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有德 > 71、番外1.3
    裴峥得知裴让只比他小一个多月时,觉得未来将有无限的麻烦席卷自己,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好在分化后的易感期只持续半个月,裴峥熬过去就有精力应对裴让的易感期或者发.情期。


    根据裴峥对裴让血统的调查,这倒霉孩子绝不会那么幸运分化成beta,分化成beta不会有这种绝对虚弱的时刻,他就算打不过也能够有力气逃跑。


    可如果处在易感期或发.情.期内,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为了保证裴让这期间的安全,裴峥只能时刻守着,不能有一丝分神。


    而这只是麻烦的一小部分,裴让还没满十八岁,他还得在裴家住三年。


    之前三年,裴峥费尽心思将裴让栓到身边看着,连学校宿舍都在同一间,平时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就算回家住裴峥也尽可能将裴让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其实他大可不必那么上心,裴让不是他亲弟弟,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而且父亲和继母连结婚证都没领,裴让跟他更没有法理上的关系。


    他尽会给自己找麻烦,给裴让注射抑制剂时,裴峥不自觉地想。


    小玩意儿下嘴真狠,裴峥说能咬只是客气客气,谁知道裴让真敢咬下去。


    但裴峥也不能跟他计较,易感期中的alpha,情绪脆弱得很,稍稍说两句就能红了眼圈,何况裴峥说的是实话,小玩意儿确实中考成绩较平庸,结果他还不服气,耷拉了脑袋下一秒就得哭出来。


    行吧行吧,多说多错,裴峥让他好好休息,体贴地关灯出了门。


    反锁。


    可惜这只能算是一种微不足道的防御措施,真正的防御措施还是得裴峥自己时时留心,等裴让易感期过去,裴峥得把他领到自己房间住,熬过这漫长的无处可躲的暑假。


    还好,他分化成了alpha,如果是omega,裴峥一时也难以找理由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


    假期内,除了照看裴让外,裴峥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


    他无数次失神地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人工湖,计划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去打捞,他为此练习了上万次游泳技巧,以及为了安放打捞物准备了一间摆满动物骨架的屋子。


    祖父对他并没有完全的信任,所以他得准备好这些烟雾弹,而如何保证裴让性命,裴峥除了将自己搭进去,竟毫无办法。


    除了自己,他也信不过家里别的人。


    之前动过把裴让托付给林家照看的念头,至少林守一可以信任,可一到假期就把自家孩子扔给别家,祖父那极高的伪善底线是绝对做不出来。


    祖父只会趁着假期要裴让性命而已,食物中毒、意外落水、偶发车祸,总有一种名正言顺的死因能安放在裴让头上。


    原本裴让很有可能就随父亲继母他们一道离去了,裴峥赶到得不早不晚,刚好只把裴让救下。


    而哪怕裴峥知道父亲、继母和弟弟裴峤的死因,也要在祖父审视的目光里硬着头皮对警方撒谎说,是继母的前夫心怀怨恨,投毒杀死了他们,他赶到现场后,看见家里的保镖把继母的前夫控制住。


    他的说辞和其他“目击证人”的证词相吻合,而裴让因受惊吓,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故算不得证人。


    至于继母的前夫,不知什么原因,出现在了事发现场,哪怕被抓后他矢口否认有投毒行为,极力挣扎地辩解说是接到了前妻的电话,匆匆赶来看望孩子裴让,谁知道会出人命。


    裴峥知道会出人命,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或许现在挖空心思地保护裴让,也算是给裴让的生父赔罪,他说了谎,虽然不止他一个人说了谎,但裴让的生父还是因为这些谎言冤死。


    唯一有些安慰的是,裴让并不知道那是他生父,而且他生父对他不好,他也对他生父没有太多感情。


    这大概是受害者有罪论,为了安抚裴峥这帮凶肮脏但会不安愧疚的心脏。


    难怪林守一会拒绝他的告白,他这样的人配不上人家,他一早就有自知之明,可为什么还要告白呢?


