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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反派魔头心尖宠23


    见程简泊疼得不肯喝,他心里知道喝什么也没有用, 该疼还是疼。


    何雪樱端着碗也没有办法,只能跟她解释道:“……如今我们在洞天里,外面又是云瑶山,连个大夫都没有,你现在正觉醒毒脉,过程会痛苦一些,唉,但总这么疼也不行啊,你还记得我曾种过一种蘑菇吗?就在江县的武者黑市上买的,买的时候你就在我旁边,那个菇我种出来了,叫麻魂菇,吃了不会死人,但会陷入幻觉中,像中了迷药一样……你可还记得……”


    “我想拿它给你试试,看能不能当麻药用,缓解一下疼痛也行啊。”


    她叹气道:“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但这个药你放心死不了人,况且我手里还有解药,很普通的百解丸就能解这个毒,我想要不你试一试?试一试或许有用呢,若没用,我们再把解药给吃了,毒性就解了……”


    “泊郎,你若觉得可行,咱就试一试?”


    在何雪樱温声劝解说下,程简泊哪怕疼得直挺着身子,最后还是在极度痛苦中将吸管含在口中。


    其实只要解开误会,程简泊还是很听何雪樱话的,何雪樱有句话说的对了,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都已经这么痛了,都能痛死人,那多点毒少点毒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没用就算了,一旦有用呢?


    程简泊用力地吸着麻魂菇的粉,一股呛鼻的毒菇味和着日照竹的水,一起冰凉地滑下肚子,火灼一般的嗓子遇到日照水,灼痛一下子减轻些,仿佛伤处被滋润修复了一般,但仍抵不过那蚣毒的毒性,实在刚猛,只舒服一会儿,很快毒痛便再次袭来。何雪樱进洞天第二日了衣服都没有脱,只脱了外面的薄袄,着了里面粉色单衣,她坐在床边紧张地观察着少年。


    一开始少年还扭脸,仍是痛的样子,慢慢地似乎舒服了一些,急促的呼吸也平顺了些,她放在床头的沙漏一刻不停的在流沙,已经流了一多半了,也就是说,现在是夜里一点到两点之间。


    她每天都要记录时间,沙漏一正一反便是一天,现在正是洞天外深夜的时候,堂屋何文与何小姜睡得正香。


    何雪樱空碗都忘记放下,一直盯着程简泊,直到他不舒服地动了动,很快便不动了。


    她低声喊了他两声:“泊郎?泊郎?”程简泊没有回应,似乎昏睡过去,何雪樱立即伸手在他鼻下探了探,还好!还有呼吸,也就是说,这个麻魂菇起作用了!


    其实何雪樱是担心的,她没吃过麻魂菇,只听卖菇的人说这个菇可以麻魂儿,什么叫麻魂儿,就是一旦吸入或服用,人就像做梦一样,一动不动,任人摆布,但梦中到底还能不能感觉到痛,这她不清楚。


    怕的就是魂也麻了,罪也遭了,但在梦里他还是痛,那这菇就不是麻药的功效,而是一种禁锢灵魂的酷刑,它能使人无法出声,不能挣扎,保持清醒经受痛苦。


    她再次试探了他鼻下呼吸,依旧平缓。


    为才收手,她犹豫着要不要喂解药将他叫醒,但又觉得好像真的有点用,有了另一种毒菇后,这种麻魂菇她种的不多,现在只有一小瓶粉末,麻魂菇是白的,磨的粉末也是白的,这菇长得又细又高,很梦幻,一旦晒干后只能磨出很小的一点粉末,所以,瓶子里存的量不多,大概只能用十回。


    每回指甲盖那么大点,解药装在另一个瓶里,解药也只有十颗。


    她一时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再等等,考虑的是麻魂菇的毒性并不强,至少跟少年身上的蚣毒比简直是小儿科。


    她索性上了床,床较大,她在他身边坐下,旁边还预留了很大的地方,趁他没意识何雪樱观察了一番后,再次掀开他的衣襟看毒的走向。


    要彻底解开衣衫,就得将腰带也解开,何雪樱犹豫了一秒,就将腰带拽开了,他现在是病人,才十三岁,她麻利的将腰带一扯,然后将衣衫打开。


    在展开里衣后,看到那一大片的毒斑,看得何雪樱触目惊心,魔宗弟子养的毒虫到底有多毒啊?竟然像在人身上像画地图一样!


