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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0章 第 20 章


    第20章她不一样


    青葛确实想装睡, 想逃过这一场欢好。


    他们已经有过那么几次,很明显他熟门熟路,甚至食髓知味起来。


    可是每次过后, 她总要沐浴, 还要把那些精水排出,终究麻烦。


    青葛想起晚照, 她知道晚照行事不羁, 和一些男子私通要好,为了预防麻烦, 她会去调配一种汤药, 喝了后就不用孕育了。


    她看过一眼, 知道方子, 也可以自己买来吃, 但是若真吃了, 也会引人怀疑, 反而不妥。


    也不可能就此拒绝, 毕竟她如今是宁王妃,这宁王又不是日日要, 已经三四日不见了, 他回来,她万万不能拒绝的。


    青葛少不得打起精神, 转过身来,之后一头扎进了宁王胸膛中。


    宁王有些意外, 她分明装睡,有些排斥, 怎么如今又很是依恋的样子。


    她扎进自己怀中的样子让他格外喜欢,会心软, 不过他并没有抬手抱住她。


    青葛却是有些想法的,她才刚吃了药丸,口中还残留着药香,如果被宁王知道了,万一问起来呢,固然可以编瞎话,但是万一他恰从罗嬷嬷那里知道消息,她岂不是露馅。


    总之要杜绝一切露馅可能。


    她要避免和他太过接近,干脆扎在他怀中,既显得亲昵,又避免了和他对视接触。


    于是她故意搂着他的腰肢:“殿下这几日一直忙着,妾身人在后宅,难免惦记着。”


    宁王听此,挑眉,故意道:“哦,那刚才是谁装睡?不想让本王亲近你?”


    青葛感觉到他的冷漠,便将脸贴着他,闷闷地道:“刚才有些恼,便故意装睡,但是想到殿下过来,终究喜欢,我就——”


    关键时候欲说还休,他自己想吧。


    显然这话对于宁王来说很是受用,他这才抬起手搂住怀中的她。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这发丝怎么有些发潮,你出去淋雨了?”


    窗棂外细雨斜飞,但是按说她不应该出去淋雨。


    对此青葛随口道:“刚才沐浴时头发受了潮。”


    宁王:“那还是要小心些,可不要受了凉,下次让侍女给你擦拭过,最好是晾晾再躺下。”


    青葛:“嗯,我知道。”


    她是没想到宁王还可以这么体贴。


    宁王抱着她,低头亲了一口:“倒是很香,好像有一股药香。”


    ……他太过敏锐,竟还是


    依譁


    察觉到了。


    青葛在他怀里轻扭着,仿佛很随意地解释道:“谁知道呢,兴许是沐浴中用了什么吧。”


    她不想让宁王再说话了,还是燕亵吧,用身体来应付过这一切,比撒谎更容易。


    果然,她这么一扭,宁王受不住,他抱着青葛,一个有力的翻身,结实修长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一切都已经驾轻就熟,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甚至好像已经学会了一些新花样来摆弄她,以至于最后,她几乎想哭出来。


    好在之后终于结束了。


    青葛起身便要去浴房,不过宁王却按住她纤细的腰,命道:“稍等片刻。”


    青葛不想稍等片刻,她怕自己就此孕育出血脉。


    生什么生,她不想生孩子,不想成为别人的母亲,更不想和宁王生孩子。


    但宁王都这么说了,她太过执意也怕引起他怀疑,当下只能忍耐下来,安分躺在那里。


    宁王修长整洁的手很轻地抚过她纤细的背脊,道:“这几日确实忙,倒是冷落了你,不过眼下圣寿节将至,孤这次进皇都为父皇贺寿,总要筹备一二。”


    青葛体贴地笑着道:“我明白,殿下原本便日理万机,如今又要准备圣寿节,只怕是越发繁忙,不过便是再忙,殿下还是要多加歇息,免得累坏了身子。”


    宁王:“等到圣寿节时,你便随着孤一起进皇都。”


    青葛:“好,我还从未去过皇都。”


    宁王:“到了皇都,要面见父皇和母妃,还可以见到皇兄。”


    青葛便趁机问:“父皇和母妃是什么性子,他们应很是威严吧?太子殿下呢?”


