隔着一个院子,动静不是很大,外面听不见。
侯爷夫妇亲自上门道歉,江父有些拉不下脸色,但也没给他们笑脸,全程一言不发,弄得林瀚夫妇在那唱独角戏。
江父觉得,他没有跟他们一样把人赶出去就很好了,至于打不打算原谅还要看心情。
好在江挽月在旁边不时的端茶倒水、切水果,才让林瀚夫妇没有觉得太尴尬。
对于江家这个他们初次见面的大儿子,林瀚夫妇表现得很是喜欢,却不知人家“名花”有主。
“咳咳”,发觉林家二老眼神不对劲,江父故意咳了声,终于开口说话,“过几天就要成亲了,还不去忙你的事,在外面待着作甚?”
假意针对江挽月,实际上就是想把江挽月有婚约的事说给林瀚夫妇听,好让对方收回不该有的心思。
实际上林瀚夫妇也就是欣赏而已,他儿子喜欢江欲晚,他们自然也不会让他改为喜欢江挽月,这件事上纯粹是江父多虑了。
江挽月知道他爹何意,但为了不让林家二老尴尬,他还是硬着头皮呆在这里,继续端茶递水。
而隔了一个庭院的某间屋内,此刻正在进行着火热的#事,满屋狼藉,缱绻旖旎。
某人哭得梨花带雨,某人又运动得大汗淋漓,整个场景那叫一个又虐又火热。
红色碎布散了一地,薄毯、枕头全部错了位置,仅一门之隔,完全挡不住里面的动静。
若是有人踏进后院,一定能够瞧出端倪。
前院客房的谈话已接近尾声,林瀚夫妇好说歹说,总算让江父勉强消了气,此刻正打算送客。
林瀚夫妇决定临走前跟林浩打个招呼,顺便看看江欲晚,听说他最近情况不好,作为他们的准“儿媳”,关心一下是必然。
江挽月领着他(她)们进了后院,江家二老也跟随着进来,几人前前后后一起走向江欲晚的房间。
江挽月走在前面,还隔着丈余远的距离就听到了屋内的响动,根据他自己的经验,立刻知道了里面在做什么。
江挽月心中一紧,立即顿住脚步,回头对后面说,“弟弟他们好像出去了,我刚才看见忘了说,现在才想起。”
后面几人也停住脚步,似乎不太相信江挽月说的,因为他刚刚就在他们身边一刻也没有离开。
他们都没有看见,他又怎么可能看见?
第七十六章 老爹查房
情急之下,江挽月竟欠缺考虑,连撒谎都撒错了。
后面几人不但没信,反而还继续往前走,到了江挽月站着的位置,屋里的响动突然停止了。
虽然江挽月撒错了谎,但他声音提得很高,屋里二人听见了,立即停止了行动。
江挽月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就看屋内二人怎么应付了。
林浩用嘴堵住江欲晚的嘴,让他不要哭出声来。
江欲晚抽抽噎噎,尽管嘴被堵住,也不影响他流眼泪。
被欺负了多久就哭了多久,歇下来的林浩终于开始心痛。
江欲晚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全身止不住的抖,也不知是气得狠了还是难受。
“乖,别哭,我回去准备好了就来娶你。”
林浩终于松开了堵住人的嘴,开始出言安慰。
江欲晚不理他,兀自小声的抽抽噎噎,一副脆弱的破碎模样,直看得林浩内心绞痛。
低下头去吻掉他脸上的泪水,吻至嘴边时又加深了吻。
这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江挽月的声音,话里含着暗示,“我先去看看弟弟在不在,屋里好像没有人的样子。”
意识到外面的人要进来,林浩立即把江欲晚和自己同时隐了身,从外面看就是床上空无一人。
但满地的碎布却召示着他们##的痕迹,林浩又赶紧动用灵力把碎布都收起来。
然而情急之下他仍然忽略了一点,床上乱七八糟的,没来得及收拾,外面几人就推门而至。
江挽月来不及阻止,只得绷着一颗心祈祷屋内二人能听得懂他的暗示,早一步做好准备。
门打开了,屋里空无一人,正好证实了江挽月方才没有撒谎,刚松了一口气,就发现床上一片狼藉,江挽月又开始紧张。
双方二老自然也发现了,尤其是江父,自从撞见了江挽月跟秦向天的好事后,就对这种情况非常敏感。
而且屋里还有一股过来人都懂的气息,江父顿时黑了脸色,一把老骨头气得浑身颤抖。
自己辛苦养的大白菜被别人拱了一颗又一颗,他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作了什么孽,要不然养了两个儿子,为什么一个都留不住呢?