    看着那遍布胸腹,毒像油彩画一样遍布在身上,何雪樱的心都凉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毒成这样了,程简泊竟然没有死!感觉内脏全是毒素,大面积皮肤上分布着五种颜色,颜色之间交叉纵横,有血红,墨黑,青紫,土黄,灰绿……


    已经散开了,光看着,何雪樱都想搓肩膀,她能清楚看到这五种剧毒的颜色,浓淡不相上下,五毒在身上,这得多疼啊!怪不得少年忍不住哼叫喊妈妈……


    都疼到喊妈妈了,这要换成何雪樱,痛到骂爹都有可能!


    她不忍不多看,又将衣衫匆匆给他盖上了,为方便日后查看,腰带没有系上,然后将薄被拉上来盖在少年身上。


    他露在外面的颈处,被毒蚣咬的地方也已经乌得发紫,何雪樱下床打开绸缎箱子,取了一块白色绸布,剪出一条,然后上床后小心地缠在他脖颈处,盖住了那片乌紫的伤痕。


    然后她在程简泊身边躺下来,时刻注意着他,少年出了太多的汗,她又起身用一条手帕沾湿了些水,给他擦了擦脸、手和耳朵,这才侧身支着手臂躺在程简泊身边,手握着他放松下来摊开的手指,刚才擦的时候,她翻开过他的手心,血肉模糊,她只好剪了布条将两只手的伤处也缠上了。


    缠得厚实一些,省得他再抠破手心,这才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昏睡的脸,想着一本书无论主角还是配角,都不容易啊,不经历苦难又怎么可能人前显贵呢。


    她看了好一会,终于抵不过困意,将支着的手臂放下来,侧躺在程简泊旁边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她的手突然被握紧,那种力度像钳子一样,将她痛醒了,她当即“啊” 的一声睁开眼睛,就见到旁边的少年又是一脸的汗,因太痛了,痛得他一下子想攥紧自己的手,结果何雪樱的手正握着他,就被他那样紧紧地握住了。


    他的头也痛得辗转反侧,哼出声来。


    这应该就是麻魂菇的副作用,用完头疼。


    何雪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手用力回握着他,安抚着他,好在她只是手指放了一点点在他手心里,握得是她指尖,但就算这样也疼啊,她一边用力回握他,一边查询问着少年。


    “泊郎,现在又疼了吗?昨晚睡过云后可有觉得异常?麻魂菇可有用?梦里可还疼?” 她一边取出帕子为他擦汗,一边轻声问着。


    问了几遍程简泊很久才出声,说出来的话就像铁砂在摩擦一样,根本不像他原本的声音,他断断续续道:“有……不……疼……”


    有用!不疼!何雪樱这才放下心来,她赶紧道:“有效就好!但这个菇粉不知道还有什么隐藏的毒性,用完之后是不是头疼了?若一直用的话,我怕你昏睡不醒,头疼欲裂,你且忍一忍,我们间隔一段时间再用它好吗?我先去弄点血菇给你补补气血,让你好有力气对抗蚣毒……”


    待了许久,何雪樱听到他“嗯!”了一声,很明显今日的程简泊愿意回应说话了。


    何雪樱欢喜异常,她夸赞道:“泊郎,你今日瞧着可比昨日好多了,昨日你的手还不能动,今日竟然能轻轻抬起来了!泊郎,这样下去,你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她高兴地抚了抚他的头,顺了顺他凌乱的发丝,忍不住在他额上亲了亲,高兴道:“现在觉得如何,会不会饿?我再去给你弄点米汤水给你喝。”


    说完她起身想走,可少年仍紧紧的握着她指尖不放,直到何雪樱解释了几遍,他才最终放开手,很明显,今天的程简泊有力气多了。


    其实日照竹的竹水,它就很滋润了,可滋五脏,养六腑,升阳气,再加上补气血的肉芝精血,一个补气,一个补血,程简泊就算不吃东西,与身体营养无碍,不会缺营养,但就怕他胃里干涸,喝点米汤还能饱一饱腹。


