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摇尾 > 1、Wag tail
    chapter1


    <摇尾>


    文/椿倦


    @文学城原创首发


    淋漓的欢愉后,空气湿闷、黏重。


    腰腹隐隐的坠痛和身体的潮热折磨得烟荔再睡不着,她踢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也不顾遮,因为这是她家,弯腰捞起散落的文胸、衣裤。


    塞进脏衣篓里,女人食指勾了件吊带睡裙,套好,再叼根黑色橡皮筋盘发,拢共十几分钟出了房间。


    厨房传来吐司机工作的轰鸣,她没管,径直走去浴室冲凉。终于舒服些,烟荔才有兴致审视起自己的胴体,没看多久,便臭着脸穿衣服。


    指腹滑过臀部引发酥麻颤栗,某些记忆七拼八凑地回归,她懒得再撩起裙子欣赏,估计狗爪印还没消。


    有够不留情的,跟教训不听话的熊孩子似。


    亏自己还大他两岁。


    烟荔窝着火坐在餐桌等饭,辜屹言洗完手从厨房出来。


    她就盯着他,他往哪走眼珠就往哪转,分寸不离。这会儿辜屹言倒像变了个人,兴许之后要回公司开会,穿了西装打了领结,沉默寡言跟得自闭症一样,烟荔还真怀疑过。


    开春决定和辜家联姻,烟荔百万个不愿意,她是不婚主义者,习惯单身的自由散漫,经常陪朋友喝酒泡吧,偶尔无聊谈谈对象,腻了就踹。她够漂亮,也够带劲,追求者排到香榭丽舍大街,但谁都拿不下。


    凭他们的背景,联姻只是虚名,方便日后发展家族企业而已,其实都各玩各的,烟荔也这样想,她没有成为妻子的觉悟,更别提母亲。


    辜屹言的妈妈曾经告诉过她,自己儿子有病。


    真是直白,骂人都这么清新脱俗。烟荔不管他有病没病,反正不是会杀/人会死人的病就行,况且相处两个月,辜屹言不像得病的人。


    除了不爱说话,他体力精力旺盛得过头,烟荔身体力行。


    男人拉开椅子坐下来喝粥,素白的眼皮垂敛,睫毛密密匝匝。烟荔不吃,依旧盯着他,臂肘抵在桌面,手指有意无意地拽吊带,拉起再回弹,拉起再回弹。


    他总算分了个眼神,望向她吊带盖不住的地方,凌乱的殷红的斑驳,她故意让他看。


    “很喜欢留痕迹?”


    语气不善,不仅仅指这里。


    辜屹言移开目光跟她对视。


    他的瞳孔是最纯粹的黑,如冬日沉寂的海洋,冰凉、不可测,吞噬任何光亮。无悲无悯,无喜无怒,天生泛滥神性,合该令许多人惧怕他。


    但烟荔不怕,上了床不都一样。


    桌底,她赤脚搭上男人的大腿,就这么架着,很放肆。辜屹言松松落眼,睨着离小腹极近的莹白,没说话,听她发号施令:“去煎个蛋,给我补充体力。”


    “昨晚不是我卖力气么。”他难得正经地呛她。


    “那你去煎个犒劳自己。”烟荔面不改色。


    他去了,端给她黄澄澄的荷包蛋,烟荔吃个干净,渣都没给留,然后起身去换职业装。辜屹言在玄关等,但烟荔不按常理出牌,或许仍憋着气,没穿工服,穿件抹胸的背心搭牛仔短裤,那些痕迹暴露无遗,又靡丽又性感,在他眼底晃。


    女孩抬起脑袋,笑得很乖,“走吧。”


