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沈黎愣住了。
他甚至摸不着头脑地问了句:“发生了什么?”
裴缘倾醉得稀里糊涂,他把头靠在沈黎的肩膀上,催促道:“什么什么呀?快点呀,我要回去休息睡觉啦。”
见状。
沈黎也无暇顾及这件事了。
可能是陈斐太累了,看到他身后还有个人,也就没打招呼了。沈黎暗自劝慰着,但心底隐隐却泛着一丝不安。
扶着裴缘倾进了屋里后,水水跟火火立马凑了上来。
两只之前都见过裴缘倾,水水更甚,连裴缘倾的猫都欺负过。
只有缩在沙发上,还没被铲屎官借走的十五,对这个忽然到来的陌生人,感到不喜。
怎么回事?
这个陌生人,怎么跟小美人这么亲密!
小美人可是它的铲屎官的,它不允许这样!
两只蹭了蹭两人的脚,喵呜汪汪地叫着,显然对裴缘倾的到来非常开心。
而十五则垂着尾巴,故作凶恶地朝裴缘倾凶吼着。
见状,沈黎将裴缘倾扶到沙发上,摸着十五柔软的毛发解释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不可以凶他呀。”
十五扬起笑容,表示它懂了。
小美人的好朋友就是它的好朋友。
“你的铲屎官回来啦,但他好像有点累,没有理我。你想回去吗?回去的话,我带你过去。”他问。
十五扬起尾巴,主动蹭了蹭沈黎的手心:“汪汪。”
不哦!
这里很好玩。
明天再回去看铲屎官吧。
沈黎弯了弯唇,明了十五的意思后,就去给裴缘倾煮醒酒汤了。
裴缘倾虽然容易醉酒,但也容易醒酒,一杯醒酒汤下肚,几乎立马就能醒。
另一边。
裴缘倾坐在沙发上,晕乎乎地逗弄着两只小宠物。
脑子里闪过,刚刚站在走廊上的画面后,裴缘倾莫名觉得那个西装革履,气质卓然的男人有些眼熟。
但具体在哪见过,他又说不上来。
酒精逐步侵蚀着他的大脑,知道最后完全占据上风。
在醒酒汤还没来时,他倏地支起身,朗声道:“小黎,你今天码字了吗?”
沈黎原本在厨房里煮着汤,蓦地一听,汤勺差点跌落。
将火候调小后,他才走出厨房回答:“码了,码字人不能丢掉码字魂。”
裴缘倾立即闪到他的身边,抱着他哭诉:“是啊,你知道嘛,我在高铁上都还在码字呜呜呜,就是为了能去酒吧玩一玩!我容易嘛我!!”
“不容易。”沈黎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相靠的画面有些滑稽,一个染着奶金色,另一个则染着嚣张肆意的蓝发,加上身高差,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金色温软的小猫,被另一只威风又二哈的大狗揽着。
就连一旁的水水跟火火,都开始模仿了起来。
安抚完裴缘倾后,醒酒汤也差不多开了。
沈黎盛了一小碗,叫裴缘倾喝完,就去洗漱了。
果然。
等他洗完澡出来,方才还醉醺醺的人,俨然已经清醒了过来。
裴缘倾咳了声,蓄意板起脸来装酷:“小黎,我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做了。”沈黎起了捉弄的心思,“你在外面花园赖着不走,学流浪猫叫,保安差点以为你是”
没等他说完,裴缘倾就打断了他:“别骗人啦,虽然我醉得不轻,但也知道外面一直都在下雨,哪还有流浪猫啊。”
“行叭。”沈黎摊手,“捉弄失败。”
裴缘倾噗嗤笑了声:“今晚我住哪?”
“客房。”
“行,那我先去洗漱了。”裴缘倾这才想起自己行李,“你帮我捎上行李了吧!!那里面可装着我用来码字的宝贝。”
“带啦,都帮你放在客房里了,快去洗漱吧,早点休息。”沈黎回答道。
“嗯。”
窗外大雨已经完全转小了,牛毛似的雨丝淅淅沥沥地铺洒到行人身上,卷起一阵又一阵的湿意。
刚才在走廊上相撞的画面,在沈黎脑中挥之不去,他掏出手机,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发了条信息给陈斐。
——你睡了吗?
