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可怕？”沈穆却不由问她。
江思眠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确实凶，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也被吓到了。”
那时候，江思眠还将沈穆认成了脾气差的新领导。
“但我很快就知道了，你是个很温柔的人。”江思眠眨着眼睛。
即使“温柔”一词，此前从未被用在沈穆身上，沈穆也知道，这是对他的一种夸赞。
江思眠接着道：“可能是沈大哥一直冷着脸。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柔，别人看见了，就不可能怕你了。”
“思眠，编舞的老师来了，快来练舞室。”
正在这时，楚晴在门口提醒江思眠。
“来了！”
江思眠应了一声，连忙跟着楚晴走出去。
沈穆还在想着江思眠的话，见江思眠去练舞，也打算跟过去。
赵秘书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什么事？”沈穆问道。
他的语气虽淡，却没有躁意。
赵秘书在他身边多年，很有分寸，如果不是紧急的事，也不会这样打扰他。
“总裁，半小时后有个会。是董事长临时通知的，由您主持，所以您必须参加。”
“他应该知道，我还在星程。”沈穆皱眉。
沈穆已经让赵秘书转告了父亲，老爷子当时没说什么，结果现在却临时给他添工作。
“董事长知道。”赵秘书回道，“所以董事长说，您不用特意赶回来，今天开视频会议就可以。”
沈穆沉默两秒，最终妥协：“那你准备一下。”
他这位父亲，这几年太不管集团的事，把重要的事都交给了他，乐得清静。
而这几天他不在集团，大概老爷子不得不重新操劳，心里因此不太乐意。
沈穆不得不回公寓一趟，在路上，他匆匆编辑短信，发给了在练舞室的江思眠。
半小时后。
沈氏集团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出现了沈穆的身影。
十几位集团高层正襟危坐，眼睛齐齐看向沈穆。
沈穆面无表情，眼神逡巡而过，让人看不出喜怒。
赵秘书仔细观察着，发现沈穆似乎并不住在酒店，而是在很普通的公寓里。
墙上还贴着海报，显然是房间的前任主人留下的。
直到视频另一端的沈穆开始讲话，赵秘书才收回思绪，手指飞速敲击着键盘，记录下会议纪要。
沈穆说完话后，便轮到一位高层开始汇报工作。
众人一边听着汇报内容，一边也时不时关注着屏幕上的沈穆。
会议枯燥而严肃，且因为沈穆在，大家比平日更紧绷。
直到一道清脆的短信提示音响起，划破了这份安静。
众人都慌忙低头检查着，生怕是自己的手机忘了静音，扰了总裁清静。
最终没人找到，却看到屏幕上沈穆低头看了眼手机，而后关掉。
“知道啦，沈大哥，你先忙你的事，我离回去还早。”
隐约间，沈穆好像笑了一下。
是众人完全没有见过的样子，而且太短暂，半秒后，众人只当那是幻觉。
“继续。”沈穆冷声道。
对面的人这才重新开口，沈穆看到他们如履薄冰的模样，不禁想起江思眠的话。
于是下一秒，会议室中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屏幕上的总裁竟然笑了！
原来刚才也不是他们的幻觉，沈穆是真的笑了。
那个笑极其不自然，皮笑肉不笑。众人看过去，最终体会到的，似乎是轻蔑与讥讽。
汇报的人已经说不下去了，只觉得沈穆望着自己的眼神也像刀子。
于是额头冒着冷汗，紧张地问道：“总裁……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沈穆一愣：“不，你说得很好，继续。”
那人不得不继续讲下去，可有了压力，最后果真坑坑巴巴起来。
沈穆原本的“好脸色”，终于维持不下去，面容恢复了冰冷。
“我不在集团，你们是不是过得太轻松了？”
沈穆的纤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话语很轻，却足以威慑众人。
是熟悉的场景。
沈穆一向严苛，态度可称挑剔。在场的众人敬佩他能力的同时，也都惧怕着他。
但即使如此，似乎也比刚才看到沈穆的笑要好些。
面前的沈穆似乎恢复了“正常”，众人心中都莫名松了口气。
“总裁，无论您在不在集团，大家都不敢有任何懈怠。”赵秘书率先起身道。
沈穆看了眼时间，无意继续斥责下去，只挥了挥手：“继续。”
见总裁恢复面无表情，其他汇报的人，都要比前一位表现好许多。
沈穆一项项听完，已经两个小时过去。
总算开完会，沈穆关了电脑，想起有件事来，又打了电话嘱咐赵秘书。
赵秘书回完话，却没挂断，而是欲言又止。
“还有其他事？”沈穆问。
赵秘书小心翼翼：“总裁，您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为什么？”
“您对着大家笑，还笑得那么……”诡异。
赵秘书自然没敢说出后面两个字，可语气已经将他暴露。
“你继续说。”沈穆冷淡道。
“后排的女生好像快被吓哭了，总裁，说句不该说的，您有什么不满，还是直说更好……”
“我这么可怕？”沈穆阴着脸反问。
赵秘书斟酌着措辞，委婉道：“总裁确实有威严……”
赵秘书还没说完，对面就已经将电话挂断。
于是赵秘书摇了摇头，径自走出会议室。
几位秘书围了上来，小声打听：“赵哥，总裁到底去干什么了？你应该知道吧？”
近期，集团总裁沈穆的动向，早已成为沈氏集团高层们最好奇的事。
连带着秘书们也想八卦。
而赵秘书一直是总裁的贴身秘书，这次出去也不曾带着，更让众人不解。
但赵秘书深受总裁信赖，想必即使不在总裁身边，也一定知道总裁的动向。
“我看着视频里，那房子也太小了吧，难道总裁现在就住在那里面？”有人好奇地问起。
“总裁的事，我们最好还是少谈。”赵秘书提醒道。
“赵哥，这是私下里，也不涉及什么商业机密，随便聊两句而已。”几个人笑着道。
“赵哥，你肯定知道，跟我们透露点呗。”
赵秘书笑而不语，提着电脑往前走。
没走几步，他便看到一个秘书又跟了上来，追着他问：“赵哥，总裁到底去干什么了啊？”
赵秘书停下脚步，拍了拍那人的肩，意味深长。
“我们总裁啊，大概是去体验生活了。”
另一边。
正“体验生活”的沈穆揉了揉眉心，又看了眼时间。
快到了晚饭时间，但也不见江思眠来消息。
果然一练舞，就会忘了时间。
沈穆索性下了楼，往公司而去。
到了练舞室外，楚晴和李秋然竟然也都在。
楚晴时刻陪着正常，但李秋然是经纪人，平日还有其他事要忙。
这时候她能在这里盯着，只能说明，此刻这里更重要。
两人见了沈穆，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看到沈穆冷着一张脸，两人也没有和沈穆多聊的意思。
楚晴同李秋然时不时看一眼练舞室，都显得有点焦虑。
楚晴先一步耐不住性子，同李秋然说着话：“李姐，思眠一个人真的行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秋然无奈地回道，“有个舞台多不容易，这个台的晚会，原本是大家争着抢着都想要上的。谁都没想到还会有意外状况。”
“也是。”楚晴道，“思眠也是因为最近火了，台里才邀请的。”
李秋然轻哼一声，道：“偏偏那位主儿年轻任性，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了。思眠不solo，难道临时再找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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