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我同事怎么想的。”石宜彩道，“我多看两眼，还在那边说别做插足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去插足他们？”
岑清泽不喜欢石宜彩，石宜彩能感受得到。如果岑清泽对她有点意思，或许石宜彩会去设法勾搭岑清泽，别人不喜欢她，甚至还敢对她发狠，让她下不来台，这事情很明显。
石宜彩不敢在同事的面前这么说，只敢在她的表姐面前吐槽几句。
“她说的话太难听了。”杜月娘道。
“她说是怕我走上歪路。”石宜彩道，“有一些人就是想着走捷径，没有工作多久，就去勾搭那些人。”
毕竟像他们这些人想要认识有钱人比较难，在珠宝店遇见的人，还经常是成双成对的人。不管那些人是结婚了的，还是有女朋友的，他们这些工作人员都不好想太多，也不能有太多的举动。
曾经有人那么干活，石宜彩的同事才提醒一下她。
石宜彩当时看岑清泽夫妻的目光，很难不让其他人多想。
“别听她说的，你没有这个意思就行了。”杜月娘道，她特意在石宜彩下班的时候过来看表妹，还带表妹出来吃一顿晚餐，“那些人就喜欢狗眼看人低。这一份工作，你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换一个工作。”
“还是能做的。”石宜彩没有想着换工作，换工作了，可能就没有这些工资。卖东西还是比较简单一点的，就是那些东西都比较昂贵，让人很容易生出别的心思。
石宜彩有时候都不敢多看那些首饰，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拿走一件。在经过岑婶婶家手链的事情之后，石宜彩不大敢那么做，真怕店长报警，那么她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岑婶婶家手链的事情，还能说是误会，店铺的事情，反倒是不好解释。
“听说你们还有宿舍？”杜月娘去接石宜彩工作的店里的时候，她听到其他人说的。
“有的，我去看过，好多人挤在一间小房子里面，还是上下铺。”石宜彩道，“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气味，我就没有想着住在里面。表姐，等我发工资了，我就自己付房租，不用你付的。”
“你要租房就租房。”杜月娘道，“我还能阻止你花你自己的钱吗？”
杜月娘手里没有特别多钱，她出门要装点自己，她这个身材还不好买衣服，有时候还得定制衣服，定制的衣服贵。杜月娘还不能总是背着同样的包包，得换包包。
而徐晓晓呢，徐晓晓直接背着一个布包包出去，那些人也是说她很有气质，她是作家，她那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没有人去说徐晓晓穷，也没有人去说徐晓晓的婆家人对她不好。
因为他们都知道就算徐晓晓的婆家人没有给她买，徐晓晓自己也能买那些东西，所以他们第一想法就是徐晓晓很简朴，漂亮又有能力的人不需要那么多反锁的装备。
“就是……二舅母他们没有跟你说，让你攒钱，寄一些钱回去吗？”杜月娘道。
杜母跟杜月娘说过，让杜月娘稍微多看着石宜彩一点。杜月娘的二舅母他们就是想让石宜彩能多赚一些钱，让石宜彩能拿钱回去家里。
“说过。”石宜彩道，“我会攒一些钱寄回去，就是……攒钱真不容易。我一个月的工资就是那么一点，做我们这一行的，多少还得学习一些知识，得培训。培训不到的，我们还得自己去学习，恐怕短时间内攒不到几个钱。”
石宜彩故意这么说，她不想把她剩下的钱都寄回家里去。
“先等等，等过年的时候，你回去家里，手里总得有些钱。”杜月娘道，“你刚刚过来，对什么事情都好奇，可能要多花一些钱。但是你也要想想你得回去过年，你不可能不回去过年。”
杜月娘平时开销那么大，她不能不置办那些行头。她不置办，直接穿着旧衣服背着旧包包出去，别人都要说她。岑婶婶和岑彦阳也会问她，家里是不是没有给她钱，她把那些钱都花去哪里了。
在置办那些东西之后，杜月娘偶尔还得给家里买一些礼物，还得给老家的父母寄回去一些钱。寄钱给家里的老人，岑家也没有多少话可说的，寄的不多，岑婶婶不去斤斤计较。
只是杜家那么多人，有时候，这个人找杜月娘借钱，有时候，那个人又有一些事情。
杜月娘表面风风光光的，她在这些亲戚面前都是如，她不敢让这些人去她家里，也是怕他们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怕他们知道她过得没有那么好。即便他们看到了，他们可能还会酸，如果能让他们过这么好的物质生活，他们也愿意受点委屈。
“过年了，大家手头都紧，你要想借钱回家过年，怕是很难。”杜月娘提醒石宜彩，她自己过年都要花出去一大笔钱，自己的钱都不够用，她没有直接说，就是暗示一下石宜彩，自己到时候可能没有那么多钱借给她，“预支工资，也没有那么好预支的。他们还担心你预支工资了，过年后就不来工作。你才工作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的。”
“嗯，好。”石宜彩明白了杜月娘的意思，就是杜月娘后面不借钱给她。
傍晚，徐晓晓和岑清泽在岑母家吃饭，他们过来接小岑凡。
这个周末，徐晓晓和岑清泽过得还算不错，不用照顾孩子，很轻松。
“来，吃饭。”徐晓晓给女儿喂饭。
小岑凡乖乖巧巧地吃饭，还伸手指自己要吃的菜。
“吃。”小岑凡道。
“多吃两口。”徐晓晓道。
“她下午吃过了小蛋糕。”岑母道，“蒸的，不是烤的，还没有放奶油。”
岑母觉得小孩子还是别吃那么多奶油，没有让厨师放，就是做一点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好吃。”小岑凡伸出大拇指，“蛋糕，好吃。”
“知道你吃蛋糕了。”徐晓晓笑着道，“那确实吃不了很多饭，没事，等一会儿饿了，回家再给你煮面条吃。”
“我来喂她。”岑清泽道，“你先吃饭，我喂她。”
岑清泽快速扒了一些饭，没有让妻子总是喂小岑凡。
“你们都去吃饭，我来喂。”岑母道。
“没事，妈，我来。”岑清泽道，“您吃饭。”
岑母看着儿子给孙女喂饭，她以前都不敢想象小儿子做这些事情做得这么熟练。果然，小儿子跟喜欢的人结婚，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小孙女也是可可爱爱的。
吃完饭之后，徐晓晓他们还做了一会儿，小岑凡还知道饭后水果，她坐在那边吃水果。吃完几小块苹果之后，小岑凡轻轻地拍拍小肚子，她吃饱了。
“走，走了。”小岑凡道，她吃饱了，他们可以走了。
“这么快就走？”岑母笑着道，“小凡这是想着要跟爸爸妈妈单独在一起。”
“来找你奶奶的时候，你也是说走走走，要我们快点带你过来。”徐晓晓道，她伸手轻轻地捏捏小岑凡的小脸蛋。
“走，走。”小岑凡不断重复这样的话，“快走。”
“好，我们回去。”岑清泽起身，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多坐一会儿都不行。
“等一会儿。”岑母道，“还有一些蛋糕，你们带回去，回去就可以直接吃。”
“谢谢妈。”徐晓晓道。
“都是自家人。”岑母道。
“明珠姐姐，拜拜。”小岑凡走之前，还特意跟她的堂姐岑明珠挥挥手。
岑明珠刚刚还在楼上，她小小年纪已经在学习乐器，还有专门的老师来家里教导岑明珠。岑明珠下来的时候，小岑凡就要走了。小岑凡还知道要挥挥手，她还很喜欢岑明珠。
“妹妹要回去了吗？”岑明珠问。
“对，妹妹要回家了。”岑母道，“要送一送妹妹吗？”
岑明珠跟岑母一块儿走到门口，岑明珠六岁左右，她跟岑曜明差不多大。
“妹妹改天来玩呀。”岑明珠见妹妹坐上车，她还特意道。
岑明珠不觉得妹妹抢了爷爷奶奶，妈妈说过了，爷爷奶奶不是她一个人的，还是哥哥的，是妹妹的。爷爷奶奶总是盯着她一个人的话，她也会很烦的，得懂得分享。
“姐姐。”小岑凡还想要探出头，被岑清泽给拉进去。
“回家了。”岑清泽道，“不回家，你就待在这里。”
“回家，回家。”小岑凡连忙道，她还是想要回家的。
岑清泽是担心女儿受伤，虽然说这一路还好，但是还是别把头伸出去。小岑凡渐渐大了，岑清泽自己动手，都不用徐晓晓动手，他怕妻子的力气不够大。
店铺前，林静看到了秦来旺，秦来旺还是没有找到工作。
林静见到秦来旺在那边看来看去，她就拿了一块光饼和两个包子给秦来旺。
“你这边要人吗？”秦来旺四处看。
“不用，我们能干得了。”林静道，“就这么一家小店，一个月没有挣几个钱，哪里能请人。请人的话，就得倒贴钱了。”
林静故意这么说，这是自家的店铺，又不是秦家的。要是秦来旺来干活，就秦母的那个态度，那自己的店铺就是秦来旺的。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要怎么说。林静可以偶尔给秦来旺一点吃的，但是绝对不能让秦来旺待在自己的店铺里干活，她不想到时候真的倒贴钱。
“也是，就这么一点点大的地方，转身的空间都没有。”秦来旺嫌弃地道，“要开店，就应该开大一点的店铺。你们开这么小的店铺……”
“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没有钱，就只能开这么小的店铺。”林静道，“你们家有钱的话，可以开大一点的店铺，好歹能赚钱。”
“开店铺，还得一直盯着，赔了赚了都是自己的。”秦来旺道，“要是赔了呢？”
“做生意都是这个样子，有赚有赔的。”林静道，“我们这边遇见那些学生放寒暑假的时候，生意就惨淡很多。可再惨淡，这店铺的租金还是得付，我们还是得开店。早出晚归的，就是想着能多赚一点钱。你姐姐留下这么多个孩子，我们不卖力一点也不行。”
“那是你自己要嫁给姐夫的。”秦来旺道，“又不是我让你嫁给他的，你也是得了好处的，这个时候可不能说孩子多。”
“是，当然。”林静心里想秦来旺果然跟秦母差不多，“你要去哪里？先去吧。我这边还有客人。”
秦来旺再不走开，都要挡住后面的客人了。
这一会儿，秦来旺听到林静的话，这才回头看看。
“地方太小了。”秦来旺道，他这才走开。
林静想自己这个店铺当然很小，他们就是卖光饼卖包子，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坐在店里吃，不用摆放桌椅，能节省一点空间是一点空间。他们开店不容易，家里是真的处处都要花钱。
之前，林静还想着能不能多赚一点钱，买下店铺。但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家里的窟窿那么多，赚的钱往里面一填，还填不住。
徐浩明年就要初三了，中考之后去读职业学校，这需要钱。等徐浩毕业之后，他去工作，就不知道他能攒几个钱，再过几年，徐浩还得结婚。
这都不去说徐美姗学习古筝要多少钱，徐美娇又要从家里搜刮多少钱，徐小四还很小。
林静是不大管两个大的，但是徐宗辉不可能不多管徐浩，徐浩是徐宗辉的长子，徐浩还没有表现出多不好，算是按照徐宗辉所想的路线去走。
这说明徐宗辉以后必定要给徐浩准备不少东西，现在一大家子住在这个房子，房间还够住。等徐小四长大以后，还要单独的房间，这就有点挤了。
林静的想法是徐浩结婚之后，徐浩住在外头，徐小四留在家里。这意味着他们得给徐浩准备一套新房，否则，徐浩哪里可能愿意搬出去住，总得给人一些甜头才行。
这些话，林静暂时没有对徐宗辉说，时间还早着呢，谁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林静现在就说，极有可能让徐宗辉不高兴。徐宗辉会认为林静是不是要算计徐浩什么，哪怕林静无儿无女，也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姐。”在秦来旺走了之后，林小花过来，“他这都来了多少次了，隔一两天过来一次，不是来你这边拿包子，就是过去我那边吃饭，都不给钱的。”
“他就是这个混账性子。”林静道，“这一阵子给他一点吃的，也算是做了面子。等过一阵子，他再要是这样，我们就去找二姨丈，让二姨丈好好说说。”
“我都记账了。”林小花道，“到时候，是该要跟他们好好说说。别总说我们是二姨带进城的，好像他们家对我们有天大的恩情，我们就得让他白吃白喝。”
林小花想想就来气，她真想直接把秦来旺赶出去。
孙母还摁住林小花，说他们都是亲戚，赶出去不好。他们快餐店，不差那一点饭菜，就让秦来旺吃几次，这面子功夫还是得做好的，做人不能太过急切。
孙母和林静的态度都差不多，秦来旺出狱，他短时间没有找到工作，又被秦父赶出来了。那么他们这边有吃的，让秦来旺拿点吃的，别人也会说林静和林小花对秦来旺好，都会觉得秦来旺过分。到时候，林静姐妹再去秦家，别人也不说她们两姐妹太过分。
归根到底，林静能来城里，跟秦母有脱不了的关系。要是林静自己来城里，指不定被骗，还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有秦母的关系，林静嫁的人不算特别好，倒也还算是稳定。
像徐宗辉这样的人，还是有很多乡下女人愿意嫁给他的。
“好了，别说了。”林静道，“去干活。”
“姐，我是说真的，你也记一下。”林小花道，“记账了，我们才好跟他们说。没有记账的话，他们还说秦来旺就只吃了几次，这是几次吗？”
林小花心想她们跟秦来旺是表亲，又不是多么亲近的关系，秦来旺总来她们的店里吃东西，太过分了。秦来旺没有一次想着要出钱，他吃完东西就走，要是没有给他好吃的，他自己还去窗口瞧瞧，他不是自己动手，就是让别人给他打菜，别人不打，秦来旺还要叫林小花。
真的就是，可恶死了！
“你记下来。”林静道，“放心，最多到年底，我们就过去说一说。我们给他那么长的缓冲时间了。”
“嗯。”林小花道，“以前，我还觉得二姨不错。现在是越相处越恶心，谁知道秦来旺过来，是不是就是她的主意。”
林静没有说话，她想多半是有可能的。秦母手里没有那么多钱补贴秦来旺，秦大哥和秦大嫂又不让秦来旺在家里吃饭，秦来旺又没有钱，秦母极有可能让秦来旺到林静和林小花的店铺来混吃混喝，秦母根本不考虑她们两姐妹有多困难。
特别是林小花，林小花嫁进孙家，上头还有一个婆婆，那店铺不是林小花开的，是林小花婆婆开的。
秦母让秦来旺去林小花的店铺吃饭，不就是要让林小花和她婆婆产生矛盾吗？
好在孙母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林小花跳脚，孙母都还没有跳脚，孙母就是要等着给秦家人致命一击。
当秦来旺吃得油光满面回去的时候，秦母正跟媒人说，“我小儿子是真真好，他是坐牢了，那都是为了他死去的姐姐！”
第 182 章 诈骗
“是，这个孩子有情有义，对姐姐很好。”媒人知道要怎么说，“不过你也知道，附近的姑娘多半是不看好你儿子的，你……要不要换成别的地方的姑娘？”
“换成哪里的？”秦母皱眉。
“就是乡下的。”媒人道，“很多乡下姑娘挤破头要嫁进城里，想要城里的户口。城里的户口很吃香的，至于你们有没有房子，倒是还好。你们家这么多个人，找人借一借，弄一个小房子也是行的。有地方住，有户口，还怕他们不来吗？”
“乡下的啊。”秦母不是很瞧得起乡下的姑娘。
“乡下的姑娘勤劳肯干，她们很肯吃苦的。就你小儿子，他不喜欢干那些脏活累活，他有一个能干的媳妇，不是更好吗？”媒人道，“看看你的两个外甥女，她们多么能干啊。林静的妹妹林小花，她还能嫁进城里，不就是人家看到她很能干活，就是想着让她以后能帮衬家里头么。”
“……”秦母迟疑，她自己瞧不上乡下姑娘，还让小儿子娶乡下姑娘，到时候会不会出问题。
“不是我说话难听，而是你小儿子再有情有义，这有情有义能顶饭吃吗？”媒人问，“不能吧，你们家还有欠债。这种事情，别人稍微打听打听，他们就能清楚的。就算我把你小儿子夸得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处。”
媒人实话实说，就算她去给秦来旺介绍城里姑娘，人家城里姑娘就不去打听情况吗？等到后面，这婚事还是不能成，倒不如想开一点，去找别的姑娘。
“你先介绍介绍。”秦母道。
“介绍城里的，还是介绍乡下的？”媒人问。
“乡下就乡下的吧。”秦母道，“不要那种要我们家多给很多彩礼的，也不能要一个总是给她娘家送东西的人，还有，这个姑娘得长得俊一点，不能长得太差了。”
“好嘞。”媒人道。
秦母希望秦来旺身边能有一个人照顾他，等小儿子有了媳妇，小儿子一定能变得勤劳能干。这些人总是这样，他们自己没有教导好儿子，就想着儿子娶了媳妇，儿媳妇能让他们的儿子变得勤劳能干，希望爱情能在其中发挥很大的作用。
事实上，有多少男人娶了媳妇就变得很厉害的，有的还是吊儿郎当的，还是在那边啃老。
南城大学，徐晓晓给学生上完课，她从教室走出来，又遇见了郑思蓓。两个研究生学生，郑思蓓总是时不时来找徐晓晓，另外一个找到了论文方向，人家就是开始去图书馆看书，多去找材料。
而郑思蓓总喜欢找徐晓晓说一些话，徐晓晓显然不是很喜欢郑思蓓的举动。
如果郑思蓓是问问题还好，关键是郑思蓓有时候就是闲聊。徐晓晓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陪着郑思蓓闲聊，她不喜欢跟学生说感情问题，也不喜欢去说工作上的事情，大家做好各自的事情就行了。
“老师，我买了您最新出版的小说，我很喜欢。”郑思蓓抱着那一本小说过来，“老师，您能给我签一个名吗？”
“拿来吧。”徐晓晓道。
“好。”郑思蓓拿出那本小说，随后，又拿出两本，这三本都是不同的小说。
然后，徐晓晓签了三本小说。
“还有事情吗？”徐晓晓问。
“我一会儿去图书馆。”郑思蓓道。
“去吧。”徐晓晓道。
郑思蓓没有追着徐晓晓走，她看到手里的三本签名书。她都已经跟人说好，她找老师签名，再把小说卖给他们，那些人会多出一些钱买。
一个月找老师签名一两次，每次用不同的书，郑思蓓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天才。
徐晓晓不知道郑思蓓的举动，当她走去办公室的时候，何春芸去找她。
“你那个研究生，你看是不是要管一管。”何春芸关上门，压低声音。
“怎么了？”徐晓晓疑惑，郑思蓓就是总喜欢找她，其他方面还可以。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郑思蓓，而不是另外一个研究生。
“郑思蓓，她拿你的签名书出去卖。”何春芸道，“一本书的价格还能翻倍，翻了好几倍，她卖了好几十本，还不只是一本。”
“几十本？我给她签名的书，没有这么多本。”徐晓晓错愕。