等了会,裴缘倾已经洗漱完了,陈斐也没回复信息。
沈黎琢磨了下,就关掉手机,将三只小宠物抱回窝里,准备睡觉。
客厅墙上的挂钟持续走动着,滴答滴答的行走声,在寂静的屋内,略显突兀。
主卧房里,沈黎辗转反侧后,仍然难以入眠。
他总觉得,陈斐最后睇过来的眼神,非常复杂。而最清晰的,却是一股浓浓的无力跟失望。
为什么呢?
他揪着被角,绞尽脑汁不断反思,最终都没有得出一个答案来。
他明明在他出差的这段时间里,什么都没做呀,更何况,他都越界跟他视频了。
那为什么会是无力跟失望呢?
沈黎想不通,最终只能带着这个疑问去梦里寻找答案。
另一边。
为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可不仅仅只是沈黎一人,六楼的另一租客也一样。
陈斐站在阳台上,手指捻着未灭的烟,漆黑的眼眸里漾开了暗色。
晚风夹杂着湿气掠过,卷起他的衬衫衣摆。
陈斐仍然没动,像不知冷似的,站在明暗掺半的阳台上。暖黄色的灯光透过一旁的植物,映射到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料峭挺拔的鼻梁,沿着往下,是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薄唇薄情,这是许多地方的说法。
但陈斐却不以为然,否则,他怎么会喜欢那只小孔雀,这么多年呢?
他无法将就,只能扑火泯灭,或是如愿闪烁。
即使小孔雀,都没朝他开屏,只是那样羞怯地朝他迈了一步,他都毅然决然地朝他迈出了九十九步。
九十九步里,他机关算尽,费尽心思,才得来了一个机会。
本以为是功德圆满,得偿所愿了。但当那个男人出现后,却又功亏一篑,决堤千里。
啧。
他真是,太失败了。
陈斐垂眸,懒懒地觑着阴暗的地面。
直到白金色的烟身全部涅灭后,他才掀起眼皮,将烟丢入垃圾桶里,去了浴室。
浴室窗明几净。
淅淅沥沥的水声伴随着氤氲雾气响起,偌大的房间里,由水声汇成了一首歌谣。
歌谣悲沉,渐入悲境,直至最后,才被一道尖锐的声音叫停。
是陈斐。
他一拳砸碎了一块小玻璃。
他头发湿着,发梢还滴着水,眸子却沉的像千年雪山颠上的寒冰。
但他却依旧一言不发着,任由发梢上的水珠顽皮地沿着锁骨,窜入他引人遐想的人鱼线。
半晌后,他才穿上睡袍,简单地贴了个创口贴后,就掩被入睡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陈斐酣然入梦的同时,也梦到了大学时的场景。
画面里,还有鹿眼清澈,笑容明媚的沈黎,只可惜,那样的笑容并非是露给他看的,而是给站在柱前的沈诀。
那会还是大一。
法学生还处于大类,并未分专业,恰巧,他跟沈诀在一个班。
那天下午放学,他绕了条道准备从北门出去,就在花园长廊的一处较为隐秘的亭子里,撞见了沈诀跟弟弟沈黎相聚。
明媚的青年说话很大声,言语间洋溢着喜悦。
陈斐站在长廊后,都能听到他说话。
“哥,我签约啦,我会努力码字的!如果能赚点钱,你就不用每天都那么辛苦了!”
