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海帮三人捉拿住陈远山的时候,在场这些人总算相信了藏宝图中真没有武功心法。
陈远山曾经是一名江洋大盗,武功本不会太弱,但这么多年他为了隐藏真实身份,疏于练功,早就没有了以前的身手,更别说是得到了什么绝世武功。
“哼,没想到你们四海帮也在觊觎这藏宝图。”陈远山被打倒在地,但仍然愤愤不平。
四海帮在江湖上锄强扶弱,名声一向很好,所以陈远山才有此一说。
“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曲成武啐了他一口。
四海帮中另一人站了出来,“陈远山!你可记得,二十五年前你为了躲避那些追踪藏宝图的人受了伤,躲在一户猎户家。但临走之前为了隐藏行踪,竟丧心病狂杀害了猎户一家人。可你想不到,当时那名年仅五岁的小孩侥幸被人所救,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忘记追查你的踪迹替父母报仇。而我就是那名小孩!
“除了我,这一路上你还害死了不少发现你行踪的无辜之人,今天我们就要把你带回四海帮,为我爹娘和那些无辜枉死之人报仇!”
“你…”陈远山惊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他眼底闪过挣扎,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我做的,与我的儿女无关,只求你们放过他们。”最后,陈远山自知逃脱不了,放弃了辩驳,但想到陈宅的这些家人,向曲成武求情。
“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是那种是非不分的畜生吗?我们自会同你的家人说清楚,他们若是要报仇,尽管冲着我们四海帮来。”曲成武正色道。
这既变成了四海帮和陈远山之间的恩怨,有真正的苦主在,跟沈南一他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沈南一见事情差不多了结,便叫上林宋二人打算离开。
“那他怎么办?”宋祈安指着受伤的金鹤问。
四海帮原本就是为了追查陈远山而来,他们还真不是为了跟沈南一抢这几百两银子。现在他们要将陈远山带回去,但是这个采花贼就没人管了。
“三位大侠,我真不是采花贼,也从未做过罪大恶极之事,我所做一切都是听命行事,这陈家二小姐,我连面都没见过。”金鹤反应很快,连忙跟着喊冤。
“要杀了他吗?”林与尘想了想,问沈南一。
“他跟我无冤无仇我杀他做什么?”沈南一莫名其妙,他名声虽坏,但真没杀过人呀。
但这人留着也没有任何用处,三人一通商量,最后只能警告一番后把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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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镇,张宅。
一名披着黑色斗篷遮住身形的蒙面男子与金鹤相对而立。
“没想到金舵主竟能全身而退,在下真是佩服。”蒙面人声音暗沉粗哑,让人听不出来年纪。
原来这金鹤自己才是他口中那位分舵舵主。
“你骗我!那藏宝图中根本没有什么武功秘笈!还有,你为何要杀了他们三人?”金鹤死死盯着蒙面人。
大半年前,这蒙面人找到他,称有纪家藏宝图的消息,愿意透露给他,条件就是若金鹤拿到其中的宝藏,须分五成于他。金鹤也听闻过纪家这份藏宝图,他垂涎纪云闾的武功心法,便答应了蒙面人。
现在看来,这人分明是诓他,哪有什么武功秘笈!
