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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你疯了!”


    张正谦怒不可遏, 看向刘老的眼神带着惊诧,似乎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从刘老的口中说出“生祭局”这三个字。


    生祭局倒不如说是生祭阵,那是用生灵去祭祀, 去平息龙怨, 古时候也有祭天阵,就是用牲畜或者是人来祭祀上天。这种阵法将人命视为草芥,当初皇权当道的时候那还可能出现这种伤天害理的阵法, 可现在这一类的太平年代居然还能有人提起这些, 那不是疯了是什么?


    他是想要拿什么来祭?学校里面的学生?还是别的人?


    “老刘头,你孙子出了事情你着急那我们都能体谅体谅, 但你刚刚那话可就不对了, ”简老叹了口气, 看着刘老的模样那也是十分的失望, “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呢?你们刘家追溯上去那也能够追溯的明朝,也算的上家传渊源了, 你刚刚那话说出来, 我听着怎么倒不像是正统反而像是邪修了?”


    “要是邪修不把人命当做人命也就算了,怎么到你这儿也成了这个样子了呢?咱们要解决京大的事情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上万条的性命么?学校里面的孩子论起岁数来可比你孙子还要小的很!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可知道得让多少家里人白了头发!”顾老冷眼看着刘老, “刘老,你怎么能够这么毫不吝惜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呢!”


    顾老也知道刘家这几年的确是有些跋扈了, 刘宸翔那小子越发的骄矜,听着刘老刚刚那倒打一耙的模样也是气极, 阮大师就从来没想过要和京城里面的风水师相熟或者是一较长短的意思,原本也是没有什么错处, 只是刘家实在太过小心眼,想着打压了人的心思。


    而且顾老觉得刘宸翔这都已经算是十分运气了, 也就是赶上阮大师不在,真要是在的话,就冲着阮大师那脾气,只怕就不是现在这种下场了。虽说现在的确是法治社会,但玄门里面也还是有着玄门的规矩,他刘宸翔在自己家里面怎么傲气那是他的事情,可也没有这样上门去找茬硬闯还能有他的道理!


    “行啊,你们看我这手段不入流,那你们倒是给我弄一个入流的手段出来!”刘老对于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这事儿也没有多意外,他环顾了四周一圈,看着这些人,有多少人心中不知道是有别的想法在呢,私底下里头也不知道有龌蹉事情做着呢,现在倒是觉得他这法子龌蹉了。


    刘老看着众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一群鳖孙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很,批评起别人那是一套一套的,等到真的要他们折腾的时候,反而却是半点主意都没有了。而且刘老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那还是可以的,比起那已经失传的偷天换日符,再比起那虚无的龙珠,还不如用生祭这个方式来的妥当。


    虽说是残忍了一些,可很多事情不能单看表象,能够管用的那都是好法子,再说了,就是现在不用生祭的法子,等到八月十五的时候还不是得拉着一堆人陪葬了,那个时候就不残忍了吗?


    会议室的氛围一下子变得越发的古怪起来,事实上所有人心里面都有一本账,还不是怕担了这个骂名罢了,要是等到时候还是成不了,还不得按照他的办法来干?到时候说不定还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说是逼于无奈又或者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一类的。


    刘老看着这些人,从这些人的身上那也完全可以看到人生百态了。


    其他人面对刘老的诘问那也的确甩不出一个更好的回答,其实仔细想想,比起那虚无空幻的法子来,刘老的主意的确是容易的多,可同样的也需要背负上一个骂名,他们觉得反正自己是没有这个魄力去干这件事情,同样的也没有这个魄力去提这个事情。


    这简直就是个遗臭万年的烂主意!


    在刘老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脑袋里面都闪过这么一句话,至少地位不如刘老的,能耐不如刘老的都不敢对着人说什么,也就是天师府的张道长才敢直接骂了出来。可仔细想想,这个主意的确是有些疯狂,但仔细想想似乎也还是有几分的道理。


    在诡异的氛围之中,会议室的门被人敲响了,然后才打开,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剪裁精良西装,精英模式的打扮,眉宇之间同刘宸翔也有几分的相似,却要比他沉稳的多。


    他进了门之后,会议室里面的人也忍不住朝着他多看了几眼过去,心中也是有些纳闷,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刘家双璧之中另外的那个——刘柏翔。刘老嫡亲的大长孙子,之前西北那边发现了旱魃的身影,所以刘柏翔带着人去了西北,也不知道能不能捉来。


    “打扰各位了。”刘柏翔态度十分的谦和。


    “柏翔,你怎么回来了?”刘老看到自己这个出息的大孙子那也是有几分的激动,这也有好一阵子没瞅见人了,想想还在医院里头躺着的小孙子,他就忍不住鼻子发酸,“可是旱魃抓住了?”


    刘老捉摸着要是自己这个大孙子能够在现在这个时候把旱魃给抓住的话那对于他们刘家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而且还能够使得他们更上一层楼。


    刘柏翔听到刘老这么问,也知道自家爷爷的用意,“旱魃的能耐太很,这一次并没有将它顺利抓住。”


    旱魃也是僵尸的一种,不过同白僵、黑僵这一类的僵尸,在魃的上头也就只有一个犼了也就是传闻中被观音收服做了坐骑的。能够修炼成魃的原本就是出于少数,但要能够收服了旱魃那自然就不一般了。


    刘家要是能够收服了旱魃,那必定是会在家族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也能够使得整个玄学一脉之中的人为之一震,抢过天师府的名头,到时候刘家算作玄学界的第一人也算得上是名副其实了。


    刘柏翔也知道收服旱魃对他们刘家十分的重要,事实上他也是处于这样的考量这才加入了这一次的行动之中,但一交手之后他就知道他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能修炼成旱魃的必定不是什么小角色,他花了许多的心血,只是每次都没能够将旱魃给收服,反而是折损了人。


    这一次的行动基本上可以算作出师不利的很,同他一起去的人也已经没了最初的那点拼劲和战意,这些人之中有一部分是散修,一部分是九处的,还有一部分更是刘家的。最后一次同旱魃交手之后旱魃也不知所踪,他没了办法,也只能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知道了刘家出了这么大一个事情。


    刘柏翔知道他爷爷是十分看重他和宸翔两个人的,平日的时候原本就是一个护短的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坐得住,他这才匆匆忙忙地赶来九处,就怕他爷爷一时激动闹的难堪了一些。


    刘老原本满含希望的很,但听到刘柏翔这么一个否定的答案心里面自然也就高兴不起来了,一个好机会就这么平白地在他的面前溜走,他心里面怎么能够甘愿,对于这个会议他心里面也是腻烦的很,看也不看处长一眼,直接站起来就走了。


    他这一走那就是明晃晃地给郭政难堪了,郭政心里面都已经恨死了人,一张黑沉的面色也已经显露出了他的不虞,只差没有破口大骂了。


    “这老刘,现在这脾性那是越来越大了!”简老慢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早年的时候那也不是这么一个冲的脾性,这些年倒是越发的性大了。”


    简老这话听着似乎是在指责刘老的脾性大,可仔细品一品那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了,他这是在说刘家现在那是半点也不和以前一样了,为什么以前脾气不大现在脾气大了,那不就是觉得刘家能耐了么,所以也就不给别人的面子了。


    “我爷爷那是忧心着宸翔的事情所以最近几日都没睡好,脾气难免会大了一些,简爷爷你是知道我爷爷性子的人,也不是我这个孙子说,他老人家就是这么一个狗脾气,脾气上来了那都是怎么痛快怎么来的。”刘柏翔有些歉意地说道,“也请诸位体谅,我爷爷一贯是个口恶心善的,最近事出有因,所以我在这里也就先同大家道了一个歉了。”


    刘柏翔将刘老定义在一个为了孙子而操心所以脾气大了一点这样的定位上,会议室里面的人的表情也是有些难看,但对于刘柏翔也没有多说什么,刘家人当然都是胳膊肘往着自己家里面拐的,哪有不帮衬着自己家人的意思,他这话也就是听过算过哪里还能当真,刘老到底是因为担心太多才导致最近脾气上涨还是因为刘家在九处之中话语权越来越大而觉得能耐了所以脾气大,大家伙心里面那基本上都是门清的。


    刘柏翔也知道自己刚刚那话也就是给扯了一个遮羞布罢了,只能稍稍挡挡,自欺欺人罢了,可有这一块遮羞布总比没有要好的多。


    “京大的事情我也是略有耳闻,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刘柏翔说,“方才我爷爷那个主意也不过就是顺口一说罢了,如果有更好的主意,我们刘家也会鼎力配合,不知道天师府这里有没有更好的主意?”


    刘柏翔对于京大也不是纯粹的略有耳闻,京大的事情也已经很多年了,一直都是悬而不决,现在要解决起来其实压根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刚刚他也是原本不想突然闯进会议室的,只是在会议室外头就已经听到了那大吵大闹的声音,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进去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出这了乱子。而且他也实在没有想到他爷爷竟然会说出“祭天局”这样的主意来,说这个还不如说自己没有办法更好呢。


    张正谦听到刘柏翔这么问,他心中余怒未消,也拿不准张正谦刚刚那一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他这个晚辈说话也算是十分的客气,他这个当长辈的就算心里面再怎么不高兴也不可能把气给撒到了晚辈的身上。


    “现在还没有多少章程,等到需要你们刘家出力的时候,那还是希望你们刘家能够出一份力的。”张正谦严肃地说道。


    刘柏翔也是一本正经地答应了下来,又见这个会议多半也是开不下去了,也不想站在这里被人嫌弃着所以也就寻了个要去医院看堂弟刘宸翔的理由先走了。


    刘柏翔出了九处之后发现他爷爷的车也还在九处门口没走,他上了车看到的就是他爷爷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刘老是知道自己大孙子的为人,眼见他压根就没有跟在自己身后下楼就知道他肯定给自己留台阶去了。


    平常的时候刘老还能觉得自己大孙子是个妥当人,可现在并没有抓到旱魃的他也在他的心眼之中打了一个折扣,但到底还是自己出息的大孙子,往后刘家还得交到他的手上去,自然也就不会对他多苛责。


    “你这一次叫我失望了。”刘老沉着声说,“不过想来那旱魃也不是个正经好对付的,也就算了,只是你要是这一次能够成了,咱们刘家也就能够更上一层楼了,而不是被什么猫三狗四的人欺负了还得生生咽下那一口气来!”


    “是我没有办好。”刘柏翔说,“宸翔那事儿,爷爷还是先放放吧,宸翔那性子这几年的确是骄横了一些,九处里头又不少人心里面也还是多少有了意见,再加上现在咱们家也不占理,真要找上门去,只怕不少人会不答应,打头的就得是天师府张道长。”


    刘老又哪里不知道这个事实,可要他咽下这一口气实在是有些难为了他,不过现在和天师府赶上的确没有什么好处。


    “这事儿没完。”刘老说。


    “爷爷请放心,这事儿我来办。”刘柏翔说,他那弟弟的确是莽撞了一些,连人的能耐都没有查探清楚就贸贸然地出手了,这个暗亏吃的也的确是有些冤枉。


    阮萌倒是不知道九处那头又起了这些波澜,倒是张清虚对于九处的事情还有几分的清楚,他爸还在京城呢,九处里面的事情多少也能知道一些,就是他那些个师兄弟们也会将九处的事情来同他说一说,自然地也就知道了。


    不过在平常上课的时候,张清虚自然是不会去叨唠阮萌的,他也知道现在阮萌在他们这学院里头那名头也不是一般的响亮,不对,就是在京大里面那也是极其响亮的。


    虽然不会从官方的角度展开,但学生们总是热衷于给那些个长得好看的男生或者是女生冠上校草、系草、校花、系花一类的名头,别看京大看着挺严谨的样子,事实上这种选美的事情可从来都没有断过,在校园论坛上也会有专门的投票帖子。


    阮萌颜值那是一路吊打各类的校花、院花、系花,那些个原本单独看都是十分漂亮得姑娘和她一对比之后,那就一下子黯然失色了,这样浓墨重彩的颜色哪怕就是天天冷着脸也都是叫人赏心悦目的很,追求的人自然是不少。


    张清虚绝对要给这些个拥有着十足勇气的勇士们点赞,为了避免自己也被冠上追求者的名头,他在校园里面是绝对不会单独和阮萌在一起的,倒是在周末去天一阁的时候,张清虚才提起了关于“生祭局”的事情。


    “生祭?他刘家倒是个不怕因果循环的,他今日敢摆出生祭,不出三刻就会有天雷劈下。”阮萌冷笑了一声幽幽地说道,“不过就是一条龙脉罢了,就是真龙又何德何能能够让人生祭,到时候龙怨未消,反而又增加了怨魂,那别说京大了,就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别想安生。话说你们确定那刘家修的是正道不是邪魔吗?”


    阮萌觉得这些人类现在这胆子可真的是越发的大了,古时有那些个愚昧的百姓不懂用童男童女祭祀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会有人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这不是昏招是什么,大概也就只有邪修才会如此把人命当做草芥了。


    难不成还以为生祭之后是有皇位要继承不成?


    张清虚摸了摸鼻子,他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是有能耐的人不出手,没能耐的人瞎折腾,不过这样的话他可不敢对阮萌说,就她那样的性情,自己就算说了得到的大概也就是一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的话了。


    “你是在心里面怨我吧?”阮萌睨着时不时就要朝着自己这里看过来一眼的张清虚,这小子她都不用猜,他心里面肯定是没少说自己。


    “不,”张清虚当然不敢对着她说自己心里面的想法,脑子一转之后,他问道,“我就是在想,您接生意那都是出于什么样的标准?”


    他看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生意可言,也摸不清楚阮萌的想法,她这是在家里面等着生意上门呢,还是有什么样的标准可言?可他想了想,之前赵家的事情和柳燕的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共同点,就柳燕那人她不是还挺厌烦的么?


    “符合天道的。”阮萌说。


    张清虚:“……您能说的再具体点吗?”


    “符合天道,接那些不该死不该发生的,而且能够找到天一阁抓住一线生机的,”阮萌觉得张家到这一代也就差不多了,瞅瞅这人一点机灵劲儿都没有,“然后就是看心情。”


    “那您觉得京大里面的人那都是符合天道该死的该发生的吗?”张清虚问的越发的小心翼翼了。


    阮萌凉凉地朝着张清虚一笑,“拐弯抹角觉得有意思吗?”


    张清虚被阮萌这一笑闹的浑身有些发冷,越发觉得她那性子是阴晴不定了,他觉得她刚刚说的那标准其实不大准确,事实上她的标准大概就是看心情吧。


    想了想,张清虚又问道:“那您的意思就是不管出现什么样的事情,哪怕是天灾人祸,您都不会出手吗?”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像是救世主一样去救世人吗?”阮萌坐在圈椅上看着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的张清虚,“像是哪里有灾难我就应该跑去哪里大声呼吁人们如何避难?天道之所以为天道,就是它有自己的道理,此消彼长,就算我真的这么做了,增加的也不会是什么功德,因为天道会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该发生的事情去阻止了或许下一次会发生更大的灾难,作为泄露天机的人,你觉得天道会如何?”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当一个救世主,云卷云舒不过常态罢了,人类也是一样。


    “小道士,你那样的想法很危险知道吗?再说了以你个人的力量你能做到什么程度?等你的年岁再长一点你就明白了,”阮萌觉得这小子就是现在岁数太小,心里面还有着那点英雄主义的想法,等到他经历过的事情就会明白了,就如同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能够长长久久的,“再说了,京大的事情不是还有你们插手么,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呢?天道永远会给留下一线生机,端看你们能不能抓取到罢了。”


    “你——”


    张清虚觉得既然天道能给留下一道生机,那她为什么还会拒绝?


    “我最近不太想做那么复杂的事情,只想给人看看风水做点不需要那么大动作的事情,毕竟我年纪大了,该休息的时候也还是要休息的。”阮萌一脸正经地对张清虚说,“现在的世界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我看好你们。”


    张清虚:“……”似乎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她刚刚那话了。


    阮萌甩了一个小荷包给张清虚,“虽然你是你爸硬塞给我的,但柳燕的事情好歹也是出了点力,这是给你的工钱,现在不能打开,等到月底的时候你再打开。”


    张清虚捏着阮萌甩过来的小荷包,那里面圆滚滚的像是一颗小珠子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放了什么,他随手将小荷包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瞥见门口有人走了进来。


    “天一阁不卖古董。”张清虚上前招待人,“先生你……”


    “阮小姐你这里倒是已经招了人手了?”楚江天看着张清虚一眼,也觉得有些稀罕。


    第42章


    楚江天也挺意外的, 阮萌这人吧他是看不透的,她行事吧也是不怎么让人能够看透,他弟弟可没少在那边嘀咕说想要跟着人学点本事结果还是被人各种嫌弃哪怕是打滚都没有被多看一眼, 他原本还以为阮萌这样能耐的人大概是会选择独来独往的多, 倒是不曾想竟然身边还带了人。


    他看了看张清虚,虽然看不出来这人是有什么本事,但从气息上来说倒是有同一类的感觉, 怕也是和阮萌同样类型的吧?


    “打工的。”阮萌言简意赅地说。


    楚江天:“……”能在她的手底下打工的, 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吧?


    摸了摸口袋里面那一个不知道到底装了什么的张清虚默默无言,打工的就打工的吧,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阮萌对于楚江天那也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毕竟有那么奇特面相的人自然能够让她印象深刻, 再加上自己第一笔生意那还是他给介绍的, 所以阮萌给予楚江天的脸色还能算是个好脸色,甚至还给他倒了一碗茶。


    楚江天也不客气, 捧了阮萌倒的那一碗茶喝了起来, 他原本也不是个喜欢喝茶的人,但中觉得她这里的茶比起别处来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喝下去之后总觉得浑身都舒坦, 就连那些疲惫也都在瞬间一扫而光,而且天一阁虽然处在闹市之中, 却又有僻静处的安宁,屋子里面的空气似乎也都挺好的, 就像是身处空气清新无比的大山之中一样,觉得心旷神怡, 从心灵上就有一种被洗刷过后的安宁。


    “你来干吗?”