“这还用你签名吗？她只要让别人看到她找你签名就行了。”何春芸道，“别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学生，你签名几本，她自己再造假一些。别人哪里知道那些字是不是你签的，那些人也不是专业鉴定笔迹的人，他们真不知道那些字是不是你签的。”
“确实。”徐晓晓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何春芸说得很对，“她是在经济上有问题，还是怎么样？不过就算是经济上有问题，也不能这样造假，还是得找她好好谈一谈。”
“找她聊一聊，实在不行，让她换一个导师。”何春芸道，“总不能让她借着你的名头去做那些事情。”
“是。”徐晓晓点头，“多亏你跟我说，不然，我都还不知道这一件事情。”
“你是没有当辅导员，没有多观察。”何春芸道，“就算我不说，你迟早都会知道。你又不是木头，哪里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最近就是觉得她找签名有点频繁。”徐晓晓道，“每一次是不同的书，一次还是两三本，就没有多想。她先前还说要写研究我小说的论文，我说让她别去写，要写就写别人的。她真要研究我，那就换一个导师。她就说她不写那样的论文了，还是要我继续当她的导师。”
徐晓晓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为学生的赚钱工具，现在，郑思蓓还只是卖一下签名书，等到以后呢。郑思蓓会不会说徐晓晓在出版社有关系，说那些人能去出版社出版小说，郑思蓓还在那边收钱。
这让徐晓晓不能忍，郑思蓓已经影响到自己的名誉了。徐晓晓不希望有更多人上当受骗，她今天不能早点回去了，她还是得去找一下郑思蓓。
由于这个年代还没有手机，徐晓晓想要找郑思蓓不容易，她只能问一问那些学生，问他们有没有见到郑思蓓。徐晓晓去图书馆找郑思蓓，也没有找到人。
徐晓晓干脆先回家陪着女儿吃饭，她今天找不到郑思蓓，明天总能找到。
“愁眉苦脸的，笑一笑。”岑清泽给徐晓晓夹菜。
“带研究生好麻烦。”徐晓晓把郑思蓓的事情说了，“表姐今天找我，她跟我说的。要是等我自己发现，可能这个学期都发现不了，得等下个学期。我就签名那几本书，她都卖了好几十本。”
徐晓晓特别无语，郑思蓓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呢。不管郑思蓓家里是不是有问题，郑思蓓这么做都是不对的，别说什么无伤大雅，这已经伤到了。
“找她说一说。”岑清泽道。
“今天一知道，我就去找她，没有找到人。”徐晓晓道，“可能是去学校外头了。”
南城大学又不是全封闭制的，那些学生都能自由出入学校。
徐晓晓估摸着郑思蓓可能是去卖她的签名书了，她以前还不知道自己的签名书能被卖出那么高的价格。徐晓晓每一次给出版社签名，签的也不少，只不过销量总额很高，这个比例就比较小。
“真搞不懂她，都考上了南城大学的研究生，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徐晓晓道，“你说吧，让我怎么希望。希望她家里有事情，她是情有可原，还是希望她家里没有事情，她就是单纯地想要多赚一些钱？”
“别生气。”岑清泽道。
“就是没有想到我第一次带研究生，竟然带到这样的人。”徐晓晓道，“她利用我赚钱！因为她是我的学生，所以别人都以为她拿到的东西，那都是真实的，没有几个人会去怀疑。”
“打算怎么处理？”岑清泽问。
“先去找她问问，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徐晓晓道，“这样的情况，分明就是诈骗。她卖了多少本，到了多少金额，我都不知道。”
“问清楚了，然后呢？”岑清泽又问。
“学校没有开除她的话，那就是让她转导师。”徐晓晓道，“我是不可能带着她的了。不管她家里有没有事情，她做这样的事情都是错误的，大错特错，总得给她一点教训。”
“想好了就行。”岑清泽道，“学校又不是没有其他老师，你跟学校说清楚，学校也能理解。”
“嗯。”徐晓晓道，“我明天跟她谈过之后，我就去跟系主任说。让学生换导师，不是一件小事情。”
“别气，总能把事情处理好的。”岑清泽道。
傍晚吃完饭，徐晓晓和岑清泽带着小岑凡一起出去散步，在走到南城大学旁边的时候，徐晓晓看到了郑思蓓的身影。
“郑思蓓！”徐晓晓叫郑思蓓的名字。
而郑思蓓一听到徐晓晓的声音，她赶紧躲起来，她没有立刻快跑，就是稍微走快一点，她本来就是在一条小巷子旁边。郑思蓓走进小巷子，又在里面穿来穿去，等徐晓晓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
郑思蓓刚刚在卖书，她害怕被徐晓晓看见。只要她没有当场被徐晓晓抓住，到时候，她就能说是一个身形跟她很相似的人，她没有在那里。她还能找一个见证人，证明她没有在那边。
徐晓晓见郑思蓓那么就不见了，她知道郑思蓓是故意的了。
“晓晓。”岑清泽抱着孩子过来，“找到人了？”
“她跑了！”徐晓晓咬牙。
郑思蓓绝对是故意的，徐晓晓不可能认错郑思蓓的衣服，郑思蓓今天下午还穿那一身衣服去找徐晓晓。
“明天还是直接找系主任。”徐晓晓道，“我一个人，未必就能抓住她的现形。”
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学校处理，学校处理出来是什么结果，那就是什么结果。学校还比较会为学生考虑一点，不像徐晓晓，她比较硬气，眼里容不得沙子。
“你也算是给她机会了。”岑清泽道，“她要跑，就说明她不想让你知道。”
“嗯。”徐晓晓道，“我们回去。”
徐晓晓没有心思在外面转悠了，郑思蓓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
第二天一早，徐晓晓还是先找到了郑思蓓，她还是想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说。
“你最近都干了什么？”徐晓晓站在教学楼面前问郑思蓓，她特意堵着要去上课的郑思蓓。
“老师，我要上课了，再不去，就要迟到了。”郑思蓓眸光微闪，她怀疑老师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自己后面小心一点。
为了不让老师知道，郑思蓓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她都没有把老师的签名小说卖给南城大学的人，真要是卖给南城大学的个别人，那也是老师的真正签名，而不是她仿写的。
“真不说了？”徐晓晓问，“要我提醒你吗？”
“老师，我最近就是上课看您的小说，被别的老师发现，这没有什么吧？”郑思蓓故意这么回答。
徐晓晓很失望，郑思蓓还是不肯说实话。
“老师，我真的要去上课了。”郑思蓓道。
“去吧。”徐晓晓道。
徐晓晓看着郑思蓓离去的身影，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昨天，她还跟丈夫说今天直接去找系主任，结果她今天还是来找郑思蓓，郑思蓓到底是她的学生，她还是想找郑思蓓问一问，她就不应该心软。这下好了，膈应到自己了。
系主任办公室，当丁主任听到徐晓晓说的话，颇为震惊。
“她竟然拿你的签名书出去卖？”丁主任真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
“对，我昨天傍晚看见她跟人交接东西，我叫她的名字，她还快步走了，在那边的小巷子窜得很快。”徐晓晓道，“今天，我也是先去找她，她还是不肯说，还说她在别的老师课上看我的小说被发现。主任，我真的带不了她。她售卖假的签名书，那是诈骗，我不能让她继续以我的名义去骗人。”
“这事情，学校会调查清楚。”丁主任道，“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确实不适合带她。”
丁主任的速度很快，他让人去调查郑思蓓。
可能是因为上一次被徐晓晓看到，郑思蓓小心很多，大概一周之后，郑思蓓被学校的人抓住现形。而在郑思蓓被抓住现形那一天，郑思蓓还不肯承认，只说就买了几本，只要她不承认，学校没有证据，这一件事情就不是大事情。
在那第二天，关于郑思蓓售卖白霜签名书的新闻登上报纸了。
那一篇文章里写了郑思蓓如何去售卖白霜的签名书，如何作假，还有郑思蓓去找白霜签名的照片。
内容很详细，可见这个记者应该是跟踪郑思蓓一段时间了，还列举了好几个受害者。
学院的领导得知这一件事情，他们都觉得必须严肃处理这一件事情，不能让这一件事情影响扩大。
这都上新闻了啊，学校再不处理好，名声只会更加糟糕。
“到底翻了几倍？”调查人员再一次找郑思蓓问话，还把那一份报纸放在郑思蓓的面前，“卖了多少！”
“三倍到五倍。”郑思蓓没有办法，都已经被发现了，“也就是买了三十多本，六十多本……”
郑思蓓一开始以为就是卖个五六本就不错了，可是当别人知道她有那些签名书，就找她买。他们知道她是白霜的学生，一个个都觉得她能拿到老师的签名书。郑思蓓卖了个开口，她就觉得这种事情来钱快，她是白霜的学生，没有人去怀疑签名书是不是假的。
调查人员真没有想到郑思蓓卖了那么多本，按照这个价格来看，都抵得上那些普通职工三四个月的工资了。郑思蓓怎么敢这么做，这真的就是诈骗，还诈骗了这么高的金额。
郑思蓓的父母得知这一件事情，他们赶过来，他们当然是恳请学校原谅她这一次，他们愿意把郑思蓓赚来的钱，不，诈骗来的钱，都还回去。让学校给郑思蓓一次机会，郑思蓓以后都不这么做了。
学校领导也很无语，郑思蓓这是犯罪，学校没有把郑思蓓交给警察局就已经很不错了。郑思蓓还想要继续留在学校，别的老师知道郑思蓓的举动，谁还敢继续带她。
最终，在郑思蓓父母苦苦哀求之下，郑思蓓转学了，转去比较差的学校，而不是继续在南城大学读书。郑思蓓的父母一个一个去找被诈骗的学生，让他们在谅解书上签字摁手印，让南城大学的领导放过郑思蓓一马。
郑思蓓的家里不是很有钱的人家，家里没有出什么大事情，是郑思蓓一开始尝到了甜头，她控制不住自己，就越卖越多。
在郑思蓓离开学校那一天，楼嘉禾出现在学校门口。
“你父母能耐，这样了，还只是转校。”楼嘉禾道，那一篇报道是她写的，她原本没有打算跟踪郑思蓓的，只是她来学校恰巧发现了一些事情，于是楼嘉禾就跟踪郑思蓓，“没有被开除，真是万幸！”
学生，总是能轻易被原谅，只要他们知错就改，很多时候大家都愿意给他们机会。
楼嘉禾想自己当初是这个样子，郑思蓓还是这个样子，只不过郑思蓓严重一点，不能继续在南城大学待着。说是转校，稍微知名一点的学校知道这一件事情，他们都不可能录取郑思蓓。
“是你，是你报道的对不对？”郑思蓓听到楼嘉禾的话，她又看到楼嘉禾身上挂着相机，她就要冲过去打楼嘉禾。
第 183 章 女秘书
“对，是我报道的，你要是没有做，别人自然不会发现什么。”楼嘉禾道。
郑思蓓的父母拉住了她，他们刚刚从学校里出来，正好遇见楼嘉禾。
楼嘉禾听到郑思蓓的问题，她直接承认，“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离开了这个学校，以后还是别继续做这样的蠢事。女人，你可以爱美，可以想穿好看的衣服，但是不是你的钱，终究不是你的钱。”
“要你说吗？要你说吗？”郑思蓓的眼睛都红了。
南城大学是一所非常好的大学，郑思蓓还想当南城大学的研究生，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一所学校。而她现在就要被迫离开，就因为她卖签名书的事情被发现了。
“你这是诈骗，是犯罪。”楼嘉禾道，“你父母帮你把事情处理好，没有让你在档案上留下明确的污点，你就该偷着乐。”
郑思蓓父母苦苦哀求学校领导，又积极赔偿那些被诈骗的人。那些人到底还是心软原谅了郑思蓓，有个别不原谅的，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是大多数人都原谅郑思蓓了。
学校定然是要处理郑思蓓，不可能让郑思蓓跟个没事人一样。他们真要是那样做，这就等于告诉学生：你们要是没有钱，你们尽管利用你们的导师，不用客气，出事了，学校给你们善后。
这可不行，这样会带坏很多学生，那些老师必定也不干。有的老师可能就直接被别的学校挖墙角挖走了，他们南城大学以后还怎么在南城立足，怎么在全国大学面前立足。
“你还该庆幸，你被发现的时候，你们家里还能出这个钱，而不是等你越滚越大，你家里出不了这个钱。”楼嘉禾道，“那个时候，你就不是站在我面前，而是去蹲大牢了。按照相关法律，你现在就应该去蹲大牢。”
只是有的事情，大家处理好了，没有人去追究，也就没有事情了。
郑思蓓有一对好的父母，父母帮她把那些事情都处理好了。
楼嘉禾想自己的父母也不错，亲妈陪着自己在这边读书，让自己一点点地扭转过来。父母没有放弃自己，让自己意识到了错误。而眼前的人，楼嘉禾没有看到郑思蓓的悔恨，怕是郑思蓓还怨恨别人，觉得别人都已经有那么多钱了，让她赚一点又怎么样。
“你们放心，这一件事情的后续报道，我会完成。”楼嘉禾道，“这也算是给我的母校一个交代，总不能让别人以为我的母校纵容这种诈骗行为。”
“思蓓，我们走。”郑父不想继续听下去，他只觉得耳朵疼。
如果可以，郑父想要回到郑思蓓考研之前，他要让女儿考别的学校，别考南城大学，如果女儿的导师没有那么受欢迎，没有人找自己的女儿要签名书，那么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不会一步步步入深渊。
这个时候，郑父不都反省一下自己，让女儿反省一下，他还要去想是徐晓晓太出名的原因，是徐晓晓间接害了他的女儿。
“爸，她……”郑思蓓不高兴，她还想要再说几句话。
“先回去，得去赶车。”郑父道，“还有你上学的时候，得我们回去，去我们那边的学校，问一问。”
郑父现在只想赶紧带着女儿回去，要是一段时间内，没有人接收自己的女儿，女儿就没有书读了。女儿好不容易考上研究生，要是让女儿就这么不读了，女儿不甘心，他们也会不甘心。最重要的是这会被别人嘲笑，别人会说郑思蓓不是考上研究生了么，怎么不读了呢？
到家乡那边的学校，学校差是差一点，好歹还是大学。
郑父拽着郑思蓓赶紧走，他们不要跟一个记者多说下去。他们多说下去，记者只会很兴奋，记者一兴奋，鬼知道这些记者会怎么报道呢。
郑母走在旁边，她比较沉默。这一次为了女儿花了这么多钱，要说郑母不心疼，这都是假的。他们让女儿读书，女儿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让他们这些人脸上挂不住。
楼嘉禾看着他们离去，这一家子估计还想着是别人坑了郑思蓓吧。她拿起相机，对着郑思蓓一家人，拍了一张他们离开的照片。
徐晓晓没有反对学校的处理结果，这样处理已经很好了。徐晓晓真没有想到郑思蓓竟然卖了那么多本，她还以为这几个月下来，也就是签了大概十本左右，而郑思蓓卖了六七十本，还是扣除徐晓晓真正签名的书。
郑思蓓还真是大胆，要是没有人发现她的举动，继续让她做下去，那么这个雪球得滚得有多大？
徐晓晓都不敢多想，在处理结果出来以后，她没有去见郑思蓓，也没有再跟郑思蓓说那些语重心长的话。徐晓晓自认为已经跟郑思蓓说过几次，比如让郑思蓓不要研究自己的小说，让郑思蓓多用心读书……
但是，显然没有用，郑思蓓被徐晓晓看到卖签名小说，她还跑。
招收研究生，还是得看看这些人的品性，这些人品性不行，把他们教出来，那只会祸害更多人。
郑思蓓坏得太明显了，为什么总有一些女的为了那些化妆品为了包包等东西花大钱呢。
徐晓晓不明白，在她看来，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差不多就行了。不是非得要花那么多钱去买那些东西，你花这些钱去买那些东西了，别人还能花更多钱去买别的东西。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有人更加有钱的。
徐晓晓不跟岑家那些儿媳妇去比，也没有想着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鞋子要有多贵，首饰要有多华丽。她就是这么一个人，那些人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拉倒。她强行去融入那些人，那些人也不一定待见她。
就好比杜月娘，杜月娘就是被那些人笑话东施效颦。
杜月娘的身材不够好，她还去买一些很看重身材的衣服，没有搭配好，别人也会笑话她。
郑思蓓离开学校了，徐晓晓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向窗外，窗外有树，有行人，没有郑思蓓。
“这一件事情算是处理好了。”何春芸道，她端着水杯喝水，“我都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大胆，卖了那么多本书。这一次的事情还被报道出来，学校领导还去找报社了，希望把这一件事情影响降低。”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新闻出来，这一个新闻很快就会被其他新闻淹没。”徐晓晓转头。
“是。”何春芸道，“她离开学校也好，她在我们学校，也没有人敢带她。她现在只是卖一下假的签名书，下一次呢？谁都不能保证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谁都不想为了她赌上自身的名誉。”
“我认识她一段时间，当了她一段时间的导师，我都没有想着给她机会，继续带着她，我们学校的其他老师跟她关系更疏远，就更不愿意了。”徐晓晓道。
一个学生被导师要求换一个导师，这说明这个学生身上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愿意接受这样的学生。特别是郑思蓓的事情还闹得很大，都上了本地的新闻。
这种事情还容易传开，影响太过恶劣。
学校自然不可能怪徐晓晓，也不能去怪徐晓晓没有早一点发现，谁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别人都觉得郑思蓓成为了徐晓晓的第一批研究生，郑思蓓应该会珍惜机会，可是她没有珍惜。
“是她活该。”何春芸道，“她自己要是没有想着去做那些事情，也就不会是这个结果。倒是你，手里就剩下一个独苗苗了。”
“是啊，所以还是得让他顺一点。”徐晓晓开玩笑道，“总不能让别人说，报了我的研究生，他们就得出各种事情。他们都无法毕业，白读了。”