    何雪樱开门迈出去,就见到何文与妹妹何小姜早就醒了,没人管秒一直窝在自己被子里不起来,一个在南墙,一个北墙,兄妹两在互相扔东西玩呢。


    她也没催促他们,洞天太小了,两个小的要么在屋子里待着,要么只能去院子菜地里玩,和平时相比,他们已经很听话了。


    她出了门去灶台那边烧水,每天会烧好一壶水,供四人饮用,不许他们喝凉水,喝坏了肚子可没有人治,顺便将早上的菜炒好,她是直接从地里掐的菜心炒的,又鲜又嫩,关键是不用洗,洞天里的菜特别干净,菜心更干净,没什么虫子。


    主要为节省水,她连馒头都没有热,让两个小的就着热水泡着吃,能省一点水是一点。


    然后抓了把米,在锅心煮了点米汤,里面放了些竹筒水,又加了缸里的水,煮出一碗浓米汤,剩下的开花米她则匆匆吃了两口,别说,米花特别香,用竹筒水煮过的粥,竟然自带着一股浓郁的青竹香味,相当沁人心肺,喝完全身极是舒适。


    何雪樱早早取出肉芝挤出三滴精血,剩下的菇肉则被她切片炒进菜里,给两小的吃了。


    她端着两碗竹筒水米汤与气血汤快步走进内室。


    昏睡许久再醒来,程简泊的精神真的好多了,虽然仍疼得发汗,但看到她走进来,他眼睛一下子发着光。


    亮亮的,完全没有昨日看她时的死气沉沉。


    何雪樱立即笑了,笑着夸他:“泊郎,你真的好多了,你看看你,这脸色,这气色,绝佳,气血充足,唇色红润,疼痛是不是也没有昨日那么厉害了?我瞧着你这毒脉肯定要打开了!昨日你睡着,我看了下你身上的毒,一点都没有扩散,只集中在胸和腹部,据说,那里正是毒脉的地方!泊郎,你再忍忍,待忍过去了,你就变强了,为了早些变强,来,我们先吃点补气血的药,让你有全身充满力量地抵抗蚣毒!”


    一个人精神力是极重要的,通常精神头是越夸越有的,她边说边小心端着碗走到旁边,将碗放在小桌子上,立即侧身亲切地坐在他床边,望着他一脸惊喜。


    然后抚开袖子拿起了肉芝血汤,取了早就剪好的“吸管”,然后熟练的放在他口中。


    昨日他意志消沉,总要她放上几次,哄好久他才肯张嘴,但今天“吸管”一触到他,他就努力张嘴,配合她含上吸管。


    他边吸,她边夸,把他夸成一朵花一样,连吸管的姿势都要夸一遍,力图给他无尽的自信心:“……我们家泊郎就是乖!是我们家最乖的小孩,嗯,轻点喝,咱不着急,慢慢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瞧,你今日吸的力度就比昨日有劲儿了,今日比昨日好,明日比今日好,一日比一日好,泊郎,等你疼得受不住时告诉我,咱再用那个麻魂粉,也不知用多了那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昨晚你昏睡不醒时,我怎么摇你, 你都没有反应,你可是在梦中梦到了什么了?真的吓到我了……”


    程简汤一口口慢慢地喝着汤汁,他没有说话,但他确实梦到了,梦到他还在那个矿洞里,在那里同样受痛楚,好在梦里的痛楚没有现实那么强烈,梦中的他似乎也觉醒了毒脉,身上中了毒,身体一块块发着绿斑,但他就是不死,很多矿工都死了,他硬是活了下来。


    原来,真的有毒脉一说吗?


    所以他醒过来后,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也主动地喝起血汤,他感觉到他喝血汤时,一只手一直在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耳朵,抚着他鬓角,少女一边喂一边安抚着他,夸他真乖。


    三滴血兑水只有一小盅,三口就能喝完,喝完后,她将小碗放回桌上,又拿起凉好的米汤,她小心地将“吸管”又放入他口中。


    动作间自然带着无限的细心和怜爱,生病时有人在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那和他一人孤独地躺在雪地中绝望,感觉自然是不同的。


    何雪樱告诉自己,她首先得放松下来,程简泊中毒就算再严重也不会有事,毕竟他是书中的反派!寿命至少有三百年!


    只有她放松下来,才能用轻松的语气哄他,夸他,鼓励他,时不时还能跟他开个玩笑什么的。


    喝完后,她将碗收起来,然后坐近到他身边,伸手打开被子。


    “来,泊郎,让我看看……看看你衣衫里……呀!你身上的毒块颜色变浅了,泊郎你这是要好了!昨天看着颜色还是深绿色,现在已经变浅了,泊郎,你感觉是不是好多了呀?”