    阮萌虽然给他倒了茶水,但语气可就算不上太过客气了。


    楚江天见怪不怪, 反正也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要是她真的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反而倒是有些不适应来着。


    “就是顺路经过潘家园,过来打一声招呼罢了。”楚江天将那一碗茶喝了干净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不过要说有事儿的话那还真的是有个事情,月底的时候有个拍卖会,不知道阮小姐有没有兴趣。”


    楚江天也是个知恩的人,之前她救了他弟弟一命,再加上又给了他弟弟那一个坠子,当然他也不能直白地问了阮萌那坠子得多少钱这样的话,所以就想着从别的方式上面给她找补回来。月底的那一个拍卖会事实上也不是个公开的,而只是在圈子里面口口相传的地下拍卖会,这个拍卖会有些杂,上面拍卖什么东西都有,有时候是一些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可能会出现一些别的,比如好几百年的人参一类的,反正来源复杂的很,不在场的时候也不知道上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先生说的是中秋的公海游船拍卖会?”张清虚问道。


    “你知道?”楚江天见张清虚提起拍卖会,也有些好奇了,觉得这孩子倒不是个简单的,居然还能够知道那个拍卖会。


    “听闻过,”张清虚谦虚地说,他见阮萌多半是对这件事情不大清楚的,也就解释了一句,“这个拍卖会是在公海上一艘游轮上进行的,每年只拍一次,就在中秋节进行。拍前没有什么拍卖品目录,所以谁也不知道在拍场上面到底会出现什么东西,而且也不会知道下一样是什么。”


    张清虚也都是听来的,这儿拍卖会上永远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拍卖品出现,也许可能会有一些个国宝重器的文物,也有可能会出现别的国家的一些机密,比如说什么绝密的资料又或者是什么秘密武器的研发资料,反正别的拍卖场上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在这个拍卖场上都有可能会出现。


    能上这个游轮参加拍卖会的人非富则贵,这个拍卖会的后台也都是十分强大,不然早就已经办不下去了。


    “三年前的时候,刘家的刘柏翔就曾经去过这个拍卖会,说是花了大价钱拍回了一个厉害的法器回来,具体拍下的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大清楚了,也没有见他拿出来用过。”张清虚想了想说,到现在基本上都没有人知道刘柏翔到底是买了什么法器回来,只听说是个厉害的。玄门之中有不少人都想着上那拍卖会呢,只可惜那个拍卖会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拿到邀请函不说,就算上去了也不见得一定能够遇上中意的,遇上了也不见得能够有资金从那么多人之中将东西买回来。


    而且据说这个拍卖会也是有规矩在的,那就是一旦拍卖下的东西就必须要付款,如果不付款的话就会成为拍卖会的黑名单,往后就再也不能出现在这个拍卖会上了。


    阮萌原本对于拍卖会这个事情也不是太有兴趣,不过聊胜于无,觉得去看看也无所谓,她看向楚江天:“你能带我去?”


    楚江天点了点头,原本他对这个拍卖会也不是太感兴趣,之前就是给了邀请函也不过就是上去看看罢了,今年不过就是想要投桃报李所以来问问阮萌,有邀请函的人身份大多尊贵,自然也是能够带几个人上去的。


    “你去不去?”阮萌歪头看向张清虚,刚刚这小道士说起这个拍卖会的时候似乎也是十分门清的模样,尤其是在说起刘柏翔在游轮拍卖会上买到一个法器的时候,眼神里面闪过几分的期待,看来也是对这个拍卖会十分在意。


    张清虚听到阮萌这么问了自己的时候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够问了自己呢,真是难得。


    “哦,你估计去不成,京大的事情还得折腾呢。”阮萌问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来了一句。


    刚刚还有点小感动的张清虚:“……”


    虽然知道阮萌说的是事实,可总觉得她刚刚那是在遛他玩呢。


    “京大的事情?”楚江天听到“京大”两字就略微有些敏感,“是京大之前跳楼的事情吗?”


    楚江天对于京大的事情基本上也都是从他那弟弟口中得知的,知道军训结束之后就有学生跳了楼,然后还给强行科普了一阵子京大几大不可思议事件,不过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京大再怎么邪门到底也还是邪门不过鬼节哪天晚上的事情,而且人又是和卓铭还有阮萌一个班的,也是安全的很。


    张清虚自然不会把京大的事情告诉给外人,免得增加平常人的惊恐,这在九处之中那也都是有规定的,就是不是九处的规定,玄门里面也基本上都是有这样的规矩的,对于不涉及事情的百姓那都不好透露事情免得引起恐慌。


    而且拍卖会是在中秋夜,他还真的是不能去凑这个热闹,转念一想之后阮萌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去参加拍卖会,那就代表着她绝对不会去做京大的事情了。


    原本还带了几分的希望,但现在看来那还真的是白搭,她是真不想管了,那现在也就只能寄希望别的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阮萌说,看着楚江天又将一碗茶水喝完,“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楚江天觉得阮萌那逐客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意思就是说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那他也就可以直接走了。


    完全就是用过就丢的姿态。


    很好,这的确很阮萌。


    楚江天也是领教过阮萌说翻脸就翻脸说无情就无情的姿态,在他看来,阮萌能给了两碗茶水让他喝了就已经算是十分客气了,而不是等自己的话说完就把人给丢了出去。


    “没有别的事情了,等到时候我再来请阮小姐。”楚江天说。虽说这两人都没有和他说起关于京大的事情,不过想来应该也是


    “恩。”阮萌微微颔首,对于楚江天的话只是表示她知道了,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匀过去一眼,楚江天那也是知道阮萌的习性,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站起了身道了一声再见方才离开,十分的具有风度。


    等到楚江天一走,天一阁又变得冷冷清清了起来,阮萌对于这样的冷清也完全不在意,作为打工的张清虚自然是无话可说,闲着无聊还能够看看书。


    “话说,”阮萌看着那已经自顾自地开始看起了书来的张清虚说,“他刘家要是想要用生祭局,记得让他们刘家来填自己挖的坑。”


    张清虚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这话要是让刘家的人听到那肯定是要疯的,不过也不得不说这也的确是个好法子。


    “您这话要是叫刘家听见,那非得和你拼命不可。”张清虚说,“最近去西北抓旱魃的刘柏翔已经回来了,之前刘宸翔在您这儿没讨到好,刘家人护短不问对错,就怕已经是在心底之中记恨上你了。刘宸翔还好说,刘柏翔的能耐可以算是刘家最有本事的那个了,而且手上还有不知名的法器,您可得小心着些。”


    张清虚觉得还是应该要提醒阮萌一下的,虽然阮萌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抓旱魃干嘛?养着当了宠物不成?”阮萌抬了抬眼问道,“不过看你那样子也知道刘家肯定是没有抓到旱魃的,真要是抓到旱魃了,只怕现在你们天师府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张清虚也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说实在话他也没有见过旱魃,别说是旱魃了,就连僵尸都没怎么见过呢,现在火葬的太多,土葬的渐渐都减少了,僵尸也就顺带减少了不少。


    “旱魃哪里是那么好抓的。”阮萌轻笑了一声,“魃再怎么不堪,也曾是神女,就刘家那些个凡夫俗子也想抓了她,这心挺大的。”


    魃是在《山海经》的大荒北经之中出现的,不过张清虚一贯都是将《山海经》视为神话产物的,但听着阮萌这么个意思,似乎旱魃还真的是存在的?


    “您见过旱魃?”张清虚有些好奇地问道,看阮萌那语气,似乎还挺清楚挺熟悉的样子?


    阮萌笑了一笑,“还是不见的好。”会带来干旱也就算了,还会带来疾病,而且样子长得还不咋地,用现在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辣眼睛,她觉得还是不见的好。


    胡跃他近来的日子过的十分的辛苦,他再怎么蠢笨那也已经明白了京大这个学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藏着掖着不说的,他发现自己每天会突然冒出一点原型的情况是越发的严重了,这不得不让他用更大的精力去维持自己的人形。


    而在他心塞这一点的时候,突然发现学校里面的情况也有些不对了,大学毕竟不是封闭式的,再加上京大那醇厚的历史,虽然不像厦大那样因为处于风景地的关系而导致游人太多不得不实行定时封闭,可也有不少来京城游玩的游人踏进京大校园和那独具特色的北门合影留念,在校园里面也能够看到一些游客的身影。


    胡跃也遇上过这一类的游客,甚至还十分热心地帮着他们指了路过,但最近来学校的人里面人不少竟然是修士,吓得他差一点就抱着自己的尾巴抖了,趁着人还没有发现他的时候撒丫子就躲,而且这一类的修士不但没有减少,现在反而有增多的趋势,都快把他吓得错过蓄毛期提前进入掉毛期了,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床上那掉的一撮一撮的狐狸毛都快忧伤极了,这么下去,他那一身皮光水滑的狐狸毛都快成为斑点狗了。


    胡跃最开始的直觉都觉得可能是张清虚这小子不厚道,说好了让他留在学校里面念书来着,本科才刚开始呢他就招来了这么多的修士打算围攻他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那小道士虽然极其讨厌,但到底也还是个说话算话的,上一次他去他寝室找他两人独处的时候他都没下手,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卑鄙地叫来这么多的人来?收拾他,只要那小道士一个人就足够了。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京大的问题了,现在京大压抑的他每天都在狐狸和人之中转换,而且他还发现京大里面的孤魂野鬼也一下子全都跑的十分干净,他刚来报到那会晚上在京大可是看到不少那些个玩意的,现在也就一个百年的老鬼还在校园里面呆着,其他的全都消失不见了,甚至就连校园里面那些个花草树木也一点一点地失去生机着呢,或许在常人看来这些只是蔫了一点,可他分明就看到了生机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甚至学校里面大部分的人身上都沾了一些龙气,不过那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龙气,他也是见过他们老家那头在龙气滋润下的万物,那沾染的龙气和现在那样隐晦的完全不一样,而且校园帖子上经常出现一些个细数自己最近有多倒霉的帖子。


    张清虚那小子还不肯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可好,看到这么多的修士出现要说没有情况他就剥了自己的狐狸皮给他做围脖去。


    胡跃知道自己的能耐,干不动张清虚那是很正常的,就连这些个修士很有可能都干不动,到时候被看出自己的真身又或者是被逼出了原身来那就糟糕了,胡跃想了想觉得大概整个京大能够拉他一把的大概就是阮萌了。


    他虽然不知道阮萌到底多有能耐,但在整个校园都十分诡异的情况下,卓铭、楚晟涵还有罗尚三个人身上可是半点也没有沾染到那些个隐晦气息,好像自身有一个保护的屏障似的,将那些个不好的东西全都阻隔在了外头。


    他和卓铭、楚晟涵两个人同个寝室,自然知道的也就更多一些,他们两个人脖子上都戴着一个坠子呢,平常宝贝的不行,就连洗澡的时候都没有摘下来过,尤其是卓铭,他手腕上还戴着一颗刻了符箓的桃木珠子,桃木珠子上刻的符箓胡跃也看的分明,那是天官赐福百无禁忌符,而且那桃木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年份了,更是使得诸邪不侵。


    胡跃每次都十分注意,要是自己动了什么歪心思去碰了卓铭,只怕那一颗桃木珠子所蕴藏的能量就能够将他打回原形了,他也不卓痕迹地问了才知道这都是阮萌给的,再加上张清虚那也是因为阮萌才放过了自己,虽然有些难为情,胡跃还是想要问问阮萌的。


    京大开学时候活动太多,篮球赛就是其中之一。


    篮球赛虽然是男生的活动,但一般在比赛场边上那站得都是女生,作为男生就算打的不怎么样那基本上也没有没摸过篮球的,而且赢了有女生给欢呼,输掉了也有人安慰,对于男生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运动了。


    卓铭和楚晟涵那就是对这个运动也挺爱好的,考古系上的男生也都是十分积极,他们两人除了篮球赛之外还拉着罗尚三人一起报名了校园十佳歌手赛呢,他们都想好了,走怀旧线那就是校园小虎队,走流行线那就是校园TF boy啊,而且要是闯进了十佳赛,还能让姑奶奶作为助阵团队呢,就冲着他们家姑奶奶的颜值,那绝对是杠杠的。


    卓铭最近也苦恼的很,因为他姑奶奶作为颜值担当唯一的缺点就是颜值太高,吊打一圈的美人,不管是本系的本院的还是外院外系的明着暗着向他打听他姑奶奶的男生都不少,卓铭心中直觉就是这群凡夫俗子哪里配得上他那天仙一般的姑奶奶,可到底也还是架不住一堆人的狂轰滥炸,直接把他姑奶奶的电话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他怕回头她能召唤雷神生劈了她,所以在妥协之下那也就只能拉着阮萌来看比赛,能不能获得她老人家的垂青,那就得各凭本事了。


    所以在篮球赛场上经常可以看到的画面那就是男女各站一边,男生们基本上都处于众星拱月姿态环绕在阮萌的身边,哪怕人不怎么搭理,也能够没事找话叨上好一会,而女生们大多都是站在另外一边,一个颜值比自己高皮肤比自己好哪怕是没什么表情站在哪里都能把自己比成绿叶的女人那就是女生的头号公敌啊。


    阮萌对于篮球赛那的确是没什么兴趣,可在校园里面能干的事情就那么多,学霸级别的天天往着图书馆跑,学渣的天天窝寝室玩游戏,她这个刚学会玩电脑敲键盘速度都处于一指禅的类型也就只能玩个手机消消乐了。


    对于围绕在自己身边没事找事的男生,她向来是目不斜视,愿意的时候回答一句,不愿意的时候就一声不吭,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会散了。


    她也发现了最近学校里面那些个修士出现的十分平凡,再加上很快就到月底放假的时候了,八月十五转瞬就到,所以会有这些修士出现在校园里面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好歹也算是知道遮掩一下,没有大大咧咧地表明了身份。


    胡跃小心翼翼地挤了过来,手上还拿着好几瓶的矿泉水,他靠近阮萌,一张稚嫩的脸略微有些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别的。他眼巴巴地看了阮萌一眼,又看了看周围那么多人,那眼神十分的欲言又止。


    阮萌一看到胡跃过来就有了几分的笑意,胡跃这个样子看着自己别人不知道自己哪能不清楚,都是一个班上的,她上课的时候虽然经常发呆长期走神,但也能够感受到最近阵法一日一日的薄弱溢出的龙怨越发的多对于胡跃这只道行不深的小狐狸来说也十分受影响,她经常能够感受到在课堂上突然从胡跃身上冒出的妖气一下子增多了,也能够看到他时常会从人形转换一部分为狐形,之后就是看到这个小子拼命地压制了自己的妖气重新为自己化形。


    这也实在是有些折腾他了。


    张清虚也和她说过胡跃的事情,说是他不好意思求到她的身上所以转而去找了他来着。


    这也算是个稀罕事了,毕竟要一个精怪去找敌对的道士帮忙也的确是个少有的事情,现在看到胡跃那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阮萌猜想他大概是有些受不住想要她帮忙了?


    胡跃往着阮萌这里靠近了几分,还没等他悄悄地把自己的来意说个清楚,就见一道红光闪过有一道符箓猛地击上了他的腹部,在那符箓的攻击下,他脸色一白,几乎是有些受不住要化作原型了。


    一双白玉一般的手放在了胡跃的肩头,胡跃一愣,原本自己即将要变成狐形的身体一下子稳住了身形,那一张贴在他身上的符箓一下子碎裂成渣,压迫他的那一股力量瞬间消失不见,转而留下的是一股温和如春风一般的力量,就像是被灵气蕴养过了一般,舒服的胡跃只想把自己团起来好好地睡一觉。


    “小胡你脸色不怎么好看,我送你回去。”阮萌浅笑地说着,那一双眼睛却是看着篮球场铁丝栏外的几个修士,眼神冷冷的。


    第43章


    阮萌自然是生气的, 刚刚别人没看的清明,她可是看的清楚,刚刚胡跃身上被凌空打来的那一道是化形符, 要不是这小狐狸就在自己的身边, 当下就要化为原型,而且篮球场上这么多人,那都能看到胡跃从人变成狐的经过, 到时候引起恐慌不算, 胡跃这小狐狸也别想有命留下了。


    虽然她不怎么爱学习,可在京大也有半个月了, 自然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地盘, 更何况胡跃是她开了口要留下的人, 既然有人敢犯事到她的头上, 那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这一次是当着她的面将她要保下的给打回原形, 那下一次呢?


    胡跃原本难受的厉害还以为自己是要化作原型, 心里面当时就想过一句“吾命休矣”的话,只是也没有想到阮萌真的会搭救了自己, 而且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一道化形符给碎了。


    不过胡跃也已经发现了不远处的那些个修士, 看阮萌的面色可不像是要将他送回宿舍去反而是要带着他去打架似的,胡跃略有些退缩, 但很快又觉得自己最近这日子过的也太憋屈了,就因为这些个修士不停地往来, 每天都的过的十分战战兢兢,能躲就躲的, 结果还是被人这样暗算了,他这一次是因为有阮萌在所以才躲了过去, 那下一次如果没有阮萌在的话那他还能够成功再躲过去吗?


    到时候他要是在同学的面前化成狐狸,只怕不会有人觉得有多可爱吧,而是会觉得他是个妖怪,然后要把他抓住打死呢?


    胡跃想到那样的场景就觉得有些害怕,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这样的画面,所以也就二话不说由着阮萌做主。


    阮萌交代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提留着胡跃离开,虽然从个头上来看,胡跃比阮萌还要来得高了几公分,可阮萌拉着人走的姿态那气场硬生生地把人给拔高到了两米八的身高,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看着就完全让人想要跪下来叫爸爸。


    在篮球场外的那几个修士对于阮萌提留着胡跃过来的姿态也不着急,半点也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危险的,这几个修士大多都是刘家的,其中有两个是九处招揽来的散修,也是依附在刘家门下,为首的自然是刘家现在的双璧之一的刘柏翔。


    刘柏翔对于京大的事情也是十分的上心,办好了京大的事情对于刘家在九处之中那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是在京大里面调查的时间越长,那就发觉这个事情真的是越发的难办,要不也不会成为九处的一个难案,就是他也想不到能有什么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也难怪九处里面都吵破了天似的。


    刘柏翔这几日来京大,除了要解决京大的事情之外,还有就是想要见一见那个让他弟弟铩羽而归的人,从资料来看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罢了,而且又是在京大之中上学,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一些本事来。


    至于那小狐狸,也算是刘柏翔的意外发现了,他是知道张清虚就在京大之中入学,却没有想到一只能化形的小狐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没有被收服,这件事情要是传到九处之中,就算张清虚是张家的人只怕也是不好交代吧?


    刘柏翔原本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将这只小狐狸给收服了,若是有些本事,那也能够留在身边做个驱使用处,只是在看到篮球场上那被众星拱月之态围绕着的阮萌时,他这念头就一下子变了。


    他是在资料上见过阮萌的照片,的确生的十分不错,容颜惊艳,一般地从这面相上也能够看出点门道来,甚至有不少的相面生意也是如同这样给了一张照片的有本事的人从照片上也能够看出一点,但从她的照片上却是半点也看不出来什么,再往下算,周身气血就开始翻涌。


    刘柏翔察觉的气血翻涌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样简单了,所以也不敢再算下去,心中对于阮萌也有了几分警惕,的确不是个泛泛之辈,要不怎么能够让他堂弟不声不响地吃了那样的一个大亏。


    他也想着和阮萌交手试探试探,所以刚刚在看到她和小狐狸在一处的时候,他想了想就将一道化形符给打了过去,除非她是想看着小狐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化作原型,否则她就得保住了他,那到时候也就能够一窥她的能耐了。


    刘柏翔对于自己的能耐那还是有几分的自信,而且那化形符还是他自己亲手所画,也成功地看到了胡跃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周身灵力周转几乎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人形要化身成为人形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就看到了阮萌不过就是伸出了手放在了胡跃的肩膀上,不单单地让他稳住了人形,甚至自己那一道化形符也一下子架不住那庞大的灵力波动而碎裂开来化为齑粉,而在阮萌的身上却不见有半点的灵力波动,就这一瞬间,刘柏翔就明白了,她这人大概已经是修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而在下一瞬,刘柏翔就看到了阮萌朝着自己这里看过来的视线,那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神让人打从心底之中就有几分的望而生畏,他也不敢逃,对方什么都没做只是这么看了过来自己就落荒而逃那实在太损了他们刘家的威名,真要是逃跑了,那往后人家会怎么看他们刘家怎么看他刘柏翔?


