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木西去大伯家里, 和大伯一家说起修路的事情,问他们一家要不要一起掏钱修路。
“你想修路?!”
“是啊,咱们木家村到城门口的这段路实在是太差了。最近这两年我赚了钱, 也想为乡亲们办些实事。”木西顿了顿, “不知道大伯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掏钱修路。如果没有这个打算的话, 我去问大壮他们的想法。”
“修路是一件有大福报的事情,我们家当然愿意出钱。”刘芳想到自家这两年也赚了不少钱,手头有钱, 她也愿意掏钱修路, 为乡里乡亲做件好事, “我想问你家准备出多少钱?我家准备拿出五百两修路。”
木西几人皆震惊她的大方, 木文父子三人更是震惊媳妇儿/娘舍得拿出五百两银子修路。
刘芳看到他们一个个全都震惊地看着自己,没好气地冲他们翻白眼, “不过是拿出五百两银子修路而已, 瞧你们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难道我在你们心中是两眼只盯着钱看的铁公鸡吗?修路对大家都有好处,不仅能积攒好名声,也能为以后的子孙后代积福,我可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拎不清。”
“是是是, 我们知道娘在大事上从来没有糊涂过。”木南和木北看到娘有些生气, 忙开口称赞。
“对呀,十里八村的人都说娘有本事。”
“娘,您在这件事情上真是让人意想, 以后我们都向您看齐。”
“……”
刘芳被木南兄弟三人围着圈不停地夸赞,她生气也气不起来。
“木小子, 修路是件大事,不是咱们两家能轻易决定的。这件事我们不仅要告诉村子里的人, 一会儿我还要去周围几个村子的村长家里走一趟,看看他们在修路这件事上都是什么看法,还要让他们把修路的事情好好说给他们村子的村民听。”木文正色,开口说道。
“哪怕只有一个人反对,修路这件事都能从好事变成坏事,这件事咱们要从长计议。”木南也在一旁搭腔。
“修路要小心为上。”木北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对修路这件事又高兴又担忧。
“嗯!二哥和三哥说得对!”
木中也在一旁绷着小脸重重点头,看得木南和木北十分想笑,笑嘻嘻地手欠地伸手掐了一把的肉脸。
“嗷!”木中捂着脸露出泪花,气得扑上去要捶二哥和三哥。
木北和木南怎么会让他得逞,笑着往旁边躲,木中追着他们两个捶,三人闹作一团。
刘芳不管一旁闹作一团的三个儿子,开口说起一件往事,“听说十几年前也有人想要修路,本来是一件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后来和这人同村的一个村民觉得这人是想要博好名声、出风头,便带着一帮人把刚修的路全部砸烂,还去这个掏钱修路家里狠狠砸了一通,最后事情越闹越大,修路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说到最后,刘芳总结道:“总之,这件事咱们要坐下来好好想想要怎么做,可不能好心办坏事,最后不仅钱没了,还落一个坏名声。”
“木小子,你和我说说,修路这件事你想拉多少人入伙?”从听到侄子想要掏钱修路,木文便一直沉默,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口问出这么一句。
“我打算让大伯你们一家、大壮家、张力一家、王安他家、嫂夫郎的娘家一家和高家村的高良一家全都参与进来。”木西说完自己的打算后,又开口说道:“大伯你们夫妻俩和东子他们兄弟四个最好分开掏钱,这样你们家每个人都能得名声,再让木北去高家村找高良说说修路的事情。高兰已经嫁到了县城,夫家家里有人做官,高良又是举人,把高家拉进来不仅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可以拉进木北和高良的关系,让大伯你们家和高家因为两家退亲而有所疏离的关系变得更紧密。”
“嗯,堂哥说得有道理,一会儿我就去高家村走一趟。”木北点点头,神色严肃。
“咱们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在这里说再多也没用。”木文站起身,开口给在座每个人分派任务,“木北和木中一起去高家村找高良,找过高良以后再去镇上你们大哥家里一趟,把修理的事情告诉木东他们两个人。木南,你和你娘把村民们召集到晒粮场,把咱们明年要修路的事情讲给村子里的人听。如果有人反对这件事,就让他来找我说。我去各个村子跑一趟,和各村村长聊聊修路的事情,让他们把咱们要修路的事情说给每个村子的村民们听。木小子,你去找许家、张力家里和王家村的王安家里一趟,和他们说说修路的事情。”
木南兄弟三人纷纷点头应下,他们保证完成任务。
在去找各村村长的人选上,木西有不同的意见,开口说道:“大伯,你让我或者木南,我们其中一个人和你一起去找其他村的村长呗。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外出让人挺不放心的。”
刘芳听到木西的话呆愣一瞬,忙不迭地开口,“木小子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外面这么冷,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去其他村子找各村的村长多危险啊,万一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身边也没个人和你一起去,你说不定就冻死在外面了。”
“我一个人出去能有什么事情?”木文不以为然。
“等到出事再后悔就晚了,让木南跟你一起去,我和木小子去把村里人叫到晒粮场。”刘芳一锤定音,定下了和木文一起外出的人选,“木南,你去牛棚给牛套上车子,陪你爹去各个村子走一趟。”
“好。”木南刚起身便被堂哥木西拦下,木南疑惑地看过去,难不成还有其他事情没说明白?
“木南,你去我家把马车牵出来,你带着你爹坐马车,让木北和木中用你家的牛车去高家村和镇上。从咱们村子到城镇门口的大路上的积雪今天早上已经被我们踩平了,本来马车和牛车不会轻易陷进雪里。”
“行,那我去你家里把牛车牵出来。”木兰的话音刚落,忽然想起堂哥木西也要外出去张家村,开口问道:“可是,堂哥,你不是要去张家村和王家村吗?我把马车带走了,你要怎么去?”