    程简泊躺在那里看不到, 自然没说好没好,他只是用力地攥紧他的腰带,一个劲地要往上瘵,想要系腰上,他也没有想到,何雪樱掀开他的被子那么快,又左一下右一下打开了他的衣衫,露出了他的五颜六色的身体,下面只着了孤零零的一条单裤,和腰上一根细裤带,单裤哪能挡着了什么痕迹,躺下后,自然鼓出个帐篷来。


    十三岁的程简泊还极度羞涩,疼得咬牙也还想遮掩自己密处,拼命地想要将衣衫合上。


    眼见着他急了,握腰带的手握得死紧,一颤一颤的,何雪樱急见状,急忙像哄小宝宝一样哄道:“好了好了!咱不看了,泊郎我不看了。”何雪樱原本想鼓励他,没想到他死攥着腰带不放。


    她说着便急忙地将他衣衫给拢上了,然后帮他将腰带系上,系的时候他还紧紧攥着腰带子,最后何雪樱反复告诉他,她要给他系上,不是要扯开,他这才松开手,


    她从他手里拽出腰带,飞快地给他穿好衣衫,一边还笑道:“你看看,你的手臂现在能动了,能抬起来半尺呢,我们泊郎这次就要好了呀?”将他衣衫穿好,她随意地侧躺在他身边。


    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用手帕给他擦着细汗,转移着他疼痛的注意力。


    她语气轻松道:“泊郎,看这样子,估计再过个几日你这毒就能好得差不多了,到时我们再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果可以,还是要尽早离开云瑶山,到了青州便海阔天空,我们找个繁华的城市定居,在城里买一处房子做为我们的新家,到时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买什么样的,好不好?”


    “以后你毒脉成了,可就不得了了!百毒不浸呢,那可厉害了呢,到那时你就是鼎鼎有名的高手……你若成了高手,是否还能看得上我这样的普通凡人呢?”她喃喃地道,其实心中也有一丝迷茫。


    若程简泊真入了仙宗……成了寿命可以活三百年的修仙者,而她还是个凡人,到她寿尽时,他仍是少年模样,而自己恐怕白发苍苍……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白发苍苍!她可是有金手指的!那么天灵地宝,怎么也不可能白发苍苍,就算死,她也得是美美的!


    就算年纪大了,那也要打扮的韵味十足!


    程简泊忍着疼痛,安静地躺在那里听着何雪樱的话,她虽然刚寥寥几句,但却给他展开了一个美好未来,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毒会好,会离开云瑶山,会到另一州的大城定居,会重新有个家,在这样种种许诺之下,似乎疼痛都轻了一些。


    何雪樱一直跟他说着话,分散着他的注意力,偶尔还打趣他,勤快时还会起身给他按摩一下胳膊和腿,甚至尝试给他略微翻动一下,毕竟总躺着一动不动,身体会僵,稍微活动一下。


    活动完,何雪樱又给他喂了些竹筒日照水,待到晚上何雪樱会给他弄一小指甲盖的麻魂粉,给他吃了,等他昏睡后,她弄点水沾湿帕子,再给他身上的汗擦一擦,这样可以清爽一些。


    当她再次打开衣衫,她惊喜地发现,胸腹昨日像地图一样的颜色,竟然真的淡了许多,就连黑色剧毒部分也都变成一团一团的黑灰色,显然毒在一点点退散!


    何雪樱终于舒了口气,将他衣服穿好后,她安心地在他旁边躺了下来,这是几天来,她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程简泊在,她与何家两个小儿还有可能安全走出云瑶山,若程简泊不在,她和两个小的,生死难料,毕竟走出云瑶山,还要进入青州,一路去壁玉城,那座城在地图上,也需要横跨青州,在青州另一处边境,那里群山连绵。


    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乱世,意外就多了,一路前行会非常不易。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程简泊能活下来。


    麻魂终究毒力小了些。


    第一次用,程简泊睡了三个时辰,第二次,竟然只睡两个时辰,第三次就只有一个时辰。


    以此类推,待到第七天的时候,麻魂粉也只能让他睡上片刻,十几分钟,对他而言,它已经彻底没有用了。


    但不要紧!最艰难的日子已经熬过去了,七日一过,程简泊就像何雪樱夸的那样,一天一个样儿,一日好过一日,第七日就是连疼痛都减轻了许多,已经在程简泊能够忍受的范围内,那点疼痛已经不会让他再皱眉头了。