    宁王轻笑,也就和她提起来天子和谭贵妃,还有他那皇兄。


    最后他道:“皇兄长我十岁,自小就对我好,长兄如父,我也一直敬重他。”


    青葛见过皇太子。


    四岁时便见过,她自小记性好,这些都一直记得。


    不过这都是埋在她心里的,属于自己的心事,是从来不会对人说的,估计就连叶闵都忘记这些小事了。


    如今她问宁王:“太子殿下是不是和殿下长得很像?”


    宁王:“有一些,但不是太像,皇兄更像父皇,我更像母妃一些。”


    青葛也觉得不像,太子清风朗月一般,嘉言懿行,怀瑾握瑜,是朝野称道的贤明储君。


    而宁王生得虽美,但太艳,太冷,又是暴戾的性子。


    现在看来他还心机莫测,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利用男色来安抚夏侯氏王妃的心……


    天子把宁王封在禹宁,又让他掌控千影阁,以此为屏障抵御西渊诸国,估计就是借他这一身煞气。


    他和皇太子完全不是一种人。


    这时候,外面风雨敲打着窗棂,发出湿润的声响,青葛就这么躺在宁王怀中,在那缠绵暧昧的气息中,听他说起皇都的种种。


    她自然也趁机问了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混着问。


    宁王倒是知无不言的样子,当然了事关重大的他一概不提。


    青葛知道宁王的警惕,不过她还是仿佛很随意地问道:“殿下,上次那些刺客,是西渊来的吗?”


    宁王听这话,低首看了她一眼,之后才道:“是。”


    他顿了下,才补充说:“此事事关边疆安稳,少不得多上心,今日叶闵先生过来,倒是聊了一番。”


    青葛想着,叶闵倒是忙,和自己谈了又去寻宁王。


    她便道:“叶闵先生要了杜仲王雄花,想必是大有用处了。”


    宁王听此,知道她还惦记着这事,神情顿了顿,之后挑眉轻笑。


    青葛看过去,只觉他笑得颇有兴味,就像是要看人热闹一样。


    宁王看着她有些懵懂的样子,心生怜惜,低首吻了下她的额,才道:“他已经命人熬制成丸药,自然是有妙用。”


    丸药?


    青葛心里一动。


    她的体内,此时正隐隐有一股清香正弥漫开来,带着春风化雨的力量。


    所以叶闵给自己吃的是?


    ************


    青葛突然有种被他们呵护照料着的错觉。


    叶闵给自己吃了丸药,她现在差不多可以确认叶闵送给自己的丸药中便用了杜仲王雄花,而白栀送给自己几十年的好人参。


    就突然感受到了别人对自己的呵护之意。


    可她也知道这都是错觉,叶闵想让自己恢复功力,以保护宁王妃,至于白栀,他如今这般举动,只能说明他对自己并无敌意。


    他在向自己示好。


    可这种示好,她并不敢坦然受之,总担心这蜜糖中裹着一把尖刀。


    或许她太过为此事心烦,以至于晚间时候,罗嬷嬷伺候她用膳,突然道:“娘娘有些忐忑?”


    青葛心微顿了下,之后缓慢地抬起眼,望向罗嬷嬷。


    她惊诧于罗嬷嬷的敏锐。


    罗嬷嬷便笑了:“一看便知,你以为你的心思能瞒过我吗?”


    青葛:“……”


    她叹了声:“所以我说嬷嬷到底是嬷嬷,一眼看穿我呢。”


    罗嬷嬷:“姜还是老的辣。”


    青葛赞同,点头。


    罗嬷嬷:“我知道娘娘是惦记着明日的事吧。”


    明日?