“我刚想说呢,既然你和大伯你们两个人要去周围每个村子跑一趟,你们去张家村和王家村时帮我给勇叔和王安他们两人说一声,不用我再去找他们商量修路的事情。”有木南和大伯去张家村和王家村,木西不想再跑一趟。
“行,我到时候去王安家里和他说一声,至于勇叔家里,勇叔是张家村的村长,有我爹和他说修路的事情呢。”
之前就这样说定了,那一伙人分为三队,各队去完成各自的任务。
***
木家村的村民听到外面传来木西敲锣让他们到晒粮场汇合的声音,不情愿地从家里出来,结伴往晒粮场走。
“大冷的天,不知道村长叫咱们过去是要说什么事情。”
“估计是有什么大事要和咱们说,要不然村长不会在这么冷的天还让咱们跑到晒粮场受冻。”
“赶紧走,赶紧走,早点到晒粮场也能早些听村长把话说完,咱们也能早点回家。”
“走走走。”
“……”
到了晒粮场,木家村的村民等了一会儿只等到木西和刘芳两个人,随后众人便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明年春上,木西和村长一家还有其他人会一起合伙掏钱修路,从木家村一路修到城门口,修路的人会从沿路村子里找。
对于修路这件事,有人表示支持,有人表示反对,有些人则漠不关心,他们只希望到时木西他们找人修路能考虑自家几个汉子。
在村子里宣布修路这件事情后,木西还没来得及去张力家和许壮家,他们两家的人便找上了门,张力兄弟三人和许家父子俩皆开口说他们两家也要出钱、出力,大家一起修路。
木西告诉他们主持修路的人不是自己,他和他们一样都要听大伯木文的安排,等大伯回来,他们三家人一起去找大伯说掏钱修路的事情。
到了傍晚,外出的木文和木北他们父子四人回到家,木文让二儿子木南和三儿子木北去把木西、许家人和张家人叫到家里。
等到人聚齐以后,木文说出了他们四人今天一下午的收获——十二个村子的村长几乎都同意修路这件事。有村子愿意出力但是不愿意出钱;也有的村子什么都不愿意管,只想要到时候木文他们掏钱修路能雇佣本村的村民修路;也有的村子愿意出钱出力,比如王家村和张家村,王家村大概能拿出二十两,张家村能拿出十五两。除此之外,木东、高家村的高良、张家村的村长张勇一家和王家村的王安也愿意掏钱修路——木东愿意出一百两、高良愿意出三百两、张勇父子四人各家愿意出五十两、王安愿意出五十两以及王家村的王地主愿意出五百两。
“我和各村村长还有王地主他们约定三天后在木家村碰面,现在咱们说说咱们各家能拿出多少钱修路。”木文说完顿了顿,说出了他和家里人在木西他们没来之前商量好的银两数目,“木东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修路咱们就不说了。剩下的三个儿子中,木北和木中是读书人,木北愿意拿出和高良一样的银两——三百两,木中愿意拿出一百两,木南积蓄少,愿意拿出五十两银子,我们老两口也拿出五十两和木南的五十两凑成一百两,凑个整数。”
张力和两个弟弟对视一眼,开口说道:“我们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我们兄弟三个每家愿意拿出五十两银子修路。我们家准备给小妹张妞招婿,上门女婿的人选已经选好了,这件事刚决定没两天,我们还没来得及和村长说。既然张妞要招婿,她以后就是她家里当家做主的那个人,我们家里想着再以她的名义拿出五十两银子修路,方便她在咱们村子里站稳脚跟。”
“啊?怎么这么突然?”
“那个汉子是哪个村的?”
“上门女婿一个招不好就要出事啊,你们家可要擦亮眼睛了,给张妞找一个值得托付的汉子。”
张家要招上门女婿这件事,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木文两口子和许父纷纷开口询问是哪家的汉子,可不能随便找一个不靠谱的汉子当上门女婿。
“找的人靠谱,那个汉子是大石村的,名字叫石山。他家里孩子多,他有一个姐姐、三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他长得又高又壮,从小到大每顿吃得也多,家里穷也没有多的粮食给他吃,久而久之便不受父母待见。他家里养猪,我和王安经常去大石村买猪,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后来他就跟着我们一起跑生意,也去过我家里几回,见过张妞几面。我们家里担心把张妞嫁出去会在婆家受委屈,而且咱们乡下的风气大家也都知道,张妞是和离过的人,要想找一个家里条件过得去的好婆家实在困难,我们就想着干脆给她招个上门女婿,石山无意间听到我们兄弟三人在说这件事,找到我和我说他中意张妞,愿意当上门女婿。”张田开口解释道。
“我家里人问过我妹妹的意见,她对石山这个人也有些意思。我们全家人都觉得石山是个不错的人,他家里的汉子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没有成亲,他又不受父母待见,他父母估计也顾不上他,他来我们家当上门女婿,想来也不会受到他父母的阻拦。而且,就算他以后对张妞不好,他们两个住在咱们村子里,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生活,等我们父母百年,家里还有我们兄弟三个在,谅石山也不敢对我妹妹怎么样。”张地在一旁补充道。
“说起这件事,村长,今天下午我爹娘可能就会上你们家来和您说我家划宅基地盖房子的事情。我们家明年开春要给张妞准备成亲用的新房,想着张天两口子已经搬出去住有了他们自己的房子,张地两口子还在家里和我们挤在一起呢,干脆趁给张妞盖房子的机会,直接给张妞和张地两个人分别划一块宅基地盖房子。”
木文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说完张家的事情,木西和大壮还有许叔也商量好他们这次修路拿的银两数目。
“大伯,我家愿意拿出三百两。”
“村长,我家也愿意拿出三百两修路。”
两家各拿三百两,既不会盖了王地主的风头,又不会越过高良和木北这两个举人,给出的银两超过这两个人所给出的。
“行,我都记下了,具体的细节,等到三天后各村村长和王地主他们过来,咱们再坐下来聊。”
第 112 章
木家村的村民还没有从木西和村长家要合伙修路的刺激中反应过来, 又听到许家和张家也要掏钱修路,而且张家兄妹四人每家都会拿出五十两银子修路。
刚有村民说张妞一个和离后被夫家赶回家的女子,她自己一个人不能自己“一家”, 便听其他人说张家要给女儿张妞招上门女婿, 张妞的三个哥哥等到明年春上会合伙掏钱给张妞盖房子、买地。
“真是活得久了, 什么怪事都能遇上,一个赔钱货居然要招上门女婿。”
“这张家人怕不是撞邪了,居然要给张妞那个破了身的赔钱货招上门女婿, 张老二家的和张老三家的怎么也不出来阻止一下?难不成她们两个也是傻的, 愿意把自家的钱掏出去给小姑子盖房、买地、招上门女婿?”
“谁知道呢, 说不定早就在家里闹翻天了。”
“也是, 哪家愿意把自己的钱花在别人身上,还是一个名声不好的小姑子。”
“这张家为了张妞, 真是下了血本了。啧啧, 真够丢人现眼的。”
“那张妞也真够不要脸的, 居然真敢花三个哥哥的钱招上门女婿,她也不怕兜不住这个福气,哪天撞上鬼丢了小命。”
“她要是要脸的话,当初怎么敢和离呢?”
“就是说啊, 都已经是和离的人了, 找汉子的要求比那些家里有待嫁闺女的人家给女儿找夫婿的要求还高,也不知道哪来的脸。也不知道他招的这个上门女婿,长相家世怎么样?”