徐晓晓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为难这些学生，这些学生有能力，他们写好论文，在相关杂志发表了，他们达到能毕业的标准，那他们就毕业。徐晓晓不需要这些学生为自己搜集素材，也不需要他们为自己做研究，不需要他们在论文上挂上自己的名字，他们能顺利毕业，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两名研究生，一男一女，剩下的是一个男生。那一个男生没有总是来徐晓晓面前晃荡，就是遇见一些问题，他才来找徐晓晓。
徐晓晓作为导师，她也会帮助学生解决一些问题，她不知道的话，那就摇人，比如找她的老师丁主任，总能给学生把问题给解决了。
在郑思蓓出事之后，另外一名研究生还来徐晓晓面前过，他没有多说别的话，就是问关于他写的论文的一些问题。又不是他去偷卖老师的签名书，也不是他作假，他来看看老师的精神状态好不好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不是他能管的。
徐晓晓对这一名研究生的观感还可以，虽然他没有那么热情，但是他也没有闯祸。只要这一名研究生别随随便便发论文，还在论文上写上她的名字，那没有什么事情。
“他幸运。”何春芸道。
“事情处理完，我也松了一口气。”徐晓晓道，“就怕事情没有处理好，别人觉得跟郑思蓓合谋的。”
“不至于。”何春芸道，“就那一点钱……”
“是发现得早，就这一点钱。”徐晓晓道，“发现得晚了，人家毕业了。以后，外面就流传，当我的学生，能从我这里搞到签名书卖，这是我给学生的福利。”
徐晓晓只要想到外面可能有这样的流言，她就觉得头疼。
“多亏了你。”徐晓晓道。
“就算我没有说，也有人盯上她了。”何春芸道，“那些记者还真是厉害，他们很快就能发现这些异常的情况。要是我们，我们还没有这么快发现。”
“是。”徐晓晓看到了那一篇报道了，她也知道那一篇报道是楼嘉禾写的。
楼嘉禾的文字很犀利，成长了不少。
徐晓晓不觉得楼嘉禾那么写有问题，就算楼嘉禾是南城大学毕业的，楼嘉禾还是一名记者。当楼嘉禾抓到新鲜事情的时候，她确实能报道，而不是因为南城大学是她的母校，她就闭上嘴巴。被楼嘉禾报道出来，总好过被别的记者报道出来好。
楼嘉禾写文章的时候，她还会注意一点，不会把南城大学摁在水里，也没有把徐晓晓写得不好，写的就是真实的，徐晓晓是一名受害者。
“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我们家吃饭？”徐晓晓问。
“行啊，去你们那里吃饭。”何春芸道，“正好，让你们家的司机送我回家。我家那口子今天没有空过来接我，正好，家里的车也不能来。”
“走，走，走。”徐晓晓道，“到下班时间了。”
“确实，都五点半了。”何春芸看了一下钟表，确实已经到下班的时间。
何春芸是辅导员，她跟徐晓晓这些给学生授课的老师不一样，徐晓晓他们还能是上课的时候过来。而何春芸是按照规定的时间来学校，不是坐在办公室，就是去看看那些学生怎么样了。
当辅导员不用去考虑论文，不用考虑有没有足够多的学术成就，在这一点上，他们还轻松一点。而当给学生授课的老师就不一样了，他们得不断有新的研究成果，不能抱着以前的那些成果吃一辈子，除非那些成果是非常牛逼的存在。
小岑凡看到何春芸过来的时候，她还多看一会儿何春芸。
“叫姑姑。”徐晓晓道。
“姑姑。”小岑凡乖乖巧巧地叫姑姑。
“你们家这个还真是乖。”何春芸道。
“还说呢，就怕她小时候乖，长大之后就叛逆。”徐晓晓笑着道。
“你们多教教她，别让她长歪了就行。”何春芸道。
“也不能太乖，明白事理就行。”徐晓晓怕女儿太过乖巧而被人欺负，当妈的总是这般担心女儿。
过了一会儿，岑清泽回来，他基本都是按时回家，除非是有紧急的事情，实在是走不开，那他就晚一点回来。
“刚刚还想说你是不是没有回来，我们要不要等你吃饭。”何春芸道，“你这就回来了。”
“没有意外，我都是按时回来。”岑清泽道。
“回来陪老婆孩子，是个好习惯。”何春芸道。
而岑彦阳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候都不回家。杜月娘还是让苏来娣多盯着岑彦阳一点，她甚至还想让岑彦阳的秘书盯着一点。
杜月娘跟苏来娣在外面吃饭，她们说了岑彦阳身边新来的秘书。
“那个秘书是一个年轻的女的，还没有结婚。”苏来娣道，“好像还是南城大学的。”
“南城大学……”杜月娘不是很喜欢听到这一所学校的校名，徐晓晓就是在南城大学当老师的，还是南城大学毕业的。
那些人都喜欢说徐晓晓多么多么厉害，她是在南城最好的大学当老师。
虽然那些人不是经常夸赞徐晓晓，但是杜月娘都记下来了。那些人对待徐晓晓，和对待杜月娘，态度完全不一样，杜月娘只觉得那些人都是在敷衍自己，那些人对待徐晓晓就很认真，有的人还捧着徐晓晓。
杜月娘就想徐晓晓的臭脚有什么好捧的，就算徐晓晓在南城大学当老师，徐晓晓也不可能让他们的孩子不用高考直接去南城大学读书。
“对。”苏来娣点头，“我听他们说的，说是高材生呢。”
“你说，这招秘书，就非得招女的吗？”杜月娘道，“怎么还招南城大学的？”
“不清楚。”苏来娣道，“可能是南城大学的学生比较厉害？”
“全国那么多学校，又不是没有更好的学生，干嘛非得招收南城大学的。”杜月娘道。
杜月娘不是很开心，岑彦阳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多么不喜欢徐晓晓，他还用南城大学的毕业生，这让别人怎么看。别人就会觉得他们嘴巴上不喜欢徐晓晓，不认为徐晓晓有多大的能耐，实际上，他们还是得从南城大学招收员工。
“南城大学到底是我们省份最好的大学。”苏来娣道，“别的省份好的大学，那些人不一定就来我们这里，我们这里的学校……那些毕业生就近找工作吧。”
“国家不是有分配工作吗？他们不去分配的地方工作，还自己去找工作？”杜月娘道，“也不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
“应该是还没有毕业，大四了，先找工作。”苏来娣不懂得，在她看来，大家都得工作赚钱，不是所有人都跟杜月娘这样能嫁一个好人家。岑家有钱，杜月娘只需要去买买买就行了，苏来娣非常羡慕杜月娘，她每次看到杜月娘穿的衣服、挎着的包包，还有杜月娘每次请客都能来这么贵的餐厅。
其实杜月娘倒是想去便宜一点的餐厅，可是她不想让苏来娣瞧不起她，她还要让苏来娣继续帮着她干活，自然就得给苏来娣好处，得安排得好一点。
“你帮我盯着他们，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呵。”杜月娘想要是那个女大学生敢有别的动作，那自己一定不可能放过她！
杜月娘还是觉得那个女的等着国家分配工作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去私企。
“也不知道徐晓晓跟那个女学生认识不认识。”杜月娘又道。
“……”苏来娣更不知道这一点了。
若是徐晓晓知道杜月娘这么疑神疑鬼，她一定翻白眼。
何春芸吃完饭离开，司机开车送她回去。
“那个学生处理了吗？”岑清泽站在徐晓晓的身边，“诈骗来的钱，都赔好了吗？”
第 184 章 钻牛角尖
“说是都已经赔了。”徐晓晓道，“要是他们没有赔，就得我自己去垫钱赔了。”
这一件事情不是徐晓晓的错，但郑思蓓是徐晓晓的学生，徐晓晓算是监查不力。为了自己的名声，若是郑思蓓没有足够多的钱赔偿，徐晓晓就是自掏腰包，总得把这一件事情处理妥当。
“她爸爸妈妈来学校，他们去赔钱的。”徐晓晓道，“估计也是想着早点赔钱，把这一件事情解决了。如果他们不肯赔钱，这一件事情就会更加严重。他们还一再恳求学校，学校才只是给她做退学处理，她可以转校，转校只能去比南城大学录取分数线更低的学校。就不知道他们家怎么处理了。”
徐晓晓没有打算去追问后面的事情，她不关注。郑思蓓已经不是徐晓晓的学生，徐晓晓不需要为郑思蓓的举动负责。
“他们家很穷吗？”岑清泽问。
“不算是。”徐晓晓道，“他们家比大多数人家都好了。只是郑思蓓想要多花钱装扮她自己，她还是本科生的时候，就已经花销比较多了。到了研究生的时候，让她发现如何来钱快，她就做了。”
“来钱快，那也不是她的钱。”岑清泽道，“来钱快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
“是。”徐晓晓点头，“她这一次也算是幸运，还是刚刚开始没有多久，也不算干得特别大，她家里人还能赔得起。他们一个一个去找那些学生，还让人在谅解书上签字。对了，那个谅解书，还是他们找其中一个被诈骗的人写的，再让其他人签字摁手印。听说别人也是不想被他们烦，就摁手印了。”
能出比市场价格高几倍的钱去买签名小说的人，他们不一定特别有钱，但他们不想被郑家人缠上。有的人是去兼职打工了，这才能有那些钱，他们知道郑思蓓是骗他们的，他们很生气，还说不要赔的钱，就非得要白霜的签名，得是真正的签名书。
好在郑思蓓手里还有几本，她就把这些书给那些不愿意要赔偿的。当然，这书没有翻倍价格，而是按照郑思蓓原本买来的价格，郑父和郑母还是有给人退一部分钱。
反正这一件事情算是解决了，买那些书的人基本是附近学校的学生，他们是真的相信郑思蓓，这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真是可怕。”徐晓晓道。
“是很可怕。”岑清泽道，“她是不是都把钱花光了？”
“嗯，花得差不多了。”徐晓晓道，“一开始，她被抓住现形，还不肯承认，只说就是卖几本。报道出来之后，她才说的。她就是想着那些买的人不知道这一件事情，她还能糊弄过去。就算那些人知道了，她退钱就行了。这种事情在学校领导面前承认，性质就不一样了。”
最后，不还是得承认么，真当别人什么都调查不出来吗？
徐晓晓都不知道怎么说郑思蓓，幸好这些人发现得早一点。
“就她这样的，我不承认她是我的学生。”徐晓晓道，“我是有教导过她，但是她都那么大的年纪来我面前，她这样……改不了的。”
别人哪里知道郑思蓓会是这样的人，徐晓晓就觉得心塞。
“也就是这么一次，学校处理了，下一次应该没有人敢这么做。”岑清泽道。
“嗯，是。”徐晓晓道，“她卖一本两本没有人去说，她卖那么多本，还造假。”
徐晓晓真不知道郑思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学生敛财的工具。
“别多想，事情解决了就好。”岑清泽道，“没有给你的名誉造成大影响，这已经是万幸。”
“是，只能这么想了。”徐晓晓道，“以后再招研究生，一定不能招这样的。”
徐晓晓想自己到时候也得多看看，免得那些学生走上歧路。
杜月娘跟苏来娣分开，杜月娘回到家里，她看着空空的房间，岑彦阳今天又没有按时回家。岑彦阳总是待在公司工作到很晚，还有就是应酬到很晚。
岑彦阳不是每一次都有跟杜月娘说，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打电话回来。而现在，岑彦阳偶尔能打一次电话说他没有回家，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岑彦阳的眼里，杜月娘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却又什么都想说的人。岑彦阳不想总是在电话里跟杜月娘解释那么多话，他解释他的工作，杜月娘听不懂，杜月娘只会说别人都不用这么晚回家，怎么就你这么晚回家。
岑彦阳不想总是去跟别人做对比，而杜月娘总拿他去跟人做对比。
“彦阳还没有回来。”杜月娘走到客厅，她看到岑婶婶坐在那边，说了一句。
“他要工作，很忙的。”岑婶婶道，“当初，你要是让他去当公安，现在多好啊。他要是没有回来，你也知道他是去查案了。现在呢，你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应酬了，你也不知道他工作有多么辛苦。”
岑婶婶真心觉得当公安会好一点，她的小儿子毕业之后就进派出所了，不过是从底层开始混。小儿子没有参军，没有积攒那么多的功劳，大儿子的功劳又不能给小儿子，小儿子就只能慢慢来。
如果大儿子在公安系统，他还能帮衬一下弟弟。
现在好了，大儿子帮不上小儿子，小儿子也帮不上大儿子，他们都等着别房的人帮助。三房的人不够厉害，别房的人就是嘲笑他们。
“妈。”杜月娘皱眉，婆婆总喜欢说这话，“听说彦阳招了一个女秘书，还是在南城大学读书的女学生。”
“这有什么？”岑婶婶没有听出来问题。
“她是南城大学的，跟徐晓晓是一个学校的。”杜月娘道。
“南城大学，是我们省内最好的大学。”岑婶婶道，“彦阳招秘书，招南城大学的，那不是很好吗？”
岑婶婶还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她还觉得大儿子那么做很好。大儿子公司要招人，就应该招收有文化的。
“不知道她是不是……她跟徐晓晓有没有关系。”杜月娘道。
“一般情况下，不会。”岑婶婶道，“南城大学那么大的，徐晓晓才当老师多少年啊。你……你不会觉得那个女秘书是她安排到彦阳身边的吗？你想什么呢，这不可能！”
岑婶婶有时候是很没有脑子，这不代表她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就算那个女秘书当过徐晓晓的学生，那又怎么样？
难道就因为南城大学的学生，他们有可能上过徐晓晓的课，所以就不招收南城大学的学生当员工吗？
岑婶婶想自己的大儿子真要是那么做的话，那么大儿子的公司就很不好做了。全省最优秀的学生不招收，就去招收那些歪瓜裂枣的，这不是闲得慌么。
“月娘，你别见到一个女的，就觉得这女的有问题。”岑婶婶道，“徐晓晓安排人到你男人身边干嘛？她是有丈夫的人！”
“我不是想我们得罪过她……”
“那也不可能。”岑婶婶道，“她不需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月娘，你有点钻牛角尖了。”
岑婶婶是会说徐晓晓的不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媳妇被徐晓晓碾压。但她必须承认，徐晓晓确实比杜月娘聪明许多，杜月娘的格局太小，眼界太小。
“你别瞎想，你自己怀疑那女的有别的想法，你就去怀疑，去盯着，别还甩锅给别人。”岑婶婶在这一方面还挺清醒的。
其实，杜月娘也知道那个女秘书不是徐晓晓安排的，可是她忍不住说那样的话。杜月娘不想让岑彦阳用那个女秘书，她自己又不好说，就只好用这样的方式。
“妈，我……”
“你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岑婶婶道，她盯着杜月娘。
“我……”杜月娘张张嘴，“我是想不要彦阳用女秘书。”
“岑清泽身边都还有女助理，有女律师呢。”岑婶婶道，“徐晓晓都没有说，而你呢，天天就盯着这么一丁点事情。”
“那是因为她……她不用怕，她男人喜欢她，深爱她。”杜月娘道，岑家二房的人对徐晓晓多么好啊，徐晓晓根本不用担心岑清泽不爱她。
“你怕什么，你家老爷子还救过我们家老爷子呢。”岑婶婶道，“就冲着这一点，你就能一直待在岑家。”
岑婶婶真不知道杜月娘忧心什么，就算岑彦阳真要是在外面有女人，那些女人也越不过杜月娘。他们岑家人不能让别人说他们欺负救命恩人的孙女，他们还是得对杜家人好，得让杜月娘留在岑家。
“我……”杜月娘内心闷闷的，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她需要什么。
那个女秘书跟徐晓晓没有关系，女秘书不是中文系的，而是别的专业的。女秘书没有上过徐晓晓的课，徐晓晓的课太受欢迎了，女秘书去选过，但是没有选上这一门课。
杜月娘不知道女秘书到底是哪里的人，哪个专业的，她就是不想让岑彦阳用这个女秘书，她害怕岑彦阳被这个女秘书吸引。
到了晚上十点多，岑彦阳回来，他很疲惫，都不想去洗澡，想着直接躺在床铺上睡觉。
“味很重。”杜月娘道，“今天喝了很多酒？”
“我去隔壁房间睡。”岑彦阳道，这样就熏不到杜月娘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杜月娘道，“你继续躺着，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招收一个南城大学的女……”
杜月娘还没有说完，她听到了岑彦阳的呼噜声。她在想岑彦阳是不是故意装睡，他怎么那么快就睡着呢。
清早，徐晓晓要去学校，小岑凡抱着她的大腿，小岑凡非得跟着她去。
徐晓晓就只好带着小岑凡过去，反正她今天没有课，就是坐在办公室做一些事情。学校办公楼不是危险的地方，不是工厂的车间，徐晓晓还可以多盯着小岑凡。
“妈妈，妈妈。”小岑凡还总是叫妈妈，她好开心，好兴奋。
徐晓晓带着小岑凡到了办公室，小岑凡还喜欢这里碰一碰，那里碰一碰。徐晓晓不禁怀疑小岑凡是不是在寻找房间里的机关，这个办公室就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办公室的架子上有不少布偶之类的。
那是徐晓晓特意买的，她不怕别人说她办公室太过童趣，也不怕在学生面前不够威严。学校给了她这个办公室，他们又是中文系，本身就应该自由一点，不要束缚住自己的思想。
“妈妈。”小岑凡看到了角落的一盆兰花，兰花已经开花了，她伸手摘下一朵花，“妈妈，家花。”
小岑凡让徐晓晓看一看，她这一次不是摘路边的野花。
“对，家花。”徐晓晓看向那一盆兰花，本来兰花开一串花的，被小岑凡从中间摘下一朵，这感觉都变了。
“给，妈妈。”小岑凡道。
徐晓晓只觉得自己的耳边的声音都是‘妈妈’‘妈妈’‘妈妈’，小岑凡时不时叫一声徐晓晓。徐晓晓把门关着，小岑凡就不能出去，就连窗户，徐晓晓都没有开太大，不敢在窗户旁边放椅子，怕女儿爬上去。
要知道学校办公室的窗户没有装防护网，小孩子爬上去，是真有可能掉下去的。
前世，徐晓晓看过各种各样的新闻，比如奶奶去打麻将，孙女爬窗户掉下楼。还有其他的，有的人竟然还把孩子给煮熟了，把孩子放在锅里洗澡，结果把孩子煮熟的。
太过奇葩了！
轮到徐晓晓自己照看孩子，她时不时看一看孩子，就怕孩子出问题。
徐晓晓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带一个佣人过来带孩子，但那是不是有点夸张，她还是自己带一带孩子。
当徐晓晓带着小岑凡在那边走的时候，小岑凡还喜欢去看看开着门的办公室，还想要探探头。
“姑姑，姑姑。”小岑凡很快就看到了何春芸。
何春芸来这一层楼办点事情，正好听到小岑凡的声音，她转头，果然看到了小岑凡。
“小凡。”何春芸随即笑着道。
“姑姑。”小岑凡笑着抱住了何春芸的腿。
学校一向没有多管职工带孩子来学校，只要没有影响到工作，这就行了。
“来，姑姑抱一抱。”何春芸道。