    而且刘柏翔觉得自己的做法也没有什么错处,虽说做法的确可以算是有些不妥当,但妖就是妖,自然是收得,如果她要维护着那只小狐狸,那错处也不是在他们刘家的身上,这样一想之后,他也是坚定了不少。


    只是京大到底是学校,不能太过张扬了。


    篮球场附近刚好有一个小坡地,绿草青青,树木葱郁,还种植了不少的曼珠沙华,现在正值花季,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开的正艳。


    这个坡地十分的清幽,有一条林荫小道通往图书馆,附近又有樱花林,是京大最有特色的存在,每年春日樱花绽放和彼岸花开的时节总能吸引上不少的游人来校园里面拍照,甚至还引发了京大校园特色产业,不少学生都会做一些个标本一类的卖给这些游客,生意好的时候趁着花季还能够赚上不少呢。


    坡地原名叫做落霞坡,是校园里面最适合看夕阳西下的地方,后来成了校园小情侣们最喜欢的恋爱圣地,所以就成了情人坡,甚至有时候在林荫小道之中穿过的时候还能够看到那些个在隐蔽处偷偷亲吻的小情侣。


    阮萌平时也很少来这个地方,只是那些个修士一直都把她和胡跃两个人往着这里引。


    刚从图书馆借了几本书出来的张清虚恰巧看到刘柏翔带着人走过,刘柏翔回来之后他在京大之中和他也是打过好几次的照面了,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只当他是来解决京大问题的,也曾担忧过胡跃的事情,但见胡跃避着这些个修士的动作那是十分的利索,这才放松了一些,不过也还是提醒了一番,免得胡跃这小子一头扎到了人面前,他这里还能够看在阮萌的面上放他一马,旁人可不像是他这么的好说话,还能知道他只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张清虚看到刘柏翔也没有想着要打一个也招呼,毕竟刘家和他们张家多少有些不大对付,原本关系也不怎么亲厚自然也不需要做出一副“我们关系特别好”的样子来给别人看,他拿着书就想回了寝室,但还没等多走几步呢,就看到阮萌冷着一张脸拽着胡跃在后头。


    小狐狸眼睛尖的很,一下就看到了张清虚,倒是不敢叫嚷,只是用夸张的表情来吸引张清虚的注意,让他跟着一起上。


    胡跃想的十分的简单,张清虚怎么说也是京大的人,虽然和阮萌不是一个系上的可到底也是一个学院的,考古历史一家亲么,虽说阮萌能力肯定是比张清虚牛啊,可对方不是人不少么,不怕明刀明枪,就怕暗箭伤人啊,他是个没用的,张清虚可有用的很,而且他还有法器金钱剑呢!


    张清虚看着胡跃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那也觉得有些难受,太辣眼睛了。不过看着阮萌那阵仗似乎是有人触犯到了她,这可不是个好事儿,张清虚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那么不长眼睛,但惹到了她这事儿肯定是不能善了的,也不看看她平常的那个脾气,那叫一个随性,在看看她的能耐,朕要开干起来,只怕就是他老子都无力阻止。


    张清虚想也不想地就跟了上去,倒不是他要帮着刘家,而是京大的事情也还需要刘家的人,再加上之前刘宸翔的事情只是因为现在还有京大的事情挡在前头,所以还没有发作,等到京大的事情过后,刘家必然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就算有能耐,但有些人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存在,到底也还是不能畅快起来。


    现在下午,天气也还有几分的热意,落霞坡阴凉处也有不少的小情侣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反正校园里面总是有不少游人来,自然对于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


    阮萌随着人走上那林荫小道,等到她踏上林荫小道之后就发现了,这几个人还算又几分的本事,这么快的时间里面就设立了一个阵法,将他们所处的地方和常人所处的地方隔离开来,张清虚也跟着进来了,看到这个阵法的时候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张家兄弟你也来啦。”刘柏翔看着张清虚,话语说的又几分的熟稔,“张家兄弟在京大之中有些不作为啊,虽说京大的大事你办不了,但像是这种存在在人类之中的精怪,你怎么就放任自流了?张家兄弟,你觉得你这样还想是天师府之中的人吗?”


    刘柏翔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虽然没有横眉竖目,语气也不算太过严肃,可那一番话里面全都是在指责着张清虚,甚至带上了天师府的名目。


    “谁许你在京大之中动手了?”阮萌随意地将胡跃往着张清虚哪儿一甩,仿佛甩的是他的原形而不是人形,她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刘柏翔,“刘家的?”


    “是刘家的。”刘柏翔也没有否认。


    “早前就知道你们刘家那是个没有什么规矩的,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家竟然没有规矩到这个份上。先前要硬闯我的铺子,现在又在我的地盘上抓我要保的,谁给你们这样的胆子!”阮萌斥道,看向刘柏翔的眼神就和看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差别,事实上,她也还是第一次遇上胆子大的人,居然还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小动作,“现在磕头求饶然后滚出京大从此之后再也不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我就放过你们一马,否则,你们刘家不是想要生祭吗?刚好可以拿你们作数。”


    胡跃还是第一次看到阮萌说出这样狠戾的话来呢,在提到他的时候还承认了他是她要保的人,内心默默地一阵小欢喜,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卓铭那么推崇他这姑奶奶了。


    姑奶奶赛高!帅破天际啊!


    刘柏翔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他们刘家的面前这样大放厥词,而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能够大开杀戒不成?


    “好猖狂的小姑娘,竟然口出狂言!”刘柏翔没有开口,但刘家的旁支就已经先忍耐不住了,当场就跳了起来,“你这样口没遮拦的,家中长辈难道都没有教过你吗?以为学了几首本事就很了不起了是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就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我……”


    “我要替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这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阮萌手一挥,一股庞大的力量就直冲着这人而来,直接将他拍出了二十多米远,倒在地上“哇”地一口吐出了好几口鲜血,鲜血里面还并着十多颗牙,一下子就厥在地上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居然还敢教训到我的头上,”阮萌道,她活了这么长的年头也从未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说“教训她”这三个字,刘家到底好大的胆子,“没有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阮萌的手虚空一抓,从那人身上直接抽出一条闪着微弱光芒的光线出来,她的手微微一握紧,那一条闪着微弱光芒的线一下子就在她的手上化为无数的小光点消散在树林之中,没入那些个花草树木这种。


    刘柏翔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刚刚阮萌抽取出来的东西不是旁的,而是他们这些修士的灵根,根骨越好修为越高那灵根所蕴含的也就会越发的光鲜漂亮,修士被抽出了灵根虽然对人体并没有什么大的危害,但那也就代表着修为已经被废了,往后就会成为一个正常人,往后能不能再修炼可就成了一个未知数了。


    当了那么多年的修士一朝成为废人这样的落差谁能承受的起。


    最可怕的是,她居然能够这样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的灵根抽取出来,据他所知,至今玄学里面没有谁能够有这样的本事,说抽就抽。


    刘柏翔这一张脸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刘家的其他人和依附着刘家的那两人脸色更像是死人一样的难看,身体还有些扑索索地发抖,深怕下一个被抽取了灵根的人那就成了自己,到时候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现在,还有谁像要教训我的?出来吧,我接着呢!”阮萌看了那惊恐状态的几人,这些人那就是不掉棺材不落泪,非得惹得她生气了不可,那么她自然也就只能杀鸡儆猴了。


    刘柏翔知道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个试探竟然会试出这么一个难搞的大人物出来,论年纪他本以为她的修为就算比他高大概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可现在那是后悔的很,已经成了骑虎难下的状态。


    跪地求饶那就实在太有损刘家的颜面了,就算挣不来刘家的脸面那也不能将刘家的脸放在自己脚下踩。


    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来,那是一个由着红绳系着的小铜铃,铜铃泛着光泽,通身仙气缭绕,刚一拿出来就有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


    这是他前两年在那个神秘的中秋游船拍卖会上花了不少价钱拍卖回来的一个法器,当时也正好是承了他人情的一个国外富豪收到了邀请函方才将他带上了游船,当拍卖会上主办方拿出这个铃铛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必定是要将此物拿到手的。


    也幸亏那一次在拍卖会上没有多少的修士,否则叫这一群人知道有这样仙品级别的法器出现,那都能够争抢破了头,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不少人识货的,至少主办方那也知道这个是个不凡的法器,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把一个普通的铃铛放在那样重要场合的拍卖会上!


    刘柏翔拿到这个仙品级别的法器之后又放在风水极佳的福地灵穴之中蕴养了快两年,直到之前去西北抓旱魃的时候方才取了出来。


    在西北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将旱魃捉住,但也靠着它重伤过旱魃一回,而且这个铃铛更是有摄魂的能耐,他原本也不想将此物拿出来,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拿它出来事不成啦,他们刘家的威名就要扫地了。


    阮萌见刘柏翔拿出这个铃铛的时候略微有些意外,不过神色未变,不过就是眉头稍微一蹙罢了。


    张清虚看到刘柏翔将这个法器拿出来的时候脸色猛然一变,他之前只是知道刘柏翔手上有个厉害的法器,只是不曾见过,不过最近也已经从九处那里听闻了一些在西北的时候,刘柏翔将这法器对付过旱魃。现在这么一见,果真不是个凡器而是仙品法器。


    他竟然得了个传闻中仙品的法器!


    现在他竟然还想要拿这个仙品的法器对付阮萌,他疯了真是。


    “刘柏翔,你这就有些过了!”张清虚也从自己的口袋之中取出铜钱,变成了金钱剑拿在手上。


    “我过分?难道她就不过分了?”刘柏翔冷笑了一声,“你们天师府这也是在是太双标了吧?再说了,你身在京大之中,有狐妖作祟你竟然置之不理,现在你有什么脸面来管这件事情!你要是趁早改过或许还好说,现在竟然还想帮衬着那只小狐狸?还是你们天师府这是要和我们刘家作对?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柏翔催动了手上的法器,铜铃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几乎是要将人的耳膜都要这么震裂了一般,而且三魂七魄也受到了铜铃震响时候时候发出的灵力的影响,时间长了之后,只怕魂体就要受创。


    胡跃是最先受不得这样大的灵力波动的,呜地一声就化作了狐狸,扑簌簌地缩在了一旁,其实从刚开始拿出这铜铃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那仙家气息所影响了,只是还勉强支撑着没有化为原形,但这铜铃发出一声响的时候他撑不住了。


    要是当初也能够好好地学一些别的术法就好了。


    别看刘柏翔拿着这法器,事实上他也不轻松,到底是仙家法器,每次催动自然是需要不少的灵力,就他的修为最多也就能够维持让铜铃三响罢了,不过他觉得就算是三响,那能够撑过去的人也不多,看张清虚这小子现在也已经脸色发青,必定是吃不消了。


    可不等刘柏翔高兴,几缕银丝闪过,刘柏翔还拿在手上的铜铃已经被银丝缠住,不过就是轻轻一扯就到了阮萌的手上。


    她的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柄佛尘,佛尘瑞气千条,那缠绕的仙气比刚刚他手上的那铜铃也还要显得浓郁的多,在铜铃到她手上的那一瞬间,佛尘化为五彩华光没入她的掌心之中。


    “我当是什么厉害的法器,原来不过就是挂在哮天犬脖子上的那一个铜铃罢了,也是,对于你们刘家来说这样算是个了不得的法器了,平日里头没少供奉着吧。”


    阮萌拿着那一个铜铃冷笑了一声,表情无比的“你们这一群眼皮子浅把垃圾当做宝物的玩意儿”,她手一捏,那青铜铃铛直接碎裂成渣。


    原本还如临大敌的张清虚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金钱剑,默默地看了阮萌一眼,又看了看对面那刚刚损失了一个极品法器还被嫌弃了的刘柏翔,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出头的好。


    能够一手捏碎仙家法器的人,应该还是不需要他多操心的……


    第44章


    阮萌还没想到刘家得到的是哮天犬的铜铃, 说起来这铜铃还是二郎神亲手打造的,对于天宫上的人来说那压根就算不得什么,不过到底也是仙家产物, 在凡人的眼中自然是不一样的。她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怎么会沦落到人间, 可到底也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东西,尤其是刘家。


    刘柏翔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遇上而且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极品仙家法器竟然会被阮萌给直接抢走,她抢走也就罢了, 真要是抢走了那自己还能够有机会抢回来, 可偏偏她竟然把他的法器给弄坏了!


    看着那碎裂成渣的刘柏翔心头一震,郁结之气涌上心头, 一下子就气出了一口心头血, 一双眼睛都猩红了, 看向阮萌的眼神那恨不得是直接杀了她的心思都有了。


    “你竟然坏了我的法器!”刘柏翔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平日里头都舍不得用这个法器,都是放这蕴养的, 结果今天被人一上手就给坏了, 现在的他也已经完全顾不得能够一手轻松掐爆仙品法器的人到底是有多么的能耐,一个法器都能够这样利索地被解决掉, 更何况是他们这一群人呢。


    这可是一个能够生抽灵根的人!


    什么时候京城里面就有了这样的一个狠角色了?简直不科学!


    “那又如何?”阮萌冷笑一声, “看在你年轻的份上,刚刚让你先出手了, 那现在是不是就应该轮到我了?”


    阮萌说着,她的手一扬, 手上腾空出现一条绿盈盈的藤鞭,藤编鲜嫩的很, 就像是刚刚截断的,鞭子上的绿叶也迎风招展着, 但这条藤编一出现,刘柏翔和刘家的子弟猛地一凛,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这才想起刚刚她手上出现的是一个佛尘,现在又是突然地出现了一根藤鞭都是张手即来,这是已经到了掌上乾坤的地步了?


    现在的玄学早就已经失传了不少东西,像是这种凭空变出东西来的,有一种就叫做掌上乾坤,能够收容不少东西,能够随心所欲地变幻出不少东西。


    这一条藤鞭看着有几分的寻常,可能够从她的手上拿出来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是个简单的东西?


    张清虚看了阮萌手上的藤鞭一眼,也觉得有些心惊肉跳,对于这一条藤鞭有一种生理上的敬畏和屈服,恍恍惚惚之中他想到一个传说,在《太平御览》的《风俗通》之中也有描述——女娲彖黄土作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于泥中,举以为人。


    这绳到底是条麻绳还是什么东西的那就不是很清楚了,也有说是藤鞭的,张清虚个人认为是条藤鞭的可能性更高,女娲被视为人母,而用来造人的那一条“绳”自然也是不一般的。不过他一贯都是把这些当做神话来看待的,科学告诉我们人类的进化史,神话那就是个神话。


    可在看到阮萌手上那一条藤鞭的时候,张清虚就有些不确定了,神话那就真的是神话传说吗?


    阮萌觉得自己大概是开天辟地算得上最能忍耐的存在了,毕竟也是活了那么长久的,未来也会一直这么长久活下去的存在,她觉得有些时候还是适当容忍一下的,否则是早就已经控制不住将这个世界给毁坏了。


    但适当的容忍又不代表着她是真的没有半点脾气的,京大那也可以算是她的地盘了,有人冲到她的地盘上来闹事,她要是还能忍受下去才有鬼呢,而且她都已经看在对方比她小了不知道多少岁的情况下让他先出手了,技不如人那就没有办法了,想要让她就此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门都没有,也不去打听打听她到底是个什么脾性的人。


    阮萌手上的藤编一展,森冷地看着刘柏翔这些人:“跪下!”


    刘柏翔觉得在阮萌说出这两个字来的时候,有一股压力铺天盖地袭来,那是修为上的压制,他还硬生生地撑着不想同人下跪,觉得自己真要是这么一跪,刘家可就真的没有什么气势可言了,只是那磅礴的压力也不是他现在能够抵抗的,只觉得有一股子的腥甜在舌尖萦绕不绝。


    而其他人早就已经在这样的威压下跪在了地上,就怕自己的呼吸大了一些都能够惹来对方的不快,现在心中那也是后悔的不行,早知道这人会是这样一个麻烦,那是说什么都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的,可这人也实在是太过凶残了,明明得罪她的人是刘柏翔,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做呢,现在就落到了这个下场,怎能甘心。


    “好,有骨气!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有骨气的人,因为折腾起来的时候才会最有意思!”阮萌冷冷地笑道,她手上的藤鞭一转,直接抽向刘柏翔。


    刘柏翔被那藤鞭一抽,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疼,除了身体上的疼痛之外,甚至连灵魂上都有一阵的痛楚,疼的他浑身一个哆嗦,一下子就单膝跪地,好一会才缓过了劲来,可身体上却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仿佛刚刚并没有挨了那一鞭子一般。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刘柏翔心中有几分的疑惑,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打了过来,他只觉得五脏六腑之中都开始翻腾,让他到底是坚持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强撑着身体还想要再爬起来,可在威压还有那又凌空挥来的那一鞭子上,非但没有爬起来,反而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他双手紧握成拳头,心有不甘的很。


    张清虚见阮萌抽人抽的这样毫不留情,原本有心想要劝阻两句的,毕竟刘家的人最要脸面,又记仇,她这么干分明是要和人结下死仇啊,打了小的来了大的,现在打了大的说不定下一次来了就是个老的呢。


    虽然看到阮萌这么抽人的时候也是十分的痛快。


    或许是因为刘柏翔自己看不清,可从张清虚的角度倒是看得有些分明,这一鞭子一鞭子抽下去的时候,抽在了人的身体上将人抽的在那一瞬间有些分裂,但很快地有重组了回来,分裂和重组的速度太快,快的好像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很容易就会觉得刚刚那不过就是自己眼花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刚刚就已经知道阮萌拿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的藤鞭,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厉害到了这个份上,这完全就是个大杀器么,分裂和重组虽然没有让人送命,但从刘柏翔都撑不过那一鞭子,现在三鞭子下去整个人就已经昏厥在哪里悄无声息的,只怕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刘柏翔受了三鞭子就已经厥了过去,那也还算不错了,至于其他人,那一鞭子过去就已经让他们全都扑街了,分分钟就倒在了地上连哼唧一声都没有。


    “差……”


    张清虚看了一眼将藤鞭收了起来的阮萌又看了那全都扑街的人,想劝上一句“差不多就行了,反正你这气也已经出过了,往后基本上这些人也不敢再得罪你了”,但他这话才开了个头,就见阮萌又掐了一个手诀,这几人倒地的地方突然泥土松动起来,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像是种的树似的,一个一个都载进了土里面,成了树人……


    张清虚:……


    这真是够可以的。反正按照他是绝对想不到这种方式的,不对,他也不至于是做到这个份上的。


    “两小时后你再通知人。”阮萌看了张清虚一眼,也不为难这个小子,毕竟现在天师府和人同在九处,而且他也是在京大之中出了这种事情到时候难免不会攀扯到他的手上来。


    “哦。”张清虚不敢忤逆了阮萌的意思,现在她的脾气也不知道是发完了没有,自己要是不听话的话说不定刚刚落到刘柏翔身体上的那一顿鞭子就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了,那就不是个愉快的事情了。


    “告诉刘家的,这不过是小惩大诫,要是还有下一次就不是几鞭子能够放过的了。”阮萌说,她看向刘柏翔的眼神里面也满是嫌弃,“当然,要是他们想要来找麻烦的话,我也不介意,反正最近闲的很,活动活动根骨也好。不过事不过三,下一次招呼他们的就不是造/人/鞭了,下一次我会用诛仙剑招呼了。对了,要是他们说起铜铃的事情,就说虽然这玩意不过就是个狗玩具,但也是不配他们刘家拥有的。”


    张清虚在听到那条藤鞭的名称的时候心中有些惊讶,但也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原来真的是它啊,所以就是传闻之中女娲用来造人时候所使用的,难怪会对着一条藤鞭有这样敬畏的感觉。


    等等,好像事情发展的越来越不科学了呢!不过好像他们的存在原本就没有什么科学道理的存在。


    张清虚在那边一个走神,然后就看到阮萌又对着那几个“树人”掐了一个诀,那掐诀的手法他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在阮萌掐完那一个诀之后,有淡淡的紫色从她的指间冒出,萦绕上这几人,化入他们的脑袋里面。


    你这是有做了什么?!