“说不定是个歪瓜裂枣呢, 除了那些长得丑,娶不上媳妇儿的人愿意当上门女婿, 有谁会愿意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去给别人家当上门女婿呢。”
“说得也对哈,不知道那个汉子长得怎么样?脾气大不大, 说不定又是一个王力,一天照着三顿把张妞往死里揍。”
“哈哈哈……”
“哈哈哈……”
“笑死人了……”
“也说不定呢,王力当初不就是看着老实,结果嘞,整天把张妞往死里揍……”
“……”
“张妞真有福气,又能过上以前和王力成亲时的好日子了。”
“哈哈哈……”
“……”
王欣姑嫂三人从自家养猪场回来,听到村里那些嘴贱的妇人聚在一起肆意嘲笑她们张家人,王欣和李桃的火气瞬间上来要冲上去教训这帮长舌妇,张妞连忙把人拦下,生怕一个不注意两位嫂子便冲上前和那帮人厮打在一起。
“二嫂,三嫂,冷静,冷静,咱们不和这帮人一般见识。”
“她们说再多有什么用呢?对咱们一点影响都没有。她们说这些话完全就是嫉妒咱们,不用搭理她们,咱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过得比她们好就能把她们气死。”
诸如此类的话,张妞这两年听了不下千遍,一颗心早就练得刀枪不入。
“不行!我忍不了她们嘴贱。”
王欣和李桃都不是脾气软的人,甩开张妞的手便冲上前去理论。在背地里说张家闲话的人看到她们说的话被正主抓到,尴尬得眼神左右乱瞄,也有的人像没事人一样同张家媳妇们对视。
“你们在胡咧咧什么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这是嫉妒我们家张妞。”
“哼,你们这帮人也就只敢像臭虫一样在背地里说几句的酸话,你们怎么不敢在我们面前说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估摸是挨打吧。”
“小桃,你和她们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呢?他们估计现在恨得牙痒痒吧?恨自己没有像张妞一样摊上好爹娘和好兄弟,恨自己是个窝囊废,恨自己在夫家受欺负也不敢吭声。像只乱叫的狗一样只会背地里‘汪汪’两声。”
“你!”有人气不过王欣这样说她们,刚要站起身理论便被身边几人拉着坐下。
“你不知道他弟弟王欣是条疯狗啊?当初咱们村的刘小眼也就说了他姐姐王欣一句坏话,王安就硬生生地把刘小眼的腿给打断了。”
“忍着吧,她弟弟王安可不是好惹的。”
众人听到这话,有一些想和王欣理论的人纷纷偃旗息鼓。
“咱们吵架关我弟弟王安什么事情?呸,没骨气!欺软怕硬的玩意儿。”
“这群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们过得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人,她们喜欢看别人家的笑话,想瞧咱们家的笑话,咱们偏不如她们的意!”李桃和王欣说完,扭头看向眼前这群长舌妇,“你们这些人就好好看着吧,我们家的日子肯定会过得越来越好的,会比你们强一百倍,一千倍,气死你们!你们以后即使再眼红,也休想占到我们家一点便宜。”
“我们还真没见过像你们两个人这么蠢的人,居然把自家的钱往外送,把钱花在外人身上。”有人讽刺道。
“有些人把钱看得比命还重,有些人把感情看得比钱重。世上的钱赚不完,我们家的人都重感情,给小姑子花钱怎么了?人家兄妹感情好,小姑子和我们这两个嫂子的感情也好,我们愿意给她花钱。”李桃的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刺痛了某些人的心,当即便有人站起来反驳。
“两个蠢货,感情顶个屁用啊,哪有钱实在。”
李桃定睛一看,呦,这不是逼着亲闺女成亲要把她带到夫家养老,害得女儿一直不能成亲最后被她撺掇着嫁给名声在外的王力的钱婆子嘛。
“钱婆子,你说这话我可是反驳不了。是,钱是有用,有大用,可我们家也做不出像你一样逼着女儿带你去夫家养老的事情啊。你说说,你要是也给盼儿招上门女婿,她自己当家做主,也不会嫁到王家吃苦受累,白白受人家欺负。好在她现在立起来了,要不然说不定早就被你和王家那帮人一起欺负死了。”
“女人哪能和汉子比,女人根本顶不住门户。当初我闺女也说要招上门女婿,被我狠狠揍了几顿就打服了,再也没和我说过招上门女婿的事情。也不知道你们家是怎么想的,张妞被夫家休了不把她按在河里淹死,免得她出来丢人现眼,你们居然还要给她招上门女婿。”
“再说了,哪家夫妻俩年轻的时候没斗过架,哪家当媳妇儿的没挨过揍。我女婿现在已经变好了,我看是你家小姑子还惦记我女婿吧,看我女婿长得好就一直想着,要不然你家怎么一直拿我女婿说事。”钱婆子对于女儿能嫁给王力,还让王家答应给她养老,一直沾沾自喜。
钱婆子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娘,我爹没揍过你,你应该很想体会当媳妇儿挨打是什么滋味吧?回头我给我爹上香让我爹在梦里天天打你。如果你觉得我爹在梦里打你不够有意思,回头我让王力一天照着三顿揍你,你觉得怎么样?王力是男人,年纪不大,想来打人的力气也足,可以给你松松筋骨。”
“反正现在男人揍媳妇儿,大家见怪不怪,想来女婿揍丈母娘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不想让你女婿动手,我这个当闺女的也可以每天扇你几个耳光让你感受一下人家当媳妇儿挨打的感受。”
众人听到声音扭头往身后看,发现来人是钱盼儿,钱盼儿正面无表情地盯着钱婆子,眼神着实渗人。
刚才还洋洋自得的钱婆子听到女儿的声音当即像掐住脖子的鸡,再不敢说一句话。
“切,被亲闺女恨上了还觉得自己是个好娘呢,也不知道是谁蠢。”李桃呲笑一声,开口讽刺道。
钱婆子恶狠狠地剜了李桃一眼,顾忌女儿正看着只敢压低声音冲李桃放狠话,“你再敢说,我让我女婿揍死你!”
“呦,你还仗着你有一个好女婿呢,有本事你让王力过来,你看他敢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李桃可不怕王力。
钱婆子不明白李桃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她一个小媳妇儿胆子这么大。
“你不害怕?”
李桃好笑地反问,“我为什么害怕?王力敢动我一下,不用其他人动手,我娘和我三个娘家嫂子就能把他打废。你去打听打听我的名声,打听打听我娘家人是谁,我没出嫁之前可是比我二嫂还泼辣。”
她和自家那口子脾气合得来,公婆脾气随和,上面两个夫家哥哥也不是坏脾气的人,一家人住在一起和和气气没有红过脸,她许久不发火都要让其他人忘记她和娘家人不好惹的名声了。
钱婆子看了一眼周围,有人给她解释说李桃爹娘和三个哥嫂在周围几个村子是护短出了名的,没人敢惹他们家。
“你还是跟着你闺女回家吧,他们李家是出了名的护短,要是让李家人听说你欺负李桃,说不定他们马上就登你家的大门。”
“娘,你不想跟我回去,以后都不用回家了。”
后面又传来女儿的声音,钱婆子担心女儿真不打算养她,恶狠狠瞪了张家人一眼乖乖跟在女儿身后离开。
钱婆子离开以后,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说话的张妞走上前站在两个嫂子身边,嫂子们为了她和人吵架,她不能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说那些话,无非是嫉妒我和离以后还有爹娘和哥嫂愿意养着我,嫉妒爹娘和哥嫂给我掏钱、给我招上门女婿。以前我的日子过得那么苦,我家里穷,你们有些人过得不如意,觉得有我和我全家人对比着,你们的日子能忍一天算一天,可是如今我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我家里依旧愿意养着我,愿意给我花钱,你们没有像我一样有好的爹娘和哥嫂,你们又嫉妒又羡慕我,只能在背地里说些酸话。”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以后几十年的时间内,我们要在木家村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次你们背地里编排我,我不计较。”张妞顿了顿,继续开口,“但是,如果你们之后再敢背地里说些有的没的,我不介意找上门挨个把你们的脸扇烂。”
张妞放完狠话便拉着两个嫂子离开这群嘴贱的人,留下那群人面面相觑。
不到半天的时间,全村人都知道了张妞姑嫂三人舌战村里长舌妇的事情。
张家要招上门女婿的事情还没有在村子里平息,接下来几天,村里又发生了两件事情——温贵家里嫌弃温雨在家浪费粮食,三天后就要把温雨嫁出去,甚至不愿意温雨在家里过最后一个新年;许壮和喜哥儿要在过完年农历正月初八那一天定亲,农历二月十二那天成亲,距离木北和宝哥儿成亲日期只差十天。
木家村惊讶许家会同意许壮娶无父无母,家里又穷得揭不开锅还有弟弟要养的喜哥儿,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许家和喜哥儿的事情刚在村子里讨论两天,木家村的村民又听到了高家村的高良愿意拿出五百两银子修路并且受到县太爷奖赏的事情,不仅是高良,修路的其他人也受到了县太爷的表彰,过完年农历二月初九那天王地主和村长他们就会开始修路。
除此之外,王地主已经对外放出话,他也要给小女儿招上门女婿,他愿意掏出三百两银子给女儿招婿。
三百两?!听到王地主给女儿招婿的人都震惊了,随后便动起了心思。
王地主是出了名的疼孩子,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已经对外放出话会把家产分给小女儿四成,留给大儿子六成。如果自家的儿子能去王地主家里当上门女婿,全家都能跟着吃香喝辣。
用一个儿子换三百两,这个生意不亏!