    结婚以前,烟荔根本不知道自己公司老板是辜屹言,因为不想待在家里当混吃等死的金丝雀,随便投了份简历,稀里糊涂入职朔原,从文员被调到行政助理。


    她工作很忙,辜屹言总不在公司,即便在,自己也没心思去记,后来朔原搬迁,搬到b市中心商务区,他经常会来。


    每次来全公司上下风声鹤唳,连带烟荔一起吃苦头,跑腿的文件送不完,会议组织得焦头烂额,他要求高,喜欢鸡蛋缝里挑骨头,烟荔评价是刻薄。


    某次办事她没忍住骂了出来,辜屹言力道不减,让她多骂几遍,结果他从经常来朔原变成了天天来,打卡上班绝不缺席,为此烟荔非常对不起她的领导们。


    也有好处,毕竟老板直辖,全体加薪。


    又说起办事,烟荔倒是对他没太大边界感。


    始终认为肉/体和欲望的碰撞互惠互利,何况辜屹言那张脸,怎么样她都不吃亏。烟荔不主动提,其实辜屹言也没主动提过,他心情不好就做,没征兆没预备,平静得吓人,要么是她宿醉后,要么在她多给异性几个笑脸后。


    他就没心情好的时候。


    越狠烟荔越不配合,她不是听话的主儿,越想把她占为己有她越反抗,所以次次弄得跟战场一样,她没少挨“打”。


    简而言之,还在磨合。


    这方面斗不过,烟荔有的是办法气他,故意穿抹胸背心,故意让他直视自己罪证,故意挑衅:“走呀辜总,让大家都欣赏欣赏你盖的章呗。”


    辜屹言很高,很高,垂眸睥睨的时候会散发出淡淡的凌厉和杀伐感。烟荔看过婚检报告,他有一米九二,吃猪饲料长大的吧。


    相较男人,烟荔虽不矮,但天生骨架小,窄肩细腰,身形伶弱,性格是不软绵绵,无奈先天硬件没跟上。辜屹言人高,却并非电线杆子,他不穿无袖或老头衫,反正结婚以来从没见穿过,烟荔背后吐槽他是深闺少爷。虽然从不露/肉,在外人面前捂得严严实实,不过烟荔不一样,她知道,他是真有货。


    那手臂顶自己几倍粗,青筋蜿蜒迭起,脉络贲张,触碰有鼓动的实感。他的左臂还是右臂?记不清了,描了纹身,具体什么样没看清。腹部沟壑分明,背肌线条流畅,肌肉蓬勃,他就像座铁一样的山。


    所以,烟荔蛮佩服自己的,还没被辜屹言压扁。


    侧躺抱她的时候,体型差更明显,烟荔不想承认,跟他崽子似的。


    男人压迫感极重,眼光不温不热地扫过她锁骨,即使听见她说的盖章云云,亦无多大反应,“去换衣服。”


    她仰起脖颈,不服气的,摆明要跟他对着干。


    “那你先说,昨晚那样对我可以么?你可以教训我么?我比你大欸。”


    烟荔对年龄十分敏感,而且从不谈姐弟恋。


    她不喜欢弟弟。


    “以后不会。”


    “以后不会?”烟荔稍稍踮脚,攫住他的眼神,“一上床跟脑子抽风,光惦记如何折腾人,信不信下次你还是不改。”


    辜屹言由她数落。


    除却某些特定条件下的凶猛和龇牙咧嘴,他这条大狗还是挺顺从烟荔的,只是慢慢摩挲腕骨的表盘,“因为你不听话。”


    声线低,无限接近于自言自语。


    成婚未满一年,烟荔跟他鲜少吵架,却几乎天天拌嘴,她找点事就去惹他,盼望有天辜屹言烦得受不了,能主动提出离婚。


    可是他对她那些用来拌嘴的小把戏,脾气好得过分,基本都是任凭指摘,不管对不对错不错,时间长了,烟荔也有点不忍心。


    走走过场的说两句,就当每天的日程了。


    烟荔打算再呛一回便去上班,假装蛮不讲理地叉腰,“我不听话?我听谁的话也不听你的,辜屹言,你是我谁呀?”