    “姑奶奶,你这是做了什么?”见危机已经解除,阮萌也没有接着是释放出那威压来,胡跃就十分轻松地将自己化为人形,重新化为人形的他一双狐狸眼亮晶晶地看着阮萌,就连称呼也都随了卓铭他们,一口一个姑奶奶叫的十分的欢腾,简直可以用谄媚来形容。


    “给他们一点小教训,做个三天噩梦罢了。”阮萌说的十分的轻描淡写。在这三天里面他们会梦见自己内心之中最恐惧的事情,说白了也就是让他们直面自己的心魔,要是能够撑过去那心智必定会坚定,可心魔又怎么能够那么地被闯过,有多少人就折损在心魔上。


    “就三天?”不明所以的胡跃觉得这三天的时间也太短了点,不就是做个噩梦罢了,就三天也太便宜他们了,“姑奶奶您人实在是太好了。”


    “恩,因为到时候还需要他们这些人手,所以现在也只能先这么来了。”阮萌说,她伸手拍了拍胡跃的脑袋,“走了。”


    “嗳!”胡跃也不在意自己那狐狸脑袋被拍的事情,当下就屁颠颠地跟着阮萌出了结界,留下涨清虚在原地。


    张清虚看着那一脸屁颠颠的小狐狸也是无语了,这小狐狸那是得多有缺心眼才能看不出来啊,就冲着阮萌刚刚抽人毫不留情的份上,还真以为就是三天噩梦而已吗?说不定这三天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噩梦好吗?


    张清虚不敢对阮萌的话阳奉阴违,可同样的饿也是不敢让刘家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什么事情,所以干脆就在阵法里面看了两个小时,差不多的时候才通知了九处的人让人通知刘家的人。


    九处和刘家的人来的也是十分的迅速,好在他们也还记得自己来的地方不是是别处,而是京大,所以也不敢太过招摇,基本上也是不做停留直接地奔向他们的目的地。


    隔离的阵法依旧还在,甚至还有人加固过了,隔离的也就是一些个普通人,对于修士那基本上是隔离不了的。


    刘家来的人是刘老爷子,不仅如此,就连简家老爷子还有顾老、九处的郭政处长还有张清虚他爸张正谦也已经过来了,这样庞大的阵仗那还真的是不容易,如果说现在就是要解决这个京大的问题而出现在这里那还好说一点,可现在并不是。


    张清虚看到来人也十分客气地打了招呼,但众人的关注度基本上都不在他的身上,全都在那几个被栽种且昏迷不醒,眉头紧皱,冷汗直冒的树人身上。


    尤其是刘老,在看到他最中意的大孙子被人栽种在哪儿半点也没有知觉的模样那更是大惊失色,急忙上去看自己这个大孙子的情况,发现修为并没有减少的时候那也是松了一口气,可在松了这一口气之后又勃然大怒起来。


    “是谁,竟然这样对我们刘家!”刘老看向张清虚,那眼神里头的怒火几乎是要将张清虚给生吞了一般,“张家小子,是不是你干的?!”


    “刘老,清虚这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也别胡乱指责了,”顾老见刘老那不善的面容就忍不住开口说,“还是先将人救出来吧。”


    “我哪里有这样的能耐。”张清虚面对刘老的指责时候也不恼怒,“我不过就是被人叮嘱了通知你们罢了。”


    “那人是谁!”刘老大声问道,“竟然敢这样对我们家柏翔,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她要不要命我是不知道,只是她让我转告你们,这一次不过就是小惩大诫罢了,要是还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过去了。”张清虚神情坦然地对着刘老说道,“她说她最近空闲的很,也愿意活动活动根骨,只是下一次的话就不是这么好就能够收场了。至于她是谁,刘老你心里也应当是有个数的,她说,事不过三。”


    张清虚这话一说出口之后,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对方是谁了,刘老的面色那更是不虞到了极点。


    “好个张狂的丫头!”刘老骂道,“她以为她是谁,这样目中无人,老夫非要教训教训她不可……”


    “刘家大少之前也是这样说的,”张清虚打断了刘老的话,毫不留情地把事实的真相揭露出来,“然后他拿了那个仙品的铜铃去对付她,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刘老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猛地咳嗽了起来,仙品的铜铃法器那可算是他们刘家的秘密,也就只有去西北的人才看到过。刘老甚至想着这样仙品的法器那往后必须是要作为传家宝传下去的。虽然这一次西北之行的确是没有完成他的期许,可刘家拥有仙家法器这件事情还是通过跟着一起去的九处工作人员流传了出去,也传开了这一件法器的厉害之处,要不是有这件法器,只怕那个时候也还不能从旱魃手上囫囵地回来。


    在玄门里面,他们刘家的声望也因为这个法器的关系上涨了不少。


    “法器呢?”刘老刚刚还没有意识到,现在听到张清虚说起的时候方才想起这个紧要的事情,法器现在还在自己大孙子的身上呢,打算等到京大的事情结束之后再放置回去蕴养。


    张清虚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那地上散落着一些青铜渣子,看着也是十分的明显。


    刘老龇目欲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画面,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刘柏翔了,几乎是扑过去跪倒在地上,他双手捡拾着那小碎片,这铜铃自打到了他们刘家之后他可是看了无数回也摸了无数回,就算碎成了渣那也能够认的出来。


    看到这些碎渣,刘老就觉得有一双手掐住了他心脏一般的难受,他们刘家的仙品法器啊,他下定了决心要做刘家传家宝的仙品法器,现在竟然就碎成了这样的渣渣?


    “谁干的?”刘老看着这些渣渣,整个人都快喷火了,“到底是谁干的?”


    刘老盯住张清虚,那眼神之中满是愤恨,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大概是想要将整个京大都炸成废墟吧?


    “你说,她是如何将我们刘家的仙家法器给弄坏的?是不是也有什么仙家法器?”刘老是笃定了阮萌手上肯定也还是有什么厉害的仙家法器的,他心中恨极,她既然敢毁坏了他们刘家的法器,那么到时候就算是倾刘家一家也必须让她屈服,到时候她手上的那仙家法器就得作为坏了他们刘家东西的赔偿。


    “她只是用手捏碎的。”张清虚说,“刘老要是不相信,等到刘大少醒来的时候可以亲口问问。”反正她就那么轻易地当着你们刘家人的面将那仙品法器徒手捏碎了,比捏个番茄还要来的利索,完全不费劲。要是让她随手捏的话,大概可以创造个吉尼斯纪录吧?


    “她说虽然这一个狗玩具在你们刘家眼里也是仙品法器,可也不是你们刘家能够拥有的东西。”张清虚又尽责地补上了一句。


    刘老:“……”


    刘老很想对张清虚说这个小子肯定是在说了那些个胡话,一个仙家法器怎么可能会这样别人捏碎的还是用手,这完全就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刘老狠狠地瞪了张清虚一眼,然后走回到了刘柏翔的身边,他带来的刘家人也已经想了办法把刘柏翔从泥土之中挖了出来,刘家人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刘家之中天分最高能力最强仅次于刘老之下的刘家大少未来的刘家家主竟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被人种在了泥土里面,简直就是天下奇闻。


    而且刚刚从张清虚的话里面,对方压根就没有把他们刘家放在眼里过,要不怎么能够说出那样把刘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的事情来,想想他们刘家视若珍宝的仙家法器在对方的眼里不过就是个狗玩具,作为刘家人的他们也觉得颜面无光的很,也不知道这句话传进玄门旁人的耳中要怎么看待他们刘家了。


    刘老将刘柏翔给唤醒,刘柏翔原本处于无尽的恐慌之中,他梦见自己的灵根被阮萌给抽走了,没了灵根的他也就没有了修为,一下子就成了一个废人比降了修为的堂弟还不如,在刘家一般只有两种人的存在,一种就是有用的,一种就是没用的。他这一个废人被刘家驱逐出去,曾经跟在他身边各种讨好以求得他青眼的人全都化作了另外的一副脸面,一个一个都不屑他为难着他……


    刘柏翔被唤醒之后下意识地就去查探了自己几分,发现自己的修为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抬眼又看到爷爷那一张冷脸,也想到了铜铃的事情。


    “爷爷,她竟然坏了我们刘家的仙家法器!”刘柏翔大声而又着急地说道,“她能够抽人灵根,甚至手上还有女娲的造/人/鞭!”


    第45章


    刘柏翔那一句话说出口之后, 刘老的面色一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话,在玄门里面其实有不少的事情用正常的科学的方法解释不清, 有些事情在正常人眼中大概也不过就是个神话故事罢了, 但在他们玄门之中代表着的可就不一样了,玄门中人能看到的自然是要比寻常人多的多了,比如像是鬼差一类的, 既然能有鬼差, 那么有神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招鬼容易请神难,现在玄门里面还有谁能够请来神?就是个地仙都招不来的好么, 要不刘家怎么会把那一个铜铃想要作为家传宝传下去, 就是因为它上面仙气缭绕,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仙家遗落在人间的东西, 可到底也是仙家器物,自是不同凡品的。就这一个铜铃就已经足够让玄门之中说上好几年了, 就算是被说成个狗玩具, 能带着仙气的狗玩具那也是神犬的东西,别人也只有羡慕的份, 现在被人毁坏了不说, 而对方有比他们那仙家铜铃更加逆天的法宝?


    刘老的面色就显得有些难看了。


    “你糊涂了,”刘老看着刘柏翔道,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女娲造/人/鞭,不过就是一些个传说罢了, 你不过就是实力不如人,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误会。”


    嘴上是这样说的, 刘老心中对于那样的一个法器心中不免地也还是有一些想法,上古时期天地初开的时候不也有不少先天灵宝么, 就是他们这些个玄门传下来的不也还有一些好东西,那个时候的事情哪里说得清楚这么多,有一些极品的法器流传下来也不是没有,就像是他们家拥有仙品法器一样,说不定对方那个东西还真的可能是有关的。


    可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必定不能从他这个刘家家主的口中说出来,而且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往外传的好,知道的人越多那就越发的没有好处。


    刘老对于自己这个孙子的眼光那也还是相信的,所以他相信对方手上应该是有比他家更加厉害的法器,至于是什么样的法器他也没有亲眼看到,自然也就不好说了,不过这样的好东西留在那个人手上可是不行的,得找个机会去。


    刘柏翔是最懂刘老心思的人,家中看重的铜铃在他的手上损坏了那肯定落不了好,他爷爷当初就已经说过了要将这个法器作为传家宝传下去的,只有刘家家主方才能够动用,刘家的人这么多,可不像是古代那样有什么嫡庶之分,而是会从中选出最有能耐最本事的人作为家主,所有刘家的人不管是嫡枝还是旁枝那都有着自己的心思,他从小因为天赋高进步快被爷爷所欢喜,族里不喜欢他的人肯定不少,现在法器在他的手上出了事情,就算爷爷能够放过他也不见得别人不落井下石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弄到更好的法器,至于法器是用买的还是用别的方式得到的,那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的重要了,重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结果而已。


    刘柏翔看着自己爷爷在面对失去了法器之后并不怎么忧伤,甚至一双眼眸还愈发的发亮,还有刚刚他爷爷扶自己时候不卓痕迹掐了自己的那一下都说明着他爷爷很显然也是有想法在其中的,而这个想法同他心中所想的大概也是差不离的。


    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十倍奉还!


    刘柏翔咬着唇想道,嘴上也顺着刘老的心思把话给圆过去:“是孙儿我糊涂了,哪里是什么女娲造/人/鞭,就是个厉害的藤蔓做的法器鞭子。那人的确是个本事的,我不是她的对手,刚刚也不知道她对我使了什么,现在脑子也还是有些不大清楚。”


    刘老听到刘柏翔这话也点了点头,他拍了拍刘柏翔的手道:“你呀,就是太大意了,我不在你们的身边看着你们哪里是能成的,差一点就将性命送在了别人的手上!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是这般好说话的,我们刘家的人怎能这样被人欺负了也还不吱声。”


    刘老说着,那原本就饱经风霜的脸看着也是有些阴晴不定了,他那面向不像是个宽厚的,面无四两肉的关系整张脸都有些瘦巴,所以拉着脸的时候面容就显得十分的刻薄,现在再加上面色阴沉的关系看上去就显得越发的难以接触。


    刘柏翔听到自己爷爷这话也没有吭声,现在的他身上还是隐隐作痛,又见旁人去挖了被当做树一样种起来的其他人,一想到自己之前也可能就是这样被人当做树一样种着,他这心里面就不痛快的很,而且还是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挖出来的。


    换成旁人或许还可能会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感觉,毕竟比起之前被抽了灵根的哪一位,现在的他们已经算是幸运的多了,至少灵根并没有被抽掉还有着自己的修为在,事实上,阮萌对于这些人可并没有多手下留情。


    女娲造人的传说大概不少人都有听闻过,最初的时候那是用双手抟黄土造就的,而后头则是用溅出的黄泥幻化成人的,这里头也是有些差别的,就和自己玩陶塑的时候那样,花了心思弄得东西和压根没花多少心思的东西那能是一样的么,所以造/人/鞭那就是一个分水岭,而他们挨了鞭子一次又一次地分裂而又重新行成,虽然明面上看的确是没有收到损伤,事实上从根子上就已经受了损,一个人呢,还能粉身碎骨浑不怕不成,这些人那是被阮萌用造/人/鞭给玩坏了,往后最多也就是现在这样的成就,压根不可能再往上一步了,看着别人经年累月的修炼下来道法都会上涨,而他们永远都止步不前,曾经的天才再也焕发不出半点的光芒,这才叫真的死都不如呢。


    抽灵根那是快刀斩乱麻,而他们,阮萌是用钝刀子割肉啊,慢不说,还叫人生疼,足够他们印象深刻了。


    只是现在的他们还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是在一旁看了经过的张清虚也以为阮萌不过就是给他们一些个教训罢了,哪能想到这么深远的地方去。


    把这些个“树人”全都从泥坑里面拔出来之后,刘家的人搀扶起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过怕引发旁人的疑惑也是将人做了障眼法免得到时候在京大里面造成了恐慌。


    刘柏翔倒是没有直接离开,他虽然觉得浑身都不大舒服,但就这么一点疼痛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可以忍受的事情,他看着出现在这里的人,九处之中这些人这个时候倒是积极的很,先前倒是半点也不见人爱来这里转悠,他看了看,将视线落在了张清虚的身上,对于他那是十分的痛恨。


    刚刚他受苦难的时候,这小子站在一旁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现在又把这么多人给叫了回来,只怕这心思也足够歹毒的,没想到天师府之中出的人竟然这样的心思歹毒,这是想下了他们刘家的脸面吧


    “爷爷,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刘柏翔轻声咳嗽了两声,一双阴沉的眸子地盯着张清虚,“京大里面有一只修炼成人形的狐狸精,张清虚可是一清二楚却放任着,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刘柏翔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向张清虚,要知道这些精怪玄门中人就算不收坐役兽,也会直接收服,哪能放任着。而且张清虚是天师府的门最清楚这些能修炼成人的精怪能带来什么后果,他这么干可不就是没履行了自己天师府传人的指责么,这么牵扯过去,就是张正谦道长也是说不过去的。


    张清虚看到刘柏翔刚刚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就已经多少意识到了他想要说的话了,不外乎就是将胡跃的事情给说出来罢了,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有同样的应对之策。


    “那只小狐狸我倒是想要收服来着,可她不让我能有什么办法?”张清虚十分坦然地说道,“你都不是她的对手,难道我就能是她的对手不成?”


    张清虚这话说的十分光棍,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刘柏翔的前车之鉴就在这里呢,他要是对着干说不定挨抽的人就会变成他了,感谢他爹把他丢到了阮萌的身边,也感谢顾老介绍了他认识,几句是因为对阮萌的脾气有了一些了解,他这才觉得自己当初没有轻举妄动那还真的是个明智之举!