    青葛便明白了,明日夏侯三爷过来。


    她叹了声,很有些颓然地道:“是,我惦记着,心里一直惦记着,想起来就发愁。”


    那什么宁王,什么叶闵,还有什么白栀,还有这王妃的身份,实在是让人愁肠百结。


    罗嬷嬷:“其实你不必多想。”


    青葛心想,能不多想吗?


    不多想的后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罗嬷嬷:“其实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日见了,该怎么着怎么着就是了。”


    青葛:“……似乎有些道理?”


    罗嬷嬷便道:“这哪是有些道理,分明是很有道理!”


    青葛:“对,很有道理。”


    罗嬷嬷:“我给你说,你也不必多说什么,见招拆招就是了,万一有什么穿帮露馅的,那不是有我吗?”


    青葛看了一眼罗嬷嬷,倒是有些感激:“行,一切有你。”


    罗嬷嬷呵呵一笑:“反正不该说的你不必说。”


    青葛静默,之后道:“知道了。”


    罗嬷嬷:“都听我的——”


    青葛却突然打断她的话:“所以夏侯三爷不知道我是假的。”


    罗嬷嬷的笑顿时收住了。


    青葛:“我倒是好奇了,夏侯家到底有几个参与此事?”


    罗嬷嬷视线陡然冷厉起来:“这是你该问的吗?”


    青葛嘲讽一笑:“凶什么凶,你说我明日如果向夏侯三爷拆穿,他会如何?”


    罗嬷嬷:“你!”


    青葛看着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多少明白了。


    这件事看来绝大部分夏侯家人也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是夏侯见雪不想嫁宁王,独力玩出这么一招来,还是有夏侯家族少数掌权者的谋划?


    这两种,可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一个是有所图谋,一个则单纯是闺阁女儿不想嫁罢了。


    罗嬷嬷阴沉着脸,盯着青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可记住这话,不然你但凡有所异动,夏侯家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你以为到了那时候,宁王还会怜惜你吗?”


    青葛淡瞥她一眼,凉笑:“不会。”


    罗嬷嬷:“这就是了,大晟朝廷,四大世家,西渊,北狄,关系错综复杂,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既已入局,也是和我们在一条绳上,你要想全身而退,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听我的,不然,事情一旦败露,无论是夏侯家,还是宁王,都必不能容你。”


    青葛眼底都是凉意,凉得犹如深秋山涧的水。


    不过她还是道:“是,你说得对。”


    罗嬷嬷确实说得对。


    忆樺


    *************


    次日,夏侯三爷来访。


    因这夏侯三爷其实是以夏侯家族名义过来探望出嫁女儿的,是以这次登门拜访,除了奉给宁王府的礼单,还有额外送到青葛这里的。


    一大早,青葛梳妆过后,便见一摞摞的扁担箱拢往这边院子送,罗嬷嬷倒是装得有模有样,把礼单拿给青葛,要青葛过目。


    青葛大致看了眼,先是寻常走礼,诸如双匹绿紫罗、彩色缎匹和金玉文房等,除此外便是绀梁一代的土仪,诸如绀梁新茶岘前春,绀梁天下闻名的笔墨纸砚,还有绣锦五骨蝙蝠扇,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绀梁点心小食,甚至还有夏侯家自己腌制的梅子糖。


    青葛看了一遭后,那视线落在梅子糖上:“这个取来尝尝吧。”


    别的都是当地特产土仪,唯独这梅子糖,是寻常小零嘴,她猜着夏侯见雪爱吃这个,估计是家中女眷,很可能是夏侯见雪的母亲准备的。


    罗嬷嬷听这话,不悦地瞥了她一眼。


    青葛越发肯定,看来是她家娘子的心爱之物了。


    罗嬷嬷到底是取了来,梅子糖都是放在牛皮纸中,叠得四四方方,上面放一片四方红纸,写上腌制的日子,外面用红丝绳困成十字,再打一个结。


    青葛不太客气地拆开一包,取出来尝了一口。


    这梅子糖并不算太甜,甚至有些酸,不过细品时,酸中隐隐和着一股梅子的清香。


    她笑着说:“好吃,留着吧,我要慢慢吃。”


