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女主她不太对劲 > 100、第 100 章
    圣诞夜的市中心,车马如龙。


    街道两旁堆着积雪,在街头巷尾的店家都播放着的《lastchrismas》歌声中,顽皮的小孩们捏起雪球打闹,笑声铃铛一样悦耳,来玩的行人脸上徜徉着喜悦的气息,红扑扑的。


    车辆太多,每逢红绿灯,就堵得水泄不通,好在今晚是圣诞夜,一切不顺心都可以得到原谅。


    ——但似乎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快活。


    “老天,我绝对是脑抽了才在这种时候开车出门!”


    驾驶座上的男人发出绝望的哀嚎,一连串地数落着今天遭遇的种种不幸:“早晨迟到扣工资,中午被实习生泼一身咖啡,圣诞夜还惨遭加班,好吧,所以现在是堵车?”


    “看开点图特,至少你不是一个人。”


    另一道声音响起,不耐的语气与其说是安抚,倒不如说是希望对方安静。


    “我跟孤家寡人可不一样,”早习惯多年好友的性子,图特回以致命一击:“我本该跟珍妮有个浪漫的夜晚,而不是跟单身狗待在一起。”


    亚尔曼盯着平板里的数据图,头也不抬:


    “智者不入爱河,怪不得这么多年你的脑子还是没有长进。”


    “嗯哼,”图特耸耸肩,“让我想想三年前动不动旷工还要我打掩护的人是谁?”


    下意识怼回去的那一刻,图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心道糟糕,转头看向亚尔曼,后者神色微沉,指腹无意识攥紧了屏幕。


    “抱歉。”图特低声说。


    一时空气凝滞,半晌,他才再次听到好友的声音:


    “……探测器动了,左拐,十点钟方向。”


    好吧,又是这样。


    图特踩下油门,暗自惋惜,随着那位赫赫有名的国际大盗的消失的,好像还有亚尔曼的心。尽管工作时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可一旦闲下来,他就会满世界地跑。


    亚尔曼不是喜欢旅行的人,图特知道,他是在寻找。


    ……


    漆黑的深巷,远离圣诞夜的灯火与热闹,粘稠阴冷的空气在缓缓流动、汇聚,像是一张被浸湿的纸,越来越皱,越来越薄,直到破开裂口。


    灰暗中,一团粘稠的物体从裂口中析出,嘎吱作响,一点点变化出两个人形。


    “终于来到了,异世界!”


    其中一人桀桀地怪笑,而另一人则谨慎许多,先是环顾四周,准备跳上高处看看情况。


    正当这时,一道慵懒的女声响起:


    “晚上好,先生们。”


    两人顿时摆出战斗姿势,没有等太久,声音的主人一跃而下,单膝着陆的轮廓英姿飒爽,她背着巷口站了起来,柔和的卷发透过朦胧的微光,如晚间微风般撩人。


    “你是谁?!”


    “我?”她一步步靠近,强大的气势使两人禁不住后退。


    “别紧张嘛,我就是个打工的,用你们那个世界的话来说,唔,大概称得上——吸血鬼猎人吧。”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两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吸血鬼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美丽的异世界,就惨叫着被单方面杀了一顿。


    从合力反击到打趴在地,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两分钟。


    女人五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吸血鬼的心脏,最后一击了结了他的性命。


    “呼,大晚上的,总算能回去睡美容觉了。”


    大老远地从一百公里开外的酒店跑过来就够糟心了,结果还碰上了两个血族增加工作量。她抱怨地嘟囔着,正准备离开,谁料拔出鞋跟的同时,鞋也掉在地上滚了一圈。


    空气足足沉默了半分钟——盯着已经脏掉的高跟鞋,她实在升不起穿上它的想法,但是老天,没有鞋让她大冬天光着脚回去吗?!


    白嫩嫩的脚丫子裸露在外,很快就泛着红,女人咬牙踩在地上,嘶一声就收回了脚。


    “只能看看能不能遇上好心人了。”


    ……


    隔着街道的另一边,两个男人脚步一顿。


    “信号消失?难道是被他们跑了?”