见江父这个样子,林家二老作为过来人也隐约猜到了什么,但碍于面子不好承认,只得故作不知的说,“这俩孩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出去找找?”
话落,没有人回话,谁也不愿意点破,也不知如何作答,屋子里安静下来,气氛显得沉闷。
隐身中的两个人保留了刚才的姿势,在床上也不敢动,怕弄出动静被抓个现行,到时候丢脸丢大了。
江欲晚为了控制情绪险些把嘴唇咬破,林浩此刻也有些紧张,早知道就该玩儿原地消失,虽然仍会被怀疑,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窘迫。
如果现在玩儿消失,床上会因为突然少了两个人而发生变化,众目睽睽之下,只得保持不动。
“我就说他们没在,你们还不信,有可能在后面果园玩,我们出去找找,顺便摘点新鲜果子。”
江挽月最先答话,当务之急就是把这几人引出去,好让屋内二人缓解一下。
因为几人当中就只有他知道二人仍然在床上没有出去。
其余几人都是对现场进行猜测,并不知道二人在屋里。
“这个可以,我们也很想体验一下摘果子的乐趣。”林瀚高兴的答。
对于这些有权势的人来说,吃什么都是现成的,想亲自动手都没有机会,今日正好体验一回。
林老夫人也满心欢喜,打心底的夸赞江挽月懂事。
“既然亲家想去,那就走吧!”江父脸上仍有不悦,但这个情况下继续待在这里反而显得更尴尬,还不如顺着江挽月的意思出去走走。
一行人终于出去,江挽月走在后面贴心的为二人关上了门。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江欲晚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痛至极。
“宝贝儿别哭,我会负责任的。”林浩嘴上说着人话,干的却不是人事,一边哄,一边硬是把事情做完了才罢休。
江欲晚哭得双目失神,像是生无可恋,又像是认命。
“乖。”林浩继续哄人,温柔至极,再次舔干净江欲晚脸上的泪水,然后搂着人入睡。
兴许是太过疲惫,江欲晚表现得很温顺,乖乖靠在林浩怀里睡了。
林翰夫妇临走前跟江家商量娶亲事宜,最后江父决定跟江挽月的婚期定在一天,省得再一次麻烦。
对于嫁两个儿子,他是不满意的,因此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去办了一次又一次。
他觉得自己很倒霉,生两个儿子都遇上了两个厉害的角色,一个都惹不起,两个都是被迫无奈才嫁出去的。
偏偏自家儿子也不争气,一个个的都被男人迷晕了头脑。江父越想越气,索性把婚嫁事宜交给他们自己去办,他才懒得管。
于是就整得林浩和秦向天两头忙,各人要各个人办。
婚期定在三天后,这两日林浩和秦向天忙得不可开交,虽然请了人帮忙,但什么都要他们安排,同样没得闲。
穿山鳞整天被秦向天指挥做这做那,脑子都忙晕了,突然想到一人,连忙告状,“主人,那蛟去哪儿了?怎么也得安排它回来搭把手吧?”