一些当长辈的人动了心思,纷纷打量起自家未娶妻的汉子。
一些对于当上门女婿的事情十分抵触和看不起有汉子自降身份当上门女婿的汉子,心中的抵触情绪也因为王家庞大的家产而消散殆尽,纷纷将自己打理得人模狗样跑去王家自荐。
而某些自家有能力给自己娶媳妇儿却被家里人劝说去王家当上门女婿的汉子则又难过又觉得恶心——这些人一直因为汉子的身份沾沾自喜,自予比那些不男不女的小哥儿和只能嫁出去的姑娘地位高,可没想到自家人有一天亲手击溃了他们自予高高在上的心理。直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原来在爷奶和爹娘的眼中,只要有好处可以沾,自己这个他们天天宝贝得不行,嘴里嚷嚷着是家里“命根子”的汉子也能像小哥儿和姑娘一样嫁出去。
第 113 章
过完年, 积雪融化,时间进入二月份,修路的事情也在王地主和高良的主持下提上日程, 由高良和王地主挑大梁, 全权负责修路的事情。
修路时间漫长, 开始修路后,腊肠工坊和果酒工坊的存货不容易运出来,温哥儿为此和喜哥儿一起搬到了镇上的宅子去住, 照看各家店铺的生意, 两人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许壮和木西也会偶尔去镇上宅子住几天, 更多时间则待在木家村看顾家里的生意。许壮除了管村子里的工坊和养猪场外, 也帮着小舅子招呼工人盖房子,自家正在修建的房子有爹娘负责。
至于宝哥儿, 他已经陪着木北去红山县念书, 两人在鸿山书院附近买了一套宅子, 木中也和他们住在一起,许家人也为宝哥儿在县城买了一个铺子,让他在县城做些小生意打发时间。木北要继续往上考,平时在红山县的鸿山书院念书不能轻易回家, 又不想和宝哥儿刚成亲便两地分居, 便在县城买了一套宅子带着宝哥儿和小弟搬了进去。
木西正带着木一在酒坊里巡查,忽然酒坊门房过来说有人找他,木西走到酒坊门口看到赵凉站在酒坊门口。
“赵兄, 你今天怎么会过来?”
“我来村里和你们村的村长商量种药材的事情,想着咱们两个人许久没见, 我正好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便和你们村的人一路打听, 知道你在酒坊就过来找你了。”
“木兄弟,我发现你们木家村的变化挺大的,到处都有人盖房子,除了极个别的人家,其他人盖的都是砖瓦房。看来你们木家村的村民手里都挺有钱的,大家看起来乐呵呵的,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雪灾的影响。”赵凉一进木家村就发现了木家村的村民和其他村子的村民有不一样的地方,木家村的村民神情平和,给人的感觉是轻松又满足的,其他村子的村民则是面带忧愁。
“可能是大家做工、养猪或者种药材都赚了一些钱,手里有钱,当然万事足了,这其中还有赵兄你们赵氏医馆的一份功劳呢。”木西笑呵呵地开口,“赵兄,你刚才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好消息?”
“我帮你送到上面的那批酒年前被用到了宫里的酒宴上,皇上对你们酒坊的葡萄酒赞不绝口,说要让宫里负责采办的人多采购一些葡萄酒,官员们也在到处打听哪里可以买到葡萄酒。”赵凉顿了顿,继续开口,“除夕之外,军中将士因为你之前提出的用鸭绒和鹅绒做冬衣,他们今年过了一个暖和的冬天,皇上知道这种做冬衣的方法是你提出来的,又从冯家跟随的皇子口中得知割麦机也是你想出来的,对你这个人十分好奇。估摸着过不了多久,你家的葡萄酒就会成为贡酒,距离你当皇商想来也不会太远。”
“是吗?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木西故作惊讶地开口,“如果葡萄酒能成为贡酒,能卖到京城,赵兄,想来咱们两个人以后都不会缺银子花了。咱们可以在京城和其他地方也开几家酒铺。”
“确实是个好消息。”赵凉笑着点点头,木西简直就是他们的福星,皇上因为剩下一大笔银子买棉花为将士们做冬衣又让军中将士有替代版的冬衣安稳过冬的事情对主子大加赞赏,赏赐了主子不少东西,让主子在几位兄弟中一跃成为最亮眼的那位。
“现在是争夺那个位置的关键时期,咱们两人在明面上不能有过多接触,这会对你不利。木兄弟,你只能自己派人去京城开酒铺了,我会派人暗地里帮你在京城站稳脚跟,我主子也会派人帮你。”赵凉婉拒了木西邀他一起去京城做生意的邀请。
木西笑着点头,在心中思忖可以派去京城开铺子的人,想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唉,自己手底下能用又可靠的人实在太少了,温二和温三倒是可以派去京城,可是镇上的铺子需要他们做事,而且年龄太小,不能独挡一面。想来想去,只能自己带着木一去京城跑一趟了,不过这样一来,他和温哥儿就要分开,许久不能见面。
“木兄弟,有一件事我很奇怪,能问一问你吗?”
木西听到赵凉的声音,回过神,问道:“什么事情?”
“我听说当时修路这件事是你牵头搞出来的,怎么现在两个修路的人变成了地主和举人?这对你积攒好名声很不利啊,我一路上听到村民们谈论的都是高良和王地主。”按理来说,修路不就是为了有一个好名声,不明白木西为什么不争着出头?
“人家一个地主,一个是县太爷家里的女婿,哪是我们能争得起的。就让他们两个人出头呗,我也能有时间做其他事情。”木西并不在意修路谁的功劳大,他只在意结果,“更何况当初我提出修路是想要把路修好一点,把工坊房里的货物能够更好地运出去,不影响我做生意,顺便给村民们便利,让他们也能在其中享受一些好处。”
“也对,我都已经忘记高举人如今已经是县太爷家的女婿,咱们这些人要避其锋芒。高举人往后肯定会越爬越高,咱们确实不能得罪他。”赵凉恍然大悟地点头,“不过,木兄弟,你即将成为皇商,两个表弟有一天金榜题名,想来你也不用太过避高举人的锋芒。”
木西笑笑不说话,他现在不是还没有成为皇商嘛,谨慎一点总是好的,以防他哪个地方碍到高举人,被高举人暗中针对。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赵凉便告辞离开,说要去周围几个村子,找各村村长商量今年种药材的事情。
赵凉刚离开后,木西回到酒坊里巡查,一炷香的时间不到,门房又过来找他,说门口又来了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年轻汉子,点名说要见他。
木西走出工坊,看到许久不见的冯安正站在酒坊门口,神色不好地左右打量着酒坊。
木西察觉到冯安来者不善,笑着上前打招呼,“冯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冯安冷笑一声,说道:“木西,我没看出来呀,你也是一条趋炎附势的狗,惯会装腔作势,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木西表情冷凝一瞬,再次面带笑意地开口问道:“冯少爷,这话从何说起?我一直老老实实做生意,应该没有惹到您吧。”
“你确实没惹到我,但是你惹到我背后那位了。我问你,葡萄酒是怎么回事?你的葡萄酒为什么会经太子的手送到皇上面前?你什么时候和太子搭上线的?你不是应该站在我们这边吗?为什么又投靠了太子?”