    “去看看才知道。”


    亚尔曼拧眉收起平板,两人还未走到巷口,就看见一个女人正低着头,单脚扶着墙慢吞吞往前走。


    她高挑纤细,裹着常见的大衣,令人注目的是那一头罕见的、太阳神般耀眼的金发,在街道暖黄灯光下镀着一层辉光。


    图特下意识想起另一个有着这样一头金发的人,他转头看了眼亚尔曼,后者完全僵在原地,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她。


    是她、一定要是她——拜托了,如果真他妈见鬼有上帝的话!


    似乎感应到了这股强烈的视线,女人缓缓抬起头,那熟悉的、别说是三年、哪怕是三百年也无法遗忘的容颜,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他眼中。


    这一刻,万千烟火在胸口绽放,去他的无神论,天知道他在世界各地求过的哪一尊神像听到了他的愿望,把她送到他面前。


    视线触及迎面的两个男人,丽贝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抱入怀里,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


    “丽贝卡……丽贝卡……”


    低沉的声线一遍又一遍地勾勒她的名字,像是急于确定什么似的,欣喜若狂,又患得患失。


    少顷,丽贝卡从记忆里找到那个名字。


    亚尔曼·布兰克,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天才侧写师。


    算算时间,她已经离开这里三年了。


    其实丽贝卡并没有想过,还会回到这个世界,当她,也就是苏洛洛终于有了大把大把的积分挥霍,正迈入养老行业的时候,总部给她的任务已经大多是其他人无法完成的高难度。


    这一次,是这个世界出现了和另一个世界碰撞融合的状况,导致了大量的时空隧道出现,使得异世界的人得以入侵这个世界。


    融合并非没有征兆,早在她还在这个世界做任务的时候,身边就跟着一个血族了,只不过那时总部并没有在意,才导致如今局面发展得如此严重。


    对于全是普通人类,致力于走高科技路线的世界来说,存在吸血鬼和狼人的魔法世界十分危险,苏洛洛这次来,就是为了驱逐异界之人并分离两个时空。


    至于为什么没有换个身份,是因为没有其他身份卡可用,她只能套之前用过的壳子——这是导致她现在没法回家、被曾经的攻略对象掳到咖啡店的罪魁祸首。


    据图特说这间咖啡店联邦调查局的据点之一,三人进来之后就打烊清场了。


    卡布奇诺融融的热度泛着甜丝丝的水汽,被捧在纤美细腻的手心,女人盘着腿窝在座椅里,面颊熏出暖暖的红,那双蓝宝石眼眸倒映着坐在正对面男人凝视的模样,眨了眨。


    “盯着女士不放可不是绅士行为,探员先生。”


    “前提是这位女士不是债主,”被点名的他非但不收敛,反而撑着下颔,好整以暇地将她放在视野中央,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她手中的卡布奇诺:


    “你欠我的。”


    她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哑然失笑:“你可比我想象中小气多了。”


    亚尔曼不置可否,“你现在偿还了本金。”


    “这么说还有利息?”丽贝卡兴味道。


    他比了个数。


    “一……一千?一万?探员先生也放高利贷么?”


    “天才往往锱铢必较,小姐。”


    图特的声音横插进来,他刚刚去给她买鞋,特地给两人留了个叙旧空间,把购物袋放到桌上,道:“试试看。”


    趁女人弯腰穿鞋的功夫,图特贱兮兮地撞了下亚尔曼的胳膊,揶揄道:


    “智者不入爱河?”


    亚尔曼咳了一声,“我收回。”


    鞋很合脚,不愧是干这一行的,眼睛就是尺,丽贝卡满意极了。


    人齐了,话题自然转移到正事上。


    “所以说,只要关闭所有时空隧道就解决问题了,对吧?”


    “可以这么说,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时空裂隙在哪里出现,还会出现多少,没法预判吧?”


    “对,”丽贝卡诚实点头:“我需要在世界各处安置‘锚点’以将两个时空彻底分开,在此之前融合会继续,时空裂隙是无法控制的。”


    “这么说你已经在做了。”


    亚尔曼眸色微沉,她早就回到了这里,可她没有来见他,甚至连短信都不曾发一个。


    丽贝卡显然并未意识到男人的怒火,她数了数,说:“已经放了三个,还差……四十六。”


    闻言,男人隐秘地松了口气,还好,也不太迟。


    图特瞪大了眼:“一共四十九?要这么多!”