小岑凡伸出手，让何春芸抱。
“今天怎么带她来了？”何春芸问。
“她非得要来，就带她来了。”徐晓晓朝着女儿伸手，“姑姑还要忙，跟妈妈回去。”
“没事，抱一会儿没事。”何春芸道，“帮我拿一下文件，我送小凡回去。”
“也行。”徐晓晓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她跟在何春芸的后面。
这个办公室是中文系辅导员的办公室，那些人看到徐晓晓的孩子，一个个还说孩子长得很不错。
“长得真漂亮，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
“孩子像她妈，长得好看。”
“还很懂事，这样孩子，是人见人爱啊。”
……
人类的幼崽总是这么容易吸引大家的目光，他们乖巧的时候是可可爱爱的，大家都恨不得娃是他们家的。当他们看到自家的娃闹腾，他们受不住，都想送神兽去学校一所牢笼里关着。
何春芸抱着小岑凡到徐晓晓的办公室，这才把小岑凡放在沙发上。
“你一个人带着小凡来的？”何春芸问。
“对，一会儿带她回家里去吃饭。”徐晓晓道，“我下午就不过来，还是在家带她得了。她过来了，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好奇，还想着要过来。”
家里又不是没有人带小岑凡，小岑凡来学校干嘛呢。
徐晓晓认为女儿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自己抽空多陪陪女儿。女儿还这么小，女儿还是想要待在妈妈的身边。
“都快期末了，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确实可以带着她在家里。”何春芸道，“不用总是往学校跑。”
“嗯，这不是有点事情过来吗？”徐晓晓道，他们这个学院的老师还算好的，不用一直待在实验室里，自由度大。只要有研究成果出来，谁管这些老师到底是待在哪里，“我本来想带她去食堂吃饭，想想还是算了，小孩子肠胃不好。”
不是说学校的饭菜不干净，而是小岑凡还没有吃过学校的饭菜，徐晓晓就不带小岑凡去吃了，等女儿大一点，那倒是没有问题。
“你去忙，我带着她。”徐晓晓道，她抓起小岑凡的小手，“来，跟姑姑说拜拜。”
“拜拜。”小岑凡道。
“拜拜。”何春芸拿着文件离开。
“妈妈，姑姑那儿，好多人。”小岑凡道。
“那不是姑姑的办公室，不过姑姑的办公室确实有几个人。”徐晓晓道，“下一次，可别去那边找姑姑，姑姑没有在那里。”
“妈妈在。”小岑凡道，她跟着妈妈。
时间转眼间到了期末考，成绩都出来了。初中生也期末考结束，徐浩的成绩非常拉垮，有好几科都没有及格。林静看到成绩单，她都觉得头疼，她是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她还是懂得初一初二都是一百分制，一百分，考了二三十分，这算什么啊。
林静捏着成绩单，她心里都有些惆怅。就徐浩这个成绩，怕是他中考结束之后，也就是随便找一个职业学校读书，这个职业学校怕是还不是很好的职业学校。
“你看看小浩的成绩。”林静把徐浩的成绩单给徐宗辉看，“这个成绩，是不是太差了一些？让他去补课，他还不补课，这个成绩……唉……”
第 185 章 受不住
“分数是差了一些。”徐宗辉摸摸鼻子，“我初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不是读书的料，这没有办法。找老师补课，也就是那样。”
有的人聪明，有的人没有那么聪明……徐宗辉想自己没有徐晓晓那么聪明，自己的儿子还很像自己。
当老子的成绩都没有多好，徐宗辉又怎么去说徐浩。
“他不补课，那是因为他知道他自己的成绩如何，所以他不想浪费钱。”徐宗辉道，“倒不如等到中考后上职业学校。”
“你……就是你这么说了，他才就更不想去提升成绩了。”林静道，“到时候可别说我不劝说他努力。等到以后后悔，那就来不及了。”
“放心，不怪你。”徐宗辉道，“你已经很努力了，还说找老师给他补习。就我们家这个情况，到处都需要钱，省着一点吧。”
“不该省的钱，不能省。”林静道，“这个钱就是，要是小浩成绩好，他能读上去。要是家里不够钱，就是砸锅卖铁，我都得让他去上学，绝不可能让他辍学。”
“行了。”徐宗辉道，“他自己这个成绩，怪不了别人。”
徐宗辉看了一眼大儿子紧闭的房门，大儿子还在家里，他们还是少说几句。林静见徐宗辉朝着她挤眉弄眼，她看向了徐浩的房间。
“唉，我是说真的。”林静道，“要是他想拼一拼，该请老师补课，就得请，这个钱不能省。”
“他自己不喜欢，不用请老师给他补习。”徐宗辉道，“他以后跟着我在工厂工作。”
“你教他？”林静问。
“还是得请专门的师傅教导他。”徐宗辉道，“我爸活着的时候，他就是另外给我找一个师傅，他也有教导我一些内容。他说博采众长，这样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这技术才能更好。”
徐宗辉早就为徐浩想好了，徐浩就只能走自己走过的路，这一条路是不大好走，但是这一条路适合他们家的人。
“他自己都想好了。”徐宗辉道，“我们把别的事情做好，不用担心。”
林静不禁想，要是徐宗辉和徐晓晓没有断亲，也许徐晓晓还会帮衬一下徐浩。林静和徐宗辉没有足够高的文化，他们没有办法帮助徐浩补习。
这个家文凭最高的人，就是初中毕业的人……
林静想自己一定得让徐美姗和徐小四杜读书，别跟徐浩这样，二三十分……这还是家里愿意出钱，可以让徐浩去补习，徐浩还不愿意，烂泥扶不上墙。
当然，林静不敢把那些话说出来，不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人家徐浩还说是为他们省钱，让他们不用那么辛苦工作，要是他们还多说徐浩的不是，那也不合适。
林静不知道该说徐浩有自知之明，还是说徐浩不肯多努力一点。
秦家，媒人给秦来旺介绍了一个乡下的女人，这个乡下女人长得还可以，还比秦来旺小一点，就是这彩礼钱要六百六十六。
秦母当时就跟媒人说，说那户人家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媒人就说秦来旺那么一个条件，人家姑娘长得不错，还是黄花大闺女，当然就想着多要一点彩礼。这彩礼又不是不能讲一讲，但是也讲不了多少，除非秦来旺有一套房子，这彩礼钱还能下降一点。这个姑娘不行，那就换一个姑娘。
秦来旺没有工作，还没有房子，这怎么行呢。
“你们手里有多少钱？”秦母道，“你们又能借到多少钱，来旺要结婚，你们当哥哥嫂嫂的也该帮帮忙。”
“我们可以给一百，多了没有。”秦大嫂道。
秦来旺自己没有出息，自己不努力去工作这怪谁呢。努力工作三四年，六百块就有了。是秦来旺自己不好好干活，还跑去偷盗，在牢房里待了三年，这三年能赚多少钱啊。
“这么少？”秦母嫌弃。
“要是您觉得少，那这一百块都没有。”秦大嫂道，“妈，别忘了您还有孙子，我还得养着他呢。”
“这么少的钱，连彩礼钱都凑不够，更不要说买房子了。”秦母看向秦父，“你看看……”
“这……”秦父也头疼。
“你们家亲戚不是有房子在这边吗？人没有在这边，但是房子空着。”秦母道。
“破旧的房子，也就是在大院子里的其中一间，破破烂烂的。”秦父道，“不能住人。”
“那就修一修。”秦母道，“只要有一个睡觉的房间，他们做饭在外面找个地方做就行了。到底也算是有安身立命的地方。这彩礼钱稍微减一点，他们要六百六十六，太多了。”
四这个数字不吉利，三的话，也不是很好，二也太低了，女方那边必定不同意。
秦母真想继续降低彩礼，可是再要降低的话，人家姑娘就不嫁给自己的儿子了。秦母不是想去骗一个姑娘回来，但这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秦母自己又没有工作，家里没有产业，很难糊弄住人。
就在这个时候，媒人又来了。
“好消息，好消息，有一个姑娘不要六百多，就只要两百多，你们要不要看看。”媒人的额头还有些汗水，她有些肥胖，又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两百多的？”秦母不大相信，“这女孩是不是有问题？”
“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媒人道，“放心，我们又不拐卖妇女。是女方家的父母都没了，她是当姐姐的，姐姐拉拔弟弟妹妹长大，这岁数稍微大一点，比你们家来旺大一点，差不多快三十岁。”
“这么大？”秦母睁大眼睛。
“不错了。”媒人道，“不到三十岁，还能生。要的彩礼少，就是要求有个住的地方，你们能弄个住地方吧。”
“能是能。”秦母道，“就是……她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没有大毛病，很勤劳的一个女的。”媒人道，“她嫁给来旺，家里的事情都能做，她还能做一些工。要是她不做工不赚钱，也养活不了她的弟弟妹妹。她总是没有结婚，未来弟媳妇嫌弃她，想着让她快点嫁出去。这不，她才说不要那么多彩礼，低一点可以。”
“她弟弟还没有结婚？”秦母道。
“快了。”媒人道，“这就是定下了人，那边也缺钱。你们这边给了钱，那女的就能直接跟你儿子去领证。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去找别家。”
秦大嫂听到那话，她不说话，秦来旺娶媳妇，又不是自己娶媳妇。这种为了弟弟嫁人要彩礼的行为，指不定这人以后还会为了弟弟，把自家的东西给去娘家。
反正自己的丈夫跟秦来旺已经分家，秦大嫂不去想那么多。要是他们不同意，那么他们就得给秦来旺去凑钱，这意味着他们得去借钱。那一处破破烂烂的房子，修整一下，也不一定能糊弄得了人的。
“那个女的，算是城里人。”媒人道，“你不是不想要乡下的姑娘吗？”
秦母确实不想给小儿子找乡下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的年纪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她小儿子的年纪还要小一点呢。
“女人大一点，能照顾男人。”媒人道，“你小儿子那样，确实也需要一个女人照顾他。”
“我想想。”秦母道，“不用现在就定下吧？”
“这两天就得定下来，女方那边等不了。”媒人道，“这么便宜的彩礼，你们家不要，自然有别家要的。你们明天就跟我说你们的决定，你们要是觉得不行，我就要跟别人说了，不能一直等你们的。”
“总得先看看女方是怎么样的。”秦母道。
“你们要是觉得行，明天就可以去看女方。”媒人道，“这钱最好是准备好，钱一拿过去，立马就能领证。你们直接就可以把她带回家。”
那女的也不是没有一丁点问题，就是有点跛脚。
媒人认为这不算什么，一点坡脚而已，又不是不能走路。
“不跟你们说了，你们商量商量。”媒人道，“我先走了，最近，不少人找我保媒呢。”
媒人走后，秦母扫视家里的这些人。
秦大嫂不说话，她伸脚踢一踢丈夫。
“就这一百块。”秦大哥强调，他们夫妻就出这一百块，多了没有了。
“年纪大一点好。”秦父道，“我们来旺这样的，找小年轻，别人还娇气，不能干活。你还指望来旺去多干活吗？这一个岁数大是大一点，她懂得照顾她弟弟妹妹，也懂得照顾来旺。”
“就怕她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回娘家了。”秦母道。
“来旺他家里有什么啊？”秦大嫂嗤笑。
秦来旺双手空空的，住的房子还是秦父付的房租。这一次说去弄房子，还是亲戚破烂的旧房子。
秦大嫂看过那一间屋子，就是要整一整，屋顶什么都得弄。两个人住还可以，要是有孩子了，就不好住。做饭都不好做，还得再露天做饭，估计得搭一个盆子，总不能去别人家厨房做饭。
这么倒腾下来，也是需要一点钱的，但比买房子便宜多了。
亲戚没有住在那边，让秦来旺住一住，还是可以的。
秦大嫂不想多出钱，反正她不可能多给秦来旺钱，等秦来旺结婚之后，她也不可能送钱过去。秦来旺的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拉倒。
大家的日子都是这么过过来的，秦来旺要想日子好过，那他就多多努力。
“把钱拿出来。”秦母道。
“去，去把钱给妈。”秦大嫂看向她男人，“这一百块，爸，妈，你们都看着了。我们是出了钱的，不是没有出钱。”
“行，就这一百块。”秦父道，“其他的钱，不用你们管。”
第二天一早，秦母就带着秦来旺跟着媒人去看那个女人，秦来旺一看到那个女人，就来一句，“怎么是个跛脚的。”
“跛脚又没有事情，女人能生能干活就行了。”媒人道，“这么便宜的彩礼，还是城里姑娘，你们上哪里去找？”
媒人的意思是秦来旺就同意了吧，“你们看看，不行的话，我一会儿就带另外一家过来了。他们家保准同意，一点跛脚而已，又不是很严重。真要是严重了，不能走路，那我不给你们介绍。她这能走能动的，还能干活，哪里不好了？”
“就是不行。”秦来旺道，“一个跛脚的人，不行。”
秦来旺不满意，就是不要这个女人。
秦母见小儿子这样，她只能顺着小儿子，她没有办法自己把事情定下来。
“算了，算了，你们就等着吧。”媒人道。
秦来旺跑了出去，他不要那一个跛脚的女人，不要成为别人的笑话。
到后面，秦来旺确实没有要那个跛脚的女人，那个跛脚的女人嫁给了别人。秦来旺还是要了那个乡下女人，那个乡下女人还是非得要六百八十八的彩礼钱，秦母就只能继续去借钱，厚着脸皮去借，哪怕利息高一点，她都得要借钱给小儿子娶媳妇。
当徐晓晓知道这一件事情的时候，也就是过了四五天。
秦母到处借钱，就差借到徐晓晓这里。秦母还找林静和林小花借钱，林小花就把秦来旺在他们家店铺吃饭的账单摆放出来，意思是他们对秦来旺已经够意思的了。
“二姨，你总说我们欠你的。”林小花道，“我们做了这么多，就没有还清吗？就不是你们欠了我们的吗？这些东西都不要钱吗？”
林小花是真的很无语，秦母一开口就说要借两百块。是，孙家是有这个钱，但是秦母这个人算是出了名的老赖了，她自己没有赚到几个钱，总是去借钱，还要大儿子夫妻去还。
之前的那些欠账，秦大哥夫妻还能去还。这一次的钱，人家秦大哥夫妻早就已经对外宣称不还了，是要秦来旺自己去还，秦父和秦母去还也可以，反正秦大哥夫妻不去还。
林小花知道这个消息后，她就知道他们要是借钱出去，多半是打水漂了。
“两百块没有，借给你们二十块。”林小花道，“你们也可以不还这个二十块，就是你们以后也别说我欠你们的，我不欠你们的！”
“行，你不欠我们的。”秦母没有办法，她到处借钱都借不到钱，有二十块是二十块，总不能全部钱都去借高利贷，高利贷的利息太高了。
秦母还担心高利贷利滚利，到时候就还不清楚。她是对小儿子很好，但能不借高利贷还是不要借，她目前已经找了好几个人借钱，写了字据，也说了利息。这个利息稍微高一点，但比高利贷好一些。
在林小花这边，秦母要到了二十块，她在林静和徐宗辉那边要到了一百块。徐宗辉夫妻的意思是秦母以后少去他们家，在没有他们的邀请之下，最多一个月去一次。
徐宗辉夫妻觉得秦母特别会挑拨离间，怕孩子跟秦母学坏了。虽然说大家住在一条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是秦母能少到家里就少到家里。
徐晓晓知道后，她觉得林静和林小花还是挺聪明的。
“她们不给钱不行，秦家那一位一定会去店铺里蹲着，甚至可能直接去收银台收钱。”徐晓晓在客厅一边喂小岑凡，一边跟岑清泽说话。
他们昨天出去散步的时候，就瞧见秦母待在孙家店铺那边。
徐晓晓和岑清泽自然没有多过，他们只是路过，没有特意停留。
今天，有人打电话特意跟徐晓晓说一声，就秦母那样的厚脸皮，指不定秦母还敢找徐晓晓借钱呢。
徐晓晓不可能借钱给秦母，她跟秦家闹成那个样子，秦母应该是不敢过来的。
“秦家人一向都比较没有良心。”徐晓晓道。
“好在，他们不是你的亲戚。”岑清泽道。
“要是他们是我的亲戚，我早就跟他们断亲了。”徐晓晓道，“徐家那边的人，除了徐宗辉，其他人是有一些缺点，但是也还好。各扫门前雪，别人不帮助你，你也不能非得要别人帮助。”
当年，徐大伯母那些人没有帮助徐晓晓，徐晓晓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一下。徐大伯母跟徐晓晓又没有血缘关系，她首先想到的是收留徐晓晓会给自家带来多少麻烦，就不想让徐晓晓留在家里。徐大伯母怕麻烦，这很正常，那些人都会觉得徐晓晓有亲哥哥，让她亲哥哥去处理那些事情。
换一个角度，这想法就不一样了。
只能说这种事情强求不得，因此，徐晓晓现在也不可能帮助他们，这都是相互的。
就好比很多网上的消息都是片面的，不够立体，大家都喜欢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问题。
徐晓晓不是在PUA自己，不是要自己原谅他们，她不原谅他们，当普通亲戚就行，没有必要搞得那么亲近。大家都知道他们只剩下表面上形式主义的亲情，就别想更多的。
“真要是跟秦家那样的人，谁能受得住。”徐晓晓道，“他们家原本过得多好，秦来旺一闹腾，家里的存款都没有了，还不断借钱。秦来旺娶老婆，还要借钱。他嫌弃人家是跛子，不愿意要，就是要年轻漂亮的姑娘。他妈瞧不起乡下的姑娘，他就是看人年轻漂亮。”
“那边的租房有问题吗？”岑清泽还没有关注这一点。
“没有，王婆子他们厉害得很，秦家人哪里敢过去。”徐晓晓冷哼一声，“秦家人过去，就只有被喷的份。”
眼看就要过年了，石宜彩的手里没有多少钱，杜月娘又早早说没有钱借。这不，石宜彩从一个男人手里拿到了一些钱。
“什么时候能见见你的家里人？”那个男人问。
第 186 章 散了
“再说吧。”石宜彩道，眼前的人不是多有钱的人，她不是很想要跟这个男人结婚，不过就是先钓着这一个男人。
男人不知道石宜彩的心思，就想着石宜彩是不是不好意思，毕竟他们也才认识没有多久。要让石宜彩这么快带他回去家里，这不现实。
这一次，杜月娘没有准备过年后回去乡下老家，年初的时候出了那样的事情。杜月娘怕自己回去之后，那些人又说什么事情，自己跟他们吵起来，到时候还是自己的错，亲妈还是要说自己。
大家都是亲戚，能缓和关系就得缓和关系，彼此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这一件事情就过去了。
杜月娘不想再来一个石宜彩，其实就算她没有回去乡下老家，那些人想要她帮忙，那些人还是能打电话给她。只不过相比于面对面，会好很多，杜月娘就不用在他们面前微笑。
岑家这个大家族的人已经多年没有一起吃年夜饭，岑大伯父本来想着让大家聚一聚，但是考虑到二房和三房已经闹僵了，也就不让大家凑在一起了。
否则，是大房自己在那边感动，二房的人不过来，三房的人笑嘻嘻。