    “你是刘家的天才,是刘家双璧之一,你都拿她无可奈何,我这个不成器的又能怎么办?”张清虚十分自然地说道,“我觉得我还是乖一些好过惹恼了她被抽了灵根的好,免得到时候谁都救不得我的好,当然,谁要是有本事能够从她的手上将小狐狸收服的话,我也是心悦诚服的,只是我得提醒诸位一句,她的脾气真的不算特别好,惹恼了的话我就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了……”


    张清虚这话一出,当场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再看看刚刚刘家现在的双璧都成了这个样子,很明显的那人就是个刺头子,要是没惹恼还好,惹恼了或许下一次刘柏翔就是他们的下场了吧,又或者是像刘家那个被抽了灵根的小辈……


    一想到哪里,大家伙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最后还是郭政开了口:“那小狐狸要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要紧,这件事情那就先放放再说吧,毕竟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让我们忙活。”


    郭政这话也得了其他人一个点头表示肯定。


    刘柏翔看着这一群分分钟就变了脸面的人心中恨到极点,又忍不住气出了一口心头血,并着身上的痛楚,眼前阵阵发黑。


    第46章


    阮萌和小狐狸的事情基本上就这样被重重拿起, 轻轻放下了,对于阮萌这样的人,郭政基本上也就歇了要把人招揽进九处的意思, 他原意是打算招揽了这人来平衡九处里头刘家和简家, 可现在想想还好是没有把人给招揽到了他们九处中来,就冲着这脾气,来了那不是制衡看, 而是灾难。


    郭政倒是有心想要去看看那能够化形的小狐狸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但也无意得罪那个完全不能得罪的人,现在就是让他去见, 多半也已经是没有这个想法了, 刘柏翔和仙品法器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除了冷静处理似乎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希望她没有为祸的想法吧。


    郭政这样想着, 觉得如果她要是没有为祸的想法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要是有为祸的念头, 也不知道到时候谁能够阻止了。


    罢了罢了, 先将这件事情放下,还是想想别的吧, 眼瞅着九月已经到底, 马上就要迎来八月半的日子了,到时候京大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呢。


    刘老对于这些人的不作为也没有多吭声, 是人都是惜命的,别以为修士就真的半点也不惜命了, 事实上他们才是最惜命的,要不怎么古往今来求长生的都是道士呢, 为的不就是登仙么。像是阮萌这种有能耐还不是特别好相处的,没有十成的把握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再加上现在刘家在这些人的眼中那都是倒了大霉的, 没趁着倒霉的时候咬下一块肉来就已经十分不错了哪里还会想到要伸出援手。


    刘家在九处之中骄矜的时间颇长,早就不知道生了多少人的嫌了。


    刘柏翔的事情就这样暂时悄无声息地压了下来,同样被压下来的还有京大那只小狐狸的事情,基本是被默认了不会去插手的事情,毕竟谁也没有那个能耐。


    刘家也变得安静了,毕竟两个双璧都收到了影响,刘宸翔降了修为,刘柏翔修为倒是没有降,也没有受什么伤,可只要一睡着就会开始梦到那些个让他觉得恐惧的事情,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都没有办法,短短三日整个人就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的时候比之之前也阴郁了不少。


    刘家现在在九处之中之前那嚣张仿佛如同流水一般逝去了,不多话不多事也积极配合着所有的工作,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安静下来了,还是暂时的蛰伏打算等到有了好时机的时候再做打算。


    中秋节和国庆节联在了一起,这一个假期显得格外的悠长,大部分手上还算宽裕的学生都选择是回一趟家里,当然也有一部分家里实在是有些偏远的或者是打算好好地在京城里头玩上一玩的人才会留在学校里面。


    周五下午一节大课之后,有不少同学那是行色匆匆地收拾了东西准备拿了行李回家的,阮萌自然也是不例外,作为一个学渣,她最高兴的就是离开学校的时候了。


    周六这一天阮萌还是去开了她的天一阁,张清虚也早早地已经等候在哪里了,这小子现在也已经摸清楚了规律,反正只要是没课程和放假的日子,阮萌基本上都会开天一阁等着客人上门。当然除了那些个无视门口“不卖古董”牌匾的古董顾客之外,基本上上门来的人可以算是为零。


    空闲的时候,阮萌不是在那边看书,就是在那边自己和自己下棋,自得其乐的很,似乎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无聊的。


    张清虚空闲的时候基本上也不怎么理会阮萌,他得空的时候就会画画符,天一阁之中灵气大盛他虽然一个月来不了太多回,可他近来就发现自己的修为似乎有些松动了,开始在慢慢地增长着,就和他们要是得到什么好的法器也会放置在风水极好的地方蕴养一下,又或者是自己摆一个风水阵来蕴养一个道理。


    在天一阁这样的好地方呆的时间长了,长期处于灵气浓郁的地方会增长修为那也很有可能,而且在这样的好地方呆着,就是画符的时候,他也发现自己的成功率比平常的时候要强出两成来,可别小看这两成的概率,要知道这些符箓那都是依靠着灵力才能够画出来的,要是上面没有蕴含灵力也就相当于是废了,可画符箓的时候要一气呵成,有些稍微停顿一下很有可能就会失败,而且一个人的精力和灵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毫无影响地画上千百张还能够脸色不变。


    所以画符的时候首先要求的是心惊,然后就是环境了。在充满着灵气的地方画符,那消耗的灵气能够及时地得到了补充,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呢。


    “明天你就不用来了,等我从公海回来你再来。”


    傍晚的时候阮萌这样交代着张清虚,虽然后天才是中秋,但楚江天通知过来说是明天就要前往港城,这样后天也就不至于太过忙乱了。阮萌直觉自己也就是个被捎带着的,当然也就没有别的要求了,而且卓铭和楚晟涵在知道这一次的行程之后也闹着非要去见见世面,她当然也没有说不好的。


    “是。”张清虚应了一声,对于阮萌的要求必然不敢反驳,内心倒是想着就京大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中秋节之后她回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呢。不过阮萌既然无意那事,他当然也就不会勉强。


    反正九处哪里基本上也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想的多半都是如何保住京大的学子的问题。


    阮萌递给了张清虚一个小藤篮,篮子里面就放着两颗水蜜桃子还有一个小盒子,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还有一本书,那书和现在装订的书本是完全不同的,倒像是古代装订书的样子,不过在书皮上也没有写着书名。


    “盒子里头装的是月饼,桃子和月饼那是给你们父子两过节的,这也算是你打工的福利了。”阮萌说。


    张清虚道了一声谢,接过藤篮的时候那还觉得十分的意外,他可真没想到阮萌居然还会给他发这种过节福利呢,而且这时节水蜜桃基本上也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果子,喷香的厉害,光是这么轻轻一闻那就知道一定是个好东西。


    这可真够意外的,他原本还以为她大概也就只会各种支使他罢了。


    “这书?”张清虚看着篮子里面的那一册书也是有些好奇,送桃子和月饼还能说是过节福利,那送他一本书是个什么意思?


    “那是给你的作业。”阮萌冷着一张脸说,“你回去之后好好练习,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检查你的作业。”


    莫名被丢了一个假期作业的张清虚:“……”


    “怎么,还不情愿了?”阮萌看着脸色十分一言难尽的张清虚叱了一句,“不知好歹的东西,虽然你不算是我徒弟,但既然跟在我的身边那也不能丢了我的脸面,你要是不好好完成这个作业,回头你也给我麻溜地滚蛋,我也懒得搭理你。”


    “知道,您请放宽心,我一定会好好练习的,等您回来检查。”张清虚哪里敢反驳阮萌的话,不管这作业是什么,哪怕是阮萌塞来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一类的卷子只要她发下了话来,那自己就必须得完成啊,否则还不得被她给折腾死,前车之鉴还在呢,就是他老子也没少叮嘱了他要好好跟着人学习。


    可他真的很想对他爸说,人家压根就很少出手,就算是出手了,那也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看透的,他总觉得他和阮萌之间的距离就隔着五大洋。


    阮萌对于张清虚这一点那还是十分满意的,这小子虽然算不上太聪明,但至少算是够听话。


    阮萌摆摆手让张清虚拿着东西滚蛋,等到张清虚滚蛋了之后自己这才关上了店铺打了车走了。


    阮萌提着一篮子的水蜜桃和一个食盒的月饼进了卓家,发现卓家今天热闹的很,在客厅里头居然还有一个多月没见的卓梵在。


    卓梵在阮萌进门来的时候就已经瞅见了人,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阮萌的身边帮着提了桃子和食盒,还叫了一声姑奶奶。


    阮萌应了一声,看着卓梵身上的煞气又重了几分,想着他上一次出门肯定又是见血了,“回来了?还平安吗?”


    卓梵听到阮萌的问话心里面也是有些暖意,他才回来不过半小时左右,虽然在这半小时之中也是感受到了家人的关怀,可他倒是想见见在自己临走的时候那点了自己的眉心说庇佑的姑奶奶。他这一次的任务十分的凶险,在行动之中有一次自己差一点就挨了一枪子。


    其实那个时候他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大概就要这么交代了呢,因为那个时候他距离敌方的距离十分的接近,那些个亡命之徒那也都是些狠辣的角色,手上可没少沾染上鲜血。当时就几十米的距离枪口对着,可对方愣是没对准似的,那一枪子直接就是擦着他的脸过去的,最后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被气浪划伤的小口子,流了一点鲜血,别的那可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有几分冷汗冒着,但后头看着自己脸上的小伤口,他脑海里面想着的那就是阮萌之前所说的那一句“有惊无险”。


    可不就是有惊无险么!


    “姑奶奶,你这是打哪里弄来的好东西啊!”


    卓铭之前还在那头想要从卓梵的手上将最初的时候阮萌给他的那一颗所谓的能够续命的药丸给要回来呢,他前头那是不懂事儿,以为他姑奶奶那不过就是顺口说说而已更多的还是她不知道打从哪里弄来一颗丸子骗他来着,可在知道了她的确是那么有本事之后,卓铭别说是一条肠子都悔青了,那是无数条肠子都悔青了啊。


    他居然不相信还把那一颗药丸子交给他哥了!天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所以刚刚在看到卓梵回来的时候,都等不及他洗了柚子水就开始磨着他哥把那一个药丸子还给他了,可他哥这个无耻的居然不还!这简直是不能忍啊!


    卓铭原本还等到阮萌回来之后就给告个状来着,但一闻到那桃子香他就想不起丸子的事情了。


    这桃子可真是香啊,现在整个屋里面都弥漫着桃子的香味,他觉得自己长那么大也是吃过不少桃子的,不管是什么品种的桃也不管是进口的还是国产的,他也算是吃了不少了,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香的桃子。


    而且现在吃桃的季节也都已经过了吧,立秋都过去了,西瓜都过季了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品相好的桃子呢?


    “旁人送的,除了桃子还有月饼。”阮萌说,她瞅着卓铭那一脸眼馋的样子就让他去厨房里头把桃子给洗了端出来,平常就是一个碗都没有洗过的卓铭提着那一篮子的水蜜桃二话不说地就滚去厨房洗桃子去了。


    “阿萌过来,卓胜他们两口子来了,你过来见见。”


    卓爷爷也是从卓梵哪儿听说了这一次任务的凶险,在看到自己孙子没事的时候他心里面也是松了很大一口气,觉得阮萌来了他们家之后,他们家那是什么都好好的,小孙子各种听话,大孙子也是有惊无险。


    阮萌应了一声,顺从地在卓爷爷的身边坐下了,今天家里面算的上特别的齐了,除了卓铭的爸妈之外就连卓梵的爸妈都来了,卓铭的爸爸卓利阮萌之前也见过,是个儒雅的商人,说话总是带着几分笑意让人是觉得这人特别的和善和客气,对着她这个明明应该算是姑姑的人那感觉倒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儿一般问她一些个问题,还给发了不少的零用钱。


    卓梵的爸妈倒是第一次见,卓梵的爸爸叫卓胜,和着卓利两个人刚好组成了一个“胜利”,她那大侄媳妇穿的倒是随和,听说是军区医院的医生,而卓胜则是穿着一身军装,浑身透着军人刚毅的气息。


    阮萌打了一个照面就暗暗点了点头,老卓这两儿子和儿媳妇那都是好的。


    阮萌从挎包里面摸出了一条红绳桃木珠子手串递给了卓胜,又摸出了一条红绳系着的坠子给了卓胜的妻子方华,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姑姑给你们的见面礼,你们收下吧!”


    原本还在打量着才冒出来的“姑姑”的卓胜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那个手串又听着阮萌那老气横秋的话,有些默默无语,他这都已经五十鬓角都有些发白的男人对着还稚嫩的足够当他小女儿还嫌嫩了一些的阮萌,觉得这角色也实在是太颠倒了。


    方华看着递到自己眼前坠子,坠子虽然是用红绳编的,但坠子是一块水头极好的玉,里面的翠青翠的很,而且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的很。


    方华看了一眼自己丈夫,也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妥当,要论辈分,那的确阮萌要高了他们,可论年纪,那可是比卓铭还小了几岁的孩子,他们这一把年纪的人还从孩子的手上拿东西,那可就不大好吧?


    “姑姑,这个就用不到了吧?”卓胜有些尴尬地说道,说起来他们还没给她这个姑姑准备什么见面礼呢,现在反而是拿了人给的东西,说出去他觉得他这张老脸也是有些落不下啊。


    “礼不可废。”阮萌说,说起来她也是有些心疼啊,可人到底管着自己叫一声姑姑,该给的还是要给的,这些已经是她所有东西里面最轻的了,再换成别的东西那就显得扎眼了,“要不,你就当做是中秋福利?”


    阮萌现在也已经了解了现代不少的东西,比如各种节日的,那些节日大多都是用来名正言顺地庆祝和花钱的,节日里面就少不得什么礼物了,像是过年的时候要给小辈儿压岁钱,生日的时候要给人礼物,圣诞节的时候还得给人礼物,过个节日的还有什么福利一类的,就是现在天热了,还有个高温奖呢。


    她觉得现在的人类那是越发的会折腾了,她也不得不像是个人一样和他们过日子啊,所以见面礼那肯定是不能少了。


    “大伯大伯母,你们要是不要就给我呗!要知道姑奶奶给的东西那可都是好东西!”卓铭刚从厨房洗了桃子出来就看到了阮萌给自己大伯和大伯母见面礼的事情呢,他那一双眼睛几乎是在瞬间就一下子闪亮起来了,“姑奶奶可难得这么大方,这次要是不收,下一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好事了!”


    卓铭这话可是半点也不虚假的,他姑奶奶那可真是个葛朗台,要从她手上拿点东西那可就比登天还难,前头送他一颗辟邪桃木珠就心疼了个半死,送他一个坠子那也是不情不愿的。他就觉得回头大伯和大伯母要是不要,他姑奶奶就能够干出真的收回去的事来。


    卓梵知道自己父母心里面那想法,不过他也是赞同卓铭所说的话,再加上自己所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之后,他也知道能够让阮萌拿出手的东西必定都是好东西,他十分认真地对阮萌道了谢,接过了东西,先是给他妈妈戴上了那个玉坠子,又给他爸手腕系上了,告诉他爸要是真不想系在手上那也可以自己拿了红绳穿了挂在脖子上。


    方华是个医生平常工作压力也是大的很,中秋节好不容易才有了休假回来,今天舟车劳顿脑袋也是有些突突的疼,只是一直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这玉坠子戴上之后,她那头也渐渐地不疼了倒是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起来,拧着的眉头也渐渐地松了。


    “嫂子,姑姑也给了我这么一个见面礼呢!”林芳朝着方华说道,她把系在脖子上的红绳拉了出来,给方华看了看阮萌给的那一块玉坠子,两块都差不多大的一块玉坠子,上头也没有雕刻什么图样,只是一块打磨的比较光滑,说好听点那是雨滴状的,说的不好听点就差不多是个三角形。


    “可别说,打姑姑给了这一个玉坠子之后,我这一段时间的身子骨也好了不少,精神看着也爽利了。”林芳说,她原本戴着就是因为是阮萌给的,再加上这个玉坠子虽然糟心普通了点,几乎可以算是毫无特色,可自己看着就觉得特别的舒服,等到戴上了之后人就更加的舒服了。她也听了卓奶奶提起过一嘴,阮萌的爷爷是个能干的风水先生,她想着这东西可能就是从他老人家哪儿传下来的也许是个好东西,毕竟都有说“前三十年人养玉,后三十年玉养人”么,被盘的这么好的玉想来已经被蕴养了不止三十年了,她也就天天戴着了。


    从她戴了也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觉得舒服,但日子一长之后,认识的人都说她现在的气色是越发的好了,甚至有个当红的大明星看到她这一块玉之后想要花大价钱买下来,开出的那个价格让她都感到吃惊。


    林芳当然是不肯卖的,不说这是阮萌给的礼物,就是冲着戴了这玉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的好像回到了二十来岁的时候,她都是不愿意卖的。哪怕后头那个大明星又来找了她好几回,价格一次比一次开的离谱,几乎都可以算是天价了。


    方华戴着也觉得舒坦,从心里头就觉得欢喜的很,她看着已经拿了桃子在吃的阮萌那心里面也是越看越觉得特别是个好孩子,也寻思着给这个孩子寻摸点好东西,以后等她找了对象那她肯定也是要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给置办上一份嫁妆的。


    阮萌见方华看她,还以为她看的是自己吃的桃子呢,哪里想到她这个大侄媳妇都已经想到那么长远的地方去了。


    张清虚在从阮萌这里离开的时候,他拿了东西去了九处,临近中秋,九处现在就处于一根绷紧的弦状态,他父亲最近也是日日在九处,已经连着好几个不眠夜了,他现在没了事情可干,自然也是要去看看他父亲的。


    他提着东西进了九处的一路过的时候,那桃香味儿几乎是引了一群人侧目,有些道行的人都可以看出,这桃子蕴含十足的灵气,那必定不是用寻常之法种植出来的,也不知道张清虚这小子怎就弄来了这等好东西。


    第47章


    “清虚今天怎么就有空来九处了?”


    九处里面的天师府出来的人就没有其他人那么的不好意思了直接上去哥两好地搭上开口问了, 一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那篮子里头的果子,这些也都是张清虚的师兄,在没出山的时候也是一起修炼的, 关系也好的很。


    张正谦收的徒弟原本就不多, 拢共就只有四个,加上张清虚这个亲生儿子也就五个人罢了,不过张正谦的父亲那也是收过徒弟的, 加上那些个师叔师伯们的徒弟, 天师府在九处也有不少的人,不过鉴于天师府的教诲大多也都是肯做一些实事, 拉帮结派的也的确少见。


    还留在京城九处没有出去的就是张正谦的大徒弟姜子惟和四弟子柯鹤鸣两人, 二徒弟和三徒弟现在外出任务之中呢, 之前有一些个爱徒步旅行的人遇上了一些事情说是进了一个鬼村有不少灵异的事情, 现在是信息时代,这事儿在网上闹的有点沸沸扬扬, 所以九处就让人去看看情况, 如果真的是有点诡异,那必定是要解决的, 不然这再这么传下去也怕影响不好。


    “是姑奶奶给的中秋福利。”张清虚说。


    姜子惟一听是“姑奶奶”给的, 当下就鸟悄着不敢出声了,姑奶奶还能有谁, 还不就是京大里面那谁都不敢得罪的人,现在只要是提起那人大多都是噤若寒蝉, 就连一直蹦跶的十分欢乐的刘家被人收拾了一顿也都鸟悄起来了,也不知道是真鸟悄了还是假鸟悄着。


    张清虚叫阮萌“姑奶奶”那也没什么压力, 君不见罗尚那小子也这么叫着么,就连小狐狸胡跃现在也开始一口一个姑奶奶了, 就是他们学院里面大多都是这么称呼着的,只是在那些个同学的口中这个称呼更像是一个外号罢了。


    姜子惟虽然眼馋的厉害,可到底也不敢明着抢了东西,更何况这都是点名了是给他这个小师弟和师父的中秋福利,但也还是有些妒忌。


    “这么灵气浓郁的果子也不知道是那位姑奶奶是从哪里弄来的,小师弟,你可是有福气了。”姜子惟也听自己师父说起了那人同他们天师府许还有几分的渊源,所以将小师弟送去学习,他瞅着师父这样的安排那还真是不错,虽说还不知道小师弟在那一位身边到底学到了什么,但他跟着还不到一个月呢,他见着小师弟灵力渐涨,修为大概也快更上一层楼了。


    张清虚也点了点头,“姑奶奶还是很好的。”


    虽然脾气真的不不怎么样,但也的确算是不错了。而且现在居然还会给他这样灵气浓郁的桃子,他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普通的桃子呢,后来仔细看了才发现这桃子那也可以算是一个灵物了,也不知道顾奶奶那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样的东西可都快比上天材地宝了,


    “姑奶奶还给了月饼,到时候大师兄我分你。”张清虚说。


    “行咧,果真师兄小时候可没少疼你!”姜子惟拍了拍张清虚的肩膀,一脸的欣慰,看自己这个小师弟那也是越发的顺眼起来了。


    那位姑奶奶给的桃子就是这样的好物,想来月饼也是不差,应当也是个好东西!