    他眸光闪动,气压更低。


    过场结束,烟荔想去换衣服再出门,结果忘了,踩着高跟就要走,被男人强势地拽回来,摁在门框与墙壁交接的直角角落,旋即密码锁自动闭合,“嘀”的一声。


    阴影顷刻覆压,充斥整个逼仄空间,她下意识去抱辜屹言的腰,以为是接吻,但不是,他歪头深埋在她颈窝,鼻息炽热粗重,迷离一瞬、痛麻一瞬,属于他的盖章又多了一个。


    烟荔喘不过气,暂时抱着他柔软、还算毛茸茸的脑袋。


    “再教一遍,烟荔,”他真正生气会喊她全名,声音闷在胸腔里,低哑昏沉,“我是你丈夫。”


    —


    不欢而散。


    打车到公司,烟荔走去自己的工位,开始处理今日的考勤和会议预备,忙到中午才闲下来去茶水间灌杯咖啡,碰巧遇见同事susu。


    姑娘交际圈特广特八卦,小嘴叭叭的谁的料都能讲,天南地北的人也能给掰扯出一段畸形三角恋,见到烟荔主动打招呼:“嗨,荔枝,工作累不累?”


    “累啊,刻薄怪来了更累。”


    susu当然清楚刻薄怪是谁,耸肩,“还好啦,起码加薪,而且他长得超牛波一,每次开大会我都巨期待。”


    烟荔笑笑。


    “我们私下讨论过他尺寸,至少......”她说话向来荤素不忌,伸出两根手指,“反正宽肩窄腰的不会差啦,便宜卢子欢了,调去当他助理,妈的她size贼傲,不会很快发展成办公室恋情吧。”


    烟荔在出神别的事,“哦,也许。”


    咖啡喝饱,她理好杯子回去,被susu叫住,“荔枝,你脖子怎么回事?快入冬了蚊子也这么毒?”


    小姑娘目光可精明,话语掺杂几分调侃,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有的事情看破不说破。


    职业装领子不高,大部分锁骨以下的痕迹能遮,但辜屹言新挑的地儿遮不了,角度忒刁钻,说显眼嘛又不太显眼,不尴不尬的,有够心机。而且早上出门得急,烟荔没带遮瑕,随便,她无所谓。


    susu兴奋地问她什么时候牵出来遛遛。


    唔,不是天天都在公司遛么。


    烟荔腹诽,表面依旧标准社交式微笑,“再说,下次一定。”


    朔原的工作制早九晚六,烟荔去运营部串了趟门,回来收拾东西下班。过几天某大公司的副总要来洽谈商务,烟荔负责接待,她在备忘录里记了一笔,慢悠悠地按电梯。


    走出公司便是她的个人时间,屏蔽大群小群,有关工作的电话全部不接,谁也别想差遣她当免费劳动力的牛马,直到明早九点,什么策划案行程表半个音节都不可能蹦进自己耳朵。


    除了辜屹言。


    他热衷工作,吃完饭又进书房开视频会议,烟荔跟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咸鱼躺在沙发追剧。


    半小时多短会结束,男人突然叫她进来。


    “拿上你的草案。”


    他语气没有起伏,单纯以上司的口吻。


    烟荔听不见。


    辜屹言也只说一遍。


    几分钟后她扔下平板,走进书房,辜屹言绕到她身后反锁了门,烟荔浑然不觉。书房落地窗面朝中心区,夜晚千灯如昼,平房的灯火簇拥高楼璀璨星光,大厦与写字楼沉默矗立、遥相对望,有人醉生梦死,有人孤独难眠。阶级与阶级划出鸿沟,天命与努力背道而驰,繁华包裹凋敝。


    她背对他,沉迷于夜景,凌高俯瞰,星光匍匐在脚下。


    闪烁橘红光芒的车龙踟蹰在马路、街巷,与各种色彩交织,仿佛置身赛博朋克的异世界。烟荔的呼吸愈来愈重,五指弯屈用力抓住冰冷的窗沿,甲床泛了白,肩胛骨小幅度地耸动,漂亮、宛若翩飞的蝴蝶。


    “出去......”她额头抵在玻璃窗。


    辜屹言毫无回应,身姿依旧挺拔,面色平静,他也望着夜景。


    她咬了牙,颌线绷得紧,偏偏固执地不肯示弱,问他:


    “祖宗,你还没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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