    而且他也能够坐起来,能够正常的吃东西。


    何雪樱已经将他脖子上的布解开了,原本黑如墨汁的伤口,现在只剩下淡淡的一层浅灰色。


    这几日何雪樱笑脸都多了起来,对家里的两个小不点吵闹着要出去,她也没有急,耐着性子安抚,做点好吃的哄一哄。


    待一进程简泊的屋子,更笑容满面。


    因为最困难的时刻,已经彻底过去了,之后都是明路。


    “泊郎。”她笑着唤了一声,就见正努力坐起的少年,抬头看向她,他胸前衣衫刚合拢上,因为何雪樱又看他伤势了,他胸腹只有浅浅的几块颜色,但她还是每天会看,还会摸一摸,摸的这个少年面红耳赤,又阻止不了,只能扭着头看向别处,任她在身上摸摸摁摁。


    晚上何雪樱也不肯睡箱子,箱子又窄又小,哪如大床安稳,她就睡床上,每每睡迷糊时听到程简泊麻魂菇失效,痛得翻身,翻来覆去时,何雪樱都能感觉到,然后她就像搂着何小姜一样,将他搂在怀里安抚着,摸摸头,再抚抚肩膀,亲一亲脸,程简泊很快就会安静下来。


    一动不动地脸贴在她怀里,那一片柔软中,就那么躺在何雪樱怀里直到天亮。


    对这个从小失父失母的小男孩而言,什么时候有人会这样安抚照顾他的身心情绪?没有,这样的怀抱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每次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受这样的关爱,他从来都没有。


    如今,终于有了一丢丢,哪怕再疼,他都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这个梦。


    程简泊见到何雪樱就又脸扭到一边,一开始时,她动不动就摘他腰带,扒他衣衫,还搂他,少年那时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似乎极不好意思一样,但到现在,她每每进来冲他一笑,他就眼睛亮亮地望向她,安心地等着她过来夸他,或照顾他。


    她是没想到这个少年人,少年魔头,还真是好哄啊!之前的仇,之前的恨,之前的怨,都不提了,又跟以前一样,甚至比前还亲密……


    何雪樱喜滋滋道:“泊郎,一会儿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喝不喝鱼汤?”


    “喝!”程简泊立即应声道。


    这几日他大好了,有时能下地走几步,加上洞天一直没动静!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之前的计策成功了!魔宗的人并没有发现洞天牌!


    这真是两大喜事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怕她这些天熬瘦了几斤,腰细的不足一握,但精气神是极好的。


    于是她打算做些他能吃的东西,都不知道这少年多久没正常吃饭了。


    她取了东西出去,用竹水给先煮了粥,煮粥时顺便在锅里放上木架,蒸了一大碗蔬菜鸡蛋糕,这些天鸡蛋也吃的差不多了,她一下子煮好多鸡蛋,这样省水,两上小的饿了就自己去锅里摸鸡蛋吃。


    给何雪樱省去很多做饭的工夫,院子里还种着水灵灵的黄瓜,何文他们摘了吃也能解渴。


    为防他们吃腻了,她还做了茶叶蛋,正好家里有点旧茶叶,放点盐和五香粉,做出来两个小的非常爱吃。


    蒸蛋中滴了几滴香油,洞天里还有些鲜鱼干,在江县时,何雪樱特意买的好鱼,自己晒干,便是成片状干干净净的鱼干,鱼可是优质蛋白质,给小孩子吃可以补充营养,长得快,她是盼着何文与何小姜快些长大,好当自己帮手!


    如今将干净的布包好的鱼干找了出来,切成条,用桶里的水熬了一小锅鱼汤,她只不过在水里面加了一点日照竹的汁水,没想到煮出来的干鱼汤,竟然汤色奶白,犹如牛初乳,不但没有鱼腥气,反而有股清香。她尝了一口,好喝的不得了!这日照竹的水不得了,做饭好吃啊!


    加了这水,连干鱼都能煮出鲜鱼的味道。


    她煮了三小碗出来,何文与何小姜一直围着她团团转,显然被鱼香味吸引了,何小姜又习惯性地贴贴二姐,然后将手指放在嘴里,仰头可怜巴巴看着二姐。


    何文更是不客气,直接讨要:“二姐!我要喝鱼汤!”