青年的声音掺着南方水乡的软糯,分外好听。
鬼使神差地,陈斐撇过脸,觑向了青年的脸。
在那之前,陈斐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用昳丽漂亮来形容一个同性。
但除此之外,他却不觉得,有任何词更加贴切了。
匆匆一眼。
他本就想走,但却听到沈诀质问:“你确定那个网站靠谱吗?而且,码字也很辛苦,一开始是赚不到什么钱的。你的手,肩膀,颈椎,还会因为经常码字而出现或大或小的毛病。这样算下来,得不偿失。”
陈斐来了兴致。
这番话传入耳里,他仿佛听到了,他选择报考法律专业时,他那富甲一方的父亲,所说的话。
“法律沉闷繁杂,更何况,当你走上律师这条路后,就会面临很多选择,接着,你就会发现,你所憧憬的用法律来维护这个社会的公平正义,完全都只是幻想。这条路危机四伏,道阻且艰。从商,继承本就该属于你的陈氏,不好吗?”
不好。
维护法律的尊严,维持公平正义,就是他为之奋斗努力的梦想。
梦想不容许践踏。
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父亲。
而后,这么久以来,他的父亲直接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更是用尽一切手段逼迫他换专业。
甚至,就在前天,还说动了他最尊敬且病重的的外公来恳求他。
面对各方施压,看着即将病逝的外公,他难得生出了几分犹豫。
而今天,他就得去给他父亲一个答复了。
陈斐瞥向稚嫩的青年。
青年看着面前神色严肃的哥哥,眼底闪过了几分犹豫。
但最终,那些犹豫却汇聚成了一道亮光。
青年坚定大声道:“写文就是我的梦想,这么久以来,它是我做过最开心的事情了。哥,你知道吗?当时编辑找我签约的时候,我手是抖得,脚是软的,内心的激动到无法言喻,最后跑了好几圈,我才逐渐平静下来。各行有各行的难,写文也是。我不为钱,只是因为喜欢。但如果它能赋予我金钱,减轻你的负担,那也说明,这是一条适合我的路。我不会因为你说的那些,就放弃我的梦想。梦想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它就像维持我走下去的信仰,哥,你懂吗?”
很多人在初出茅庐时,都会意气风发,觉得前方一帆风顺。
但走到最后,还能坚持心底梦想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陈斐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话,但却是第一次,受到了触动。
站在柱前的青年,眼神坚定,声音高昂,内心里对梦想的坚持,连带着将陈斐心生的犹豫都驱散了。
那一瞬间,陈斐觉得,这个青年正在发光。
他收住步子,继续听着两人的交谈。
面对弟弟为数不多的坚持,沈诀最后也退了一步,投降了。
陈斐稳住心神,刚想走,就听到两人说。
“小黎,以后你别再来学校了,这里太偏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呀,那哥想要我在哪等你?”
“你就在家等我就好。”
他难得拒绝了哥哥。
最后,沈诀又一次妥协了,并将下周的见面地点定于学校南门体育场榕树旁。
陈斐听完后,就绕道走了。
梦境接着一转,就来到了他拒绝父亲的那次餐宴。
他的父亲盛怒,甚至扬言让他滚出陈家。
陈斐没犹豫,更没妥协,直接就走了。
而后。
紧接着,就到了下一周。
距离最后一节课结束还剩几分钟时,陈斐心底忽然闪过了那个地点,像个作祟的小偷似的,犹豫不决。
最终,在一股莫名情绪的驱使下,他还是到了两人碰面的地点。
潘多拉的盒子逐渐打开,事情变得无法控制起来。时间悄然流逝,几乎每逢周五,他都会去两人的碰面地点瞅瞅青年。
他不会听两人说了什么。
就藏在某个角落,或者树下,瞧青年几眼就满足了。
很奇怪。
青年对于他,似乎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他试着抵抗过,但那个眨着鹿眼,乖巧明媚的青年,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朵迷人的罂粟,只是瞧了一眼,而后,就覆水难收,再难戒掉了。
梦境旋转。
陈斐喘着粗气醒了过来。
他的额发被汗水打湿了,漆黑的眼珠也有些失神。
窗外天光大亮,艳阳徐升。
陈斐静了会就起床洗漱,换上运动服准备去晨跑。
用了五天就赶完了一个星期的工作,倪鑫主动开口给他休了两天假。
按照以往这个点,沈黎应该还没起来。
所以,他也无法牵回十五,只能独自一人去晨跑。
陈斐乘着电梯缓缓下楼,走了五六分钟就到了公园旁边。
上次吃的早餐店这会已经排满了人,陈斐撇了眼,正想走,就听到一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是沈黎。
他手里提着打包的早餐盒,显然是刚买完早餐出来。
沈黎走了过来,扬了扬手里的豆浆,笑问:“你也来这吃早餐啊?”