这样没有意思，倒不如直接不聚在一起了。
过年前，岑大伯父还在那边跟岑大伯母感慨。
“大家都大了，想要聚在一起，太难了。”岑大伯父在家里说。
“你都当爷爷，当外公了，自己家都是一大家子的人。”岑大伯母道，“真要是让你弟弟他们都过来，那得摆上好几桌才可以。还有啊，就你三弟那边……不是我要说，是三弟妹跟二弟妹真的闹得太僵了。一条手链，三弟妹自己都没有多去找找，她过来我们这边了，就当是在我们这边掉的，就觉得是二弟妹拿的，这怎么可能好。”
岑大伯母知道丈夫的心思，丈夫一心想着整个大家族，当大哥的就是这个样子。
岑大伯父也知道岑大伯母的忧虑，他这才没有硬是要把大家凑在一起，也没有硬要大家和和乐乐的。那不可能，硬凑，只会让大家都不高兴。
当然，三房估计没有多大的意见，二房那边可能就跟他们疏远。
岑大伯父心里清楚得很，他也就是跟妻子感慨一下，没有真的安排下去。
过年前，秦母凑够了钱，让秦来旺跟那个乡下女人领证结婚了，他们先暂时住在出租房里。秦父去倒腾那一间破旧的房屋，争取早一点收拾好。
正月期间走亲戚拜年，徐晓晓和岑清泽结婚的第一年，徐晓晓怀孕，第二年，杜月娘和岑彦阳去杜月娘的老家。可以说徐晓晓和杜月娘在正月碰见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次大家都没有什么事情，自然而然就遇上了。
徐晓晓碰上杜月娘，她只是不去看杜月娘，不跟杜月娘说话，也没有让自己的女儿跟杜月娘的孩子一块儿玩耍。岑大哥岑大嫂的女儿岑明珠还牵着小岑凡，岑明珠还叫上她的哥哥，他们都防着岑曜明。
岑曜明一向都非常混账，他被岑婶婶他们宠坏了。
这不，亲戚间凑在一起，岑曜明还跟人发生冲突，把人打了。
被打的不是小岑凡，也不是岑明珠兄妹，而是别的亲戚。
那个亲戚还道，“没事，没事，小孩子间玩闹。”
只要不是大伤，一点小磕碰，那就没有问题。
那个亲戚本身家庭情况不如岑家，他们家当然不可能去得罪岑家三房。
亲戚请客，不好把二房和三房分开请，真要是分开，大房是不是也得给这些人分开。倒不如还是一起请了，到时候，大家分开坐。
徐晓晓看到那一幕，小孩子的头上都起了一个小包，当妈的还得说没有问题，说找蜂蜡、药酒磨一磨，很快就能散掉。
“要是我们的女儿被伤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狠狠地揍这个孩子一顿。”岑清泽站在徐晓晓的身边，脸上的表情还挺凶狠的。
“是要揍，还不能太轻。”徐晓晓道，“那个孩子真的是唯我独尊。”
“三房的宝贝疙瘩。”岑清泽道。
“妈妈。”小岑凡过来找徐晓晓，她不敢玩了，有点被吓着。
小岑凡没有受伤，但她从来没有瞧见有小朋友这么凶猛的，还直接把人推倒的。小岑凡跟岑明珠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大家都很温和，都很宠着小岑凡，小岑凡也没有像岑曜明那么放肆地去推别人。
“别怕。”徐晓晓抱起小岑凡。
“哭了都。”小岑凡道，那个小朋友哭了。
“是的，她哭了。”徐晓晓搂着自己的女儿，没有让女儿继续看。
徐晓晓和岑清泽带着孩子稍微吃点东西，他们就走了。他们来过了，亲戚倒也不会说他们不给脸面。
杜月娘只觉得有些尴尬，自己的儿子总是这样，自己又不能说儿子。她稍微说一句，儿子还会顶撞他。
“一点小事情。”岑婶婶就是这么说的，她也不管别人开心不开心，摔的又不是多重要的人。
新学期很快开始没有多久，徐晓晓就得知叶雯倩早产。
徐晓晓特意带着果篮等礼品去看叶雯倩，叶雯倩本来是要在叶家坐月子，叶雯倩的嫂嫂不是很高兴。之前，叶雯倩的大女儿总是到叶家，叶雯倩都没有出多少钱，都是公公婆婆在出钱。这一次，叶雯倩又生了一个女儿，叶大嫂怀疑叶雯倩是不是又要把女儿扔在这边。
说什么生二胎，在家里闭关写小说，那么叶雯倩就该自己带孩子，干嘛还总是把孩子送到叶家来。
叶大嫂哪里可能没有脾气，这气性上头，她就跟丈夫说，要是叶雯倩要过来家里坐月子，他们就离婚。
这一件事情，倒也不好怪叶大嫂，叶雯倩都已经嫁出去了，她还总是占娘家便宜，叶大嫂怎么可能不说。叶雯倩的大女儿待在叶家，哪怕她还小，叶雯倩的女儿跟叶大嫂的孩子就得是一个待遇，不能这个有东西，那个没有东西。
当父母的，他们当然是想着自己的孩子，想着给自己孩子最好的东西，而不是给别人最好的东西。
徐晓晓之所以知道这一件事情，是叶雯倩躺在床铺上跟徐晓晓说的。
“我真没有想到我嫂子是那样的人。”叶雯倩红着眼睛，“我真要过去坐月子，也就是坐月子的时候待在那边，其他时候不待在那边的。”
徐晓晓笑一笑，叶雯倩被父母宠着长大的，以至于叶雯倩还有点分不清楚界线。
在传统的家庭里，女儿出嫁了，那就跟外人差不多。不是说徐晓晓贬低女儿，而是在大多数家庭里都是这样，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各自赚钱养各自的家。他们不是一家人了，是两家人，是亲戚了。
叶雯倩难免还想着以前，想着她父母以前给她多少好东西，父母对她有多么好。而现在呢，嫂子在那边啰里八嗦的，嫂子哪里有资格管父母的那些事情呢，那些钱都是父母赚的。
嫂子当然觉得公公婆婆赚的钱是要留给自己孩子的，当嫂子的都不希望姑子花去家里那么多钱。
从叶雯倩嫁给蒋书荣之后，她已经从娘家借过很多次钱了。
“在这边坐月子也一个样，我瞧见阿姨还有在这边给你炖鸡汤。”徐晓晓来的时候看到了叶母，叶母在厨房里忙碌。
“嗯。”叶雯倩道，“我妈她不好在她家那边做。我刚刚结婚的那一会儿，我们回去家里吃饭，嫂子她就不是很开心。现在，她的脾气更不好了，还威胁我哥要离婚。我妈说，我哥娶一个媳妇不容易，总不能让孩子没有了妈，就让我少过去。”
“你们自己看看。”徐晓晓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叶雯倩道，“这一次，我妈给我交住院费，估计都是悄悄摸摸的。”
行了，徐晓晓知道叶母在叶雯倩的身上花了很多钱了。叶雯倩是生在一个好家庭，父母愿意多疼她这个女儿，要是换成别的家庭，父母早就不管女儿的死活，让女儿自己在外面混。
“你要是我嫂子，你……”
“要不要吃点东西？”徐晓晓打断叶雯倩的话，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别去问那些话了。
徐晓晓想要是自己有钱，那么姑子在家里坐月子也就坐了。自己要是没有钱，还得不断付出，那么自己一定不愿意让姑子在家里坐月子，也不愿意让姑子的孩子待在自家。
别说小孩子吃几口饭不要多少钱，那是几口饭的事情吗？他们能保证小孩子没有其他事情，不需要其他的花费吗？
都别自己欺骗自己了，真要是带过孩子的，都知道孩子需要花钱的地方多。
叶雯倩不完全是她自己带孩子，还有叶母帮忙，以助于叶雯倩太过想当然。
“晓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对？”叶雯倩见徐晓晓转移话题，她就觉得徐晓晓是不是有不一样的看法。
“非要我说吗？”徐晓晓问。
“你说。”叶雯倩道。
“站在你的角度，你觉得父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怎么就不能回去，那也曾经是你的家。站在你嫂子的角度，你们已经是两家人，你父母给你嫁妆了，后面还不断借钱给你，这借的钱是不是就是给你了，不用还了。”徐晓晓道。
“我会还。”叶雯倩道。
“你说你会还，但是你嫂子没有看到你还钱，只看到你借钱。”徐晓晓道，“你的孩子在那边，也要花费。你们站在不同的角度，各自有各自的理由。”
徐晓晓不去说谁对谁错，“你也是当嫂子的人了。”
“我……”叶雯倩想到她男人的那些兄弟姐妹，她真不想让她男人把那么多工资寄回去。
叶雯倩跟蒋书荣说过了，蒋书荣答应过她少寄一些回去。实际上，没有少寄，蒋书荣加了不少工资，却骗叶雯倩没有加那么多钱，他还是把那些钱寄回家里去了。
为什么叶雯倩会早产，就是因为她知道这一件事情，她跟蒋书荣发生争执。
上一次，叶雯倩要生产之前，她兜里没有钱，只能去找徐晓晓借钱。这一次，叶雯倩以为蒋书荣会剩下一些钱，谁知道蒋书荣没有剩下几个钱，那点钱都还不够住院的。
这让叶雯倩怎么可能不气愤，她还从别人那边知道蒋书荣的工资不只是蒋书荣说的那一点。蒋书荣解释弟弟在读书，他姐姐那边也遇到了困难，说是姐夫要和姐姐离婚，这对夫妻之所以闹离婚，是因为姐姐以前一直帮助蒋书荣，现在还得帮助蒋书荣弟弟。
姐姐总是拿婆家的钱财，姐夫不甘愿，两个人就闹起来了。
当叶雯倩生完孩子听到蒋书荣说的理由之后，她又觉得还能接受。毕竟是姐姐为了蒋书荣付出那么多，这才导致姐姐和姐夫闹离婚。
“我男人他不容易。”叶雯倩想了想，继续道，“他姐姐为了有足够多的钱给他和他弟弟妹妹结婚，还从婆家拿钱。他姐姐和姐夫要闹离婚，姐夫还不想要孩子。”
“……”徐晓晓觉得自己应该早点走，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喊：快，快离开，快远离这个恋爱脑！
徐晓晓好想揉眉，事情发在蒋书荣的身上，叶雯倩觉得能理解，发生在叶雯倩自己的身上，叶雯倩就不能理解了。是不是叶雯倩只能享受家里给她带来的好处，她不能付出呢？
“姐姐真要是离婚的话，姐姐可能要带着孩子来我们这里。”叶雯倩道。
“住在你们这里？”徐晓晓问。
“有可能。”叶雯倩道，“她姐姐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叶雯倩之前还好把她婆婆赶回去，她不好把为蒋书荣付出那么多的姐姐赶走。
“我也挺不容易的。”徐晓晓嘀咕一句。
“什么？”叶雯倩疑惑。
“这个点，我女儿估计要闹腾了。”徐晓晓道，“小孩子真的很神奇，我们明明没有跟他们说，我们什么时候下班，但是他们总能掐着点。要是我临时出去，没有在家，我女儿还要到处找我，没有找到，嘴一瞥，她就要哭。”
“你女儿很亲你。”叶雯倩道，“我女儿更喜欢我妈，我妈带孩子带的多。我怀二胎的时候，身体不舒服，都不好多带她。”
“我婆婆经常来看我女儿。”徐晓晓道。
“你嫂子……我是说你男人的嫂子，有没有说什么？”叶雯倩问。
“没有啊。”徐晓晓道。
“雯倩。”蒋书荣敲门，这两个人已经聊了很久，他不是很想他们继续聊下去。徐晓晓的思维跟叶雯倩的思维有很大的区别，蒋书荣害怕徐晓晓怂恿叶雯倩跟他吵架。
蒋书荣嘴巴上没有多说别的话，徐晓晓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正好，你陪陪雯倩，我回去陪陪我的女儿。”徐晓晓笑着道，她轻轻地拍拍叶雯倩的手，“好好养着。”
徐晓晓还掏出一个红包塞到叶雯倩的手，叶雯倩想要拒绝，徐晓晓道，“不用客气了，我平时也没有空过来，一年难得过来一两次的。”
徐晓晓随即转身离开，在客厅的时候，她还碰见了叶母。
“这就回去了，不留下吃饭？”叶母问。
“不了，我还得回去照顾我女儿。”徐晓晓道。
叶母看着徐晓晓离开的方向，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要是自己的女儿能有徐晓晓的脑子那么清醒，那该有多好，那自己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事情，能稍微放宽心一点。
蒋书荣要工作，还不懂得怎么伺候女人坐月子，叶母就只能每天过来。
叶雯倩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孩子，她的大女儿在叶家，小女儿就在这边。说是叶父帮忙照顾大女儿，实际上，叶大嫂也得搭把手。
“来，喝点鸡汤。”叶母端着鸡汤进房间。
“放在这边。”叶雯倩道，“我一会儿就喝。
“我看着你喝。”叶母道，她不想女儿到时候说喝不下，又让蒋书荣喝了。
叶母不管蒋书荣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她只知道女儿生孩子很累，身体都亏损了。叶母买鸡，都是限定炖一些给女儿吃，又不是炖很多。
当徐晓晓看过叶雯倩之后，她回到家里接到耿姿的电话。
“你去看过雯倩了？”耿姿问。
“今天刚刚去过。”徐晓晓道，“她之前确实怀了二胎，已经生了。”
“我就说嘛，她一定是怀了二胎，什么在家里闭关写小说，那就是糊弄人的。”耿姿道，“多少人写小说都没有出版，没有赚到钱。她在大学的时候就不喜欢写东西，怎么着，生了一个女儿就爱上写作了？我不信！”
耿姿跟徐晓晓这么说，反正叶雯倩听不到。
“为了一个男人，为了生儿子，她连工作都放弃了。”耿姿道，“她这一次生的是儿子吗？”
“女儿。”徐晓晓道。
“那她是不是还得继续生？”耿姿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徐晓晓道，“我以后可能不过去了。”
徐晓晓怀疑自己多过去几次，会心梗。她不能理解叶雯倩的脑回路，叶雯倩双标得太明显了，恋爱脑真的是很可怕的存在。
“不过去好。”耿姿道，“你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她就只知道情情爱爱，只知道要生儿子。别说是你，我都不想见到她了。”
晚饭的时候，叶母当着蒋书荣的面道，“你要是不结扎，那就是得让雯倩上环了，你们已经超生了。”
“一定要上环吗？”蒋书荣迟疑。
第 187 章 祭拜
“当然得上！”叶母道，“你不结扎，就是得她去上环。”
叶母都不用多想，自己的女儿一定会为了蒋书荣去上环，女儿会说蒋书荣要工作，而女儿待在家里，怕蒋书荣结扎伤身。
有个屁的伤身，叶母都问过医生了。
不过就是这些男人大男子主义作祟，他们就是不想自己去结扎，就是要女人去。怕别人说怎么是他们家男人去结扎呢，他们是不是怕女人。
蒋书荣的老家还是习惯女人做更多的事情，那么他更会觉得女人应该牺牲。
从蒋书荣和叶雯倩之间的相处就能看出来了，叶雯倩处处忍让，不断后退。
“还是你想继续生三胎？”叶母问，“你们养得起吗？你们大女儿还在我那边呢，搞得我儿子儿媳妇都要离婚了。”
叶母的脸色不好看，他们已经帮助叶雯倩太多了。一开始，儿媳妇没有多说，儿媳妇可能就是觉得他们稍微帮一下就可以了，谁知道他们都帮了这么久，还得继续帮下去。
叶雯倩辞职没有工作，估计以后也不打算工作了，她得带着孩子。
他们辛辛苦苦把女儿供出来，让女儿考上南城大学，女儿好好的一个高材生，却变成了家庭主妇。
叶母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不舍得打骂女儿，一直都对女儿很好，而女儿呢，女儿的眼光怎么就那么差劲呢。是，蒋书荣是南城大学的高材生，他身上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可是他身上的缺点很明显，他的未来，那是得等到以后，这日子才可能好过。
在这前头，蒋书荣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还得要叶雯倩陪着他吃苦。
“等雯倩出月子，你们的大女儿，也该回来了。”叶母道，“我们不能一直帮着你们带孩子。”
“妈……”
“叫妈也是一个样子的。”叶母道，“你们两个人结婚，你们家出了多少彩礼？就那么一点点彩礼，你们租房子的钱，我们都还给你们付了好几个月了。”
叶母和叶父原本想要给女儿买房子，蒋书荣就是不肯同意，他觉得要是叶家人那么做，他就像是上门女婿，说他不能占这个便宜。叶父和叶母都不知道怎么说，蒋书荣清高吗？不，他没有那么清高，他只是表面上不愿意多花岳家的钱，但是叶雯倩和他们的女儿没少花叶家的钱。
“以后，你们自己付房租，自己养孩子。”叶母道，“我们年纪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
叶母故意说这样的话，他们不能为了女儿，就不管儿子。他们不能说是儿媳妇的错，儿媳妇已经很宽容了，从女儿毕业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而女儿就是没有支棱起来，哪里有娘家总是这么帮助女儿的。
“好。”蒋书荣不敢多说，再说下去，他的脸面挂不住了。
今天晚上，岑清泽感觉徐晓晓的心情不是很好。
“你不是说去看你大学舍友了吗？”岑清泽问。
“是，是过去看了。”徐晓晓道，“我以后再也不想过去了。”
“发生什么事情？”岑清泽疑惑，竟然让对舍友那么有耐心的晓晓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不知道恋爱脑有多么可怕，他们还有他们自己的逻辑，话术是一套一套的。”徐晓晓道，“我这个舍友为了她男人，她都不管她娘家人死活的，还觉得娘家人对她不够好。而她男人不断补贴她婆家的人，她觉得她婆家人为了她男人牺牲了很多，那都是她男人应该做的。”
徐晓晓真的很不明白，“我舍友她小时候没有受罪，那还不是因为爸妈护着么。她从幼儿园到大学，都那么顺顺利利的，那是有爸爸妈妈保驾护航，爸爸妈妈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的。她在大学的时候，随随便便一件衣服，都够我们一个月生活费的。”
这一次，徐晓晓大为震撼，她听到叶雯倩的话，她都要想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聋了。
“男人真有那么重要吗？”徐晓晓道。
“别的男人不重要，我重要。”岑清泽道。
徐晓晓没有想到岑清泽这么说，她伸手掐了一下岑清泽，“你要是那个样子，你也不重要，那就是一个鸡肋。都觉得男人是南城大学毕业的，就想着他以后会飞黄腾达，也不知道这中间要等多少年，等人家真的有出息了，人家是不是就喜欢上别人了。”
“你没有在大学谈恋爱是因为这个吗？”岑清泽不禁问。
“有这个原因，但又不只是这个原因。”徐晓晓道，“我又不是傻瓜，我自己都有赚一些钱，凭什么要去跟他们过苦日子。”
徐晓晓不喜欢吃苦，她以前吃了苦头，就想着以后一片繁花，就是要过得好。
“没有受过苦的人，是不是更容易恋爱脑？”徐晓晓问。
“这不一定，这是概率问题。”岑清泽道，“有很多受过苦的人，他们还会觉得眼下的生活很好了，比过去好很多了……”
“真是……该死的有道理！”徐晓晓道。
“不喜欢，不想去，以后就别过去了。”岑清泽道，“你过去，也就是那个样子，改变不了什么。你让她看到你们之间的差距，她也只会觉得你不过是找了一个有钱人嫁了而已，你不是嫁给爱情，而是嫁给金钱。”
“……”徐晓晓转头看向岑清泽，他每次都能总结得这么到位。
“看多了。”岑清泽道，谁让他给那么多人打过离婚官司，还调解过很多家庭矛盾。有的人不是真的离婚，就是要故意闹一闹，把事情闹大之后，又和解的。