那雪蛟修为不低,是可以化形的,穿山鳞就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
秦向天这才想起那蛟逃跑了,但江挽月作为他的主人是可以把它召回来的,也不知那蛟脑子里装的啥,认主了都还敢跑。
“我让挽挽把它召回来。”秦向天对穿山鳞说,“你先回去,家里有事要做。”
“好。”穿山鳞应下,先回去了。
秦向天去到江家,刚一进门就被岳父大人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明天不许来了,成亲的头一天不准跟朝朝见面,若不懂礼数,这亲就别结。”
秦向天陪着笑脸,在这关键时刻他可不敢跟岳父大人叫板,“是是是,岳父说的都是,明天保证不来。”
“知道就好。”见对方态度恭敬,江父脸色稍稍好了一点,任由秦向天进去了,没再拦着。
江挽月此时正在试秦向天送过来的嫁衣,被秦向天进来逮了个正着,站在原地尴尬得要死。
不得不说秦向天是熟悉江挽月的,叫人做的嫁衣刚好合适。款式也是男子穿的,不同于女子的,但相较于他自己的那一身还是有所区别,把“夫”和“妻”的款式分开来,做得恰到好处。
“挽挽,你说我们这算不算二婚?”秦向天突然开始打趣。
江挽月瞪了他一眼,刚才的尴尬突然消失,没好气的回他,“你是不是二婚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头婚。”
“……”秦向天被噎住,他怎么也没想到江挽月会这样答他,感觉他就是欠收拾。
“我觉得是我这两天太忙了,没有顾及到你,所以现在需要给你补上一课,让你知道我到底是头婚还是二婚。”
江挽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秦向天压在了床上。
“你走开,让我爹看见你就完了,他说了你明日不准来。”
昨日江欲晚被抓包,江挽月紧张死了,他可不敢再跟秦向天在家里做这种事。
“明日是明日,今日该做什么还得做。”
这个小祖宗动不动就怀疑他,秦向天觉得是自己对他太仁慈了。
这次非要把他收拾够,让他从此闭嘴,今后不敢再提。
“你可要点脸吧?院子里那么多人,我可没这个兴致。”
江挽月说什么都不干,不是他不想,是他不敢。
“那你还说不说了?若还要说今天就没得商量。”
秦向天态度强硬,势必要让这个小祖宗给他求饶,否则他又会隔三差五的拿这个来说事。
“不说就不说,你起开!”江挽月说这话时有些挣扎,若不是因为害怕,他还真想。
秦向天何等敏锐,自然瞧出了江挽月的心思,偷着乐的同时,还真听话的放开了他。
因为他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多生枝节。
身上重量感消失,江挽月突然觉得空虚,总感觉对方少做了点什么,愣了一秒才缓缓的撑起身来。
而秦向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对方满脸通红的模样,心里舒服极了。
窗外光影变化,秦向天放开神识就发现是江父又来查房了,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早些松了手。
“那雪蛟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你尝试把它召唤回来,可行?”
秦向天故意放大了声音,跟江挽月说起了正事。
“我试试。”江挽月启动契印,尝试召唤雪蛟。
经过一天一夜的逃跑,雪蛟已跑到了千里之外,本以为契印已牵制不了它,谁知这一刻,它胸前亮了,不仅亮了,还有一种想要立马回到主人身边的感觉。
它疯了一般的咆哮,没想到跑了这么远还是逃不掉,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它还是坚持好死不如赖活的原则,不情不愿,但却用了闪电般的速度回到江挽月身边。
当雪蛟从天而降到江家院子里的那一刻,把众人险些吓下晕过去。
第七十七章 岳父大人一毛不拔
江挽月和秦向天赶紧出去给他们解释,才让大家镇定下来。
见二人衣衫完整的出来,江父总算松了口气。
“来得倒是挺快。”江挽月毫不吝啬的夸奖。
对于雪蛟的这个速度他之前是没有想过的,真能把它召唤来,更是令他开心无比。
“你当我想?”来虽然是来了,但说话却不像穿山鳞对秦向天那么客气。
雪蛟满脸写着不服。
江挽月轻笑一声,侧首看了一眼秦向天,又对雪蛟说道,“你不想行吗?”
言外之意就是,我虽然奈何不了你,但我夫君可以。
秦向天难得的被江挽月认可,此刻心情舒畅极了。
“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合起伙来欺负我。”
雪蛟在离地三尺处来回窜,在空中甩着尾巴,烦躁又气愤。
“是我没有诚意还是你没有诚意?都认主了还悄悄溜走,你当我不知道?”
江挽月心平气和的说,并没有要责怪雪蛟的意思。
雪蛟理亏,无法辩驳,只得不情不愿的问道,“那你召我回来何事?”
“你问他。”江挽月示意雪蛟问秦向天,因为他暂时没有什么地方用得着他的。
雪蛟不乐意了,立即出言反抗,“他又不是我的主人,我为什么要帮他?”