    “分离两个时空可没有货轮停泊那么简单,安全起见,锚点越多,分离导致的时空波动就越小,考虑到时间紧迫才决定只放四十九个。”她耸耸肩。


    “看来很麻烦啊,”图特叹了口气,为自己增加的工作量,余光瞄到自己尚还单身的好兄弟,不经意地说:


    “这样吧,我带手下处理那些潜伏在人群中的外来者,亚尔曼辅助你安置‘锚点’,你现在可是黑户,世界各地跑不方便吧?”


    丽贝卡想了想,“我当然没问题,亚尔曼?”


    “可以。”


    这位孤高的探员微微颔首,惜字如金。


    私下里,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聊天的时间告罄,明月高悬,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了,推门离开时,寒风一股脑儿倒灌进来,丽贝卡不由打了个冷颤。


    下一刻,沉甸甸的重量笼罩上来,温暖包裹了她。


    诶?


    她看了看披在身上的男士大衣,又看了看只剩下衬衫马甲的亚尔曼,对方淡淡地回视,说:“你住哪儿,我送你。”


    “弗兰酒店。”


    酒店距离此处一百多公里,亚尔曼说:“太远了,先住我这儿。”


    想着自己还穿着他的大衣,总不能让人冻着,女人点点头,并客气地道了谢。


    时过境迁,她已经遗忘了眼前的男人是个精于掌控人心的天才,理所当然地没有意识到,她原本打算刻意保持的距离在缓缓流失,一步步落入他的圈套。


    初遇的拥抱过后男人再也没有失态或失礼的举动,他言谈举止太过自然,随意得让人升不起提防之心,她怎么会明白,那双冷淡自矜的眼眸底下,压制着怎样的野兽呢?


    ……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雪,没有月光的圣诞夜很宁静。亚尔曼的住所在颇有年份的小区,沿途的路灯映照飞舞的雪花和车辙的痕迹,停在唯一没有挂圣诞花环的房屋前。


    注意到空无一物的门板,丽贝卡有些惊讶:“你好像不打算庆祝圣诞节。”


    闻言,男人开门的动作一顿,看了眼门,又看了眼她。


    “我的错,至少该放一束槲寄生。”


    源于北欧神话的圣诞节传统,在槲寄生下索吻不能被拒绝。


    失策。


    步入玄关,灯唰地打开,呈在眼前的是复古而雅致的装潢,所有的物品摆放出恰到好处的对称和整洁,诠释着男主人可怕的强迫症和掌控欲。


    身为国际大盗,丽贝卡同样具备明察秋毫的优点,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心生退意。


    发现这一点的亚尔曼刻意没有关门增加压迫感,而是拿起她身上的大衣,率先步入会客厅,挂着衣服转头道:


    “我假设你感受到了暖气,别愣在那,关门。”


    这么一打岔,那种危机感消减了许多,丽贝卡合上门走进来,紧接着就被这个重度洁癖的男人嫌弃地赶去了浴室,听见他在外面说:


    “睡衣是新的,我放在床上。”


    隔着磨砂门,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影影绰绰的暧昧不清,门外,高挑的身影半晌才离去。


    洗完澡浑身暖洋洋的,丽贝卡换上了不太合身的棉质睡衣,上身倒还好,但细心如亚尔曼却好像没有注意到裤子会穿不上的问题,她只好将浴袍的带子系在裤腰,勉强它待在自己身上。


    确认裤子不会掉下来,女人才走出客房,她听见亚尔曼在厨房捣鼓的声音,也没心思去看,懒洋洋地盘腿坐在壁炉旁的地毯上,打量起这个陌生的空间。


    这无疑是完美主义者的布置,大到搁架、扶手椅,小到烛台、挂画无一处不精致和谐,当然,以及昂贵。


    今晚是圣诞夜,屋里却毫无圣诞气氛,别说圣诞树,连个简单的装饰都没有,唯有壁炉里窜动的火焰,为这个圣诞增添寥寥的暖意。


    亚尔曼从厨房出来时,女人正盯着一幅壁画发呆,许是刚洗完澡,白皙细腻的肌肤泛着让人心颤的薄粉,像蛋糕上的奶油般细腻,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


    “久等。”


    他把放着酒壶和食物的餐盘搁在茶几上,在她对面席地而坐,倒了两杯热红酒,一杯递给她。


    酒是丽贝卡为数不多的爱好,更何况热红酒是是圣诞节传统,在这种时候享用并没有什么不妥。


    “看起来你很喜欢老古董?”她接过红酒,瞟向那副古老的壁画,意有所指,“物以类聚。”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他轻笑,嗓音愉悦。


    一口热酒下肚,暖熏的热度回上来,丽贝卡不费什么力气就猜出那个人:“第一个是图特。”


    “答对了,”亚尔曼耸耸肩,“在打碎我的四个花瓶之后——他原本以为这些都是赝品,事实上他一直很擅长给我添麻烦,天知道我怎么忍受这个破坏王。”


    她忍俊不禁,举杯道:


    “也许这就是友谊的力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举杯相碰,“为该死的友谊干杯。”


    “干杯!”