“冯少爷,您说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木西哑然失笑,“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就是想做生意赚点钱把日子过好一些,像你口中说的那什么‘太子’‘皇上’,哪是我敢想的呀。”
“我就是一个卖酒的,我怎么知道我卖出去的酒为什么会到了太子的手上,太子又为什么会把我的酒送到皇上面前?说不定是有人买了我们酒坊的葡萄酒,喝起来觉得不错,所以把葡萄酒送到了太子面前想讨太子的欢心,太子尝了葡萄酒以后也觉得葡萄酒的味道不错,所以借花献佛,把葡萄酒送到了皇上面前,想要讨皇上的欢心。”
“冯少爷,您觉得我这个解释怎么样?合理吗?”
可惜无论木西说得再多,冯安再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了。
“你说葡萄酒是意外,我们就当它是意外好了,咱们来聊聊其他事情。聊聊为什么用鸭绒和鹅绒做冬衣的方法会落到太子手里?你和许家合伙开办腊肠工坊,工坊里的腊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成为将士们的军粮?一次是例外,两次三次怎么算?难不成也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一个商人,只负责买东西,只要有钱,谁买东西我都卖,东西卖完以后会落到谁的手里,跑到哪里,我可就管不着了。”
“我把用鸭绒和鹅绒做冬衣的方法卖给了赵氏医馆的赵少爷,可我卖给他也是因为冯少爷您做事不地道,既想一文不花夺了我的生意,又想把我从这门生意中赶出去。”
“至于腊肠成为将士们军粮的事情,和我做生意的人海了去了,我怎么知道腊肠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进了谁的嘴?”
“你还不承认!就是你背地里通过赵氏医馆和太子搭上线,和太子一起对付我们!”冯安生气事实摆在眼前,木西还在强词夺理。
木西简直要被冯安气笑了,“冯安冯少爷,你说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我木西何德何能,能让太子高看我一眼?太子和我一起对付你们?我哪里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
“你和赵凉往来频繁,但我不知道?我懒得听你在这里狡辩,咱们走着瞧。”说完,冯安不等木西反应,扭头上了马车,转眼间便离开了木西的视线。
木西看着冯安的马车逐渐远去,神情莫测,让不远处的木一有些害怕。
“东家,咱们是不是要有麻烦了?”木一小心地挪到东家身边,忐忑地开口。
木西听到声音扭头看向木一,笑着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即使有麻烦也不用你操心,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东家,我不是小孩子,我也能帮忙出力。”木一抬头揉了揉脑门,不满又委屈地开口。
东家的堂弟在自己这个年纪能考中秀才,他虽然没有考科举的本事,但是也能为东家分忧。
“你天天多吃两碗饭,争取早点长高,把马父子和我教给你的东西全部记在脑子里就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助。”
“唉,我现在手里能用的人太少了。”
“东家我一定好好吃饭,努力长高,努力成为可以独挡一面的人,为东家分忧。”木一绷着脸开口。
木西笑着伸手掐了一把他如今略带肉感的脸,转身往酒坊走。
第 114 章
木西担心冯安对温哥儿他们不利, 特意将木头带到镇上宅子处让它保护温哥儿和温二他们,并让木头最近这段时间提高警惕,注意镇上宅子和村子附近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第三天, 许壮来找他说腊肠工坊里的盐快用完了, 镇上卖盐的冯家不愿意把盐卖给他们。
当天晚上, 木西正在酒坊的房间里睡觉忽然被木头在脑海里大喊大叫的声音吵醒,木西刚睁开眼便听到门外传来木一和酒坊里守夜的工人大喊救火的声音。
木西跑出去一看发现酒坊周围着起了大火,木一他们正在用放置在酒坊四周的水缸里的水灭火, 大火已经烧到放酒的库房, 大火不知什么时候会点着酒库里的酒。大火点燃酒库里的酒会引发巨大的爆炸声, 他们这些人可能都活不了。
看着眼前不知道何时便会爆炸的酒库, 木西夺过一旁工人手里的水桶,将木桶里的水倒在头上, 将全身用水淋湿后便冲进了酒库。木一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眼睁睁看着东家冲进火场, 众人站在酒库外面不知所措。
木一左看右看,注意到不远处装着水的水缸,冲过去用水缸里的水瓢把身上淋湿随后往酒库里冲。其他人注意到木一的动作慌忙拉住他,哪知木一像疯了似的拼命挣扎, 他们五个成年汉子根本控制不住他, 最后被他挣脱开,眼睁睁看着他冲进了不知何时会爆炸的酒库。
木西冲进酒库以后一边听着木头在脑海中里和他说山上也被人放了一把大火的消息,一边争分夺秒地从酒库门口开始将酒库里的酒缸转移到空间里, 不到五分钟时间他便将酒库里九成的酒缸转移进空间。
“东家,你在哪?”
“东——家——”
“……”
“哥——你在哪呢?”
“……”
“哥——”
听到木一逐渐接近的声音, 木西有些惊讶,惊讶过后随即便高声回应道:“我在这, 你站原地不要动,我这就去找你!”
吼完以后,木西当机立断地将手下的一个大酒缸收进空间,飞快朝木一的声音传来的位置跑过去。木西找到木一后来不及教训他,扛起他便往酒库外面跑。
那些以为他们两个人要葬身火海的工人,看到他们两个人跑出来十分惊讶,纷纷围上来表示关心。
“都别说了,现在不是咱们说话的时候。”木西单手抱住木一没有将他放下,用另一只抬手制止眼前这些工人说话,他不需要他们浮于表面的关心,“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说,你们去喊酒坊里其他救火的人,让他们不要就火,全部往酒坊外面跑。”
“我刚才冲进去把放在酒库门口的酒缸全搬到了远离大门的地方,但是大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烧的那些酒缸,酒库说不定马上就要爆炸了,咱们赶快逃出去。”
他们听到东家的话脸色一变,纷纷跑去喊其他救火的人,大家一起往酒坊外面跑。木西他们刚跑出酒坊大门,身后便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爆炸声一个接着一个响起,酒坊在发生爆炸的瞬间涌起滔天大火,整个酒坊瞬间被大火吞没。
木西将木一放在地上,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大火。木家村的村民们也被爆炸声惊醒,纷纷跑出家门查看情况,看到酒坊着火十分惊恐,也有人注意到山上的火光,大惊失色地喊人上山救火。
如果让酒坊和山上的大火一直蔓延下去,木家村的各个角落很有可能也会被大火光顾。
‘我的分支已经抓到了放火的人,是你们村的温大财和高大全,这两个人被我的分支敲晕以后,我的分支已经把人给你放到火场边缘了,他们的作案工具也在他们身上放着。’
‘山上已经被我操纵其他葡萄藤清理出一大片地方,大火不会一直蔓延,也不会烧到村子。’
木西的脑海里再次响起木头的声音,木西把木一送到匆匆赶来的大伯和大伯娘跟前,请大伯娘帮忙照看木一,他和村里年轻汉子去山上砍树做出隔离带。
“你去吧,我肯定好好看着他,不让他乱跑。”刘芳牵着木一的手,仔细叮嘱木西小心为上,“你砍树的时候小心一点,什么都比不上命重要,温哥儿还在镇上等着你呢。”
“大伯娘,我知道了。”木西又叮嘱木一跟着大伯娘不要乱跑,便和其他人一起带着工具上山砍树救火。
木文也拉着木西嘱咐两句,随后便急匆匆去安排村里其他人和他一起去救酒坊的大火。
***
木西和村里的年轻汉子扛着斧头上山砍树,百十来口人砍树砍到天亮,大火被他们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大火将范围内的东西烧光以后火势也逐渐变小。
天亮了,这时候也有人看到了后背和大腿被烧伤躺在草丛里昏迷不醒的温大财和高大全,因为他们两个人是救火时被烟熏晕才会倒在草丛里。
“快来人,温大财和高大全他们两个人晕在这儿了。”
“赶快把人抬下山,找个大夫治一治。”
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围观的人多了,有人眼尖看到两人揣在怀里的火折子和桐油。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身上怎么会有火折子和桐油。”
“难不成山上的火是他们两个人点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人为什么点火?”