    “急什么?”何雪樱这会儿有出路了,心情好,很有耐心道:“肯定有你的份,你和妹妹一人一碗。”要是平时他烦她,早就让他滚蛋了。


    说着她从锅心乳白汤里盛出最浓的一碗,鱼肉都化进了汤里,稠稠的,香得很。


    在灶台分鱼汤的时候,先端给何文,何文立即接过来,何小姜也高高举起手,接过自己的那碗汤,然后屁股一扭,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吸溜溜地喝着。


    见何雪樱将鱼肉最多的汤收进了大碗中,何文一边喝着,一边小声嘀咕:“二姐,你真是变了,只对那个魔星好,我和妹妹你都不管了……”


    何雪樱将汤碗和蒸蛋的碗一样样放进竹盘中,随意反问:“我怎么不管你们了?是缺你吃的还是少你穿的了?冷了还是热着了?”


    何文喝着鱼汤,回味无穷,听到二姐说的话,他撇撇嘴:“哪里管了?这几天你都不管我和妹妹,我和妹妹在院子里玩多久,你都不出来找我们,你天天就只会待在那魔星屋子里,和他一起吃一起睡,我还扒门看见你亲他脸,你们俩躲起来玩亲亲,你怎么从来不跟我们玩亲亲,你何曾亲过我和妹妹来着?”


    呦呵!


    没想到何文竟然有吃醋的一天!


    何雪樱将饭菜放好,听到这话看向何文,这小孩子,话说的这还吃起醋来了。


    竟然埋怨她不亲他们。


    她伸手顿时伸手拽住了何文:“你过来!怪二姐不亲你是不是,好好好,二姐好好亲亲你!”顿时装模作样揪住他和何小姜,逗得两小的咯咯地笑,最后被她抓住,一人亲了一口:“这下行了吧?”


    何文一开始抓不住,他端着碗跑飞快,最后被何雪樱在墙角揪住了耳朵,亲得他吱哇乱叫一通,之后再也不敢提亲亲这事了。


    等到她端着菜进屋时,床上还有一个更难搞的,大概听到了外面笑闹的声音,听到他们姐弟妹打闹的说话声。


    少年神情失落,眼神幽幽地低下了头,那样子,仿佛会说话一样,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孤孤单单,无人亲近,可怜至极!


    何雪樱真是无语了,之前说给他做好吃的,他还好好的……她只得将盘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边,也揪着他耳朵亲了脸颊一下。


    然后伸手装作给他挠痒痒,因何雪樱每日会给他擦擦身,会解衣,会换衣,这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两人关系现在很是亲密,何雪樱就自然地上了手,挠他腋下,很快他就忍不住躲来躲去,直到扑成一团,他第一次抱住了少女的腰。


    那腰肢又细又软又弹,他一下子顿住了,手轻轻地碰在腰上,许久都没动,直到何雪樱觉得不妥,她俯压在少年身上,胸正对着少年的脸起起伏伏,她赶紧起身,装作逗小孩一样,逗他缓解尴尬道:“你瞧,我刚才亲了你,你是不是也该亲亲我?” 说着她逗趣地将粉嫩的脸颊伸在他面前。


    她就是作作样子罢了,逗他开心些,他现在虽然好多了,但也是疼的,刚才玩闹时不小心扑倒他,她手还按在了他胸口处,估计是痛了一下,一按到他,他就不动了。


    没想到,她逗了一逗后,程简泊竟然信以为真,真的倾身过去认真地亲了她一下。


    柔软的触感印在脸上时,何雪樱心中突了下。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起来,直到少年亲完,手足无措地说了声:“亲了。”


    何雪樱这才回头看向他,见少年局促却眼睛晶晶地看她,她很快调节过来,又笑着转移话题张罗着道:“泊郎,你身上的毒好了,我今儿个特意做了些吃的,给你补补身子,好久没给你做吃的了,是不是馋了啊?”