    “那我呢?”柯鹤鸣也眼巴巴地凑了上来。


    “让父亲分你。”张清虚说。


    柯鹤鸣忍不住抖了抖,觉得自己这个当徒弟的不孝敬着师傅也就算了还是要问师父要吃的,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可再厚脸皮地想了一想,又觉得毕竟自己是徒弟嘛,师父应该也能够关爱自己几分的,而且这灵力,这香味实在是太浓郁了,他也真的挺馋的。


    张正谦也已经好几日都留在九处之中了,不过好在九处也有供人休息的地方,也得能安心休息才好啊。


    眼瞅着时间越发的紧迫,可现在也还是那没多少的头绪,想来也都是有些头疼,现在一群人基本上都在会议室里面坐着,现在也没有争吵,事实上也已经吵不起来了,骄横的刘家现在都鸟悄了,再加上大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结果,也就只能听着旁人的话了,现在九处的氛围倒是异常和谐了一些。


    “父亲。”张清虚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父亲揉着眉心,那一脸神色疲惫的模样也有几分的心疼,他将藤篮里面的桃子递了一个过去,“父亲应该是没怎么吃东西吧,这是姑奶奶给的,您吃吧。”


    他刚刚在进会议室的时候也已经把桃子给洗了,桃子面上也没有多少细毛,清洗之后那香味更加的浓郁了,张清虚把桃子递出去的时候,整个会议室内的人都盯着看着呢,尤其是刘家和简家的人,那眼睛都快要突出来了。


    “可真是个好东西啊!”简老笑呵呵地说,“我这活了大半的岁数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张道长果真是个有福气的,想来也是同哪一位关系十分不错。这桃子该不会就是那仙家蟠桃了吧?”


    简老看着还真的觉得有几分像是仙家蟠桃的感觉,不过在传说中也曾是有两人是吃过的,一个是周穆王,一个是汉武帝。


    最有传奇色彩的还是汉武帝,还将吃过的桃核谨慎收藏起来,甚至一直传到了明代,在明代《宛委余编》之中也有记载——元洪武时,元代内库所藏蟠桃核,长五寸,广四寸七分,上刻‘西王母赐食武帝蟠桃于承华殿’十四字。


    而在《汉武帝内传》之中有记载,武帝食后只觉通体舒泰,齿颊留香。


    对于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自然是不能考究的,但简老觉得就算是有仙家蟠桃那肯定不会像是那些个小说之中所说的那样所谓的吃了能够长生不老,他觉得应该就是同现在已经少有的天材灵宝一样,蕴含着不少的灵气吧,对于寻常人来说那最多也就是吃了能够强身健体,通体舒泰,但对于他们这些修道的人来说,就能够将这些蕴含的灵气吸收化为己用,说不定能够涨上好些呢。


    天师府原本就被器重,算是道门之中名头最甚的存在,张正谦要是再上一层楼,那……


    刘老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我那小孙子……”刘老那还没有说完的话被张清虚和张正谦那父子两人咬上桃子所发出的声响而截断了。


    “刘老您那小孙子如何了?”张清虚一边咬着桃子一边问道,心里面对于刘老那点想法还能有什么不了解的,只怕他刚刚是想说他那小孙子根骨受损了需要这等好东西蕴养蕴养想让他们把桃子给让出来吧!


    想的美!


    张清虚这样想着,又是咬了两口桃子,桃子甜美的很,就像他刚刚所感受的那样的确是蕴含着灵气,这些灵气那是毫无杂质,吃下去的时候就只觉得浑身舒坦,而且很自然地就开始吸收起来。


    这样的桃子可遇不可求,他能一口气吃上好几个好么,多大脸还好意思开口问他要桃子,要是被阮萌知道了,回头肯定是要抽他鞭子的。


    “无事。”


    刘老心口有些发哽,到底也还是没有能耐再往下说下去,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心里面想的要是能够得了这样一个充满着灵气的果子,他吃了说不定都能够涨了修为,偏偏就是让张家父子两得了。


    刘老心里发恨,对于阮萌那更是满腔的恨意。


    顾老倒是老神在在的很,虽然有几分的羡慕,不过又不是自己的东西,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总不能因为人家东西好就想着要从人手上拐来吧?以前还觉得刘老这人还有几分的脸面,现在看着倒是觉得他之前估摸着也是看错了的,这老东西最近越发的有些不要脸起来了。


    张家父子两人开始啃了果子之后,那灵气就更加的浓郁,这对在会议室之中其他人都是个煎熬,想要离开吧,又有些不大舍得,虽然吃不到,但闻闻味道也好嘛,望梅止渴也是可以的。


    张清虚也是觉得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还是有些不地道的,但现在不吃他父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点东西了,他又打开了那小盒,里面也就装了四块月饼,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十分符合阮萌一贯的作风。


    月饼个头也不算小,约莫一百克左右一个,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有着琥珀般透明的神色,甚至还能够看到里头的那一层像是白玉一般的馅料,放在盒子里面的时候那倒是半点也闻不到味,现在一掀开,不同于桃子的香味,这个月饼那也是清香的不得了,那灵气半点也不比桃子少。


    #最讨厌别人一拿出手全是好东西了,只能看不能吃,这种感觉你怕不怕#


    张正谦也全然当做毫无知觉地旁人看过来的眼神,既是那位的赠与,他自然也是要心领了的,不过看着自己那两个徒弟眼巴巴地看着,也笑了笑:“那位前辈既然是赠送给了我家清虚,你们二人也沾沾光吧。”


    姜子惟和柯鹤鸣两人喜出望外,就等师父这一句呢!


    “留一块给老二老三吧,你们两人分一块可好?”张正谦这话虽是这样问着,可也已经是做出了决定来,总不能让老大和老四吃了月饼把老二和老三两个人给留下,他对自己的四个弟子那一直都是一视同仁的,毕竟东西也不多,只能委屈了这四个徒弟分一下了。


    “师父这话说的,还是我们沾了小师弟的光呢!”姜子惟从张正谦的手上接过了月饼,高高兴兴掰成了两半,掰的大小还差不多,这一掰开之后里面莲子的清香就冒了出来,他和柯鹤鸣两个人也不是那种会细细品尝说出个三四五六的美食家,几口就吃下去了,灵气一路进入到身体之中。


    姜子惟和柯鹤鸣两人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先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这些灵气给吸收了,两人和其他人打了个照面,直接就退下了,


    刘老又是一阵子吸气,觉得张正谦实在是太过混账,现在在这里的哪几个人不比他那四个徒弟重要,竟是宁愿把这样的好东西丢给了徒弟浪费也不给他们这些当长辈的人分食,这可真是好的很啊!


    张正谦并不理会刘老那越发毫无克制的神情,东西是他们天师府的,是他儿子的,他们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哪里还需要看别人的面子!


    “前辈可有交代你别的吗?”张正谦问着自己的儿子,越看越觉得满意的很,不焦躁,比起刘家那两个孙子来更是叫他满意。


    “她要出门,给我留了功课,说是她回来的时候会校考我。”张清虚说,“父亲,中秋节那一日,不知道有没有我出力的地方。”


    张正谦倒是真有心让自己这个儿子离了那个是非地,但也知道不可能真的这么干,“自是有你出力的地方,前辈交给你的功课也不许落下,前辈肯教你,你就虚心学着,否则到时候你要是挨了她的鞭子我这做父亲的也不会为你求情的,别想其他的歪心思。”


    刘老现在最听不得挨鞭子的事情,九处里面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看他们刘家的笑话呢,现在张正谦说话的时候还在那边特地提了鞭子的事情,他这一张老脸都燥透了。


    “张道长这话说的,你们天师府是何等地位,哪里还需要旁人来教,也不知能教点什么。”刘老说,他看向张清虚,“张家小子,免得你到时候被人教的走了歪路,倒不如趁着我们这些个长辈还在的时候帮你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好及时收手。”


    刘老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至于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那肯定就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了,要知道在传承之中还有一些不传之秘呢,万一真要是那些个不传之秘,那被外人看去学去了怎么办?


    张清虚面对刘老这样极其不要脸的话也不过就是一笑:“刘老您就放心吧,我没有得罪她自然不会被她这样算计的,而且您看她都愿意将这样珍贵的东西给我了又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张清虚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大家都很明白,他那话换而言之就是——你当我是你们刘家吗?


    刘老听了张清虚这话那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一双眼睛依旧还是不善的很。


    张正谦到底也还是不愿意在大难当头的时候还因为一些琐事闹出点事情来,就让张清虚去他的休息间里头好好学着,而他们则是在这里想着办法,如何将那些个龙怨化解,实在不行那就用阵法困住也行,如果一个阵法不行那就多个阵法叠套着用,总是能够把伤害值减轻到最低的。


    不过依靠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家族的话那肯定是不成的,因为工程太大,而且叠套起阵法来那也是十分的麻烦,是个颇大的工程,所以推演也肯定是不能少。


    张正谦他们这几日就是一直在研究这些,所以也都没有怎么休息,现在一双双眼睛都熬的通红,基本上都快成兔子了。


    张清虚去了张正谦在九处的休息室,先是将自己吸收下的灵气完全化为己用,一个打坐下来也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等到他再张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暗沉了,等他看了一下时间也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他有些高兴,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识海之中的修为,他之前就已经觉得修为有些松动要涨了,在吃了果子和一个月饼之后,将这些灵力吸收完全之后,他这修为真的是上了一层楼,他原本还以为还得再过几年才会有这样的进展呢!


    张清虚本想告诉自己父亲这样的好消息,不过环顾了一下依旧还静悄悄的休息室,他就知道他父亲今晚大概有要熬夜了,他无力阻止,想了想还是从自己的书包里面掏出了阮萌交代的作业,准备好好地学一学,也不知道她会教自己什么东西。


    翻开书册,里面竟然全是白纸,张清虚当场一楞,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看到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幕。


    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有得罪过阮萌的他感觉有些方,难道说是拿错了?张清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调用了自己的灵力驱向这一本书册,果然在他的灵力接触到了纸张之后,那书册一下子冒出了一道金光。


    有淡淡的金字从书册之中飞出,然后凌空合成了一篇《清心诀》,张清虚半点也不敢怠慢,这一片口诀颇长,倒不是他们天师府平常修炼的清心诀。他们天师府的清心诀就是为了摒除杂念的时候所用的一些心法口诀,能够清神明目,免除了在修炼的时候因为起了杂念而动摇道心,而这一篇的《清心诀》那是教导如何将灵力淬炼成精纯摒除了杂质的,毕竟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一些个杂质入体,再加上这个世界灵力颇少,想要修炼下去也不是那么一个容易的事情,除了这一点之外,口诀之中还包含了在淬炼灵力的时候能够引导灵力一遍又一遍地洗刷经络,能够达到更好的功效,灵力越精纯,往后符箓的使用威力也会更大。


    而且这上面也说了,有一些符箓就需要这样纯粹的灵力去驱动,上面也举了几个例子的符箓,这几个被当做例子的符箓他都是没有听过,唯一最熟悉的就是例子之中就包含着偷天换日符。


    看到这里的时候张清虚这才明白,原来偷天换日符还真的不是那么好用的,就是他们天师府还没有失传,只怕也不能用。


    他这心念一动,灵力自然也就有了几分的波动,而显露出的金字一下子又散成了金点重新融入到了书册里面去,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所记下的口诀,倒还真有不少口诀并没有记录下来呢,他只能又趋了灵力去拂书页。


    金色的字体又从书册之中飞出,但这一次组合而成的却不是刚刚所见的《清心诀》,而是说起了符箓来,将符箓的由来说了一番。


    符箓是天道留下的阴阳两道的印记简化而来,再加上流传的时候也会有一些改动或者是简化,从而演变成了现在所见到的那些个符箓,只是在这些个变化和简化过程中,符箓的威力也就回渐渐地发生改变,比如最早的符箓可能有毁天灭地的可能,后面改动和简化之后也就只能毁灭一地,再后来就变成了威力不足百分之一的情况。


    张清虚虽然也算是能干,但到底也支撑不住长时间地用灵力来支撑自己看书,所以等到他将符箓由来,变化,还有如何书写符箓才能够达到更大的功效看完之后,他也觉得自己已经使用了大半的灵力而显得有些疲惫,但是又舍不得放下。


    这样想着,张清虚强撑着自己又翻了一页,而在下一瞬,则是符箓的示范,拿做示范的就是偷天换日符。


    张清虚看到那显露在自己面前那金色纹路构成的偷天换日符觉得自己都不敢眨眼了,现在可不需要的就是这个偷天换日符么,他将整个符箓的构成都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直到自己的灵力再也撑不住的时候方才合上了书籍。现在的他觉得自己那点灵力已经不够支撑自己再打开一次书籍了,不过一想到那已经记下的偷天换日符他内心就有一阵的激动。


    他匆忙起身,翻出了符纸,朱砂还有狼毫笔,准备将偷天换日符给描摹下来再做研究,可他才方才下了第一笔的时候,就发现有极大的阻力阻止了他再往下画,停顿在哪里半点也不能动弹。


    他知道这一来是他道行不够,二来也是偷天换日符真的不是那么好画的,天道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来阻止。


    张清虚停顿在哪里迟迟都画不了第一笔,笔尖半点也不能动弹,僵持了快半小时之后还是他满头大汗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笔。


    有些沮丧的他又重新拿起了那一本空白的书册,本想再打开书册,可他现在也没办法支撑他打开的灵力,也只能放弃了,他随意地翻着书册,像是个顽劣的孩子一样翻的哗哗作响,他长叹一声,眼角一道黄光闪过让他一下子停了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匆忙地翻了回去。


    张清虚看着那夹在书册之中的那一张符纸,上面的符箓是那样的熟悉,几乎叫他心跳如雷,虽然符纸上的符箓并不是他们常见的红色朱砂,而是金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可那符箓每一笔的走向那都是同他刚刚想了千回百回的偷天换日符一模一样。


    张清虚伸手抚上符箓好好地感受了一下,这才刚刚触碰上,从符纸上所发出的强大力量就让他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手,免得一个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第48章


    张清虚越想越有几分的激动, 想了想觉得阮萌果然还是个嘴硬心软的,再仔细想想也是,她这虽然说的十分的口恶, 说了不管, 可京大里面这么多人呢,总不能全都没有了生机不是?她之前说是不管,可现在还不是一样管了么!


    张清虚想想也有几分的激动, 抓起了这一道偷天换日符就往楼下冲, 会议室里面现在又在商议着阵法的问题,简单的阵法也已经让九处的人先行去设立, 剩下的也就是得他们亲自出马了, 就是得把所有的阵法包括阵脚都要妥当才行, 不然临时出点状况, 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父亲。”


    张清虚进会议室的时候有几分的莽撞,惹得张正谦的眉头微微一皱, 有几分的不悦。


    “何事?”张正谦看他, 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来打扰了他们现在的计谋,不过倒也还是好脾气地没有训斥。


    “父亲你看。”张清虚将手上的那一道符箓恭敬且小心地递给张正谦, “这是姑奶奶给的偷天换日符。”


    “什么!”不等张正谦开口, 顾老和刘老两个人一下子就惊呼出声了,只是顾老那是惊讶和震惊, 而刘老那一张脸色就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了,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模样。


    张正谦急忙将张清虚手上的符箓小心翼翼地接过, 他们天师府这一道符箓也已经失传许久了,就是他也不曾真的见过, 但从残存的文字描述上也还有一些,他恨不得上手将符纸上的纹路仔细描绘过, 可他这手才刚刚触碰到一丝就已经被里头极其强大的能量所斥,他手一抖也怕自己不小心将如此珍贵的符箓给毁坏了。


    那上面蕴含的威力的确不是现在的他能够画出来的。


    “能否给我一观?”顾老有些期许地问道,“我这般年纪,还真是没有瞧见过这等符箓呢,若是有这个机会看上一看,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顾老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这个符箓天师府那头都已经失传了,现在能够出现在他的眼前不说碰一碰,就是能够看一眼也能够让他感到满足了,别的也就不指望着了。


    张正谦倒也没有拒绝,符箓就算是被看了去那也不打紧,怎么画才能成才是最隐蔽的方法,别说是顾老看了,就算给刘家的人看了就去也没什么。


    张正谦把符箓递到了顾老的手上,只叮嘱了一句小心一些就让他随意是地看了,顾老倒是有几分的激动,他拿着符箓的手指都有几分的颤抖,原本还没什么指望,现在听到他给了,顾老接过来的手甚至还有几分的战战兢兢,深怕造成什么损失。


    顾老有心想要去摸一下符箓,但也还是没有这个胆量,站在顾老身边的刘老可就不这样想了,他自然而然地伸手就想要去拿这一道符箓,他的动作那是半点也不见任何的温和,反而倒像是要从顾老的手上将符箓给抢了过来一样,符箓再怎么厉害那到底也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也是能够扯碎的,更何况刘老要符箓的动作可以算是来势汹汹,半点也不顾及。


    张清虚想也不想地就从顾老的手上把符箓给拿了过来,看向刘老的眼神也是有些不大高兴:“刘老这是做什么呢,您要说看我和父亲也不会说不许的,您何必用抢的?万一把符箓给扯坏了,那可就没有第二张了。”


    要不是因为刘老的辈分比他大的关系,张清虚刚刚都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他是总觉得刚刚刘老那动作是故意的。


    “你这小子这话说的,我还能够把你这符箓给弄坏了不成!”刘老面对着张清虚这话明显就是有些不大高兴,“再说了,这一张没了,你大可以去求第二张来着,而且是不是那还是个问题呢!再说了我看那人也是个有问题的,前头不是还在那边说什么也不愿意帮忙么,现在倒是又愿意了?我看啊,这就是那人的策略罢了,想要我们都重视了她不可吧!”


    刘老见其他人把视线都往着他这里看来,刚刚刘老的动作粗鄙不堪,完全就不像是一个玄门众人应该有的模样,再加上他们刘家和京大里面哪一位的纷争基本上九处里面的人都清楚,之前还有几分向着刘家偏颇的人现在都在等着事态的发展呢,刘家在九处的确是重要的,可九处里面也不止是他们刘家一位啊,连刘家都吃了闷亏还发作不得的那人,他们哪里还敢上赶着去被削。


    而且刘老那动作真的是十分有嫌疑,所以在张清虚说出口之后,其他人更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几乎可以算是打从心眼里面都觉得刚刚刘老的确就是想这么干的,只是被发现的早所以没能干成。


    刘老那面上也燥的很,他刚刚的确动作是急切了一些,倒是真的没想着要恶意破坏,只是有些看不惯,但听到张清虚这话一说之后,他倒是真的恶从胆边生了。


    “张家小子啊,这些可都是个套路啊,她之前说了不愿意帮助,现在却又出手,就是想要引得你们将她分外的看重,现在看来这个套路还是十分管用的!现在咱们九处之中还有谁不知道她的名讳,你们天师府那都是恨不得将人就这么供起来了不是吗?”刘老有几分痛心疾首,“做人本本分分地干事儿那也是不够的,还得擅长谋略才管用。再者,张家小子,先不说这是不是偷天换日符吧,就是有了这偷天换日符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够弄来一颗龙珠不成?”


    张清虚听着刘老的话,刘老这话那压根就是在暗示众人,阮萌那是个有心计的人,之前所做的事情处处都是她算计好的,就等着进了九处之后作威作福呢。


    张清虚听着刘老这话也还是觉得有些气不顺,阮萌哪里是这样的人!