“怎么不可能?你没发现着火的地方是木西家里的葡萄园,昨天夜里木西家里的酒坊也着火了,说不定是他们两个人心怀嫉妒,看不得木西赚钱,便想着在葡萄园和酒坊放火。”
“那也不至于放火烧山,他们三个人什么仇什么怨?温大财和高大全两个人不可能这么蠢。”
“……”
大家各执一词,但大多数人都信了温大财和高大全两人放火烧山、烧酒坊,否则他们两个人身上不可能这么凑巧带着火折子和桐油,木西家里的酒坊也刚好在昨夜忽然起火。着火的事情有了怀疑的对象,众人心中对木西的埋怨也减轻许多。
带着人救了一夜的活终于将酒坊大火扑灭的木文匆匆跑到山上查看情况,突然听其他人说温大财和高大全昏迷的事情,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却发现事情另有隐情,当即便黑了脸。
“你,还有你们三个,帮忙把温大财他们两个人抬下山,直接抬到祠堂。你,去找个大夫过来给他们两个人看病。”木文指了几个人吩咐事情,又把二儿子木南叫到身边,吩咐道:“老二,你去县衙报官。”
放火烧酒坊、烧山都是大事,他这个村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也不想包庇某些有可能做坏事的人。
……
温大财和高大全被人泼醒,发现他们两个人正躺在村里的祠堂里,周围围着一圈村民,自己的媳妇儿和亲娘正抱着自己哭,村长和村里有名望的长辈则面无表情、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
“温大财,高大全,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木文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
“我们家的大财……”
“我们家大全……”
看到温大财的老娘和高大全的媳妇儿想为他们辩解,木文高声呵止,“你们两个闭嘴,让温大财和高大全他们两个人亲口说他们两个人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山上的原因。”
温大财和高大全两人心虚地对视一眼,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们两个人跑到山上是想捉野鸡吃。”
“你们为什么大晚上去?为什么不白天上山?”
“我们白天事情多,晚上也睡不着觉,想着野鸡大晚上估计也要睡觉,就约着一起上山捉野鸡。”
两人以为村长会不信他们的话,没想到村长听完他们的解释,沉默一会儿,笑着点头说道:“幸亏你们两个人今天半夜上山捉野鸡,要不然你家里人也不会急着找你,咱们村子的人也不会因为到处找你,及时发现山上着了火,及时把火灭了,酒坊也没事。总的来说,虽然你们两个人不应该大晚上不睡觉上山捉野鸡,但也没什么过错。我们也就是想给你们两个一个教训,所以才让人把你们两个人抬到祠堂,想要让你们好好长记性,以后不敢再大半夜不和家里说一声就跑到山上害得家里人为你们担心。既然你们两个人没出什么大事,那你们就和家里人回家吧。”
其他人不明白村长怎么突然改了口,有人刚刚想开口询问村长为什么不问两个人带着火折子和桐油上山的事情,便听到温大财和高大全两个人激动地开口。
“什么?酒坊和山上的火都被你们灭了?!你们怎么能……”让他们在酒坊和山上放火的人答应等事成了之后给他们两个每人五百两银子,他们以为酒坊和山上的葡萄园已经被他们一场大火烧干净了,没想到村子里的人居然多管闲事把酒坊和山上的大火灭掉了,两人刚想质问村里人为什么坏他们的事,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闭嘴。
“哦~听你们两个人这么说,你们知道山上的火是怎么回事了?”木文笑着开口。
温大财和高大全连忙摇头否认。
“不知道,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山上的大火不关我们的事儿。”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关我们的事。”
“……”
“……”
“你们两个人怎么知道山上的火是大火?我记得我刚才也没有说过山上的火势是大是小吧?而且,我刚才有说过酒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好像没说过酒坊昨天晚上也着火了。”
温大财和高大全听到村长说的话,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忽然脸红脖子粗,再也说不出一句否认的话。
木文猛地狠拍一下手边桌子,厉声说道:“说!你们为什么放火,为什么要放火烧木西的酒坊和葡萄园?”
温大财和高大全强装镇定地矢口否认他们两人放火的事实。
“我刚才一直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亲口把你们的罪行说出口。我原本想着看在你们两个人能够主动坦白罪行的份上,对你们两个人宽大处理,没想到你们居然死不悔改!到现在还在说谎!”
“我看你们两个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不承认自己放火,那为什么你们两个人大晚上不睡觉会去山上?你们说是去上山捉野鸡,上山捉野鸡需要在身上带着火折子和桐油吗?”
“那是……那是……”温大财说话吞吞吐吐,想不出好的借口。
“我们……我们是想……我们是想捉住野鸡直接在山上吃了!对!我们带火折子是为了吃野鸡!”高大全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一把抓住,坚持说他们两个人带火折子是为了吃野鸡。
“带火折子是为了吃野鸡,那你们为什么带桐油?”木文又问道。
“我……我们……”
“我们……”
高大全和温大财两个人找不到好的解释,吞吞吐吐半晌也说不出所以然,最终颓废地坐在地上。
“我儿子带桐油是为了刷门窗,我家的门窗坏了,我让他去镇上买的桐油。”温大财的母亲李氏还在为儿子遮掩。
“我们家买桐油也是为了刷门窗。”高大全的媳妇儿也在为高大全圆谎。
“行了!”温家人想说,木文却不想再听他们两家狡辩,“我已经让人去县衙报官,一会儿我就派人把人送到县衙。温大财,高大全,你们两个人就等着在大牢里等死吧!”
温大财和高大全瞬间慌了,他们不想死啊。温家人和高家人也当即想天塌了一样哭出声,开口想让村长网开一面。
木文甩开扑上前跪在他面前的温家人和高家人,冷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们两家别光顾着哭,别忘了赔偿木西的损失。酒坊和葡萄园加起来应该要赔偿几千两银子,你们两家后半辈子就在还债中过日子吧。”
听到村长说这话,高大全的兄弟姐妹瞬间愣了,凭什么让他们提高大全还债啊?
“村长,我要分家!”
“我……我也要分家!”
“凭什么让我们给高大全还债?又不是我们让高大全干坏事儿的。”
“……”
高家父母没想到两人生的儿子和闺女这么无情,他们大哥马上就要死了,他们居然狠心地在这里喊着分家,还有心情在这里争论还债的事情。
“你们怎么能这么绝情呢?你们大哥马上就要被送进大牢了,你们还在这里争论这些有什么意思?”
“他自己整天不干正事儿,现在还敢放火烧山,害得木西直接没了葡萄园和酒坊,我们可不想下半辈子一直给他还债。”
“就是!他进大牢也是他活该,是他自己把自己作进大牢的!”