岑清泽是经手的案子多了，他就知道那些人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有时候都不用男人PUA女人，女人自己在那边PUA自己，真的是挺可怕的。
这样的情况，岑清泽身为一个律师，他也无法多说什么。他跟别人说自信自尊，别人跟他说生活的疾苦，不在一个频道上，根本没有办法说的，倒不如按照程序办案子，别想着那么多事情，别去折腾那么多。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岑清泽又不是父母官，他就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律师而已。过了这一件事情，他们以后未必还会再见，人家再有矛盾，也不一定是找岑清泽帮助他们去打官司。
“其实，我觉得我不完全是嫁给金钱。”徐晓晓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岑清泽，这心里的感觉有点暖又有点涩。
“当然。”岑清泽道，“我可是先喜欢上你的，这才想着跟你在一起。这不就是爱情了吗？”
“是，是。”徐晓晓轻笑，她靠在岑清泽肩膀上。
“心情好了一点没有？”岑清泽问。
“还可以。”徐晓晓道。
“要不，我们两个人出去玩？”岑清泽小声地问。
“妈妈！”就在这个时候，小岑凡噔噔噔地跑过来。
“……”岑清泽不禁想他们就不应该坐在客厅里，他们应该待在房间里，再让其他人带着小岑凡。小岑凡总是这样，她能从各种各样的地方钻出来，总能在关键时候卡住他们。
“妈妈。”小岑凡跑到徐晓晓的身边，“妈妈。”
“不叫爸爸吗？”岑清泽挑眉。
“妈妈在，爸爸在。”小岑凡歪头，“我也在。”
“对，你也在。”徐晓晓轻轻地揉揉女儿的头。
“出去玩吗？”小岑凡问。
徐晓晓转头看向岑清泽，“出去玩吗？”
“去，出去走走。”岑清泽哪里能说不去，“爱的结晶说要去，当然得去。”
“去去去。”小岑凡开心地道。
“爸爸抱你，别让妈妈抱你了，妈妈累。”岑清泽道。
小岑凡不舍得松开妈妈，岑清泽见到女儿这样又道，“不想出去了吗？”
“爸爸抱。”小岑凡赶紧松手，她还是很想出去玩，不想一直待在家里面。
在秦来旺结婚之后，他的老婆多少有心理准备，就是家没有那么好。可当他老婆知道他们是住别人的房子，破破烂烂房子修葺一下，就算是家了，这让她觉得他们还不如租房子住的。
但是一直租房子住，那也不是一回事情，这得要不少钱呢。
秦来旺两个人只能搬到那个修好的房子里面，秦来旺他老婆感觉他们在家里做点什么，路过的人都能知道。好在是大院里的一间房间，而不是大马路边的一间房间。
在那个女人要了那么多彩礼之后，那个女人还有抓着家里的钱，秦来旺没有钱，她就问秦父和秦母拿。他们两口子要吃饭的，两个人都没有工作，这怎么办，分明是秦家人骗婚。
那个女人直接道，“你们要是不给钱，我就回去老家去。”
这让秦母没有办法，那个女人态度很坚决，而秦来旺也顺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唐惠，贤惠的惠。而秦母感觉唐惠一点都不贤惠，唐惠还总问她拿钱，动不动就威胁他们。
秦母还真怕唐惠一溜烟就跑了，她时不时都得盯着唐惠一点，自家花了那么多钱，不能让唐惠跑了。
唐惠倒也没有想着真跑，她娘家人就是卖女儿，把她卖出来的。她要是回去娘家，她父母保准还能再把她卖一次，要知道在她跟秦来旺结婚之前，她娘家人还收了另外一家人的彩礼钱。
反正唐惠没有嫁给那户人家，就不知道她爸妈最后怎么处理了。
秦家到底是城里人，虽然秦来旺没有房子，但是他有城里户口。唐惠还打算让秦来旺多做一点事情，别总是在家里游手好闲的。
狭小的房子里，唐惠和秦来旺吃住都在房间里头，房间里总让感觉油腻腻的。但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办法，这不是没有其他房子么。唐惠已经知道秦来旺先前偷盗的事情，还知道他坐过牢。也是，要是秦来旺不是这么差劲儿，这一门婚事怎么可能轮到她，她爸妈要的就是高额的彩礼。
当唐惠的爸妈一听说有城里人愿意出高彩礼娶媳妇的时候，她爸妈就放弃了让唐惠嫁给其他村的泥腿子，要让唐惠嫁到城里享福。说是享福，为女儿考虑，实际上，他们还是为了钱。
“我去开个臭豆腐店，炸串店。”秦来旺道。
“你有钱开店吗？”唐惠问。
“没有，去借呗。”秦来旺张嘴就来。
“别想去借！”唐惠道，“你就支个摊子，我们一起去摆摊子。”
唐惠认为他们都在城里了，在城里卖东西容易，不像是住在农村，还得先坐车去乡镇上，乡镇还不够大，基本都是赶集才去卖东西。
“就跟表妹她们一样。”唐惠道。
“表妹？”秦来旺疑惑。
“就是跟林静他们一样啊。”唐惠道，“我都打听清楚了，林静最开始就是提着竹篮去卖光饼的。南城大学的巷子街道，很多人在那边摆摊子，都不用店铺的。我们也去摆摊，不用弄店铺了，弄个三轮车，能把东西拉过去，这就成了。”
当然，唐惠嘴巴上说自己跟着一起去做，她就是想让秦来旺去做。
“行，我去。”秦来旺道。
“我这肚子里兴许有了呢。”唐惠低头看向肚子，“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可得努力努力。”
“真的？”秦来旺激动。
“还没准。”唐惠道，“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秦来旺要去摆摊子，这对于秦家人而言，这是一件大事情。秦来旺没有钱，大家还得凑一凑钱，总得先让秦来旺把相关材料都买齐全。
只是还没有等秦来旺和唐惠把摊子支棱起来，唐惠的前未婚夫就来城里了。唐家人不肯把彩礼钱归还给人家，还报上了唐惠的地址，让那户人家来城里找唐惠要钱。
“赔钱，你赔我彩礼钱！”那户人直接冲到秦来旺的家里，他还拿着一把刀，大有唐惠不肯给钱，他就要砍人的势头。
唐家跟这一户人家要了三百八十八的彩礼钱，在当地算是很高的彩礼了。在秦家这边愿意出六百八十八块后，唐家就把唐惠送来跟秦来旺结婚。
“哎哟，我的肚子。”唐惠在那边装肚子疼。
“妈，我媳妇怀孕了。”秦来旺看见他妈过来，赶紧跟他妈说。
然后，就只能是秦家人来赔这一笔彩礼钱，谁让唐惠的肚子里有孩子了呢。秦母又不能说不要这个孩子，唐惠可是他们花了六百八十八娶回家的。要是唐惠跑了，六百八十八就是白花了。
因此，秦母只能咬咬牙，再去找人借钱。秦大哥和秦大嫂担心那个人真的砍人，他们夫妻两个人又拿了一百多块出来，秦父那边是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再东拼西凑，这才把那一户人家给弄走了。
秦母对唐惠十分不满，“除了这一户人家，还有别人家吗？”
“妈！”秦来旺道，“就这一户了，没有别人了的。唐惠刚刚跟我说了，她见了我第一眼就喜欢我，这才决定嫁给我的。不然，她就回村嫁人的。这一户人家在他们村子有亲戚的，很多人都知道这户人家的，真的就是这么一户。”
秦母要被秦来旺给气到了，自己的小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听另外一个女人的话了。
这让秦母有些后悔，倒不如让小儿子娶那一个快三十岁的跛子，那个跛子还挺能干的，不但能干家里的活，还能赚外面的钱。要是那个跛子嫁进来，自家还不用多花这么多钱。
有人知道秦家出了这些事情，他们故意在秦母面前说，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又说大的岁数不算多的，跛子也没有什么。瞧瞧，那个跛子嫁给别人之后，人家多能干，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很懂得招待客人，还会做大菜……
“她能生吗？”秦母问。
“怎么不能？都怀上了！”别人回答。
“……”秦母本来想着唐惠怀上了孩子，那么自己让小儿子娶唐惠还是划算了，谁知道那个跛子这么快就怀上孩子。不是说那个跛子为了弟弟妹妹太过辛苦，这身体可能坏掉了吗？
“其实你儿媳妇也不错，怀上了，她还能让你小儿子去摆摊子，靠你小儿子的双手赚钱，多好的一个人呢。”别人在那边说，“别看你们花了大价钱，但这钱值得啊。”
秦母心塞，她总觉得不值得，小儿子顶撞自己的次数都多了，一定是小儿媳妇的问题。
徐晓晓的房租出去之后，她很少过来收租金，有时候是让家里的佣人过来收租金，有时候是岑清泽路过的时候收一下。
快到清明了，徐晓晓打算去祭拜她的父母。徐晓晓没有跟徐宗辉和林静说，他们各自准备各自的东西。清明那一天，当徐晓晓和岑清泽到公墓的时候，他们见到了林静和徐宗辉。
徐晓晓夫妻没有带着小岑凡过来，孩子还小，他们不可能带着孩子来墓地，怕孩子受了惊吓。
在徐晓晓和徐宗辉断亲之后，他们来祭拜的时候，基本都是错开了。这一次，他们遇上了。
“你们先。”徐晓晓道，死去的父母应该更想要见到徐宗辉和他的老婆孩子。徐晓晓没有去争，父母以前对她是很不错，可她明白。
多少父母都是这样，他们给女儿准备了一些嫁妆，嫁妆里还有一些现金。他们还经常说儿子不好，夸赞女儿，但是他们还是把房子之类的东西留给儿子，想着儿子以后给他们养老，他们得为儿子准备更多的东西。
女儿迟早就要嫁出去，女儿在家里时间短，对女儿好一点叶无妨。
“晓晓……”徐宗辉看着徐晓晓，沉默了。
“这是我爷爷我奶奶。”徐美娇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是我爸的妹妹，不是我姑姑，我爷爷奶奶不是你的爸爸妈妈！”
第 188 章 迟疑
“徐美娇！”徐宗辉皱眉，徐美娇又皮痒了吗？
“本来就是。”徐美娇嘀咕。
“呵。”徐晓晓冷笑，“我不是你爸的妹妹，也不是你姑姑，这没有错。我爸爸妈妈，跟我有没有关系，跟你们有没有关系，这不是你一个小破孩说的算的。”
“我……”
徐美娇的话还没有说，徐宗辉抬起手狠狠地打了徐美娇手臂两下。
“没个正形，谁让你说这些话的。”徐宗辉道，“小小年纪不学好！”
徐宗辉不想在他爸妈的墓碑前听到那些话，本来大家相安无事的，徐美娇非得去说那些话。要不是徐美娇的亲妈，他们兄妹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要说徐宗辉对秦菲没有怨气，那都是假的。
秦菲死了，曾经的滤镜碎了一地，徐宗辉越发觉得林静这样的女人才是好妻子，而秦菲那样的女人就是搅事精。秦菲还总是把自家的东西拿回去给娘家，秦菲自己死了，还带累了大家。
徐美娇以为自己这样说，她爸还能高兴一点，她没有想到她爸打她。可是徐美娇不敢跑，她跑自己跑了，到时候又被送去乡下去。徐美娇狠狠地瞪了徐晓晓一眼，她绝对不可能承认徐晓晓是她的姑姑，她没有这个姑姑。
“赶紧的。”徐晓晓催促，等徐宗辉他们祭拜完，徐晓晓再进行。
岑清泽站在徐晓晓的前面，他怕徐美娇随时冲过来。
“快点。”林静也在催促徐宗辉，他们早点祭拜完早点回去，徐宗辉真要是有话说的话，他回家对着爸妈的遗像说，那也是一个样的，就不要在这边说那么多了。
等徐宗辉等人祭拜之后，徐晓晓和岑清泽才上前。徐晓晓没有在那边说很多话，没有说自己曾经过得多苦，就说自己现在过得还可以，差不多，就把东西留在那边，徐晓晓和岑清泽一块儿离开。
徐宗辉等人回到家里，徐宗辉忍不住又去找竹篾要打徐美娇。
“你这是干嘛？”林静看到了徐宗辉的举动。
“美娇呢？”徐宗辉一回头就没有看到徐美娇。
“早跑了。”林静道，“她还能在家里等着你打她吗？估计又是跑到她干妈那边去了。”
“干妈，干妈，她总是这样。”徐宗辉皱眉，“天天跑过去。”
“她过去，我们还少费一些心神。”林静道，“柳月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美娇饿着。”
林静眼睁睁地看着徐美娇越来越亲近柳月云，她是无所谓，徐美娇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真的是。”徐宗辉道，“她今天怎么能在爸妈的墓前说那些话呢？”
“说都已经说了。”林静道，“那些话又收不回来。好在晓晓他们也宽容，只是说了几句，还不是多狠的话。他们也是看在美娇是一个小孩子的份上，看在死去的爸妈的份上，这才这般柔和。”
林静觉得徐晓晓对徐宗辉的这些孩子太过温和，徐晓晓以前没有少给这些人买吃的，这些人还是养不熟。白眼狼就是白眼狼，对自己的亲姑姑都那个样子，就跟别说林静这个后妈。
“难堪啊。”徐宗辉道，“我在爸妈的墓前，都不敢说我和晓晓断亲。在家里，说了几句，也不想多说。”
徐宗辉一开始写断亲字据的时候，还在死去的徐父和徐母遗像面前说过。等到后面，他知道秦菲的那些所作所为，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心虚，他不敢再说那些话。
而今天，徐美娇在死去的徐父和徐母的墓碑面前说那些话，徐宗辉觉得很丢脸，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事情都过去了。”林静道，“你现在再不高兴都没有用，美娇就是这个性子。”
“就该让她在乡下多待一阵子，我看她还是没有改好。”徐宗辉道。
“怎么送，之前送过去，乡下有孩子淹死了，人家赶紧要你把美娇领回来。”林静道，“美娇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他们还得下地干活，哪里可能天天盯着美娇。美娇真要是出事了，你又该后悔一辈子。倒不如就让美娇继续待在城里，也别想着乡下不乡下了。”
林静认为徐美娇不可能多好了，徐美娇顶多就是学会隐藏黑暗的内心。
“唉。”徐宗辉叹息，“她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样呢。等到下半年，她都该念初中了。”
“别气。”林静道，“美娇这样，她以后还要职业学校吗？我们还是先攒钱。”
林静提醒徐宗辉，徐美娇这么爱跟其他兄弟姐妹比较的人，在徐浩成绩不好的情况下，他还能上职业学校，那徐美娇会不上吗？不管徐美娇要不要上，他们先把钱准备好，到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大的麻烦。
徐美娇到了柳月云服装店那边，她跟柳月云吐槽。
“我就是说了几句，说的是实话，我爸又要打我。”徐美娇道。
“你表姨后妈没有拦着吗？”柳月云问。
“她以前还会装模作样拦一拦，这一次拦都没有拦。”徐美娇道，“她就是喜欢看我挨打。”
“你也是，怎么在今天说那些话。”柳月云道，“有的场合，不能说那些话，会让人恼羞成怒的。”
“实话而已。”徐美娇道。
“你爷爷奶奶还真是徐晓晓爸妈，他们又没有断亲，徐晓晓只是跟你爸爸断亲。”柳月云道，“徐晓晓都还有跟你们家那些亲戚往来呢。你可别在他们的面前说，他们要是听到了，也得要说你。”
“他们就是看她有钱！”徐美娇道，“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他们瞧不起我们。”
“等你长大以后，多赚一些钱，就不用担心别人瞧不起你。”柳月云道。
“我以后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徐美娇道，“干妈，我不想读书了。”
“不想读书？”柳月云疑惑。
“对，不想读了。”徐美娇道，“读书好难的，那些题目都好难做。我真的不想读书，我想出来干活。”
“你这么小，能干什么活？”柳月云笑着问。
“我可以扫地，也可以帮你卖衣服。”徐美娇道，“我能做很多很多事情。”
“你真要是想卖衣服，还真不能在我这边卖。”柳月云道。
“为什么？”徐美娇心一紧，她干妈没有孩子，干妈的东西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吗？
徐美娇想着柳月云拥有的那些东西，她是真的很想继承柳月云的东西。徐美娇的那一点心思，柳月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侄子要过来。”柳月云道，“我妈，她还是不让你叫她干外婆，你要是在这个店里工作，她要拿扫把赶走你的。干妈我呀，也不想看你那么辛苦。卖衣服，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我们还得对着客人笑，不能让客人不开心的。这里面有很多门道，不是你说来卖衣服就能来卖的。你倒不如多读书，等以后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就跟徐晓晓那样。”
“不行，我不想读书，读不进去。”徐美娇道，“那些文字比蝌蚪都还要难理解，它们都认识我了，我都还不认识它们。太难，太难了，我真的坚持不下去。”
徐美娇怕吃苦，这也不愿意学习，那也不愿意学习的。
“把初中读完，初中毕业一两年，你想找男朋友就可以找了。”柳月云道，“到那个时候，不是更舒服吗？”
“不想读。”徐美娇道。
“那没有法子了，你跟你爸好好说，不要着急。”柳月云道，“你爸他们也是希望你能有出息，希望你能多读书。”
柳月云故意这么说，她要让徐美娇觉得徐宗辉他们故意跟她唱反调。徐美娇这个人就是这样，她不觉得其他人是为她好。
“行了，我还有事情，得出去一趟。”柳月云道。
柳月云跟她的情人还没有断了关系，她已经不能生了，两个人是合作伙伴，也是床伴。柳月云没有多爱那个男人，要的也就是利益。
过了两天，徐晓晓听人说郑思蓓在郑家当地的一家大学读研究生，那个大学教学质量不如南城大学，也没有那么出名，论起排名的话，这中间差了一大截。好比一个是重点一本，一个已经是二本末流。
郑家还是有点能耐的，还能让郑思蓓继续去读研究生。郑家对外说是郑思蓓的身体不大好，他们不放心她，干脆就让她回来读研究生了，他们这个学校有一些专业还是不错的。
别人听到郑家人的话，他们有疑虑。
“前些日子，听说南城大学有个学生冒充她的老师签名，你们家女儿知不知道？”有人这么问。
“不是很清楚。”郑母道，她不可能跟人说，那个人就是她的女儿。
“你女儿之前不是说在南城大学的吗？”那个人继续问。
“是，她过去了，就只是报到而已。”郑母道，“然后，她就身体不大舒服，没有怎么跟那些人接触。”
“这样啊。”那个人惋惜。
文章上没有点郑思蓓的名字，这些离南城远的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就是郑思蓓。南城大学那么大，兴许是别的学生，他们总不能说这个人就是郑思蓓。
看到报纸的人不算多，但也有几个人，那些人私底下猜测郑思蓓是不是就是那个人，只是他们不好对外说。这一件事情在小范围内传播之后，郑母听闻，她就在那边骂骂咧咧的。