    “刘老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大中听了呢,我看阮大师脾气虽然不算太好,为人倒也是十分正直的,再者她之前没给这一道符箓或许也还是有些苦衷的也说不好,而且就算人真的愿意来帮忙那不也是个好事么,京大的事情到底是多一个人能多一点人手,这样对大家都好!”顾老说,他是不会相信阮萌会是那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毕竟他也是接触过人的,观感还是很好的。


    “老顾,你这脾气啊就是太软和了,别人说什么你都是相信的,就是别人骗你你还都看不出来!”刘老说,老顾这人他还能够不知道,原本就是最好糊弄的人了。


    张清虚才不管刘老怎么说的,他掏出了手机打了阮萌的电话,基本上没响两声之后就被人接了起来。


    “月饼没有,桃子也没有。”电话那头阮萌冷冷的声音传来,说的十分的斩钉截铁。


    张清虚开的是扩音,所以阮萌的声音在整个会议室里面一下子就响了起来,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张清虚:“……我不是要问这个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


    阮萌听到电话那一头张清虚的声音里面还带了几分的小委屈,听到他又不是为了桃子和月饼的事情来的,语气也稍微放缓了一点。事情吧倒是也不能怪阮萌,她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大篮子的蟠桃还有一盒子的月饼回来的,家里面的人吃了都觉得好。这些当然都是好的,蟠桃树是她爹给她留下的,一直被西王母看护着,之前她睡着的时候自然顾不上吃,现在醒来了中秋,特地给她送来的,月饼是拿三十三天紫霄宫里头的那一池金莲结成的莲子做的莲蓉馅,全都是充斥着灵气对身体有益的好东西自然是好吃的。


    卓铭那小子吃了还不够,还偷摸着给楚家和罗家两家给送去了,楚晟涵和罗尚那两小子认识了之后脸皮那也都是个厚的,之前还打电话来打滚卖萌想求着再要几个桃子和几个月饼,说得各种天花乱坠,什么这辈子都没怎么吃过这样好吃的桃子和月饼一类的,闹的她有些烦躁,所以在张清虚打了电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就觉得这小子说不定也是打电话来求桃子要月饼的。


    听到现在说不是,她就觉得安心了。


    “姑奶奶,我刚刚在你给我的书册里面找到了一个偷天换日符,那是偷天换日符吧?”张清虚有些迟疑地问着。


    “连符都认不出来你已经是这样不济了?”阮萌的语气之中带了几分的嘲弄,张清虚觉得要是阮萌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给他的表情和眼神一定是“你是不是傻”,“你自己不会看吗?样样都要我来教,我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倒还成了没断奶了?还是你觉得我有这么多的空闲来教你?”


    张清虚觉得压根就没有人能比她更加空闲了,可偏偏她还能够把一副“我十分忙碌”这样的姿态表现的十分淋漓尽致,让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了。


    “你不是想要当那拯救世界的英雄么,你用的上就用,用不上就随手撕了吧。”阮萌说,“这等小事还要来麻烦我,真不知要你何用。”


    “可是姑奶奶我没有龙珠。”张清虚觉察到了阮萌要挂电话的意味急忙开口,现在他没有龙珠光有符有什么用。


    “你知道你要是有一天死的话一定是蠢死的,自己滚蛋少来丢我的人,反正一堆人能给你陪葬,你也不吃亏。”阮萌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出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她的不耐烦,一下子就把电话给挂上了,那速度快速的让张清虚想再说一句都愣是没找到机会。


    刘老只觉得自己那一张脸被抽打的“啪啪”作响,刚刚自己还在那边信誓旦旦地说着她肯定是有别的心思的话,现在人压根就没那个意思,他咳嗽了一声,“我们还是接着说吧,眼下就算有这偷天换日符那又能如何?还是先顾好眼前的再去想别的吧!”


    刘老这话虽然说的有几分的道理,可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那感觉就显得十分刻意,倒是有几分故意打压了人一样,之前不也还是在哪头十分信誓旦旦地说对方是在下好大一盘棋,好话坏话都是他一个人在说呢。


    张清虚被阮萌骂也只是摸了摸鼻子,反正有刘家那挨鞭子抽的人在前头顶着,他也没有觉得被骂个几句有什么不对的。这是他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惹得阮萌不高兴了又是骂他愚蠢的。


    他这不是也没有说错么,他的确是没有龙珠来着。


    等等……


    张清虚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就往着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掏去,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巧的荷包来,他怎么就把这个玩意给忘记了呢,之前她给他的时候说是工钱还特地让他月底的时候才才打开,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所以也就真的一直放在身上没有打开过,现在可不就是在月底了么。


    张清虚看着自己这个荷包情绪略微有几分的激动,手都不由自主地有几分颤抖,他有些不敢去打开这个荷包,可又满怀着希望,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将荷包给打开了。


    荷包方才开了一个小口子,猛地从里面闪出一道金光来,然后就见一条金龙虚影从荷包里面腾飞而出,发出了一声长啸。这一条金龙从会议室之中一下子飞了出去,在整个九处之中盘旋了一阵子之后方才又回来重新钻入到了那小口子里面,等到金龙入了荷包之后,那金光才稍微淡了几分。


    这样大的异动几乎把九处里面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在一条金龙的虚影,可也实在是太过逼真了,而且那威压也感觉就像是亲眼看到了一般,等到回过神来,几乎是人人都顺着金龙的方向跑了过去,看到的就是它重新回到了荷包里面的场景。


    “这是什么?”姜子惟看着自己师弟手上的口袋,忍不住问道,“师弟,你打从哪里弄来的这样的一个宝物?”


    姜子惟只觉得就是自家师弟肯定又是从哪里淘换来了宝物,之前那桃子和月饼也是,现在竟然还有这样夸张的玩意,他这是打算把他们都给吓死不成吗?


    张清虚将荷包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出现在手掌心的是一颗似玉非玉的小珠子,大小就只有一颗玻璃弹珠那么点大小,可却缠绕着一股浓郁的龙气,光芒耀眼无比,比夜空之中的星辰还要来得亮眼,转动一下珠子,在光线折射下更是觉得有游龙滑过一样。


    “龙珠。”顾老的声音里面也有些发抖,“原来这个世上真有龙珠!”


    顾老激动的厉害,也不顾脸面愣是凑上前去看着一颗龙珠,他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一回能仔细瞧瞧龙珠的影子了,可得趁着现在还没有被用掉的时候仔细看看才成,越看越觉得对这一颗龙珠欢喜的很,也不知道阮萌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种传说中的玩意,他可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呢。


    别说顾老了,就是简老,还有张正谦也觉得稀罕,因为真的没见过,都凑过去仔细地瞧看了,倒是刘老那一张原本就算不上好看的脸现在的神情那是越发的难看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虚啊,这也是阮大师给你的?”顾老仔细又仔细地看了龙珠,也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姑奶奶说是给我的工钱。”张清虚说,他之前捏着那一个珠子压根就感受不到半点别的感觉,刚刚打开荷包那一瞬间看到飞龙的虚影也是吓了他一跳,虽然是虚影,可也足以见得这龙珠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她竟然随意地给当了工钱打发。


    其实她也是想解决京大的事情的吧?张清虚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猜到了阮萌的想法,她一定是这样想的,肯定是这样没错的。


    “既然有了龙珠和偷天换日符,那么咱们不如考虑一下之前的那个提议,离中秋之夜还有好些时候,或许我们能够做的更好!”张正谦想了想同其他人说,之前他们只能想着用阵法将龙怨给掌控起来,能兜住一时就一时往后再想别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可现在有了更好的方式,那自然也就需要再想了。


    “是是是,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也是个好事儿。”顾老说,他就一直琢磨着那个法子呢,可就是手头缺少了那些个应当有的东西,现在偷天换日符都有了,龙珠这样稀罕的东西也都有了,那他也是信心大增了,要是这件事情办成了,那也能积累一些福德了。


    “那也还不知道怎么弄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刘老嘀咕了一句。


    “老刘,你这心眼可真够小的啊,难不成咱们还能够试验试验的?”简老把刘老的话听得仔细冲着人咧嘴一笑说,“成了,人比咱们能耐也不是个坏事儿,咱们这也算是沾了光不是?至少咱们先前折腾来折腾去那也没有折腾出什么法子来,谁都不能保证之前所想的一定是好的,现在试一试,情况也不会比之前更糟糕了么!老刘啊,咱们现在都在这里殚精竭虑,先前的那一点过节你怎么就还不能放下呢?真要说起来,你们刘家也是,要不是宸翔那孩子先去挑衅,也不至于是落到这个地步,不过好歹在柏翔的事情上头人也算是留了一手,并没有坏了他的修为么,你抓着事情不放是能咋办呢!”


    刘老听了简老这话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有心想要直接甩袖离开,可现在已经不是他之前能够那样嚣张的时候了,只能憋屈了去。他这真是要走了那才是蠢了,白白地把功劳给了旁人,倒是天道记上一笔的时候可不得少了他们刘家。


    “行了行了,再怎么不成事儿,那也好过祭天局啊!”简老想了想之后又给加了一句。


    这一下,刘老那是真的气得肝疼了,这老东西那是可劲地往着他的死穴上面戳啊,半点都没留情的。


    阮萌挂断了张清虚的电话之后就收拾着明天去港城的东西呢,她倒是不怎么想带东西,只是什么都不带那就显得有些扎眼和另类了。卓铭吃饱了桃子和月饼就和她唠着关于港城的事情还有拍卖会上的事情。


    “拍卖会这种地方,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钱!”卓铭说,“姑奶奶说实话您也算是挣了不少钱的人了,可真要是上了拍卖会,那就是连点水花都溅不起来,上千万上亿的拍品都有。”


    卓铭说起那些个拍品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心向往之的态度,可惜他穷逼,也就只能想想。


    “姑奶奶,楚三哥怎会邀你去参加拍卖会呢?”


    卓铭在从楚晟涵哪儿知道这事儿之后,那是逼着楚晟涵去威胁他哥带上他们两同去,不说别的,他可得看好他们家姑奶奶,楚三哥那是活着的克妻小能手啊,要是万一没想开看上他们家姑奶奶了咋办,也不知道他姑奶奶命硬不硬的,他琢磨着不管楚三哥是个什么想法反正他不答应!


    “看热闹,说不定有法器。”阮萌说。


    卓铭一听这话就有几分的兴趣了,“那咱们能遇上那些个什么极品类的法器吗?那些个男频写手的小说里面一般这种情况下大多都会有极品的法器出现,然后别人都是眼瞎看不见,就主角一个人看的分明,我琢磨着,咱们这也算是个主角的命格吧,说不定也会有这样的奇遇呢!”


    卓铭一想到法器这种事情就感觉有些带劲儿,他看了不少的小说,也知道法器是个什么玩意了,比如他姑奶奶给他的那颗桃木珠子可能就是个法器,至于脖子上的那颗坠子是不是还真不好说。


    “你想太多了。”阮萌看着卓铭,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兴奋点在哪里,“这个世道哪有什么极品的法器。”现在这个时代,就哮天犬的铃铛都能被当做仙品法器了还能指望个什么,又不是洪荒时期那法器尽出的时候,就是在风水极穴里面蕴养了,最远也不过就是数千年罢了,压根就不能期待什么。


    “那你还去?”卓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我是去看热闹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阮萌说。


    站在旁边看着两人没怎么出声过的卓梵也开了口:“那明天我也去。”


    第49章


    卓梵也说去, 卓铭也不意外,甚至还挺高兴的。


    他哥能干啊,进能当保镖吊打流氓退能当助理提行礼, 简直就是性价比极高居家旅行必备人员。


    阮萌倒是无所谓, 反正她也是被邀请的,不过就是一时兴起想要出去看看热闹罢了,至于卓梵去不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到时候也是他和楚江天去商量, 碍不着他什么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卓梵就载着他们去机场了, 卓奶奶倒是觉得有几分的失落, 中秋节原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结果这三孩子倒好全跑了个没影, 不过也就失落了一会就没事了,想着反正昨晚也已经吃了好吃的桃子和月饼, 那个时候又是全家都在, 也算是团圆了。再想想以前年三十的时候家里面还照样能少了人呢,那中秋节不在家里面过想想也不是这么重要的了。


    卓爷爷倒是看的开, 现在逢年过节掐着时间出门旅游的人不少, 而且也觉得出去走走玩玩也挺好的,只要注意了安全就行。


    卓梵对于公海上的那个拍卖会也是听闻过风声的, 在那上面那真的是什么都可能会出现,上头对这个拍卖会也的确是十分关注, 只是举办一直是在公海的游轮上,也比较神秘, 而且拍卖会上的拍品也大多都是十分匪夷所思,有些甚至是不能出现在人前的东西。


    楚家在前朝的时候就是个世家大族, 后来革命枪响的时候,很有热血的祖辈捐了不少的家业投支持革命,一直都算是位高权重的人家,在京城里头也是有头有脸的很,再加上楚家这三代也是能人辈出,自然谁也不能小觑。


    楚三掌管的是楚家的从祖辈留下来的家业,这些年也一直都是蒸蒸日上,或许楚三的确有能耐的很,这几年的资产越发像是滚雪球一样巨大,而且据说在瑞士银行里面还有一份从祖上积累到现在的巨额资产。


    楚三能够收到这个拍卖会的邀请函也不是一两次了,之前是兴趣不大,这一次去也不过就是想着还了阮萌的人情,见她愿意去就去走那么一遭罢了,只是也没想到同自家弟弟玩的好的卓铭还有罗尚都想要去开开眼界。


    楚江天是知道那三个小子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一得空就要给扯出点烂摊子出来,以前的时候也没少给收拾,也就只有平常上课的时候才会安分一段时间。要不是现在在放假时间,他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弟弟给甩回学校好好上课去。


    “既然你去了,我就只要带阿虎一个人就好了。”楚江天看着卓梵说,他和卓梵也是朋友,只是卓梵后来进了部队,时常不得空出来所以联系也就少了一些,不过对于卓梵的能耐楚江天也是知道的,至于他口中的阿虎那是他的保镖,也是从部队里面退役出来的。


    “你倒是能够放心?”卓梵笑着问了一句,用拳头轻捶了楚江天的胸口一下。


    “当然放心,这不是还有你们家姑奶奶在么,有她在,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似的。”楚江天笑着说道,就上一次那样可怕的场景她都能带着他们四个人全身而退,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游轮上的拍卖会罢了,见识过了百鬼夜行,他觉得就算拍卖会上成了丧尸聚会他大概也是能够保持镇定了。


    恩?


    卓梵倒是不明白楚江天怎么会突然之间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像是知道阮萌有多本事似的,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什么事情一样。


    “你这一次跟着去,是有什么任务吗?”


    楚江天问着卓梵,对于他的临时加入他也有些疑惑呢,不过想想那个拍卖会上什么样的人都可能会出现,那个拍卖会一贯都是发给有钱有手段的富豪邀请函比较多,甚至其中还有什么武器商或者是毒商一类的,要不怎么会一直安排在公海上,不外乎就是为了这个么。而且上船的人不便宜,那都是要缴纳一定的保证金的,一旦拒绝支付,那就是黑名单,保证金也不会退回。


    楚江天会这么想也不奇怪啊,卓梵这人前程原本就不错,可他去的是最危险的部队,出的任务也是不能同外人说的,谁知道这一次的任务会不会是某个军火商又或者是某个毒枭呢!


    他虽然对于这种游走在黑暗地带的拍卖会兴趣不大,但这一次带的人也不少,还有自家弟弟和他的呆萌兄弟组合,怕闹起事情来到时候不是那么好能收的。、


    “放心,我这一次也只是有兴趣,所以去看看,最近在休假并没有什么任务。”卓梵说,他想了想又说,“上头倒是想将我调回到京城里来。”


    “那也挺好的,这是要换部门?”楚江天问道,事实上他也挺赞同的卓梵回来的,毕竟他现在所在的那个挺危险的,每次出任务能全乎地回来那就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而且卓梵这几年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要是能够换一个不错的那也挺好的,他看卓梵也不是那种想着一直往上爬的人,还不如换一个能够安生一点的部门。


    “上头想调我去九处。”卓梵说。


    九处这个地方,楚江天也是略有几分耳闻的,在九处之中也是有不少的能人在,像是顾老一类的,九处专门管的就是那些个不能对外解释的一些事情,要说危险吧不算太过危险,可要说不危险吧,有些时候也是挺危险的。而且九处多是能人异士,他原本还觉得阮萌可能会进了九处呢,现在反而是卓梵这里有了这个意思。


    楚江天一时之间也有些想不明白。


    卓梵其实也是见过九处的人,九处在外人面前那自然是神秘而又不可言说的,不过有一次任务的时候他们就遇上了一些邪门的事情,当时陪着处理的就有九处的人,卓梵那个时候就接触了一些,有了几分的了解。


    只是他对这个方面到底也是兴趣不大,可现在不是有他姑奶奶么,他姑奶奶神叨叨的,现在又开了一个算命店,不过看着好像生意也不大好的样子,虽然家里也没想过她能挣什么大钱也就是由着她高兴罢了,这一次在任务的时候遇上了情况,他就忍不住想起当初他姑奶奶点着他的眉心说庇佑时候的画面,就觉得或许去九处也可能是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卓梵并没有一定要做到什么职位这样的想法不多,所以在上头提了这个主意让他想想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拒绝的意思,只是要想一想。


    “这个还得看你自己。”楚江天拍了拍卓梵的肩膀,表示自己也不能为了他做了决定。


    卓梵嗯了一声,也没指望他帮着自己出个主意或者是下一个决定。


    前往港城坐的是楚江天的私人飞机,两小时之后就到了港城的机场,机场那头已经有了车子等着直接送去港口。


    从港口到公海还有一定的航行,楚江天的私人游艇就停靠在港城的码头上,平常用的日子也不算太多,倒是有借给一个导演朋友拍戏用过。


    出了海之后望出去那就是一片蔚蓝无边了,再加上楚江天也没打算上赶着就上了游船,所以等到离游船靠近的时候,把自己的私人游艇缓了下来,让卓铭他们闹着要潜水的去潜水,自己则是垂钓了起来。


    阮萌对于潜水也没什么兴趣,也就拿了个钓竿垂钓着,事实上她对垂钓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兴趣,只是在这大海里面也没有别的可做的。


    卓梵给阮萌倒了一杯果汁来,坐在她旁边,似乎是在看着她的钓竿,又像是在发呆。


    “姑奶奶觉得我应不应该换一个地方?”卓梵想了想,决定还是问问他家姑奶奶的意见,或许应该会有些靠谱,她不是会看相么。


    “所有你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阮萌看了看卓梵,又让他伸出了手来,“你呢,现在可以说是站在一个选择点上,两条路自然是不一样的,要怎么选择其实那是你的事情,我作为你的姑奶奶并不能为你解决什么问题。不过从我的角度来看,你这两个选择都不是什么好选择,反正你一开始就乱了,现在想要拨乱反正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捡着不是那么烂的路来走了。”


    卓梵的事业上有个岔口,也就是说他现在面对着一个不同的选择,当然选择也未必就是好的。就像是他之前所做的事情,手上沾着血气和煞气,如果他选择的是原来的道路,那么就会有一个大坎或许是血光之灾在前头等着他,这就得看他能不能熬过去了,但要是换一条道路的话,那也不是那么平顺的,反正在她眼里,这那条路都不咋地,只有烂的和更烂的两个选择。


    好在他自己是个心正的人,也不曾有过别的歪心思,这也算是一个福气所在了。


    卓梵:“……”真是谢谢你指点迷津了姑奶奶,你这话有说和没说简直一个德行。


    “姑奶奶,你给你看个好东西!”卓铭拿着手机,穿着大花沙滩裤和夹脚拖鞋跑了过来,言语之中还有几分激动,“你看我们学校是不是在搞什么大动静啊,据说这两天3号教学楼都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会不会变成那个飞来峰直接飞走了?”