“分家!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
高大全来不及为弟妹的绝情心寒,害怕地跑到村长面前哭诉,“村长,我们是受人指使的。我不想死啊,村长你救救我。”
温大财生怕真相都被高大全说完了,让自己坐大牢,也连忙跑到村长面前坦白。
围观的村民们听说他们两个人为了五百两银子选择放火,又震惊又害怕,震惊两人干坏事居然可以得到这么多银子,震惊背后主使居然愿意出这么多银子祸害木西,害怕自家和木西走得近会遭殃,受到背后主使的报复。
木西像是没看到某些村民害怕地远离自己的,神色平静地站在原地,他已经从温大财和高大全两人的话语中猜到背后主使是谁了——除了冯安,想来也不会有其他人这样算计他。
冯安敢这样算计他,他会让冯安付出代价的。
第 115 章
温大财和高大全被村里的汉子绑住带着离开木家村后, 木西担心温哥儿在镇上听到家里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会担心,便带着木一来到镇上,无意间得知家里在镇上的三间铺子被冯安针对, 最近的生意变差许多。
“温哥儿, 店铺出事情你怎么没和我说啊?”如果不是自己今天来镇上发现火锅铺的客人寥寥无几, 酒铺里卖出的果酒数量也有所减少,他都不知道冯安已经着手破坏铺子里的生意。
“我想着你最近一直忙着家里的工坊和养殖场,而且我听说喜哥儿说冯家已经断了腊肠工坊的盐, 工坊里现有的盐也撑不了多久, 你可能没有多少精力管镇上的铺子, 况且镇上还有我嘛, 咱家总不能每次出事情都靠你一个人解决,我也要出出力。”
“前几天有一家人去火锅铺闹事, 非说他们在咱们火锅铺子里吃坏了肚子, 说咱们铺子给人在火锅里家里泻药, 火锅不干净,搞得咱们铺子里的生意变差不少。不过,我已经把这事情解决了。”
温乔说完,看着有些神色疲惫的木西, 好奇地问道:“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怎么回事,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昨天晚上,有人放火烧了家里的酒坊和葡萄园。”
“什么?!”温乔震惊地站起身子, 着急地开口,“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居然会放火把咱家的葡萄园和酒坊给烧了!有烧到人吗?”
木西摇摇头,握住温哥儿的双手说道:“没有人受伤。好在酒坊靠近村口的小河, 山上的葡萄园也有木头看着没有让一整座山都被烧了。昨天夜里,咱们村子的人都在帮忙灭火,大家忙活了一晚上总算把火灭了,没让大火蔓延到其他地方。”
“有查出来是谁放的火吗?”
木西点头,把温哥儿按在椅子上坐下,担忧地开口,“我说出来放火的人是谁,你不要激动。”
温乔听到木西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听木西这话的意思,说放火的人和他关系匪浅,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表面上是温大财和高大全。”
温乔听后捂住脸,难过地流下眼泪,心里又惊又怒,温大财可是他的亲堂哥,温大财怎么能和高大全一起把自家的葡萄园和酒坊都给烧了?!温大财丝毫不念他们两家的亲戚情面,从来没有想过他放火以后,自己要怎么面对木西,以后怎么在木西亲戚朋友面前自处。温有财一家想要把他卖给老鳏夫拿银钱,温贵一家干出火烧葡萄园和酒坊的蠢事,温乔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倒霉得摊上这样恶毒的亲戚。
木西心疼地把他揽在怀里,说道:“表面上是温大财和高大全他们两个人放的火,但是高大全说是有人指使他们这样做的,我猜指使他们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冯安,一会儿我要去冯府查一下。”
“我以后再也不会拿温贵一家当亲戚了,之前是我太蠢,还想着即使咱们两家有矛盾,可我和他们家有一层血缘关系在,温贵一家不会做出像温有财一家做过的事情,没想到温大财会放火。是我太蠢了,是我太蠢了。”
“这不能怪你,我们都没想到温大财和高大全会放火烧葡萄园和酒坊。而且咱们也没有损失什么。”
“嗯?”温乔不解地抬头看他。
“你忘了我的法宝了?酒库里的酒太多遇火容易引发爆炸,昨天晚上我闯进酒库把里面九成的酒缸都转移到了空间里。”说起昨天晚上进酒库转移酒缸的事情,木西和温哥儿说起木一闯进火场救他的事情。
“昨天那么危险的情况,我没想到木一能有勇气闯进火场去救我。酒坊里一大帮子巡夜的汉子拿着水桶救火,只有他一个孩子闯进去找我。”木西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唏嘘不已。
“木一那孩子很不错的,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其他孩子也都不错,你平常对着他们不要经常摆着一张臭脸。”温乔没想到昨天晚上还发生了这样危险的事情。
“我哪有摆臭脸?你这是在污蔑我。”木西开口反驳,他不承认自己摆臭脸。
“你说你没有,那你为什么整天对木一他们没个笑脸?”
“我只是不爱笑而已。”
“我看你平常挺爱笑的啊。”温乔不信,“我看你就是不喜欢木一他们,觉得养他们太麻烦。”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
“……”
两人在卧房斗嘴,到最后也没有争论出关于“木西到底有没有觉得木一他们这群孩子养着太麻烦”这个问题的答案。木西看温哥儿神色放松不再因为温大财做出的蠢事伤心,开口和温哥儿说起让木头溜进冯府打探情况的事情。
木西带着木头来到冯家所在的大街上,木头趁人不注意钻进冯家院墙。他在街上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听到木头在脑海里说起它摸近冯家书房听到的事情——温大财和高大全是受冯安指使才会去放火烧葡萄园和酒坊,而且冯安准备派人去警告两人让他们不要把他供出去,最好让两人帮他顶罪,他再丢些银子给两家人当做封口费。如果温大财和高大全不听话,执意要把他供出来,冯安就会让手下把他们杀人灭口。
除此之外,冯安也准备对温乔和木一他们动手,以此来压木西一头,让木西为他办事,等到主子坐上皇位,事后再把木西杀人灭口,将温乔几人卖给人牙子。
木西从木头口中得知冯安对付温哥儿他们的计划以后,脸色十分不好,当即转身去找赵凉。找到赵凉,问起他主子还有多长时间能坐上皇位,他愿意出力,前提是赵凉主子要帮他把冯家扳倒。
赵凉猜到他会来找自己,他已经从眼线那里得知木西的葡萄园和酒坊被烧的事情,而且幕后主持很有可能就是冯家。
“木兄弟,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现在有困难,我当然会伸手帮你,上面那位也不会看着你受欺负。”
“赵兄,咱们就别说这些场面话了。”木西从怀里掏出两张图纸放在赵凉面前,“赵兄,这里是我画的两张武器图纸,杀伤力极大。这是我的诚意,我希望你们也能拿出你们的诚意。”
这两张图纸上画的武器是末世的人经常用的武器——连弩和用火药、铁皮、玻璃碎片和玻璃碎片或者瓦罐碎片制成的□□。
“麻烦赵兄把这两张图纸递到上面。”
赵凉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图纸,随后惊疑地上下打量木西,“木兄弟,我有时候真是佩服你,不知道你这个脑袋是怎么长的,总是能想到别人想不出来的法子。”
“如果你们能帮我扳倒冯家,我保证你们能得到的不止这两张图纸。”木西信誓旦旦地说道。
“木兄弟,你放心,我一定派人快马加鞭将这两张图纸送到上面那位手里。你目前的困境我也能帮你解决,我已经命人从其他县买回来一批细盐,足够你们使用一年。一年之内,我保证你可以看到冯家和他背后的势力倒下,你也能坐上皇商的位置。”赵凉拍着胸脯保证,“我已经知道昨天晚上发生在你们村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县令大人会包庇冯家和放火的那两个人,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木西点头,“赵兄,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
木西走进宅子所在的小巷时,看到温贵一家和高大全爹娘正坐在自家门口鬼哭狼嚎,温贵一家希望温哥儿能看在两家是亲戚的面子上对温大财和高大全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木西看着自家紧闭的大门,抬脚走过去。
“你们不去县衙冲县令大人又跪又磕给温大财和高大全求情,跑到我家大门口想做什么?”