“黑心肝的，在这边瞎说话。”
“我们家思蓓身体不舒服，她经受不住的。”
“要是是我们家思蓓的话，我们家思蓓怎么可能还来这边读书，我就是跪着求那些老师，都要让我女儿继续在那边。都孩子孩子，谁家孩子不犯错呢。”
“我们家思蓓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不然，她真不用回来。南城大学那么好，谁都知道啊。”
……
郑母这么对别人说，她希望别人能相信她说的话，她不希望别人去怀疑郑思蓓。
而徐晓晓压根不管这些人在当地都是如何操作的，徐晓晓的手无法伸得那么长，她也不可能一直盯着郑思蓓。
徐晓晓听到中文系的几个辅导员在那边聊天的时候说到的，她听上几句。
郑思蓓已经不是南城大学的学生，不是徐晓晓的学生。
“听说也是找了别的学校，别的学校没有接收她。”艾雪道。
徐晓晓坐在几个辅导员的办公室，跟他们聊一会儿天。
“别的学校的人还跟我们打听郑思蓓的事情，我们当然是实话实说。”艾雪道，“然后，那些学校就不要她了。郑思蓓能考上我们南城大学的研究生，说明她学习能力没有问题。但她品性这么不好，哪个老师愿意教导她。”
如果别的学校的人没有跟南城大学这边打招呼问话，南城大学这边的人也不多说。别人问了，那就该实话实说，避免以后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郑家人都希望郑思蓓能够继续在更好的学校读书，人家更好的学校不愿意要郑思蓓，郑家人没有办法，这才找了他们家当地的学校。至少，在他们家当地，郑家人还能找点关系，能让郑思蓓进去读书。
“有学校上，不错了。”徐晓晓道。
“可不就是嘛。”艾雪道，“就不知道她这一次会不会吸取教训了。”
“不知道。”徐晓晓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郑思蓓，若不是这些人聊天说到郑思蓓，她也不会坐在这边听一听。
“要是没有吸取教训，估计也不大可能在导师身上动手脚。”艾雪道，“不是每一个导师都跟你这样，是一位出名的作家。”
“还是有很多作家当老师的。”徐晓晓道。
“是，那也得看受欢迎程度。”艾雪道，“现在到了暑假，就是看你写的电视剧了，感觉别的电视剧都不是很好看。要是开年还是年底，能再看到你的一部剧，那是大大的惊喜。”
艾雪本身是女的，她很爱看徐晓晓写的那些电视剧，“我妈他们也非常爱看，坐在电视机面前，一动不动的，看一遍又一遍。”
“你们喜欢就好。”徐晓晓道，“有人喜欢，我才有动力。”
其实有钱，才有更大的东西，钱和观众的喜欢，往往是挂钩的。
“你们忙，我先回去。”徐晓晓道。
“有空来啊。”艾雪来了一句。
徐晓晓回去办公室，正好看到何春芸站在门口。
“门没锁。”徐晓晓道。
“晓晓。”何春芸看向徐晓晓，两个人一起进办公室。
何春芸想跟徐晓晓聊一下孩子出国留学的事情，他们家孩子成绩差一点，就不去考虑公费留学，而是想着自己家出钱给孩子留学。
当徐晓晓听了何春芸的话，不禁道，“有机会的话，是可以出去看一看的。那些学校能教更加先进的知识，干嘛不去学习呢。可能有的专业，他们会有所限制。你们可以去了解了解。”
“我们打算让孩子初中毕业出去。”何春芸道，“早点出去，早点学习。我可能得去陪着孩子一阵子，看看孩子适不适应。要是让孩子一开始就一个人待在那边，多少有些担心。”
“不打算工作了吗？”徐晓晓问。
“我就是一个行政人员。”何春芸道，“工作不工作都好，我们家倒也不差这一点钱。”
何春芸就是喜欢工作的感觉，在改革开放之前，企业公有，他们不能赚跟现在这么多钱，他们就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而现在，何春芸的夫家赚了不少钱，她自己娘家也不错，当不当辅导员倒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孩子。
“看来你已经有选择了。”徐晓晓道。
“去一阵子，几个月，回来之后继续工作。”何春芸道，“要是我总陪着孩子，估计孩子也不乐意。人家要的是自由，而不是成天被妈妈盯着。”
“这倒是。”徐晓晓道，“等孩子适应了之后，就好很多。”
“对，我们都是这么想的。”何春芸道，“陪着孩子过去，把孩子的事情安排，再回来。”
“是个好办法。”徐晓晓道。
前世，徐晓晓的大学老师曾经跟她说过，最好是能去国外瞧一瞧。徐晓晓当时想那也得看有没有钱，有没有机会，出国不是想出就能出的。
“出去瞧瞧，能增加很多见识。”徐晓晓道。
“他们正遇上好时候。”何春芸道。
下班后，徐晓晓回家，她把何春芸的孩子要出国留学的事情告诉岑清泽，“你说，我们家的小凡以后是不是也要出国留学？”
“看她自己。”岑清泽道，“我们这些人没有出过留学，不也照样混得好好的嘛。也不算是井底之蛙，还是能把事情解决好，出国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我们的祖国日益强大，待在国内也很好。”
“话是这么说，还是得看她自己。”徐晓晓道，“我们不让，要是她自己想去呢。她想去的话，还是得让她去。”
“确实。”岑清泽道。
另一边，叶雯倩出月子了，叶母跟女儿说了要上环的事情。叶雯倩有所迟疑，她现在没有工作，就在家里照顾孩子，她还要上环吗？
叶母见女儿这般神态，她恨啊，自己那么疼宠女儿，女儿却在蒋书荣这边唯唯诺诺的，都没有一个主意。
“你自己不主动去上环，计划生育办的人也要找你们。”叶母道，“你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难道，你还要生第三个女儿吗？蒋书荣他非得要有儿子才行吗？”
第 189 章 炫耀
“他自己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子了，还要儿子干嘛？要两个女儿就得了，你们以后也不用担心儿子娶媳妇的问题，还轻松一点。”叶母道，“你别总想着他多艰难，你真要是心疼他，就别生了。”
“妈，我……”
“你一个南城大学的高材生，天天就待在家里生孩子带孩子，你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叶母道，“现在，两个女儿。我们不给你带孩子，你自己带孩子，你不在家里带孩子，谁给你带孩子。你还能出去工作吗？不能，你就只能被孩子束缚住，就只能待在家里，你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叶母是真的很气愤，她跟女儿说过很多话，都没有用。
“你天天就知道心疼蒋书荣，就不知道心疼你自己。”叶母道。
叶雯倩听到这话，她看向门口。
“别看了，我反锁了！”叶母道，“我最讨厌我们谈话的时候，蒋书荣探头探脑的。”
叶母跟叶雯倩说话的时候，都还得防备着蒋书荣一点。
“你别总是傻傻地把我跟你说的话，你都说给蒋书荣听。”叶母道。
“没有。”叶雯倩道。
“你还说没有，要是你没有说，蒋书荣的反应怎么会那么大？”叶母道，“你也是脑子有坑的，我们要给你买房子，你偏不要，非得要给蒋书荣脸面。现在这样，我们再要是给你买房子，你哥你嫂子他们估计要不高兴了。”
主要是叶母他们借给叶雯倩不少钱了，这些钱加起来就有大几百块了，叶雯倩都没有还那些钱。
叶雯倩的哥哥嫂嫂没有多去说这些钱的事情，但是他们也有意见了。叶母不能不考虑儿子和儿媳妇的想法，她还有孙子。
“我不要房子。”叶雯倩道，“妈，我们不都跟您说过了吗？我们会自己努力买房子，不用你们给我买。前两天，我收到一笔稿费了呢。”
“有多少钱？”叶母问。
“十多块。”叶雯倩道。
“你写了那么久了，也就这十多块。”叶母道。
“后面还会有的，能有更多的钱。”叶雯倩道，“我还要继续写，一定可以的。”
叶雯倩知道这一篇短篇小说，是她改了很多遍的，改了一遍又一遍，写的还是她和蒋书荣之间的故事。她美化了很多内容，让人感觉这是一段唯美浪漫的爱情故事。
“成功了一次，后面还能成功很多次，不只是这一次。”叶雯倩道。
“别存在侥幸心理。”叶母道，“有时候，一次成功，那就是巅峰！”
“我还想着我写的小说，以后能改编成电视剧呢。”叶雯倩道。
“……”叶母听着。
“晓晓写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很火的，我向她学习。”叶雯倩道。
“你？”叶母嗤笑，不是她瞧不起女儿，而是自己的女儿真的没有那个水平。女儿沉溺于情情爱爱，她写出来的脑子有坑的恋爱故事，有人看吗？
叶雯倩活在她自己的世界，压根就不去管别人的。
“我可以的。”叶雯倩道，“妈，我以后真的可以。我在家里带孩子，还能搞创作，一定能让孩子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行吧，你要这样做，就这样做。”叶母道，她说不过女儿，让女儿去弄吧，能不能成功都好。万一成功了，那就是中奖。
一个家庭主妇，能赚一点钱，那不是中奖，那是什么。
叶雯倩没有很大的把握，她在叶母的面前这么说，是想让叶母觉得她这个女儿能行。叶雯倩不想自己在父母的眼里变得一无是处，自己明明只是选择了爱情，跟自己的男人好好生活而已，怎么就变得那么不堪了呢。
“你自己一个人写？”叶母问。
“对，写小说写文章，都是一个人写的。”叶雯倩道，“晓晓也是她自己一个人写的，没有人跟她合写。妈，你不会想着让我跟晓晓合写吧？”
“不可能，你别做梦！”叶母随即就道，“人家那么火，干嘛让你跟她合写，白送给你钱吗？你也别有这个糟心的想法。”
“没，我没有这个想法。”叶雯倩道。
“你说出来了，就说明你想过。”叶母道，“你别以为你在大学的时候帮过人家，就能为所欲为。别说出这样的话，你要是出版小说了，让她给你作序，那还可以。合写，绝对不能开这个口，她不可能答应，还可能反手跟你绝交。你脑子这么不好，别人跟你当这个朋友干嘛？”
“妈，我真没有想说，也不能说。”叶雯倩还知道这一点的，她想过让徐晓晓带一带她，但是她没有去说，也没有指望徐晓晓主动带自己。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事业，不是徐晓晓的事业，自己哪里能逼迫徐晓晓来帮衬自己呢。
叶雯倩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是非得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得帮衬她。
不可能的！
别人有别人的生活，多少同学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各自散开了，就没有再见面。
叶雯倩和徐晓晓住在一起四年又如何，她们本来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是亲人，没有义务去帮助另外一个人。
“妈，您别这么瞧不起我。”叶雯倩道。
“就是瞧不起你，你为了一个男人搞成这个样子，我没有瞧不起你，别人也会瞧不起你。”叶母道，“两个孩子，你得自己带，你奶水又不够，我明天给孩子带两罐奶粉过来。”
叶母终究还是心软了，她怕女儿过得太苦，忍不住多帮衬女儿一点，能帮一把是一把。叶母红着眼睛，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这才让女儿过上这样艰苦的生活。
女儿也是蠢，好好的公主一般的生活不过，非得要跟蒋书荣在一起。
晚上，蒋书荣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家里有两个孩子，他得努力工作。
“我去上环。”叶雯倩跟蒋书荣道，“我不去上环，还要生三胎，我妈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要是叶母在，她一定会很无语，叶雯倩还真的会给她这个亲妈拉仇恨。
“你自己看着办。”蒋书荣确实有点想再要一个孩子，可是叶雯倩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我还有弟弟。”
“嗯，我想过了，要是三胎，三个女儿的话，我们这么小的房子，还是租的房子，不好带。”叶雯倩道，“两个女儿就够了，我们多赚一点钱，等过两年，再租两室一厅的，现在先将就住在这边。”
叶雯倩盘算着他们手里的钱还能花多久，他们基本都是月光。她手里还有一点钱，是她前两天收到的稿费，还有就是她妈给她的钱。
过了两天，徐晓晓收到了叶雯倩寄给她的杂志，叶雯倩的短篇小说刊登在杂志上了。徐晓晓为叶雯倩高兴，至少叶雯倩还是有点东西的。
只是当徐晓晓看到那一篇短篇小说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短短八千多字一万字的小说，叶雯倩写了她跟蒋书荣的甜蜜生活，其他人就跟反派差不多。徐晓晓一看，就看出了那篇小说里面藏着的影子。
“不好看吗？”岑清泽刚刚还看徐晓晓脸上带着笑容，笑容这么快就消失的吗？
“不是，只不过我不喜欢把自己的事情写成小说，也不想把你写成小说的男主。”徐晓晓道，“有时候知道太多，就容易失望……就是说以后要是闹崩了，曾经的那些男主就显得……显得特别尴尬，读者知道了，他们心里也不舒服。”
徐晓晓现在就是觉得叶雯倩为了蒋书荣付出太多了，以至于她看到那一篇小说的时候，她就觉得叶雯倩的恋爱脑没有救了。叶雯倩太恋爱脑了，她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么爱蒋书荣。
“或许雯倩还是能把小说写好的。”徐晓晓道，“就写他们夫妻的恋爱日常，婚姻日常，一些日常文章也能赚到钱。”
徐晓晓原本很想看看叶雯倩能把小说写成什么样子，她错了，她不应该高估一个恋爱脑。
“用恋人做男主不好吗？”岑清泽问。
“不好，如果写的话，不要告诉大家，这感觉还可以。”徐晓晓道，“当大家知道这是用现实里的恋人做原型之后，以后这对恋人要是发生纠纷，别人就会觉得男主没有那么好，很容易崩盘的。当然，读者会说，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两边不一样，但是架不住很多人还是在乎这一点。”
徐晓晓想要是自己，自己就会觉得被膈应到。
好在这个时代，电脑都还没有引进普及，大家也不会在网上看到那些消息。就算现实小范围传播，那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少看。”徐晓晓道，自己这样的行为，还是别被别人看到。别人看到了，估计还觉得徐晓晓是不是嫉妒人家，说叶雯倩能够出版小说了，徐晓晓是不是担心叶雯倩超过她。
徐晓晓真不担心这一点，叶雯倩现在是靠着一个恋爱脑去写那些东西，两个人不一样。徐晓晓没有必要非得去跟叶雯倩比，不能比，她不要跟一个恋爱脑比。
不管叶雯倩以后出版了多少小说，多恋爱脑，这都跟徐晓晓没有关系。
“是少看一点。”岑清泽拿过杂志看了一眼，一个不顾父母反对的自由恋爱结婚的故事。
这种自由，可能让很多想要自由恋爱的人都很喜欢。就好比民国时期，还有很多男人登报离婚，多少人捧着那些男人，还觉得那些男人做对了。
有的人完全是跟风，他们就是想要抛妻弃子，家里人不同意，他们登报就算是离婚了。有的男人就是薄情郎，他们不是好东西。
过了一天，叶雯倩打电话给徐晓晓，问徐晓晓有没有看过她写的小说，她看过之后，感觉怎么样。叶雯倩想要跟徐晓晓友好交流，看看自己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这样的小说很适合你。”徐晓晓回答。
“是吗？我也觉得呢。”叶雯倩的脸上带有笑意，“改天，我们可以坐在一起聊聊，要不明天……”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空，有事情要忙。”徐晓晓道，她不去吃狗粮，不去听叶雯倩说蒋书荣有多好。
“这么忙吗？”叶雯倩问。
“对。”徐晓晓道，“还有讲座，都得准备。新的小说要收尾了，出版社那边在催。”
“嗯。”叶雯倩道，“原来是这样吗？”
“是。”徐晓晓道，“工作上的事情，都是这个样子，忙起来都很忙的。”
“你……不是不想过来？”叶雯倩迟疑。
“没有的事情。”徐晓晓道，“你写得不错，继续写。你不是要全职写作吗？那就努力。”
“我妈说我成功一次，不一定就能成功很多次，我不相信。”叶雯倩道，“我就是要努力努力，一定混得更好。”
“完全可以的。”徐晓晓道，“我们都是一起读大学的，没有道理，我可以，你不可以。”
徐晓晓明白叶雯倩的意思，她从来没有说叶雯倩不可以，别人要搞创作，她从来不去阻止别人。徐晓晓不跟别人说创作有多么不容易，这中间会被退很多次稿，她真要说了，也会说他们可以试一试，那只是成功之前的必经之路。
徐晓晓从来不会直接说一个人不适合写小说，不会去抨击他们，说他们想太多了，他们就不能走这一条路。
真要是那么做，那徐晓晓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她对自己的水平没有信心，还要去说别人不够好。
“是的，知道的。”叶雯倩道，“我就想你能成功，也许我也可以。你写了那么多年，我也可以写那么多年。”
其实叶雯倩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要写什么内容，她写的其他内容全部被退稿了。她对那些内容也没有耐心，就是对她跟蒋书荣之间的爱情有耐心，她才一遍一遍改着属于她和蒋书荣的爱情故事。
叶雯倩想要让别人知道她和蒋书荣之间的爱情故事很美好，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她强烈的情绪影响到了她的文字，让她写的那些文字更加生动起来。
“没有错。”徐晓晓道，“成功，不是一下子就成功的，这中间有一个过程。”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叶雯倩道。
“最近，你要是打电话过来，我没有在家，可能就是在学校，但不一定在学校的办公室。”徐晓晓道。
“我打电话过去，让那个你们家佣人记一下，你还可以回电话给我。”叶雯倩道。
“……”徐晓晓真不想跟叶雯倩说那些事情，“忙起来，可就没有空回电话了，要是急事，我一定抽空回。”
“也不是急事，这样吧，等我出版第二篇小说，再把样书寄给你。”叶雯倩笑着道。
“行。”徐晓晓没有意见，等到后面再说其他的。