陈斐紧盯着他。
小孔雀的金色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耀眼,头顶几戳小呆毛乱翘着,分外可爱。
他手心略痒,但还是克制地撇开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不能说。
他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崩盘。
这么久了,沈黎还是第一次被陈斐用这种态度对待。
他耳朵耸拉着,微微下垂的眼角,也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委屈。
他是惹陈斐生气了吗?
可是,他一没虐待十五,还把它照顾成了三只里的老大。二没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就连视频都答应了。
沈黎咬住下唇,心想,难道是因为没去接他生气了吗?
这个想法产生后,后面的一连串事情就很好解释了。
沈黎鼓起勇气,上前扯住陈斐的衣角,问:“我们要不要去前面公园坐坐?”
总不能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开始对质吧。
陈斐垂着眸,老神在在地觑向他。
僵持几分钟后,他还是认输了。
他舌尖抵着上颚,在心底啧了声。
对上这个人,他就没有胜算可言。
两人走到公园一角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树林茂盛,隐天蔽日,前方跟后方人都瞧不见此处。
沈黎将打包餐盒放下,主动问:“你是不是生气了呀?”
他有些无措,语调又软,落到陈斐耳里,他止不住地想要心软。
但许久,陈斐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气氛诡谲,隐约间,还能听到前方林子里传来的白鸟叫声。
沈黎干脆一鼓作气问:“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去接你?”
陈斐眸子闪烁了下,可还是什么都没说。
沈黎时时刻刻都注意着身旁人,自然没有错过他这微小的反应。
他挪着坐到陈斐身边,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朋友忽然给我打电话,他在酒吧喝醉酒了,我得去接他,不然会不安全。真的,如果你不信,待会回去我可以让我朋友跟你说那天的事情经过。”
小孔雀开出了小截华丽的羽屏,试图勾引猎人的注意力。
但猎人却一改反常,没有觑过来,更没有任何动作。
沈黎有一丝泄气。
而后,一些小情绪也慢慢浮了上来。
他又不是故意不去的,陈斐为什么要这么生气?而且,他也道歉了啊。那还要他怎么办嘛!难道,谈恋爱的准备期都这么麻烦的嘛?
他像嚼东西的小仓鼠似的鼓起腮帮子,拾起一旁的早餐盒,刚想假装冷酷无情地走人,就被陈斐拽住了手。
力道之大,不容挣脱。
他转过身,气呼呼地问:“你干嘛?你不是生气地不想理我了吗?”
“我输了。”
沈黎眨了眨眼睛:“输了什么?”
陈斐微微使劲,就将沈黎扯到了身边。他绷着脸,道:“输给了你。”
沈黎觉得这人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他想要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宽,陈斐却忽然凑近,将他抵在了亭柱上。
四目相接,距离鼻尖相抵只差几毫米。
远处掠过一阵风,将林子里的白鸟惊起,也拂起了沈黎心湖的浪花。
他垂下视线,弱弱地问:“你干嘛?有话好好说。”
这样,怪容易让人误会的。
陈斐不容忽视,他掌着力道拧起怀里人的下巴,问:“你喜欢我吗?”
沈黎的下巴被捏出了红印。
他鹿眼氤氲,心底才被刚刚的那阵劲风搅乱,此刻又被陈斐的这番话,弄得彻底投降。
喜欢吗?
当然是喜欢的!
不然,他怎么会去做那么多越界的事情呢?