江挽月轻笑,有点不好意思,“你不知他和我的关系吗?听谁的不是一样?”
雪蛟满脑子疑问,它还真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秦向天双手抱臂,对于江挽月说的这句话他很受用,满脸都是得意。
“总之,从今天起,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帮他做,知道了吗?”
江挽月说话很温和,加上他含羞带怯的一笑,让雪蛟的火气消减了不少,暂且没有反驳,像是接受了江挽月的吩咐。
“走吧,回去帮我做点事。”有了江挽月的认可,秦向天吩咐起雪蛟来毫无心理负担。
“你修为不低,应当可以化形吧?”江挽月问雪蛟。
雪蛟愣了一秒才答,“是又怎么样?但我更喜欢蛟身。”
也难怪见它这么多次,一次都没见过它化形。
“但是现在,你必须得化形帮我做一些事,否则就你那蛟身做不了。”秦向天说。
其实不仅是江挽月他们没见过雪蛟化形,就连它自己也从来没有化过,但是它知道该怎么做。
既然认了主,之后化形是常有的事,雪蛟决定尝试一下。
只见它蛟身突然立了起来,从头部开始变化,然后慢慢到尾部,一条蛟眨眼间就变成了人形。
相较于穿山鳞,雪蛟的人形要好看得多,是一个比较帅气的男人模样,看上去约二十出头。
但游行习惯了的他,两腿站立一时间不能适应,时不时的就想把手放下去,做出爬行的姿势。
“习惯了就好,走几步看看。”江挽月在旁边指导。
雪蛟笨拙的走路姿势让在场的众人捧腹大笑。
但下一秒他们就笑不出来了。雪蛟突然变回了蛟身,冲着众人龇牙咧嘴,并喷了他们一身水。
“住手。”江挽月冲雪蛟喊,并在心里祈祷他能马上停下来。
神奇的是,只要他想,雪蛟就会照做,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雪蛟便停止了动作。
“这些都是我的家人,你不可以伤害他们,否则我要惩罚你。”江挽月严肃的说道,“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可以做伤人的事。”
雪蛟内心挣扎,本能的想抗拒,但似乎又由不得他,只得耸拉着脑袋服从。
“好了,去吧,跟他回去。”江挽月见他爹在旁边脸色不好看,估计是对雪蛟有意见,连忙把它支开。
秦向天也察觉到了岳父大人脸色难看,估计是嫌自己待久了,跟江挽月说了两句话,然后硬着头皮跟岳父大人告了别,便带着雪蛟回去了。
第二日,为了遵守礼数,秦向天没有去见江挽月,就感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按照习俗,成亲前日下午,江家要邀请亲朋好友过来用晚膳,然后等到第二日男方过来迎亲。
江父对于嫁儿子是极不情愿的,他什么都没有准备,甚至连嫁妆都是秦向天和林浩从家里送过来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江挽月和江欲晚觉得寒酸。
招待亲朋好友,也是秦向天和林浩派人过去帮忙的,江父全程没有笑脸。
江挽月怕父亲反悔,晚上没有睡好,睁着眼等到天明,好在一大早丫鬟们过来帮他收拾妥当,就等着秦向天来接。
江欲晚看似傻了般,整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内心除了矛盾外,也是挺期盼的,要不然他又怎么会不拒绝穿上大红喜服呢?