蒙面人对他的指责不以为意,“藏宝图我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有没有武功秘笈,不过现下我知道了。至于那三人,他们要是被抓,我可不信他们有金舵主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安然脱身,我自然不能放过他们。”
“我们说好了是合作,你杀了他们三人这笔账可不能轻易算了。”金鹤虽然生气,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会为了手下拼命的人,只是想以此为借口获取更多利益,所以并没有真的动手。
“哦,那你想怎么算。”蒙面人轻笑。
“我已经按你说的引他进了机关阵,但没想到他身边有那么厉害的帮手,这次失败全是因为你情报不准确。现在陈远山的事情传了出去,我什么都没了,教主那里也没法交代,你须得赔偿我损失。”金鹤很快就抛开了手下的死,跟蒙面人讨价还价。
这蒙面人能随手拿出碧凝丹,身份定不简单。自从上回告知藏宝图的秘密,此人一直未在出现,直到前两日突然前来,让他们帮忙除掉那名贩卖碧凝丹的少年。
虽然金鹤奇怪他为何不自己出手,但因为此人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他便答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棘手,这回若不是他见三名手下已死,灵机一动隐瞒住了身份,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金舵主,你能骗得他们放过你,这样看来的确有几分本事,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话音未落,蒙面人手一动,隐藏在斗篷下的剑一挥而出,防备不及的金鹤脖子上立刻出现一条细痕,鲜血喷涌而出。
金鹤捂着脖子,没来得及出声就倒在了地上
蒙面人出现在这当然不是为了同金鹤讨价还价,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且知道了秘密的人,他岂会再留着。
“是什么给了你信心能跟我讨价还价?”蒙面人收起剑,看着地上的尸首摇头道。
******
青阳城外客栈。
青阳城是离泽城之前的最后一站。
手握三千两巨款的沈南一一路上开始报复性消费,只要进了客栈住必是最好的上房,吃必是最贵的饭菜。
就这样三人总算来到了青阳城,因为路上发生了一点小事,导致他们没能赶上城门关闭,只得在青阳城外的客栈住一晚。
一进客栈,沈南一就叫嚷着要住最好的上房。
“客官,小店的上房已经住满。”掌柜的话给了沈南一无情的一击。
“我加钱。”手里有钱的沈南一扬着银票准备用钱砸人。
“可是……”掌柜有些为难,“小店的五间上房已经被人包了。”
掌柜的意思很明显,动辄包房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差钱的主,这一招行不通。
“谁呀,这么霸道全包了,难道就不能匀一间出来了?”沈南一不满道,说着别人霸道,丝毫没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也差不了多少。
掌柜更加为难了,要是其他人还好说,可那位客人他得罪不起呀。
客栈三楼一共五间上房,昨日那位公子来头可不小,一来就要包了三楼,先来的两位客人不乐意,发了两句牢骚,竟不知何故突然浑身奇痒,然后就把自己抓得面目全非,其惨状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虽然不知那位公子是何时下的毒,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肯定是他动的手脚。有这前车之鉴,其他人就算有怨言也不敢提了,只得让这位公子和他的四名侍女占了整个三楼的五间上房。
他看这位少侠长得如此好看,不忍心他落得如那人一样的下场,为了避免他得罪三楼那位客人,忙安抚道:“不如这样,我让伙计将二楼最好的三间房洒扫一下,那几间房同样幽静,不会打扰到几位客官歇息的。”
“你破庙都住了,还讲究这么多,既有其他房间就算了吧。”林与尘搞不懂就住一晚,又不是没有房间,有什么好纠结的。
“是呀,沈兄,我看这客栈比我们在一路上住的那些小店已经好了不少。”宋祈安也劝说道。
沈南一还有些不悦,正要说什么,旁边一位年轻的客人说话了:“这位少侠,你还是听了掌柜的吧,三楼那位客人可不好惹。”
这人话一出,林与尘就知道要坏事,沈南一那是绝对吃软不吃硬的主,他这话不光劝不到他,还会激起他的好胜心。
果不其然,沈南一来了兴致,“哦,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好惹法。”
有那热心之人,正要给沈南一讲述昨日那名把自己抓得血流满面的客人之事时,楼梯上响起一阵铃铛声。
沈南一抬头看去,一名皮肤白皙的美丽少女款步姗姗顺着楼梯下来。少女颈上,手上,脚踝处戴着不同银饰,腰间插着一把匕首及一柄短箫,随着她的脚步环佩叮当,声音就是她身上发出来的。
她甫一出现,刚刚还七嘴八舌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
沈南一正觉奇怪,这少女竟来到了他面前。
就在大家都在看沈南一热闹的时候,少女对着沈南一盈盈一笑道:“这位少侠,我家公子特地让我下来跟您说,三楼的上房已空出了一间,您可以上去住,那房间我们姐妹几人已打扫好,换了干净的铺盖。”
原来这名少女正是昨日那位客人的侍女。
“啧啧啧,果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长得好看就是吃香。昨日我们请你家公子让出一间房来,你们说你家公子睡眠不好,晚上听不得一点响动。怎么今日你家公子就不怕吵闹了?”一名年轻男子提高音量对着少女道。
沈南一循着声音转头看去,说话的男子拿着一把华丽的牙雕折扇,扇面是一副春意盎然的山水图。
他摇着扇子说别人长得好看,其实他自己亦然。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眼底似是含情带笑,唇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折扇摇动间难掩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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