    第50章


    卓铭已经从海里浪了一圈回来, 作为一个离不开手机也离不开流量和WiFi的时代人,上来之后自然是离不开手机,看到的就是聊天群里头那如同水入油锅一样, 说这几天京大里面又开始有些不大太平了, 不过好在这半个月里面也没有出死人的大事,但3号教学楼神秘地消失不见感觉好像比有人跳楼还要来的夸张不是吗?


    现在虽然是假期,但留在学校的人数也算不少, 全都在京大论坛上各种刷帖子呢, 感觉和炸了似的。卓铭前头就听说过3号教学楼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算是京大的跳楼圣地了, 每次跳楼的学生都瞅准了往下跳, 所以在看到3号楼消失无踪的时候, 他的脑袋里面就忍不住想起了之前“飞来峰”的传闻。


    杭城的飞来峰不就传说中是整一座山峰拔地飞来的么, 而且还是和济公和尚有关系的很,那说不定他们京大3号教学楼也可能就整个拔地而起, 然后就这么飞走了?!这个梗想着还挺不错的呢。


    等等, 这要是飞走了那是要飞到哪里去?难不成飞去别的地方给人当教学楼去吗?


    阮萌偏头看了一眼卓铭的手机,那应该也是京大里面的学生拍的, 在原本3号教学楼哪儿有着雾气, 将整个教学楼都遮掩起来了,看着模糊一片, 还真的像是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一样。


    “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见, 回头学校肯定有说辞。”阮萌觉得卓铭这脑洞那是越发的大了,居然还能以为一个学校能和飞来峰似的拔地而起, 再说了,就是要飞来峰那也得是大能以上金仙级别的才能这么干, 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仙道了。


    事实上3号楼还是在的,只是被人用阵法给围了起来,不让人进也不让人看到到底是在干什么,所以在旁人看来,3号楼就像是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一样。


    卓铭默默无言,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学校当然不会视而不见,不然绝对会造成恐慌,所以早晚也会出一个公告,但他对那样官方的公告完全没有什么兴趣好么,基本上都能够猜到是什么样的说辞,基本上都是这些都是误会,一切正常,让不要再网上散播这些谣言一类的。


    他才不想看这样千篇一律的公告呢!


    “姑奶奶,京大真的不会出事儿吗?”卓铭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不仅仅是京大校园论坛上说学校邪门的,就连外站一些论坛上说起邪门地方里面也还会带过他们京大一笔呢。


    “放心吧,没事儿。”阮萌说,现在都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那一群人要是这样都还能够出岔子,她觉得趁早也跟着从3号教学楼上跳下来得了。


    楚江天原本也还有几分的担忧呢,对于京大的事情他也是有几分的听闻,但阮萌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想来应该也是不会成多大的问题吧。


    卓铭觉得他姑奶奶那还真是油盐不进啊,原本还以为能够探听出什么苗头来呢,结果偏是这样半点都不肯说的,他又刷了一次京大论坛,然后就发现之前的那些个帖子基本上都已经被版主清理干净了,然后放上了一个鲜红的公告。


    公告就如同卓铭所想的那样,校方澄清了之前的那些传闻,又专门拍摄了3号教学楼的样子,还在照片上圈出了拍照的时间,还警告了在论坛上发贴的同学不要乱发这种没有营养还会让造成不良反响帖子。


    在公告出来之后,底下也跟着出了好几个澄清的帖子,说3号教学楼的确还是存在的,只是现在好像是在检修什么,所以不给进来着。


    卓铭看着这样的帖子觉得还是有些无趣,转头去刷了别的论坛,自打鬼门关事件之后他对这种事情那是十分的在意,所以也是连着关注了好几个论坛类似什么“蓬莱鬼话”“鬼言鬼语”“灵异事件”这一类专门有些不科学的论坛,当然上面不少帖子看着就像是在湖绿让人提不起兴趣来,不过有些也有几分意思,比如在“蓬莱鬼话”上面就有一个玄学高手的样子,这人专开一些个给人算命的帖子,还有给明星相面的,不少事情说的还挺准的,所以人气极高,甚至还有人拿自己的生辰八字去让他算的。


    不过这位高手也不是天天都在,不过通常在的时候都会给他们算一下,现在这个帖子也一直都挂在首页上,卓铭原本也有心想要让人算一下,但又听阮萌说命会越算越薄,而且在知道生辰八字之后能够做太多的事情,他就半点也不敢再起这样的念头了,平常的时候也就只敢上去凑凑热闹,看看那个高手又算准了哪些人。


    他翻了翻帖子,又看到了一个新的火热的帖子——看看我拍到了什么!


    卓铭又十分感兴趣点开了这个帖子,开头楼主就十分语气惊讶,几乎是用一种不敢置信的口吻表示自己前两天跟着朋友出海,原本是想要拍一些好看的照片,但等到拍完之后发现自己拍了一些个不寻常的东西回来,倒是吓了一跳。


    楼主把拍的照片发了出来,蓝天碧海之下的确是个美景,可在这样的美景之中远处像探起了一个大脑袋,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拍摄出来的也不算太过清晰,有几分的模糊,有些黑乎乎的。


    楼主接连上传了好几张照片,都是同样的问题,都是一个叫人看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生物的,那从水面之上探起的看着像是个脑袋,可又不确信是个什么东西。


    底下也有不少的人留言,大多都表示看不清楚是什么,也有人说可能是什么UFO又或者是什么未发现的生物,比如像是尼斯水怪一样的存在。


    反正这个帖子底下战了不少楼,都没吵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倒是有人好奇地问了楼主到底是在哪里拍到的,说不定以后也会成为一个拍水怪或者是别的什么灵异的地方,楼主虽然也没有得到网友们的解答,但也还是回答了网友不少的问题,就像询问在哪里拍的,楼主就回答了是在我国海域边缘。


    “姑奶奶你看这个。”卓铭看着这个帖子也觉得有意思,“你说这个是什么?”


    阮萌对于总是喜欢询问她一些问题卓铭也没有不耐烦,还是探头看了一眼,看了那一眼之后,她将手机从卓铭的手上拿了过来,又仔细地看了看。


    居然还有这玩意存在。


    阮萌把手机还给卓铭,倒是没说什么。这个东西对她来说那也算得上十分的熟悉。


    网友们不知道这玩意阮萌倒是清楚,这是蛟,算是龙的一个远方亲戚,蛟无角,要是能安分修行那能够挨住雷击越过龙门就能够化为龙,只可惜而蛟这玩意性恶,平常的时候就生活在水中惯是喜爱搅风作雨的,没少惹出祸事来,能化身为龙的也少有,倒是有不少喜欢游船在水面上的时候搅乱了风雨然后刻意打翻了船只,只为了吃人。


    这玩意的性子还比不上鲤鱼呢,当年龙门还没关的时候她倒是见过好些鲤鱼满身伤口也愿意扛着逆流,扛着天雷,越过龙门化身为龙的,不过现在龙门也都已经关了上千年了,这些精怪也就不能再修成正身,只能成为精怪了。


    她原本还以为蛟这玩意在这个世界里面应该也是没了,倒是不曾想到竟然还有!


    “姑奶奶?”卓铭见阮萌看了照片之后又不置一词,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有点方,难不成是有什么厉害的东西?


    “没事,那么模糊哪里能够看得清楚。”阮萌说,她的神色未变,“你没事也少看看这种东西,你把自己当神棍呢,改天要不要让你去天桥底下摆个摊儿?”


    卓铭扁了扁嘴巴,“你陪我去我就去。”


    卓铭觉得自己这可真是有些委屈啊,他想和阮萌学本事她不肯教,现在还让他少看这种东西别当神棍,他就是想当神棍去天桥底下摆摊那不是也没这个资格么,忽悠谁都忽悠不了。


    阮萌朝着卓铭瞪了一眼,这小子胆肥啊,但看到他那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样子,也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冷然:“想也别想。”


    就知道。


    卓铭对于阮萌这样的铁石心肠也已经十分熟悉了,反正他姑奶奶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就是太食古不化了一些。


    卓铭叹了一口气,他一贯为人豁达【二货】,所以郁闷了一小会之后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而且他又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也还可以啊,至少楚晟涵和罗尚两个小子都十分妒忌呢。


    阮萌的钓竿动了动,像是钓到了鱼,卓铭一看鱼竿有了动静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一边嚷嚷着“我来我来”一边就兴奋开始收杆,他那手法一看就是个门外汉,只是阮萌也没有反对,所以卓梵和楚江天也由着他。


    收杆上来的时候,卓铭的面色有几分囧,事实上不管是钓起什么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惊讶的,但是在拉起来的时候鱼线上面系着一个漂流瓶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可在鱼钩上面有一个奇怪的生物。


    这生物看着像是一个肺部,长着四只眼睛六条腿!


    我问你怕不怕!


    卓铭几乎差一点就直接把鱼竿往着海里面一扔,这哪里来的变异生物,简直是要吓死人么!


    卓铭抖着手,手上提着鱼竿也不知道应该是要扔还是要收上来,只能眼巴巴地回头看着阮萌,内心之中默默地抽了自己好几巴掌,叫你没事儿干死活抢这样的活干,现在可好了,居然拉上来这样的生物!


    “卧槽,卓铭你居然钓到了这样的玩意,是被辐射过的吧!”浪回来的罗尚和楚晟涵一眼就看到了卓铭那鱼竿上钓起来的玩意,简直就是要佩服死自己的兄弟了,居然还能够钓来这样的玩意,“快丢了快丢了,这么可怕的玩意你弄上来干嘛!”


    两人各种大呼小叫,恨不得冲上去帮着卓铭把这鱼竿给丢了,但又怕那个玩意,觉得反正卓铭都已经折腾上了,那就让他一个人折腾折腾得了,一事不劳二主了。


    你们这两个没义气的,居然也不来帮着兄弟一把就在这里给我说这种话!


    卓铭恨恨地瞪了那两人一眼,心里面想着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才能够解气,他这样想着就打算把鱼竿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表露出了这个意思,总觉得那挂在鱼钩上原本还没什么动静的怪鱼一副死活都要往着船上跳的样子,甚至还不停地动弹着。


    妈呀,现在鱼都修炼成精不怕人弄死它们而是打算弄死人了么?!


    “你们要是把它给丢了,我就把你们三个人全丢下去。”阮萌看了一眼就要毫不吝啬地把鱼竿丢进海里的卓铭,又看了在一旁吆喝着叫丢的楚晟涵和罗尚两个人,开口说道。


    卓铭手一下子就顿住了,她姑奶奶可真说不好,指不定还真的有可能把他们三给丢下海去。他僵持着拿着鱼竿,看着那怪模怪样的玩意,觉得这东西实在是太辣眼睛了,又不明白为啥她为啥不让丢的,难道是要他们把怪鱼从鱼钩上解下来丢?


    卓铭想了想,壮着胆子收了鱼线,到底还是不敢把这玩意从鱼钩上解下来,直接就把这玩意连着鱼竿放在了甲板上,急忙退开了好几步。


    这鱼长得十分奇怪不说,在卓铭放下鱼竿之后,它竟然从自己的嘴里面吐出了鱼钩,也没有蹦跳,反而是从嘴里面接连吐出了十好几颗圆滚滚的珍珠来,珍珠是黄金的色泽,耀眼无比,而且每一颗都是直径差不多有两厘米的大个头,比起金色南洋珍珠都要来得耀眼的多。


    吐完了这些珍珠,这鱼就乖觉地躺在甲板上,也不动弹,却又从它这个表情上看出了几分“视死如归”的意味。


    阮萌把鱼竿上的许愿瓶解了下来,打开瓶子,从中抽出那微卷的信纸,在外人看来那不过就是一张白纸罢了,但看在阮萌的眼中就完全不是这样了,这一张纸上写的是龙宫之主给她的信,信上说了最近海中有蛟作乱,而且并不拘何时何地,没少惹出祸端来,三个月之是在太平洋之中闹腾过,祸害了渔船和游船,这个月不曾想竟然到了这里来,前几日差一点就闹出祸事,不过当时这蛟正要闹事的时候突然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此地的龙宫之主是在百年前老龙王升了上界之后继任的,时间尚浅,经验不足,所以也没办法应对了那一条已经修炼了千年的蛟,又察觉到了海面上的气息,所以就求了她作为帮手,而这一条珠蟞鱼就是送给阮萌当个零嘴的。


    卓铭他们几个看到鱼从嘴巴里面吐出珍珠来就已经足够震惊的了,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居然还有鱼能够吐出珍珠来呢,就是那龙吐珠鱼也不过就是一个观赏鱼压根就不会吐珠啊!


    这……这也太妖孽了吧。


    阮萌把信看完,大致也就明白了,她将信纸用火焚了,对方自然也会受到信息晓得她是答应下来了。


    卓铭他们这三傻也已经忘记了对这一条鱼的害怕,反而是把吐出来的珍珠收集了起来,跳过这一条怎么看还是让他们多少有些畏惧的鱼到了阮萌的身边。


    “姑奶奶,这是什么鱼啊?怎么样子长得这么奇怪还能吐珍珠呢?”楚晟涵看着自己手上那几颗金灿灿的珍珠,说实在话他还真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珍珠,就和黄金似的,比黄金还要耀眼。


    “珠蟞鱼。”阮萌看了楚晟涵一眼,“生四眼六足,能吐珠,味酸甜,食之无疠。”


    楚晟涵:“……”这意思是能吃?!但是看着这像是个异形一样的玩意怎么能下的去手啊。


    “姑奶奶要不咱们养着吧?”罗尚觉得对着这货怎么也下不了口去吃,总觉得吃了整个人都要不好的,“养着让吐吐珍珠那也挺好的,咱们也算是追求可持续发展么,一下子吃了多不合算!”


    反正这么异形的玩意,他是不敢吃的,谁爱吃谁吃去。


    “我也觉得。”卓铭虽然觉得这个能吐珍珠的玩意应该是个好东西,可要他吃的话那就算了吧,反正他是真的没有那个胆量吃的。


    “完全不想养,”阮萌看了那玩意一眼,长得这么丑的谁愿意养着,养着还得耗费力气呢,她蹲下来拿着手上的漂流瓶戳了戳珠蟞鱼,“你太丑了,影响吃的心情。”


    卓梵看着那一本正经地同一条鱼说话的阮萌,觉得他家姑奶奶还真的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难不成还指望一条鱼能够听懂她的话不成?但她那格外认真的模样还挺似模似样的。


    楚江天看着那玻璃瓶搓着鱼的阮萌,嘴角也忍不住有了几分笑意。


    那原本一副视死如归地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的珠蟞鱼听到这话,又吐出了两颗金色珍珠出来,然后速度极快地爬到了船边,纵身一跃就往着海水里面跳了下去,让原本还以为这鱼差不多应该已经快死了的楚江天也有些无语。


    那鱼是真的听懂了人话吧?


    楚江天这样想着,总觉得跟着阮萌的时候。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是十分正常的呢,别说是长腿的鱼了,就算是出现一条龙来给他看到都是正常的。


    卓铭看着那一条鱼那么利索地跑了有点遗憾呢,会吐珍珠的鱼啊,这种物种怕都没有发现过吧,养着玩多好啊,没事干就能够看到它吐几颗珍珠出来玩了,现在放跑了,往后可就不见得能够遇上这么好的玩意了呢。


    鱼跑了,卓铭、楚晟涵、罗尚他们三把刚刚捡起来的珍珠全都送到了阮萌的手上,再加上那一条鱼最后吐出来的两颗,居然也有十八颗,而且个个一般大小,都是极品,就是见惯了不少珠宝的楚江天都觉得这些珠子真的是漂亮至极。


    阮萌看着三人那眼巴巴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一人给了两颗珠子玩,看着这三个小子笑得越发的傻里傻气也是没辙了,这三孩子怎么就这么的没追求呢,就两颗珠蟞鱼珍珠就能乐成这样了?


    “珠蟞鱼的珍珠也就这样了,要是换成鲛珠还更好看。”阮萌忍不住说。


    这几个都是没见过好东西的,除了龙珠,就属鲛珠最漂亮了,对比起来,珠蟞鱼产的珍珠也就比海蚌产的好些罢了,毕竟珠蟞鱼吃的能够避免瘟疫,所产的珍珠也带了它自身的一些效果。


    “原来真的有鲛珠的吗?”楚江天好奇地问道,这个一直都处于传说状态,反正他是没有见过,而且听说古时会用鲛脂来做灯油,能万年不灭。


    当然有,反正和你们说不清楚这种事情的。阮萌看了楚江天一眼,也没打算给他们开一堂普及课程,“比起鲛珠,还是鲛绡更好。”


    鲛珠不过就是鲛人的眼泪所化,虽然鲛人性格也挺凶残的,也不怎么哭,鲛珠虽然漂亮也不过就是眼泪而已,阮萌觉得还是鲛绡更有价值一些,入水不濡。就算是不小心掉进了海里面也淹不死人,简直就是海上利器好吗,比起只能用来观赏或者是做饰品的鲛珠来,这个更加实用。


    好吧,你说的那两种我们都没见过。


    楚江天在心底里面默默地说了一句,越发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有太多的他所不了解的东西了。他看了看阮萌手上那一捧光彩熠熠的珍珠,心中暗想着在自己要是现在这个时候上前去询问这些她不怎么看得上的珠蟞鱼产的珍珠能不能卖给他的问题,不知道会不会被鄙夷?


    说实在的,这种珍珠拿出去,一定是会让不少喜爱珍珠的人士为之疯狂吧?


    阮萌一抬眼,见楚江天盯着这些珍珠看,心道又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人啊,阮萌从自己的背包之中拿出一个小荷包,将珍珠装入里头,系紧了开口之后递给楚江天。


    “珠蟞鱼的珍珠虽不算太好,但珠蟞鱼吃了能够防瘟疫,它所产的珍珠也是有同样的效果,你家有珠宝公司的吧,给做点好看的首饰出来,我要一对耳环,两个项链坠子,再做两个胸针,剩下的就给你做工钱。”阮萌说,“项链坠子做的好看些,往后是要留给卓梵和卓铭两个小辈作留给媳妇戴的彩礼。”


    卓梵听到阮萌这么一说,面色也是有些尴尬,让一个比自己还小的阮萌思考上自己的事情,这哪里说的过去。


    卓铭一张脸通红,急忙说,“姑奶奶,我不用彩礼!”


    之前不是说他的姻缘还很远么,现在准备这些有什么用。


    “哦,那就给你算作嫁妆。”阮萌从善如流,不当彩礼的话,当成嫁妆也可以。


    卓铭那脸瞬间就扭曲了,他憋了又憋,“那还是用作彩礼吧!”


    嫁妆什么的,那更用不上了。


    楚江天微笑地接过珍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将这件事情办好,而且阮萌给的工钱也足够高了,这个东西拿出去,只要是识货的那肯定是会抢破头,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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