    壁炉橘红的火光映照她的侧颜,金发蓝眸,一如三年前,动人心魄。


    他静静注视着,故作轻松调笑,其实几乎要抑制不住胸口的野望,一遍遍安抚这副人皮下垂涎的饿兽,冷静些,再耐心些。


    猎物已在劫难逃。


    ……


    月亮慢慢地往上爬,话题从图特身上又转移到她身上,不着痕迹地滚了一圈儿,然后又莫名其妙庆祝起了这个宁静的圣诞夜,总之她喝得好像越来越多,脑袋昏沉起来。


    丽贝卡酒量不错,这是她放心大胆喝酒的原因,但她估错了一点,热酒比凉酒的更容易上头。


    此时的她毫无醉酒的自觉,一边高喊着着“圣诞快乐”,一边说着可爱的胡话。


    “这是我收过最好的圣诞礼物!”


    她捧着酒壶,在怀里亲昵地蹭不撒手,像念叨情人般念叨酒名:“亲亲小牧桐……可爱的玛歌……”


    难得见到她这副娇态,亚尔曼低声笑起来,怕她弄撒酒壶,便伸手去夺,不料这个小醉鬼还抱得挺紧,他一拉,小醉鬼就顺着力道软软绵绵地摘进他怀里。


    浓烈的酒香扑了满怀,分不清是源于酒壶中,还是她喋喋不休的唇齿间。


    “罗曼尼,别拿走我的拉塔希……”


    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贝齿与软舌一触一分,让他喉口绷紧,嗓音发干:


    “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男人眼中翻腾着深沉的欲色,如果聪明的她还清醒,恐怕会立马就跳脚逃离,可她喝醉了,所以只是七扭八歪地想要爬起来,囔囔着说:


    “我没醉,我还能跳舞,我跳给你看啊……什么嘛,地板这么晃……”


    以吻封缄,更多的话语被野兽吞吃入腹,他将她压在茶几上拥吻,急切又炽烈,汹涌如海潮的贪婪将他撕碎,一同坠落入深海。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刺激着大脑皮层,让女人恢复了一丝清醒,用力推开了他。


    后者再次欺身而上,将她拢入怀中,她抵着他胸膛推拒,力道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但他顺从地没有继续。


    “不行……”她勉励维持大脑的清明,“我、我想我去休息了,放开我……”


    “为什么不行?”


    鼻尖相抵,喉结滚动,他极尽温柔地抚摸过女人的脊背,感受着掌心的颤抖轻轻安抚,放缓的语调沙哑着蛊惑:


    “你喜欢不是吗,丽贝卡?”


    “我……我不知道……不可以……”意识越发混沌,她渐渐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脑海里有一道声音要她放弃挣扎,理智却在说会有麻烦。


    “你感受到了对吗,尝试享受它,丽贝卡……”


    他试探地啄吻,慢条斯理地大胆起来,她的防线在崩溃,理智刚冒上头,又很快被翻滚的海潮扑灭,反抗渐渐微弱,碧蓝的眼眸在抚摸中蓄起濛濛水雾,无知地勾引掠夺者。


    “该死,别这么看着我。”


    男人自言自语地低骂一声,喘息发急促,他盯着她眼中的自己,一遍又一遍追问:“我是谁,丽贝卡,我是谁?”


    “亚尔曼……”


    “再喊一次。”


    “亚尔曼……亚尔曼……”


    她无意识地重复,柔软的呢喃甜美得令他发狂。


    壁炉映着火光,暧昧烧得更旺,男人目光如炬,以一种令人战栗的虔诚,他注视着她,他失而复得的主宰,他毕生所求的劫数,他信仰的唯一。


    “宽恕我罪过,丽贝卡,作为交换…”


    “我为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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