    罗嬷嬷显然是极不喜的,她是尽全力维护着她家娘子,并不舍得她家夫人精心准备的这梅子糖便宜了青葛。


    不过她到底没说什么,板着脸命人将其它物件全都搬过去一旁厢房,说是“好好收着”。


    青葛自然明白,罗嬷嬷是要给她娘子收着,她是不愿意自己占了她家娘子一点便宜。


    不过她怎么不想想,她家娘子的夫婿,自己可是先一步用过了。


    自家主人可是清白之身,这辈子都没碰过什么女人的,反正她现在占了头一份。


    她津津有味地品着梅子糖,想着罗嬷嬷此时的懊恼,心里倒是舒坦得很。


    这梅子糖可是夏侯家长房夫人精心腌制的,就这么便宜了她!


    而这时候,夏侯三爷已经抵达宁王府,因是姻亲,宁王府自然郑重地迎了,备了茶酒宴席来款待,又有丰厚的回礼。


    青葛这么吃了两颗梅子糖,也就漱口,她怕坏牙。


    万一不小心坏了牙,那是伪装不得的,到时候别人发现暗卫和王妃坏了同一颗牙,那岂不是引人生疑。


    她漱口过后,便佯装疲惫,爬进榻中躺下,其实开始催动真气,运功练气。


    才刚运了那么一周天,便听外面来报,说是三爷正在前厅和殿下说话,这会儿要过去荷花亭,说殿下请王妃过去。


    这自然是要王妃和家里人说说话,缓解下思乡之情。


    罗嬷嬷听了,先让底下人下去,她盯着青葛,打量一番,才有些郑重地道:“娘娘,你可得当心。”


    青葛自然明白,这罗嬷嬷前怕狼后怕虎,怕万一这夏侯三爷过来,和自己说了夏侯家什么事情,倒是让自己知道了不该外传的,又怕万一自己装得不像,夏侯三爷窥破了,那事情就败露了。


    所以她想叮嘱自己,又不好叮嘱自己。


    青葛欣赏着她那纠结的样子,悠然自得。


    罗嬷嬷一咬牙:“罢了,先过去看看吧。”


    青葛笑道:“好。”


    罗嬷嬷看着青葛的笑,便突然有种想一巴掌拍过的冲动。


    她深吸口气,压下,再压下。


    时候还没到,等到了那时候,再算账吧!


    很快侍女过来为青葛重新理妆,之后乘坐了软轿,过去荷花厅见了夏侯三爷。


    这夏侯三爷生得面阔口方,唇红齿白,气度不凡,青葛曾经看过夏侯三爷的画像,是以一踏入荷花厅便认出。


    她先向夏侯三爷行了晚辈礼节,夏侯三爷也见礼了。


    见礼过后,两个人分宾主坐下,一时自有茶果伺候。


    叔侄二人先寒暄了一句,说了场面话,夏侯三爷这才提起:“你母亲托我给你捎来一封家书。”


    青葛谢过,接了家书,之后抿唇,神情间有些愁绪的样子:“三叔,我母亲身子可好?”


    夏侯见雪的母亲体弱多病,如今夏侯见雪应该最惦记她母亲的身体了。


    夏侯三爷道:“还好,还好,只是想你罢了。”


    这么说话间,夏侯三爷便让罗嬷嬷先退下去,罗嬷嬷没法,只能退,但到底不放心,临走前再次看了一眼青葛,很有些警告的意思。


    等罗嬷嬷退去,夏侯三爷才问起来:“一切可好?”