想到这,沈黎小幅度地点了点脑袋:“喜欢呀。”
陈斐眸色渐深,目光逐渐晦暗了起来。
他手下力道不减反增,问:“那把那个男人从家里赶出去好不好?”
沈黎正想点头,反应过来后,又不解问:“为什么啊?小缘他又不是”
“你确定要留前男友在家过两夜?”
这话直接朝沈黎劈了一道惊雷,还把他雷得外焦里嫩。
所以,陈斐是误以为裴缘倾是他前男友,然后吃醋了吗?
沈黎眼底闪过了丝狡黠,他倔强道:“确定。”
陈斐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断开了。
他的小孔雀学坏了,竟然想朝别人开屏。
于是,他俯身,带着沉香捱了下来。
直到两人鼻尖相抵,眼底都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不乖会挨罚的,沈老师。”
玩脱了。
察觉到陈斐想做什么后,沈黎红着耳尖,撇过脑袋求饶:“不是啦,小缘不是我的前男友。我们认识很久了,一直都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也只能是普通朋友,我不喜欢他。”说完,他又羞怯地重新凑了过来,踮起脚尖,在陈斐的右脸颊处,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下:“笨死啦,我只喜欢你呀。”
在法庭上,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陈律,第一次愣住了。
脸颊处传来的温热触感转瞬即逝,但却在他心底掠过了一阵穿堂风,惹得漫山遍野的花儿都提前开放了。
不是前男友,是他误会了。
而且,他一误会,就误会了这么多年。直到两人重逢的那天晚上,他都在拐弯抹角地询问,这颗小甜梨,是否已经有了守护的人。
喜悦跟懊恼,以及许多复杂的情绪都充斥在陈斐的心尖。
但再也不会有比这一刻,更令他开心的瞬间了。
陈斐喉结一滚,紧绷着的下颔线放松后,一把揽住了怀里人的细腰。
脑中闪过昨晚的画面后,他埋头在沈黎的颈肩不断蹭着。
直到鼻尖萦绕的满是怀里人的香味,陈斐提起的心,才终于下了地。
沈黎被蹭得有些痒。
他想,陈斐怎么像十五跟火火一样喜欢蹭人啊。
于是,他用力将陈斐推开,道:“别蹭啦,太痒了,你快点起来。”
但沈黎实在是太软了。
就连说话声,都粘着糖丝,勾人馋。
闻言。
陈斐心思一动,扬起脑袋问:“沈老师,能再来一遍吗?”
“什么?”
陈斐虚揽着他的腰,幽深的眸子与他平视。
前方的花儿掉落后,沈黎听到陈斐问:“能再亲一次吗?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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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你能受我两拳暴击嘛?
v啦,本章评论都发小红包,今天跑了趟医院,所以延迟啦(跪!)中午或者下午应该还有一章吼!
——推一推我滴下本预收《上将的小吸血鬼分化啦》喜欢哒小可爱快快收藏呀030
颜乐是吸血鬼王国举国上下都喜欢的小王子,但他却每天都很烦恼。
因为他成年了,也没长出代表吸血鬼身份的尖齿。
直到某天,他贪玩跑去了人类世界,遇到了一个周身散发着异香的男人后,他长出了两颗小虎牙。
眨着星星眼的颜乐:呜呜呜,他好香,我好喜欢呀!!
傅珣,帝国军队当之无愧的最强alpha上将。
但他的信息素极其霸道,Omega闻之惊变,而且他也闻不到任何Omega的信息素。
某天,他在外执行任务,带回了一个小孩。之后,无论他到哪,颜乐都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出任务回来:傅珣,你真厉害。
他在常规训练:傅珣,你真好看。
他醉酒吐了身:傅珣,你真香呀。
傅珣:每天都告诉自己,要做个人。
直到颜乐迎来了分化,红着脸小声请求:“傅珣,你能不能让我咬一口啊?”
满屋的甜美omega信息素味,傅珣忍得眼底猩红,他捏住颜乐后颈,沉声说:“说反了,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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