两家人看到沐曦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李氏和高大全的老娘当即便冲上来抱住木西的大腿哭嚎。
“木小子,咱们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呀,我家大财是一时糊涂受人蒙蔽,所以才会去你家的葡萄园和酒坊放火。”
“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可是你夫郎的亲人啊,你就饶过我家大财这一回吧,他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木小子,木老爷,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我家大全年纪轻轻的不能死啊!他是受人指使,一时糊涂才会做错事。”
“如果你们不想让温大财和高大全死的话也可以,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木西拨开两人抱住自己大腿的手,慢悠悠地开口。
“什么条件?”
“无论是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
“只要你们两家现在就把重新建酒坊和买葡萄树开葡萄园的银子赔给我,我对温大财和高大全他们两个人放火烧了我酒坊和葡萄园的事情既往不咎。”木西开口说出自己的条件。
两家人身子一僵,温贵开口说道:“木小子,你这不是故意在逼我们两家去死嘛,我们哪有钱赔给你?”
“合着我让你们赔钱是逼你们去死,你们死不要脸地跑到我家门口又哭又嚎,打扰周围的街坊邻居和我家里人休息不是不要脸?天底下居然有这样可笑的事情。”木西冷笑两声,“温大才和高大全是死是活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如果你们能在三天之内凑够一千两银子赔给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写封信递到县令大人面前,对两人放火烧我酒坊和葡萄园的事情既往不咎,让两人不至于把命给丢了。”
“不过,如果三天之内我没有见到银子,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你们等着看温大财和高大全被判重刑吧。”
木西说完无视两家人的谩骂声和哭嚎声,开门进了自家宅子。
第 116 章
木西当天晚上跑到冯府绑来冯安, 将他狠狠抽了一顿之后扒光衣服吊在冯家盐铺门口。
第二天,镇上的人都知道了冯安冯少爷被人扒光吊在自家店铺门口的事情。
冯安受如此大辱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当即便派人去绑木西和他的夫郎, 他没有等到手下降, 我心里的人带到他面前, 反而等到了木西半夜用荆棘条捆着他派出去的人找上门,又把他捆住手脚狠狠抽了一顿。
如此几次后,冯安再没了对木西和木西夫郎动手的胆子和想法, 冯老爷老两口也担心自己的儿子哪一天被人害了不敢轻举妄动。冯家人对木西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动他, 只能在做生意上狠狠打压木西的生意, 可木西却直接关了店铺回家盖酒坊去了, 木西和许家人合伙办的腊肠工坊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批盐继续制作腊肠,他们想举报许家腊肠工坊买私盐也找不到证据。
总之, 不管冯家人怎么想算计木西一伙人, 木西他们像是滑不溜的泥鳅, 冯家人找不到对付他们的办法,而且赵家也帮着木西他们对付自家。
木西将镇上的店铺关闭带着温哥儿他们回到木家村生活,买了三百亩田地,扩建了房子、重新修建了酒坊, 关门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空间里的酒也被木西拿出来请王安他们帮忙送到外县和其他城镇的酒铺里进行售卖。
对于温大财和高大全的下场,木西和温乔他们没有过多关注,只偶尔从村民们的聊天中得知温大财和高大全被判处死刑, 温大财一家和高大全一家突然有钱买地建房的事情。
木西知道这两家有钱的当天便去找两家人要银子,当初温大财和高大全放火烧了他的酒坊和葡萄园, 这两家在村长和族老的主持下说要给他家赔偿的话可是一直没有兑现。
从两家手中各得到五百两补偿,木西用这一千两银子又买了四十六亩田地, 剩下的二百两银子当作是去京城开店的路费——木西准备暂时放弃镇上的生意,将酒坊和养殖场暂时交给大伯一家帮忙照看,他带着温哥儿避开冯家前往京城开店,顺便和温哥儿一起出去转一转,木一他们也可以跟着一起去。
***
木西和温乔他们再次回到木家村已经是两年后,两年时间,木家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家家户户都是青砖黑瓦的砖瓦房,青石板路直通每户村民家门口,村里的书院传来朗朗读书声,路上几乎看不到玩耍的孩子,村口的酒坊和腊肠工坊门口人来人往。
“大伯,没想到几年没回来,咱们村子的变化这么大。”
木文一脸骄傲,“那当然了,村子不少人在酒坊和腊肠工坊做工,手里有了钱,大家都把家里的土房子建成了青砖大瓦房,如今每家每户的日子都比以前好过许多。今年木北成了探花在京城做官,你也成了皇商,村里人都想着让后代也像你们两个人一样有出息,不管能不能金榜题名,但读书总是能增长见识,咱们村子的村民们一拍即合,纷纷掏钱建了这座书院,从镇上请来秀才,把家里孩子都送进书院读书。”
“现在村子里也有不少人去镇上做生意,也有人像喜哥儿他弟弟和张妞夫妻俩一样在村子里做生意,大家的日子都比以前强多了。你这两年没在家不知道,不仅咱们村子的变化大,镇上的变化也很大,听说镇上的冯家一夜之间从天上到地下,被人抄了家,冯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被抓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哦?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冯家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就被抄家了?”木西装作不知情地开口询问。
“具体发生什么事,咱们这些平等老百姓哪能知道。我只听说抓人的捕快抓人时说冯家犯了重罪,不仅贩卖私盐、杀人买凶,听说当初温大财和高大全他们两个人就是被冯家父子买凶害死的,而且冯家还仗着有依仗肆意打压同行、花重金行贿。总之,冯家犯的罪挺重的,冯家父子都被砍了头。”
木文说着,突然想起当初侄子被冯家父子针对,为了避开冯家的锋芒不得已选择远走京城的事情,感叹道:“当初冯家那样对付你,如今冯家倒了,你因为葡萄酒的生意被新皇封为皇商,葡萄酒也成了贡酒,你以后有权有势,有钱有地,也能和温哥儿关起门安心过日子了,万事不用愁。”
木西点点头,“如今的日子是比以前好多了。”
“那你和温哥儿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木文忽然冷不丁开口问道。
“啊?”木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伯说的话题跳跃得有些大呀。
木西笑着说道:“孩子的事情急不得,我和温哥儿都准备顺其自然。况且,我们两个有小十一他们陪在身边,像养孩子一样对待他们,实在是没有其他心思再养一个更小的孩子。”
“亲生的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总是不一样,你和温哥儿一直不要孩子,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你瞧瞧比你年龄小的木南和木北都已经成亲有了孩子,你和温哥儿的孩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你难道不焦心吗?”
木西摇摇头,他和温哥儿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做什么要生个孩子破坏二人世界,他是写木一他们这些电灯泡不够亮眼吗?
木文瞧着侄子油盐不进的样子越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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