    他这时候问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是问她和宁王可好。


    青葛自然说都好,夏侯三爷叹了声,略压低了声音道:“最近我们家中也发生了一些事,虽不是什么大事,但终究平添烦扰,如今你嫁过来王府,你们夫妻能够和睦,我们也就放心了,只盼着你早得个一男半女,如此我们心里也能落定。”


    青葛听着这话,想着这李代桃僵一事,看来夏侯家族也没几个人知道。


    对于夏侯家族来说,他们嫁出去一个嫡女,换来和皇族的联姻自然是百利无一害,但是如果这李代桃僵一事被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从这点来说,莫经羲,罗嬷嬷和自己果然都在同一条船上了。


    两个人这么寒暄了几句,宁王过来了。


    夏侯三爷便忙和宁王打了招呼,青葛见此,也就告辞回去自己房中了。


    她一回到房中,罗嬷嬷便连忙追问起来:“都说什么了?”


    青葛看过去,罗嬷嬷的目光格外尖锐,就那么死死盯着自己,生怕自己隐瞒了什么。


    青葛也就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了。


    罗嬷嬷反复询问了几次,确认青葛没有隐瞒,这才放心。


    她又把那封信收回来,自己藏好了。


    之后她终于放心的样子,长舒了口气:“我说娘娘哪,我们可万万不能大意,我对你没坏心,只盼着你我能顺顺利利,把这件事熬过去,我这把老骨头还要回去颐养天年,你也能得大笔银子。”


    青葛赞同:“嬷嬷说的是。”


    罗嬷嬷面上便舒展出笑意来。


    青葛看过去,她笑起来后,适才那尖锐刻薄不见了,眼角的纹路也舒展开了。


    她心中有些好奇,道:“嬷嬷忠心耿耿,一心为了主子着想,看来夏侯神府出忠仆。”


    像这种绵延千年的门阀世家,自然会养着一些奴仆,这些奴仆世代为家生奴,忠心耿耿,一直依附世家门第。


    而这些门阀世家也会精心挑选,自家生奴中挑选好的精心培养,可以读书上进,甚至可以入仕为官。


    对于寻常人来说,能够依附这样的门阀世家比当寻常庶民要便利自在许多。


    像那莫经羲,只怕也是夏侯家的家生奴了。


    罗嬷嬷轻叹一声,看了眼青葛,道:“你不懂,我其实原不是夏侯神府的人。”


    青葛听着,不免意外,她张口夏侯神府,闭口夏侯神府,原来竟不是夏侯神府的家生子。


    罗嬷嬷:“其实我本是西渊人士,只是家中遭遇巨变,险些命丧黄泉,是我们家夫人救我性命,帮我家人料理了后事,之后我便一直跟随在夫人身边。”


    青葛:“罗嬷嬷真是有情有义。”


    罗嬷嬷无奈地摇头:“也是我心存愧疚,当年我家夫人——”


    她说到这里,却是陡然住嘴了,喃喃地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青葛看过去,罗嬷嬷浑浊的眼睛黯然低落,明显是想起什么不愿提及的伤心事。


    想来当年她家夫人是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她心存遗憾。


    罗嬷嬷确实算是对她家夫人她家娘子忠心耿耿了。


    对此,青葛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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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不过又在意料之中。


    自己是不喜欢这罗嬷嬷的,恨不得一刀把她刺死,反之罗嬷嬷估计也在盘算着等事成之后如何谋取自己性命,大家共谋大事,但是又彼此提防着对方。


    不过,也许罗嬷嬷并不是那么面目可憎,只不过自己和她都是各怀鬼胎,以至于视对方被仇敌。


    青葛这么想着,便想起罗嬷嬷维护的夏侯家千金,也记起那一日夜色朦胧中,她和夏侯见雪匆忙的那一个对视。


    夏侯见雪是什么样的人?


    都说她才华横溢,晓通音律诗词,是真正的高门闺秀,而从那晚的情景看,她柔弱善良,温柔如水。


    这么想着,青葛抬起手,覆住自己的额,懒懒地垂下眼睑。


    午后的阳光过于温煦,以至于她并不愿意睁开眼睛。


    之后,她开口命道:“准备伺候我沐浴。”


    罗嬷嬷还沉浸在那莫名的情绪中,突然听到这个,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怎么突然要沐浴?”


    青葛轻笑了下:“殿下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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