第二日,林浩带着迎亲队伍早秦向天一步来到江家,各种聘礼大大小小装了一百多担,还不包括银票。
而江家除了嫁个人外,什么都没有准备,男方送多少照收不误,自己可谓一毛不拔。
林家下这么多聘礼,江父也是看傻了眼,相较于自己一点嫁妆都没有准备,此时竟稍稍觉出了愧疚。
江欲晚的房门前站了一大堆丫鬟,拦着林浩不让进,目的很明显,不给钱就不放行。
一阵吵吵嚷嚷传进了江挽月的房间,知道是林浩先来了,难免开始着急,也不知秦向天那个混蛋什么时候才来。
穿山鳞昨晚去林府打探了,林家准备了多少聘礼,他回来告诉秦向天也同样要准备多少,免得江家人说闲。
不多不少,准备的一样,大家都没意见。
临到早上,穿山鳞再去打探了一番,所以秦向天这边就晚了一步。
迎亲的队伍是槐树村的村民,在穿山鳞去村里宣传了一番后,都对秦向天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尤其是他带头封印了上古凶兽,一下子就成了人们敬佩的对象,这次迎亲都争先恐后的来帮忙。
迎亲队伍一点都不比林家少,浩浩荡荡,锣鼓喧天,前前后后排了好长一队。
为了给江挽月挣足面子,秦向天几乎掏空了口袋。
但他一点都不心痛,钱没有了可以挣,但成亲只有这一回,绝对不能马虎。
更何况对他们修仙人士来说,几乎没有用得着钱的地方,主要是考虑到江家,才必须要花这份钱。
相较之下,林家就轻松很多,家大业大,这点聘礼根本撼动不了什么,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绝对给足了江欲晚面子。
江挽月正等得着急,这时候外面又想起了锣鼓声,不用猜都知道是秦向天来接他了。
面对跟林家同样的阵仗,江父有些傻眼。这个无父无母甚至不知道坐南朝北的人竟然也弄了这么多聘礼,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江父原本也没打算要他多少的,儿子是人家养大的,他怎么好意思问他要钱,人家没让他倒给抚养费就不错了。
相较于对林家的愧疚,面对秦向天的聘礼,江父更多的是心虚,总觉得受不起,这跟他不想嫁儿子完全是两码事。
江家的后院已经摆满了东西,所有空着的屋子也都塞满了,前院也被占了一大片地,就差没有把门堵上。
江父开始头痛,这么多东西要往哪里放?
秦向天去到江挽月的房间,门口同样被人堵上,一阵吵吵嚷嚷,拿了红包才给放行。
江挽月没有披盖头,见秦向天进来,满心欢喜的同时又有一点点责备,但又不好意思说他来晚了,这样会显得他急着嫁人,担心嫁不出去似的。
就板着脸坐在那里,不哭也不笑的。
“大喜的日子,怎么不高兴了?”秦向天挨着他坐下,问道。
为了娶江挽月他可花了很大心思,但他现在竟然不高兴,就很纳闷。
“你是不是睡过头了?”江挽月不好直接说他来晚了,只能这样问。
秦向天突然笑了起来,这么明显的问题,他岂会不知?江挽月这是嫌他来晚了。
“挽挽这是怕嫁不出去了吗?”秦向天说话没遮没拦的,人家本来就不好意思,他还偏偏挑明了。
江挽月一个白眼给他登过去,没好气的道,“你信不信我不嫁了?”
“那怎么行?”秦向天答,然后凑近江挽月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把对方弄得满脸通红,直骂他“混蛋”。
“怎么样?还嫁不嫁了?”明知江挽月已经窘迫到了极致,秦向天偏偏还要逗他,险些把人逗哭。
“滚!”无奈之下,江挽月只得嗔怒的凶他。
“行,那就跟我一起滚。”秦向天一点都不生气,反倒顺着江挽月的意思把人捞起就走。
临出门的时候还为他贴心的披上了盖头,并说道,“盖好了,我的新媳妇儿可不能让别人瞧了去。”
一路穿过后院来到前院,然后在江父眼皮子底下抱着人上了花轿,直把岳父大人看得那叫一个心痛,无以言表。
江欲晚既不点头也不拒绝,更不和林浩说话。眼看时辰已到,林浩不再多言,也跟着捞起人就走。
没过一会儿,林浩抱着人出来,岳父大人再一次黑了脸色,就差没有当场晕厥。
紧接着,江欲晚也被抱上了花轿,而前面江挽月的花轿已经开始启程,正好合了江欲晚的那句“哥成亲了我才嫁”的话。
第七十八章 洞房
最后在江母和穿出鳞的好言相劝下,江父才勉强同意了跟着秦向天的迎亲队伍去参加江挽月的婚礼。
林家他是不会去的,他对林家的意见比对秦向天更大,因此只得由江母去,另外还有几个亲戚随行。
由于秦家较远,靠步行得走几天几夜,来时秦向天动用了仙力,把一大群人直接搬到了这里,回去时也一样,不然赶不上吉时。
大家伙迷迷糊糊的,没一会儿就到了槐树村。
一些人就开始疑惑,其中包括江父,一会儿就到的距离,为何他们之前都互相不认识?