    可能是他们会在成年后遵循家族安排进行联姻,他们的身份和第二性别都很合适,裴峥想他得在家族强制安排前,告知林守一他为数不多的真心。


    那是他难得的勇气啊,在分化第二天,他就不顾浑身高热神志不清地拦了林守一的去路,而后亲自断送他和林守一长达三年的友谊。


    没办法,他烧糊涂了,而且他也太着急了,总有种自己活不过这个漫长暑假的错觉。


    毕竟他没有打捞经验,而为潜入人工湖里不被人发现,他还只能在夜晚进行他的计划,危险系数比白天更高。


    左右他都没办法,而他要是淹死了,裴让该怎么办?裴峥第一反应是这个,剩下的反应里也没有林守一的位置,他死了也不耽误人家,何况他们现在连朋友都没法做。


    但再是危险,他也要努力做成这件事,这件事是他苟活于世的最重要的念想,他不能够放弃。


    如果能够达成,这也能证明他并没有烂到骨子里,至少他的心脏还在跳动,还能感知到疼痛。


    *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帮裴让度过人生第一次易感期。


    第三天抑制剂的剂量再加大,裴让下嘴更狠了些,裴峥想着要不要把手腕给他咬,手腕耐折腾些,他之前割了好几次腕没死成,被送去医院治疗,最后连疤都没留。


    又一圈印子,这回破了皮,翻出些血丝。


    裴峥把手藏了藏,裴让还红着眼圈巴巴地看着他,没掉眼泪,只是裴让这信息素太潮湿,比掉眼泪还严重,裴峥要再靠近些,得瞬间回到回南天。


    “哥,我好像……咬破皮了。”裴让轻声说。


    “没事,我会去打狂犬疫苗。”裴峥扔了针筒,象征性地安抚了一句。


    回眼看过来,裴让眼角的红晕更深了些,裴峥若无其事地把营养液递给他:“过两天我想办法给你送点饭菜,再坚持一下。”


    裴让眼里的泪光闪了闪,看得出来是很感动了,“麻烦你了,哥。”他小小声说。


    “多大个事儿,我之前易感期你也照顾我来着。”裴峥不以为意,这小子身上的信息素愈来愈浓郁,逼得他格外不适。


    他面上不显,耐着性子等待裴让喝完最后一口营养液,收碗,准备端着托盘走人。


    裴让扯住了他的衣角,那信息素便如不透风的墙壁般包围了他。


    “怎么了?”裴峥问,没有回头,他呼吸有些不畅。


    “你能不能……”裴让没说下去,裴峥听见他抽噎的声音。


    哭了啊,易感期真是麻烦。


    裴峥正要回过头,裴让却松了手,强行挤出笑音:“没事,哥,我睡会儿。”


    “你睡吧。”裴峥感知到身侧的信息素消散,他呼吸顺畅了些,“晚上我再来给你送营养液。”


    裴让“嗯”了声,裴峥端着托盘出门,关门时他回眸看了一眼,裴让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惨白的灯光照着褶皱的床铺,裴峥忘记关灯了,但他不想再多此一举,直接关门反锁。


    *


    到易感期的第五天,抑制剂的剂量调到最大,同时意味着易感期的反应最重,前几天只红了眼圈的裴让在裴峥扎入针头的一霎那,眼泪夺眶滑落。


    裴峥估计裴让会哭一阵,已经做好注射完抑制剂将他哄睡的准备——之前裴峥易感期,强行要和裴让挤一张床,裴让都没有怨言,怎么说也得给人补偿一些。


    虽然这信息素是真的烦人,但忍一忍也能扛过去。


    结果裴让哭着哭着挡住了脸,在裴峥抽掉针尖后,飞快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裴峥伸手推了推那被子鼓包,裴让没有探出头,只是把身子缩得更小。


    “不吃饭了吗?”裴峥问,他自己熬的艇仔粥,费了好一番功夫。


    “我待会儿自己来。”裴让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裴峥忍笑:“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掉眼泪,害羞什么?”


    裴让不吱声了,裴峥伸手推他,他都不动弹。


    没办法,裴峥只好坐床沿,把粥端了自己喝,喝到一半,身后的鼓包有了动静。


    “你要喝的话,这里还剩半碗。”裴峥放下了勺子。


    他侧过身子,裴让坐了起来,巴巴地望着他,眼睛有点红肿。


    “我吃过的勺子,你将就着用,不用直接喝也行。”裴峥把碗塞他手里,折腾这一圈,粥都不温了。


    裴让真将就着用了勺子,三两口扒拉完剩余的粥,显然没吃饱,撇着嘴委屈,但又不敢找裴峥再要。


    裴峥笑了声,把碗勺放回托盘,给裴让抽了纸巾擦嘴:“我陪你躺一会儿,你睡着了我再走。”


    裴让顿时眼睛都瞪大了些,眨巴眨巴又滚下来眼泪,裴峥一下子拿捏不准:“你这是高兴呢,还是难过呢?”


    “我高兴!”裴让抓着纸巾胡乱抹脸,很快把脸抹得乱七八糟,得亏他五官生得漂亮,乱七八糟也不减颜色。


    裴峥没忍住,伸手在裴让眼尾抹了抹,裴让动也不敢动,就呆呆愣愣地看向他。


    “躺着吧。”裴峥说,“把纸巾给我。”


    裴让照做,躺下后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给裴峥腾出了位置。


    近距离和刚分化alpha的信息素相接触,让裴峥觉得更难受,他都怕裴让把他易感期再逼得提前发作。


    不过躺一会儿应该没关系。


    裴让就在被窝里滴溜溜地瞧着他,裴峥问:“我要不要关灯?”


    裴让摇摇头,“我想看看你手上的伤。”他瓮声瓮气地请求。


    “就咬破了点儿皮。”裴峥把左手递过去,结果被裴让一把攥住腕子,“裴让?”


    裴让吓得一抖,他眼神像只受惊的鹿,但手没有松。


    裴峥便没有再制止他,放任地闭了眼,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


    等了许久,他觉得自己手腕得被裴让捏出一圈红痕,而后他感受到裴让的呼吸落在他手心。


    裴让吻了吻他的腕子,在新咬的那圈牙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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