    “嗯!”程简泊心情好,立即回应她。


    “来,吃吧。”何雪樱将矮小桌子拿起来放到他床上,将粥碗和鱼汤,以及羹摆在他面前,自己也笑眯眯地拿起碗,跟着他吃一点,两人就像一家人一样,你一口我一口,亲亲密密,说说笑笑,舒心地吃完了一顿饭。


    之后几日, 程简泊身上的毒彻底的好了,皮肤上也一点痕迹没有了,不但毒全部祛除,他血阳功竟然精进了,当他好了之后捡起血阳真经,只稍微一练,第二层顺通无阻地练成了。


    这并不是稀奇的事,何雪樱知道后也未惊讶,因为他打通了体内一整条经脉,毒脉,身体每打通一条脉,功力都会直接晋升,比如原来是啤酒瓶口,突然瓶口变成了罐头瓶口,什么淤堵一下就出来了,就通了,练起功来自然事半功倍。


    他若再打通一条经脉,血阳真经第三层自然也一练就会。


    到了这时,家里她一直节省的那点水源也就彻底用光了,洞天里她们几人已经待了半个月,别说两个小的待腻了,天天扯她衣衫摇晃要出去。


    就是何雪樱她自己都待够了,也想出去看看,透透气呢。


    但出去需谨慎,虽然过去这么久,外面有魔宗人守着的机率不大。


    不过她还是很谨慎,算好了时间,直等到第二日清晨,天将亮未亮时,进入洞天第十五天,才与程简泊一同出了洞天。


    两人再次出现在山中的枯木旁,眼前还是原来的样子。


    只不过雪融化了,露出山河的本来面目。


    前面是河,后面是树林,她们就站在河与树林的交界地,那颗枯树仍在那里,没有人动过,山水牌自然也好好的藏在其中。


    正值寒冬的早晨,两人穿着保暖的披风立在寒风中,可风还是如刀割般吹过脸颊。


    何雪樱在风中从袖中打开地图,借着早上的一点光亮,看向地图,她对古人画的地图看不太懂,比如云瑶山,山川的走势画得不是那么细,一时无法分辨这里是山中哪个方向。


    “泊郎,我们现在处于一条河边,地图上画着几条河,也不知道在哪一条河,你看看。” 她将地图拿给少年看。


    少年到底是本土人士,小时跟父亲学过辨别方向,他看着地图,又看向河流走势,最后看向天空,然后指着其中一条道:“我们在这里。”


    “这里?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这幅地图右上角画着一颗星星,这个星星就是方向,星星只有晚上才能见到,赶路的人一般也是现在这个时辰动身,所以它就是天上的那颗,按照这颗星星的位置,只有这条河是横对着星星……”


    何雪樱定睛一看,然后再对比天边那颗最亮的,它永远出现在那里!


    “天呐,泊郎,你可真聪明!”何雪樱也才发现有星的图案,她还以为是什么符号呢,原来是星星,以天上星辰作为地图的辅助参考,古人的智慧!


    她仔细看向这条河在地图上的位置,立马惊喜起来:“泊郎,我们现在正处于云瑶山的边缘区域!只要顺着河的方向走一天应该就能出山了!离开云瑶山后,就是青州的边界……太好了!我还以为那一晚天黑下雪,你原路跑回云了,原来只是绕过了这一处,跑到了这条河!总算没有偏离多少,优秀,出色,真棒……”


    “只是我们不能再走最近的官路了,怕再遇到魔宗的人,只能顺着河绕着走,可能要走上两天……”


    程简泊被她毫不吝啬的夸奖夸得,他立即挺身道:“何需两天?你先回洞天,我带着山水牌先行一步,只需半天就能离开云瑶山,离开云瑶山后,你们再出来。”


    “好好好!”何雪樱大喜,没白疼他!这样的话,自然是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她进洞天前,仍不忘小声嘱咐他:“路上一定要小心!”这次能从魔宗的人手上死里逃生,也是幸运,若下一次,可就未必了。


    少年自然知晓的,但少年之所以叫少年,就是他有少年人的无畏不惧!


    也正如他所说,只要消耗掉全身的气血,就能用最快的速度行路,花了不到半天时间他便离开了那个望山跑死马的云瑶山。


    在进入青州地界后,路上开始有了人烟,他才传消息进洞天,告诉她们可以出来了。


    在洞里憋了半月的何文,一出来便嗷嗷地到处跑,何小姜跟在哥哥屁股后面。


    何雪樱则站在边界处,她回过头望向那处山尖仍被白雪覆盖的高山。


    寒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她在冷冽的风中深深地吸了口气,总算从魔宗的手里逃出来了。


    再见了,云瑶山!


    很快她就回头看向前面的路。


    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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