后来由于亲事繁忙,便没有人问起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江父第一次来到儿子长大的地方,见这里环境清幽,绿树成荫,村民也热情,不由得感慨万千——
儿子是幸运的,于急流之中被救起,又平平安安长大,这期间全依赖秦向天的照顾,对于这门亲事,突然就感到释怀。
虽然早就知道是被他所救,但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就没有那么多感慨,更无法深入体会,所以就没有当下的心态。
对于岳父大人的赏脸,秦向天非常高兴,恭恭敬敬的把他迎进去,并安排穿山鳞全程陪同。
江父逛完了新修的院子,很是满意,趁着宴席还有一会儿,他支开了穿山鳞,就在附近四处逛逛。
新院子旁边有一座小屋,不用猜都知道那是江挽月他们曾经的住处,见里面没人,江父便钻了进去。
这座小屋承载了江挽月童年的记忆,秦向天没舍得拆,就让它保留了下来。
小屋一共三间,里面有一些简单的陈设——
两张木床,一张桌子,两张凳子,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最有趣的莫过于一些孩童玩具,整整齐齐的装在一个箩筐里,都是些木头做的,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还有弹弓,无一不召示着江挽月童年的乐趣。
木制的鞋架上还摆着几双小鞋子,没有上锁的箱子里还存放着一些孩童的衣物,凡是跟江挽月有关的东西,秦向天一样都没丢。
江父看着看着就两眼泪汪汪,突然就对秦向天产生了愧疚,但更多的却是喜欢。
隔壁响起了鞭炮声,估计是宴席开始了,穿山鳞连忙出来找人。
刚出了新院子大门,就见江父两眼通红的从他们曾经的小屋出来,把穿山鳞弄得一头雾水。
“您这是怎么了?”连忙上前几步问江父,“您再不喜欢我家主人,也不至于在他大喜的日子掉眼泪吧?”
江父见被穿山鳞误会,连忙解释,“不是,我喜欢他的,我也感谢他把朝朝养到这么大,我心里愧疚的很。”
说完没忍住,又掉了几滴老泪。
穿山鳞被他的这个转变惊到,同时也为他的主人开心,巴不得让他快点知道。
“宴席开始了,我们过去吧,一会儿主人要责怪我了。”
穿山鳞索性挽住江父胳膊,把他连扶带拖的往新院子而去。
这时候秦向天也出来找人,正好撞上刚刚回来的二人。
“岳父去哪里了?让我好找。”秦向天说完才发现江父眼眶红红的,顿时心里一紧,连忙问他,“您怎么了?”
虽然知道他不乐意嫁儿子,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突然就一阵心慌,害怕他临阵反悔。
江父静静的看了秦向天半晌,总算忍住哭,说出一句话来,“你叫人去把聘礼拿回来吧,我没有资格收,我受不起。”
“岳父这是何意?”秦向天开始有点懵,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您给了挽挽生命,我很感谢您,所以您受得起。”
“但他是你养大的,是我欠你的才对……”
“欠不欠的就别说了,只要您真心同意这门亲事就好,日后我们也好时常回来看望,不至于被您嫌弃。”
秦向天无奈的笑笑,打断了江父的话,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宴席要开始了,岳父还有事要做呢,就不要再愧疚了,至于聘礼什么的,您就安心收下,我有挽挽就够了。”
江父还要想再说点什么,但看了看满院子的宾客,突然就觉得不应该再啰嗦,先办正事才是对的。
“那行,我就不推辞了。”江父说完,就主动的跨进了院子。
秦向天早已无父无母,今日高堂上就只有江父一人。
心结打开,江父乐呵呵的接受了秦向天和江挽月的敬茶,并临时装了两个红包送给二人,然后送上了祝福。
婚宴热闹欢腾,对于这对年龄相差了几百岁的夫“妻”,现场众人都表现出了极高的兴致,有说有笑的闹个不停,一直到晚上都没有离开。
江挽月独自坐在婚房里,从下午过后就没再出来。
眼看夜色已深,秦向天还被人堵在门外,迟迟不得进来。
穿山鳞帮他挡过几轮酒,眼看全部打发完,偏在这个时候雪蛟又来凑热闹,提着一大罐子酒把秦向天堵在外面,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
“想娶我主人,就得把我灌趴下,否则不许进去。”
这雪蛟该忠诚的时候不忠诚,这会儿倒会说人话,一瞧他就是故意的。
“想跟我主人喝,就得先把我灌趴下,否则你没资格。”
穿山鳞抢过雪蛟手上的酒坛,一把把他拉到旁边,故意放秦向天进去。