徐晓晓害怕自己多看那样的小说，自己都要变成恋爱脑了。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看到叶雯倩写小说，她甚至都想着不让女儿多看自己写的小说，自己小说里的男女主多少也有点恋爱脑的行为，只是那跟现实相差很大。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徐晓晓都要觉得自己双标。
等挂断电话之后，徐晓晓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的事情算是糊弄过去了。她突然间又有点厌恶自己的行为，自己这样的举动算什么，真的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是在嫉妒，可是她真的不想总是顺着叶雯倩。
徐晓晓本就不赞同叶雯倩的恋爱脑，只是那是叶雯倩的决定，她不去多说而已。叶雯倩要是还得让徐晓晓看文本，徐晓晓受不住。
夜里，岑清泽得知叶雯倩的举动之后，他看着妻子在那边抱头喊了两声。
“还跟她联系？”岑清泽问。
“我说在忙，没有空聊。”徐晓晓道，“她说她下一次再出版小说的时候，就寄给我看看。”
徐晓晓最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她都不敢让认识的人看她的小说，还有一种羞耻感。而叶雯倩不一样，她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跟蒋书荣之间的爱情有多么美好。
“她是要跟我分享，让我知道她的婚姻生活多么美满。”徐晓晓道。
叶雯倩的婚姻生活美满不美满，徐晓晓只能说那是个人感觉。叶雯倩要是觉得徐晓晓的生活不够好，徐晓晓也没有话可说。
或许叶雯倩是在暗示她自己，她嫁给爱情，现在受一点苦，那又算什么。没有爱情的婚姻，光光有金钱，也就是在物质上得到满足，在爱情上终究是落了下一层。
“等她真寄过来呢？”岑清泽挑眉，“还聊？”
“我高冷给她看！”徐晓晓道，“不想看，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总能推脱掉。只是大家都是一个宿舍住了四年的朋友，到底不好这么快就跟人说不行，这是打压人家的积极性。要是人家来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写小说？这让我怎么回答？”
叶雯倩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她真有可能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徐晓晓也不想让叶雯倩有这样的感觉，叶雯倩曾经帮助过她，她多少要给人一点脸面的。
“行了，后面的事情都还没影，人家只是说一说。”徐晓晓道，“我们就不要自作多情想那么多。”
“那你还烦躁。”岑清泽道。
徐晓晓瞪了岑清泽一眼，“我是有情绪的普通人。”
另一边，叶雯倩还很高兴地跟蒋书荣说她跟徐晓晓打电话的事情，“编辑说我很有灵气，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跟晓晓那么厉害，能不能比她更厉害。”
第 190 章 离职
“兴许用不了多久。”蒋书荣为叶雯倩的小说能够出版而高兴，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妻子能超过徐晓晓，能比徐晓晓更加有名。
“你真是这么觉得吗？”叶雯倩双眼发亮地看着蒋书荣。
“真的。”蒋书荣点头。
“我听说晓晓前面一年基本一直在被拒稿的。”叶雯倩道，“我这还没有到一年的时间……”
“你厉害，很厉害。”蒋书荣由衷地赞扬。
“要是每个月都能有一些稿费，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可是这出版也不确定的，可能几个月，可能要更长的时间。”叶雯倩道，“我还是想试一试。”
当叶雯倩出版了第一篇小说之后，她对自己有了盲目的自信，总觉得自己轻轻松松就能超越徐晓晓，很快就能赶超那些大家，成为首屈可指的大作家。
“这样也好，你在家里带孩子，再写一点东西。”蒋书荣最重要的目的是让叶雯倩待在家里，让叶雯倩别出去工作。
家里两个孩子，叶母那边又把他们的大女儿带过去，那就得叶雯倩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蒋书荣说让他妈过来，叶雯倩又不肯，那就只能让叶雯倩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叶母偶尔过来搭把手。
“嗯。”叶雯倩只觉得蒋书荣支持她写小说，她想自己一定要混出一个名堂出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到了五月中旬。
杜月娘还盯着她男人，她中午跟苏来娣一起吃饭，又问，“那个女秘书还在吗？”
“在的。”苏来娣道。
“她还没有走？”杜月娘道，“她是不是快要毕业了，她不是应该被分配工作了吗？难道她不要分配的工作，就要待在彦阳的公司？”
“不是很清楚。”苏来娣道，“现在不是还没有到她毕业的时候吗？”
“现在可以先打听打听。”杜月娘道，“她没有从大学毕业就去彦阳身边当秘书也就罢了，有国家分配的工作，她还不去，要去彦阳那边，这不好。”
杜月娘真的很不放心，她跟岑彦阳之间的感情差了很多。岑彦阳总说跟她说不清楚那些事情，他都不愿意跟她多聊天。杜月娘知道自己确实不懂得那些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她真的很努力去多了解，就是了解不来。
“国家分配的工作多好啊。”杜月娘道，“还能是铁饭碗，能做一辈子，总好过在私人的企业工作。”
“我们这么认为，她不一定这么认为。”苏来娣道，“还是得等等看，等到六月底，应该差不多就知道了。”
“真的是，不是都说南城大学那么厉害的吗？她怎么还非得要在这边工作。”杜月娘想想就心塞。
杜月娘不敢总在岑彦阳的面前说，不敢说不让岑彦阳不要女秘书，她怕岑彦阳不高兴。杜月娘故意在岑婶婶的面前说过，岑婶婶不认为这是一件大事情。杜月娘本以为自己故意在婆婆的面前说那个女秘书跟徐晓晓一个学校，婆婆就会说不让岑彦阳用那个秘书。
可惜，她婆婆没有去找岑彦阳说，她自己反倒是被婆婆说了一通。
杜月娘要跟岑彦阳说的时候，岑彦阳喝了很多酒，回家倒头就睡。这让杜月娘泄了气，她都不敢再说第二遍，她怕岑彦阳是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如果她还非得去说，岑彦阳一定会很不开心。
“可能是觉得私人企业的工资高。”苏来娣道。
“……”杜月娘的脸色不好看，“我看那些女人不是看中工资高，她们是想着找到一个有钱人嫁了。女人嫁人，那就是第二次投胎，她们就想着嫁给一个有权有势还有钱的男人，都不想受苦。”
“都这样。”苏来娣道，有几个女人不想嫁给好男人呢。
苏来娣还羡慕杜月娘能嫁给岑彦阳，杜月娘总能那么自由地花钱，而自己买一双鞋子都得考虑很久。鞋子开胶了，不能穿了，苏来娣还是得买鞋子，不能不买，要是能缝缝补补的，就缝缝补补。
而杜月娘嫁给有钱人，她还说这些话，苏来娣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可苏来娣在杜月娘男人的公司工作，苏来娣还是得在杜月娘的面前低头，这样才能收获到更多的东西，她还要养孩子呢。
“你帮我打听打听。”杜月娘道。
“好。”苏来娣道，“要是有消息，我立马告诉你。”
“嗯。”杜月娘点头。
“要是她准备留下来呢？”苏来娣道，“你要怎么办？”
“我……”杜月娘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她不想让岑彦阳不高兴，那么她是直接去找那个女秘书，让女秘书别去公司上班了吗？
不行，杜月娘想那个女秘书又不是没有嘴，自己让她不上班她就不上班吗？指不定那个女秘书跑到岑彦阳的面前告状！
杜月娘头疼，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好的办法。
“先打听清楚。”杜月娘道。
苏来娣看到了杜月娘的泄气，“对，还是先打听清楚。”
“你不用怕那个女秘书。”杜月娘道，“知道吗？”
“不怕。”苏来娣心想，自己还是得稍微怕一怕的，那个女秘书经常跟着岑彦阳一块儿出去。
这天晚上，岑彦阳喝醉酒，女秘书搀扶着他下车。杜月娘听到外面响动，她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女秘书搀扶岑彦阳。杜月娘还发现女秘书穿着长裙，女秘书身材很好，凹凸有致，这让杜月娘感觉到了危机。
“我来！”杜月娘上前一把就推开了女秘书，女秘书差点摔倒，“彦阳，回家了。”
女秘书无语，难怪老板不想让老板娘多去公司，难怪公司的人都觉得老板娘不咋滴。自己就是送一下老板回来，又没有做别的事情，老板娘不说一声感激，还把她推到旁边。
“送，送她回家。”岑彦阳迷迷糊糊的，他还想到女秘书跟着他出去应酬，得让司机送女秘书回去。
杜月娘听到这话就更不高兴了，她知道岑彦阳说的是女秘书。她男人都喝得这么醉了，丈夫还想着那个女人。这让杜月娘头疼得很，岑彦阳能不能不要那么关心别的女人。
当杜月娘回头的时候，女秘书已经坐上车，她让司机送她回去学校。
女秘书又不是傻，这么晚了，这边又不好打车。老板都说过让司机送她回去的话，她当然要让司机送她回去。女秘书跟司机的关系还可以，她有时候还买一些东西给司机，不让司机白白送她。
本来，这就是司机的工作，司机还有加班费，老板让他送，他就送。女秘书又懂事，还送给司机一些东西，司机自然愿意。
“老板娘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司机开车，“看样子，她很不喜欢你。”
“看出来了。”女秘书道，“看来，我要是继续待在老板的身边工作，迟早有一天会被弄走。”
女秘书原本想着这一份工作的工资不错，她可以继续在这边工作，多赚一点钱。可现在这样，她害怕自己后面很快就没有工作，在秘书和老婆之间，老板多半是选择老婆。
女秘书跟岑彦阳之间没有更密切的关系，他们就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岑彦阳这个人基本不跟员工吐槽杜月娘的不是，杜月娘是他的老婆，他不能去贬低自己的老婆。岑彦阳心里的苦，他只能自己受着。
“你是大学生，有分配工作，还是很不错的。”司机道，“不像我们，我们没有国家分配的工作，就只能在这边做。”
“老板对你们不错了。”女秘书道。
杜月娘扶着岑彦阳回去房间里休息，还给岑彦阳脱了外套。
“送她回家。”岑彦阳在那边呢喃。
“你就知道送她回家，送她回家。”杜月娘道。
到了第二天一早，女秘书就跟岑彦阳辞职了，说是她还是决定接受国家安排的工作，而不是在岑彦阳这边工作。
女秘书没有多去说杜月娘的不是，就是直接说自己不适合在公司工作，说自己要辞职。
岑彦阳听见女秘书那么说，他就觉得不大对味。他觉得这一个女秘书做得还是很不错的，人家是高材生，懂得多。这个女秘书还是学法律的，她还是能给岑彦阳提供不少帮助。
本来，岑彦阳想着到时候给女秘书加一些工资的。怎么这个女秘书这么快就要辞职，岑彦阳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昨天喝醉了都。
然后，岑彦阳没有问女秘书，而是问司机。
“遇见老板娘了，老板娘推了她。”司机老实说，“老板娘是误会了，以为她是……她是您的小情人。也就是推一下，没有大问题，没有受伤。”
司机当然不好多说别的不中听的话，要是被老板娘知道了，那么自己还能不能当这个司机，那还不一定呢。司机之所以要说这话，那是因为杜月娘总是会问他一些话。
岑彦阳说过，杜月娘问的话，司机就说，只要没有涉及公司机密的，司机随便说。
司机觉得他也算是被夹在中间了，总是要面对老板和老板娘的，不能去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得如实回答。
“唉。”岑彦阳叹息，女秘书都已经要辞职了，他就不挽留了。
特别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岑彦阳也没有脸去挽留别人，女人的名声很重要。杜月娘现在只是推了女秘书一把，要是等到以后误会别的事情，把事情闹得更大，那就不好了。
岑彦阳自己都不想把事情闹大，或许他下一次应该招收一个男秘书。
虽然说女秘书没有说那些话，但是司机说了。就算司机没有跟大家说，大家多多少少都能猜测到那个女秘书为什么离开，不就是因为老板娘不想要老板身边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嘛。
老板娘自己长得不行，她就不愿意别的女人长得好看，也不愿意那些女人待在老板的身边。
关于岑彦阳身边女秘书离职的事情，消息传开，岑家家族的那些人都觉得太正常不过了。
岑清泽回到家里跟徐晓晓说这一件事情，徐晓晓道，“她没有安全感，她一身的荣辱全部都维系在她男人的身上。她自己没有工作，没有属于她自己的事业，就是在家里等着男人给她钱。她没有多少文化，很多都不懂得，没有办法当一朵解语花。她跟其他人差距太大，要当好一个贤内助也不容易，其他人都不爱跟她一起。”
徐晓晓能看得出杜月娘的处境多么尴尬，杜月娘就是害怕。
“她总是要依靠别人，这才这个样子。”徐晓晓道。
“你呢？”岑清泽问。
“我？”徐晓晓看向岑清泽，“我没有想着你不能用女性工作者，我不希望你在职场上搞歧视。其实，你们律所的很多女人都还很有理智的，还可以的。她们真要是对你有别的心思，那也得看你配合不配合。如果你配合他们，那就没有办法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还是得看两个人的。
如果男人没有想要别的女人的心思，那么别的女人再勾引这个男人都没有什么用。当这个男人起了别的心思之后，他就很容易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到最后，还要跟家里的老婆说，是外面的女人勾引他的，他只是犯了全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徐晓晓写小说的，她自己都幻想过各种各样的情节，她不喜欢写男主有别的女人的情节。因为她写小说的时候，总是会带入女主，她不想让女主受委屈，所以徐晓晓对那些男主要求很严格。
就算是追妻火葬场，那也只能是误会，不能是太过分的事情，不能是男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也不能是男主跟别的女人有孩子了。
徐晓晓不喜欢那样的小说，追妻火葬场，本身就对身心很不好了。即便是写的人，也会觉得很心酸，倒不如不看。
“没有错。”岑清泽道，“我对她们没有别的心思，没有喝醉酒，没有在外面乱来。”
“对，你没有怎么喝酒。”徐晓晓道，“你堂哥不一样啊，他总是在外面喝那么多酒，还总是喝得醉醺醺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让堂嫂怎么能够放心。你要是也喝得那么醉醺醺的，我也会怀疑你以后是不是趁着有点酒醉的时候犯错误。一点醉的时候，心里的欲望会被不大放大，怨念也会不断被放大……”
特别是岑彦阳这种的，他就是在钢丝上行走。
岑彦阳对杜月娘有诸多不满意，但是岑彦阳还是不能离婚，被所谓的恩情困住了。本来，岑彦阳娶杜月娘，也是为了在部队里更好接收岑老爷子的人脉关系，可是杜月娘作啊，把岑彦阳搞出部队，又不让他去公安部门，他就用不上那些人脉关系。
倒是岑彦阳的弟弟从警校毕业去了派出所，他从基层开始干，估计过些年，他就能升职上去。人家有文凭，还有人脉关系，可不就升上去了么，不过他没有岑彦阳去当公安升职得快，毕竟岑彦阳之前在部队还有军功的。
即便如此，岑彦阳的弟弟到时候也能混得好。等过些年，岑彦阳看到他弟弟混得那般好，他是不是会想着如果他当初去公安局了，那他是不是早就升职了，是不是就不用在商场里艰苦打拼。
“所以我不多喝酒。”岑清泽道，“外面的酒，还可能有问题。”
“哦？”徐晓晓道，“你遇到过？”
“不是我遇到过，是我们给人打官司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岑清泽道，“各种各样奇葩的事情，都有可能在现实里发生。现实里发生的事情比小说里比电视剧里头的桥段，还更加奇葩，更加让人不可置信。”
“是。”徐晓晓点头，她前世看过很多新闻，她都觉得那些新闻很假，但是别人说那就是发生于现实的事情，就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假的。
徐晓晓还多问别人几句，真的吗？真的吗？是真的吗？
别人都是肯定的回答，真的，真的，就是真的！
徐晓晓只觉得很荒谬，可这就是现实生活。
“这个女秘书是南城大学的学生，她就要毕业了，还有别的选择。”岑清泽道，“这样的高材生，多半不会想着去给人当小三。换一个人，就不一定了。”
“管他们是不是会发生事情。”徐晓晓道，“这又不是我们家的事情。”
“对，不是我们家的事情。”岑清泽道，“这就是一个疙瘩了。”
“有事情还是直接说的比较好。”徐晓晓道，“逼着别人离开，其他人又没有眼瞎。你看看，你们不都知道了吗？也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传的。”
杜月娘没有想到那个女秘书竟然主动离职了，她之前听苏来娣说那个女秘书还想留下来的。自己不过就是推了一下那个女秘书，那个女秘书就离开了？
岑彦阳没有去怪罪杜月娘，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多说也无意。再说了，他喝醉酒，女秘书扶着他，可能妻子在某个角度一看，妻子就误会了。
虽然岑彦阳没有多说，但是岑婶婶听到外面的传闻，她很不高兴。
“你怎么搞的，你自己没有文化，还要塞人进公司，我们都没有多说你。你还把人家高材生赶出公司，你是不是要彦阳的公司清一色都是男人，就留下你的那个是女人的老乡。”岑婶婶在外面还听到别人说不中听的话，她一回到家，就把气发泄在杜月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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