雪蛟被穿山鳞缠住,没办法再找秦向天的茬,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就赌气似的跟穿山鳞拼起了酒量。
结果喝了大半夜,二人都被喝出了原形,好在江父已经入睡,村民们也全部散去,否则绝对会吓坏人。
而此时洞房内,二人已经换了多个姿势。
大红喜袍散落一地,桌椅歪斜,床上的糖果都成了碍事的,滚得满地都是。
应江挽月要求,现在已经回到了床上。
“已经下半夜了,我想休息。”江挽月疲惫至极,闭着眼睛说。
“你睡吧,我动我的,你不用管我。”秦向天这话说的,令江挽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瞌睡都吓醒了。
“你动我怎么睡得着?”江挽月怒气上来,说话声音都大了些。
秦向天动作一滞,表情有些受伤,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追着他,自己勉强他,对方从来就没有主动过。
之前偷偷摸摸,拒绝都还算正常,可是现在,洞房花烛夜,他居然都不愿意陪自己玩到底……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心伤。
“那你睡吧,我不动就是。”心情不好,自然就没了兴致,对方没用身体浇灭他身上的火焰,反倒用一句话把他心里浇了个透凉。
他虽然知道江挽月是喜欢他的,但似乎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程度,感觉与自己对他的爱意不对等,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秦向天撤了出去,泄气似的躺在旁边,再未多说一句话。
江挽月闭着眼睛,被刚才这么一弄,现在也没有多少睡意,感觉到身后久久没动静,突然觉出了异常,艰难的侧过身子,就见秦向天睁着眼睛望着床顶,一言不发。
“生气了吗?”江挽月猜测,大概情况下是因为他刚才拒绝了他。
秦向天不作声,就那么望着床顶,既不回答江挽月,也不看他。
江挽月难得遭受他的冷脸,突然就有种失宠的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挽月尝试着唤他,对方不答。
“仙尊。”又换了个称呼,对方还是没反应。
“秦向天,你聋了?!”最后干脆发泄似的叫他的名字,对方不仅不理他,反而侧过身去,用背对着他。
过了好一阵都不见对方侧过身来,房间里很安静,静到让人觉出孤寂。
“夫君。”江挽月慌了,他受不了秦向天这样对他,只得红着脸第一次这样唤他。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秦向天终于勾起了嘴角,但仍然不打算理他。
江挽月贴着他健壮的背,将白皙的手腕从他腰际缓缓绕到前面,勾住他长有八块腹肌的腰,又轻轻的唤道,“夫君,你真生气了吗?”
秦向天按耐住想侧过去的冲动,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打算看看自己生气时江挽月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
见前面的人还是不动,江挽月心里开始泛酸,洞房夜遭受冷落,是个人都不能接受,他自然也不例外。
突然就体会到了秦向天的心情,但是他刚才真的好累,就特别想休息,便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
而此刻,他睡意全无,兴致突然就上来了,可对方不理他,这种感觉真的很煎熬。
“夫君……”江挽月开始摇他,声音里带上了委屈,感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秦向天正要侧过身,忽听江挽月又说了一句,“我想你了。”
然后就感觉背上湿漉漉的,很明显,背后的人哭了。
然后下一秒,江挽月就感觉身上一重,是秦向天迫不及待的压了上来。
二话不说,又继续了刚才的动作,只不过比方才更加猛烈。
江挽月承受的同时,还时不时的仰首送上去一个吻,心甘情愿的接受对方给他的所有……
而侯府某处也在进行着同样的事情,不同的是,另一个人哭得稀里哗啦,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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